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最近在单位老房子整理旧物件时翻出来当年上大学时的教材、校徽、校章、毕业照、菜票等,钩忆起大学青葱岁月的点点滴滴,很想问侯一声毕业后见过或没见过的同学还好吗?
长安山的春梦
陈捍南
最近在单位老房子整理旧物件时翻出来当年上大学时的教材、校徽、校章、毕业照、菜票等,钩忆起大学青葱岁月的点点滴滴,很想问侯一声毕业后见过或没见过的同学还好吗?
记得1988年9月初,从小没出过远门的我,在大哥陪伴下从家乡乘班车到漳州市住一晚,第二天与同专业同学再从长途汽车站乘坐早班车直达福州市的客车,携带一个带锁的木箱,持录取通知书前往福建师范大学报到。
那时校园的黄昏是慢镜头。下课后总有人从宿舍抱着搪瓷盆奔向自己心怡的食堂,汤勺敲着盆沿叮当作响,像某种笨拙的节拍器。晚饭后结伴散步到施埔路学生街,用菜票买一二支拆包后的富健牌香烟……
我们化学系110宿舍对着大门,常见熄灯关门后,外出拍拖晚归的男女生爬过倒窗门洞的窘相,还有玩八十分扑克牌上瘾的四个同学经常打到下半夜……宿舍四张上下铺的木床挤在狭小宿舍里,蚊帐裹着夜谈的私语,月光从没配窗帘的窗户漏进来,在木地板上像织出一张残缺的元素周期表,谁的半导体收录机在播《大约在冬季》,磁带绞了,歌声卡成断断续续的叹息……
行政楼的爬山虎却是另一番脾性——藤蔓攀着红砖墙疯长,绿浪里浮出普希金的诗句,总让穿着白大褂的我们在实验室窗前怔忡半晌。那年头,理性与浪漫在晨雾中相撞,像酸碱滴定终点的玫红,刹那绚烂又归于透明。
唯有那枚校徽愈发沉了,铜绿爬上“福建师范大学”的刻痕,像岁月在我们掌心皴裂的纹路。同学微信群叮咚弹出化学楼留影黑白旧照片,显得青葱懵懂,毕业纪念册二十三张年轻面容正与泛黄菜票叠印,而当年不敢触碰的手指,终于隔着岁月轻轻勾连……
夜晚的福州城霓虹如星河,长安山的枫又红了几遭?实验室里我们曾用移液管丈量青春,用比色皿盛放年少的月光。如今数据云端流转,可那些手写地址的墨迹,依然在记忆的色谱仪上,析出一行永不褪色的1990!
我们想念长安山的绿意浓情,想念楼宇间的光斑陆离,想念田径场的激情奔扬,想念胜利楼的枝叶藤蔓……诗人海子曾经说:“生命中有许多东西,能忘掉的,叫过去,忘不掉的,叫记忆。”远去了的那段岁月,那是一个值得我们回忆的纯真快乐青春岁月......
来源:好山好水好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