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61年的北疆,冬天的气温动辄零下三四十度,风一刮,足以把人脸刮出血来。我们那会管它叫"刀子风"。
雪地里走错一步,命就没了。
这话不是瞎说的。
1961年的北疆,冬天的气温动辄零下三四十度,风一刮,足以把人脸刮出血来。我们那会管它叫"刀子风"。
记得那年冬天,我奉命带三名战士去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勘察一处军马场选址。
出发前,炊事兵老王拍着我肩膀,语气沉重:"老张,那一带有个野狼谷,冬天饿狼特别凶,小心点。"
我没当回事。那时候年轻气盛,想着子弹硬,狼皮软,怕什么?再说,咱们四个大老爷们,人手一支五六式,谁怕谁啊?
到了勘察点,一片开阔地,背靠山坡,确实是个好地方。我们正琢磨着扎营,小王勇眼尖,发现不远处有个旧窝棚,像是猎人留下的。
检查一番,虽然破旧,但好歹能挡风遮雪。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把行李和装备都搬了进去。
吃过干粮,我让战士程辉架起电台,向上级汇报了位置和初步勘察情况。
下午,我带着三个战士去周围的桦树林砍些木材,想修补一下窝棚。天色黑得早,我们得抓紧时间。
就在我们专心砍树的时候,小李大喊:"狼!"
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山坡上站着七八头野狼,冷冷地盯着我们。那眼神,现在想起来还后背发凉。
"别慌,跟紧我。"我低声命令道。战士们紧张地握紧了枪。
这帮狼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它们是盯上了我们拴在窝棚附近的两匹马。马嗅到了危险,不安地嘶鸣起来。
情况不妙,没了马,我们就出不去这片雪原了。
我当即举枪,打死了一头最靠前的狼。其他战士也跟着开枪,又撂倒了几头。
本以为这就完事了,没想到狼群不但没逃,反而越聚越多。
山坡上又冒出十几头狼,其中特别大的一头是狼王。
狼王一声长嚎,狼群蜂拥而下,直扑我们。
四个人背靠背,形成一个防御圈。枪声不断响起,每一发子弹都不能浪费。
狼群见同伴倒下,不但不退,反而更猛。
战斗经验丰富的老程是我们的神枪手,他盯准狼王,一枪命中。
狼王倒在雪地上,我们的麻烦才刚开始。不知从哪又冒出更多的狼,目测有五六十头,黑压压一片,把我们围在中间。
子弹不多了,必须突围回窝棚。我一边向狼群射击,一边带着战士们向窝棚移动。
那些狼不傻,它们保持距离跟着我们,寻找机会发动突袭。
几轮对射后,我们终于冲出了桦树林。窝棚那边却传来马儿凄惨的嘶鸣声!
狡猾的狼群分兵了,一部分已经袭击了我们的马。
"该死!"我咬紧牙关。没了马,我们被困在了这片雪原。
天已经黑了,四周漆黑一片,只有狼群的眼睛在暗处闪烁。我们的子弹已经所剩无几,但有无穷无尽的狼群。
小李灵机一动:"班长,用火!野狼怕火!"
是啊,火!我们赶紧点燃火柴,用在桦树林砍的木材生起篝火。
火光照亮了四周,狼群虽不敢靠得太近,也没有离开,只是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等待。
那是漫长的一夜。我们轮流值守,随时添加柴火,保持火势不减。只要火有弱下去的迹象,就会有大胆的狼摸上来,伺机偷袭。
深夜,有几头狼突然从侧面扑来。老程枪响,打死两头,把子弹打光了。我掏出匕首,一刀刺进一头狼的心窝,那狼死前的眼神,我至今记忆犹新。
天快亮时,远处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是搜救队!上级见我们电台没了回应,派人来找我们了。
我们活着回去了,虽然失去了两匹马,但带回了二十多张狼皮。
后来那块地真的建了军马场,多年后我再去那里,发现那个旧窝棚被修缮一新,成了边防哨所。
每当有新兵问起那晚的感受,我都会提醒他们:
"冬天巡逻,记得多带点子弹。边境线上的狼,可不是一般的畜生。"
来源:芳子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