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坐火车去北京,遇到一个动心的年轻女子,一段情感经历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12 14:24 2

摘要:在那趟北上的列车上,她看了我一眼,轻声问道:"先生,能借我点水吗?我的画纸弄湿了。"

在那趟北上的列车上,她看了我一眼,轻声问道:"先生,能借我点水吗?我的画纸弄湿了。"

那是1998年的盛夏,我33岁,在省级国企做了十年的会计,日子过得像算盘上的珠子,有条不紊却乏善可陈。

单位安排我去北京参加为期一个月的财务管理培训,这让我有些兴奋,也有些不安。

当天,济南火车站人头攒动,收音机里播放着《走进新时代》,站台上挤满了打工仔和探亲的人群。

我提着那个用了五年的棕色公文包,里面装着单位发的两百元差旅费和几件换洗衣服,挤上了北上的列车。

硬座车厢里弥漫着方便面和汗水的气味,乘务员的普通话和各地口音交织在一起,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红塔山"烟味。

我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发现旁边已经坐了个年轻女子,膝上放着厚重的画板,占了不少位置。

"不好意思,能挪一下吗?"我提着行李,有些尴尬地说。

她抬起头,眼睛像秋天的湖水,清澈见底,身上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那是当时大学生的标配。

"对不起啊,这就挪。"她连忙收拾画板,挪出空间,口音带着南方的软糯。

我坐下后,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列车上的电风扇有气无力地摇摆着,根本解不了暑气。

不小心瞥见她的画作——一幅乡村黄昏的风景,炊烟袅袅,几只归鸟点缀在橙红色的天空中,墙角有口石井,几个小孩在井边玩耍。

这画面莫名勾起我对家乡的思念,那个十年前我离开、如今已经拆迁改造的小镇,还有我早逝的母亲。

"你的画..."我忍不住开口,"很美,让我想起了老家。"

她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谢谢,叫《故乡的黄昏》,是我参加全国青年美术展的作品。"

"俺叫王建国,国企会计。"我自我介绍道,不自觉地用了家乡口音,语气中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单位身份认同感。

"林小雨,美术学院学生。"她说,声音像她的名字一样轻柔。

列车缓缓启动,窗外站台上送行的人群渐渐远去,广播里响起了乘务员售卖"冰红茶、矿泉水、八宝粥"的吆喝声。

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长途旅行让人放松警惕,我们的对话由此展开。

小雨告诉我,她从小喜欢画画,考上了省美术学院,这次是她第一次参加全国性的展览。

"你知道吗,去年我差点放弃画画。"她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电线杆说,"觉得自己没什么天赋,画得再好也只能教教小孩子。"

我笑了笑,掏出那个带厂标的塑料水杯递给她,"我对艺术一窍不通,但我觉得坚持自己喜欢的事情很了不起。"

她接过水杯,小口喝了一点,"那你呢?喜欢做会计吗?"

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从来没人问过我。

"说不上喜欢吧,但我挺适合。在数字里找平衡,总比在人情世故中摸索容易。再说现在单位效益不好,能有个铁饭碗就不错了。"

列车在黄河大桥上颠簸着,我俩不约而同望向窗外。

阳光洒在黄河浑浊的水面上,泛起粼粼金光,远处有农民在河边洗衣,场景像极了小时候看的纪录片《黄河》。

"要吃点东西吗?"我从包里拿出单位食堂给准备的盒饭,铝制的饭盒里是简单的米饭和几块红烧肉。

"我带了些饼干和水果。"她也从那个印着英文的帆布包里取出简单的食物。

就这样,在摇晃的列车上,我们分享着各自的干粮,也分享着各自的故事。

她告诉我大学里的趣事,宿舍里如何集体蹲在收音机前听港台歌曲,如何为了省钱一周只吃两次荤菜,我则讲述企业改革中的波澜。

"单位里有四十多人下岗了,都是干了二三十年的老同志,见着他们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心里头直难受。"我叹了口气,那是九十年代国企最真实的写照。

"那你怎么没被裁掉?"她好奇地问。

"会计师资格证吧,96年刚考的,单位里就那么几个有证的。"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也怕,每天都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

她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超出年龄的理解,"我爸也是国企的,上个月刚被'优化'了,现在每天在家听评书,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因为这趟旅程而有了共鸣。

傍晚时分,列车突然减速,最后停在一个只有一间小平房的站点。

"同志们注意了,"广播里传来列车长略带东北口音的通知,"前方铁路因暴雨引发小型塌方,需要等待抢修,预计停留一天,大家请耐心等待。"

车厢里立刻响起一片抱怨声,有人拍着桌子大骂:"这破车,年年提价,服务还这么差!"

"我的画..."小雨眉头紧锁,"展览后天就开始了,作品必须明天送到会场布展。"

"别担心,应该来得及。"我安慰道,虽然自己也没有把握。

小站外几乎没有任何设施,就一排低矮的平房和一片农田,甚至连小卖部都没有,只有站长室门口的黑板上写着"人多不能挤,排队莫嫌挤"这样的标语。

乘客们纷纷下车透气,有人甚至在铁轨旁铺报纸坐下来打牌,场面颇为壮观。

我和小雨也走出车厢,落日的余晖映照着远处的田野,麦浪随风起伏,犹如金色的海洋。

"真美。"小雨轻声说,然后从画板中取出纸笔,"我能给你画张像吗?"

我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微胖的脸,"我?值得画吗?看我这普通样子,还穿着单位统一发的的确良衬衫。"

"每个人都值得被记录。"她笑道,"特别是像你这样,在平凡中依然保持真诚的人。"

于是,我坐在田埂上,背对夕阳,任她描绘。

周围路过的农民好奇地看着我们,几个小孩子围过来叽叽喳喳地问:"姐姐画得真好,能给我也画一个吗?"

小雨温柔地答应了,我则从包里掏出几块水果糖分给孩子们。

趁这功夫,我讲述了自己在九十年代企业改革大潮中的经历——国企效益下滑,同事纷纷下海经商,有的开小饭馆,有的跑运输,还有的到南方打工,而我选择留守岗位。

"人们都说我死脑筋,不懂得抓住机会。单位食堂大妈都说:'建国啊,你这样老实巴交的,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苦笑道,"但我总觉得,账本就该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小雨专注地画着,眼神温柔,手腕上的红绳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坚守也是一种勇气。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下海,社会需要你这样的人。"

画完后,她把素描递给我——纸上的男人眉眼间带着坚毅与温和,是我从未在镜中看到过的自己。

"这是我所看到的你。"她说,语气诚恳。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幅画,生怕弄皱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被真正"看见"了。

天黑后,小站连灯都没几盏,银河清晰可见,车厢内外温度依然很高。

有人从附近村子买来了西瓜,一刀切开,立刻飘出甜腻的香气。

小雨买了半个,我们坐在车厢门口的台阶上,就着月光分享这难得的清凉。

"你家里有什么人?"她突然问道,嘴角还沾着西瓜籽。

"就我和我爱人,还没孩子。她在纺织厂上班,今年厂里效益也不好,发工资都不准时。"我咽下西瓜,"你呢?"

"爸爸妈妈,还有个弟弟,高考刚完,准备学计算机。"她顿了顿,"其实我家条件不好,这次进京参展都是借钱来的。"

"那为什么还要坚持画画?"我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夜色。

她望着远处的星空,眼中闪烁着坚定,"因为只有画画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完整的,是活着的。"

这句话深深触动了我。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多少人敢于追求内心的完整?

第二天中午,铁路终于抢修完毕,列车重新启程。

小雨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但我注意到她时不时揉搓右手腕,那里有一个医院的塑料手环,被她的红绳手镯部分遮盖着。

"你的手怎么了?"我问,递给她一个创可贴,那是单位里每个会计都备着的东西。

"没什么,只是有点酸痛。"她轻描淡写地说,迅速调整袖口遮住手腕。

车厢里的温度依然很高,收音机里放着崔健的《一无所有》,几个年轻人跟着哼唱,而老年乘客则皱着眉头摇头。

小雨从包里拿出几封信,信封上的邮戳显示来自不同的城市。

"这是我的画友,我们在全国各地有个画画的小组,互相寄明信片和素描。"她解释道,小心翼翼地拆开一封,"虽然大家都没见过面,但感觉比现实中的朋友还亲。"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想起自己的青年时期几乎没有这样纯粹的爱好和朋友,不禁有些羡慕。

夜晚,当大多数乘客已经进入梦乡,列车的轮轨声形成了单调的节奏,乘务员已经熄了大灯,只剩下几盏昏暗的应急灯。

小雨却辗转难眠,我看见她在素描本上不停地画着什么又擦掉。

我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轻声问道:"是不是担心赶不上展览?"

她摇摇头,望着窗外的夜色,忽然说:"建国,你相信重生吗?"

我不解地看着她,手里还攥着那张已经有些起皱的车票。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卷起袖子,露出那个医院手环。

"三个月前,我被确诊为重度贫血,医生说可能是白血病前兆,差点没挺过来。在医院里,我决定如果能痊愈,就要为生命画一幅最美的画。《故乡的黄昏》就是我给自己的重生礼物。"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望着窗外闪过的电线杆和偶尔出现的小站灯光。

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平静的脸庞上,照亮了她眼中坚定的光芒,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她画中的力量从何而来。

"所以,我必须按时到达北京,这不仅是一次展览,更是一个约定。"她轻声说,声音里没有丝毫抱怨,只有坚定。

那一刻,我懂了她画中归鸟的含义——不仅是对故乡的思念,更是对生命的珍视与回归。

列车在第三天黎明时分抵达北京。

北京站比我想象中更大更嘈杂,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寻人启事和列车时刻,站台上人潮涌动,有的提着编织袋,有的拎着泡沫箱,还有下乡知青返城探亲的老人们。

我主动提出帮她联系出租车送画作去展馆,那时还没有手机,我们挤到公用电话亭,花了两枚一角硬币才打通展馆电话。

"能赶上,但得快点。"小雨放下电话,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在等待出租车的过程中,我们站在北京站前的广场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和骑着二八自行车的上班族。

我鼓起勇气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小雨,这两天认识你,我...觉得你特别,不知道能不能......"

她微笑着打断了我,眼神柔和却坚定:"建国,谢谢你。但我打算展览结束后就出国深造,导师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国外的学校,这是我的梦想。"

我们相对无言,北京的晨光洒在我们身上,既温暖又有些刺眼。

"祝你好运。"最终我只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像个笨拙的木偶。

"也祝你好运。"她回应道,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歉意。

在帮她安排好出租车后,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迎了上来,应该是展馆的工作人员。

"你就是林小雨同学吧?我们展馆派我来接你,听说你的情况特殊。"那人彬彬有礼地说。

我在旁边听着他们交谈,才知道这次展览的入选作品中,小雨的《故乡的黄昏》得到了评委的高度赞扬。

临行前,小雨从包里取出一个小信封递给我:"这是我的地址,如果有机会,写信给我吧。"

我接过信封,心中五味杂陈,既高兴又失落。

在他们离开后,我偶然听到那个工作人员对司机说:"这就是那个放弃国外机会照顾父亲,现在才重新出发的林小雨。你知道吗,她父亲生病时,她每天在医院照顾,晚上还接家教赚钱,画都是深夜偷偷画的。"

原来,她曾经有过出国的机会,却因为父亲生病而放弃,只是她从未在列车上提起这段往事。

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到自己也曾有过出国培训的机会,却因为怕麻烦婉拒了,不禁有些惭愧。

我们在北京站前道别,没有拥抱,甚至没有握手,仿佛默认这段情谊只属于那趟北上的列车。

培训结束后,我回到单位,继续我的会计工作。

写了一封信给小雨,但投递出去后,再也没有收到回复。

我猜想她可能已经出国,或者太忙,渐渐地,也就不再期待了。

日子依旧有条不紊,只是每当看到那幅素描,我都会想起那个勇敢的女孩和她的画作。

那时没有互联网,想要寻找一个人比登天还难。

生活继续向前,我和爱人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单位分了一套四十平的小房子,虽然简陋,却是我们的第一个家。

十年后,公司进行企业文化建设,要求各部门布置文化长廊。

那时的国企已经完成了改制,我从普通会计升为了财务主管,参与了公司上市的全过程。

我提议展示一些能激励人心的艺术品,得到了领导的赞同。

在筛选过程中,我意外在一本画册里看到了一幅《故乡的黄昏》的复制品。

定睛一看,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给列车上教会我勇气的陌生人。——小雨 2000年"

我心头一震,这是小雨的画,而那个"陌生人"......是我吗?

翻开画册的简介,我发现林小雨已经成为小有名气的画家,曾在国外学习,现在在国内某美术学院任教。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联系她,但转念一想,或许保持这样的记忆更好。

我没有刻意去寻找关于小雨的更多消息,只是将她的画作挂在了公司文化长廊的显眼位置。

每当有同事问起这幅画的故事,我只说是一位艺术家对生命的礼赞。

儿子上高中那年,对艺术产生了兴趣,我鼓励他报了美术班。

有次家长会,在学校的走廊上我看到了一张照片,是学校特邀讲座的嘉宾——林小雨。

照片上的她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但眼神依然坚定而温柔。

"爸,你发什么呆呢?"儿子过来拉我,"那是上学期来我们学校讲课的林教授,画得可好了,她说过最打动人的一句话是'坚守也是一种勇气'。"

我微微一笑,没有告诉儿子那句话的来源。

有时,下班后我会站在公司文化长廊的那幅画前,想象小雨在异国他乡作画的情景。

也许她已成为知名画家,也许她已经结婚生子,也许她早已忘记那趟列车上的邂逅。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生命中最珍贵的相遇,不在于占有,而在于成就彼此更好的自我。

就像火车轨道,平行前行,互不交集,却共同指向远方。

如今,每当我乘坐火车,总会留意窗外的风景和身边的陌生人。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记得那年盛夏,一趟北上列车的偶遇,和车窗外流动的金色麦浪。

2018年,我退休后,儿子送了我一台数码相机作为礼物。

"爸,你不是总说想记录生活吗?现在有时间了,可以拍些照片。"他说。

我学着用这个新玩意儿,开始记录身边的风景和人物。

一天,我在老家的火车站拍照,恰好遇见一趟从南方驶来的列车。

车窗里,一位年轻女孩正专注地素描,阳光洒在她的画板上,那一幕让我恍若隔世。

这一次,我没有上前搭话,只是按下了快门,记录下这个瞬间。

回家后,我翻出那张二十年前小雨给我画的素描,现在已经泛黄,但线条依然清晰。

放在相框里,与我拍的照片并列,仿佛时光在此刻交汇。

也许这就是生活的奇妙之处——我们在不同的轨道上前行,偶尔相遇,又各自远去,但那短暂的交汇足以点亮整个旅程。

那年的北上列车,那个坚强的女孩,那幅《故乡的黄昏》,都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替代的记忆。

而我也明白,有些相遇,本就不为相守,而是为了让彼此的生命更加丰盈。

来源:青柠衬酸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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