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偷，站住！＂我拎着手电筒追出声，月光下，女人转过头，泪眼婆娑：＂家里揭不开锅了...＂我怔住了，竟是暗恋我多年的女同学李小燕。

瓜田月光下的心事

＂小偷，站住！＂我拎着手电筒追出声，月光下，女人转过头，泪眼婆娑：＂家里揭不开锅了...＂我怔住了，竟是暗恋我多年的女同学李小燕。

夏夜的空气闷热潮湿，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像是一台永不停歇的缝纫机。

我被生产队安排在瓜田值夜，这是1987年的盛夏，我大学毕业回乡后的第三个月。那时候，正是改革开放初期，乡村里的人们还在为温饱而奔波。

西瓜熟了，香甜的气息在夜里更加浓郁，也引来不少偷瓜贼。连续几晚有人来＂光顾＂，队长李大山气得拍桌子，点名要我这个＂大学生＂来守瓜。

＂念过书的人，脑子灵光，贼娃子们不敢来了！＂李队长叼着烟袋锅子，信心满满地拍着我的肩膀。

那晚，我蹲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蚊子嗡嗡地在耳边飞。手边的煤油灯摇曳着微弱的光，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有人踩断了瓜秧的声音。我提起手电筒，悄悄地挪到声音来源处，猛地打开灯光。

强光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吓得一哆嗦，抱着一个西瓜就要逃，却被我一把拦住。＂别跑！＂我厉声喝道。

＂求求你，放过我吧...＂女人声音颤抖，我听出了几分熟悉。手电筒光线照在她脸上，我愣住了。

李小燕，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她曾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总是扎着两条麻花辫，清晨会从家带来包好的糯米团子，偷偷塞进我的课桌。

而如今，她头发凌乱地扎成一束，脸颊凹陷，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唯有那双眼睛，依然透着当年的神采，却布满了血丝和疲惫。

＂小燕？你...怎么会...＂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轻了下来。

小燕低着头，不敢看我：＂宋明涛，你就当没见过我吧...＂声音里满是羞愧。

＂别想跑。＂我故意板着脸，＂跟我进草棚说清楚。＂

草棚里，煤油灯的光照亮了她憔悴的面容。我倒了一杯凉白开递给她，看着她颤抖的双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渴坏了吧。＂我从挎包里拿出带的馒头，＂先垫垫肚子。＂

小燕摇摇头，却被饥饿打败，接过馒头小口啃起来。月光透过草缝洒落进来，照在她粗糙的双手上。那双曾经灵巧写字的手，如今布满了老茧和伤痕。

＂我爹病了，已经卧床半年多。＂她咽下最后一口馒头，＂下乡医生说是肝病，得去县医院看，可家里没钱。娘在砖厂打工，工资一直拖欠着。家里两个小的还在上学，学杂费都凑不齐...＂

＂所以你就来偷瓜？＂我打断她，语气中有几分责备。

小燕的头低得更深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我本想去借钱的，去了几家都不借...我实在没办法了，听说西瓜能卖钱，想...＂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叹了口气，拎起一筐西瓜：＂拿着，明天我跟队长说被野猪拱了。＂

小燕愣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明涛，你...＂

＂别废话，赶紧拿走。＂我故意粗声粗气地说，＂要是再让我逮着你偷，可没这么便宜。＂

她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接过西瓜筐，眼里闪烁着感激：＂谢谢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高中毕业后，你去哪了？＂我问道，＂听说你没参加高考？＂

她苦笑了一下：＂哪有钱念书啊。家里揭不开锅，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先是去镇上服装厂打工，每月三十几块钱，勉强能补贴家用。后来厂子倒闭了，就四处做零工，有一阵子去县城饭店洗碗，腰差点没累断...＂

我递给她一支＂大前门＂香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深吸一口。烟雾在煤油灯前散开，形成了一层朦胧的纱。

＂记得高中时，你数学可好了。＂小燕忽然笑了，＂有次月考，你考了满分，我倒数第一。你放学后留下来教我，整整讲了两小时，那些奇奇怪怪的公式都让你讲明白了。＂

我被勾起了回忆：＂你那次不是后来及格了吗？老张都夸你进步大。＂

＂那是因为有你教啊！＂她眼里泛起温柔的光，仿佛回到了那个单纯的年代，＂那会儿上学多好啊，虽然家里也穷，但起码有饭吃...现在...＂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我看着她瘦弱的身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同村，却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因为一纸高考录取通知书，我有了翻身的机会，而她，却仍在生活的泥潭中挣扎。

＂明天我陪你去县医院看看你爹，再想想办法。＂我突然说道。

小燕惊讶地抬起头：＂这...这多麻烦你。＂

＂老同学，这点忙还帮不上吗？＂我掐灭了烟，＂明天早上六点，我骑车去你家接你。＂

骑着＂永久＂牌自行车带小燕去县医院的路上，我感觉她轻得像片羽毛。一路上，她紧紧抓着我的衣角，生怕掉下去。

晨雾中的田野像蒙了一层薄纱，偶尔有早起的农民挑着担子，走在田埂上。路边的小卖部刚开门，收音机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声音。

＂这几年，你有没有找过对象？＂我突然问道。

小燕在我背后轻轻笑了：＂哪有人要啊，家里这么穷，又没文化。去年倒是有个媒婆来说亲，对方是邻村的瘸子李二，听说离过两次婚了，我娘都没同意。＂

我心里一阵酸楚，高中时的小燕是多么阳光活泼，不知多少男生暗暗喜欢她。。

＂你呢？大学里没谈个对象？＂她反问我。

＂没有，忙着念书，没工夫谈情说爱。＂我含糊地回答。实际上，我在学校也是个内向的人，整天窝在图书馆，很少社交。

县医院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挂号、检查、拿药，一整套流程下来，花了将近五十块钱，几乎是当时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我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自己的积蓄。

＂这钱我不能要。＂小燕倔强地摇头。

＂你先别婆婆妈妈的，等你有钱了再还我。＂我把药塞到她手里，＂记得按时吃药，医生说了，注意休息，戒烟戒酒，病是能好的。＂

回来的路上，我问起她的生活打算。

＂唉，现在找工作太难了。＂小燕叹气道，＂前段时间听说县里食品厂招工，我去了，人事主管看了我的表格就把我拒了，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

＂为什么？你又勤快又肯干。＂我有些不解。

＂人家招的是有初中以上文凭的，我连小学都没毕业...＂她声音低落，＂现在什么都讲文凭了。＂

我听后心中一动，决定帮她一把。第二天就去了县食品厂。那是县里最大的国营企业，厂区整洁宽敞，工人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进进出出。

＂请问人事部怎么走？＂我拦住一个工人问道。

＂二楼右转，吴主任办公室。＂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番，＂找工作啊？现在不好进，除非有关系。＂

我道了谢，心里琢磨着：吴主任？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推开办公室门，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在低头写字。他抬起头，我们俩同时愣住了——正是我们高中的班长吴志强！

＂宋明涛？！＂他惊喜地站起来，＂好多年不见了！＂

吴志强在学校是出了名的品学兼优，据说高考差一分就上了重点大学。如今他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寒暄一番后，他给我倒了杯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听说你去省城上大学了？＂

＂毕业了，分配回来的。在农业站上班。＂我小抿了一口茶，直奔主题，＂志强，我这次来是想托你个事。我有个同学想来你们厂里工作，你看...＂

＂同学？谁啊？＂他好奇地问。

＂李小燕，咱们高中同班的。＂我观察着他的表情。

果然，吴志强的脸色微微变了，笑容也有些僵硬：＂小燕啊...她前段时间来过，不过...＂

＂不过什么？＂我追问道。

＂她没有初中毕业证，按规定不能招。＂他搪塞道，＂我们厂要求比较高。＂

＂志强，咱们是老同学，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放下茶杯，＂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吴志强沉默了片刻，推了推眼镜：＂明涛，你能不能下午五点后到厂外的＇小四川＇饭馆等我？这里不方便说。＂

下午，在县城唯一的川菜馆＂小四川＂，我见到了下班后的吴志强。他换下了西装，穿着普通的衬衫，看起来亲切多了。

＂今天我请客。＂他招呼服务员，＂来两盘回锅肉，一个水煮鱼，再来两瓶啤酒。＂

＂吃这么好？＂我有点惊讶，当时在县城吃饭还是很奢侈的事情。

＂难得见老同学嘛。＂他笑了笑，倒满两杯啤酒，＂来，干一个。＂

酒过三巡，吴志强的脸泛起红晕，话也多了起来：＂明涛，你知道吗，我高中时就喜欢小燕。＂

我一愣，没想到话题转得这么快：＂真的？＂

＂当然是真的。全班男生谁不喜欢她？活泼开朗，又漂亮。＂他苦笑着摇头，＂但我那时候太内向了，不敢表白。后来听说...＂

＂听说什么？＂我追问道。

＂听说她喜欢你。＂他盯着我的眼睛，＂有次放学我看见她偷偷塞纸条进你的课本里。我当时心里酸得要命。＂

我愣住了，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片段：小燕常常给我带的早点，下雨天借给我的伞，考试前给我的小纸条...＂我真是个木头脑袋。＂我喃喃自语。

＂所以，你是因为嫉妒才不录用她？＂我直视着吴志强。

他低下头，有些羞愧：＂一开始是这样的。我知道这样不对，但一看到她，那种酸楚的感觉就涌上来了。不过，后来我发现她确实不符合招工要求，文化程度太低了。＂

我深吸一口气：＂志强，我理解你的感受。但小燕现在真的很困难，她爹病了，家里两个小的还在上学，她娘的工资也常常拖欠。她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

吴志强沉默了，半晌后说：＂其实，我们厂最近在扩建包装车间，需要很多普工，对文化程度要求不高。我可以安排她进去试用...＂

＂太好了！＂我激动地拍桌子，＂谢谢你，志强。＂

＂别谢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该放下那些年少时的执念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不是当年的学生了。＂

酒足饭饱，我们走在县城的小街上。夜幕降临，街边的霓虹灯陆续亮起，显得格外热闹。一家国营照相馆前，几个小孩正在看橱窗里的样片，笑闹着。

＂哎，明涛，你还记得咱们高三春游吗？＂吴志强突然问道。

＂记得，去的狮子山。＂我笑着回忆，＂你还带了台收音机，全班人围着听《渴望》的主题曲。＂

＂对！那天可真热闹。＂他眼中闪着光，＂小燕带了一大袋酸梅，你带了本《红楼梦》，还在山顶给大家讲故事。＂

＂那时候多单纯啊，只知道读书，不知道生活的艰辛。＂我感慨道。

回到村里，我第一时间去小燕家报信。她家住在村尾，是一间土坯房，院子里晾着几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她正在井边洗衣服，看见我，惊讶地站起来。

＂明涛，你怎么来了？＂她的手上还滴着水。

我压低声音告诉她好消息：＂小燕，县食品厂愿意要你了！下周一去报到。＂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真的？他们愿意收我？＂

＂真的。我找到了人事主管，他是咱们高中班长吴志强，他答应给你安排在包装车间。＂

小燕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蹲下身子，肩膀抽动着：＂谢谢...谢谢你...＂

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这时，一个干瘦的老人拄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小燕，谁来了？＂

＂爹，是明涛，宋家的明涛。＂小燕连忙擦干眼泪，扶住老人，＂他给我找了份工作，在县食品厂。＂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向我，满是感激：＂明涛啊，真是谢谢你了。你爹妈把你教育得真好。＂

＂李叔，您别这么说。＂我连忙摆手，＂咱们是邻居，又是同学，应该的。＂

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院里，为这贫困的家增添了几分温暖。小燕的两个弟妹放学回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他们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却有着明亮的眼睛。

＂哥，你是不是就是姐姐常说的大学生哥哥？＂小妹怯生生地问道。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对啊，你姐姐以前可是我们班的开心果呢。＂

小燕红着脸，从土灶台上端来一壶热茶：＂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将就喝点茶水。＂

我接过粗瓷茶碗，茶叶是自家种的，苦涩中带着清香。一家人围着我，问着城里的见闻，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小燕顺利在食品厂上了班，车间里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有了稳定的收入，家里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她爹的病也在按时吃药后好转，能下地干些轻活了。

我常去她家帮她弟妹补课，看着他们一点点进步，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有时候，吴志强也会来，三个昔日同窗，坐在小院的石桌前，聊着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秋天很快到来，村里的瓜田里西瓜收获一空，换上了金灿灿的玉米。远处，新建的食品厂亮起了灯，照亮了整个小镇的夜空。

一个周末，我骑着自行车去公社参加技术培训，路过食品厂门口，正巧碰到下班的小燕。她穿着蓝色工装，头上扎着白色头巾，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小燕！＂我刹住车，向她挥手。

她惊喜地小跑过来：＂明涛，你怎么在这儿？＂

＂去公社开会。＂我笑道，＂你这身打扮挺精神的。＂

＂厂里规定的。＂她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头巾，＂你要去哪儿？我刚好也往那边走。＂

我拍拍后座：＂上来，我带你。＂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来。自行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着前行，两旁的高粱红了，沉甸甸的谷穗低垂着头。

＂明涛，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家的帮助。＂她轻声说，＂我爹的病好多了，小弟的学习也进步了，昨天考试还得了个优等。＂

＂别老是谢来谢去的。＂我故作轻松地说，＂对了，你还记得你高中时借我看的那本笔记吗？＂

＂记得啊，我一直留着呢。＂她笑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我停下车，从包里拿出一个有些破旧的本子：＂前几天收拾东西，发现了这个。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小燕接过笔记本，翻开一看，脸立刻红了。那是一个小小的日记本，上面写满了她对我的感情，还有一封从未送出的情书。

＂你...你都看了？＂她羞得抬不起头。

＂看了。＂我点点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普通同学。没想到...＂

小燕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抬起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工作，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敬意。这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坚强独立的女性。

＂我明白。。＂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田野上，一片祥和宁静。远处传来生产队的大喇叭声，播放着新闻和民歌。

＂明涛，你还记得那晚的瓜田吗？＂小燕突然问道。

＂记得，那是我们重逢的地方。＂我微笑着回答。

＂那片瓜田，那轮月亮，像是命中注定的安排。＂她抬头望着渐渐升起的月亮，＂如果那晚不是你守瓜，或者不是我去偷瓜，我们可能永远不会再相见。＂

我点点头：＂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一个看似不幸的事件，可能成为转机。＂

骑到小燕家门口，她下了车，犹豫了一下，递给我一个小包袱：＂这是我在厂里领的第一个月工资，买了点糖果和点心，你带回去给你爹娘尝尝。＂

我接过包袱，感受到了她的心意：＂谢谢，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乡村的面貌也在逐渐改变。生产队变成了村民组，人们开始承包土地，有的村民还办起了小厂子。

小燕在食品厂工作兢兢业业，不久就被评为先进工作者，还加入了厂里的文艺队，重拾了高中时的活力。她弟弟考上了中专，妹妹也在县中读书，一家人的生活渐渐好转。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一年盛夏。我调到县农业局工作，偶尔会路过食品厂，远远地看见穿着蓝色工装的小燕。有时候，她会和同事们有说有笑地走出厂门，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彩，那个瓜田里泪眼婆娑的女孩仿佛已经远去。

一个周末，我回村看望父母，路过当年的瓜田，现在已经种上了玉米。我站在田埂上，望着金色的玉米田，想起了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

＂在想什么呢？＂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看见小燕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篮子刚摘的玉米。

＂想起咱们第一次重逢的地方。＂我指着玉米田，＂就在那儿，你抱着西瓜想逃跑。＂

她笑了，眼角的鱼尾纹让她看起来越发亲切：＂真难为情，那时候的我什么样子啊，又瘦又脏，哭得像个泪人。＂

＂在我眼里，你一直很美。＂我脱口而出，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燕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移开视线：＂都是老黄历了，别拿我寻开心。＂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玉米，剥开外壳：＂尝尝，今年的新玉米，可甜了。＂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果然香甜可口：＂比西瓜甜多了。＂

我们相视一笑，想起了那个命运转折的夜晚。她从挎包里拿出一本旧书，是当年我借给她的《红楼梦》，已经被翻得有些破旧，但保存得很好。

＂一直想还给你，但总觉得时机不对。＂她小心翼翼地递给我，＂里面还夹着你的笔记。＂

我接过书，翻开扉页，上面是我当年写的读书笔记，字迹稚嫩，却工整有力。书页间掉出一张泛黄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明涛，今天数学题你讲得真好，我都听懂了。谢谢你。＂落款是＂小燕＂，还画了一朵小花。

＂这么多年了，你还留着。＂我有些感动。

＂一直舍不得扔。＂她轻声说，＂那时候的感情虽然幼稚，但很纯粹，很美好。＂

夕阳西下，晚风吹过玉米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远处，新建的食品厂亮起了灯，照亮了小镇的夜空。

＂生活总是在向前的，不是吗？＂小燕望着远方，＂那个夏天，那片瓜田，那轮月亮，都成了回忆。但正是那些回忆，让我们变成了今天的自己。＂

我点点头，心中充满感慨。在这个正在变革的年代，我们都只是普通人，有着各自的苦难与欢乐，但正是这些平凡的日子，编织成了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

＂小燕，谢谢你教会我如何去关注身边的人。＂我真诚地说。

＂谢谢你那晚没有举报我。＂她微笑着回答。

月亮悄悄升起，如同那个夏夜一样皎洁明亮。。

来源：天涯旧时光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