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们说，爱情是世间最美的情感，可终究逃不过柴米油盐的盘算。我刚收到儿子女朋友小琳发来的消息时，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铁锅里的葱花发出“滋滋”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混杂着怒意的焦糊味。

他们说，爱情是世间最美的情感，可终究逃不过柴米油盐的盘算。我刚收到儿子女朋友小琳发来的消息时，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铁锅里的葱花发出“滋滋”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混杂着怒意的焦糊味。

日历停在六月初，阳台上的绣球花开得正艳。晾衣架上，儿子小军新买的白衬衫随风轻摆，这件衬衫是他相亲时特意买的。第一次见小琳，她穿着淡紫色连衣裙，手腕上戴着一条银质手链，在咖啡馆的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那时她笑起来很甜，叫我阿姨时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谁能想到，三个月后的今天，她改口费要价28800，开口时眼神里全是精明的算计。“这个数字很吉利的，妈。”她说这话时，手指不停摩挲着那条手链。

小军坐在身边，眉头紧锁。他的领带微微歪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知道他为难， 毕竟这份工作刚转正，买房首付还等着他东拼西凑。

茶几上摆着我亲手蒸的桂花糕，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小琳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反复强调这个数字在他们老家多么讨喜。“街坊邻居都等着看呢，总不能让小军在朋友面前丢脸。”

我端起茶杯，感受瓷器传来的温度。2008年我结婚时，改口费只是象征性的800块。那时的电视里还在播着《我的青春谁做主》，倪萍的声音温柔而平和。

“丢脸？”我放下杯子，瓷器与玻璃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要这么多改口费的，反倒让人觉得你们家很世俗。”

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几秒。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指向下午三点十五分。小琳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停留在一种不自然的灰暗。“那我以后就喊你们叔叔阿姨。”她眼角微微抽动，“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

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划在我心上。 我想起自己年轻时，婆婆给的那条红珊瑚手链，至今还珍藏在首饰盒最底层。当时她说：“孩子，叫声妈，这辈子就是一家人了。”

小军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餐巾纸，他望向窗外，目光停在那件随风摇晃的白衬衫上。空气中飘来阵阵桂花香，混合着隔壁刚出锅的酱牛肉味道。

“好啊，那就叫叔叔阿姨。”我站起身，拍了拍围裙上并不存在的面粉。电视里正播着房产广告，女主持人的声音忽高忽低。“小琳，婚姻不是买卖，感情也不能用金钱衡量。”

她的手链在阳光下依然闪亮，可那抹银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小军终于开口：“小琳，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话音未落，她已经抓起包站了起来。

出门时，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小区里的桂花树轻轻摇曳，花瓣悄无声息地坠落。我望着儿子失魂落魄的背影，忽然记起，那件白衬衫还在阳台上飘着。

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记叹息，却意外地让我心里踏实。 也许有些缘分，本就该在树叶飘落时结束。‌​‌​​‌​‌​​‌‌‌‌​‌​​‌​​​​‌​​‌‌​​​‌​​‌‌​‌​‌‌​​‌‌‌​‌‌​​‌​​​‌‌​​​‌‌‌‌‌​​​‌‌‌‌‌​​​‌‌‌

来源：彼岸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