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新婚第二天,丈夫因车祸双腿残疾,我转头就提出了离婚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10 16:00 4

摘要:儿子林宴一出生就带着先天性心脏病,再加上是早产,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新婚第二天,丈夫就因为车祸双腿残废。

我不想守着一个废人耗一辈子,于是扔下离婚协议就出了国。

可一夜之间,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京圈太子爷。

多年后我们再次相遇。

他拿着标有非生物学父子关系的鉴定书各种羞辱我。

我跪在一旁,卑微得像条狗,面对他的羞辱,我不敢反抗一点。

因为我唯一的儿子生病了。

而我,身无分文。

1、

儿子林宴一出生就带着先天性心脏病,再加上是早产,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他刚呱呱坠地,医生就递来了病危通知书。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都崩塌了。

但好在这些年,林宴一直待在京城最顶尖的疗养院里,接受着最精心的照料。

那天,三岁大的林宴,眼睛圆溜溜的,满是好奇地望着我,

“妈妈,爸爸怎么都不来看我呀?”

我一下子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他。

说实话,我之前压根儿就没跟林宴提起过他爸爸的事儿。

可谁知道,有一天这小家伙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一张我和萧靳言的婚纱照。

从那以后,他就认定了萧靳言就是他的爸爸。

我轻轻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蛋,不动声色地把话题给岔开了。

“宴宴最乖了,妈妈陪你一起看动画片,好不好呀?”

我伸手按下开机键,结果电视里跳出来的又是萧靳言的新闻。

在萧氏集团的年度庆典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精致西装,谈吐优雅,气场十足。

这模样,跟我记忆里那个青涩又懵懂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就这么悄悄地爬上了我的心头。

也许,我们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主治医师把我叫到了一边。

他的脸色特别严肃,看得我心里直发慌。

“林小姐,林宴的情况不太妙啊。”

“我们得赶紧联系Mark医生给他做手术。”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Mark医生可是京圈最厉害的心外科医生,可他的号早就已经排到后年去了。

现在举目无亲的我,又能去求谁呢?

2、

在京城这个圈子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事实。

大名鼎鼎的萧家太子爷在澄园养了一个女人,就像养了一只金丝雀一样。

而我,就是大家口中的“金丝雀”。

圈里的人都说,萧靳言对我宠爱得不得了,恨不得把月亮都摘下来给我。

不过,也有不少人在背后小声嘀咕。

“那女人到底给萧靳言下了什么迷药啊?”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我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挺逗的。

这场深情戏码,被大家传的我都要信了。

可事实,真是他们说的那样吗?

那天晚上,萧靳言冷冰冰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

“林熙初,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把自己卖给我,我帮你养那个孩子。”

我后背直冒凉气,却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就凭我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我儿林宴接下来的治疗费。

萧靳言算准了我没别的路可走,硬生生把我逼到了绝境。

我绝望地闭上眼,像是认命了一样,攥紧的拳头终究是卸了力。

“萧靳言,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后来他把我接进了澄园,林宴也如愿被安排住进了疗养院。

除了每周一次的探视,我几乎不能踏出澄园半步。

听着大家的传言,我真的只能苦笑着自嘲。

这么看来,我还真成了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一开始,我还傻乎乎地以为能和萧靳言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这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萧靳言把我接进澄园,只有一个目的。

把我放在他眼皮底下,没日没夜地折磨我。

他几乎天天带不同的女人回家,还必须当着我的面,

在沙发上、阳台上、厨房里,旁若无人地亲热。

有一次我推开门时,正撞上他和一个女人在我的床上滚作一团。

女人满脸通红,依偎在他怀里娇声娇气地笑。

“对不起哦,姐姐。”

“萧少说你房间的床舒服,我们来试试。”

站在门口的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感觉。

这么看来,萧靳言是真的恨透了我。

但是,我愿意忍。

对我来说,受多少伤都无所谓。

只要林宴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3、

“林小姐,您稍等片刻吧。”

“萧总这会儿正在开会呢。”

萧靳言的秘书笑盈盈地给我倒了杯咖啡,那笑容甜得能腻死人。

有一瞬间,我竟有些恍惚,

这女孩笑起来的模样,跟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若无其事地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是新来的?”

“叫什么名字呀?”

秘书眉眼弯弯,声音甜得像蜜。

“林小姐,您叫我luna就行。”

“我才入职一个月呢。”

我抿了口咖啡,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听说萧靳言的秘书三个月就换一批。

不过每个秘书一来,都会根据老板要求把自己的英文名改成luna。

可luna是大学时,他给我起的英文名字。

我不想去猜,也不敢去猜他这么做的用意。

等秘书告诉我可以进去时,我还是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

犹豫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敲响了萧靳言的办公室门。

他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来,眼神里没有一丝惊讶。

只见他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打火机,一脸戏谑。

“我等你半天了。”

在澄园住了这么多年,我几乎没主动跟萧靳言说过话。

回想他这段时间的种种行为,我心里很清楚。

萧靳言把我留在身边,不过是想报复我,满足他自己的快感。

可即使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今天也只能把那点可怜的自尊抛到一边。

我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求你,救救林宴。”

我知道,只要萧靳言愿意,他肯定有办法请到Mark医生。

萧靳言冷笑一声,满脸鄙夷。

“我凭什么要救一个野种?”

“我能养着他,已经够意思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怎么恨我、折磨我都行。”

“可孩子是无辜的。”

萧靳言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像要把我吞下去一样。

“林熙初,你这张高高在上的脸,看着就让人讨厌。”

说着,他顿了一下,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不过呢,你要是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我不可置信地迎上萧靳言冰冷的目光,后背直发凉。

“你跪还是不跪赶紧定,别耽误我时间。”

我嘴唇都快咬破了,脸色白得像纸。

“我跪。”

就在我膝盖撞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我麻木地笑了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萧大少爷,您满意了吗?”

下一秒,萧靳言粗鲁地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双眼通红,死死掐住我的下巴,让我动弹不得。

“林熙初,林宴到底是你和哪个野男人的种!”

“为了他,你连脸都不要了!”

说着,萧靳言开始扯我的衣服,咬我的锁骨,手还往下摸。

他眼里没有一丝欲望,只把我当成发泄的工具。

我拼命挣扎,他却把我箍得更紧。

我心一横,狠狠咬了他肩膀一口。

萧靳言被彻底激怒了,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我脸都快麻了,耳朵也嗡嗡直响。

“你装什么清高!就你这种女人还想立牌坊!”

萧靳言的话像一把把刀,狠狠扎在我心上。

我捂着红肿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被我憋了回去。

这种羞辱我的戏码,上演过太多次了。

也许,等心彻底麻木了,就不会再痛了。

萧靳言,我真的很好奇。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林宴是谁的孩子。

你会不会有一丝丝的后悔呢?

4、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萧靳言。

就在我们离婚后,我其实悄悄把我们当初的婚房又买了回来。

每周从疗养院看完林宴,我都会绕到家里来小憩片刻。

大到家具的摆放位置,小到梳妆台上我的口红归类。

我努力将房子还原成了当年我们居住的格局。

那个时候我和萧靳言大学刚毕业没多久,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买下了这间小公寓。

我一直记得,拿到房本的那一天,他神神秘秘地把我拐回了家。

我好奇地摘下眼罩,客厅挂满了我喜欢的星光灯。

等我转过身时,萧靳言已经单膝下跪,举着戒指盒的那只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熙初,嫁给我好不好。”

“有我在,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我瞬间红了眼眶,含泪点了点头。

“笨蛋萧靳言,我当然愿意了!”

萧靳言在我的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缓缓为我套上戒指。

我却有些讶异,怎么不是之前的那枚素戒?

当时选戒指时,我一眼就看上了那款“星月钻戒”,寓意最珍贵的人。

只是考虑到一穷二白的我们,我悄悄选择了普通的素戒。

那时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萧靳言有段时间连着三个月晚上都偷偷跑出去,

说是公司加班,其实是兼职去做了滴滴司机。

只是为了凑够钻戒的差价。

我鼻尖酸酸的,心疼得捏了捏他的脸。

“戒指随便买一个就行了嘛。”

他笑了笑,眼中爱意流转。

“我的熙初,就是全世界我最珍贵的人”

“我可以将就,但你不行。”

那时候的我们,是那样美好,那样纯粹地爱着彼此。

可是如今的我们,却走到了水火不容,相看两厌的地步。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办公大楼,抬头望了望。

来时还是艳阳高照,现在俨然狂风乍起,下起了瓢泼大雨。

脸上湿湿的液体流淌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林熙初?”

这时,一把伞替我挡住了风雨。

看清来人的样貌,我一阵诧异。

怎么会是他?

5、

顾惜川是母校A大的风云学长。

他温润如玉,谦和有礼,是学校里不少女生的白月光。

我与他并不熟络,仅仅有过几面之缘。

多年未见,顾惜川还是同记忆里那般风度翩翩。

只是没想到再次见面,我居然是如此狼狈的姿态……

我懵然地望着他,有些窘迫。

“学长……”

瞥见我湿透的衣物,顾惜川将伞偏向我,语气满是关切。

“你这样淋雨,会生病的。”

我埋着头,声音低得像个蚊子哼一样。

“我,我忘带伞了……”

紧接着,一阵淡淡的薄荷香味静悄悄地飘过来。

一件还带着温热体温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顾惜川声音低沉温润,却自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林熙初,我送你回家吧。”

我扬起一个感激的微笑,点点头。

顾惜川一向很会聊天,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不会好奇,为何我会独自在街头淋雨。

也不会追问,近来和萧靳言的感情状况如何。

想来,我和萧靳言也算是A大人人艳羡的模范情侣了。

一路上,他只是播放着我喜欢的音乐,和我追忆了一下大学时光。

回到澄园时,雨滴渐渐变小了。

我取下披在身上的西装递给顾惜川,由衷地道谢。

“谢谢你,学长。”

顾惜川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熙初。有空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我笑了笑,刚要开口,背后却突然有一道冷冰冰的男声传来。

“她没空。”

我浑身一僵,转身就看到萧靳言倚在门口,眼神冷厉地注视着我们。

“你怎么在这?”

萧靳言没有回应我,只是上前搂住了我的腰。

“我当然是在等我老婆回家。”

萧靳言是不是疯了!我们八百年前就离婚了!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十分不适,想要挣脱他却被搂得更紧了。

萧靳言死死地盯着顾惜川,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多年未见学长。”

“还是这么喜欢趁虚而入。”

顾惜川倒是云淡风轻得很,他将一张名片塞给我。

“熙初,我先走了。”

“有问题随时找我。”

等到他驱车离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萧靳言就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名片,撕得粉碎。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萧靳言,你是不是疯了!”

人都走远了,这厮在这里演什么?

“我是疯了”

“我快被你逼疯了!”

萧靳言那漆黑深邃的瞳孔里恨意滔天,他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抵在墙上。

“林宴是顾惜川的种,是不是!”

“你们果然当年就有一腿!”

我满脸通红,艰难地咳嗽了两声。

“你在胡说什么?”

“我和学长根本不熟!”

见我被掐得呼吸困难,萧靳言才放开了我。

他的眼底阴冷至极,字字泣血。

“林熙初,你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否则我一定拉着那个野种给你陪葬!”

6、

大概是因为淋了雨,整个晚上我都昏昏沉沉的,噩梦不断。

在梦里,萧靳言把我和林宴逼到了悬崖边上。

林宴被吓得躲在我怀里,哭天喊地。

我跪在萧靳言面前,苦苦哀求着他放我们一马。

萧靳言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紧皱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神情冷漠。

“林熙初,我说过,我要他死。”

说完,他一把将林宴推下悬崖,带着得逞的冷笑。

“林宴!”

我尖叫着阻拦,却怎么也抓不住林宴的衣角,只能看着他坠入深渊。

“不要……不要……”

我骤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

刚刚梦中的惊险画面在我脑海中不断重现,让我不寒而栗。

萧靳言一直咬定我给他戴了绿帽子,视林宴为他人生的污点。

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他发起疯来,会对林宴做什么?

“醒了?”

突然,房间角落传来一道男生冷冽的嗓音。

我被吓得打了一个寒战。

循声望去,萧靳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死死盯着我。

这人怎么永远神出鬼没的?

我不自觉地拉了一下被子,作出防备的姿态。

“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灰暗的灯光下,萧靳言的眼神晦暗不明。

“林熙初,你和我玩什么苦肉计?”

我这才意识到我热得发烫的额头,像着了火一样。

是我的错觉吗?

为什么觉得他的语气中隐约有几分关切?

打一个巴掌,然后给一颗甜枣?

很快,我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林熙初,你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

萧靳言恨透了我,就算此刻我死在他面前,他大概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茶几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茶。

他手指间一支烟燃了半截,声音冰冷如冰。

“发烧不喝药,等死是吧?”

我看着他,始终僵持着,一动不动。

萧靳言微微蹙起的眉头看起来极其不爽。

“林熙初,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的!”

这几年,萧靳言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和我重复,他有多恨我。

当年他瘫痪在床,生死不明,我毫不留情地弃他而去。

更可恨的是,我居然还有了别人的孩子。

所以,他怎样折磨我,报复我,都是我欠他的。

这一切,都是我活该。

我伸手一扫,药碗打翻,深褐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那我现在还给你好了。”

萧靳言,我真的累了,什么时候我和你才能一笔勾销呢?

萧靳言双目开始渐渐赤红,他一拳锤在墙上,手指节鲜血直流。

“看着我为你发狂,你很得意是不是?”

“林熙初,你的心真狠啊!”

我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萧靳言,狠心的人真的是我吗?

三年里,我曾无数次酝酿着措辞,想和他说清楚。

“靳言,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好好聊一聊。”

“靳言,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靳言却只是冷笑着,扔给我一个牌子。

牌子是“我是恶女”四个大字。

“想和我谈,可以。”

“先带着这个牌子在市中心跑两圈。”

那一刻,我只感觉心已经疼成一片汪洋大海了。

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冰冷。

“萧靳言,我早就没有心了。”

7、

很快,林宴的主治医生给我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mark医生的手术时间已经敲定,就在下周。

我深知,一定是萧靳言出面帮忙解决的。

林宴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望着我。

“妈妈,什么是手术啊?”

“会不会疼?”

我摸了摸他的头,心疼不已。

“不怕不怕,有妈妈在。”

“我们宴宴睡一觉起来,就可以去踢足球啦。”

林宴从小好动,却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待在温室里。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像同龄人一样,有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

疗养院离京城香火最旺的光孝寺不远。

我素来不懂佛学之道,不过为了林宴,我成了光孝寺的常客。

每次我都会虔诚地点燃一炷香,深深地跪拜下去,心中默念着。

“希望林宴手术顺利,永远平安喜乐。”

离开光孝寺时已是傍晚,拐角处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他倚在墙边,似乎在等人的样子。

“学长?”

顾惜川看着我欲言又止,目光中带着小心翼翼。

“我请你喝杯咖啡吧。对了。”

“萧靳言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8、

咖啡厅的气氛诡异得能结出冰来。

“是叶氏集团的千金叶如婷。”

“哦,那确实是一个顶好的结婚对象。”

我抿了一口拿铁,神色平静如水。

顾惜川脸色一动。

“他和你说了?”

我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这几年,萧靳言根本不缺女人,身边的桃花没断过,三天一换。

我很清楚,那些女人不过是用来报复我的工具,他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忍耐底线。

但是,叶如婷不同。

叶如婷出生名门,端庄贤淑,是萧家父母都认可的准儿媳。

更重要的是,叶如婷一直心悦于萧靳言。

这样一位大家闺秀,竟然也心甘情愿为他洗手做羹汤。

顾惜川微微蹙眉,温润的语气带着几分安慰。

“熙初,你别太难过……”

他顿了顿,又道。

“我记得你和萧靳言当年结婚了……”

我听到这话,微微怔住了。

当年我和萧靳言领证结婚的时候,只告知过最亲近的几个朋友、

顾惜川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他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疑问,于是简单解释着。

“那天,我就在民政局外。”

不知为何,我好像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语气中那一抹隐约的失落。

我低垂着眉眼,努力让自己平静。

“都是过去式了。”

“后来他出车祸瘫痪了,我嫌弃他就把他甩了。”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了,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我才听见顾惜川轻声唤着我的名字。

“熙初。”

他静静地注视着我,眸中盛着丝丝缕缕的柔光。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的心骤然一缩,眼里几乎就要涌出泪水。

为什么坚定说出“我相信你”的人是顾惜川,而不是他呢?

就像所有狗血电视剧一样。

那天,我突然接到了萧靳言车祸重伤的电话。

当我失魂落魄赶到医院的时候,整个急诊室竟然被一群黑衣保镖团团围住。

门口一对衣着矜贵,气质不凡的中年夫妻告诉我,他们是萧靳言的亲生父母。

我这才知道,萧靳言并非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京圈首富萧家意外走丢的独生子。

多年来,萧父萧母几乎把国内翻了个遍,谁曾想他们的宝贝儿子,

竟然一直待在眼皮底下。

萧母的眉眼和萧靳言确实有几分相似,她歇斯底里地向我吼着。

“都是你害了我儿子!”

“你简直是个扫把星!”

原来,萧靳言是在帮我买桃花酥的路上,撞上了一台失控的卡车。

医生说,他的命可以保住了,只是下半辈子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差点快要站不稳。

不!不可以!

他这样一个美好的人,怎么可以在轮椅上呆一辈子!

后来,萧母把我单独约了出去。

她将一张500w的支票狠狠甩到我的脸上,眼底是滔天的怨气。

“拿了钱,和我儿子离婚!”

我微红着眼眶,努力解释着。

“阿姨,我不图什么。”

“我是真心喜欢萧靳言的。”

下一秒,一个巴掌结结实实落在我的脸上,萧母双眼满是恨意地看着我。

“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儿子连亲生爸妈都不认了!”

“结果呢?现在连命都差点丢了!”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心上也是钻心的疼。

那一瞬间,我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只得苦苦哀求着萧母。

“我能再见他一面吗?”

萧母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阿靳已经被送去德国了,那里有最好的骨科医生。”

“林熙初,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只会是拖累。”

9、

“熙初,你后悔吗?”

这么多年后,我第一次向其他人提起我和萧靳言的事情。

没想到,倾诉对象居然是顾惜川。

我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也许,当年我的离开对萧靳言确实是一件好事。

他不仅重新站了起来,也有了爱护自己的父母家人。

回归了萧家太子爷的身份,在京圈更是混得风生水起。

只是,曾经的我们那样相爱。

现在的我们,只剩下了报复、折磨、怨恨……

顾惜川的手从对面伸过来,握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是温热的,似乎是想给我一点儿力量。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我僵了片刻,愣愣地抽回手。

“谢谢你,学长。”

突然间,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护工惊慌失措的声音。

“林小姐,萧先生突然闯了进来,把宴宴带走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席卷上来。

我心里一个咯噔,差点连萧靳言的电话号码都按错了。

“萧靳言,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寒冰中传出来的,冷冽而刺骨。

“筑梦苑501。”

“我给你30分钟的时间过来。”

我的心颤了一下,筑梦苑501就是我们当年买的婚房。

来不及和顾惜川道别,我疯了一般地往回赶。

家门口的狭窄过道挤着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

我刚推开门,一沓照片就砸在我的脸上。

我瞟了几眼,竟然是下午我和顾惜川在咖啡厅中闲聊的照片。

“你找人跟踪我?”

萧靳言半靠在沙发上面,手里夹着一支烟,目光冷冷。

“不跟着你,我怎么知道你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我对他的羞辱已经习以为常,直截了当。

“宴宴人呢?”

“你想对他做什么?”

萧靳言没有回答我,而是话锋一转,从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戏谑。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好玩的事。”

“我刚刚接他的时候,你猜他叫我什么?”

我心头一紧,萧靳言却肆意地笑了起来。

“一个野种,也配叫我爸爸?”

我的脸色发白,拳头紧紧握起来。

“萧靳言,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刚刚进门时,我已经察觉到客卧隐约传出孩子玩闹的声音。

我想,林宴此刻就在卧室。

他从小早熟,一直误会萧靳言是自己的爸爸。

我并不想林宴听到自己眼中的“爸爸”一口一个野种地羞辱自己。

突然,萧靳言一把拉过我,将我圈在他的怀中。

他用力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跟他对视。

“我最后问你一遍。”

“林宴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隐约的期待,似乎在期待我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我却扬起一个讥讽的微笑,一字一顿。

“和你无关。”

“反正不是你萧靳言的孩子。”

10、

林宴确实不是萧靳言的孩子。

因为,他是我姐姐的孩子,我的亲外甥。

十岁那年,我父母因为工程意外离世,只留下了我和姐姐。

姐姐大我八岁,几乎是她一手把我带大的。

我和萧靳言离婚的那一年,姐姐因为羊水栓塞难产了。

弥留之际,她脸色煞白,大汗淋漓,紧紧握住我的手交代。

“熙初,替我照顾好宝宝。”

我无助地守在她的床前哭,应下了她的临终嘱托。

“姐姐,我答应你。”

从那一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只剩下了宴宴。

他是姐姐的命换来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客厅里,我和萧靳言还在僵持着。

“妈妈,我痒痒!”

突然间,我听见客卧传来了林宴的哇哇大哭。

我一时慌了神,连忙冲进了房间。

林宴身上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疹,嘴边是还没擦干净的芒果渣。

大概是痒的难受,身上已经被挠出了不少血痕。

我失控地尖叫起来,向门外喊着。

“快叫120!”

“他芒果过敏!”

好在送医及时,再加上误食的芒果不多,宴宴的身体没有大碍。

我还是放心不下,一直陪护宴宴到了凌晨。

深夜的医院寂静无声,走廊里一道修长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原来,萧靳言一直守在门外。

见我走出病房,他立马起身,神色复杂。

“他怎么样?”

听到他提起宴宴,我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还是暴发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宴宴从小就对芒果过敏!”

“你差点害死他,你知道吗!”

我和萧靳言的纠葛,始终是我们俩之间的事。

他怎样报复我、折磨我,我都认了。

但宴宴是我的底线。

面对我的质问,今天的萧靳言竟有些心不在焉,几度欲言又止,眼神晦暗不明。

“林宴压根不是你的孩子。”

我一听,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病历单。

萧靳言死死地盯着我。

“那年我们九月才离的婚。”

“林宴的出生日期却是在当年的十一月。”

我低垂着眉眼,一直默不作声。

他却越说越激动,甚至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使劲摇晃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要骗我?”

11、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萧靳言,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其实,我从未刻意瞒着萧靳言。

宴宴的病历本上一直是他真实的出生日期。

但凡萧靳言当初对我多一丝信任,仔细看一眼检验报告,都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笑了笑,一点一点掰开他禁锢我的手指。

“萧靳言,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很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萧靳言眼神中的躲闪与慌乱。

“你都知道了?”

事实上,萧靳言瞒得很好。

那天,澄园的几个保姆阿姨挤在一起,神神秘秘的。

“你听说了吗。萧少马上就要和叶家千金结婚了。”

有关系不错的保姆阿姨替我打抱不平。

“可是,林小姐怎么办?”

“她跟了萧少这么多年,一直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对于萧靳言而言,到底算什么呢?

前妻?情人?还是用来折磨的玩具?

良久,萧靳言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和叶如婷并没有感情,只是商业联姻。”

说着,他顿了顿。将我搂入怀中。

“没关系。”

“就算我结婚了,我和你依然可以在一起。”

我一把推开他,一股被狠狠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萧靳言,你疯了!”

“你是想让我当小三?”

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我是该笑还是该哭。

曾经待我如珍宝,把我放在心尖上宠的男人。

曾经我愿意放弃一切也要守护的男人。

现在竟然用着毫不在意的语气,让我当他婚姻的第三者。

萧靳言微微蹙眉,似乎对我的激动情绪十分不解。

“林熙初,为什么你永远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早对我服个软,我可能早就原谅你了!”

他还没说完,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耳光。

我字字泣血。

“萧靳言,我不需要你的原谅。”

“因为,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12、

萧靳言一直不知道,他在德国治疗腿时,我曾经偷偷飞去看过他好几次。

当时,姐姐还很不理解。

“熙初,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直接和他坦白得了!”

当时的我总想着,治好他的腿伤才是最要紧的事。

萧靳言是那样风华正茂,怎么能被轮椅困住一辈子。。

后来,姐姐难产意外离世,留下了宴宴和我。

在我人生的最低谷,萧靳言再次出现了。

最开始,我的心底是隐隐期待着的。

我甚至还天真地想着,这是老天安排我们重逢。

尽管不知道真相的他,游离在女人堆里,挑战着我的忍耐底线。

尽管误会着我的他,总是对我和宴宴说着恶毒的话语。

我依旧咬碎了牙,忍耐了下去。

我以为,只要我告诉他真相,当年离开他只是因为他父母的逼迫,我们就能重归于好。

我以为,只要我告诉他我一直很爱他,没有他我几乎快要活不下去,他就会像以前一样笑着拥住我。

可是,我错了。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萧靳言了。

无数个澄园漫漫长夜里,我隔着墙壁都能清晰地听见隔壁房间他和其他女人的阵阵娇喘声。

他一口一口唤着“宝贝”,吱吱呀呀的床板声一晚上没停过。

后来,我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我守在他的房门口,微红着眼眶。

“萧靳言,你还爱我吗?”

他的脖子上是密密麻麻的草莓印,眼神冰冷。

“你配吗?”

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眼底满是鄙夷。

“林熙初,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

……

那年我答应萧靳言求婚时,我是真的认为我对他的爱意从来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

可是,爱情真的很脆弱。

泪水、谎言、绝望已经让我的这颗真心斑驳不堪了。

萧靳言,我想,我大概要食言了。

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13、

宴宴的手术很顺利。

医生说只要后续调养得好,他很快就能和正常小孩一样能蹦能跳了。

说来也巧,我们的机票刚好定在了萧靳言结婚的那一天。

机场的大屏电视中,一对璧人在众人的祝福与羡慕声中,携手步入殿堂。

一旁的几个年轻女孩纷纷感叹。

“郎才女貌,好般配啊!”

“磕死我了!简直天作之合!”

我却始终神色淡淡,心底始终牵挂着另外一件事。

“熙初,你真的想好了?”

旁边顾惜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嘴角扬起一个感激的微笑,点点头。

“嗯嗯,谢谢学长帮忙。”

我终于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宴宴手术后调养得差不多了,我准备带着他回到美国去。

那里,有我和姐姐共同布置的家,有我们最美好的回忆。

最初,我答应萧靳言留在他身边,确实是因为宴宴的病。

但我很清楚,这也不过是给自己找的一个可以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只是现在,我必须和萧靳言告别了。

顾惜川眉眼如墨,温柔地望向我。

“一路顺风。”

“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他的手中是一束盛开的铃兰花束。

铃兰花的花语——

在幸福来之前,我会慢慢等,直到你归来之前。

机场的广播提醒着我们,登机的时间快到了。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赶在安检的最后一刻和顾惜川说了一个秘密。

“学长,当年那张黑胶唱片,我知道是你送的。”

大四那年的生日,我苦寻《情书》的黑胶唱片不得。

正郁闷时,第二天却在我的储物柜发现了它。

上面还附带着一张小纸条。

“现在的你幸福吗?”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鼻尖一酸,心底的苦涩涌了上来。

学长,我明白你的心意。

但是,我注定没办法回应你的好。

14、

飞机即将起飞,我静静地望着窗外。

“妈妈,你哭了。”

宴宴不愧是个小人精,一眼就戳破了我的伪装。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找了一个最拙劣的借口。

“没有啦,刚刚不小心眼睛进沙子了。”

我想,这个时候萧靳言应该已经收到了我的新婚礼物——

当年那张500w的支票,当年萧母硬塞给我的支票。

这几年,不管我过得多艰难,我都从未动过这张支票。

这大概,是我最后的骄傲了。

我对萧靳言的爱自始至终都是纯粹的。

只是,现在我真的爱不下去了……

萧靳言,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在美国彻底安顿下来,已经是几个月后。

我在小镇开了一家花店,营利不多却轻松惬意。

京圈都在传,萧家太子爷疯魔了,居然直接从婚礼现场逃婚了。

顾惜川告诉我,萧靳言疯了一般到处找我,甚至来他家里闹了好几次。

后来,他又把自己反锁在曾经我们的婚房,没日没夜地酗酒。

上飞机前,我注销了国内所有的联系方式,只留了一个旧的邮箱地址。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按下了登录键。

里面果然有1封邮件。

“熙初,我错了。”

“你还要我吗?”

那一瞬,我眼前泪水糊了一片,随即扯下脖颈的锁骨链——

是当年萧靳言的求婚戒指。

我颤抖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丢掉了。

萧靳言。

曾经,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珍贵的人。

但是,对不起,你现在不是了。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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