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这么快就走了?」她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袖口。
「你这么快就走了?」她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袖口。
「我爱你,可我发现身边的谎言一个接一个,你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那张照片上,她手里拿着的不是普通的证件,而是我死去妻子的遗物。
十年前那场大雪夜的真相,究竟是她救了我,还是她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那是1987年的除夕前一天,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年货。
我叫赵建国,那年刚满三十岁,是村里唯一的中学老师,也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
我妻子小雪去年生孩子时难产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带着五岁的儿子过日子。
村里人都挺照顾我,特别是村东头的王寡妇,常常给我送些手工面条和自家腌的咸菜。
王寡妇比我大两岁,丈夫在煤矿事故中去世已经三年了,膝下无子,一直独自生活。
村里人背后都说她克夫,还说她命硬,所以一直没人敢娶她。
但我觉得王寡妇是个好人,勤劳、善良,对我们父子俩也很照顾。
这不,春节前大队长把村里分的福利让我给几家困难户送去,其中就有王寡妇家。
那天下午,我把儿子交给我妈照看,带着米面油和一些年货来到了王寡妇家。
「建国啊,大冷天跑一趟,快进来暖和暖和。」王寡妇笑着迎我进门,脸上的酒窝格外明显。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衬得她皮肤白皙,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没事,举手之劳。」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准备告辞。
「这都快过年了,又这么冷,别急着走,喝碗热汤再走吧。」
王寡妇热情地拉着我坐下,递给我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
我确实有些冷,就没拒绝,坐下喝了起来。
汤很鲜美,里面还放了枸杞和红枣,喝完后全身都暖和了起来。
「建国,这么些年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看你瘦了不少。」王寡妇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还行吧,习惯了。」我笑了笑,不想让她担心。
「男人不能一直这么过啊,要我说,你也该找个伴了。」王寡妇脸微微泛红,眼神闪烁地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低头不语。
自从小雪走后,我就没想过再找。
一是放不下小雪,二是要专心带好儿子。
「我烧了一壶好酒,尝尝?」不等我回答,王寡妇已经拿出酒杯,倒上了一杯冒着热气的酒。
「不了不了,我酒量不好,喝了容易上头。」我连忙摆手拒绝。
「大过年的,喝一杯怎么了?再说这酒是我自己酿的,老少皆宜,喝了暖身子。」王寡妇执意要我喝。
拗不过她,我只好喝了一小口。
酒香醇厚,入口甜丝丝的,后劲却不小。
一杯下肚,我感觉全身发热,头也有些晕乎乎的。
「建国,你脸都红了,看来是真不胜酒力啊。」王寡妇笑着又给我倒上。
我想推辞,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不听使唤,竟然又喝了一大口。
接下来的事情,我记得很模糊。
只记得王寡妇好像还给我倒了第三杯、第四杯...
她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回了什么。
隐约记得她坐到了我身边,说起了她自己的事。
说她命苦,年纪轻轻就守寡,村里人都说她克夫,没人敢接近她。
说她有多孤独,多害怕一个人生活。
说她其实早就注意到我,觉得我是个好男人,肯吃苦,有文化。
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02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炕上,头疼欲裂。
炕上铺着红色的棉被,被罩上绣着喜字。
我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陌生的卧室。
床边的椅子上整齐地叠着我的衣服,而我只穿着秋衣秋裤。
脑子里嗡嗡作响,我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王寡妇一直给我倒酒的场景。
正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醒啦?我给你煮了醒酒汤。」王寡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特别精神,梳着整齐的发髻,穿着一件新的红色毛衣。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昨晚喝多了,走不动路,我看外面天也黑了,就让你在这凑合一晚上,给你儿子也打了招呼,说你去县里采购了。」王寡妇回答得很自然。
我稍微放心了一些,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我的衣服...」
「你吐了,我给你洗干净了,晾了一宿,现在应该干了。」王寡妇把醒酒汤递给我,「快喝吧,一会儿该回家了,儿子还等着你呢。」
我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喝了起来。
汤是白萝卜煮的,带着一股甜味,确实很解酒。
王寡妇坐在我对面,静静地看着我,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喝完汤,我急忙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建国,昨晚...」王寡妇欲言又止。
「昨晚什么?」我紧张地问。
「没什么,你喝多了说了些胡话,别往心里去。」她笑了笑,「不过,以后有空常来坐坐。」
我匆匆点头,逃也似的离开了王寡妇家。
回到家里,儿子正在院子里玩雪。
「爸爸!」他看见我,高兴地跑过来,「你昨晚去哪儿了?奶奶说你去县里了。」
「嗯,去给你买好吃的了。」我摸摸儿子的头,心里却满是疑惑和不安。
当晚,村里的大喇叭开始播放过年的欢快曲子,家家户户贴春联、挂灯笼。
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昨晚在王寡妇家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王寡妇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
「建国,这是我做的一些年货,给你和小宝过年吃。」她笑盈盈地说。
「不用了,我们不缺...」我下意识地想拒绝。
「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就收下吧。」她硬是把包袱塞到我手里,然后凑近我耳边,轻声说:「昨晚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说完,她对我眨了眨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更加不安了。
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
03过年的日子是热闹的,但我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每次在村里碰到王寡妇,她都会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然后对我笑。
那笑容让我心里发毛,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年初二那天,村里按照传统要走亲戚,我带着儿子去拜访了几家亲戚后,决定回家休息。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王寡妇站在那里,似乎在等我。
「建国,能借一步说话吗?」她的表情严肃,不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
我让儿子先进屋,自己跟王寡妇走到了院子角落。
「什么事?」我问道。
「建国,我怀孕了。」
她的话像晴天霹雳,我的脑子一瞬间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反驳。
「怎么不可能?那天晚上你忘了?」王寡妇的眼睛里流露出受伤的神色。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说什么都不记得了?」王寡妇的眼睛瞪大了,「你明明...」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快步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感觉天旋地转。
如果王寡妇真的怀孕了,而且是我的孩子,那我该怎么办?
我不敢想象这件事被村里人知道后会怎样议论我,更不敢想象儿子知道后会有多伤心。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妻子小雪。
如果她还活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正当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恐惧时,邻居老张走了过来。
「建国啊,在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
「哦对了,王寡妇好像怀孕了,村里都传遍了。」老张神秘兮兮地说。
我的心猛地一沉,「谁...谁说的?」
「她自己说的啊,说是年前就已经有了,还说孩子他爹是村里的人,过段时间就会公开。」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的年轻人啊,想不到王寡妇都这么大年纪了还...」
我没心思听老张八卦,匆匆告别回了家。
那天晚上,我彻夜未眠。
如果王寡妇真的怀了我的孩子,她是想让我负责吗?
如果我承认了,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村里人会怎么看我?儿子会怎么看我?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找王寡妇问个清楚。
当我走到她家门口时,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从她家出来。
那男人约莫四十来岁,穿着讲究,看起来是城里人。
我悄悄躲在墙角,看着那男人和王寡妇在门口说着什么,然后王寡妇笑着送他离开。
男人走后,我才走上前去敲门。
王寡妇开门看到是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请我进屋。
「刚才那个人是谁?」我开门见山地问。
「我表哥,从省城回来看我。」王寡妇随口回答。
「王寡妇,咱们把话说清楚,你是真怀孕了吗?」我直接问道。
王寡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是的,已经两个月了。」
「真的是...我的?」我感到嗓子发紧。
「你说呢?」王寡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突然感到一阵恼火,「我那天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怎么能确定...」
「什么都不记得?」王寡妇打断我,「那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们...」
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不敢相信她说的细节。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摇着头,拒绝相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孩子已经有了。」王寡妇冷静地说,「我不想勉强你,但是孩子总要有个爹。」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我是不是应该负起责任?
可我心里明明还放不下小雪,怎么能...
「给我点时间考虑。」我最终说道。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王寡妇点点头,「三天后你不来,我就当你不想负责。」
我离开王寡妇家,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
回家路上,我碰见了村里的老中医王大爷。
他看我脸色不好,关切地问:「建国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勉强笑了笑。
「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别像王寡妇她男人那样,年纪轻轻就走了,可惜了。」王大爷叹了口气。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王大爷,王寡妇的丈夫是怎么死的?我记得是煤矿事故?」
「是啊,塌方事故,人家才二十五岁。」王大爷摇摇头,「不过说来也怪,那天明明有人看见他上班前和王寡妇吵架了,她给他送了杯水,喝完没多久就去上班了...」
王大爷的话让我心里一惊,难道王寡妇的丈夫死得有蹊跷?
「王大爷,您是说...」
「哎,老头子我嘴快,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王大爷似乎意识到说漏嘴了,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听说王寡妇怀孕了?」
我没接话,匆匆告别了王大爷,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04回家后,我辗转反侧,想着王寡妇和她死去丈夫的事。
我决定去找当年和王寡妇丈夫一起工作的张大柱问个清楚。
张大柱住在村西头,因为当年那场矿难受了伤,腿有些跛,现在在家养猪为生。
「大柱哥,打扰了。」我敲开他家的门。
「建国老师?稀客啊,快进来坐。」张大柱热情地招呼我。
寒暄几句后,我直奔主题:「大柱哥,想请教您一件事,关于王寡妇丈夫的事...」
张大柱的脸色立刻变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我含糊其辞。
「建国老师,我劝你别打听这事。」张大柱压低声音,「那件事不太清楚。」
看他这反应,我更加确信其中有猫腻。
「到底怎么回事?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张大柱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那天早上,王根生确实和王寡妇吵架了,我路过他家听见的。吵完后,王寡妇给他倒了杯水,他喝完就去上班了。」
「然后呢?」
「然后...」张大柱犹豫了一下,「进矿后没多久,王根生突然倒下了,说头晕,然后就...塌方了。」
「您是说,塌方是因为王根生突然晕倒?」我追问道。
「这个我不敢确定,但王根生平时身体挺好的,从来没听他说过头晕。」张大柱摇摇头,「而且奇怪的是,事后王寡妇好像一点都不伤心,没过多久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处走动了。」
我心里一沉,这和王大爷说的差不多。
「大柱哥,您觉得王根生的死...有问题吗?」
张大柱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后,小声说:「我不敢乱说,但当时我就在他旁边,他倒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她要害我'...」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我。
「她」是谁?是王寡妇吗?
「后来公安没调查吗?」我问道。
「查了,但塌方把一切都掩埋了,最后就当成意外处理了。」张大柱叹了口气,「建国老师,我看你近来和王寡妇走得挺近,要小心啊。」
离开张大柱家,我的心情更加沉重。
如果王寡妇真的与她丈夫的死有关,那我岂不是也有危险?
而且,她现在说怀了我的孩子,要我负责...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如果那天晚上,王寡妇在酒里下了药呢?
想到这里,我背后一阵发凉。
我决定去找村里的老支书李大爷,他当年负责处理王根生的后事,或许知道更多内情。
李大爷七十多岁了,退休在家,平时爱喝茶看报。
「李大爷,打扰了。」我敲开他家的门。
「是建国啊,进来坐。」李大爷招呼我进屋。
寒暄几句后,我试探着问道:「李大爷,我听说王寡妇的丈夫死得蹊跷,是真的吗?」
李大爷的脸色变了变,「谁跟你说的?」
「村里有传言...」我没有指明是谁。
李大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和王寡妇走得近?」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建国啊,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有些事情你最好别掺和。」李大爷严肃地说,「王根生的死确实有些蹊跷,当时公安也来调查过,但最后没有证据,就不了了之了。」
「什么蹊跷?」
「王根生死前,和村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有人说王寡妇发现了,所以...」李大爷欲言又止。
「所以她毒死了自己的丈夫?」我脱口而出。
李大爷猛地抬头看我,「谁告诉你是毒死的?」
「我...猜的。」我心虚地回答。
李大爷长叹一口气,「当年检查的时候,确实发现王根生体内有不明物质,但因为塌方的缘故,伤亡严重,最后也没法确定是不是投毒。而且那个和王根生走得近的女人后来也莫名其妙地搬走了,再也没人见过她。」
「那个女人是谁?」我问道。
「你媳妇小雪的表姐。」李大爷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我瞬间目瞪口呆。
「什么?小雪的表姐?」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当年她来村里探亲,认识了王根生,两人好像...暗中来往。后来王根生出事,她就匆匆离开了,据说回了老家,再也没回来过。」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这怎么可能?
小雪从来没跟我提过她表姐和王根生的事。
难道小雪知道这件事?
更可怕的是,如果王寡妇真的毒死了自己的丈夫,那她现在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李大爷,您觉得王寡妇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小心翼翼地问。
「表面上看挺好的,勤劳、能干。但...」李大爷顿了顿,「我总觉得她心机很重,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离开李大爷家,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我决定去找我岳父,也许他知道小雪表姐的事。
05我岳父住在隔壁村,从我这里骑自行车过去要半小时。
到了岳父家,他正在院子里劈柴。
看到我来,他有些惊讶:「建国?怎么今天想起来看我了?」
自从小雪去世后,我和岳父的关系有些疏远,主要是他一直责怪我没照顾好小雪。
「爸,我来问您点事。」我喊了声爸,岳父的脸色好了一些。
「进屋说吧。」
进屋后,我开门见山:「爸,小雪有个表姐,好像四五年前来过我们村,您知道吗?」
岳父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想知道她现在在哪,有些事想问问她。」
「她早就嫁到外地去了,很少联系。」岳父的回答很干脆,但我总觉得他在回避什么。
「爸,她和王根生是什么关系?」我直接问道。
岳父的脸色陡变,「谁跟你说的?」
「村里人都知道,我只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苦笑道。
岳父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建国,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小雪都走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爸,我必须知道真相。王寡妇现在纠缠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但我怀疑她在骗我,就像她可能害死了她丈夫一样。」
我把那天晚上在王寡妇家喝醉的事,以及后来听到的种种疑点都告诉了岳父。
岳父听完,脸色越来越难看。
「建国,你还记得小雪是怎么死的吗?」他突然问道。
「难产...」我下意识地回答。
「真的只是难产吗?」岳父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心里一震,「爸,您是什么意思?」
「小雪怀孕后,一直很正常,怎么会突然难产?而且当时接生的正是王寡妇!」岳父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什么?」我震惊地站起来,「不可能!当时是镇上的接生婆...」
「那是表面上的说法。实际上,小雪临产那天,镇上的接生婆有事来不了,是王寡妇帮忙接生的。」岳父的眼中含着泪水,「我一直怀疑,小雪的死和王寡妇有关!」
「为什么您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因为没有证据!而且小雪临死前求我不要声张,说是为了你和孩子好...」岳父痛苦地捂住脸,「我一直遵守着这个诺言,直到现在...」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如果岳父说的是真的,那王寡妇不仅害死了自己的丈夫,还害死了我的妻子?
「爸,小雪的表姐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岳父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她和王根生好上后,知道了一些事。小雪死前,她来看过小雪,两人说了很久的话。后来她告诉我,小雪让她离开,永远别回来了。」
「小雪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小雪从来没告诉过我。但她临死前一直拿着一个小盒子,死后那盒子却不见了。」岳父的声音很低,「我怀疑,小雪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这事情可能和王寡妇有关。」
我感到一阵寒意,「爸,您知道小雪表姐现在在哪吗?」
「她去年来信了,说她在省城工作,还说...」岳父犹豫了一下,「她还说她有小雪的遗物要给你,但一直没机会回来。」
「她留了地址吗?」
岳父点点头,「我找找。」
他翻出一个旧信封,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地址和电话。
「爸,我要去找她,问清楚这一切。」我坚定地说。
「建国,要小心啊。」岳父叮嘱道,「王寡妇不是简单人物。」
离开岳父家,天已经暗了下来。
我骑着自行车,脑子里乱成一团。
如果王寡妇真的害死了小雪,那我绝不会放过她!
当我路过王寡妇家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家出来—是那天见过的她表哥。
我赶紧躲在路边的树后,等他走远后,悄悄靠近王寡妇家,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
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我悄悄靠近,透过窗缝往里看。
只见王寡妇正在和另一个女人交谈,那女人背对着窗户,看不清脸。
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王寡妇的表情很激动。
突然,王寡妇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女人看到盒子后,立刻站了起来,看样子很吃惊。
我心跳加速,那会不会就是岳父说的小雪临死前拿着的盒子?
正当我想继续看清楚时,院子里的狗突然叫了起来。
我吓得赶紧蹲下,不敢动弹。
「谁在外面?」王寡妇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王寡妇开门出来查看,手里还拿着煤油灯。
我紧贴着墙壁,藏在阴影处,心跳得厉害。
王寡妇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没发现异常,便回屋关上了门。
我松了口气,悄悄离开了。
回家路上,我决定明天一早就去省城找小雪的表姐,问清楚这一切。
第二天一早,我借口去县城办事,把儿子托付给了母亲,然后骑自行车去了车站。
买了去省城的长途车票,一路上我心情忐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到了省城已是下午,我按照地址找到了小雪表姐工作的地方—一家国营百货商店。
「请问陈琴在吗?」我向柜台的售货员询问。
「陈琴?她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售货员回答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妹夫。」我如实回答。
「哦,你就是建国吧!」售货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陈琴经常提起你。她说如果你来找她,让你去她家等她。」
我得到了陈琴的家庭住址,是一栋集体宿舍楼。
到了那里,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中年妇女从对面的房间探出头来:「找谁啊?」
「我找陈琴。」
「她昨天回老家去了,说是有急事。」中年妇女说道。
我心里一惊,「她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说,不过她临走前看起来挺着急的,好像还怕什么人跟踪她似的。」妇女压低声音,「而且,前天有个男的来找过她,两人还吵了一架。」
「那男的长什么样?」我急忙问道。
「四十来岁,城里人打扮,挺精神的一个人。」
那不就是王寡妇的表哥吗?
我道了谢,离开了宿舍楼,心里更加困惑了。
陈琴为什么突然回老家了?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吗?
她回的是哪个老家?是她自己的,还是小雪的?
我决定先去看看她的房间,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我找到宿舍管理员,谎称自己是陈琴的弟弟,忘带钥匙了,想进去拿点东西。
管理员将信将疑,但最终被我的诚恳打动,带我去开了门。
「别待太久啊,我可是要担责任的。」管理员叮嘱道。
进入房间后,我开始仔细搜寻可能的线索。
屋子很整洁,但明显是匆忙离开的状态—床上的被子没叠,桌上还有半杯水。
我翻看抽屉、柜子,希望能找到一些照片或者信件。
终于,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小雪和陈琴的合影,看起来是几年前拍的。
信是小雪写给陈琴的,日期是小雪去世前一个月。
「琴姐: 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我发现那个女人不仅害死了她丈夫,还在谋划更可怕的事情。证据我已经藏在安全的地方,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建国和孩子。那个女人心机太深,我怕我斗不过她...」
信的内容让我心如刀割,小雪竟然早就知道了什么,而且她预感到了自己会有危险!
那个「女人」显然就是王寡妇,小雪到底发现了什么?证据又藏在哪里?
我继续翻找,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小箱子。
箱子上锁了,但锁很简单,我用随身带的小刀很快就撬开了。
里面有一本日记和一些文件。
日记是陈琴的,我快速浏览了近期的几页:
「2月3日:收到小雪的遗物,心痛不已。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回去,因为害怕那个女人会对我下手。现在我收到消息,她开始接近建国了,我必须警告他...」
「2月5日:那个自称是王秀梅表哥的人找到了我,威胁我不要插手此事。他说如果我敢回村子或者联系建国,他们不会放过我...」
「2月7日:我决定冒险一试,必须把真相告诉建国。我会回村子一趟,但我得小心,不能让他们发现...」
看完这些,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王寡妇,也就是王秀梅,竟然一直在监视陈琴,甚至派人威胁她!
而陈琴说要回村子,是要来找我吗?
我继续翻看箱子里的文件,发现了一张医院的化验单。
化验单上显示的是一种叫「苯巴比妥」的药物检测结果,患者名字是「王根生」。
这不就是王寡妇的丈夫吗?
苯巴比妥,我记得这是一种镇静剂,过量使用会导致呼吸抑制,甚至死亡。
这就是证据!小雪发现王寡妇用这种药毒死了自己的丈夫!
我又发现了一份医院的病历复印件,是小雪的。
上面详细记录了小雪分娩时的情况,其中有一行引起了我的注意:
「患者在分娩前被发现服用了不明药物,导致宫缩过强,大出血...」
这段记录被人用笔重点标注了出来。
我的手开始颤抖,难道小雪的死真的是被王寡妇害的?
正当我沉浸在震惊和悲痛中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我赶紧把东西塞回箱子,推到床底下。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管理员,而是—王寡妇的「表哥」!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他皱着眉头问道。
「我...我是陈琴的朋友,来取点东西。」我强作镇定地回答。
「朋友?」他冷笑一声,「你该不会是赵建国吧?」
我心里一惊,但表面上仍然装作不解:「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他的语气充满威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假装糊涂,同时悄悄把手伸向口袋里的小刀。
他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衣领:「听着,离王秀梅远点,忘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否则...」
我没等他说完,猛地推开他,夺门而出。
他在后面喊着什么,但我没回头,一路跑出了宿舍楼。
我必须赶紧回村,找到小雪藏的证据,揭穿王寡妇的真面目!
07回程的路上,我的思绪一片混乱。
小雪的死,王根生的死,王寡妇的谎言,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王寡妇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
而现在,她把目标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怀孕的事情多半是假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娶她。
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嫁人吗?
我总觉得背后还有更深的原因。
到家已是深夜,村子里一片寂静。
我悄悄回到家,确保没人发现我回来了。
进屋后,我开始回想小雪生前的一切细节,希望能找到她藏证据的线索。
小雪一直很爱整洁,每样东西都有固定的位置。
她最珍贵的物品都放在一个红木盒子里,那是她外婆留给她的嫁妆。
我翻遍了屋子,却找不到那个盒子。
突然想起来,小雪去世后,有些遗物被岳父拿走了,也许盒子在岳父那里?
看了看表,已经半夜了,不适合去打扰岳父。
我决定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去岳父家。
刚准备上床,突然听到窗外有动静。
我警觉地竖起耳朵,隐约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走动。
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我看到一个人影正鬼祟地在院子里走动。
借着月光,我认出那是王寡妇!
她在我家院子里干什么?
我悄悄拿起一根木棍,轻轻打开后门,准备出去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我听到前门被打开的声音。
有人进了我家!
我赶紧躲在门后,等待来人经过。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认出那是王寡妇的「表哥」!
这两人是一起来的!
我屏住呼吸,看着那人在我家客厅四处翻找着什么。
「找到了吗?」窗外传来王寡妇的低语。
「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男人回答道。
「一定要找到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不能落在他手里!」
「放心吧,就算找不到,我们也有办法让他永远闭嘴。」
听到这话,我的背后一阵发凉。
他们是来杀我的!
我悄悄退回卧室,从窗户翻了出去,绕到院子另一边,趁他们不注意时溜出了家门。
我必须立刻去找岳父,告诉他一切,并找到小雪藏的证据!
夜色中,我沿着小路快步走向隔壁村。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借着月光,看到王寡妇和那个男人正跟着我!
我加快脚步,然后突然拐入路边的玉米地,希望能甩掉他们。
穿过玉米地,我来到一条小河边。
河水不深,但很急,河床上全是石头。
我咬咬牙,跳入河中,涉水而过。
冰冷的河水让我打了个寒颤,但我不敢停留,上岸后继续向岳父家跑去。
终于,我看到了岳父家的房子。
上气不接下气地敲开门,岳父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建国?这么晚了,怎么了?」
「爸,有人要杀我!」我气喘吁吁地说。
岳父赶紧把我拉进屋,关上门:「怎么回事?」
我把在省城的发现和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岳父。
岳父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好东西!」
「爸,小雪的红木盒子在您这里吗?」
岳父点点头:「在,小雪去世后我一直保存着,一直想找机会还给你的。」
他从床底下拿出一个上了锁的红木盒子:「但我没有钥匙,小雪从不让任何人碰这个盒子。」
我接过盒子,仔细端详着。
这是小雪最珍贵的东西,里面会不会就藏有王寡妇犯罪的证据?
「我们得打开它。」我坚定地说。
「但没有钥匙...」岳父为难地说。
「没关系,我可以撬开。」
正当我准备动手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和岳父对视一眼,都明白是什么情况。
「他们来了!」我低声说道。
岳父拿出一把猎枪:「我去拖住他们,你带着盒子从后门走,去镇上报案!」
「爸,小心啊!」
「放心,老头子我还不怕他们!」岳父握紧猎枪,走向前门。
我抱着盒子从后门悄悄溜出,听到前院传来岳父的怒喝声:「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
我没敢停留,抄小路向镇上跑去。
月光下,我拼命奔跑,手里紧紧抱着那个红木盒子。
身后似乎有脚步声追来,我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拦住了我的去路。
「哪里逃!」
是那个男人!他竟然抄近路截住了我!
我急忙转身想逃,却看见王寡妇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被两人夹击,我退到路边,靠着一棵大树,警惕地盯着他们。
「把盒子给我!」王寡妇冷冷地说。
「不可能!」我紧紧抱着盒子,「你们杀了小雪,还想杀我是吗?」
王寡妇笑了:「你知道得太多了,赵建国。其实我本来挺喜欢你的,如果你乖乖娶我,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可惜...」
「我永远不会娶一个杀人犯!」我厉声道。
「杀人犯?」王寡妇怒极反笑,「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
她向我逼近一步:「就算有证据,你以为你能活着把它交给公安吗?」
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传来了老乡们的喊叫声和手电筒的光亮。
「建国!你在哪?」是岳父的声音,还有村里其他人。
王寡妇和那个男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我们走!」男人拉着王寡妇就要离开。
「不行!不能让他们得到盒子!」王寡妇挣脱男人的手,猛地向我扑来。
她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对准了我的胸口。
我本能地用盒子挡在胸前,只听「咔嚓」一声,剪刀刺穿了盒子。
盒子被撞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啊!」王寡妇发出一声惊叫,蹲下去抢一样东西。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那是一个小药瓶。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夺过药瓶,同时喊道:「这里!我在这里!」
村民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亮照了过来。
王寡妇见状,狠狠瞪了我一眼,和那个男人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岳父和几个村民赶到了我身边。
「建国,你没事吧?」岳父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爸。」我气喘吁吁地回答,然后举起手中的药瓶,「我找到证据了!」
08天亮后,我和岳父一起去了镇上的公安局。
我们将药瓶和盒子里的其他证据—包括医院的化验单和小雪的日记,都交给了公安同志。
小雪的日记记录了她如何偶然发现王寡妇给她丈夫下药的证据,以及她调查的过程。
她还写道,王寡妇发现她知道了真相,开始对她下手。
在小雪分娩前,王寡妇送了一碗据说能「安胎」的汤药,里面其实加了能导致宫缩过强的药物。
那药瓶正是王寡妇用来毒害王根生的苯巴比妥,小雪不知何时拿到了它,并藏了起来。
药瓶上清晰地留有王寡妇的指纹,这是最直接的物证。
公安局迅速派人去抓捕王寡妇和她的同伙。
然而,当公安同志赶到王寡妇家时,屋子已经空了,两人不知去向。
村里人纷纷议论,有人说看见王寡妇和一个男人半夜坐上了去省城的卡车。
公安局立刻发出通缉令,向全省通报了两人的特征。
三天后,传来消息,王寡妇和那个男人在准备越境时被抓获。
经过审讯,王寡妇承认了杀害丈夫的罪行。
原来,那个男人是她的情人,两人早在王根生活着的时候就有了关系。
王寡妇为了和情人在一起,决定除掉丈夫,并且让他的死看起来像一场意外。
而小雪是王根生的表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王寡妇的犯罪证据。
王寡妇知道后,害怕东窗事发,于是设计害死了小雪。
当她得知我是小雪的丈夫后,更是担心我手里有证据,便设下圈套,想嫁给我后找机会杀我灭口。
听完这一切,我悲痛欲绝。
小雪竟然是为了保护我和儿子,才选择在临死前不揭穿王寡妇,而是把证据藏了起来。
她是多么勇敢和无私啊!
王寡妇最终被判了死刑,她的情人被判了无期徒刑。
正义虽然迟到了,但终究没有缺席。
回到村子后,我带着儿子去了小雪的坟前。
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了解了她死亡的真相。
「妈妈会保护我们的,对吗?」儿子天真地问道。
「是的,她一直在保护我们。」我哽咽地说,泪水不禁流下。
站在坟前,我似乎看到小雪含笑的脸庞,听到她温柔的呼唤。
这一刻,我明白了爱的真谛,那是一种即使在死亡面前也永不退缩的勇气。
春风拂过,带来了泥土和野花的芬芳。
小雪安息吧,我会带着你的爱,好好地活下去。
来源:夏天葡萄最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