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昨天在安徽徽儒科技有限公司培训完毕,已到晚餐时间,徽儒公司董事长王孙根先生留我用膳。我本来都已戒酒,见他拿出“过期的”茅台,思想竟动摇了。我说:“好吧,我喝一两。”一两饮毕,同桌的他们劝我再喝点。关于一两,我没有再动摇。
昨天在安徽徽儒科技有限公司培训完毕,已到晚餐时间,徽儒公司董事长王孙根先生留我用膳。我本来都已戒酒,见他拿出“过期的”茅台,思想竟动摇了。我说:“好吧,我喝一两。”一两饮毕,同桌的他们劝我再喝点。关于一两,我没有再动摇。
正是因为那一两的“过期的”茅台把我收拾了——通宵失眠啊。失眠过的人都有失眠的经验,那就是不得不胡思乱想。我倒是没有胡思乱想。友人教我数星星。可是,窗外的竹子过于稠密,窗外无风,不见竹影摇曳,倒是遮蔽了我可能望星星的视线。星星是数不成的。我想思念一个人,又不知道如何做思念状。
我先听了一首仓央嘉措的《问佛》: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她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人为何有那么多遗憾?佛曰:这是一个娑婆世界,娑婆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我问佛:如何才能不再感到孤单?佛曰: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多数带着这种残缺度过一生,只因与能使它圆满的另一半相遇时不是疏忽错过,就是已失去拥有它的资格。
……
仓央嘉措的这首《问佛》虽然弥漫着浓浓的禅意,哲理也丰富,每一个字都渗透着对生命和人生的思考,一问一答融为一体,参悟人生,用柔和的心观世界,回答了人在红尘间如何取舍、如何放下、如何得自在。可是,我听完后,不仅没有放下,更没有得自在,竟有一种烦恼上心头。
于是,又听了一首李叔同创作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李叔同后半生做弘一。他的意志坚定如一,为正法久驻世间发愿:“南山律学,已八百年湮没无传,何幸遗编犹存东土;晋水僧园,有十余众承习不绝,能令正法再住世间。”他把万有集于近道,弥留之际,写下了“悲欣交集”四字。
悲欣交集。我还能说什么呢?谁不是悲欣交集呢?可是,不同人的悲和不同人的欣又是多么的不同啊!
如此听听,想想,想入非非,不知不觉间天就亮了。上午,欲补觉。可是,还没沉睡,就被清明祭祖的人们燃放的鞭炮给炸醒,复起床,想涂鸦几个文字,以填补前两天的空白。
写什么呢?似乎又没有什么可写的。当然,也不全是没有什么可写的,而是可写的写不得,比如思念。
如果不思念,不是不思念,而是不写思念,真的就没什么可写的。我是不屑于硬写的。但是,我又是想写点什么。要不也来试试硬写?试试就试试。
作家张洁在《我的船》中说:
艺术家是通过自己的音乐、文学、绘画、表演和世界进行对话的,我不知道自己是赞赏还是怀疑这种固执: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痛苦的形式,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在磨盘里磨,把自己的胆汁吐出来,蘸着去写呢?
文学对我,从不是一种消愁解闷的爱好,而是对种种尚未实现的理想的苛求:愿生活更加像人们向往的那个样子。
为什么它就不能?!
张洁的这个问题着实问得有些多余。文学又不是鞭炮的引线,一旦燃放,节日的气氛就来了。
算了,这个问题似乎沉重了,还是回到清明本身。如今的清明,似乎比春节还要隆重,清明节前半个月,人们就开始陆陆续续地祭祖。尽管播放最严防火令的喇叭成天叫得震天响,并且每天都有因为祭祖引发森林火灾被拘留的,仍然阻止不了人们燃鞭焚香的举动。所以,这半个月,祖宗是不得安宁的。不知道在阴间的祖宗是否会有人写《太太的会客厅》。
1981年,上大学以前,我记得有过两次祭祖的经历。一次是我陪父亲到县城看病,返回家的途中经过余井汪家洲,马路旁边有一排坟,石碑几乎都被虚土和杂草掩埋,石碑上的字迹早已模糊,父亲让我一块石碑一块石碑仔细地辨认——那里埋葬着我的曾祖父曾祖母。还有一次是某一年的春节前的一个晚上,父亲带我到爷爷奶奶坟上去烧了几刀香纸。那种匆忙活像做小偷的一样,生怕被别人逮个正着。那时候祭祖属于搞封建迷信,搞的人就属于封建牛鬼蛇神。谁都不想被别人认作牛鬼蛇神,所以,只有悄悄地、偷偷地。
两相对比,那时候的祖宗常年无人问津,太过清净,如今又太喧闹;那时候的祖宗常年无任何收入,如今又都暴富。只是不知道是否有人祭祖时送具备智能驾驶功能电车的。人工智能发展太快,我们活人都跟不上,祖宗如果好奇,在车上耍手机、刷抖音,那也是挺悬乎的,如果发生二次死亡,那才叫一个惨。
刚才,我也刷了一下手机。肖卓能的墓地是一个双人共穴墓,他在那里等待着歌唱家李谷一的“归来”。这挺浪漫的。
以前,我写遗嘱时,都是说死后不给后人留下任何可供瞻仰的东西,包括骨灰。今天,看着肖卓能的双人共穴墓,我有点动摇——如果死后身边还有一位可亲可爱的人相依相偎、相拥相抱,那岂不是乐事一桩?
来源:扁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