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伴走了已经五年。她生病那段日子,我是看着她一点点消瘦下去的。每天擦身喂饭、夜里听她咳一声我都心跳如鼓,那时候我就知道,她这辈子,怕是要先我一步了。
标题:老伴过世小姨子跟我搭伙养老,身边人最初不理解说闲话,可我们却过得开心,属于亲上加亲
我是个普通的农村老头,姓刘,今年七十二岁。
老伴走了已经五年。她生病那段日子,我是看着她一点点消瘦下去的。每天擦身喂饭、夜里听她咳一声我都心跳如鼓,那时候我就知道,她这辈子,怕是要先我一步了。
她走那天,天阴沉得厉害,像我心口被撕开一个洞,从此孤独这两个字,就像一双冷手,紧紧地拽住了我的日子。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小家,各自为生活奔波。我不怨他们,他们有孝心,逢年过节从不缺我一口吃的,可到底离得远,平时也难顾得上。家里空荡荡的,最怕的是吃饭,一口饭咽下去,没人搭话,锅碗瓢盆的声音都像是在嘲笑我孤单。
直到小姨子搬来跟我搭伙过日子,一切才有了点热气。
她是我老伴的亲妹妹,叫李玉珍,比我小两岁。她年轻时命也苦,嫁了个脾气暴的男人,一辈子受气,男人走得早,她一个人守着小屋过日子。
老伴在的时候,她常来我家,两姐妹话多,凑在一起包饺子、择菜,说说邻里家常,一说就是半天。她跟我老伴感情深,老伴病重时,是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守在床边,帮我一起照料。
老伴头七那天,她说:“姐夫,你一个人怕是难熬,干脆我来跟你搭伙过日子,咱也有个照应。”
我当时一愣,说:“这话说得轻巧,你搬来,别人嘴上得说成啥样?”
她一撇嘴,“人嘴长在他们身上,咱管不住。可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其实我心里是愿意的。一个人太寂寞了,她又是老伴的亲人,我们之间也一直和气,从没红过脸。最重要的,是她来了后,这个家又像是活了。
于是她就来了,带着几身换洗衣服,一把蒲扇,一口老旧的缝纫机。我们分了房睡,各过各的账,买菜做饭轮着来,谁身体好谁多干点。她爱干净,屋里屋外拾掇得清清爽爽,连窗帘都给我换成了浅绿的,说“老头子看着心情也舒坦点”。
最初村里人背后议论,说她是图我退休金的,也有人说我老不正经,还说什么“亲戚住一起不三不四”。她听到了,有次笑着跟我说:“你看,他们说得像我要嫁你一样。”
我苦笑,却没吭声。可渐渐的,大家发现我们就只是搭伙过日子,不吵不闹,相互照应,还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风言风语也慢慢停了。
她做饭很好吃,尤其是手擀面,一碗热面汤下肚,连心窝子都暖了。她懂我爱听京剧,时常拿着小音响放戏给我听,还学着哼两句;我知道她喜欢种花,就在院子里搭了个小架子,买了几盆花草,养得绿意盎然。
我们一起上街买菜,一起去河边散步,一起听村里广播站的老年节目。谁身体不舒服,另一个人就张罗着去医院、拿药。节日到了,我儿子女儿回来,也带上她的侄儿侄女来一起吃饭,屋里屋外热热闹闹。
久而久之,我们早就不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咱心里坦荡,不偷不抢,日子自己过得舒坦最要紧。
前两年我查出有点高血压,她一边骂我嘴馋,一边把厨房的油盐糖全给换了。她自己身体也不好,腰不好,怕冷。冬天我就提前把她的电热毯插好,早起烧热水给她泡脚。日子虽平凡,却因为有她多了份温情。
我们从来没说过“感情”这两个字,但心里都知道对方的重要。有一次她生病住院,我去照顾她,白天一口饭一口药地喂,晚上坐在床边守着她。她醒来对我说:“姐夫,要不是你,我一个人早就熬不住了。”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帮她掖了掖被角。
有人问过我们,怎么能相处得这么和谐。
我说:“因为我们都心里有数,知道对方的苦,也知道彼此的好。”她也笑着补了一句:“咱们是亲上加亲,过的是搭伙的日子,过的是温情,不是风月。”
现在,我们已经一起生活四年了。她习惯了每天早上给我煮一碗鸡蛋面,我习惯了给她晚上泡脚热水。我们一起参加村里的老年舞蹈队,跳得不怎么好,却乐在其中。她还带我去上了老年手机课,现在我会用微信发红包、抢菜票,还能视频给孙子孙女。
我常想,老伴在天有灵,也一定不会怪我。她要是看见我们这样互相照顾,打心底也会安心。
日子不在于有多富裕,而在于有没有人一起说说话、笑一笑。
她现在就是我老年生活中最亲的人,我们之间没有婚姻,没有承诺,有的是几十年亲情打下的基础,是“家人”的那份默契和信任。
我现在常对人说:“别人的话听听就罢了,日子是咱们自己的。搭伙也好、结亲也罢,只要过得开心,何乐不为?”
这晚年的幸福,有时候,不是再找一个“爱人”,而是找一个懂你的人,彼此搭个伙,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谁说人生的黄昏一定孤独?我和她,在余生的路上,互相做了彼此的光。
来源:鱼小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