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我借住表哥家,深夜听见嫂子抽泣,原来表哥早已去世两年

摘要:1991年的深秋,我站在宁河县火车站的站台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手里攥着表哥肖建国写给我的信。冷风吹得站台上的梧桐叶子沙沙作响,我不由得把身上的格子衬衫又紧了紧。

■作者:涧下水长流 ■素材:苏明远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1991年的深秋,我站在宁河县火车站的站台上,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手里攥着表哥肖建国写给我的信。冷风吹得站台上的梧桐叶子沙沙作响,我不由得把身上的格子衬衫又紧了紧。

说起我这个表哥,那可真是我从小学到大学的榜样。他比我大六岁,从小就成绩优异,是我们老家桃源村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每次放假回来,他都会给我带一些新鲜玩意儿:比如收音机、塑料小人、彩色铅笔之类的。我那时候最盼望的就是他回家,因为他不仅会给我带礼物,还会给我讲城里的故事。

我叫苏明远,今年27岁。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个年纪在老家桃源村,早就该娶妻生子了。可我倒好,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爹气得直跳脚,说我这个败家子不如我表哥肖建国的一根手指头。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宁河县,就是想投奔表哥。上个月我给他写了封信,他很快就回信说,让我来他家住一段时间,等我缓过这阵子再说。

火车站出站口人来人往,我一眼就看到了表嫂李秋月。她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裙子,脚上蹬着一双黑皮鞋,看起来干净利落。她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清秀文静,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忧郁,像是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表嫂!”我赶紧小跑过去。

“小远来啦。”表嫂冲我笑了笑,“你表哥今天有课,让我来接你。”

我点点头。表哥是宁河县一中的物理老师,教学一向认真负责。记得他结婚那会儿,我还在读高中。表嫂也是一中的老师,教语文。他们是在学校认识的,门当户对,是我们老家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我们坐上一辆面包车,往县城里开去。路上,表嫂问起我的生意经过。我支支吾吾地说:“做服装生意赔了,欠了三十万。”

表嫂叹了口气:“你表哥说了,让你先在我们这住着,慢慢还债。”

面包车在一个老旧小区门口停下。这是一个典型的八十年代建筑,红砖外墙,没有电梯,楼道里贴着各种小广告。表嫂带着我爬到四楼,掏出钥匙开门。

门一开,我就愣住了。屋子里陈设简单,但是收拾得很干净。最醒目的是墙上挂着很多照片,都是表哥的:穿着学士服的,站在讲台上的,和表嫂的结婚照。。。。。。最新的一张看起来是去年夏天拍的,表哥穿着白衬衫,站在一棵大树下,笑得很灿烂。

“你表哥这些年一直忙着教学,很少回老家。”表嫂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他说等你来了,周末带你去钓鱼。”

我喝了口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表嫂给我安排了书房住,说是表哥特意收拾出来的。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墙上还挂着一幅“厚德载物”的字画,是表哥的手笔。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傍晚了,表嫂在厨房忙活着做饭。我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那是表哥最爱吃的菜。

“表嫂,我去帮你切菜吧。”我走进厨房。

只见她正在灶台前忙碌,案板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副碗筷。灶上的铁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香气四溢。

“不用了,你先去看会电视。”表嫂头也不回地说,“你表哥马上就回来了。”

我走进客厅,打开了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联播,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节目上。总觉得表嫂的话和行为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突然,我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份报纸,报纸的日期是1989年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报纸为什么这么旧?

吃饭的时候,表嫂盛了三碗饭,摆在餐桌上。她看着空着的座位,轻声说:“你表哥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看着那第三副碗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时,隔壁传来了敲门声。

“李老师,吃饭了吗?”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吃了,刘嫂。”表嫂应道。

“今天我包了饺子,给你送几个尝尝。”

表嫂去开了门,刘嫂端着一小碗饺子进来,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这是。。。。。。”

“我表弟,来住几天。”表嫂解释道。

刘嫂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表嫂,最后叹了口气:“那你们慢慢吃。”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这顿饭吃得我心神不宁。表嫂一直在说表哥的事:“你表哥最近在准备评职称,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昨天批改作业到半夜,今天一大早又去学校了。。。。。。”

我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就像蒙着一层薄纱,看不真切。

夜里,我躺在书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我听见客厅传来细微的啜泣声。我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到门边。

月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表嫂坐在沙发上,双肩轻轻颤抖。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相框,那是表哥的照片。

“建国,你怎么还不回来。。。。。。”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心里一颤。

我悄悄退回房间,整夜难眠。第二天一早,我趁表嫂去上课的时候,在房子里转了转。在主卧的衣柜深处,我发现了一份文件,那是一张盖着红章的死亡证明书。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肖建国,因车祸,于1989年8月15日死亡。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傻了。原来,我的表哥已经去世两年了。而表嫂,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中,依然相信表哥还活着。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注意观察表嫂的一言一行。她每天准时做两人份的饭菜,每天晚上都会对着表哥的照片说话,她的房间里表哥的东西一尘不染,仿佛他随时会回来似的。

我去找了隔壁的刘嫂,她告诉我事情的原委:那年夏天,表哥为了救一个闯红灯的小女孩,自己却被一辆大货车撞倒。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

表嫂一开始几乎疯了,整天以泪洗面。后来,她突然变得很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继续去学校教书,继续在家里等表哥回来。街坊邻居都知道她的情况,也都默契地配合着她。

“你表嫂是个好人啊。”刘嫂抹着眼泪说,“你表哥走后,她把工资的一半都拿去资助贫困学生了。她说,这是完成你表哥的心愿。”

我去医院找了心理医生,医生说表嫂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专业的心理治疗。可是,每次我提出带她去看医生,她都笑着说:“我很好啊,不用看医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奇怪的生活。表嫂白天去学校教书,晚上回来做饭,周末收拾房间,仿佛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每到深夜,我常常能听见她的啜泣声。

有一次,我在整理书房的时候,发现了表哥的日记本。翻开最后一页,是他去世前写的:

“今天是我们结婚四周年纪念日,秋月给我织了一件毛衣。她的针线活不太好,毛衣歪歪扭扭的,但我很喜欢。这些年,她为我付出太多。等我评上高级职称,一定要带她去北京旅游。。。。。。”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落泪了。表哥和表嫂的感情那么好,难怪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终于有一天,表嫂在上课时突然晕倒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她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医生说她是过度劳累,加上长期的精神压力导致的。

在病房里,表嫂第一次对我说起了表哥的事:“其实我知道,建国已经不在了。我只是。。。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他。梦里他还活着,还在给学生们上课,还在为了评职称熬夜看书。。。。。。”

我握着她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远,你知道吗?建国走的那天,我们还约好晚上一起去看电影。他说要请我吃糖醋排骨。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表嫂的泪水静静地流下来。

出院后,表嫂的状态有了明显的好转。她开始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也慢慢学会了面对现实。她把表哥的遗物整理出来,装在一个木箱子里,放在床底下。

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封表哥写给表嫂的信。信是他出事前写的,可能是想在结婚纪念日那天给表嫂一个惊喜:

“亲爱的秋月:

结婚五年了,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总是躲在教务处的角落看书。我每天都找各种借口去教务处,就是为了多看你一眼。现在想想,真是青涩又美好的回忆。

这些年,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我知道你一直想去北京看故宫,等我评上高级职称,我一定带你去。到时候,我们就在天安门前照相,让整个北京城都见证我们的爱情。

对不起,这些年总是让你操心。我答应你,以后会更加努力,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

永远爱你的建国”

表嫂看完信,沉默了很久。然后,她擦干眼泪,走到窗前。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小远,”她转过头来对我说,“我决定重新开始生活。建国虽然走了,但是他活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不会离开。”

第二天,表嫂主动收起了墙上的照片,只在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结婚照。她重新染了头发,买了一件新衣服,又开始去学校教书。

一个月后,我在外面找到了工作,准备搬出去住。临走的那天晚上,我看见表嫂坐在阳台上,望着满天繁星。

“建国,我决定好好活下去了。。。。。。”她轻声说。

夜风轻拂,远处的路灯闪烁着温暖的光。我知道,表嫂一定能够坚强地走下去,因为她的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叫肖建国的人。

而我,也在这两个月里明白了:爱一个人,不仅是轰轰烈烈的相守,有时候,也是默默地放手。放手,不是忘记,而是把那份感情好好地珍藏在心底,让它永远温暖我们的人生。

来源:涧下水长流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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