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合棺!"八仙的吆喝声炸雷似的。八个精壮汉子抬着椁盖往上压,可邪了门儿,那椁盖跟活物似的左右打滑。领头的王木匠抹了把汗,喉咙里跟塞了炭火:"的老槐树作祟?昨儿砍树杈子扎破手,今儿就吞了我干儿子!"
"合棺!"八仙的吆喝声炸雷似的。八个精壮汉子抬着椁盖往上压,可邪了门儿,那椁盖跟活物似的左右打滑。领头的王木匠抹了把汗,喉咙里跟塞了炭火:"的老槐树作祟?昨儿砍树杈子扎破手,今儿就吞了我干儿子!"
人群里"嗡"地炸开了。王二婶踉跄着要往棺材上撞,让街坊四邻七八只手给拽回来。这时候打城隍庙方向晃来个老道,灰布道袍沾满草籽,手里攥着半截桃树枝,隔着三丈远就喊:"且慢!棺中有异物,得找双红绣鞋镇着!"
"红绣鞋?"王二婶一屁股墩在地上,裤脚沾满槐树皮,"这节骨眼儿上哪找红绣鞋?"老槐树在暮色里泛着青气,树身上那道新砍的斧痕往外渗着琥珀色的汁液,活似人伤口流的脓血。
人群里"咯噔"咽唾沫的声音此起彼伏。铁蛋他姐杏花突然指着树干喊:"血!树在流血!"果然那琥珀汁渐渐转成暗红色,顺着树纹蜿蜒成个诡异的符号。王二婶突然脸色煞白,手指头直往嘴里塞,活像见了鬼。
"是……是双绣鞋。"王二婶嗓子跟锈住了似的,"那年我怀铁蛋的时候,城里闹红绫会。有个穿红袄的戏子吊死在槐树上,鞋尖缀着珊瑚珠。"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咳出朵血梅花,"我偷了那鞋,想着给肚里孩子求福气……"
老道蘸着酒在符上写了道:"那戏子叫玉堂春,是前清梆子班的名角。"他忽然扯开道袍,露出心口处青郁郁的胎记,"当年她上吊那夜,我就在这树下。"
五更天,老道带着众人挖开老槐树根。铁锹碰到硬物时,王二婶尖叫着晕过去——两具骷髅交颈而卧,女骷髅脚上套着红绣鞋,珊瑚珠早烂成了黑窟窿。更骇人的是,棺材里铁蛋脚底,分明印着半只红鞋印!
"合棺!"老道突然把红绣鞋塞进椁盖缝里。说也怪,椁盖"咔嗒"一声严丝合缝。可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句:"鞋印是反的!"月光下,铁蛋脚底的红印子活像血抹的,而且左右脚颠倒!
"双生债,阴阳错。"老道掏出铜镜照向槐树,"当年玉堂春吊死时,肚子里也怀着孩子。你们两家……"话没说完,铜镜突然炸裂,树洞里窜出团绿莹莹的火,直扑王二婶的天灵盖!
"快撒糯米!"老道甩出桃树枝,糯米粒在火团上爆出白烟。王二婶捂着肚子满地打滚,道袍突然无火自燃。众人这才看清,她后颈处浮着个红鞋印,跟铁蛋脚底的一模一样!
"当年你偷鞋时,也偷走了玉堂春孩子的命。"老道咬破指尖在王二婶额头画符,"你们王家欠的,该还了。"晨光破晓时分,槐树突然齐根折断,树心里掉出个油纸包,里头裹着双婴儿穿的虎头鞋。
棺材入土那天下着瓢泼雨,王二婶在坟前烧了整夜的纸钱。老道站在城隍庙檐下,看着槐树根渗出的红水汇成溪流,轻声念叨:"阴阳鞋,双生劫,这世道……"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不知是谁家新添的麟儿,脚心赫然一点朱砂痣。
中元节晚上,王二婶在供桌摆了三碗过桥面。油灯"噼啪"炸了个灯花,墙角突然传来婴儿哭,细听又像是猫叫春。她举着蜡烛的手直哆嗦,烛泪在供桌上汪成个血月亮。
"梆子戏……"外头飘来幽幽的唱腔,窗纸上映出个穿红袄的人影。王二婶"哇"地吐了,胆汁里混着半颗烂牙。供桌上的面碗突然炸裂,面条根根直立如香,插着三柱黑血。
"当年我接生时,您肚里可有两个胎心。"城隍庙后院的接生婆抖着裹脚布,"您婆婆硬说听见女娃哭,非让我塞个死婴充数。"她掏出个褪色的蓝布包,"喏,当年从乱葬岗抱的尸娃,脚底下就有朱砂痣。"
王二婶掀开布包,婴孩尸身竟穿着虎头鞋。鞋头缀的铜铃铛突然"叮铃铃"响起来,窗户外头"哗啦"闪过道红影子。接生婆脸色煞白:"快烧符!玉堂春来索命了!"
老道破门而入时,王二婶正抱着尸娃唱《贵妃醉酒》。她满头白发散着,眼角吊着跟红头绳,活脱脱当年吊死的玉堂春。老道甩出五帝钱,铜钱在空中结成个血葫芦。
"双生咒,子母劫。"老道咬破舌尖血喷在尸娃脸上,"当年你婆婆换走女婴,玉堂春的冤魂就缠上了王家。这尸娃……"他突然撕开婴孩襁褓,肚皮上歪歪扭扭绣着生辰八字——正是铁蛋的!
雷雨夜,老道带着众人劈开老槐树芯。年轮里嵌着个油纸人,胸口写着王二婶的生辰。更骇人的是,纸人肚子里塞着双红绣鞋,鞋面上用血画着个倒立的婴孩。
"槐树成精,借尸还魂。"老道用桃枝挑开纸人,里头掉出半块玉锁。王二婶突然尖叫着抢过玉锁,锁片上赫然刻着"长命百岁",正是她当年给铁蛋戴的!
七月十五子夜,城隍庙铜钟自鸣。王二婶在槐树坑前磕头,身后跟着穿虎头鞋的女童。女童突然转头,半边脸是铁蛋,半边脸是玉堂春。老道站在庙门口,手里攥着半截红头绳。
"当年玉堂春吊死时,血溅在槐树上。"老道抖开红头绳,绳上系着个褪色的银项圈,"这槐树吸了百年怨气,专找八字轻的童男童女……"
鸡鸣时分,王二婶抱着女童往河里走。河水突然翻起红浪,玉堂春的鬼魂从浪里钻出来,伸手要夺女童。老道甩出红头绳,绳头拴着当年戏班的水牌,上面写着"玉堂春"三个金字。
"冤有头,债有主。"老道把银项圈套在女童颈间,"王家欠的债,该用命来还。"王二婶突然大笑,把女童举过头顶:"当年我偷鞋是为保儿子,如今还命也是为保儿子!"说完纵身跳进河里。
三天后,有人在下游芦苇荡发现王二婶的尸身,怀里抱着个湿漉漉的襁褓。襁褓里的女婴脚心朱砂痣鲜艳欲滴,床头放着双虎头鞋,鞋头铜铃铛亮得邪乎。老道站在芦苇荡外,手里攥着当年戏班的签筒,里头签文写着"双生孽,槐下劫"。
重阳节,城隍庙戏台突然唱起《锁麟囊》。台下坐着穿蓝布衫的老妇人,怀里女婴戴着银项圈。老道在后台描眉,铜镜里映出个穿红袄的戏子,转瞬间又变成王二婶的模样。戏台上薛湘灵唱着"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后台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惊飞了梁上的燕子。
小编写这些奇幻的民间传说,意在传承民间文学的独特魅力,劝人从善,弘扬传统美德,给读者增添乐趣,并非传播封建迷信,请理性解读,我们下期见。
来源:桃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