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天还蒙蒙亮，林小芸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镜子里映出她憔悴的面容，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些。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天还蒙蒙亮，林小芸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镜子里映出她憔悴的面容，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些。

“都说人是经不起摔打的，可我这41岁的人了，怎么越摔打越清醒呢？”林小芸苦笑着摇摇头。

洗漱完毕，她轻轻推开女儿雨彤的房门。8岁的女儿还在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林小芸帮她掖了掖被角，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妈妈一定会让你继续过上好日子的。”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穿过客厅时，她看到婆婆王淑芳早已坐在沙发上，正在打毛线。这个清晨的场景，让林小芸恍惚了一下。

曾几何时，这个家还住在城里最好的小区，装修豪华的客厅里摆满了名贵家具。婆婆最爱在那张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跟邻居炫耀她的好儿媳：

“我们家小芸啊，大学毕业，在银行工作，嫁给我们建国后，主动辞职在家相夫教子。这年头，像她这样贤惠的儿媳妇可不多见了……”

可现在，她们蜗居在城郊的老旧小区，狭窄的客厅里只剩下一套简陋的二手家具。

“小芸，喝碗粥再出门吧。”婆婆放下毛线，轻声说道。

“不用了妈，我吃不下。您帮我照看下雨彤，等她醒了，您给她热热桌上的鸡蛋粥。”

“晓阳那边……”

“您别担心，我昨晚给他转了这个月的学费，让他安心在学校读书。”

王淑芳欲言又止。她知道，儿媳妇这段时间过得有多辛苦。自从儿子周建国的公司出事，人也跟着不知所踪后，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林小芸背起装满杂货的大包，推着小推车出了门。六月的天已经很热了，但她还是穿着长袖衬衣、长裤。这是她最后一件体面的衣服，遮住了手臂上被债主掐出的淤青。

从家里到批发市场要走四十多分钟。以前，她开着30万的轿车，现在却要推着摇摇晃晃的小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艰难前行。

批发市场已经热闹起来，到处都是采购的小贩。林小芸熟练地穿梭在各个档口之间，精打细算地挑选货物。

“小芸姐，来两箱矿泉水吧，今天特价。” “算了吧老张，我那地摊现在都是零卖，拿太多怕卖不掉。”

她现在摆摊的地方在医院门口。医院来往的病人和家属，经常会买些水和零食。虽然利润微薄，但只要肯吃苦，倒也能维持基本生计。

摆好摊位，林小芸打开手机，快速浏览着网上的经营课程。以前她在银行工作时，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做生意的一天。

“小芸！”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抬头一看，是老邻居张嫂。林小芸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些老熟人，现在见了都让她觉得尴尬。

但张嫂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这是真的你啊？我听说你们家的事了，建国他……”

“他工作调动，去外地了。”林小芸机械地重复着这个谎言。 张嫂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这个女人啊，太要强了。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大家都是老邻居……”

“谢谢张嫂，我们挺好的。”林小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直到张嫂走远，她才松了一口气。她不愿意让人知道现在的处境，更不愿意被人同情。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林小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段时间她最怕接到陌生电话。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男人凶狠的声音：

“林小芸，你们家周建国到底躲哪儿去了？欠债不还，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

“徐总，求求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时间？老子等了半年了！今天下午我去你家，要是再见不到人，有你好看！”

电话挂断后，林小芸的手还在发抖。上次债主来家里，把她逼在墙角，如果不是邻居听到动静报了警，后果不堪设想。

中午刚过，她就匆匆收了摊。路过银行时，她站在储蓄窗口外面发了会呆。那里曾是她工作的地方，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周建国的地方。

那天，周建国脸色苍白地来找她，说公司出了问题，合作方卷款跑路，欠下了将近两百万的外债。

“小芸，对不起……”他痛苦地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回到家时，意外地发现婆婆不在客厅。

“妈？”林小芸轻声呼唤。

“在这儿呢。”王淑芳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听起来有些慌乱。

推开门一看，只见婆婆正手忙脚乱地把什么东西往抽屉里塞。林小芸没有多问，转身去了厨房。这个家早就没有秘密可言了，能不戳破的，她都选择沉默。

刚把午饭热好，门铃就响了。林小芸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直觉告诉她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门一开，徐总带着两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

“周建国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徐总，他真的不在家……”

“少废话！”徐总一把推开林小芸，“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今天把钱还上，要么就把值钱的东西都搬走！”

王淑芳听到动静跑了出来：“你们干什么？！有话好说！”

“好说？”徐总冷笑，“你儿子东躲西藏，你儿媳妇整天耍滑头，我还怎么跟你们好说？”

两个彪形大汉已经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林小芸绝望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听见婆婆说：

“你们等等，我……我有钱。” 林小芸愣住了。只见婆婆走进卧室，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箱子，颤抖着手打开了锁。

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几叠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是一百万，”王淑芳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们拿去，但是要写借条，以后不许再来骚扰我们家。”

徐总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贪婪的神色：“老太太，你早拿出来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清点完钱，徐总写下借条扬长而去。林小芸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妈，这些钱……”

王淑芳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傻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原来，从儿子出事那天起，王淑芳就暗中变卖了自己的首饰。前几个月，她瞒着所有人，把自己在市区的一套老房子卖了。

“我这些年养老攒下的钱，本想着给你们买套新房子。可是看着你天天起早贪黑地摆地摊，看着你被债主欺负……”王淑芳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是他妈，可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他。小芸，这些年你受的委屈，做婆婆的心里都明白。”

林小芸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妈，对不起，是我们连累了您……”

“别这么说。”王淑芳擦了擦眼泪，“你还年轻，要往前看。这些钱，你拿去做点小生意，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至于建国那孩子……”她叹了口气，“就随他去吧。”

第二天一早，林小芸就开始着手筹划开小超市的事。她选中了附近一个临街的小门面，虽然位置不是最好，但租金便宜。

王淑芳把家里能用的东西都搬了过去，又帮忙张罗着进货。开业那天，街坊邻居都来捧场，柜台前排起了长队。

林小芸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晚上结账时，她惊喜地发现营业额超过了预期。

“妈，您看，今天赚了一千多！”她兴奋地对王淑芳说。

婆婆笑着说：“慢慢来，要稳扎稳打。对了，我看你整天忙得团团转，不如我来帮你看店？反正在家也是闲着。”

就这样，婆媳俩配合默契地经营着这个小店。王淑芳负责看店，林小芸则开始研究网上经营。她注册了网店，把一些日用品放到网上销售，每天晚上孩子们睡了，她就研究直播带货的技巧。

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半年后，不仅还清了部分债务，还攒够了孩子们新学期的学费。

这天晚上，林小芸照例在整理账本。忽然发现一张照片从账本里滑了出来，是周建国的照片。

她怔怔地看着照片上那张朝气蓬勃的脸，心里五味杂陈。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到底在哪里？他知不知道这一年来家里发生的变化？

王淑芳端着热牛奶走过来，见她在发呆，轻声说：“想他了？”

林小芸摇摇头：“不是想他，是在想我们的未来。”

“你啊，”王淑芳坐在她身边，“就是太要强。其实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看，这不是熬过来了吗？” 林小芸抿了口温热的牛奶，感受着那份温暖滑入胃里。这一年多来，她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安心。

“妈，谢谢您。”她轻声说，“如果不是您……”

“别说这些了。”王淑芳打断她，“你是我儿媳妇，这辈子都是。我这个当婆婆的，总算是没看错人。”

夜深了，小超市的灯光在街边显得格外温馨。母女俩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突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站住！还钱！”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拦在店门口。

林小芸定睛一看，是徐总的一个手下。这些债主虽然拿到了一百万，但剩下的债务还在时不时地来讨要。

“明天，明天一定给您……”林小芸下意识地往后退。

“少废话！”男人踉踉跄跄地冲上来，“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我就砸了你这店！”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住手！”

街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在昏黄的路灯下，林小芸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周建国。

他比一年前消瘦了许多，头发也花白了不少，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坚定。

“你……你怎么回来了？”林小芸颤抖着问。

周建国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那个醉汉面前：“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的家人。剩下的债务我来还，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醉汉还想说什么，被周建国一把推开：“滚！”

直到那人消失在街角，周建国才转过身，眼里含着泪水：“小芸，对不起……”

林小芸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这一年的委屈、愤怒、无助，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

“建国……”王淑芳走上前，看着自己的儿子，既想拥抱他，又忍不住想打他，“你这孩子，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妈，我……”周建国说不出话来。

这时，街角传来稚嫩的声音：“爸爸？”

原来是放学后的周晓阳和周雨彤。两个孩子怔怔地看着许久未见的父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晓阳，雨彤……”周建国蹲下身，张开双臂。

两个孩子奔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周建国紧紧抱住他们，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对不起，爸爸不该丢下你们……”

林小芸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的回归，究竟是个新的开始，还是会带来新的伤害？

王淑芳轻轻拉住儿媳的手：“小芸，都过去了。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个犯错的时候？重要的是知错能改。”

“可是妈，这一年来……”

“我知道你受了太多委屈。”王淑芳打断她，“但你要相信，人总是会变的。你看建国，能主动回来面对，就说明他已经想通了许多。” 回到家里，周建国跪在地上，向全家人磕了三个头。

“这一年，我每天都在后悔。”他哽咽着说，“我不该那么懦弱，不该丢下你们逃走。”

原来，在公司出事后，周建国躲到了外地。起初几个月，他浑浑噩噩，靠打零工度日。直到有一天，他在街边看到一个摆地摊的中年女人，那背影那么像小芸。

“那一刻，我突然醒悟了。”周建国说，“我在这里自暴自弃，而你们却要独自面对那些债主，面对生活的重担。”

于是他振作起来，找了一份建筑工地的工作。白天干活，晚上去工地值夜班，一点一点攒钱。

“我不敢回来，怕你们不原谅我。直到昨天在工地看到熟人，说起你们开了小超市，我……”周建国说不下去了。

林小芸没说话，走进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这是周建国最爱吃的阳春面，以前他们日子还好的时候，她常常给他煮这样一碗。

“先吃点东西吧。”她轻声说。

周建国看着这碗面，眼泪又流了下来：“小芸，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王淑芳在一旁抹着眼泪：“你这臭小子，知道回来就好。以后要好好对小芸，她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妈，”林小芸转过头，“您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日子就这样慢慢好转起来。周建国每天在建筑工地干活，工资虽然不多，但胜在稳定。空闲时，他就来超市帮忙，默默地干些体力活。

林小芸的网店生意越来越好，她开始研究直播带货。第一次开播时，她紧张得手心冒汗，没想到周建国坐在镜头外，给她比划着加油的手势。

“老婆，你真棒！”收播后，他由衷地说。

这样的日子虽然清苦，却充满了希望。债务在一点一点减少，生活也在慢慢改善。

一天晚上，周建国悄悄告诉林小芸：“我白天看了一个小区，位置不错，价格也合适。等我们再攒一段时间，就给孩子们买套学区房。”

林小芸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丝暖意。那个意气风发的周建国回来了，虽然他现在更沧桑，但却比从前更懂得珍惜。

王淑芳坐在柜台后面，看着忙碌的儿子儿媳，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在她看来，这个家经历了风雨，反而更坚强了。

生活就像是一场修行，跌倒了，要学会爬起来；迷失了，要学会找到方向。最重要的是，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天色渐晚，小超市的灯光在街边显得格外温暖。透过玻璃橱窗，能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

这盏灯，照亮了他们的未来。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