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想了一夜,裴远致说的话和前世发生的事充斥在我脑海里,乱糟糟的,我决定离开裴府!
我慌忙喊道:“来人!备马车!我要回府!”
我回了裴府,躺在床上,床是软的。
我想了一夜,裴远致说的话和前世发生的事充斥在我脑海里,乱糟糟的,我决定离开裴府!
天一亮我便收拾了行李,手却在碰到了箱子底下那个香囊时停住了,思来想去,我还是去找了裴子秀!
我来得太早,裴子秀还未起床,我坐着等了会,他方才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瞧见我大包小包的行李,他顿时清醒许多。
“你这是干什么?”
我将那个香囊放在桌子上,“多谢你当年在船上救我一命,这个还给你。”
当年父亲乘船去沿海地区督察,谁知胆大包天的水匪竟然截杀朝廷命官。
甲板上乌压压的黑衣人,父亲知道自己躲不过,将年少的我藏在船舱里。
我看着父亲倒在血泊里,害怕得呜咽起来,一只温暖的手掌遮住我的眼睛,用非常轻的语气和我说:“你别害怕。”
我很想不怕,也想止住哭声,但我止不住。
我的身子瑟瑟发抖,引来了水匪,眼看着水匪朝这边走来,那人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在这躲着,我去引开他们。”
他离开后,船板上有一个他掉落下来的香囊,我捡起来挂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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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辗转回了京城,在天香楼下遇到了裴子秀。
他盯着我佩戴在腰间的香囊,我心里一动,问这个香囊是不是他的。
他点头应是。
后来,皇上为了嘉奖我父亲,封我为县主。
裴子秀来找过我几次,很快,他就让人上门提了亲。
我和他成婚那一日,满心欢喜。
可裴远致一身风雪,夜里归来,将裴子秀叫走,第二日裴子秀对我的态度便判若两人。
现在想来,当初裴子秀娶我应当只是看我可怜。
裴子秀摸着脑袋,问道:“你这是和大哥吵架了?”
和裴远致吵架?那也算不上,我摇摇头。
裴子秀的表情顿时变得一阵白一阵青,他看着我,带着丝紧张,“那个,该不会是大哥他因为我嫌弃你了吧?
“你有没有和他说,我们从来没有那个。”
我头冒黑线,服了裴子秀这个老六,想的都是什么东西,简直鸡同鸭讲,不知所云。
而且,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和裴远致有关系?
罢了,反正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拿上东西就要走。
裴子秀拿着那个香囊拦在我面前,双手合十做祈求状,“看着这个香囊的份上,求你等大哥回来再走,自己和他说了之后再走。
“你也知道我怕他,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事自己说,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啊!”
裴子秀就差要跪在地上求我了,我看着他,“今天我不走也可以,但是有一件事你要告诉我。
“当初我们新婚之夜,裴远致将你叫出去一夜未归,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裴子秀看我的眼神有片刻的慌乱,但很快又带着视死如归般的壮烈,“罢了,反正你我已经和离,今日就将事情说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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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秀望着手上的那个香囊,沉声说道:“其实当初救你的是兄长,这个香囊……也是他的!”
说完,他低垂着头,像是认错的孩子般。
“当时我母亲进府不久,急于站住脚跟,让我处处跟兄长抢东西。
“天香楼下我看到你身上的香囊一眼便认出是兄长的,但当时,我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因为这个香囊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若非意外,他不会丢失。
“我母亲也知道我质资有限,这裴府是万交不到我手上的,家世好的名门闺秀也断不会嫁给我。
“你当时被封县主,名声大噪,又因为这个香囊对我青睐有加,母亲便让我向你提亲。我本想好好待你,可新婚之夜,兄长回来了……
“我虽与兄长不是一母同胎,但他从未苛责我什么。可那天的他,是我从未见过的凶狠。兄长让我和你和离,父亲却不同意,说是对你和裴府都是名誉有损。
“况且那时你父亲的案子风头正盛,皇上也盯着。我和兄长便约定好,一年之后我与你和离。
“可惜,父亲母亲又离世,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
听他说完,我心里如同狂风卷过,一时五味杂陈,可笑命运的捉弄。
裴子秀心虚地觑着我,“这件事都怪我,是我做错了事。你要是心里有气,你朝我撒,但你……别怪罪兄长。
“他一直在等你!”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秋晚见我回来,连忙将我扶进房间休息。
如果裴子秀说的是真的,那裴远致必定不会害我,那上辈子我又因何而死?
深夜出现在牢房里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裴远致和晟王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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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思绪万千,茫然又无措,我想还是要找裴远致问清楚。
我去裴远致的院子找他,但下人告诉我,裴远致还没回来。
连着好几天,得到的答案都是他从那日出门至今未归。
我在院子里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不速之客。
我对上女子那张脸时还有几分怔愣,想不起来她是谁。
她笑吟吟地望着我,说:“苏姐姐,许久不见。”
我的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是她!
这个声音和我上辈子在牢房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徐尚韫五官柔美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秋晚上了茶。
徐尚韫捧着茶杯在屋子里踱步转了一圈,忽而叹了口气,“我今日来找姐姐,是想麻烦姐姐一件事!
“前些日子,我托媒婆上门来提亲,可久久没有等到消息。
“韫儿早已过及笄,家中父母一再催促,可裴府久久未有回信。
“韫儿的心意想必姐姐早已知晓,我属意裴家主已久,所以……我想请姐姐帮个忙。”
我望着她,在心里默默赞叹,这社交能力不得不说真是牛逼!
我两辈子加起来见她的次数不超过五次,说话不超过三次,其中还有一次是她送我去死。
现在这姐姐长姐姐短的,不知道还以为我和她有多深的交情!
但既然她演上了,我也不能让她的戏掉地上,我示意她继续说,徐尚韫脸上露出点羞怯。
“过几天是乞巧节,姐姐能不能帮我邀请裴家主到鹊桥一叙?”
我面露难色,“这……我恐怕做不了主。”
我说的是实在话,裴远致若是不想去,我难道还绑着他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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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尚韫听了依旧笑吟吟的,但她忽然附在我耳边说了句,“姐姐,裴家就要大祸临头了,就算为了裴家,你也得让裴家主来啊。”
我心中一震,她是户部尚书之女,联想起前世,我断定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可裴远致一直到乞巧节那日早上都没回府,李管家看我焦急,说是有要紧的事可写信派人通知裴远致。
我提笔想将徐尚韫同我说之事告诉裴远致,但转念一想,告诉了裴远致,他未必会愿意去见徐尚韫!
于是我在信中写道:“戌时一刻,红袖酒楼,尔有宿语,盼君能至。”
红袖酒楼就在鹊桥畔上,只要能在徐尚韫见到他之前给他提个醒,以裴远致的聪明才智便知道要如何同徐尚韫周旋了。
我过了晌午便出了门,订下了红袖酒楼视野最好的包房。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我让掌柜上了酒菜,准备边吃边等。
天渐渐黑了,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徐尚韫像是拿定了裴远致会赴约,早早便到了。
我心中焦急,想着走两步去楼下等裴远致,可刚走到大堂,不知哪里窜出来的小二将我撞倒,一壶温好的烫酒将我的小手臂烫得通红。
小二一个劲地道歉,我却只顾着要去找裴远致,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急匆匆地付了酒钱,朝楼下走去。
可我走到酒楼门口,却只看到裴远致和徐尚韫的背影,他们站在一起朝鹊桥走去,男才女貌,甚是般配。
我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喘不过气来,手上的疼痛仿佛消失了,我失落地回了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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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秋晚问我可要用膳,我摇了摇头,回了屋子。
许是在酒楼里喝的酒起了作用,沾了床,我不一会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极荒唐的梦,红帐香闺,那人修长的手指抚过我的身体。我喘息着感受他的炙热,随着身体的摩擦越来越热。太热了,我想推开他,看看他的脸。
忽而一阵微风吹过,我睁开眼,眼中欲念还未消退,裴远致便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他眼中带着狠,发了怒般朝我扑了过来,他的口腔里都是冷意,让我清醒几分。
我试图推开他,可腰间的手却箍得越来越紧,让我的身体愈发热。
裴远致也感觉到了我的不同寻常,他抬起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我,欲望翻涌,“做梦了?”
他嗓子喑哑的不行,我整个脸都红透了,可他却不依不饶,鼻尖厮磨,气息粗重。
“梦里的那个人……是谁?”
我想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可一抬手,手臂上就传来一阵疼痛,我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
裴远致连忙将我的手抓过去,撸起袖子,小手臂上通红一片,“怎么弄的?”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指责他,但想起他和徐尚韫的背影,我心里不由得来了气,我把手抽回来,瞪着他。
“不是说好了我在红袖酒楼等你吗,你人呢?”
裴远致的眼睛又浮现出薄薄的怒意,他不由分说地抓过我的手,拿了烫伤的药膏帮我上药。
“你还敢提徐尚韫的事?你今日在酒楼等我,是不是想说服我去赴徐尚韫的约?”
我点头,我是想让他去找徐尚韫这没错,但……
“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充满了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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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解释,将那天徐尚韫来找我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我让你去找她,只是想让你在她嘴里打探消息!并不是……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真的?”裴远致盯着我,问得很是认真。
认真到我的心又开始慌乱地跳了起来。
但这次,我没有再逃避,“我写信给你,就是想在你见徐尚韫之前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毕竟,如果写信让你去见徐尚韫,你可能会不去。”
裴远致笑了,“那你怎么知道你写信,我一定会去?”
活了两世,我从未见裴远致这样笑过,这笑充满着轻松愉悦。
我同样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因为……裴子秀将关于香囊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下一秒唇舌被攫取。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伸手去推他,却听见他闷哼一声,我脸色爆红。
我睁开眼,汗水沿着裴远致锋利的下巴滑落到他性感的喉结上。
我心意一动,附在他的耳朵上说:“刚刚在我梦里的……是你。”
我以为裴远致会有下一步动作,但他只是将我搂在怀里,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用完早膳,裴远致在书房看信件,我拿了本书再看。
不多久,下人通传,说是许时墨来了。
知道他们要谈事,我起身想走,裴远致拉着我,“我做的所有事,你都能知道。”
许时墨进来时,看到我,微微愣了愣,随后带着一种了然的笑。
我向他行了个礼,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坐在一边,他们聊的多是朝堂之事。
和我想的不差,裴远致也参与了晟王和英王的夺嫡之争,只是结合上一世裴府的结局来看,最后成功的应当是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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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户部尚书之女徐尚韫来了府里,她和执宜说过,裴府将要大难临头。
“万事俱备,只差一个揭露英王的契机。”
许时墨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裴远致也朝我看了过来,语气里暗含警告,“我说过,再给我点时间。你们想的这个办法我不同意!”
许时墨没待多久,临走前,他同裴远致说,希望他再想想。
话是对裴远致说的,但他的目光看向的是我。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又隐隐猜到些什么。
裴远致要去城外的三和镇办事,问我去不去。
我以身子疲累为由拒绝了,裴远致走后,我递了拜帖去吏部尚书府。
拜帖很快有了回信,我坐马车到了吏部尚书府,许时墨已经煮好了茶,在等我。
“苏小姐蕙质兰心,我猜到你会来找我。”
那日在裴远致书房门口,许时墨的暗示过后一想,我便明白了。
我坐下,呷了口茶,“我想知道,裴远致为什么会选择晟王?”
许时墨从书房拿了几份折子出来,示意我看看。
我一一翻开,里面皆是英王这些年主使朝中大臣做出有害于百姓之事,里面罪证滔滔,无可辩驳。
“如果英王即位,这岌岌可危的王国便会随之倾倒。”
“可我如何能知晓晟王可以扶大厦之将倾?”
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许时墨一时语塞。
“本来我以为远致选择了晟王,今日苏小姐到这里,必定会追随他的选择,没想到苏小姐也有一颗为国思虑之心。”
我笑道:“裴远致选择晟王自有他的道理,但裴远致没有说服我来相帮,只能让晟王说服我了。”
“苏小姐可曾想过,您父亲遇害那天晚上,远致为何会出现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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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掌两淮盐运,官职虽然不大,但掌握着江南盐业命脉,在其位者向来是各方势力拉拢的热门人选。
当时父亲出行是乘的官船,上船的人都经过严格的筛查,裴远致会出现在那条船上绝非偶然!
“你的意思是,是晟王让裴远致上船保护我父亲?”
“苏小姐远比我想像中聪慧,当时晟王察觉到英王要对盐运使下手,立马派人从京城出发保护盐运使,但依旧晚了一步。
“只有当时在苏州的裴远致接到密信,上了船。那条船上的很多人,都是当时裴家的人。”
我心中翻起巨浪,本以为父亲是殉职,却没想到他是死于利益相争。
“证据呢?”
许时墨进了书房,好一会儿,从里面拿了个黑色匣子出来,里面放着的是裴远致写给晟王的回信。
时间久了,信件有些泛黄,但裴远致的字迹我是不会认错。
他在上面写着,“王爷受托保护盐运使之事,吾有负所托,盐运使举家被灭,只余一女。”
时间是昌旭十八年春。
我的眼泪滴在纸上,好一会儿,我才抬头看许时墨,“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许时墨坐下来,郑重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件事的有力证据,从前隐忍不发,是因为英王势力过大。
“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需要一个未参与纷争之人揭开往事的序幕!”
许时墨的意思我明白,一个看似不沾边的人才不会让人怀疑。
“事关重大,苏小姐可以回去考虑考虑。”
我摇头,让他把计划告诉我。
许时墨把计划详细给我讲了一遍,话末,他淡淡道:“一切虽已计划好,但情势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就算成功了,苏小姐还是免不了要受些牢狱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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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已知晓,我自己做的选择无论如何,我自己承担。只是有一事,我希望许公子能帮我。
“我希望你们能找个借口,让裴远致在三和镇多待几天。”
未免夜长梦多,我和许时墨约定在后日。
回到裴府,我坐在窗前,思虑良久,提笔写了两封信让人送到许时墨手里。
一封给许时墨,一封给裴远致。
我特意交代许时墨要在我击鼓喊冤后打开,切记信里的内容不能告诉裴远致。
想了想,我打开之前整理好的包袱,里面装的都是这些年我积攒的金银首饰,我挑了块上好的满绿翡翠玉佩给裴子秀未出生的孩子。
裴子秀嘴巴张得能吞鸡蛋,他打量着我,“苏执宜,你脑子坏掉了!以前从你那拿十两银子都要赊账,现在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走到清儿面前,“你搞错了,我是送给孩子的,不是送给你的。”
月色沉沉,我站在廊下望着月亮,眼里忽地流出一行泪。
许时墨他们斗志满满,志在必得,可只有我知道,最后赢的是英王。
若非是英王获胜,裴府又怎么会被查抄?
现在想来,或许上一世在我死之前,裴远致就已经不在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我就心疼得无法呼吸。
和许时墨他们料想的不差,我在京兆尹府前击鼓喊冤,很快就被收监。
应该是有人打过招呼,监狱里并没有人为难我。
过了好几天,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站在牢房里的暗窗前,望着透过来的微光,内心焦急又难熬。
好在过了几日许时墨让人传话给我,说是一切顺利,我微微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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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转去了刑部大牢,当天晚上,我就在牢房里看到了徐尚韫。
她和上一世一样,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看着指甲上的蔻丹,对我说道:“苏姐姐,你猜猜我父母为我选了谁做夫婿?
“是英王。裴远致拒绝了我,我只能去给英王做妾了。
“哎……我是真不知道姐姐有哪里好,为何裴远致那么多年心里还是你?”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扭曲,眼睛里的恶毒也毫不掩饰,“你一个父亲早死的孤女,也配和我争?”
我想说自己从未想过要和她争什么,但又怕激怒她,索性闭嘴不说话,可她犹觉不够。
“你在这牢里肯定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吧,我告诉你,今日裴府已经被刑部查封了。”
我心里忽地慌了起来,扒着牢门问:“你说的什么意思?”
徐尚韫大笑起来,疯狂又狰狞,“我说裴府被查抄了,苏执宜,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可惜啊,若非因为裴远致,你本可以不必死的。”
我在刑部大牢里坐立难安,可无论如何也等不来许时墨传话的人。
提审之日到了,三司会审,明镜高悬。
主审的大理寺卿说我攀咬英王,让人对我行刑,我的手指被夹的血肉模糊,我不松口,被扔回了刑部大牢。
比疼痛更折磨人的是没有希望的等待,我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裴远致怎么样了。
我很害怕,害怕在这里再看到徐尚韫。
可她真的出现了。
她依旧好看,依旧笑着,对我说:“苏姐姐,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随后,她带我出了大牢,将我带到一片荒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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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笑,她的面容在我的笑容中逐渐狰狞,她掐着我的脸恶狠狠的问道:“死到临头了,你笑什么?”
我看着她,“当然是笑你们失败了,你和英王!”
她的神色有片刻的慌张,就是这片刻的慌张出卖了她。
“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你们失败了,我应该是出现在断头台上,而不是这片深山里。”
被我说中心事,徐尚韫冷哼一声,从袖间掏出冰冷的匕首。
“那又如何,你们赢了,可你也活不了。你活不了,裴远致就要痛苦一辈子!”
说完,她的匕首刺向我,我闭上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却没传来。
睁开眼,发现徐尚韫的手臂被箭射中,失了力道,我抬头望去,裴远致正在向我奔来。
随后我被扯入一个炙热的怀抱,我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我在裴远致的怀里号啕大哭。
裴远致带着我回了庄子,我有一肚子话想问裴远致,可门外来了穿黑衣的人急匆匆地将他叫走,走之前他轻声安抚我,一切都没事了。
看到裴远致好好的,又得了他这句话,我精神立马松懈下来,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醒来时, 屋子静悄悄地。
我手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衣服也换了一套, 只是身上依旧有些不舒服。
我轻声开口:“有人吗?”
话音落,长风立马出现在门口,她问我需要什么。
我说:“需要沐浴。”
长风很快安排好, 温热的水包裹着全身,洗去了我多日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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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泡温泉的前车之鉴, 我泡了一会儿就准备起身, 尴尬的是,长风忘了给我准备换洗的衣物。
我朝外面说道:“长风, 麻烦帮我准备一套衣物。”
长风没有应声, 过了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背对着屏风, “帮我挂在上面就好。”
长风依旧不说话, 我伸手去摸, 却摸到一张微凉的手, 掌心粗粝。
我还未回头, 就被人抱进怀里,天旋地转,唇齿相依。
我身上的水打湿了他的衣袍, 将他染成欲色, 我抚摸着他的眉眼, 沉沦在这光亮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要被撞散架了, 轻轻推了推他, “我身上还有伤, 你能不能节制点?”
裴远致附在我身上的身子僵了一瞬, 但接下来是很凶猛的撞击,随后他一声喘息,覆在我身上, 揉着我的发。
“抱歉, 忍得太久了。”
穿戴好衣物, 裴远致让人准备了吃食,想到刚才的情形我忍不住脸热。
但我还是开口问他, “徐尚韫在刑部大牢里和我说, 裴府被查封了。”
裴远致给我盛了一碗红枣莲子羹,点头。
“好在许时墨提前发现有异, 让我们都撤了出来。后来晟王殿下在朝堂之上为我证实了清白, 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无事了。”
他将我搂在怀里,忽而问:“听说你还给许时墨写了信,我竟不知你们还有这等交情?”
他的鼻尖在我脸颊摩擦,我心慌意乱。
“我只是跟他说如果我出事了, 请他帮忙做媒, 给你找个媳妇。”
裴远致“哦”了一声,“当真?”
我点头,自是当真。
其实我骗了裴远致,我写给许时墨的那封信里, 写的是上一辈子裴府被查抄、我被砍头之事。
现在看来,许时墨选择相信了我。
幸好,我和裴远致的命运也因此改变。
(完)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