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听见这话,正前往及笄礼宴会的盛云漪停下脚步,看向了被几个纨绔子弟围在中间的顾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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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盛云漪一个商户之女哪里配得上我?这精美的步摇自然是送给竹心的。”
听见这话,正前往及笄礼宴会的盛云漪停下脚步,看向了被几个纨绔子弟围在中间的顾寒舟。
他手中正拿着一个步摇。
此步摇乃邀仙阁顶级工匠打造而成,因为材料稀少,工艺繁杂,一件难求。
就连宫中的妃子想要,都要托人预定好久。
而顾寒舟手中的这件,是盛云漪拜托袁叔卖给顾寒舟的。
前世,盛云漪是想要顾寒舟买来送给自己当及笄礼礼物,所以才求了袁叔出山。
现在,她重生了。
她家财万贯,在江南救下落水的顾寒舟,本以为找到了此生挚爱。
没想到,却被这些人利用,散尽家财,连累全家被抄家灭口,自己则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
不给食物和水,盛云漪总是被看守的护院殴打欺辱。
最终,她饿晕过去,被虫鼠啃食而亡。
她当鬼十年,上苍终于给了她清醒的机会。
盛云漪面色冷静,发誓再也不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狠毒男人那般屈辱的死去。
这辈子,再也不要委屈自己。
此时的顾寒舟也看见了盛云漪,但却没有半丝心虚的样子。
他给盛云漪也准备了礼物,一件路边摊上买的木簪,到时候就说自己雕刻的,她定然感动哭。
“哟,表小姐又来等顾郎了,真是痴情啊!顾兄,你就收了人家吧!”
“这般漂亮痴情的红颜,娶回去当个小妾也是人间乐事。”
那些纨绔子弟揶揄顾寒舟,更是轻视盛云漪。
前世的盛云漪,听见这样的话,只想着大家都知道自己喜欢顾寒舟了,真好。
顾寒舟是安国公府世子,年少登科,再加上玉树临风的气质,是整个京都贵女的不二佳婿。
她倾尽全力表达爱意,只希望让顾寒舟先看见自己,娶了她。
顾寒舟见盛云漪没说话,以为又是被自己迷得入神了。
想到传闻说她要当着众宾客的面,借着及笄礼再次对自己表白。
身为女子太过张扬,如此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豪放态度,让他心生厌烦。
顾寒舟冷声道:“盛云漪,你不过是商户之女,和那些大家闺秀相比差得远。也就我不嫌弃你和你讲话,但这也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
盛云漪抿紧了唇。
顾寒舟总是这样贬低自己,然后再给她一点甜头,让她觉得在京都,她只能依靠他。
往事历历在目,她上一世实在太过愚钝呢。
盛云漪忽地笑了。
冷然道:“顾世子或许不知道真正的肆意妄为是怎么样的。”
顾寒舟原本冷冽的脸色,蓦地一僵。
盛云漪这个时候应该道歉,居然还有脸笑?
可随即,盛云漪的作为更是让他脸色难看。
盛云漪将顾寒舟手中的步摇狠狠地扔在地上,又决然地用脚碾了碾。
顾寒舟怒吼道:“盛云漪,你疯了?你知道这步摇有多珍贵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才买来的吗?”
“一百两而已。”盛云漪浅笑。
周围的纨绔子弟一听,大笑道:“笑死了,盛云漪真是见识浅薄,这可是袁大匠出山亲手制作的步摇,你恐怕听都没听过吧?”
“有价无市,买都买不来,也就是顾世子有面子。”
“真是乡下来的,好粗鄙!你知道这多贵吗?盛云漪,你将其弄坏了,九条命也不够陪的。”
顾寒舟咬牙道:“盛云漪,你最好在宴会开始之前将这步摇恢复原样,不然我要你好看!”
盛云漪问:“顾世子说说你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她记得,前世听下人无意间提起过,顾寒舟对外称自己花了一万两银子。
能请来袁大匠制作,还出手这么大方。
顾寒舟在众人眼中的形象更是高大。
只可惜,这些都是盛云漪的功劳。
这一世她不再给顾寒舟当钱袋子,顾寒舟还能不能像是前世一样这般风光。
顾寒舟眼神躲闪,“你管呢!盛云漪,你将我的东西弄坏了,你想好用什么赔了吗?”
“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摔都行。”
盛云漪轻笑,一旁的檀玉立刻捡起来地上的步摇。
只见步摇的内测雕刻着一个祥云印记。
“邀仙阁是爹爹送给我的铺子,所以顾世子去找袁大匠的时候用的我的面子吗?”
顾寒舟不服气道:“是你的铺子又如何?那也是我用银子买来的。”
“你是指盖有我印章的银子吗?”
大梁国的大额银锭或者银票,出自哪里,一般都会在底部印下标记。
顾寒舟手中的银子,多数都是自己给的。
他拿着盛云漪的银子,用她的面子买来的礼物,去送给自己心仪之人。
顾寒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这些朋友见他脸色,也都明白了过来。
盛云漪道:“感谢大家赏脸来参加我的及笄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去前方入座吧!结束之后有金叶子可以领取。”
说完便去了宴会上。
众纨绔子弟:“......”
他们收到的请帖,也附赠的有一张金叶子,参加完了还有?
这商户之女,这么豪气吗?
有人劝顾寒舟,“到底是女儿家,脸皮子薄,刚才顾兄说话又这么重,她一时之间气愤也正常,等回过头来,估计又要缠着你了。”
顾寒舟听着好友的劝解,心中的不舒服熨帖不少。
依照盛云漪的性格,之后一定送来更加好的礼物和他道歉,请求他原谅。
及笄宴席上,热闹非凡,姑母请了大半个京都的贵人。
说是要把自己介绍给贵人,其实不过是借着她的银子办宴会,给她的女儿铺路。
姑母见她过来,立刻上前,“云漪,怎么没穿我给你准备的那件姜红色的衣裙?”
那件衣服颜色会和顾寒舟的母亲、安国公夫人的华服撞色。
撞色就算了,料子还廉价,惹得安国公夫人很是恶心,当众给盛云漪难堪,将她羞辱得一无是处。
姑母想让盛云漪在众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凸显她女儿的优秀。
还将她的华贵首饰也都换了,表面上要她质朴,实则在这些贵人眼里,她就是低廉的小丑。
若是放在以前,盛云漪必然听从姑母的安排。
精心打扮得淡雅素净,只盼能得到安国公夫人的青睐,希望她能看中自己这个儿媳。
喜欢顾寒舟,才会在意安国公夫人的看法。
第2章
盛云漪浅笑,“这烟沙璃光的料子要更名贵精美。”
此时的盛云漪富贵逼人。
姑母笑意僵硬,只得先宣布及笄礼开始。
今日主宾邀请的也是安国公夫人。
盛云漪给了姑母五万两银子,才将人请来。
她衣着随意,给盛云漪加钗冠时,看见那繁复精美的首饰,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与嫉妒。
区区商户之女,比她一个国公夫人用的都要精贵。
她神色冷淡,压低声音道:“俗不可耐,这般模样怎配得上我儿子?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女子进我安国公府的门!”
她眼神中满是嫌弃,像在看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盛云漪冲她行礼,“安国公夫人说的是,下次要是再有这等事情,还望夫人能够费心。”
她轻视盛云漪,却又不得不为了银子低头。
安国公哪里想到盛云漪会顶嘴。
毕竟盛云漪为了他儿子,什么没有尊严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伶牙俐齿!我要告诉寒舟你没教养!”
盛云漪淡声道:“夫人,我好害怕。”
说完,就去和其他贵人打招呼。
前世她的目光都在顾寒舟的身上,花了许多银子,却不懂得联络和贵人之间的感情。
来京都那么多年,花的银子不过是给他人做嫁妆。
这一世,她不但要害她的人加倍奉还,还要扩展爹爹的生意。
盛云漪出手阔绰,按照这些贵人的喜好,都精心准备了礼物。
这些礼物都标记的有邀仙阁的祥云标记,那里面的饰品向来引领风潮,受到达官贵人的追捧。
本对着盛云漪嗤之以鼻的贵人,此时都对盛云漪称赞不绝。
盛云漪要让大家知道,花出去的银子是她花的,而不是姑母。
也顺便为邀仙阁的新品预热。
姑母盛氏看见盛云漪和那些贵人相谈甚欢,成功博取了名声,手中的帕子都要搅碎了。
她给杨妈妈使了一个眼神,杨妈妈立刻退出了宴会。
檀香和檀玉一直关注那边的情况,发现杨妈妈离开,檀香立刻跟了过去。
这时,顾寒舟气冲冲走过来,警告道:“盛云漪,你胆敢顶撞我母亲。去给我母亲道歉。”
盛云漪淡声道:“你母亲生气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没必要去哄她。”
“没有我母亲同意,你休想让我娶你!盛云漪,我劝你懂事一点,不然,我现在立刻就走!”
顾寒舟冷冷的看着盛云漪,等着她害怕失措的表情。
可惜要让他失望。
盛云漪淡笑,脸上没有一丝伤心,“宴会还没结束,顾世子现在离开,可不能带走金叶子。”
“你!”
顾寒舟惊讶地瞪着盛云漪的背影。
不多时,人群中有一个小姐倒在了地上,周围一片惊呼。
紧接着,有更多的人脸色突变,哀嚎了起来。
有人吵着肚子疼,有人在呕吐,有人头发晕。
宴会乱作一团。
郎中很快就被请来,“像是食物中毒,我这里有解药,稍后熬煮过来给大家喝了,便会无事。”
随后,郎中检查出来,正是那盘定胜糕有毒。
杨妈妈在旁说道:“这定胜糕是表小姐家乡特产,她特地吩咐厨房做的,想要让大家尝一尝。”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盛云漪的身上。
姑母装模作样地怒斥,“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云漪怎么可能对大家下毒,一定是厨房那边出了问题,快点去搜查!”
“你居然想要害我!”
安国公夫人手持杯盏砸了过来。
其他贵人看着盛云漪的目光喷火,“不要脸的贱蹄子,你心思好生歹毒!”
“快拿她去见官!绝不能让这毒妇逃脱了!”
顾寒舟满脸怒容,“盛云漪,没想到你这么恶毒!跪下来给大家道歉!”
他一把扯过盛云漪,将其拉到了众人面前,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
盛云漪吃痛,要不是檀玉扶了她一把,她差点跪在了满是瓷片的地面。
盛云漪脸色一白,“顾寒舟,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下的毒!”
顾寒舟眼中满是失望,“你做过的这等不要脸的事情还少吗?现在为了博取我的注意力,居然用这么狠毒的办法害人!”
“盛云漪,你要是老老实实跪下给大家磕头道歉,兴许大家还能够原谅你,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顾寒舟还要拉着盛云漪过去逼她跪下。
虽然盛云漪重活一世,决定不再喜欢顾寒舟。
但此时见到她这般不信任,她还是心痛不已。
这就是自己追逐了五年的男人,盛云漪觉得她从未真正认识他!
“放手!”盛云漪尖叫一声,“顾寒舟,你拉疼我了。”
“姑娘。”
檀玉有些武力,上前想要拉回盛云漪,却被顾寒舟一脚踹了出去。
顾寒舟态度强硬,按着盛云漪的肩膀,让她跪在地上。
“盛云漪,不要再狡辩了,现在给大家道歉!”
顾寒舟见到盛云漪想要起来,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
“顾寒舟!”
盛云漪疼的眼冒泪花。
她没想到,顾寒舟居然这般心狠。
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她动用武力,半丝君子风度都没有。
不顺着他,他的恶性暴露无遗。
顾寒舟用了力道碾压,冷冷道:“你简直是冥顽不灵,还想要用哭来摆脱罪过!果真是乡下来的,这般无脑。”
“快点!”
顾寒舟想按下盛云漪的头,让她磕头道歉。
姑母冷眼站在一旁,“云漪,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啊?哎……”
杨妈妈:“表小姐,不要酿成大错啊!你给大家道个歉,会没事的。”
一个乡下来的商女,不就是有点银子。
还想宴请他们来参加及笄礼,还下毒,简直罪该万死!
其他贵人也等着盛云漪磕头认错,任由她们处罚了,再将其送去官府。
他们已经都一口咬定,下毒一事就是盛云漪做的。
“不是我做的,我为何道歉?”
盛云漪奋力将顾寒舟推开,从地上站了起来。
顾寒舟面露震惊,“盛云漪,你居然还敢反抗我!”
今日盛云漪屡屡冒犯他,看来他得给盛云漪一个教训!
盛云漪懒得理会顾寒舟,“姑母,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是我下的毒?证据呢?”
姑母面露难色,“这定胜糕不是你命人做的吗?”
“不是我。”
盛云漪解释完,看向那边小道,檀香正带着护院,压着两个男子走了过来。
来得正好!
今日,她就要这些人看着,盛云漪已然脱胎换骨。
第3章
盛云漪上前一巴掌甩在杨妈妈的脸上,“你这刁奴,为何诬陷我?”
一巴掌将杨妈妈打蒙,也将姑母打得措手不及。
姑母:“云漪,你怎么能这么蛮横无礼,动手打人?”
盛云漪冷哼,“她诬陷我!一个老妈子,居然敢对表小姐指手画脚,她是代表姑母的意思,今日这么贵人在,岂不是让其他人看着会觉得姑母对我不好,虐待于我!”
杨妈妈跪了下来,反驳道:“奴婢句句属实,谁不都知道定胜糕是江南的名吃。”
盛云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来自江南,所以你觉得是我下毒?”
“照你这样说,你和姑母也来自江南,是不是也有嫌疑?”
杨妈妈一噎,“表小姐强词夺理!你莫要狡辩了,你对这么多贵人用这样的手段,理应受罚。”
盛云漪:“怎么,你是要代替我姑母惩罚我?将我送到牢里,到时候我爹问起,陷姑母于不义?”
杨妈妈被怼的不敢说话。
姑母:“云漪,你别说了,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啊?”
盛氏模棱两可的话,简直就是做实了盛云漪的嫌疑。
盛云漪却拉住她的手,“姑母别怕,我知道你也是被蒙蔽了,你瞧瞧,凶手来了。”
说着,檀香将厨师和打杂的按在了姑母的面前。
护院并不知道这一切是姑母谋划的,只听檀香说贵人都出事了,真要怪罪,整个将军府的下人都跑不掉。
护院一脚踹在厨师的后背,厨师来之前就被殴打,再加上檀香握住他的命脉,此时痛痛快快交代了。
“是杨妈妈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在定胜糕里面下毒,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解药随处可见。我真不知道这糕点是给贵人吃的,不然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下毒啊!”
姑母面色难看,杨妈妈跪在地上慌得一直看她。
其他贵人,满脸被愚弄的愤恨。
但他们却没有对盛云漪表示歉意的意思。
盛云漪问:“姑母不要伤心,虽然是你身边的下人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我相信你,这和你绝对没有关系。”
盛云漪知道,这么一件事还打击不到手段狠辣的姑母。
姑母抢她的房子当做将军府,榨干她的价值,最后想尽办法的将她弄死,还给爹爹传递假消息,害得整个盛家落魄。
而她,成功摆脱掉了自己商女的身份,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姑母欠她的,欠盛家的太多。
盛云漪一样样的都会讨回来。
现在,就先砍掉她的左膀右臂。
盛氏虽然脸色难看,但事已至此,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打杂的拿出来了杨妈妈的证据。
是一个杨妈妈的荷包,里面装着十两银子。
姑母只好让护院将杨妈妈扭送到官府,并且准备了很多礼物,向众位贵人赔罪。
及笄礼也匆匆结束,盛云漪站在门口,妥帖地送上了盛家商行制作的银镯子。
“这银镯子可以感受到人体是否有毒素,如果银镯子变色,恐怕是健康有虞,应当及时治疗。”
每一个小盒子上面都标注着盛家商行的标志。
那些贵人虽然不待见盛云漪,但对于这样精美又实用的礼物,还是让丫鬟收下了。
檀香生气道:“这些贵人太过目中无人,连句道谢都不说,还没给姑娘好脸色。”
这礼物是盛云漪让檀香临时去商行调出来的全部库存。
刚研究出来的新品,售价可不低。
檀香舍不得。
也想规劝盛云漪出手,不要这么阔绰。
盛云漪解释道:“今日发生的事情,虽说已经为我洗清清白,但我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又添上了污点。”
“这非常不利于我以后在京都立足,这点小银子,能够抚平他们的怒气,以后当真正用得上的时候,他们就会想起我。”
盛云漪就是在等这个时机。
正在这时,安国公府的马车也路过门口。
盛云漪上前礼貌地问候,“安国公夫人,顾世子慢走。”
安国公夫人的丫鬟坐在马车外面,看了一眼檀香手中的盒子。
她好奇地询问道:“方才表小姐给大家的都是什么啊?”
迟迟见到盛云漪没有表示,还一副送别的样子,这丫鬟忍不住了。
她早已经打听到了,盛云漪送给大家的道歉礼物是可以试毒的镯子,不但精美还实用。
他们安国公夫人自然得有一份。
更何况,盛云漪还这么喜欢她家世子,更加该多给几个这样的镯子。
此时问话,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
盛云漪静静的看着马车内的安国公夫人,她正端坐着,面容很是不屑。
但马车却没有走,显然也是在等着。
前世,这个镯子盛云漪只给了安国公夫人,甚至在很重要的时候,还救了她一命。
可安国公夫人,却从来没有感激过她,也没有念过她的好。
记得当时盛云漪满心欢喜将镯子奉上的时候,还被她好一顿羞辱嫌弃。
“盛云漪,跟你说话呢?你走什么神!来京都这么多年了,还这般没有教养礼数吗?”
顾寒舟撩开车帘,呵斥了一声。
又说:“你休要用这种手段,让我和你多讲几句话。我没有那个闲工夫,快点将那盒子奉上,我们还等着回去!”
盛云漪满脸的疑惑:“什么盒子?”
丫鬟道:“你刚才给其他的宾客都送了盒子,为什么没有给我们家夫人送?你这是区别对待,看不起我们夫人吗?”
顾寒舟听见这话,脸色一寒,“盛云漪,你几次三番地惹我娘生气,你是想以后都见不到我吗?”
那不是正好!
现在这种威胁,对于盛云漪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的面色也冷了下去,“没有什么盒子,夫人慢走。”
说完,盛云漪就微笑着走到了后面的一辆马车前。
一阵寒暄之后,檀香将手中的盒子送了上去。
盛云漪解释这镯子作用的声音还挺大,前面还没走的顾寒舟自然听得见。
安国公夫人也气得不行,“寒舟,你听见了吗?这个商户之女就是故意想要羞辱我!”
“我当然不在意她那什么破盒子,只是,她是仗着你给了她几分好脸色,居然连我都敢轻视了!”
“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娶这样的女子入门!”
顾寒舟脸色也非常难看,“娘,你放心,我绝对会给她一个教训!”
顾寒舟心想着,等明日盛云漪来找他的时候,顾寒舟便让她在府门口等上三个时辰,再进来。
而且,还要她跪着给娘道歉,才能原谅她的无脑。
第4章
虽说已经到了春天,但冬日的余韵仍浓烈,丝丝缕缕的寒气钻入盛云漪的袖口,她回首将军府巍峨的牌匾,笑得比这寒风还要凛冽。
她从来没有抬头看过,竟然不知,自己买的宅院,什么时候挂上了将军府的牌匾?
“姑娘,外面凉,我们进去吧。”
许久没有在盛云漪的身边伺候,檀香总觉得盛云漪看着不同了。
以前的她明媚张扬,如今多了沉稳内敛。
“你在外面守着,看见王妈妈出门,跟着她看看去哪里。”
王妈妈也是姑母的心腹,外界的事情她行走得多,知晓得多。
“是。”
檀玉没有多问,留在了门口的角落等着。
盛云漪带着檀香一起到了澜庭苑。
她猛然停下脚步,打量着这方庭院。
乌金石砌就,琉璃瓦熠熠生辉,随处可见的苍松下是雕刻精美的汉白玉,郁葱的花草树木,散发着阵阵清香。
内门或者外门皆是整块的金丝楠木,处处无不透露着奢华。
一踏入院内,连丝毫寒气都感受不到。
怪不得这些花草树木丝毫没有受到寒冬的影响,长得这样好。
盛云漪不禁感慨,前世自己还真是大方啊!
“表小姐,将军夫人被你气得此时头疼,你且先回去吧。”
杨妈妈还在这里,并未受到惩罚。
盛云漪平静地看着杨妈妈,直到她露出胆怯来。
杨妈妈心中嘀咕,这表小姐有些瘆人。
“我有事找姑母。”
走进去,盛氏依靠在软榻上,头上带着扶额,像是真的不舒服。
“云漪,你今日做事太张扬了,这样在京都是不行的,容易遭人记恨。哎。”
她已经听说盛云漪拿了珍贵新奇的手镯回馈参加及笄礼的贵客。
她知道盛家的财力,仍旧觉得盛云漪出手太阔绰了。
更重要的是,这礼物没有经过她的手送,大家岂不是要念盛云漪的好?
盛云漪直接说明来意,“已经遭人记恨了。姑母生病了,将库房的钥匙给我吧。”
来京都爹爹也叮嘱过盛云漪,带着这么多的家财,人生地不熟的,最好交给姑母帮着打理。
她先前也是一直将姑母当做爹娘一般的存在。
盛氏脸色难看,“谁说我生病了。”
“杨妈妈说的。”
盛氏一顿:“确实头疼,不妨事,今日太过劳累了。”
往日这样说,盛云漪必定要请郎中,关切不已,并且要愧疚一番,姑母是为了自己才如此操劳。
此时,盛云漪眼中没了心疼,平静地盯着盛氏。
盛氏脸色闪过尴尬,“你要钥匙干什么?”
“没银子了。”
“我给你拿一些。”
盛云漪:“让姑母劳累重病,落人口舌,还是将钥匙给我吧。”
“云漪,你可是防着我?这么多年,我帮你操劳府邸,可有错过差错,让你担忧过?”
她端出长辈威压。
盛云漪语气平淡,“多谢姑母,你也说了,这是帮着我打理,我是主人,哪有主人连库房的钥匙都没有的道理?”
盛氏语塞,认真看向盛云漪。
盛云漪不急不缓,四平八稳的,像是运筹帷幄、掌控了一切。
盛氏心中不舒服。
联想到及笄礼上的事情,她脸色越发难看。
“现下我一动就难受,钥匙明日找了给你。”
“好。”
盛云漪回了自己的西苑。
这里是整个府邸最偏僻的地方,但因为是距离安国公府最近的地方,姑母说为她清誉着想,能让她悄无声息地去找顾寒舟。
她欣然住下。
太傻。
盛云漪让檀玉将外院的下人都找来。
除了檀香和檀玉,就只有一个婆子和二等丫鬟。
也是为了方便她倒贴顾寒舟,院子里面留太多下人闲话多,姑母将能支走的都支走了。
李妈妈也因为劝解盛云漪自己要学着执事,被姑母挑拨,盛云漪将她赶去了外院。
还有芍药,也因为盛云漪听信姑母的话,被赶走在外院。
“姑娘。”
两人见到盛云漪,恭敬地跪在地上。
盛云漪写了一封信,“你今晚守在西门,将这封信给翡翠,让她带给顾寒舟。”
“是。”
李妈妈知道盛云漪迷恋顾寒舟,没想到这样私相授受的事情,落到了她头上。
李妈妈在心里轻轻叹气。
她将信收好,正打算回去外院,又听盛云漪说:“将西边的厢房收拾出来,你和芍药住下。”
外院的下人房冰冷透风,住着晚上睡不好。
李妈妈手上脚上都是冻疮,骨头缝经常疼得哭。
此时盛云漪让她搬回内院的西厢房,是想要用她了。
李妈妈跪下谢恩。
“起来吧。”
上一世,李妈妈托人潜入顾家想要看她,被当做贼人打死。
这一世,对她好的,盛云漪都不会亏待。
“芍药,院子里的花草交给你了。”
芍药眼圈红红的,跪下道谢。
檀香和檀玉见状也开心,又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江南来的姐妹能够重新回来伺候盛云漪。
澜庭苑。
杨妈妈担忧道:“夫人,可不能将钥匙给表小姐。今日走的那些夫人,都在说她富裕。”
“你让翡翠去顾家走一圈,回来告诉云漪,让她晚上去。”
翡翠一直都是盛氏代替自己给顾寒舟传信的信使。
一则是盛氏女儿也喜欢顾寒舟,让自己的丫鬟领这个差使,好知道盛云漪和顾寒舟的所有来往动向。
二则是盛氏故意让女儿的丫鬟去,在盛云漪面前说是为她清誉考虑,哪怕两人事情败露,也可让自己女儿承担风险。
当时盛云漪极为感动,其实盛氏不过也是想要通过这事骑驴找马,顾寒舟也是她的女婿人选。
盛云漪前世傻,竟然相信侄女比自己女儿重要。
到了晚上,天色暗沉下去。
顾寒舟收到了来自盛云漪的书信。
他不屑一笑,“她连明日都等不及。”
信中说盛云漪准备了丰厚的礼物,务必见顾寒舟一面。
顾寒舟本不想去,但想到那个镯子让娘很没有面子。
出席宴会的贵人都有,而他身为盛云漪的心上人,居然都没获得。
这样区别对待,更容易引人非议。
“我不是想见盛云漪,只是拿回我应得的。”
顾寒舟这样想着,往将军府西门而去。
西苑。
盛云漪还没有休息,一直在等着,直到寒风乍起,闷雷一响。
这场她和姑母都等待的雨,终于落下了。
“檀玉,你去吧。”
盛云漪将一样东西交给了檀玉,她穿着蓑衣,快步的离去。
而澜庭苑也没有闲着,盛氏看着滴星越来越大,笑了一声。
“真是天助我也。”
她这样想着,给杨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杨妈妈一想到盛云漪即将要面临的事情,摸了摸还肿着的脸颊,满意地扬起笑意。
和将军夫人作对,表小姐简直是不自量力。
第5章
丝丝缕缕的春雨,于天地间编织起一张朦胧的薄纱。
飘飘洒洒地落下,很快又变得无声无息。
翌日,盛氏听闻杨妈妈说:“一早西苑就喊了郎中去。”
“她能乖几日了。”
盛氏心情大好,在院子里赏花。
她心中是得意的。
初春时节,整个上京,恐怕也就只有宫中能够见到这样多的花朵了吧。
有春雨落下,这些花朵更加娇艳了。
看着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一连过去三日,盛云漪都没有出现,整个西苑也安静异常。
这日,盛云漪一早就来了前厅。
今日是三月十五,是盛氏给下人训话立威的日子。
整个府邸的人站了许多排,有许多盛云漪都不认识。
当然,也有真的将她当成表小姐的。
盛氏心中闪过厌恶,心想盛云漪是非得将库房钥匙拿回去了。
“云漪,你这刚好一些,不要跑出来吹风,快些回去。”
盛云漪端坐,也笑吟吟的,“姑母我没事,就是这几日有些冷,懒得出来。”
“姑母就将库房钥匙给我吧,你前几日说好的。”
勾着头的下人一听不对劲,一个表小姐怎么还敢要将军府的钥匙?
盛氏知道了她的意图。
心中不禁冷笑,那又如何,这些下人都是她买来的,只听她的。外面挂着将军府的牌匾,她是将军府的主母。
“云漪,你可是又要拿府中的好东西填进去安国公府?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姑娘家,不能这样不矜持。”
又说:“你还小,分不清男人好坏,但也应该有规矩,懂廉耻,我们京都的深闺女子,哪怕是再喜欢,也得克制。”
可她在私下里说,世间对女子本就不公平,但咱们盛家的儿女就应该肆意而活,想要的喜欢的,尽管去追吧。
她鼓励自己追逐顾寒舟,一面为盛云漪创造机会,一面损坏她的名誉。
盛云漪道:“姑母,你意思说顾世子不好吗?”
盛氏想要坐实盛云漪是花痴女,无廉耻的形象,也让满府的下人都听着她才是规矩。
盛氏:“他如此不知分寸,看似对你好,却又言语羞辱你,让你自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样的男子要不得。”
这才是盛氏的实话。
“姑母说得对.......”
盛云漪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顾寒舟的声音。
“原来本世子在将军夫人的口中,竟然这般不堪!”
顾寒舟大阔步的走来,眼中带着寒气,脸上还有未曾养回来的疲惫病气。
门房居然没提前通知。
盛氏强撑着笑意,“顾世子听错了,我只是在教育云漪,让她不要相信男子,可不是说顾世子。”
顾寒舟看向盛云漪。
盛云漪慢吞吞喝了一口茶,再也没有往日见到顾寒舟便双眼放光的样子。
“姑母确实让我不要与顾世子来往,我一定奉行令止。”
“云漪!”
盛氏面含微笑,咬牙吐字。
盛云漪问:“顾世子气冲冲来所为何事?”
顾寒舟反应过来,当即将手中的荷包丢在了盛氏的脚边。
“十九日夜间,将军夫人可去过贵府西巷?”
盛氏不懂了,怎么质问起她了?
“去过。”盛云漪抢答,“那日大雨,雨丝朦胧中,我见到了姑母的伞。”
“胡说什么!”盛氏没控制住厉声,“云漪,那一日不是你要去和顾世子幽会吗?”
“我生病了,那一日并未去。郎中可以为我作证。”
盛云漪说完,檀玉领着早就等待好的郎中候在门口,恭敬地解释了一番。
用二百两银子买通的郎中,还叮嘱盛云漪,“春日早晚寒凉,小姐便是康健了,也要小心受风了。”
盛云漪浅笑,又问顾寒舟,“顾世子特地跑来问这些干什么?”
顾寒舟沉声道:“那日我收到将军府的书信,说让我于西巷一见。我去等候多时,被雨淋透了,也没见到你。”
不但淋透了,青石板上还被李妈妈泼了油,顾寒舟摔跤了。
不但如此,旁边的墙缝里面点了有毒的香,吸入肺腑中,再加上受寒,必定要生病。
香也很容易查到,整个京都只有盛氏的嫁妆铺子,生产那种香。
至于有没有毒,还得顾寒舟自己查了。
其实顾寒舟如今也很疑惑,书信笔记是盛云漪的,西巷遗落的荷包却是将军夫人的。
盛氏反应过来,压下怒火,笑着道:“顾世子,我没有去过西巷,我约你见面作甚!想要见你的,只有云漪。”
盛云漪:“我可没有姑母的荷包。”
“住口。”盛氏有些气急败坏,“你在诬陷于我。”
盛云漪垂眸,“我想姑母约见,定然是有话对顾世子说吧!可我什么也不知道,那一日及笄礼将我累的,看诊之后便歇息了。”
盛氏眼中喷火。
顾寒舟冷眸,“要不是方才听闻将军夫人的一番说辞,我竟然不知,将军夫人不但背后嚼人口舌,还这般轻视本世子。”
“既如此,那三日后的迎春打春牛的宴会,将军夫人也不必参加了!”
此次迎春宴是宫中要求举办,安国公代办,几乎全京都的达官贵人都要参加。
盛氏已经提前一个月将女儿要穿的衣服制作好了,就等着在宴会上大放光彩,相看个好人家。
岂能不去?
盛氏急道:“顾世子,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顾寒舟冷哼,心中有怨气,“害得本世子生病,错过了重要的事情!”
拂袖而去。
他口中所说的重要事情,便是出城迎接皇上最宠爱的大皇子。
听闻这大皇子自小便体弱多病,出宫去养病,一走就是十五年。
此次在立储关头回来,深意非凡。
不管安国公府站哪队,也都是要在大皇子面前露脸。
前世顾寒舟去见了这位大皇子,后来得到了重用,仕途平步。
要不是后来顾寒舟狂妄犯错,大皇子也不会厌弃他。
但那时候盛云漪当鬼,被仇恨蒙蔽,一时想不起来大皇子到底是为何厌弃顾寒舟。
不然,可利用一番。
盛氏回到澜庭苑,一巴掌甩在杨妈妈的脸上,“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荷包为何会掉落西巷?”
丢了去迎春宴的机会,她如何让自己的女儿满誉京都?
第6章
那明明是你的荷包。
杨妈妈贴身伺候盛氏,但也不知道那荷包是何时丢的。
杨妈妈脸颊另外一边也肿起来了,她跪在地上,“夫人,表小姐最喜欢顾世子,她说没去西巷,却又说看见了夫人的伞!”
一定是盛云漪诬陷。
盛氏也疑惑,“她最喜欢顾世子,今日见到顾世子来,没有起身迎接。”
不对劲。
杨妈妈紧跟着说:“表小姐没去西巷,顾世子才这么生气。”
不能断了和顾世子的联系。
盛氏代表盛云漪给顾寒舟送了补品,并且致歉。
顾寒舟嗤笑一声:“算盛云漪识相,不过她应该亲自登门。”
他想,也快了。
迎春宴上众多贵人出席,实则也是为儿女相看。
盛云漪自卑,担心其他贵女看中自己。
没有给将军府送迎春宴的帖子,她定然着急。
盛云漪忙着制作新衣,几个绣娘出入西苑。
周念霜看着眼红,吃饭的时候问盛云漪,“你能参加迎春宴?”
“能的。”又皱眉,“不过顾世子让我将浮光锦亲自送去安国公府,方可拿请帖。”
前世顾寒舟给周念霜请帖,没给她,说她只是商女。
盛云漪去求顾寒舟,他便是如此说。
盛氏以为是送的补品见效。
但那两匹浮光锦世间少有,是盛云漪将来的嫁妆。
周念霜皱眉看向盛氏,吃不下饭了。
凭什么盛云漪能去?
半下午,盛氏安抚好周念霜,来到西苑,“既然要参加迎春宴,这几日便安心的养着,浮光锦我去送。”
“好。”
盛氏去了库房,找到了那两匹名贵的浮光锦,亲自登门安国公府。
一匹给了安国公夫人,另外一匹留给了周念霜。
且顺利地拿到迎春宴的请帖。
檀香听闻,生气地说:“浮光锦这般名贵,太可惜。”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檀玉走了进来,“姑娘,门房说有人送给你的东西。”
买通了门房就是好办事。
不然这东西也送不到西苑。
是让隔壁书生带来的,有爹爹的书信,还有京都三处铺子的地契。
这铺子,前世她可不知道。
问她好,又问她何时成亲,他将嫁妆备好了。
当初来京都,盛云漪扬言及笄那年必定要嫁给顾寒舟。
她捧着信,想到前世爹爹惨死前还在后悔,说应该阻止她来京都。
从来没怪过她花痴,葬送了一家人性命。
爹爹又说隔壁书生来京都读书,要她照顾。
爹爹眼光不错,一直看中隔壁书生。
想到那人身份,盛云漪更觉多听老人言。
喊檀玉,“去买《春秋繁露》《文心雕龙》,再备笔墨纸砚送。”
又叮嘱:“不用太好的。”
这不像是盛云漪阔绰的风格。
那日傍晚,盛云漪带着檀香檀玉到武华巷。
檀香上前敲门,“可是蔺公子所在?”
屋内,十七着急去开门,被莫听拦住。
“公子还未说话。”
十七皱眉,“我开!”
莫听懒得和他多言,对着屋内鞠躬,“公子,江南盛云漪来了。”
“不见。”
不急不缓的声音冷淡传来。
莫听已猜到,那样没脑子的花痴女没,公子嫌弃还来不及。
正打算警示十七,他已经飞身出去了。
门开了,盛云漪笑道:“小十七,别来无恙。”
十七只有十三岁,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一根筋,但对盛云漪很喜欢。
在江南的时候,公孙蔺经常将翻墙的盛云漪赶出去,只有十七跟她玩。
他武功高强。
前世她早应该明白,一个病弱书生身边能有这样的武林高手,他应当也不差。
这个大腿,得抱上。
盛云漪给了小十七几颗糖,寒暄的语气,“你们来京都,我就有熟悉的人了。”
眉梢露出伤感,她低声道:“信我收到了,我爹爹妹妹还好吗?”
十七点头,低头吃糖。
檀玉将准备好的东西送上,“给蔺公子的。”
十七问:“糖?”
檀玉又笑着拿出来一包,“一天只能吃一颗,多了蔺公子该怪罪我家姑娘了。”
“不听!”
十七意思不用管公孙蔺,他想吃就吃。
估计天下也就十七敢公然违背公孙蔺了。
说来,十七最听盛云漪的。
盛云漪看他单纯的模样,“我走了。”
“哦。”
十七“砰”地将门关上了。
上了马车,檀香说:“蔺公子一直对姑娘冷淡,下次姑娘接济他,我来就是了。”
檀玉说:“蔺公子哪里需要姑娘接济。”
檀玉看得明白。
前世姑母将爹爹带来的信隐瞒,盛云漪时隔很久才在宴会上见到了身份尊贵的公孙蔺。
当时,公孙蔺冷冷瞧她追逐顾寒舟,只说了两个字。
“孽障。”
长辈教育语气。
前世她恼羞成怒,想到他一直对自己很冷漠,也不愿再和他多话。
就连十七也不愿意搭理。
每次见面十七都皱着眉,直勾勾看她。
如今想来,公孙蔺是看出来顾寒舟人品,预判了她的结局。
那语气是恨铁不成钢。
有几分邻居之情,借着爹爹对他的恩情,她也应该抓住这个靠山。
莫听看着十七放在书案上的包裹问:“公子,这包裹如何处理?”
公孙蔺:“扔了。”
又扫向十七:“还有他手里的糖。”
“不扔!”
十七将东西打开,摆在书案上。
保住包裹就保住糖。
莫听:“笔墨纸砚都太差,公子也用不上。”
“用!”
十七一跃而起,将包裹放到房梁上。
莫听见公孙蔺目光在书籍上,看着十七的眼神无奈。
也不知为何十七看重那花痴女。
盛云漪去了一趟姑母的香铺,买了一些香。
对面茶楼,顾寒舟正和几个纨绔子弟在喝茶。
有人说:“顾兄,那花痴女又来找你了。”
顺着他的方向,顾寒舟看见了铺子前的盛云漪。
他嗤笑,盛云漪果然忍不住要来偶遇。
“盛云漪,谁准你跟踪我的?”
盛云漪抬眸,看向二楼的顾寒舟,“几位公子好,姑母让我来拿一些香。”
顾寒舟这般蠢笨,没留意到西巷大雨那晚,他还中了香毒。
顾寒舟现在依旧不懂,他眼神轻蔑,“你就不要找借口了,既然来了,上来给我们端茶倒水。”
说端茶倒水是假,顾寒舟是胃口被盛云漪养刁了。
他想要盛云漪拿出好茶,让他在好友面前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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