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为了讨好新帝,他把我送走,后来我不要他了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07 07:48 6

摘要:国师在朝堂上提出,需要一名皇族女子去承安寺祈福三年,方可消灾。

为了讨好新帝,顾停云将我送去庙里三年。

他说等我回来那日,就是我们完婚之时。

后来我扶持质子上位。

他伏在我脚边,一声声唤着我小名,说要我救他。

我却只是笑笑,将匕首刺进他的脖颈。

1

父皇去世后一年,大梁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旱灾。

国师在朝堂上提出,需要一名皇族女子去承安寺祈福三年,方可消灾。

国师还特意申明,要未出阁的。

我躲在垂帘后面,听着想笑。

如今这宫里还未出阁的就只剩下我。

祈福三年,这不就是明摆着要将我送走吗?

父皇在世前尤为疼爱我这个小女儿。

甚至在他去世时,都曾立下遗诏,要我垂帘听政。

不为别的,只为了辅佐我那个不成器的皇兄。

而国师,是皇兄的人。

等到他说完,我才挥了挥手。

身旁的婢女喜桃立马意会。

“十七公主刚刚及笄,由她去替大梁祈福,是再好不过的了。”

话一出,立马有人跳出来反驳。

“不行,十七公主虽贵为公主,却并不是先皇所生,真正意义上她并不算皇族女子......”

随着我掀开帘子的动作,那人的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下去。

我望着刚刚说话的男子,笑了笑。

“这么说,顾将军是打算将本公主送去祈福吗?”

我看见顾停云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像是在下决心。

一时间朝堂上寂静无声。

半晌,他才开口。

“公主贵为先皇最疼爱的女儿,为大梁祈福本就是分内之事......”

嘭的一声巨响,所有朝臣们都吓得跪倒在地。

只有额头溢出鲜血的顾停云,站的笔直。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让我去祈福?那可是整整三年!”

顾停云不紧不慢的捡起我刚扔下去的那枚戒子。

“停云不会忘,我会等公主祈福三年后,再来风光迎娶公主。”

2

最终,我还是踏上了去承安寺祈福的路。

顾停云被指派负责我一路的安全。

我坐在轿子里,一言不发。

顾停云挑起帘子,温声到,“阿柔可是在与我置气?”

我不理会,手上扇子的动作却不自觉地快了起来。

他轻笑一声,伸手招停了轿子。

下一秒轿帘被拉开。

顾停云弯腰进来。

我还在气头上,并不想理会他。

“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顾停云反握住我去推他的手,顺势一用力,将我带进怀里。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香味。

是我曾说过最喜欢的味道。

那时候开始,他便日日夜夜将这香包带在身上。

我闻着这味道,人也渐渐地放松下来。

我靠在他怀里,娇嗔到。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顾停云无奈的叹息从头顶传来,他将下巴轻轻的搁在我的肩头。

“轻烟还小,她不过是在宫里养过一阵,算不得公主。”

我从他怀里坐直了,盯着他。

“所以你为了一个小娘所生的妹妹,舍弃我这个未婚妻?”

顾停云又叹了一声。

“送你去,是为了保护你。”

“轻烟再怎么说,也是我顾家的人,何楚望不敢将她怎么样。”

“而你不同,天下都知道,你与他水火不容。”

何楚望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皇兄。

我低头绞着裙边。

“我不怕的,我有父皇的谕旨......”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如今何楚望是一国之君,他若真想除掉我,一张先皇谕旨算的了什么。

3

承安寺的日子并不像顾停云说的那么好过。

皇家寺庙,庙里的老妈子都是前朝留下来的老嬷嬷。

她们虽忌惮着我公主的身份,却一点都不怕我。

天还没亮,两个老嬷嬷就来拍我的门。

“公主!公主!该起了!要去祈福念经了!”

我翻了个身,操起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

喜桃立马捡起来,走到门口。

“公主还在睡着呢,祈福的事晚点再说吧。”

没料想,几个老嬷嬷也不是善茬。

她们直接推开了喜桃,走到我的床榻前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

正值深秋,突如其来的凉意将我冷的打了个喷嚏。

喜桃吓得赶紧抢过被子将我裹了起来。

“大胆!谁教你们这么放肆的!?”

我坐在床上,冷笑。

还能有谁,这一看,就是我那皇兄的手笔。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如今天高皇帝远。

就算是她们将我弄死在这,怕是也没人知道。

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

至少,我得活到开春后顾停云来看我那一日。

等到那一日,再处置这些人也无妨。

我掀开被,让喜桃将常服拿过来替我穿上。

喜桃眼里含着泪水。

“公主......”

我知道这丫头是心疼我。

她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伺候我的饮食起居,哪曾见过我受这种委屈。

几个老嬷嬷站在旁边,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我穿衣,洗漱。

等到弄完一切,喜桃指着其中一个说到,“早膳呢?”

老嬷嬷翻了个白眼。

“丫头,您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还早膳呢?这会啊,怕是院子里的驴都开始工作了。”

喜桃还想发作,被我拦了下来。

“算了。”

喜桃气的不行,眼神剜了一眼那老嬷嬷。

走到我身边扶我起来。

那几个老嬷嬷这才罢休,先我们去了佛堂。

喜桃搀着我,一边走一边掉眼泪。

“公主,委屈您了,等小顾将军来了,可有这群老婆子好果子吃!”

我笑,伸手替她擦去眼角泪痕。

“不许哭。”

“记住,越是艰难的时候,越不准哭。”

4

立冬那日,我终于收到了顾停云的信。

送信的是他手下的一名亲信,那人我见过,叫沧溟。

我因为在佛堂里祈福,不得随意走动。

信是喜桃去取回来的。

回来时喜桃一张小脸泛着红晕,喜悦的神色挂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她低头拆着信,我坐在一旁喝着茶打量着她。

“公主,小顾将军怕您冷着,特意送了棉被和暖炉来。”

“还有好些公主喜欢的吃食,和公主平日喜欢的首饰玩意......”

我抿了口茶,手支着脑袋,打趣她。

“是么?那沧溟小哥,给你捎了什么呀?”

果然,喜桃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红晕更加重了。

她将拆好的信件放在我面前,转身去倒水。

“公主惯会取笑奴婢,奴婢不与公主说话了。”

我笑笑,拿起那封信瞧了起来。

这一个月,朝堂上经历了一次大的动荡。

何楚望没了我的制约,愈发的独裁起来。

加上身边又有个不安好心的国师煽风点火。

很快,曾经那些明里暗里对我表示过支持的臣子。

都被何楚望以各种缘由。

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

闹得朝堂上的哀声不断。

“阿柔,你且在那边好好将养着,等到局势稳定,我就去接你回来。”

我和顾停云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们想将何楚望拉下来,扶持世子玄度上位。

只要何楚望还在位一日,对我们的威胁就多一日。

他忌惮着顾停云手里的兵权,忌惮着我手里先皇的谕旨。

所以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弄死我们。

提出将我送来承安寺。

便是离间我俩的第一步棋。

可惜他算错了,我与顾停云,是连生死都无法割离开来的关系。

5

顾停云的信件,会在每月十五送到承安寺。

喜桃每回将信件取回来时,脸上都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

次年春天,又是一个月的十五。

我刚从佛堂里祈福完出来,却没见喜桃过来送信。

往日里这天,喜桃比谁都积极。

我一边往禅房走,一边唤喜桃的名字。

到转角处,忽然从天而降一个人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而我因为来不及止住脚步,直直的撞上了那人的胸膛。

我捂着被撞疼的鼻子,连连倒退几步。

对面人笑出了声,声音有些熟悉。

我抬头,看见玄度一脸笑意的盯着我。

“公主这半年,消瘦了不少。”

我心想你这不是废话,没有谁会每天吃不好睡不好还圆润了的。

但我此刻没有心思去和他唠家常。

我更在意他怎么会突然来承安寺。

“你怎么来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他应该留在皇城,和顾停云里应外合对付何楚望才对。

玄度凑到我面前,脸颊距离我就一步之遥。

盯了一会,才开口。

“看来公主在这里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啊。”

我忍住想抬手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你怎么会在这?”

玄度往后退了几步,叹了口气。

“计划失败了呗,来这保命。”

失败?

我立马紧张起来,上前拽着他的衣服。

“失败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年底才实行计划么?这才年初,怎么会这么快?顾停云呢?他怎么样了!?”

我有一堆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可玄度只是轻轻的拂开我的手。

冷笑一声。

“还想着他呢,这会他应该和新欢共赴烟雨吧。”

我心一沉。

明明已是开春,吹来的寒风却依旧冻得人忍不住发抖。

6

玄度趁夜将我偷偷带出寺。

马蹄声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我双手紧紧的握着缰绳,身后的男人忽地覆上我的双手。

“公主的手,凉的厉害。”

我没接话。

前方等待着我的,到底是什么?

玄度和顾停云,谁在说谎?

我想将手抽出来。

玄度却一把握紧,甚至我能感觉到他的胸膛贴近了我的后背。

他的唇靠在我的耳边。

“公主什么时候与我如此生疏了?”

我死咬着下唇,不回应。

知道我感觉到一双手在我的背上摩挲着,一寸一寸的往上探。

像是试探又像挑衅。

我终于忍不住了,手肘往后一用力,重重的撞击在他的腹部。

玄度闷哼一声,身体往后倒去。

我趁机跳下马,将剑抽出来对准他。

“你好像搞错了,我们之间,我为主你为奴。”

玄度拉着缰绳,坐在马上笑。

“公主,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那要看你是想当恩人,还是仇人了。”

气氛僵持了一会,他妥协了。

玄度翻身下马,将手里的缰绳递给我,然后朝着黑暗中吹了一声口哨。

很快一阵马蹄声逼近。

没多久,另一匹马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上前牵起那匹马,又指了指我手上的这匹。

“你走前吧。”

“......”

有病。

我在心里暗骂。

接着翻身上马,手里的缰绳一挥。

“驾!”

马应声飞奔出去。

7

将军府戒备森严。

但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以前我经常偷偷溜出来找顾停云,为了不被发现,他在后院给我修了一个隐秘的密道。

我带着玄度躲过值夜的看守,一路顺着密道,来到了顾停云的院内。

他的屋子灯还亮着。

我正想走近一点,忽地身后伸出一双手将我拉了回去。

玄度捂着我的嘴,将我带到墙角。

“别出声。”

而不远处,朝着顾停云的屋子走过来一个人。

我挣脱玄度的束缚,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

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女子。

是顾轻烟。

可她这么晚了,来顾停云的院子里做什么?

我自嘲的笑了笑。

还能做什么?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看着顾轻烟进了屋子,手里紧握着剑,双脚也不自觉的跟了上去。

一直到我离那屋子十几米远时,玄度冲了出来拦住我的去路。

此刻我的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看着玄度,抬起剑低声警告。

“滚开!”

他摇了摇头。

我已经失去理智,拔出剑刺了过去。

没想到玄度并没躲开,由着我的剑刺穿他的肩膀。

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却只是笑笑。

“公主这样可解气了?”

我们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眼见里面的人就要出来一探究竟。

我赶紧收回剑,拉着玄度夺回了一旁的角落里。

门打开,顾停云怀里搂着顾轻烟走了出来。

顾轻烟娇滴滴的声音问。

“怎么了?”

顾停云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受视线回到怀里人的脸上。

他轻轻的在顾轻烟额头吻了一下。

“没事,估计是野猫吧。”

而我躲在暗处,指甲嵌进肉里生疼生疼。

8

我们赶在天亮前赶回了承安寺。

替玄度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后,我也倒下了。

高烧不退三天三夜,急坏了喜桃。

她去找庙里的老嬷嬷,想让她们帮忙找个郎中来。

可那些老嬷嬷听了之后,却张口污蔑我这是疟疾,要赶我们出去。

她们强行闯入我们的房间,将我的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

我病重在床,喜桃没办法。

只能跪在门口一下下给她们磕头,求她们再容我们两天。

“姑娘,不是我们不容你们,实在是你这疟疾一旦传染开来,会连累整个庙的!”

说着,其中一个老嬷嬷一脚踹开喜桃。

“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不要赶我们出去!这天寒地冻,公主她又生着病,会死的!”

喜桃的哭喊声一阵阵传来。

她扒着一个老嬷嬷的腿,一声声哀求。

那老嬷嬷抬脚,还没来得及踹出去就倒下了。

我手里握着剑柄,缓缓从那老嬷嬷身体里抽出。

“本公主的婢女,也是你们这群货色可以动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乱起来。

剩下的几个想跑。

我上前一步揪住其中一个。

她是这庙里管事的,也是平时欺负我们最狠的。

我将剑抵在她的喉咙处。

“是你说,要把我们赶出去是吗?”

她连连求饶。

“不......不是!不是的!不是的公主!这不关我的事啊!”

我的剑又逼近了几分,鲜血立马从她的脖颈处溢了出来。

“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是......这......”

老嬷嬷支支吾吾着,依旧不肯开口。

我冷笑一声,抬剑刺进她的大腿上。

一声尖叫响彻整座寺庙。

我轻轻的转动着剑柄,继续威胁。

“还嘴硬的话,下一剑刺得可就是心脏了。”

老嬷嬷惊恐的看着我,终于开口。

“是......是顾将军......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落下。

我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鲜血,眼前忽地一阵晕眩。

再没了意识。

9

醒来的时候是在将军府。

喜桃守在床头,见我醒了就着急的喊人。

顾停云很快就赶了过来,除了他,还有顾轻烟。

“阿柔,你感觉怎么样?”

顾停云担忧的语气和神情,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前几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是很快,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错觉。

“阿柔姐姐!”

顾轻烟眼里含着泪水,扑到我身上。

“吓死轻烟了,轻烟还以为......你被救回来的时候一身血!可吓人了!”

她伏在我身上,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外人看来,像是我俩姐妹情深一般。

事实上,之前的我确实是把她当妹妹看的。

因为她是顾停云心尖上的妹妹。

可我没想到,有一天。

这个心尖上的妹妹,会变成他床上的妹妹。

我沉默着,看着顾轻烟抽抽嗒嗒的哭。

见我一直没出声,她扬起一张泪涟涟的脸。

“阿柔姐姐?”

我伸手,一把将她从床边掀了下去。

“你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本公主的小名也是你可以喊的?”

顾停云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阿柔你......”

我拢了拢耳后的发丝,继续施压。

“你既已被送出宫,也就不再是十七公主。”

“一个庶出的女儿,连给本公主倒恭桶的资格都没有。”

“我为君你为奴,与本公主互称姐妹。”

“你也配!?”

顾轻烟一脸不敢相信地跌坐在地上。

“阿柔姐......啊!”

喜桃收回手,站回我床边。

“你是听不明白公主的话吗?居然还敢称呼公主小名!”

顾轻烟手紧紧捂着被打的脸颊,满目仇怨的盯着喜桃。

她还想说什么,被顾停云打断。

“行了!公主的病才刚好,你就不要在这惹得她再动怒了!”

顾轻烟只好站起来,堪堪鞠了个躬就退下了。

10

在将军府休养了几日,我提出要回宫。

“阿柔,你在我这住着是最好不过,你回去,不是给了他机会对你下手?”

我手里绣着荷包。

顾停云一番话使我分了分神,针尖扎进指腹,冒出来点点猩红。

“阿柔!”

顾停云连忙上前,握着我被扎破的手。

脸上是难掩的心疼之色。

若是以前,我必定要钻进他怀里撒娇一番,哭闹着喊疼要他哄到我开心为止。

可现在,我默默的收回手,继续勾着剩下的几个针脚。

“不过是针扎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停云愣住了,他直直的盯着我。

“阿柔,你变了。”

“没人在庙里过了这么久清苦日子,还能像从前那般。”

说着,我低头咬断那根丝线。

然后仰头笑着递给他。

“看看我的新荷包,合不合你心意?”

顾停云神色立马恢复如常。

他接过荷包,直接挂在了腰间

“阿柔绣的,必然是最好的。”

“只是回宫之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我摆了摆手,不想再纠缠下去。

“别劝了,若是他真想除我,我就算是躲在将军府也没用。”

......

何楚望派了许多人来接我回宫。

长长的队伍从将军府一路排到了长街上。

这下天下人都知道,本该在承安寺为大梁祈福三年的公主。

不仅提前回了京,还是从将军府上出来的。

不出意外的话,第二日国师便会集结一群人,在朝堂上上书参我。

可惜他算错了。

早在我被接回将军府那日。

玄度就带着人血洗了承安寺。

承安寺遭强盗洗劫,公主死里逃生的消息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

只是碍着我被救回来之后一直未露面。

所以大家也只敢私下传一传。

现下何楚望搞这么一出,刚好全了我坐实这传言的心。

11

回到宫里,人还未坐定。

国师又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来。

他一进门,就直接开口。

“是臣的疏忽,害公主受惊了,那群贼人臣一定尽力抓捕,给公主一个公道!”

我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才抬头看向他。

上下打量一番,我抬手将手里的茶杯砸在了他身上。

“是谁教你的规矩?见到本公主连行礼都不会了?”

国师猛地抬起头看着我。

他可能真的以为我是死里逃生,觉得我回来是因为怕了。

国师一脸不情愿的跪下,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入夜,我让人将寝殿里所有的灯都点上。

整个宫里,就我这边亮如白日。

但凡有人想摸进来,必定刚靠近就会惊动值夜的看守。

我坐在床上一夜未眠。

玄度自从承安寺之后就一直没有消息。

记得我将那个红木盒子交给他的时候,他惊了一下。

因为那里面,是我父皇去世时留给我的兵符。

我让玄度带着它,去塞外调兵。

“公主你......就这么信任我?”

我手里磨着草药,顺手丢进去几片血枯草。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玄度了然的点了点头。

忽地他伸手覆住我正磨药的手,我的动作随即也停了下来。

“姣姣,等我。”

我手一顿。

再回过神,映入眼帘的已是他离去的背影。

姣姣。

这个名字,好久没人喊过了。

自从父皇离去,我便一直绷着公主的姿态。

我多怕啊。

在每一个不能入眠的深夜。

我怕自己随时会死在何楚望的手下。

更怕自己辜负了父皇临终时的托付。

还记得幼时,父皇的朝政再忙,也要来后宫陪我一阵。

他说,姣姣是他心尖上的肉。

他说,他要将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姣姣。

他说,姣姣会是他大梁的第一个女帝。

12

宫里的日子无聊。

我借口在承安寺受了惊吓,免了所有人的觐见。

就连吃食都不要御膳房送了,直接在我这宫里开了小厨房。

一日三餐都由喜桃负责看管着。

顾停云经常进宫来看我。

他会给我带当下最时兴的布料来给我做衣服,也会挑了最好看的步摇送予我,甚至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他也是成堆成堆的往我这送。

我如今在宫里,过的举步维艰。

他都看在眼里。

可他什么都没说。

甚至曾经我们一起苦心设计的计划,他也像是失忆了一般,只字不提。

或者说,他当是我失忆了。

“阿柔,你看,这是我为你新寻的簪子。”

顾停云将一只攒金的簪子伸到我面前,献宝似的等待回应。

我伸手接过,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停云,你娶我吧。”

他眼神立马亮了起来,盯着我小心的反问。

“真的吗?”

我笑,将簪子插到发髻上。

“好看么?”

“好看,我的阿柔戴什么都好看。”

我张手抱住他,轻靠在他怀里。

他也回抱住我。

“怎么了?”

“没。”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顾停云笑得爽朗。

“知道阿柔喜欢,这香包我一日都未摘下。”

我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那就好,我就喜欢这个味道,你要一直带着。”

“......”

我和顾停云的婚期定在来年开春。

消息很快在大梁传开。

大家都津津乐道,说公主与将军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夜里,我依旧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窗口一阵响动,我警惕的抽出一直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口翻了进来。

玄度走到我面前,笑着拿开我手里的匕首。

“姣姣,想我了吗?”

13

细细算来,我与玄度认识的时间,应当比顾停云早。

我五岁生辰时,父皇从塞外带回来一个小男孩。

男孩不过四岁,却生的尤为漂亮。

父皇说,这是邻国送来的质子,以后就让他跟着我,做一个玩伴。

深宫里的日子不好过。

得君王宠爱的除外。

我额娘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我自然也过着最尊贵的生活。

其他的公主皇子惧我厌我。

只有这个小男孩,会日日跟在我的身后。

我不喜欢他。

因为宫里的教习嬷嬷说,他是粗鄙蛮夷的儿子。

十四岁那年,我和宫女们玩捉迷藏。

我溜进父皇的御书房。

意外听见父皇与盛公公的对话。

父皇早年一直在外征战,途中曾遇到过一名蛮夷女子。

那女子生的极为漂亮,父皇于心不忍便将她放了。

没想到那女子竟一路跟随着军队去了塞外。

父皇十分感动,便将这女子带上。

很快她诞下一名男婴,自己却因为难产而死在了塞外。

大梁皇帝与蛮夷女子发生关系,还诞下一名皇子。

这传出去简直是要天下人都来耻笑皇家威严。

可要他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也是万般不愿意的。

于是他谎称这是蛮夷送来的质子。

还给他取名玄度。

后来太子意外落水去世,国师出面为三皇子何楚望请封。

父皇一生子嗣不多,太子没了之后就剩下三皇子。

可惜,三皇子是个无德无能的。

国师替他请封,不过是想着之后方便摆布。

到时候他辛苦打拼的大梁,就要替他人做了嫁衣。

这时父皇想起了这个一直被养在宫里,却始终没名没份的玄度。

他打小聪明,资质甚高。

父皇在皇家尊严和整个大梁之间,选择了后者。

只是他还来不及公开承认玄度的身份。

就突然病重,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父皇临终前,拉着我的手。

告诉我一定要拉拢玄度为自己所用。

他说,“姣姣,你会是我大梁的第一个女帝!”

父皇死的太过蹊跷。

后来我也调查过,却什么也查不到。

再后来,何楚望承袭了皇位。

14

玄度带着我给的兵符,去塞外传了我的令。

塞外的大多都是当年跟着父皇南征北战的老将。

我小时候经常跟着父皇去练兵场玩,在这群人眼里,我就是他们眼里看着长大的亲女儿。

如今塞外主事的老将是国公府的魏老将军。

他一听说我在承安寺遇害的事,就急得不行。

“先皇曾托付给我,要我好生照看公主,如今公主需要,老臣必定鞠躬尽瘁!”

“你别说,这群老东西还挺向着你。”

等玄度说完,我替他倒了杯茶水。

“魏将军从小看着我长大,如果不是父皇去世的早,他可是答应过要教我骑射的。”

玄度笑笑,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有什么,姣姣喜欢,我日后教你。”

我避开话题,问,“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他将手里的杯子捏的很紧,有些咬牙切齿。

“我不回来,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嫁给顾停云?”

在承安寺的时候,我与玄度约定。

他助我拉下何楚望,但我要嫁给他做大梁的皇后。

这样两全其美的要求,我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

玄度走后,我故意放出消息,说我手上有先皇留给我的兵符。

很快何楚望就坐不住了。

他几次过来试探,每次都被我忽悠过去。

直到有一次我在御花园里赏花。

湖边风大,我让喜桃去替我取一件披风过来。

我蹲在湖边,细细打量起湖中的鱼来。

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本以为是喜桃。

还未转身看清来人的模样,我就被人推进了湖中。

幸得喜桃来的快,差人将我救了上来。

我因为呛了水着了凉,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的身体,又垮了。

我缩在顾停云的怀里,小声啜泣。

“是他对不对?他想杀了我对不对?”

“他怀疑我手里有兵符,这简直是荒谬!”

“停云,我好害怕,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顾停云心疼的抱着我,不停的安慰。

“没事的,阿柔,不会有事的。”

我仍旧哭着,抓着他的衣角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停云,不等开春了,就下月,下月你就娶我好不好?”

“我要离开这,你带我离开这好不好?”

顾停云一愣,看着我皱了皱眉,“可是......”

我尖叫起来,一边伸手去推他一边哭。

“你不是说爱我吗!现在,现在他要杀了我,你根本不爱我,你不想娶我对不对!?”

顾停云过来将我圈在怀里,拍着我的背安慰。

“好好好,我这就去向皇上请命,下月我就带你走。”

15

我又病了小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我脾气变得喜怒无常,经常是动不动就责打下人。

宫里都传我是落水那次留下的后遗症。

何楚望几次过来,都被我尖叫着赶走了。

直到出嫁前一天。

我差人去给国师送信。

信里表明之前一直不肯交出兵符,就是怕他们杀人灭口。

现在我要嫁到将军府了,只要他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意交出兵符。

从此何楚望在这宫里做他的皇帝,我去将军府做我的将军夫人。

我让他下了朝,来我这取兵符。

我估摸着时间,算着他下朝。

让喜桃提前将洗澡水放好。

算着时间,让人同时又去请了顾停云。

接着我支走了所有人。

只留了一个院里小厮。

若是国师来了,他只会知道公主刚刚才发完脾气,这会正一个人在屋内。

片刻后,屋外传来国师的一阵笑声。

也许在他眼里,这个被吓破胆的废物公主只会拿着下人出气了吧。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慢条斯理的褪了衣物,然后踏进浴桶里。

水刚刚没过我的肩膀。

隔着一层纱帘,我看见国师的身影走了进来。

同时听见外面喜桃抬高了的声音。

“奴婢参见顾将军!”

我尖叫起来,抱着身体缩在水里。

“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国师被吓了一跳。

“公......公主,不是您送信让臣过来拿兵符吗?”

我抓起一旁的衣服就扔了过去。

“滚!什么兵符!本公主从未听说过!快给我滚!”

国师跌跌撞撞的想跑。

我起身,扯住事先准备好的绳子。

纱帘应声而落。

我缩在水里的样子和国师慌张的样子,都被闻声赶来的顾停云尽收眼底。

我颤抖着抬头看向顾停云,带着哭声喊他。

“停云......”

国师反应过来是自己中了计,他指着我,话还未出口便被身后的顾停云一剑刺穿。

顾停云的脸色黑的可怕。

他拔出剑,血溅了他一脸。

16

国师意图对公主不轨被将军斩杀的事,第二天就在朝堂传开。

没了国师的助力,何楚望一人难敌群臣。

迫于压力下令诛了国师九族。

但同时,顾停云也被罢免了军权。

他在宫里动刀见血。

虽说是保护了我,却也是将皇上的威严抛到了脑后。

而我刚好借口搬回了将军府。

左右不过都是要和顾停云成婚的。

早日进府,反倒还能替我免去何楚望这个麻烦。

因为这事,我和顾停云的婚期被迫推迟。

恰逢南方发大水,一道圣旨将顾停云发配过去治理洪水。

朝堂上有人提出异议。

“顾将军乃护国大将军,派他去治理水患,未免大材小用了。”

何楚望第一次在朝堂上发了火。

他下令将那几个替顾停云说话的老臣给下了诏狱。

一时间朝堂上人人自危,再没人敢出来多说一句。

顾停云终究还是踏上了南下的路。

临行前我去送他,他握着我的手,还在说着那些天花乱坠的话。

“阿柔,你且在家好生等着,我很快回来。”

我垂着眼,佯装难过。

“停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话还没说完,顾轻烟忽然冲了过来,拉着他不肯撒手。

“哥哥,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你知道的公...啊!”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顾轻烟不敢置信的望着顾停云,一双眼里蓄满了泪水。

顾停云眉头皱的紧,厉声道,“我不过是去治理水患!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喜桃立马上前,扯开顾轻烟。

“如今公主已是将军的未婚妻,还望顾小姐自重一点,别做出有失体统的事。”

我起身,上前挽住顾停云的胳膊。

仰起头笑。

“停云,轻烟年纪尚小,害怕也是难免的,你就别同她置气了。”

顾停云脸色好转了些。

我挽着他,陪他一同去了城门处。

身后的顾轻烟还想跟上来,被喜桃拦住。

“顾小姐,公主和将军有私话要聊,您就不必跟去了。”

我回头,瞥了一眼顾轻烟。

她愣在原地,眼里升起一阵惊慌。

17

送走顾停云后我又回了将军府。

还未踏进将军府的厅堂,就听见里面传来摔盆子摔碗的声音。

顾轻烟尖细的声音传来。

“娘亲!您糊涂啊!现在不走,难道等何瑾柔回来找我们算帐吗?”

我刚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身后的喜桃立马带着人冲了进去。

等我进去时,顾轻烟和她的小娘,已经被押着跪在了地上。

“我刚刚听到,有人说算账?”

我扫视了一眼厅下跪着的两人,然后端起一盏茶。

“刚好,本公主也有些账想找妹妹算一算。”

顾轻烟低着头,唇抿的很紧。

呵,嘴硬?

我刚想让喜桃掌嘴,跪在一旁的苏小娘忽然开口。

“公主,您虽贵为公主,可到底也是要进我们将军府的门做将军夫人的,这好歹都是一家人......啊!”

话未说完,喜桃便上前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

“我看你们家是没人教规矩了,一个小娘也敢和公主称一家人?来人啊,掌嘴!”

从门外进来两个嬷嬷,拖着苏小娘就往外走。

顾轻烟尖叫着扑过去拦住。

她转身哭着向我求饶。

“阿柔姐姐!不!不是!公主殿下!求求您了,放过我小娘吧,她无意冒犯您的!”

无意冒犯?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

“她是无意冒犯,那你呢?”

顾轻烟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喜桃扔出一沓信纸,以及一个红木盒子。

这堆信纸,是我从顾停云的房间搜到的。

上面悉数写满了顾轻烟对他的满心爱意。

在我被关在承安寺的那几年,在顾停云出征塞外的那些日子。

我甚至能想象到,顾停云提笔写完给我的信,又重新拿了一张纸写信给顾轻烟。

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恶心。

我恨不能将这两个人万箭穿心。

17

顾轻烟脸上的表情从疑惑,转成惊恐。

她扑上来,撕碎了那些信纸。

“不!不是的!”

近乎疯狂的样子吓坏了一旁的苏小娘。

她想冲上来,被嬷嬷拦住。

我蹲在顾轻烟面前,打开那个红木匣子。

里面掉出来一件绣着一对鸳鸯的大红色肚兜。

一件肚兜当然证明不了什么。

可这件不一样。

角落里,金色丝线绣着一个“烟”字。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

“本公主将你视为姐妹,你却惦记着我的未婚夫你的嫡兄长。”

“顾轻烟,你可真是天大的胆子啊。”

苏小娘挣脱押着她的嬷嬷,冲到顾轻烟面前。

抓着她质问,“烟儿!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顾轻烟冷笑一声,她推开苏小娘站了起来。

“何瑾柔,你以为你是公主就了不起吗?不还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那晚阿兄门口的动静,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你吧?”

“后来下人来说,在密道里发现了血迹。”

“何瑾柔,受伤的人是......”

对面的顾轻烟双目睁大,死死的盯着我。

我用帕子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鲜血。

“话真多,拉下去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苏小娘扑上来抱住顾轻烟的尸体。

哭的撕心裂肺。

我听着烦,挥了挥手让喜桃将她拉下去关押起来。

等所有人都走了。

喜桃才忧心忡忡的凑到我身边。

“公主,就这样杀了她,将军那边......”

我擦拭着手里的短刃。

反问喜桃,“你怕吗?”

喜桃看着我,认真道,“不怕,只要在公主身边,奴婢就什么都不怕了。”

18

顾停云走后不过半月,边关就传来了战事。

我军连连败退,死伤惨重。

对方派来使者,要何楚望以边关三座城池做交换,方可休战。

此举引发了朝臣不满,纷纷抗议。

有人站出来提议,把顾停云召回来,带兵平乱。

被何楚望当朝赐死。

从此再无人敢提。

天子宁可割地给他人做嫁衣也不肯派顾将军平乱的事传入民间,引得百姓唾弃。

而这只是个开始,周边一些国家知道了何楚望割地休战的事后。

都向着大梁发起进攻。

为了求和,何楚望一次又一次接受了割地休战的要求。

好好的一个大梁,被他搅得支零破碎。

眼看着自己的国土就这样被昏君一点点送与他人,一些有志之士终于坐不住了。

在离京城五百里的小村落里,有人起义了。

带头的人,正是玄度。

他带着从塞外调的兵,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了皇城之下。

因着天子割地休战的事实在太过荒唐,本就引起军中许多将士的不满。

对比之下玄度组建的起义军,反倒是得到了许多百姓的支持。

等他攻打皇宫时,竟无人再站出来阻挡。

城门大开,玄度不费一兵一卒就攻进了大殿。

何楚望死了,玄度拿着我给的兵符登上了皇位。

第一件事,就是差人来将军府迎我回宫。

那一天举国同庆,公主嫁给了新皇,大梁迎来了新生。

19

远在边关的顾停云得知此事,试图回京被捕。

诏狱内,顾停云披头散发的躺在烂草堆中。

这一年的边关生活将他身上的戾气消磨殆尽,只剩下一副皮囊,苟延残喘。

见到我时,他的眼神亮了亮。

含糊不清的喊我。

“阿柔......”

我蹲下来,帮他摘去发丝上的稻草,

轻声道,“停云,好久不见。”

顾停云挣扎爬起来,抓住我的手求我救他。

“阿柔,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我满脸困惑,“你想我怎么救你?”

顾停云慌了,拽着我的手不肯放,“去求皇上,求他放我出去!”

我笑了。

“可是新皇说要清除逆党,你作为何楚望身边最具威望的大将军,你觉得皇上会放过你吗?”

顾停云跌坐在地。

是夜,诏狱的人员失守,顾停云被人救走。

玄度在大殿上怒斥了负责看押的守卫,一时急火攻心,竟在大殿上吐了血。

我端着汤药,细心的喂给他喝。

“不就是个顾停云,他如今身受重伤,能跑哪去,你何必如此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合算。”

玄度咳嗽两声,乖巧喝下汤药。

他靠在床头,单手支撑着脑袋打量着我。

“以前在宫里,每每看他来找你,我就恨得牙痒痒。总想着,为什么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我端着药的手一顿,汤药悉数洒在了他的被褥上。

玄度皱了皱眉,忽地上前想要抓住我,却身子一软瘫倒在床榻上。

在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中,顾停云从后面的纱帐中走了出来。

他手中拿着一把短刃,朝着玄度猛地插去。

玄度甚至来不及喊人,就没了呼吸。

顾停云松开短刃,转身抱住我大笑起来。

“阿柔!这天下,终于是我们的了!”

我回抱住他,笑着回应,“是啊......”

一把匕首从我袖中探出,直直的刺向怀中人的后脖颈。

鲜血溅了我满脸。

“终于,是我的了。”

门外的守卫终于听到动静闻声而来。

看见的却是衣衫不堪手握匕首躲在角落的我。

20

半月后,先皇长女何瑾柔上位称帝。

年二十六岁。

完。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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