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8年12月,到了往常的下班时间,厦门第一玻璃厂的所有员工没一人走得开,都被叫到了厂内一块最大的空地上,两百多人什么也不让干,都等着警察的到来。
1958年12月,到了往常的下班时间,厦门第一玻璃厂的所有员工没一人走得开,都被叫到了厂内一块最大的空地上,两百多人什么也不让干,都等着警察的到来。
“到底是谁干的?站出来老实交代!别让厂子里所有人陪你灾殃……”
玻璃厂的厂长侯云飞绕着人群一圈圈走,恨不得当即练出火眼金睛从这两百号人里挑出偷窃者,他脸上表情还算镇定,实际上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因为就在这天晚上,玻璃厂的一只白金拉丝坩埚不翼而飞。
当时的玻璃生产技术还算不上先进,其中最为重要的工具就是用来煅烧玻璃进行拉丝的坩埚,如果缺了坩埚,就别想实现生产。
而当时国内还没有生产白金坩埚的技术,厦门第一玻璃厂的这只白金坩埚是花了高价钱从国外进口,价值足有五万,要知道这可是1958年的五万,实打实是个天文数字。
更何况,丢了白金坩埚,基本上断了整个玻璃厂的生产线,如果找不回来,造成的损失可想而知,作为玻璃厂的主要负责人,侯云飞想想就觉得眼前发黑。
厂领导一得知白金坩埚丢了,就下令封闭厂区,不允许厂内任何人离开,等到警察来调查为止。
厦门市公安局接到报警后,出动了经验最为丰富的几名警察成立专案组,其中秦进忠就是专案调查组的临时组长。
厂领导做出封闭厂区决定的主要原因是他判断盗贼出来内部,警方赶到进行初步调查后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证实厂领导的决策没错。
一是玻璃厂平时的管理不说多么严格,也有一定规章制度,不允许外来人员随便进入,二是白金坩埚被盗走时无声无息,偷盗者明显对厂内情况了如指掌,而且瞄准了全厂最值钱的白金坩埚,这不是外面随便一个扒手能做到的。
警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发现白金坩埚被盗的保卫科值班人员,从对方口中得知,夜晚七点多钟,白金坩埚就不见了,所以警方推断,白金坩埚是在下班到七点多钟的这段时间被偷走的。
与此同时,另一部分警察让厂内的所有人挨个陈述自己当晚的所在,并要找出证人替自己作证。
忙活了半个晚上,两百多号人的不在场证明才做完,只剩下一个刚二十岁的姑娘薛苏花找不出能替自己作证的证人。
薛苏花不光没有证人,说辞还前后矛盾,一会说自己在洗澡,一会又说自己在房间看书。警察再一逼问,薛苏花就冲向窗口想要跳楼自尽。
这一反常的行为让所有人怀疑的目光都定在了薛苏花身上,然而警察搜查了薛苏花的住所,没有找到白金坩埚的影子。
薛苏花这才哭着说,自己当晚在给因为当过特务被下放改造的父亲写信,害怕对父亲造成影响让她选择了隐瞒。
薛苏花的嫌疑是被洗脱了,但线索也中断了。专案组只能再次挨个排查,迟迟找不到线索让他们做出的工作都成了白费力,难道偷盗者不在厂内员工当中?
不过,厂内员工回去后有了新发现:当晚丢失的不仅有白金坩埚,还有一盒百雀羚,一沓食堂的饭菜票。
虽然这些东西和白金坩埚比起来价值不值一提,但它们让专案组确定,嫌疑人一定就是厂内人员之一。
七天过去,警方为了寻找线索头疼不已的时候,玻璃厂又有人报警,声称被偷走的那盒百雀羚和那沓饭菜票离奇般出现在玻璃厂仓库的一个抽屉里。
发现者是当天负责清点工作服库存的仓库管理员,据他说,这个抽屉没上锁,因为要领新工作服,那天仓库人来人往,所以没留意到谁动过手脚。
可惜的是,那盒百雀羚和那沓饭菜票经过厂内员工的轮番查看,已经失去了作为证物的大部分价值,想要提取指纹也基本不可能。
但这两件东西的再次出现给了警方莫大的信心,他们在玻璃厂进行二次调查,排查嫌疑人。
这一次果真让警方发现了蛛丝马迹,玻璃厂的围墙是由竹篱笆充当,这东西虽然高,但想破坏很容易,秦进忠就是想着这一点,在靠近厂房的一处篱笆发现有四根竹子被人掰断用重新插了进去,痕迹很新鲜。
竹篱笆被毁坏的痕迹说明嫌疑人极大可能在当晚从外面进入,或偷走白金坩埚后离开过厂区。因此,秦进忠要求重点对白金坩埚丢失当晚外出过的人员进行调查。
这一番筛查下,两名男员工出现在警方面前。其中一名叫朱横,他先前找来的证明人也站出来说是被他收买才替他作证。
朱横见状涨红了脸,脸上的神色半是犹豫半是惧怕,老半天才说:“我是去见情人了!”
那个时候随便乱处男女关系影响很坏,搞不好会进局子,朱横因此选择隐瞒。
而另一人李严昌的说辞却没那么好判断,李严昌说,他当晚去外面是为了看电影,又拿出票根作为证据。秦进忠没有直接排除李严昌的嫌疑,但要说依据,他也说不出所以然。
案子拖到了月底,专案组一筹莫展的时候,玻璃厂竟然收到了一封信,寄信人自称是台湾国民党的间谍部队,偷走白金坩埚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并威胁玻璃厂赶紧交出生产图纸。
厂领导见了信上的内容恐慌不已,专案组一拿到信却觉得眼前一亮,因为这封信根本不可能来自所谓的间谍。
玻璃生产的技术早已不是秘密,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千里迢迢来盗取白金坩埚的必要,更不可能冲着生产技术而来。所以这封信,一定是嫌疑人用来故弄玄虚的把戏!
秦进忠带人追查这封信的邮寄地点,确定从厦门市思明邮电局寄出,而据邮局工作人员回忆,这封信是被一名老大娘送到邮局的,因为老大娘不识字,和工作人员反复确认了几遍邮寄地址,所以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比较深。
专案组顺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这封信真正的由来,就是还没摆脱嫌疑的李严昌,字迹对比结果也能证明这一点。
李严昌抗不住专案组的反复审问,供出了事实。原来,偷盗白金坩埚都是他一人所为,无非就是贪图这一笔天大的财富。案发当天,他假称看电影,却在电影刚开场就悄悄离场,翻进玻璃厂偷走白金坩埚。为了摆脱嫌疑又花钱雇了不识字的老大娘送信,希望用“台湾特务”的由头转移专案组的目光。
白金坩埚被找回,但李严昌的行为造成的严重后果和恶劣影响,让其最终难逃死刑。
来源:妇产科任向前主任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