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危叮嘱女儿,不要买骨灰盒,把骨灰扔到殡仪馆的垃圾桶就行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08 16:18 4

摘要:那年我三十八岁,在新华纺织厂做挡车工已有二十年。母亲七十有三,躺在我们单位分的四十平米的房子里,一张铺着褪色花布的木板床上。

最后的心愿

"丫头,我走后不要买骨灰盒,扔垃圾桶就行。"母亲握着我的手,声音虚弱却坚定。

那年我三十八岁,在新华纺织厂做挡车工已有二十年。母亲七十有三,躺在我们单位分的四十平米的房子里,一张铺着褪色花布的木板床上。

天花板上的灯泡只有四十瓦,照得她脸色更加苍白。屋里弥漫着樟脑丸和老人特有的气息,墙角那台老式的"红灯"牌收音机沙沙作响,正播着《东方红》。

"娘,别胡说。"我擦拭着眼角,强忍住泪水。

母亲的手骨节分明,皮肤粗糙得像老树皮,手背上青筋突起。这双手抚养我们四个孩子长大,如今却瘦得只剩下骨头。

"不胡说,我这辈子没占过便宜,死后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母亲艰难地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墙角那个破旧的木箱上,"活着的时候能省一分是一分,死了更用不着那些排场。"

那木箱跟了母亲几十年,上面的漆已经斑驳脱落,铁锁锈迹斑斑。我小时候总想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宝贝,母亲却从不让我们碰。

"咱家又不是揭不开锅,怎么能这样?"我端来一碗稀粥,小心地喂她,"您养大我们四个,没让一个掉队。"

楼下传来广播站的声音,播报着本月先进工作者的名单。院子里,王大爷正在拿着竹扫帚打扫落叶,扫帚"沙沙"的声音透过掉了一角玻璃的窗户传进来。

"大哥当了工程师,二哥在粮站当科长,三姐进了百货大楼,我虽然只是个普通工人,但日子也过得去啊。"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您成为单位里的笑话。"

母亲摇摇头,拒绝了粥,"傻丫头,死后哪还分三六九等,一把灰而已。"她叹了口气,"这些年,我没给你们添什么福,死后更不能成为你们的负担。"

我放下碗,泪水再也忍不住。记忆中的母亲总是忙碌的背影,冬天里蹲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缝补衣服;夏天里坐在院子里,把几家邻居的旧衣服改小给我们穿。

"回回娘家,姑妈她们都说我是林家的败家闺女。"母亲的声音微弱却清晰,"你爹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你们四个,怎么能不省?"

窗外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一只老旧的自行车铃声从巷子里传来。这声音让我想起小时候,每次听到铃声就知道是母亲回来了,她的车筐里常常装着从集市上捡来的别人不要的菜叶。

那天晚上,我趁母亲睡着,偷偷打开了那个木箱。箱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宝贝,只有一堆零碎的东西:几十个大小不一的纽扣,一卷卷各色线头,几块补丁布,还有我们小时候的照片,都用报纸小心地包着。

这些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垃圾,却是母亲几十年来的珍藏。箱子底层还有一沓厚厚的粮票和布票,都是六七十年代的,早已过了使用期限,却被母亲保存得完好无损。

最底部有个纸包,我打开一看,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那时的她,穿着一件干净的蓝布褂子,眉清目秀,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希望。

照片背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给孩子们留个念想。"我捂住嘴,泪如雨下。

第二天上班,我心不在焉,差点让梭子飞出去。师傅拍拍我的肩膀,"听说你娘病了?要不请几天假?"

我摇摇头,"厂里这个月赶工期,我不能请假。"钱是要紧,但更要紧的是,这个月若是能评上先进,能多拿十块钱奖金。

下班后,我去自行车棚取车,遇到了住在隔壁单元的王大妈。她跟我娘同岁,也是从困难时期熬过来的一代人。

"你娘情况怎么样了?"王大妈一边用绳子绑紧车筐里的白菜,一边问。

"还是老样子,不愿意麻烦人。"我叹了口气,低声说出母亲不要骨灰盒的话。

王大妈停下动作,"你娘这人,心里只装着你们,从来没为自己想过。"她侧了侧头,"你是不知道,你上高中那会儿,她为了你的学费,连着三个冬天给人家缝棉被,手都冻裂了。"

"可她从没跟我说过。"我喃喃道。

"那能说吗?"王大妈系好绳子,"六六年那个冬天,你爹刚走,家里揭不开锅,她差点把你们送回农村老家。是公社的李书记看你们可怜,才给了你娘在纺织厂扫地的活儿。你娘天天三更起、半夜睡,硬是把你们拉扯大。"

风吹起路边的落叶,卷着一张废旧的报纸在地上打转。我突然懂了,为什么母亲每次看到我们扔东西,都会皱眉;为什么她总把吃剩的馒头片片晒干,做成馒头干备着。

那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留下的习惯,那是贫穷刻进骨子里的记忆。

回到家,母亲正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听到我进门,她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今儿工作顺利不?"这是她每天必问的话。

"挺顺利的。"我心里一酸,拿出单位食堂打包的饭菜,"给您带了点清蒸鱼,您最爱吃的。"

母亲摇摇头,"我吃不下,你留着明天热热吃吧。"

我坐在床边,突然问道:"娘,当年您为啥执意要我上高中?那会儿多少人初中毕业就去当学徒了。"

母亲愣了一下,目光变得柔和,"你小时候倔,总说要读书,要考大学。你爹走那年,你才上小学五年级,哭着说不想辍学。我心里就琢磨着,得让你念完书。"

"可那时候家里那么困难..."我想起王大妈说的话。

"苦也得咬牙挺过去啊。"母亲的手抚过我的脸,"你姑姑总说我没出息,一个女人家带四个孩子,不如改嫁算了。可我就不信这个邪,凭啥我的孩子就得比别人家的差?"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那些年,不容易。"

简单的四个字,却承载了太多艰辛。我握住母亲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老茧和冻疮留下的疤痕。这些都是岁月和苦难在她身上刻下的印记。

母亲的病情一天天恶化。有天早上,我刚要出门上班,她拉着我的手,声音微弱地说:"丫头,你看见床底下那个罐子没?那是我这些年攒的你们给我的压岁钱,一分都没花。你拿去给自己买件新衣裳。"

我蹲下身,从床底摸出那个生了锈的铁罐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沓用橡皮筋捆着的零钱,最上面的还是八十年代初的票子,一角、二角、五角的都有。

这些钱,是她不舍得用,攒了一辈子的"宝贝"。

"娘,我不缺衣服穿。"我眼眶发热,"这钱,您留着买您喜欢的东西。"

母亲笑了,那笑容里有些无奈,"我这把年纪,还有啥想买的?"她的目光转向窗外,"刘大姐前几天来,说她儿子准备买电视机了,彩色的那种,真好啊。"

我心里一紧。刘大姐是母亲的老姐妹,儿子在县机械厂工作。我家至今还是个老式的黑白电视,还是八十年代初单位发的福利。

"娘,等您好了,我们也买台彩电,您想看什么节目都行。"我强忍泪水,"您小心点,我去上班了。"

走出家门,我靠在楼道的墙上,泪如雨下。那几个钱,攒了半辈子,却只够买几斤猪肉。我多想让母亲享享福,可我一个普通工人,工资就那么点,还得养活我和儿子。

那几天,我请了假在家照顾母亲。深夜里,听着她虚弱的呼吸声,我想起小时候生病,母亲彻夜不眠地守在我床前,用粗糙的手轻抚我的额头。

如今角色对调,我却无力改变什么。八十年代末期,下岗潮开始席卷全国,我所在的纺织厂也开始裁员。作为一个没背景的普通工人,我随时可能失去工作。

厂里的老刘嫂来看望母亲,她和母亲年纪相仿,也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

"林婶子啊,你这辈子太能忍了。"老刘嫂坐在床边叹气,"当年你女儿上学买书的钱,是借了我家的,你一分一分攒了半年才还上。你咋不跟孩子们说呢?"

母亲瞪了老刘嫂一眼,"嘴上没把门的。"然后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我这才知道,自己的求学路上,有多少是母亲不为人知的付出。那些我以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背后都是她咬牙支撑的辛酸。

老刘嫂走后,母亲叫我过去,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布包,"这是我的户口本和存折,还有你爹的烈士证明。你爹当年是因公牺牲,组织上有补助,每年过年厂里也有慰问金。我都存着,没动过。"

我接过布包,里面的存折已经泛黄,上面的数字却让我震惊:一万三千多。在九十年代初,这可不是小数目。

"娘,您..."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这人没啥本事,就会省。"母亲的眼里有光,"你爹走得早,我得把钱留着,万一你们谁有个急用呢。"

她咳嗽几声,接着说:"大儿子结婚,我拿了三千;二儿子买房子,我给了两千;三闺女上班分配费,我出了一千五。剩下的都在这儿了,都是你的。"

"不,娘,这钱是您的养老钱。"我几乎要哭出来。

母亲摇摇头,"我一辈子没生过大病,这次是老了,该走了。钱留着给你用,给我外孙用。"她顿了顿,"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厂里不景气,我知道。"

窗外,一辆载满煤球的三轮车经过,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音格外刺耳。母亲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从不说破。

那个晚上,母亲睡得特别安稳。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枯瘦的脸庞,想起小时候,每到过年,她总会变戏法似的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新衣服给我们每个人。

那时我们以为是她提前做好的,长大后才知道,那些都是她熬夜加工别人家不要的旧衣服,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每一针,都是一份爱;每一线,都是一份牵挂。

天色渐亮,母亲醒来,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地说:"傻孩子,不用整夜守着,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我强笑道:"娘,您别瞎说。大夫说了,您只是有些贫血,休养几天就好。"

母亲摇摇头,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都这么大岁数了,还骗人。我自己的身子骨,我清楚得很。"

她的手冰凉,我握住不放,仿佛这样就能把我的温度传给她。

"娘,您放心,我不会把您的骨灰扔垃圾桶的。"我哽咽着说。

母亲费力地睁开眼睛,"傻丫头,我这辈子没占过谁的便宜,死后也不想麻烦别人。一把灰,回到土里就好。买那骨灰盒干啥?三五百的,够你半个月工资了。"

"不,您值得被好好对待。"我坚定地说,"您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所有,我们不能那么对您。您放心,我有钱,您那存折里的钱一分没动。"

"死要面子活受罪。"母亲轻声道,但没再坚持,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天下午,我告诉儿子照顾好奶奶,自己则拿着母亲的铁罐子去了殡仪馆。透过玻璃柜台,那一排排骨灰盒看得我眼花缭乱。

"要便宜点的还是贵点的?"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言语间带着职业性的冷漠。

"中等的吧,要结实的。"我说,心想着母亲喜欢简单,但也不能太简陋。

挑了半天,选中了一个简朴却不失庄重的骨灰盒,木质的,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售货员问我要不要更好的,我摇摇头。

付钱时,我数着那些母亲攒了一辈子的零钱,手指微微发抖。这些钱,她从未舍得为自己花一分,如今却要用来买她自己的"最后住处"。

回家路上,我路过一家照相馆,突然停住脚步。在橱窗里,摆着各种精美的相框。我走进去,把母亲年轻时的那张照片拿出来,选了个简朴的木质相框。

"您老人家真漂亮。"照相馆的小伙计看着照片,由衷地说。

"是啊,那是我娘年轻时候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雨停了,天空泛起微微的蓝。一只麻雀落在电线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述说着什么。我想起小时候母亲教我认鸟的情景,心里涌起一丝温暖。

回到家,儿子正坐在奶奶床边,给她读报纸。这孩子自小就懂事,从不让我操心。看到我回来,他放下报纸,"妈,奶奶今天胃口好些了,喝了半碗粥。"

我点点头,眼睛有些发涩。母亲看到我手里拿着的东西,目光落在骨灰盒上,久久不语。

"娘,您别生气。"我轻声说,"我选了最简单的,不贵,就两百块。"

母亲的眼神复杂,有无奈,有心疼,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半晌,她才开口:"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娘,您辛苦了一辈子,咱不能太寒碜。"我把那张装了相框的照片放在她手上,"您年轻时候真好看,我想把这照片也放进去,陪着您。"

母亲望着照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掩不住的欣喜。她抚摸着照片,轻声道:"那时候多年轻啊,啥都不懂,就知道干活。"

我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娘,您这辈子太苦了。"

"苦啥?吃的没短过,穿的也有。"母亲笑了笑,"比你姥姥那辈强多了。她们那会儿,连饭都吃不饱。"

她看向窗外,声音渐低,"人这辈子,不就那么回事。只要孩子们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她一生的心愿。

初夏的风吹过窗帘,带来一阵槐花的香气。母亲喜欢这个味道,说这是她小时候最美好的记忆。每到槐花开的季节,她都会拉着我们去采槐花,做成香甜的槐花饼。

母亲走后的第三天,我开始整理她的遗物。箱子里的东西不多,除了那些零碎的布头纽扣,还有一本发黄的笔记本。我翻开一看,原来是她的日记。

字迹歪歪扭扭,错别字连篇,但内容却让我泪流满面:

"今天丫头考了全班第一,真聪明,像她爹。"

"大儿子工作了,第一个月工资给我买了块肥皂,我舍不得用,放在柜子里看着就高兴。"

"二儿子说工厂分了新房子,要接我去住,我没答应,不能给孩子添麻烦。"

"三闺女结婚了,女婿人不错,会心疼人,我就放心了。"

"丫头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真快啊,一晃眼都当妈了。她命苦,男人跑了,一个人带孩子,我得多活几年,帮她看着。"

日记里记录的,都是我们的成长和她的骄傲。没有一句抱怨生活的艰辛,没有一句诉说自己的苦楚。在她心里,孩子们的幸福就是她最大的财富。

翻到最后一页,是她住院前两天写的:"今天腿疼得厉害,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不能让丫头知道,她工作不容易,还要照顾孩子。我这把老骨头,麻烦不得。"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她一直都在忍着,从不说痛,就怕给我们添麻烦。

箱底还有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铜质的襟章,上面写着"六六年先进生产者"。这是母亲当年在纺织厂得的奖章,她一直珍藏着。

还有一封信,已经泛黄,是父亲写给母亲的。信封上工工整整地写着:"给我亲爱的妻子"。我没敢打开,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骨灰盒最终还是用上了。我们兄妹四人,捧着母亲的骨灰,埋在了城郊的一处小山坡上。那里有野花,有鸟叫,阳光明媚时风景很好。

安葬那天,我把那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和父亲的信一起,放进了骨灰盒。照片背面,我添了一行字:"娘,您的爱,我们永远记得。"

父母在天之灵,应该会很欣慰吧。他们分开了那么多年,如今总算又在一起了。

回家的路上,大哥说:"娘这辈子太苦了,为了我们付出太多。"

我摇摇头,"娘不觉得苦,她觉得值得。她常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二哥抹了抹眼角,"记得那年厂里发水果罐头,娘分给我们每人一个,自己却说不爱吃甜的。后来才知道,她把自己那份换了钱,给我买了双新球鞋。"

三姐也红了眼眶,"娘对咱们,恨不得掏心掏肺。可我们有时候还嫌她老土,嫌她省得过分。"

说着说着,我们都沉默了。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母亲的叹息。

回到家,我站在母亲生前住的小屋里,仿佛还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肥皂味。窗外,夕阳西下,将整个房间染成了金色。

我轻轻擦拭着母亲的照片,想起她生前最爱的那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啊,贫穷教会了我们坚强,也让我们懂得了珍惜。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母亲的心愿。不是那个简单的骨灰盒,而是希望我们记得:爱,从不计较得失;爱,就是把最好的都给予对方,哪怕自己一无所有。

一辈子的节俭,只为孩子们多一点保障;一辈子的坚强,只为不让孩子们看到她的泪水;一辈子的付出,只为孩子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儿子从学校回来,看我坐在奶奶的床边发呆,轻声问:"妈,您还好吗?"

我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奶奶走了,但她的爱永远在。以后,咱们都要像她那样,坚强地活着。"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这个年纪,还体会不到失去至亲的痛苦,也理解不了祖辈的艰辛。但没关系,生活会教会他一切,就像它教会了我们。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想起母亲临终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丫头,好好活,别想不开。"

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她所有的牵挂和不舍。我知道,即使她不在了,她的爱和精神也会一直陪伴着我,指引我前行。

这是母亲教给我的最后一课,也是她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风吹过窗帘,仿佛带来母亲的叹息。我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流下。

夜很静,思念很长。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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