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传》|视觉转向视域下国产奇幻电影的奇观化时空建构

摘要:《妖猫传》是由陈凯歌执导,上映于2017年的奇幻历史电影。影片以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为基础,将其中的历史元素进行大量的改编和重构,最后以奇观化的方式将这一观众耳熟能详的古代爱情故事呈现在荧幕上。影片上映之后观众评价褒贬不一,有的人被片中充满幻想色彩和视觉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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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妖猫传》

《妖猫传》是由陈凯歌执导,上映于2017年的奇幻历史电影。影片以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为基础,将其中的历史元素进行大量的改编和重构,最后以奇观化的方式将这一观众耳熟能详的古代爱情故事呈现在荧幕上。影片上映之后观众评价褒贬不一,有的人被片中充满幻想色彩和视觉冲击力的宏大景观所折服,有的人则认为影片架空历史,且基础剧情也存在不少漏洞。但总的来说,这部影片仍然是陈凯歌导演近年来较为重要的转型之作,这不仅表现在影片中奇观化的视觉呈现,更重要的是陈凯歌导演电影中长久以来的精英意识在这部影片里终于转变成了商业意识,因此,虽然《妖猫传》存在一些受人诟病的地方,但整体上雅俗共赏,票房表现也较为强劲。

“视觉转向”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国内符号学、传播学等领域一个较为热门的讨论话题,较为有代表性的作品有周宪先生的《视觉转向中的文化研究》。周宪先生在书中集中讨论了近代以来由大众视觉建构的转变所引发的视觉转向、空间转向、文化转向和装置范式转向,其中又以视觉层面的转向为核心。近现代以来,日益发达的大众传媒促进了民众视觉习惯的转向,而大众的视觉转向又反作用于文化传媒,促进了影像时代的来临,也加速了传统纸媒的消亡。

同时视觉文化的转变也促进了电影行业的内部更新,削弱了传统意义上电影的叙事性,“奇观电影”日渐走进大众视野。七十年代之后,好莱坞出现了大量这种类型的奇观商业电影,如《大白鲨》、《异形》、《现代启示录》等,这些电影多数都以奇观场景建构为主要目标,营造出富含想象或科幻的异质化时空。而影片的叙事价值则退居其次。观众走进电影院,也是为了感受这些影片带给他们的视觉刺激,至于故事究竟如何发生发展,似乎已经不再是观众的主要关注点。

从视效的层面来看,《妖猫传》毫无疑问是一部奇观电影,或者说“吸引力电影”,无论是场景、建筑、服饰还是人物、故事背景,导演都通过奇观化或陌生化的方式营造视觉上的吸引力。盛唐景观的营建,是本片视觉建构最核心最重要的环节之一,这一环节注定需要导演和创作团队大量的想象和创造,因为真正的唐朝景观早已不为人知,我们只能从古籍古画中窥见一二。通过大量的考证与创新设计,导演最终创作出一幅充满幻想色彩的盛唐画卷,虽然不是对历史的客观还原,但却能成功地引导故事的展开与叙述。甚至可以说,《妖猫传》是以场景引领故事,这些饱含创作团队心血的唐朝景象,才是影片真正的核心要素。

图片来源《妖猫传》

同时在这样一部奇幻历史题材的电影中,场景、服饰等视觉元素本身就是一大卖点,是吸引观众的一个很重要的工具。观众渴望在电影中看到那个只存在于书籍、古画和幻想中的大唐盛世,也渴望一观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杨贵妃的容颜。虽然杨贵妃究竟是何模样,唐玄宗时代结束后就再也无人知晓。这就好比《异形》系列,虽然所有观众都知道影片中呈现的是一个虚构的物种,但依旧阻挡不了观众对影片的热爱。甚至能衍生出一套庞大且完整的时间轴和世界观。

从电影的故事内容来看,影片改编自日本奇幻小说《沙门空海之大唐鬼宴》,原著本身就具备大量的玄幻色彩及架空历史的属性。这就为《妖猫传》的奇观化故事改编提供了诸多便利。如同影片的空间建构一样,《妖猫传》在故事设计中也并没有拘泥于历史,这种倾向在陈凯歌的影片中十分少见。除了少数魔幻影片如《无极》,陈凯歌的电影,大部分都是紧扣历史,或剖析现当代真实社会事件,以增强影片的历史厚重感,从而实现对现代中国人的精神解剖。但在《妖猫传》中,我们可以看到众多拉杂史实的故事元素,唐玄宗击鼓传花、在花萼相辉楼举办极乐之宴、李白在宴会上写下《清平乐》,种种历史事件都被拆分重组,最后混合在一起,成为一个饱含奇幻色彩的、以大唐为故事背景的玄幻故事。

图片来源《妖猫传》

在《妖猫传》这部影片中,陈凯歌并不是从历史事件中寻找悖论或人性困境,而是先提出了一个或数个可能存在于其他时代、其他文化中的问题,随后再将其置于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背景中。因此架空历史的实践,实际上并没有削弱影片的情感表达,历史事件本身也只是导演思想展示的一个工具。个别观众将“历史虚无主义”的帽子强行扣在《妖猫传》头上,可能他们忘了这部影片本身就是一部奇幻电影。

女性身体奇观作为视觉奇观的一部分,同样吸引着观众(尤其是男性观众)的视线,但这里的女性身体奇观也绝非是色情层面的意味,否则影片也不可能正常地出现在荧幕上。电影《妖猫传》中有大量的女性形象,从唐玄宗的妃子杨玉环,到陈春樵的妻子春琴,再到胡玉楼的舞女玉莲,他们分属于不同的阶层,被不同的男性所凝视,也承担着不同的叙事价值。贵妃杨玉环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毫无疑问吸引了一大部分男性观众的眼球。在拍摄杨贵妃在城楼前荡秋千这场戏时,影片使用了仰视的视角,数不清的大唐百姓聚集在城下一观贵妃容颜,此时荧幕前的观众和城下的百姓是以同一个角度仰视贵妃,观众对杨贵妃抱有的幻想与好奇,和电影时空中的那些百姓是一样的。

图片来源《妖猫传》

《妖猫传》这部电影消耗了陈凯歌导演数年心血,几乎代表了当时国内奇幻电影的最高峰。影片在视觉层面的锐意创新不仅为观众呈现出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唐景观,也将影片内核加入了更多的哲理性思想。同时影片也为奇观电影的叙事策略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从《妖猫传》开始,陈凯歌的电影不再单纯为了奇观而奇观,而是将其置于结构完整的叙事话语之下,为影片商业价值的突破做出了更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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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爱侃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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