摘要：湖南省衡阳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 廖勇：“从产、供、销各个环节，实现了全链条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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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视】
台上，“农学教授”激情演讲。
“4月怕什么？最怕大雾了”
台下，种田农户心动不已。
“又不要打药，又增产，你看这哪个不心动”
花高价买来复合肥，到头来却成为坑农的假化肥。
“到田里去看，没什么反应啊。”
公安机关重拳出击，捣毁一个制假售假犯罪团伙。
湖南省衡阳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 廖勇：“从产、供、销各个环节，实现了全链条的打击。”
《坑农的假化肥》，今日说法即将播出。
【正文】
2024年5月的一天，湖南省衡阳市、常宁市两级公安机关组织了一场集中抓捕行动。这是民警用执法记录仪拍摄的视频。画面中，这名身穿白色 t 恤的男子被民警控制。
【同期】易鹏 湖南省常宁市公安局盐湖派出所教导员
当时我们专案组从全局抽调了几十名的精干警力，分成了十余个抓捕小组，统一进行集中收网。
【正文】
几乎就在同时，江苏、安徽、河南等地的其他抓捕组也同步展开了收网。
【同期】秦佳林 湖南省常宁市公安局网安大队教导员
因为各个销售团队都还在不断地销售，他们分布在各个不同的省。
【正文】
警方在对分布在各省份的销售团伙进行集中收网的同时，还对位于江苏盐城的制假窝点进行了突击查处。当民警来到现场的时候，流水线上，假复合肥还正在生产着。
【同期】李晓东 主持人
各位好，欢迎收看《今日说法》！刚刚我们看到的是湖南省衡阳市、常宁市两级公安机关组织的一次抓捕行动，警方捣毁了一个制造假化肥的窝点，抓捕了涉案人员。因为之前的精心布局，这次抓捕行动取得了预期的效果，一起制造销售假化肥案迎来了起底的时刻。那么当初这起案件是如何进入到警方视线的呢？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的那个报案电话说起。
【正文】
2024年4月，湖南省常宁市种粮农户吴铁牛发现刚刚施到田里的复合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同期】吴铁牛 种田农户
我把肥料丢完之后大约一个星期了，我们到田里去看，没什么反应啊。
【正文】
吴铁牛是湖南益阳人。近年来，他和几个老乡来到几百公里外的常宁市，通过土地流转的方式承包了 400 多亩农田耕种。对于一个有着多年种植经验的种田大户来说，禾苗的长势他几乎了如指掌。当时，他购买了一批名为“金酶炭素”的复合肥撒在田间，却没有起作用。吴铁牛判断，问题可能出在化肥上面，但他还是不敢肯定，于是立即联系了和他一起购买了这种复合肥的种田农户，发现遇到类似情况的人还不止自己一个。
【同期】刘正强 种田农户
那禾苗长势不好嘛，就是这样的，长势不好，肯定这个肥料有问题嘛？
【正文】
随后，一些农户向当地的农业主管部门报了案，此事立即引起了常宁市农业农村部门的关注。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微信群说，近期还有一批化肥将要运到村里，行政执法人员决定等这批化肥运到村里的时候进行执法检查。
打开这辆货车的车厢，里面堆满了化肥，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同期】谭德富 湖南省常宁市农业综合行政执法大队副大队长
这种气味就跟正规的复合肥是完全不同的。
【正文】
复合肥由有机和无机化合物组成，通常没有挥发性气味，而这种印有金酶炭素包装的化肥中却透着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
我们就高度怀疑，这就是一种假冒伪劣的复合肥料。
【正文】
执法人员立即取样送往有资质的机构进行检测。检验结果显示，其中的总养分为 23.7% ，主要是含氮占比 23.5% ，而有效磷和钾的占比分别仅为 0.1% 。根据国家标准的有关规定，复合肥料必须含有氮、磷、钾三种养分，并且氮、磷、钾总养分必须大于或等于 25% 。
【同期】李万源 湖南省常宁市农业技术推广中心土肥站站长、高级农艺师
它不能够称为复合肥，复合肥要（含有）氮、磷、钾单个的营养元素要超过4% ，总养分要超过 25%。
【正文】
如果把这批假复合肥施入田间，将给当地的农业生产带来不小的影响。行政执法人员向常宁市公安局报了案，警方立即对这起案件进行了立案调查。
【同期】罗鹏 湖南省常宁市副市长、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
农业是我们的根本，农业安全、粮食安全那是我们的底线，所以我们公安机关还是对这个案件高度重视。
【正文】
常宁市公安局抽调了多名警力组成了专案组，并立即展开了调查。此时，民警的当务之急就是查清楚这批化肥是什么人售卖的，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销售到了农户手中的呢？经过走访调查，警方有了收获。
【同期】李小鹏 湖南省常宁市公安局官岭派出所教导员
（销售人员）去招揽这些农户，打的由头就是说免费的、包管饭、包接送。
【正文】
原来，早在十几天前，一些销售化肥的人员来到村里，召集种田农户前往常宁市区的一家酒店，说有个农业专题讲座。
【同期】刘正强 种田农户
我们种田巴不得是要搞好啊，是不是，还增产啊，这好大的诱惑我们不去啊，我们肯定去嘛。
【正文】
农户来到酒店之后，被安排到了一个大厅里，接下来一个自称是农业大学农学教授的人上台，给农民讲起了如何科学种田，以及有哪些注意事项。
【实况】3月最怕倒春寒，能听明白吧，4 月怕什么？最怕大雾了。
【同期】李小鹏 湖南省常宁市公安局官岭派出所教导员
会场上面的所谓的专家导师来亮相了，他们把自己打造成那种农业专家、教授。
现场播放的幻灯片里，展示了这家名为南京中邮化肥有限公司不仅具有强大的科研团队，还有着一条生产线，他们的产品深受农户喜爱。经过一番讲授，渐渐地，台下的人已经对台上的专家建立起了信任，为了证明这些复合肥效果好，他们还在现场做起了实验。
说这个化肥里面含的磷、钾等微量元素很多。
【正文】
从现场记录的视频来看，台上台下互动频繁，气氛热烈，大家都觉得眼见为实，因此对于台上专家的话深信不疑。
【同期】吴铁牛 种田农户
听着那个“教授”讲这个肥料怎么怎么的好，其实讲的也有道理。
【正文】
农户们算了算账，按照往年的成本计算，一亩田用于农药的费用大概在 100 元左右。如果施用这种具有特殊功效的复合肥，每亩能帮助他们增加收入一二百元。
【同期】刘正强 种田农户
又不打药，又增产了，你看这哪个不心动了， 谁都心动了。
【正文】
这家公司声称现场订货供货价比市面上要便宜些，还承诺有买有送，买的越多送的也越多，并且免费送货上门。正是在这种说辞的鼓动下，现场很多人都交了钱购买了这家公司的复合肥。
【同期】吴铁牛 种田农户
我搞个两三吨，我是三个老乡，每人分一点，每人搞一吨。
【同期】主持人 李晓东
经过前期调查，警方掌握到这些假复合肥是通过一个展销会流入到农户手中的。民警根据这些情况判断，他们遇到的是一个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团伙。那么，这些假化肥的源头在哪里？犯罪团伙又是由哪些人构成的呢？随着侦查工作的推进，真相也逐渐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画外音】循线追踪，警方彻查假化肥的源头。
【同期】罗鹏 湖南省常宁市副市长、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
生产厂家还有销售的渠道，包括其他的团队，我们也进行了锁定。
【画外音】全面收网，制假、售假团伙被一举摧毁
【同期】廖勇 湖南省衡阳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
抓获犯罪嫌疑人38人，查扣假农资产品1120余吨。
【正文】
常宁市是衡阳市下辖的县级市，农业是当地的支柱产业之一，假农资事关当地农业生产和粮食安全，影响重大。常宁市公安局将此案上报至衡阳市公安局，立即引起了上级公安机关的高度重视。
【同期】廖勇 湖南省衡阳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
民以食为天，粮食安全事关人民群众的饭碗，事关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
【正文】
衡阳市、常宁市两级公安机关从各警种抽调了多名精干警力，对此案展开全面调查。
【同期】彭浩 湖南省衡阳市公安局环境与食品药品犯罪侦查支队一级警长
公安机关从源头上打击制造假化肥的案件，可以有效减少假化肥流入市场。
【正文】
民警首先对展销会上展示的南京中邮化肥有限公司的相关信息进行了查询，显示该公司注册地在江苏省南京市栖霞区。随后，民警又对这批复合肥包装袋上的中国农资集团有限公司和北京中农国控化肥贸易有限公司进行了查询。调查发现，涉案的多家公司都因为经营异常而被市场监管部门列入经营异常名录。这么多家公司，究竟哪家公司才是这些假化肥的真正生产企业呢？似乎一时难以查证。警方调整了侦查方向，从这些销售人员入手寻线追查。随后，民警找到了之前在常宁市举办展销会的酒店。
他是非常专业的，他们在一个地方不会停留太久，两三天就走了。
【正文】
调查发现，负责联系酒店的人名叫陈明君（化名），是这次来常宁市举办农业展销会的所谓销售团队负责人。
通过他们之间的资金往来，我们确定了他们的人员结构。
【正文】
在这个以陈明君为首的销售团伙中，由所谓的讲师、销售人员、供货商组成。警方随即以这个团伙为重点进行了调查，发现这个团伙活跃于多个省份。
包括安徽、江苏、湖北都有推销过他们的假复合肥。
【正文】
此时，侦查人员还发现，与常宁出现的这个销售团伙，采用同样手法欺骗农户，以展销会销售模式兜售假化肥的案件，在全国多地都有发生，有农户在自媒体上发布了他们的遭遇。农户：根本就长不起来，哪里长得起来，它都慢慢会死掉。
针对假农资坑农的乱象，近年来，农业农村部、公安部、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等多个部门采取了打击假农资的专项行动。公安机关依法严厉打击制售假劣农资违法犯罪，深挖农资忽悠团违法犯罪行为特点，采取针对性的治理措施，切实保障春耕生产。
严厉打击涉农资领域违法犯罪行为，坚决维护农资领域市场秩序。要全力为受害群众挽回损失，维护群众的合法权益。
【正文】
那么，这些在全国各地行骗的所谓农资忽悠团，与湖南衡阳常宁警方正在侦办的这起案件有无关联呢？目前还不得而知。为了进一步收集有关证据，警方延伸了调查的触角。
对这个农资忽悠团所经过的地方进行了调查和取证，相关的县、市、区、省份、市州我们都进行了了解。
【正文】
由于本案案情复杂，涉及人数众多，公安机关商请检察机关提前介入案件侦查。
【同期】周亦芬 湖南省常宁市人民检察院党组副书记、副检察长
我们以“检护民生”专项行动为契机，充分履行检察职能，提前介入，全方位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全面完善证据链条，为高质效办理该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正文】
与此同时，警方对在湖南常宁行骗的这个销售团伙的资金流向和社会关系进行了全面调查，发现团伙头目陈明君经手的资金最后汇入到了江苏省盐城市的周小勇（化名）手中。那么周小勇会不会是背后的老板呢？接下来，警方将调查的主战场转移到了江苏盐城。 没过多久，民警了解到，周小勇和他的父亲在江苏省盐城市响水县开办了一家制造化肥的公司。
上线，实际上就是他们提供假化肥源头的企业，就是这个江苏盐城润穗肥业的控制人周氏父子。
【正文】
在对周氏父子控制的盐城市润穗肥业有限公司调查的过程中，警方发现销往全国各地的名为金酶炭素的假化肥都是来源于这家化肥厂。换句话说，盐城市润穗肥业有限公司就是警方一直在追踪的假化肥的源头。与此同时，警方重点围绕周氏父子的转账记录进行分析，发现他们实际控制着多个销售团伙。此时，一张组织架构网渐次清晰地浮现在专案组的面前。
通过一些大数据的关联，就发现他们在全国上层同时还联系 4 个团队，那么总共就是 5 个团队。
【正文】
由于本案涉及面广，又跨越多个省份，湖南省常宁市公安局将案件逐级上报至公安部，公安部将此案列为部级督办案件。
在公安部和省公安厅的领导下，我们进行了一个全面的分析，把网络把它全部查清楚。
【正文】
2024年5月底，在全面掌握了这个集制造、销售假农资犯罪团伙的相关证据之后，警方认为收网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衡阳市常宁市公安局抽调了多名警力组成多个抓捕小组，奔赴江苏、安徽、河南等地展开了收网。于是，便有了节目刚开始的那一幕。
从产、供、销各个环节实现了全链条的打击，全网络的摧毁。
【正文】
警方在办案过程中，依法查封、扣押和冻结了涉案企业和人员的财产和资金账户。
有效防止犯罪嫌疑人进一步转移或隐匿资产，减少农户的经济损失。
【同期】李晓东 主持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辛努力，湖南衡阳、常宁两级公安机关摧毁了一个集产供销于一体的生产销售假农资的犯罪团伙。随后，该团伙的多名骨干成员被带回湖南省常宁市，并被依法采取了刑事强制措施，现场查扣假冒伪劣化肥1000余吨，警方查封一条制造假化肥的生产线，涉案金额近亿元。那么这个团伙是如何层层设套，让农户购买他们的假化肥的呢？随着审讯工作的推进，更多不为人知的细节也浮现了出来。
【画外音】请客吃饭，以礼相送，热情背后其实另有动机
【同期】周小勇（化名） 犯罪嫌疑人
目的是把肥料卖出去啊
【正文】捏造的“教授”身份，编织的从业经历
【同期】周小勇（化名）犯罪嫌疑人
我的学历是中专啊
【正文】根据犯罪嫌疑人周小勇供述，他们家从 2001年前后就开始生产化肥，有着完备且合法的手续，前些年靠生产化肥赚了不少钱。
【同期】记者
你们家生产的是什么样的化肥啊？
【同期】周小勇（化名） 犯罪嫌疑人
复合肥、磷肥、高氮肥
【正文】
近年来，周氏父子经营的化肥厂因为生产工艺落后，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处于劣势，他们的产品逐渐被市场淘汰，企业也亏损了不少钱。为了赚取更多利润，周氏父子动起了歪心思，便想着用氮肥冒充价格更高的复合肥进行销售。为了逃避监管，周氏父子用员工的名义注册了南京中邮化肥有限公司，并租用另外两家公司的品牌印在化肥包装袋上对外销售。目前，办案民警已经将这些涉案公司的违法线索通报市场监管部门依法处理。警方查扣的假化肥中，不仅有金酶碳素，还有铵脲 1号、追施宝等不同的包装。为了销售这些化肥，周氏父子还组建了 5 个销售团队。
【同期】周小勇（化名）犯罪嫌疑人
就团队负责人这些人，他们在自己家当地同村，找的“讲师”嘛。
【正文】
为了吸引农户前往酒店，这些销售人员不仅好吃好喝招待，还有一些小礼品赠送。周小勇供述，做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聚在一个场合，“讲师”给你讲讲课，业务员再给你拍拍照什么的，把我们公司的规模宣传弄大一点，好看一点，（讲师的）履历好看一点，把肥料卖给你嘛。
【正文】
胡奇辉（化名）就是之前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所谓“讲师”。警方查证，此人之前声称的某农业大学“教授”的履历，以及听上去高端的从业经历都是编造的。事实上，胡奇辉曾经因为盗窃罪被判过刑。
【同期】胡奇辉（化名）犯罪嫌疑人
我的学历是中专，长期使用的肥料是氮磷钾，缺少微量元素啊，钙、镁、硫、铁、锌。这个肥料里面添加的有啊。
【正文】
为了效果逼真，证实他们所卖的的确是含有微量元素的高效复合肥，他们还现场做起了通电实验。
问：你用那个灯泡做通电的那个实验想要证明什么？
胡：证明里面有微量元素，区别于普通肥料，普通肥料里面没有。
【正文】
那么，胡奇辉的这个说法又是否站得住脚呢？常宁市农业农村局的工作人员分别用纯净水、氯化钾、尿素、食盐以及案件中卖给农户的氯化铵做了一个通电实验，实验证明，能否通电与化肥的品质没有关系。
【同期】杜宏 湖南省常宁市农业农村局高级农艺师
不是说别的肥料就不能导电，只有高品质的复合肥能够导电，还有其实这个东西，我们初中学过化学的都知道，它能不能够导电，看它是不是一种电解质。
【正文】
从以往的销售经历来看，最终能卖出去多少化肥，跟台上的所谓讲师有着密切关系。而为了骗得农户的信任，这些人往往会以虚假名头对自己进行一番包装。
这自我包装提高自己的（身份），好像觉得自己是教授，有这种经历，跟农户在推销我们的肥料的时候，既然都是教授了，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正文】
正是在一环套一环的骗局下，很多农户都在现场交了钱购买了这些假化肥。在这个销售假农资团伙控制的 5 个销售小组中，以陈明君为首的团伙是非法获利最多的一个。
【同期】陈明君（化名） 犯罪嫌疑人
有什么坑农的？他就是买肥料，老百姓他买谁的肥料都一样给钱。
【正文】
直到进了看守所，陈明君仍不承认自己干的是违法的事情。他一再辩称自己只是帮人卖货而已，怎么就会触犯法律呢？不过，警方调查发现，猫腻也就藏在精心包装的化肥买卖中。
他的肥料含量成分和咱们的农户用的氮，尿素相似，按照市面上这个尿素的价格， 1000 多块钱一吨，而他们销售的这个化肥如果是按照复合肥来销售价格要得到3000 多一吨。所以这里面差价，利润空间是很大的。
【正文】
2024年7月，常宁市人民检察院经审查，以涉嫌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对周小勇等人作出批准逮捕决定。
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是指生产者、销售者在产品中掺杂掺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或者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的行为。
【正文】
那么，如果这些农户买回这些品质不高的氮肥，以复合肥的名义施到田间，会给农业生产带来哪些影响呢？
【同期】李万源 湖南省常宁市农业技术推广中心 土肥站站长、高级农艺师
作物缺磷、缺钾，会造成植株矮小、根系生长小，严重的时候呢，会干枯、倒伏，严重影响产量和质量。
【正文】
由于发现及时，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办案民警在案件办理过程中，联合农业农村部门的工作人员对购买假化肥的所有农户进行了提示，农业农村部门也跟进指导当地农户及时追加了肥料。因此，这批假化肥并没有给常宁市的农业生产造成多大的影响。2024年8月14日，公安机关举行了退赃仪式，向 27 户受损农户代表共计返还现金 50 余万元。
【同期】吴铁牛 种田农户
感谢衡阳市、常宁市公安局，他们帮我追回那个赃款，当时心里很激动。
【正文】
目前，该案已经侦查终结，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眼下又到了春耕的季节，衡阳市公安局部署的新一轮农资打假工作也正在有序开展。
公安机关将始终保持对涉农资领域违法犯罪行为的零容忍的态度，坚决做到早发现、早查处，全面加强与农业农村、市场监管等部门的协作配合，形成工作合力，实现对农资领域经营秩序的综合治理。
【同期】李晓东 主持人
好，今天我们节目请到的嘉宾是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的时延安教授，欢迎您，时教授。这起案件当中，这些所谓的农学“教授”，以及他们那些看起来很好的那些履历都是假的，很多农户朋友就是因为信了这些宣传才上当受骗的，那么这些行为是否构成诈骗呢？
【同期】时延安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
这个案子呢，从法律适用来讲的话，还是很复杂的。如果从学理上推演来讲他可能构成三个罪。第一个呢，根据《刑法》 第一百四十条的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第二个呢，第一百四十七的生产、销售伪劣化肥罪；第三个是诈骗罪，诈骗罪它是一个侵犯财产的犯罪，它就是行为人或者犯罪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隐瞒真相，骗取他人财物的行为。生产销售假冒伪劣产品罪它实际上是一个我们说是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的一个犯罪，它是发生在我们生产经营这样的一个环节当中的，而且它的成立特别要求这个犯罪人违反了有关《产品质量法》等相应的（法律）法规所规定义务，它的主要表现形式，第一个在产品中掺假，第二个以次充好，第三个则以假充真，第四个就是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它确实有骗的意思，但是它基本上来讲还是一个生产销售商品的这样一个行为，但还是有一定的对价关系的，那如果是以假充真来讲完全是个假货，没有任何一个价值，它冒充真货去销售来讲他是有可能构成诈骗罪的。我们理论上称之为想象竞合犯，他可能同时构成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也同时构成诈骗罪，这时候要看哪个处刑更重，选择重罪来进行处理。其次来讲这个罪也不符合第一百四十七条的生产销售伪劣化肥罪，虽然是整个案子围绕着化肥来的，但是不构成这个罪。因为这个罪的成立他要求有一个后果就是对生产造成一个较大损失，但是我回顾这个案情来看，因为农民及时的施了肥，在生产上没有遭受较大损失或者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有这样的损失。所以，定第一百四十七条也是不合适的。综合整个案件，定这个第一百四十条，生产销售伪劣产品罪，这更为合适。
【同期】李晓东 主持人
时教授，这些农资忽悠团、化肥忽悠团他们请客吃饭，以小礼品相赠，打人情牌这个跟之前我们报道的针对老年人的诈骗行为有几分相似，那么在农户购买化肥的时候，我们应该注意什么？怎么样避免被骗呢？
【同期】时延安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
我理解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治理，第一个还是我们说由基层政府的行政的主管部门，还是要做到及时的发现这样的一个线索，建议这个地方的主管部门在这个农耕的时节及时的到各地方走走，看看市场当中是不是存在这样的一些假货，对我们的农户加强培训，加强辅导。第二来讲可能我们农民还是要在这个产品的渠道上也要进行一个识别，农民就想降低生产成本就买一些假货，但是实际上跟他自己的一个辨识鉴别能力、经验不足相关的。第三来讲我建议各位农户在使用农资的产品的时候，还是不要贪图小便宜，尤其要看清楚进货的渠道，生产的厂商，及时把自己的这样的一个信息短板给补足，这样可以尽可能避免这样的损失。
三审：李华中
二审：苟亚斌
编辑：刘波
来源：衡阳市公安局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