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是李奶奶和王爷爷结婚五十周年的好日子，酒店里挂满了金色气球，桌上摆着三层大蛋糕。五个孙子孙女举着手机拍视频，大儿子正要把全家福照片投到屏幕上。突然，李奶奶颤巍巍地从红棉袄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像枯树枝的手抖得厉害："这套房子，五十五年前就该是我的！"

今天是李奶奶和王爷爷结婚五十周年的好日子，酒店里挂满了金色气球，桌上摆着三层大蛋糕。五个孙子孙女举着手机拍视频，大儿子正要把全家福照片投到屏幕上。突然，李奶奶颤巍巍地从红棉袄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像枯树枝的手抖得厉害："这套房子，五十五年前就该是我的！"

所有亲戚都呆住了。穿花裙子的小孙女踮着脚想看清纸上的字，二女儿手里的果汁杯"哐当"摔在地上。大儿子冲过来要抢那张纸，却被李奶奶躲开了。照片墙上挂着的金婚纪念照里，王爷爷穿着西装笑得很开心，可现在他歪着头坐在轮椅上，口水滴在红领带上，根本认不出任何人。

"您糊涂了吧？"大儿子急得直搓手，"爸都老年痴呆了，您还说这些干啥？"李奶奶突然挺直了佝偻的背，混浊的眼睛亮得吓人："那年他给狐狸精写保证书，说要把纺织厂分的房转给我！"墙角的旧空调发出嗡嗡响，吹得她满头白发像蒲公英在飞。

大儿子急得直跺脚，把金婚蛋糕上的奶油都震下来了："妈您快把纸收起来！亲戚们都看着呢！"李奶奶却像护着宝贝似的抱紧那张发黄的纸，混浊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五十五年前，你爸和厂花在纺织车间亲嘴被我撞见，他跪着求我别离婚......"

二女儿突然哭着扑过来抱住李奶奶："妈您别说了！上周我还看见您给爸喂饭擦口水！"轮椅上的王爷爷歪着头傻笑，口水把胸前的玫瑰花浸湿了一大片。这时候，穿花裙子的小孙女举起手机喊："直播间有五千人看啦！奶奶快说重点！"

邻居张奶奶拄着拐杖挤进来，从布包里摸出张老照片："当年我亲眼看见建国跪在纺织厂仓库，秀芬攥着保证书哭得喘不上气......"大儿子突然抢过照片撕成两半："张阿姨您老年痴呆了吧？这照片是去年旅游拍的！"

李奶奶抖着手从衣领里掏出个塑料小包，里面藏着张泛黄的纺织厂奖状。奖状背面有行歪歪扭扭的铅笔字："我王建国保证把新房转给李秀芬。"小孙女把镜头对准奖状大叫："爷爷的字和保证书上一样！"

"这是爸的字！"二女儿突然尖叫。大儿子像被雷劈中似的呆住了，手里的红酒洒在西装裤上。亲戚们像炸了锅的蚂蚁，有人喊要报警，有人嚷嚷着分家产，穿红衣服的表舅妈偷偷往包里塞了两瓶茅台酒。

"奶奶快看！"小孙女举着手机冲过来，"直播间有人说爷爷年轻时是纺织厂帅哥！"屏幕上突然弹出张黑白照片，年轻时的王建国搂着个烫卷发的女人站在纺织机前。李奶奶突然像小孩子似的哭出声："就是她！那个狐狸精！"

大儿子抓起手机就要摔，被小孙女灵活地躲开了："大伯你摔了就是销毁证据！"直播间人数瞬间涨到两万，弹幕像烟花似的炸开。穿蓝衣服的社区民警挤进人群时，李奶奶正蹲在地上捡蛋糕碎片，白发上沾着奶油像撒了层雪。

"警察同志您给评评理！"大儿子扯着嗓子喊，"我妈老年痴呆了！"李奶奶突然挺直腰板，把保证书和奖状并排摆在桌上："明天我就去法院，这套房我守了五十五年......"话没说完突然剧烈咳嗽，咳得整张脸像揉皱的柿子皮。

小孙女突然把镜头对准自己："老铁们！我支持奶奶！双击666！"直播间里礼物特效哗哗乱飞，弹幕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轮椅上的王爷爷突然含糊不清地喊了声："秀芬......"伸手要去抓空中飘着的金色彩带。

法院判决下来的那天，金色彩带从老宅房顶飘下来。李奶奶抱着发黄的保证书坐在门槛上，像抱着刚出生的娃娃。直播间里二十万人看着法官把房产证递给她，弹幕里飘满红色爱心和黄色问号。

大儿子把全家福摔在地上，玻璃碴子溅到李奶奶的布鞋上。二女儿哭着把金婚蛋糕上的奶油小人抠下来，那是用她和爸爸的结婚照做的。"妈您非要让我们变成笑话吗？"二女儿把奶油小人捏得稀烂。李奶奶没说话，只是把房产证塞进装降压药的铁盒里。

那晚下着毛毛雨，李奶奶穿着结婚时的红棉袄躺在老宅木床上。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一闪一闪，小孙女直播着奶奶睡觉的样子，三万人等着看后续。半夜两点，李奶奶突然坐起来对着镜头说："我要把房子捐给纺织厂女工养老院......"话没说完就像断电的娃娃倒了下去。

葬礼那天来了好多陌生人。纺织厂的老姐妹们举着"女英雄"的纸牌子，年轻人在灵堂前吵成一团。大儿子把花圈上的白绸带扯下来系在腰上："我妈是被网络暴力害死的！"二女儿把房产证复印件撒向空中，纸片像白蝴蝶落在棺材上。

墓碑是养老院阿姨们凑钱刻的，上面写着"李秀芬女士之墓"。有人发现墓碑背面用铅笔写着小小一行字："给建国留个位置"。直播最后拍到小孙女在墓碑前吃辣条，弹幕突然炸出个金色火箭，有人留言："奶奶才是真网红"。

来源：松叶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