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儿子婚礼母亲要我随5万大礼,第二天继父频繁给我打了十个电话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04 23:15 1

摘要:我记得很清楚,医院的走廊上满是消毒水的气味,妈妈周玉兰抱着我,眼泪打湿了我的头发。

01

我叫方小雨,今年二十五岁。十三岁那年,我的生活天翻地覆。

爸爸方志强在一场工地事故中离世,那一年冬天特别冷。

我记得很清楚,医院的走廊上满是消毒水的气味,妈妈周玉兰抱着我,眼泪打湿了我的头发。

"小雨,从今以后,我们只有彼此了。"妈妈说这话时,声音里满是哀伤和无助。

爸爸走后,我们的生活急转直下。

以前我们一家三口住在单位分的两室一厅里,虽然不大但温馨舒适。

爸爸走后,我们不得不搬出那个家——房子是单位的,随着爸爸的离世,我们失去了居住权。

葬礼后,妈妈带着我住进了城郊一个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十几平米的空间,墙壁上爬满了霉斑,阴雨天总有一股发霉的气味。

屋顶的水管经常漏水,滴答滴答的声音整夜不停,像是无情的时钟在提醒我们生活的艰难。

妈妈本来在纺织厂当女工,爸爸出事后,她必须再找找一份工作才能养活我们的工作。

她开始在附近的餐馆洗碗,晚上七点出门,晚上十一点回来,手上的皮肤因为长期浸泡在洗洁精里变得粗糙开裂,冬天经常裂得流血。

那段日子里,我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

早上妈妈走后,我自己煮一碗挂面当早饭;放学后独自回到阴冷的地下室,完成作业,等着妈妈带回餐馆老板施舍的剩菜。

有一次下大雨,地下室漏水严重,我的书包和课本全都湿透了。

第二天去学校,老师批评了我。"方小雨,你怎么连课本都保管不好?这么不爱惜学习用品!"我站在教室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冬天特别难熬。

地下室没有暖气,我们用一个小电炉取暖,但电费很贵,妈妈总是说"忍忍就过去了",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靠多穿衣服和盖厚被子熬过寒冷。

晚上睡觉时,我和妈妈挤在一张小床上,互相取暖。

她的手冰凉,但眼睛里的爱意是温暖的。

"小雨,妈妈答应你,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妈妈总是这样安慰我,但眼角的皱纹和越来越多的白发告诉我,生活有多么艰难。

我十三岁生日那天,妈妈难得请了假,说要给我做顿好吃的。

我回家时,看到桌上摆着一碗面条和一个鸡蛋。

妈妈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蛋糕,是超市里最便宜的那种。

"妈妈去年买给你的生日裙子还能穿吧?明年...明年妈妈给你买新的。"妈妈笑着说,声音里却带着深深的疲惫。

那天晚上,我假装去卫生间,听到妈妈在被窝里偷偷哭泣的声音。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努力压抑着啜泣声,生怕吵醒我。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就在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艰难下去的时候,妈妈的生活出现了转机。

02

她在餐馆认识了程卫国,一个建筑工地的小工。

程卫国的妻子在生下儿子不久后因病离世,他独自抚养着儿子程建军。

当时程建军比我大两岁,十五岁的男孩子,正是叛逆的年纪。

妈妈和程卫国相处了几个月后,有一天晚上,她回家后坐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说:"小雨,妈妈想和程叔叔结婚。他人很好,会好好对我们的。"

我当时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想起爸爸温暖的笑容,想起他背着我去游乐园的情景,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背叛感。

"你忘了爸爸了吗?"我抬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妈妈抱住我,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小雨,妈妈永远不会忘记你爸爸。但妈妈也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给你更好的生活。程叔叔答应了,会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对你好。"

我推开妈妈,跑到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任凭她怎么叫都不出来。

那一晚,我哭到筋疲力尽才睡着。

尽管我极力反对,但婚礼还是举行了。

简单的仪式后,我们搬进了程卫国位于城北的一套房子里。

那是一套真正的三室一厅,虽然装修简单,但比起我们之前住的地下室,简直是天堂。

程建军的房间紧挨着我的,他是个不爱说话的男孩,刚开始几天我们之间的交流几乎为零。

搬进新家的第一个晚上,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拒绝出来吃饭。

妈妈敲了很久的门,最后只能把饭菜放在门口。

"小雨,你总要吃饭的。"妈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我把耳朵压在枕头下,假装听不见。

直到深夜饥饿难耐,我才悄悄打开门,发现饭菜还放在门口,已经冷透了,但旁边多了一件外套,怕我着凉。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饭,正准备把碗偷偷放回厨房,却在客厅看到了点着一盏小灯看报纸的程卫国。

"饭菜凉了吧?我给你热一热。"他站起来,伸手要接我手里的碗。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不用了。"

程卫国似乎并不意外我的反应,他点点头:"小雨,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我。没关系,慢慢来。我不会强迫你叫我爸爸,你想叫我什么都行。"

他的体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我依然保持着警惕和抵触。

在我的想象中,继父应该是凶恶的,会虐待继子女,但程卫国似乎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最初的几周,我仍然不愿意融入这个新家庭。

吃饭时,我总是最后一个到饭桌,吃完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

程卫国试图和我聊天,问我在学校的情况,但我总是简短地回答,有时甚至只是点头或摇头。

"爸,别烦她了,她不想说话。"有一次,程建军这样对他爸爸说。

我偷偷看了程建军一眼,心里更加不舒服。

在我看来,他是这个家里的正牌子女,而我和妈妈只是寄人篱下的外人。

03

转学到新学校的第一周很难熬。我不认识任何人,也不愿意主动和人交流。

课间时,其他同学都聚在一起聊天说笑,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

很快,一些流言开始在班里传播。

有人说我是被领养的,有人说我妈妈是小三,抢了别人的老公。

这些谣言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让我每天上学都如同行走在荆棘丛中。

班里有个叫赵明的男生特别爱找我麻烦。

他个子很高,是班长,在班里很有威信。

当他开始嘲笑我时,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

"方小雨,听说你妈妈勾引了别人老公啊?"赵明有一天在课间大声问道,引得周围的同学一阵哄笑。

我紧紧攥着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反驳。

没有人知道真相,但我也不愿辩解,因为我自己对妈妈的再婚同样充满了怨恨和不解。

事情在一周后达到了顶点。那天放学,赵明和几个男生拦在了我回家的路上。

"方小雨,我们都很好奇,你是怎么有脸继续上学的?"赵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轻蔑。

我低着头,想要绕过去,但他们围成一圈,不让我通过。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赵明推了我一把,我差点摔倒。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我转头看去,是程建军。他比赵明还高半个头,站在那里,神情严肃。

"这不关你的事,程建军。"赵明虽然这么说,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程建军走上前,盯着赵明:"欺负一个女生,很有本事啊?"

赵明后退了一步:"我们只是和她聊聊天。"

"聊天?"程建军冷笑一声,"我刚才都听到了。赵明,你再敢欺负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说完,走到我身边:"走吧,小雨,回家了。"

我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程建军刚才称我为"妹妹",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称呼我。

"你愣着干什么?走啊。"他催促道。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言不发。

直到快到家门口,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程建军看了我一眼,耸耸肩:"因为你是我妹妹啊。"

"我不是你妹妹!"我条件反射地反驳。

程建军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在学校里,你就是我妹妹。以后有人欺负你,告诉我。"

说完,他大步走进了家门,留下我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我没有告诉妈妈和程卫国学校发生的事,也没有感谢程建军。

但从那天起,赵明和其他同学不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我。

有程建军这个高年级学长"罩着",我在学校的处境有所改善,但我内心对这个家庭的抵触情绪并没有减轻。

我仍然不愿意叫程卫国"爸爸",更不愿意叫程建军"哥哥"。

在我心里,他们始终是外人,是"入侵者",占据了原本只属于我和妈妈的生活空间。

有一次,我偷偷翻出爸爸的照片,放在床头柜上。晚上,程卫国来叫我吃饭,看到了照片,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第二天,我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相框,爸爸的照片被妥善地安放在里面。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有些触动,但我很快又提醒自己:不要被他们收买,不要忘记自己的立场。

这种对抗持续了将近半年,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高烧彻底改变了我对这个家庭的看法。

04

那是冬天的一个周末,妈妈去工厂加班。

我一个人在家里写作业,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身体像被火烤一样滚烫。

我试着站起来去拿水,但刚迈出一步就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然后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顶是刺眼的白色灯光。

我试着转头,看到程卫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双眼布满血丝,胡子拉碴,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你醒了?"他发现我睁开眼睛,立刻凑过来,"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的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只能轻微地摇头。

程卫国立刻拿起床头的水杯,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的头,让我喝了几口水。

"妈妈呢?"我哑着嗓子问。

"你妈妈去取药了,马上回来。"程卫国回答,"你发高烧到40度,我们都吓坏了。"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妈妈和程建军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妈妈立刻冲过来,眼泪夺眶而出:"小雨,你可吓死妈妈了!"

程建军站在一旁,手里拎着一袋水果,脸上也写满了担忧。

"你发烧的时候,是建军哥发现的。"妈妈抹着眼泪说,"幸好他回来得早,不然..."

我看向程建军,他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没什么,碰巧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医院输液。

妈妈因为请不了太多假,只能在晚上来照顾我,白天则是程卫国守在病房里。

他寸步不离,每次护士来换药或调整点滴,他都紧张地关注着,生怕出半点差错。

有一天晚上,我半夜醒来,发现程卫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靠在墙上打盹。

病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点滴落下的声音和他轻微的鼾声。

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胡子已经很长,看起来憔悴不堪。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被我视为"敌人"的男人。

他的手上全是老茧,脸上的皱纹里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

正当我出神时,程卫国突然醒了过来,见我也醒着,立刻坐直身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睡不着。"

他松了口气,给我倒了杯水:"医生说你明天可以出院了,建军已经把家里收拾好了,等着你回去。"

我接过水杯,鼓起勇气问道:"你...这几天都没回家吗?"

程卫国笑了笑:"没事,我习惯了。以前在工地上,经常连着几天不合眼。"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程卫国被我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我摇摇头,哽咽着说:"对不起...我一直对你很不好..."

程卫国愣了一下,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傻孩子,你没有对我不好。是我没有处理好,让你为难了。"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愧疚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在这个被我视为外人的男人身上,我看到了真正的父爱。

05

出院那天,程建军和程卫国一起来接我。

程建军还特意买了我最爱吃的奶油面包,说是庆祝我"刑满释放"。

"建军哥,"我轻声叫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他,"谢谢你。"

程建军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别这么见外,应该的。"

回到家,我发现自己的房间被重新布置过,床上铺着新买的被褥,窗帘也换成了我喜欢的淡蓝色。

床头柜上,爸爸的照片旁边多了一个全家福,是我们四个人的合影,那是我们刚搬到一起时拍的,照片里的我板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

我拿起相框,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也许,这就是家人的意义吧,不一定有血缘关系,但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无条件地守护你、关心你。

从那以后,我开始慢慢融入这个家庭。

虽然我仍然无法叫程卫国"爸爸",但我不再抵触他的关心,也开始尝试着回应这份情感。

程建军在学校里依然是我的保护伞,但现在我不再视他为多余的存在,而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兄长。

我们开始有了真正的对话,他会帮我补习功课,有时还会骑车带我去游乐场。

对于程卫国,我的态度也有了很大转变。

每天早上,我会主动和他道早安;晚上,我会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虽然我仍然不叫他"爸爸",但我开始会叫他"程叔叔",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妈妈注意到了这些变化,她晚上来我房间时,眼眶红红的:"小雨,妈妈很高兴看到你能接受这个家。"

靠在她肩膀上:"妈妈,我以前太任性了。程叔叔和建军哥对我们很好。"

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你爸爸在天上看到你这样懂事,一定也会很欣慰的。"

我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也许程卫国并不是要取代爸爸的位置,他只是以自己的方式,给了我们一个避风的港湾。

那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甜,梦中仿佛看到爸爸在微笑,对我说:"小雨,好好生活。"

06

平静的生活在我十六岁那年被再次打破。

那天下午,我放学回家,发现妈妈坐在沙发上哭,程建军站在一旁,脸色凝重。

"发生什么事了?"我放下书包,急忙问道。

程建军拉我到一边,低声说:"爸在工地上受伤了,现在在医院。"

我的心一沉:"严重吗?"

"医生说伤到了腰椎,需要手术。"程建军的声音有些发抖,尽管他已经是高三的大男孩,但此刻看起来格外脆弱。

住院的日子是艰难的。程卫国的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他至少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期间不能干重活。

这对一个靠体力吃饭的建筑工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家里的经济状况急转直下。

妈妈又开始打两份工作,早上在超市当收银员,晚上在餐厅洗碗。

程建军也开始利用周末时间去送外卖贴补家用。

"建军,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别分心。"程卫国躺在病床上,担忧地看着儿子。

程建军摇摇头:"爸,我能平衡好。你安心养病就行。"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心中五味杂陈。

程建军已经是高三学生,正是最关键的备考时期,但他却不得不分出精力来照顾家庭。

那段时间,我也开始尝试着为家里分担一些责任。

放学后,我会先去医院看望程卫国,给他带去一些他爱吃的水果和书籍,然后回家做饭等妈妈回来。

我还在周末找了一份在咖啡店当服务员的兼职,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能减轻家里的经济压力。

程卫国出院后,状况并没有太大改善。

他不能干重活,只能在家休养。家里的重担全落在了妈妈肩上,她日渐消瘦,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一天晚上,我听到妈妈和程卫国在卧室里低声交谈。

"要不...我去问问我妹妹,能不能借点钱?"妈妈的声音里满是犹豫。

"不行。"程卫国的语气很坚决,"我们自己能挺过去。再说,上次你妹妹结婚我们都没去,现在去借钱,像什么话?"

"可是...下个月就是建军的高考了,学费还没着落..."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站在门外,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高考是每个学生的重要转折点,但对于程建军来说,这份压力恐怕要大得多。

第二天一早,我把存了半年的兼职工资全部取了出来,放在了妈妈的枕头下。

那不是很多,但足够缓解一时的困难。

当妈妈发现这笔钱时,她哭着把我抱在怀里:"小雨,这是你的钱,妈妈不能要。"

我紧紧回抱住她:"妈妈,我们是一家人。"

这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承认这一点。在这个家庭面临困境的时刻,我清晰地意识到,血缘并不是定义家人的唯一标准,共同面对困难、彼此扶持才是真正的家人之道。

07

高考那天,全家人都去送程建军。

他看起来很平静,甚至还安慰我们:"别担心,我已经复习得很充分了。"

等待成绩的日子里,我们都很紧张。

终于,成绩公布那天,程建军以高出重点线30分的成绩被省内一所不错的大学录取。

"建军,你做到了!"程卫国激动地抱住儿子,老泪纵横。

程建军也红了眼眶:"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站在一旁,感到无比自豪。

尽管家里经历了这么多困难,程建军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了出色的成绩。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学费怎么办?

大学四年的费用加起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对于我们这个刚刚经历经济危机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大学录取通知书到来的那天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坐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

"我想了很多,决定先不上大学了。"程建军突然说道,声音坚定而平静。

"什么?"程卫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行!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怎么能不去?"

"爸,你冷静点。"程建军的眼神异常坚定,

"我已经想清楚了。小雨还在读高中,你的腰伤刚好一些,家里的经济状况根本无法支持我上大学。与其勉强去了又辍学,不如先工作几年,积累一些资金。"

"傻孩子,爸妈可以多做几份工作,可以借钱,一定有办法的。"妈妈的眼睛红了。

程建军摇摇头:"妈,你已经够辛苦了。爸的腰伤才刚好一点,不能再重活。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建军哥,"我突然开口,"要不...我辍学吧。我去打工,帮你付学费。"

"胡说!"程建军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

"小雨,你是最聪明的,将来一定能考上更好的大学。你的学业一刻也不能耽误。"

"可是..."

"没有可是。"程建军打断我,

"我已经决定了。我联系了一个朋友,他在省城的建筑公司上班,说可以给我介绍一份工作。工资不高,但够支付你的学费。"

那一晚,争论持续到深夜。

程卫国和妈妈坚持要让程建军上大学,程建军则固执己见,坚持要先工作。

最终,程建军的决定赢了。

他向大学申请了保留入学资格,准备先工作两年,积累一些资金后再入学。

看着他收拾行李准备去省城工作的背影,我的心像被刀绞一样疼。

他本该是坐在大学教室里的大学生,却因为家庭的困难和对我的关爱,选择了另一条更艰难的路。

那天晚上,我趴在床上哭了很久。

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也恨程建军那个倔强的决定。

但我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不辜负他的付出。

程建军去省城工作后,每个月都会准时寄钱回来,并且经常打电话询问我的学习情况。

每次通话结束,我都会更加努力地投入学习中,因为我知道,这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08

两年过去了,我高中毕业,考入了一所名牌大学的法学院。

本以为程建军会按照原计划回到校园,但他却再次让我们失望了。

"你为什么不回学校?"我在电话里质问他,"你不是说好保留入学资格两年吗?"

"小雨,"电话那头的程建军笑了笑,

"我现在在公司已经升职了,工资比以前高多了。再等两年,等你大学毕业,我再考虑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他是在说谎。

他的入学资格最多保留两年,现在肯定已经失效了。

他是真的放弃了自己的大学梦想,只为了能让我顺利完成学业。

大学四年,我一边刻苦学习,一边暗暗发誓,一定要有所成就,不辜负程建军的牺牲。毕业后,我顺利成为一名律师,工作稳定,收入可观。

与此同时,我也遇到了自己的爱人,刘志明。

他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工程师,性格温和,为人踏实。

我们在一次朋友聚会上相识,经过两年的相处,我们决定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程建军,在我结婚那年,已经三十二岁了,依然单身。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建筑公司的小工,而是成为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的项目经理,事业有成,但感情路上却一直空白。

每次家庭聚会,妈妈都会旁敲侧击地提起相亲的事,程建军总是笑着搪塞过去:"等公司这个项目结束吧。"但项目接着项目,他的婚事就这样一拖再拖。

直到他三十八岁那年,终于在一次行业会议上认识了同为建筑师的林小雪。

两人志同道合,很快擦出了爱的火花。

当程建军带着林小雪回家见父母时,我们全家都喜出望外。

当晚,妈妈来到我的房间,坐在我床边,欲言又止。

"妈妈,怎么了?"我放下手机,疑惑地看着她。

妈妈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小雨,建军要结婚了,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你作为妹妹,是要随份子钱的。"

"我知道,这是应该的。"我点点头,"我打算随两万。"

妈妈的表情有些尴尬:"小雨,其实...五万会比较合适。"

"五万?"我有些惊讶,"这么多?"

妈妈叹了口气:"你知道,建军这些年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他上大学那会儿,家里条件不好,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克制。现在他结婚,我们做家人的,总要表示一下。"

我沉默了。五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但想到程建军过去的付出,我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妈妈欣慰地笑了:"小雨,你长大了,懂事了。"

她离开后,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说实话,五万确实超出了我的预算,但程建军确实值得这份礼物。

他不仅是我的继兄,更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守护我的人。

从我转学那天开始,他就像一座山一样,为我遮风挡雨。

婚礼定在春节前一周。这半年里,我们都在忙着准备各项事宜。

程建军和林小雪在城东买了一套小两居,我和妈妈周末经常去帮他们收拾新房。程卫国则负责联系酒席和请帖的事情。

转眼间,婚礼的日子到了。

09

那天,酒店里宾朋满座,程建军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红毯的尽头,紧张地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我坐在家属席上,看着这个为了我牺牲了自己梦想的哥哥终于迎来自己的幸福,心中百感交集。

"小雨。"妈妈低声提醒我,"红包准备好了吗?"

我点点头,拍了拍手提包。

红包就在里面,装着我的五万块钱和满满的祝福。

这笔钱对我来说不算小数目,但与程建军为我付出的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我注视着程建军和林小雪交换戒指,心中暗暗发誓:这一生,我都会记得他的无私奉献,并尽力回报这份深沉的兄妹之情。

仪式开始了,林小雪在父亲的陪伴下,缓缓走向红毯的另一端。

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美丽动人。程建军的眼中满是爱意和珍惜,那一刻,我真心为他们感到幸福。

酒席间,我找到机会,将大红包递给了程建军。

"哥,祝你和嫂子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我真诚地说。

程建军接过红包,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将它放在一旁,并没有当场打开,这是当地的习俗。

整个婚礼过程中,我注意到继父程卫国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看着儿子幸福的样子,眼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我说不清的情绪。

母亲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时轻拍他的手背,给予安慰。

婚礼结束后,我帮忙料理了一些后续事宜,直到晚上才回到家中。

或许是因为忙碌了一整天,我一回到家就感到异常疲惫,早早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我惊讶地发现手机上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程卫国。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

继父的病情是否恶化了?还是王建军的婚礼出了什么意外?

我慌张地回拨电话,然而王建军接下来的话语令我瞬间呆立在原地,手机差点从僵硬的指间滑落...

"小雨,你随的红包钱...建军不要。"程卫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

我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昨天婚礼上程建军接过红包时的笑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是不是金额...不够?"我下意识地问道,随即又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妥。五万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极限了。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程卫国叹了口气,

"建军说,他不能收你的钱。他说...这些年他照顾你,是作为哥哥应该做的,不需要你用钱来回报。"

我的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却又夹杂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那...红包呢?"

"在我这里。建军非让我转交给你。孩子,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们...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

10

一个小时后,我站在了程卫国和妈妈的家门口。推开门,看到程卫国、妈妈和程建军三人正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凝重。

林小雪不在,大概是体贴地给我们家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小雨来了。"妈妈看到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程建军站起身,从茶几上拿起那个红包,走到我面前,郑重地递给我:"小雨,这钱我不能收。"

"为什么?"我接过红包,心里满是疑惑,"是不是嫌少?我..."

"不是。"程建军摇头,打断了我的话,"恰恰相反,是太多了。你现在刚工作不久,还有房贷要还,这五万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

"可这是应该的啊。"我有些激动,"你是我哥,你结婚,我随礼是理所当然的。"

程建军看了一眼程卫国和妈妈,深吸一口气:"小雨,坐下来,我们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我看着三人严肃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顺从地坐在了沙发上。

"小雨,"妈妈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有件事,我们一直瞒着你。"

程卫国握住妈妈的手,轻声道:"玉兰,我来说吧。"

他转向我,目光坚定而温和:"小雨,其实...建军不是我亲生的。"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什么意思?"我看向程建军,他却低着头,仿佛对地板上的某个点特别感兴趣。

程卫国继续道:"建军的生母是我的第一任妻子,她在建军两岁时因病去世。后来我独自把他抚养长大。"

"这个我知道啊,"我点点头,"这不是你们一开始就告诉我的吗?"

"是的,但还有一件事我们没有告诉你。"程卫国的声音低沉下来,"建军的生母...是你爸爸的姐姐。"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思维,让我瞬间僵在原地。我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沙发扶手才能保持平衡。

"你是说...建军哥是我...表哥?"我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真实,飘渺。

程卫国点点头:"是的。你爸爸方志强和我前妻赵梅是亲兄妹。"

我转向妈妈,无声地询问这是否属实。妈妈眼中含泪,缓缓点头。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滚:程建军在学校保护我的画面,他放弃上大学去工作的决定,他每次看我的那种特殊眼神...一切都有了新的含义。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的声音变得尖锐,情绪几乎要冲破胸膛。

妈妈抹了抹眼泪:"当时你才十三岁,刚失去爸爸,我们怕你承受不了。后来...时间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所以,这些年...你们都知道?"我看向程建军,"你也知道?"

程建军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我十二岁那年爸爸告诉我的。他说你是我表妹,让我照顾好你。"

我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多年来的记忆在我脑海中重新组合,形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拼图。

"所以那天在学校,你护着我,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而是因为我是你真正的表妹?"

程建军点点头:"血缘关系从来不会改变。无论你知不知道,无论我们是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都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转身冲出了房门。我需要空气,需要独处,需要重新理解这个世界和我在其中的位置。

11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思绪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

原来我并不是孤单一人。在我失去父亲的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命运给了我一个秘密的守护者——我的表哥。

他从未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默默地履行着亲人的职责。

我想起程建军高考后选择工作而非上大学的决定,想起他坚持要付我的学费,想起他推迟婚姻只为确保我能顺利完成学业...这一切都有了更深的意义。

我曾经认为那只是一个善良继兄对继妹的关爱,但实际上,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天色渐暗,我的手机响起。是刘志明打来的电话,他应该是担心我了。

"小雨,你在哪?你妈妈打电话说你情绪不好就跑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简短地告诉了他今天得知的真相。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尤其是程建军...不,应该说是建军表哥。"我的声音哽咽了。

刘志明沉默了一会儿:"小雨,无论他是你的继兄还是表哥,有一点是不变的:他关心你,爱护你,为你付出了很多。这份情感是真实的,不会因为你们关系的重新定义而改变。"

他的话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我混乱的思绪。

是啊,名称只是一个标签,重要的是这些年来我们之间建立的真实联系和感情。

"你说得对,"我深吸一口气,"我该回去面对他们,好好聊一聊。谢谢你,志明。"

挂断电话,我抬头看了看已经布满星星的夜空,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程卫国、妈妈和程建军还坐在客厅里,似乎一直在等我回来。

我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下,走到程建军面前:"表哥,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跑出去。"

程建军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温暖取代:"小雨,不用道歉。这么多年瞒着你,是我们不对。"

我坐下来,看着这三个人——我的家人:"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从头开始,不要再有任何隐瞒。"

程卫国点点头,开始讲述尘封多年的往事。

"你爸爸方志强和我前妻赵梅是同村人,从小一起长大。赵梅比方志强大三岁,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后来我去他们村里盖房子,认识了赵梅,我们相爱结婚了。方志强是我们婚礼的主婚人。"程卫国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建军出生后不久,赵梅就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当时医疗条件有限,没能挽回她的生命。她去世前,让方志强答应照顾好我和建军。"

妈妈接着说道:"后来我嫁给了你爸爸,我们搬到了城里。你出生后,程叔叔经常来看我们,他和你爸爸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每逢过年过节,他都会带着建军来我们家吃饭。"

程建军也开口了:"我小时候就认识你,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你三岁的时候,我抱过你,你还拽过我的头发。"他笑了笑,眼中却含着泪光。

"你爸爸出事后,我和玉兰都很担心你们母女。"程卫国叹了口气,"方志强生前多次对我说,如果他有什么意外,希望我能照顾好你们。我想,这也是对赵梅承诺的一种延续。"

"所以...你们结婚,不只是因为感情,还有这份承诺?"我问道。

程卫国和妈妈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一开始确实有这个因素,"妈妈坦白道,"但相处久了,真感情也就有了。你程叔叔对我很好,这些年来,我从没后悔过当初的决定。"

程卫国握住妈妈的手,轻轻捏了捏:"我们之间有感情,但更重要的是责任。我答应过方志强和赵梅,要照顾好你们。"

我看向程建军:"那你呢?你放弃上大学,是因为我是你表妹吗?"

程建军摇摇头:"不全是。当时家里确实困难,我想减轻父母的负担。至于为什么坚持要你去上学...这确实和你是我表妹有关。我想完成舅舅的心愿,让你接受最好的教育。"

听着这些往事,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在胸中涌动。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在父亲去世后只剩下妈妈一个亲人,却不知道还有一个表哥默默守护着我。

我走到程建军面前,从包里掏出那个红包:"表哥,这钱你必须收下。不是因为习俗,而是我想表达对你这些年来付出的感谢。"

程建军摇头:"小雨,你是我的亲人,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正因为我们是亲人,"我坚持道,"所以在你人生的重要时刻,我更应该有所表示。请你收下,就当是...我送给你和嫂子的新婚礼物。"

程建军看了看程卫国和妈妈,他们都点了点头。最终,他接过红包,轻声道:"谢谢你,小雨。"

12

真相揭开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我开始经常称呼程建军为"表哥",这个称呼让我感到一种奇妙的归属感。

程建军和林小雪的婚后生活幸福美满。半年后,林小雪怀孕了,这个消息让全家人欣喜若狂。

"小雨,你就要当姑姑了!"妈妈兴奋地告诉我这个消息。

我笑着抚摸林小雪微微隆起的肚子:"小家伙,快点长大,姑姑等着抱你呢。"

林小雪怀孕五个月时,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讨论孩子的名字。

"如果是男孩,我想叫他方明,"程建军突然说道,"用舅舅的姓。"

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我抬头看向程建军,他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

"为什么?"程卫国问道,声音低沉。

"爸,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程建军看向父亲,"舅舅对我们家的恩情太大了。如果没有他当年对你的信任,就不会有我们现在的家庭。用他的姓氏给孩子命名,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纪念方式。"

程卫国沉默了一会儿,眼圈微微发红:"你决定就好。"

我看着这个坚强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不仅仅是我的表哥,更是一个懂得感恩、重情重义的人。

"那如果是女孩呢?"我好奇地问。

程建军和林小雪对视一眼,笑着说:"如果是女孩,就叫方雨,和你一样,带着雨字。"

我的眼睛瞬间湿润了。这个名字不仅承载着对父亲的纪念,也包含了对我的深情厚谊。

"谢谢你,表哥。"我哽咽着说。

林小雪生产那天,我请了假,和妈妈、程卫国一起在医院等候。

几个小时的煎熬后,护士终于推开产房的门,告诉我们:"恭喜,是个健康的女孩!"

我们欢呼雀跃,程卫国激动得差点摔倒,妈妈抱着我,泪流满面。

"方雨,我的小侄女!"我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感觉它在我心中激起一阵阵涟漪。

看着婴儿房里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生命,我感到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我会像程建军当年保护我一样,保护这个孩子成长。

我会告诉她关于她的曾外公——我的父亲方志强的故事,告诉她我们家族的历史,告诉她血缘的力量和亲情的珍贵。

来源:荔枝人物记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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