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此下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陆宴泽没有和我商量,带着她回了我们家。
第1章
我和陆宴泽结婚三周年时去旅游时,他的小青梅因追我们撞了车。
从此下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陆宴泽没有和我商量,带着她回了我们家。
我咽下苦楚,辞掉工作,白天给她做饭,晚上为她擦身。
就这样,我从身强体壮到白发苍苍,照顾了郑文倩整整四十年。
可陆宴泽却在我因生病没有做饭导致她哭时,朝我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我头晕目眩地摔在地上,他却抱着笑嘻嘻的郑文倩回了屋,没有看我一眼。
我悔恨交加,最终在这冰冷的地板上结束了我悲惨而又可怜的一生。
在睁眼,我回到了他接郑文倩回家的那一天。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年轻的手,还没从重生后的激动清醒过来。
陆宴泽便咄咄逼人地掐着我的肩膀道。
“陈时宜,如果不是你拒绝带她一起去玩,倩倩怎么会出车祸,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看着他愤恨的双眼,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因为上辈子,陆宴泽也是这么先发制人地谴责我。
可仔细想想,不带郑文倩是我们共同的决定。
况且那是我们的蜜月旅行,哪有带其他女人的道理。
可出事后,陆宴泽却反手把过错全推到了我的身上。
无数人跟着他一起谴责我,我甚至被逼得轻生想一死了之。
最后他却成了好人,安慰我一起照顾郑文倩赎罪。
思绪回笼,我竭力控制着发抖的声音,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了他。
“这件事跟我无关,是她自己开的车没人逼她,你想照顾我成全你,我们离婚。”
陆宴泽瞬间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连带着公公婆婆也脸色异样,郑文倩是公公过世战友的儿子。
从十岁便在他们家生活,在我出现以前,公公婆婆是想撮合她和陆宴泽在一起的。
而我的来到破坏了他们的打算,他们早就对我不满。
此刻更是火冒三丈,可婆婆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陆宴泽便打断了她,忍着不耐烦道。
“陈时宜,你都怀孕了还能去哪,别再欲擒故纵了行吗。”
其实他说的也不算错,因为上辈子我的确这样做过。
企图利用自己怀孕能让他回心转意。
可最后反被他拿捏,因为他知道我根本舍不得打掉孩子。
可这一世,我摸着肚子那微微隆起的弧度。
决定放过彼此。
陆宴泽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在妥协。
他眼里闪过一抹得意,和公公婆婆对视一眼后。
便将出院的郑文倩带回了家。
郑文倩车祸导致下半身瘫痪,终身要有人照顾。
但她要的不仅仅于此,吃饭要吃贵的,衣服要买名牌,还要天天按摩。
只要稍微没有满足她,她便跟个孩子一样跑到陆宴泽面前哭泣。
每当这时候,我便成了一个恶毒的女人。
不管我这么解释,陆宴泽一个字也不信。
不是拿离婚威胁我,就是拿儿子的抚养权恐吓我。
在这个整日充满争吵的家里面,儿子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最后跳楼一死了之。更可笑的是,儿子死后,陆宴泽还将错全赖在了我的身上。
那时他像扯着狗一样扯着我,大叫着让我还他儿子。
我心神俱碎,整日像三魂六魄丢了一半。
可儿子过世不过才一个星期,他就因我没做饭饿哭郑文倩扇了我一巴掌。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这一世,我绝不要这么活。
于是我去医院预约了流产手术。
时间就在五天后。
晚上回到家刚打开门时,里面便传来郑文家的嬉闹声。
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宴泽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睡衣湿透,脸上的心虚一闪而过。
语气佯装平静道:“时宜,你终于回来了,倩倩行动不便,你去帮她洗一洗。”
我换拖鞋的动作没停,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他既然已经洗到一半了,现在出来想欲盖弥彰什么。
第2章
两人婚前就亲密得不像普通兄妹,出事后摸脸搂抱更是家常便饭。
上一世,我像个精神病一样,处处盯着他们的动作,生怕越轨。
郑文倩还常常故作天真地往陆宴泽怀里钻。
可我每次隐忍地制止时,陆宴泽却厌烦地对我道:
“只有心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脏。”
眼下陆宴泽见我脸色冷淡,以为我在吃醋。
又起了逗弄我的心思:“你不去,那只能我去了?”
我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后进了卧室。
陆宴泽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顿时僵住。
他紧跟着我走了进来,刚想说什么时。
脸色突然一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身上怎么有消毒水味?你去医院了?”
不等我说话,他立刻将视线投到了我的肚子上。
神色紧张道:“宝宝没事吧。”
我脱下外套,脸色淡淡地摇了摇头。
陆宴泽眉头皱起,对我满不在乎的态度有些不满。
可他刚要说什么时,浴室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同时响起七零八落的声响。
陆宴泽脸色骤变,撞开我便快步跑了出去。
我踉跄几步后稳住了身形。
外面紧接着响起了争吵声。
卧室门咣当一下被推开,婆婆进来就劈头盖脸地朝我骂道。
“陈时宜,有你这么做嫂子的吗,替倩倩洗个澡就这么委屈你?倩倩都摔伤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郑文倩在所有人的保护下坐着轮椅缓缓驶来。
她眼泪流个不停,神情无辜道:“是不是我拖累嫂子了,嫂子不要怪叔叔阿姨,我走好了。”
公公立刻心疼地搂住她:“傻孩子你瞎说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要滚她滚!有我和你阿姨在,这个家就没有她撒泼的份!”
陆宴泽虽然没说什么,但却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郑文倩身前。
在这一刻,我成了他们全家的敌人。
我却松了口气,无比庆幸自己做手术的决定。
于是我没有理会他们倒打一耙的谩骂,也没有在意郑文倩那恶意的眼神。
而是自顾自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陆宴泽脸色一僵,下意识地夺过我手里的衣服。
“你这是要干什么?”
婆婆不屑地哼了一声,一把抓住他往外拉:“别理她儿子,她不会走的,今天让她自己睡,好好反省反省!”
陆宴泽有些犹豫,小声说了什么。
公公立刻笑出了声:“她怎么舍得跟你离婚,肚里揣着娃呢!放心吧!”
说完,陆宴泽像是松了口气,顺从地跟着他们走了。
而我自始至终心情没有一丝起伏,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等五天后那个手术一过,我就离婚。
于是连着三天,我不再像从前一样做饭洗衣打扫。
只照常上我的班,而陆宴泽和公公婆婆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终于,他在一个晚上将我堵在了门口。
“陈时宜,你现在饭也不做了,地也不扫了?爸爸妈妈年纪大了,你指望他们来做吗?”
陆宴泽苦口婆心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像是看一个不成熟的孩子般看着我。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你可以做啊,不行就请保姆,我一个孕妇你指望都我来做?”
上辈子是我傻,才会被他们洗脑,认为家务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于是像头老黄牛,从身强体壮干到白发苍苍。
她们一家人却养得面容姣好,尤其和我同岁的郑文倩,看着比我年轻二十岁。
出门时总和陆宴泽走在一起,被外人认成两口子。
而我理所当然地成了老妈子,真是讽刺极了。
陆宴泽被我问得定在了原地,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坐着轮椅的郑文倩懂事地拿起了扫把,声音怯怯道:
“嫂子你别怪哥哥了,我来打扫吧,做饭我也会学的。”
说着她转身卖力地扫了起来,在我的对比下,活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姑娘。
紧接着没几下,郑文倩突然痛苦地按住双腿。
身体缩成了一团,看着可怜极了。
第3章
陆宴泽脸刷的一下沉了下去。
他夺过郑文倩手里的扫把,反手扔在我脚下。
像是忍了很久突然爆发一样:
“你别干,我们家把她娶回来不是当祖宗供着的,才三个月而已扫个地这么矫情,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样!”
说完,他一把抱起郑文倩,小心翼翼地将送回了卧室。
就像从前无数次冲突一样,我总是被骂的那一个,而我没有丝毫的意外。
可下一秒,一阵讥讽的笑声在我背后响起。
公公婆婆像看戏一样指着我嘀咕。
“活该,在这样下去,家里没人喜欢她,看她能犟多久。”
“没见当人儿媳做到这个份的,就该狠狠给她个教训,还能让她翻了天了。”
“要不是肚子里有我乖孙,早让宴泽把她赶出去了!”
他们声音愈来愈大,明摆着就是说给我听的。
因为他们根本不怕我听见,这么难听的话,从前我不知听过多少次了。
上一世是我傻,觉得长辈说两句就说两句,又掉不了肉。
只要我用心对他们好,他们会感觉到的。
可是我错了,一味的忍让只会让恶人得寸进尺。
表面的和平与温馨下是我多年的隐忍与苦难。
我把他们当父母,可他们却从不把我当女儿,甚至是人。
这晚过后,公公婆婆见陆宴泽护着郑文倩,便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家。
只不过他们走后没多久,陆宴泽竟然回了卧室。
他在黑暗中看了我许久,然后叹了口气。
坐在了我身旁,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肚子。
“是我不好,孕妇上班本来就够辛苦了,我不该对你那么严格,过两天我去雇个保姆。”
“我和倩倩也只是兄妹,你也不要多想好吗。”
听着他有些内疚的声音,我简直匪夷所思。
他竟然妥协了,我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果然只有会哭的人才会有糖吃。
上辈子,我从不抱怨,上班家务全包,只为成为他心中能干的女人。
让他父母觉得他没有娶错人。
可有什么用,为了一个虚名,活生生把自己累成狗。
人家非但不觉得我辛苦,反而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就是我该干的活。
所以即便得到了以前渴望的理解,但没有欢喜,只有恶心。
于是我甩开了他的手,将身子转了过去。
陆宴泽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他目光晦涩地盯了我几秒。
然后蹭一下地站起身摔门而出。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中午,发现郑文倩坐着轮椅进了浴室。
我趁机进了她房间,虽然这是我以前的书房,但郑文倩从不允许我靠近。
否则就说我不尊重她,寻死腻活。
我快速地拿到了自己的证件,正想出去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嗡的一声。
我脚步一顿,突然鬼使神差地低头看去。
是婆婆发来的信息。
“千万不要让她发现你没瘫,坚持几年,等把那贱人熬走,你在假装恢复,到时候我和你叔叔都会撮合你跟宴泽的。”
我死死地盯着那一行字,直到眼前一阵漆黑。
原来我一直被骗了,郑文倩根本没有瘫痪。
还是公公婆婆出的主意,我全身血液倒流,涌上一股愤怒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可手刚刚抬起时,我脑子嗡的一下反应过来,立刻跑回了卧室。
拿过以前买的小型监控器放置在了郑文倩房间的角落。
可但做完一切快走出去时,我却和坐在轮椅上的郑文倩面面相觑。
她瞳孔紧锁,立刻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尖声质问。
“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她的指甲陷进我的皮肉,我疼得一把甩开了她。
揉了揉伤口后冷淡道:“拿证件。”
说完,我略过她往前走,郑文倩却紧张地扯住了我。
“把衣服都脱下来,我要检查。”
说着,她强硬地撕扯着我的衣服,像是在怕什么一样。
我有些疑惑,刚想伸手推开她时。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忍不住哀嚎出声,疼得直接瘫在了地上。
第4章
郑文倩更是脸色惨白如纸,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下一秒,大门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听到声音的陆宴泽看见我的惨状,立刻飞奔上来,急忙送我去了医院。
昏昏沉沉中,我突然想起,上辈子好像在三个月时,也经历过一次疑似小产。
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来。
再次睁开眼时,我果然得到了和上一世一样的答案。
陆宴泽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疲惫道:“医生说你受惊导致的,你好好休息吧,孩子暂时没事。”
我心猛地一跳,觉察出不对劲。
声音嘶哑道:“郑文倩——”
可还没等我说完,走廊里便传来了婆婆凄厉的哭喊声。
“倩倩撞墙了,快来人啊。”
陆宴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慌张地推门跑了出去。
这一去,直到深夜才回来。
他抬手打断我想说的话,先发制人道:
“倩倩说对不起你,跟你拌了几句嘴ɹp,才吓得你动了胎气,小姑娘都撞墙了,你就别为难她了。”
我默默重复那几个字:“拌嘴?”
我笑了,定定地看着小腹道:
“看来,你也没有多在乎这个孩子。”
陆宴泽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恼羞成怒道“他不是没事吗?没必要揪住不放!”
我摇了摇头,肯定道:“可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今天像是一直怕我找到什么,才缠着我不放。”
说到这,陆宴泽目光一下子钉在了我脸上。
语气十分不耐:“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哪来那么多事情,要不是你不经过她同意擅自进她卧室,能有后面那么多事吗!”
我脑子嗡的一声,说来说去,陆宴泽反倒将错怪在了我身上。
那剩下的话也没必要再说了,我躺了下去,不再看他。
陆宴泽原本还想再说什么,见我态度冷淡,他气得一脚踢飞了凳子,摔门而去。
过了一会得知他送郑文倩回了家,于是半夜我点开了摄像头。
我小心翼翼地拖拽着进度条,直到发现郑文倩开始站着打电话ℨℌ,我心如擂鼓地紧盯着屏幕。
“阿姨,我下的剂量很少,医生好像没有查出来。”
“傻孩子,别再做这种事了,那也是我们的孙子啊,你再等等。”
“知道了阿姨,我也是一时糊涂...”
“别哭了乖孩子,放心吧没人发现,你在家里好好养伤吧。”
.........即使已经明白公公婆婆不喜欢我,但当看到他们包庇郑文倩的样子。
我依旧心如刀绞,喉咙更像是被一把大手抓住,几乎要窒息。
我直直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天明,我报了警。
警察带着我到家时,公公婆婆正围着郑文倩嘘寒问暖。
“明明是她自己心眼小,才动了胎气,别自责了乖乖。”
陆宴泽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正想说什么时,门刷的一下打开了。
看见我的一瞬间,他立刻收回了手。
可当视线扫到身后的警察时,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陈时宜你报警了?”
我神色不变,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郑文倩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抓着公公婆婆。
婆婆立刻心疼地安抚了她几句,然后站起身对着警察道:
“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们家庭之间有误会,我们不报警了!不报了!”>说完,婆婆刀子一样的眼神朝我投来,看着恨毒了我。
我没有退缩,而是指着郑文倩一字一句道:“我报警郑文倩投毒导致我差点小产。”
陆宴泽愣在了原地,回头看了一眼在轮椅上瑟瑟发抖的郑文倩后。
立刻低声呵斥我:“胡说八道什么,陈时宜,你脑子进水了,别闹了,赶紧跟警察说都是误会。”
公公也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样子教训我:“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这是要闹到人尽皆知吗!”
他们以为像从前一样集体恐吓我,我就会痛哭流涕着退缩。
可我已经不是上一世的我了。
我平静地打开了电视,将早就传好的视频,点了播放。
郑文倩宛若换了一个人,在卧室里来回走着,声音急迫而又恐慌。
第5章
........
哐当一声,没等视频播完,郑文倩便举起身旁的杯子砸了过去。
她面颊抽搐着,害怕的舌头都在打结。
“视频是....合成的,是....假的!叔叔阿姨,你们要为ๅๅๅ我做主!”
婆婆见她眼泪哗啦啦地流,心疼得要命。
直接冲我动起了手:“作孽啊,我们家为什么娶了一个你这样的儿媳妇,我要让我儿子跟你离婚!”
她双手不断地拍打在我身上,像是要把气全撒在我身上一样。
可打到第三下时,陆宴泽一把抓住了她。
一脸崩溃的大吼道:“够了没有!她还怀着孕呢!你想打死她吗!”
婆婆吓得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擦,只呆愣愣地看着他。
陆宴泽抓住婆婆的肩膀,质问道:“这是不是你们三个的主意,装瘫痪你们也想得出来!”
“时宜是我老婆,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你们还是人吗,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对待她。”
婆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疯的儿子,心痛道:“那不是没事吗,倩倩也是一时糊涂啊。”
“那时候你要听我的话,娶了倩倩后面哪来这么多事,要怪就怪你自己!谁叫你不听话!”
公公更是一拐杖抽在了他身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逼问你爸妈?”
可往日孝顺至极的陆宴泽丝毫没有动摇,他愤怒地对峙着。
“我也是个人,我也有权利娶自己爱的人。”
听到这,郑文倩泪流满面,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像个疯子一样朝我扑来:“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嫁给哥哥就会是我!”
她面目狰狞,手里握着不知道什么攥住的尖刀。
陆宴泽瞳孔紧缩,几乎转瞬之间打飞了刀子,警察立刻将她压在了地上。
陆宴泽惊魂未定地搂住我,他不敢相信,一向以温柔胆小示人的郑文倩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最终,警察将鬼哭狼嚎的郑文倩带回了警局。
婆婆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恨恨地看着陆宴泽道:
“赶紧跟这个女人离婚!立刻!”
公公拐杖拄地,装也不装了。
指着我道:“孩子生下来后给你一笔钱,再也别出现在我们面前。”
可我还没来得及张口,陆宴泽便面红耳赤地挡在我身前,和他们吵了起来。
而我默默地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打车去了医院。
没过多久陆宴泽便开始打给我,挂断后不停地打。
我看了两秒,直接点了关机。
手术做得很快,两个小时后我睁开了眼。
我看着平坦下去的小腹,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只有无限的平静。
三天之后,我回了家。
陆宴泽很激动,他在门口迎接我。
弯腰给我换了拖鞋。
“你这几天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都要报警了。”
“我爸妈已经回家了,以后不会在随便插手我们的事,郑文倩被拘留了,出来后我也不会跟她再有任何的往来。”
陆宴泽絮絮叨叨着,我低头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他鬓边生了几根白发。
可他自己没有察觉,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我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拿出了离婚协议书,放在了他的面前。陆宴泽原本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他缓缓拿起文件。
然后猛地撕了个粉碎。
“这三天你就是去办这个了?”
他语气艰涩,脸颊绷得很紧。
我摇了摇头,远不止于此。
但我并没有隐瞒的打断,于是直接道:“我去流产了,孩子没了。”
我的声音太过平淡,以至于陆宴泽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三秒后,他脸上的愤怒才被恐惧所代替。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小腹,像是要盯出来一个洞来。
“你....骗我.....你在骗我对吧!”
陆宴泽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虽然是个问句,但他却不敢看我的眼睛。
只是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像是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一般,捂脸痛哭了出来。
我没有看他,直径走进了卧室,拉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
陆宴泽三两步追上我,一把扯过了我的箱子,将我牢牢把住。
第6章
“那是我的孩子,即便你要做手术也应该问一下我吧!”
他的声音心碎难忍,愤怒与悲伤在他脸上不断交织。
见我始终态度淡漠,陆宴泽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塌的骆驼。
情绪陡然暴涨,指着我大声怒骂。
“你配当一个母亲吗!大人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波及孩子,陈时宜你赔我孩子,赔我孩子!”
听到这,我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瞧着他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好父亲。
可前世生下儿子后,从小到大都是我在教育陪伴他。
扶着他学走路,陪着他学说话。
我知道他第一次喊爸爸妈妈的日期,我也记得他最喜欢的运动员。
我更知道他在青春期时候的迷茫与恐惧。
可那时候,陆宴泽在哪里呢?
他在跟他的好妹妹一起看电影,在草坪晒太阳。
他不在乎儿子的学习,不在乎儿子的感情,甚至是健康。
记得儿子跳楼前曾想跟陆宴泽谈一谈。
可他那时说了什么?
他急匆匆地推着轮椅,推开碍眼的儿子,陪着郑文倩去拍汉服照。
一想起儿子那时的表情我心如刀绞,强制自己从回忆中抽离。
我看向陆宴泽,声音透着疲惫。
“我也许不是个好母亲,但你一定不是个好父亲。”
看着他急于辩白的脸,我打断了他。
“你记得我确认怀孕的日期吗?你知道我去产检的日子吗?知道我怀孕后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
陆宴泽愣在了原地,他的脸色由青变红。
因为这些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
对此我没有感到任何的失落,因为答案我早就了然于心。
“一个好父亲不是喊喊口号就可以的,你并没有自己嘴里那么爱这个孩子。”
“他只是你向绿̶我发泄怒火的借口,一个让你显得不那么窝囊的证明罢了。”
陆宴泽原本高大挺拔的背弯曲了下来。
他脸颊紧绿轴绷,嘴唇苍白地紧闭着,再没了刚才大声指责我的气势。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多一秒也不想在看见他。
“下周一去民政局吧。”
这一次,陆宴泽没有在拦我。
我来到了早就租好的房子,我是远嫁,老家在南边的一个小县城。
这也是陆父陆母敢这么轻视我的原因。
因为这里没有我的家人。
晚上时,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郑文倩请求和解。
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她关不了几天。但我就是要让她留下案底。
陈时宜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陆宴泽还是不敢相信她会和自己离婚。
他静静地看着已经空了的卧室,心像漏风的大քʍ洞一样空虚。
他已经和父母近乎决裂,可还是太晚。
陈时宜其实说得没错,他也许真的没有那么爱那个孩子。
只是在借他打击陈时宜,这场事故里,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人渣。
自己的父母织就了一个可笑的谎言,明明漏洞百出,可他还义无反顾的信了。
陆宴泽心跳飙升,他猛绿轴地伸手狂扇了自己几巴掌,只求心里能不那么难受。
可是没用,因为他难受得快要窒息。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
之前三令五申不在来的陆父陆母仅隔了一天,便打破了约定。
陆母看见了陆宴泽脸上的痕迹后,惊叫出声。
“这是谁打的?那个贱人?”
还没等他回答,陆父一眼看见了桌上的文件。
“她真的敢和你离婚?”
陆父翻来覆去地看着合同,嗤笑地摇了摇头。
“她肯定在做戏,离了你她哪里能找到那么优秀的男人。”
陆母立刻附和道:“是啊,她一个乡下来的,精明着呢。”
陆ɹp宴泽看着头顶亮的眩晕的灯光,轻声说了句什么。
客厅里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两秒过后,陆母尖声反驳:“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打胎!”
说着,她拿着手机就要打电话。
陆宴泽瞬间回过神来,一把抢过了手机。
陆父气得伸手就是一巴掌。
“你干什么!我们打个电话的自由都没了吗!”
陆宴泽定定地看着他的父母,一字一顿道:“你们走吧,别再管我们的事了。”
“你翅膀硬了,什么叫别再管你了!是不是那贱人教你这么说的?”
第7虑舟章
陆母气急败坏地逼问他,双手像小时候一样掐着他的胳膊。
陆宴泽看着父母咄咄逼人的脸,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窒息。
而这种状态,是陈时宜过去三年经历过无数次的。
他脑子突然嗡的一声,突然就受够了。
抄过身旁的杯子砰的朝地上砸下。
“你们给我滚!”
陆父陆母彻底傻眼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过去千依百顺的儿子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陆母率先有了结论。
她伤քʍ心地哭喊着:“都是那个丧门星,把你带成了这样ℨℌ!”
“我非要去找她算账!”
陆宴泽气血上涌,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为什么陈时宜为什么一定要跟他离婚。
他像疯子一样,开始乱砸。
电视机,茶几,空调,冰箱,凡是他能看见的,他全部砸了个遍。
他疯狂大笑,丝毫不顾吓坏的两位老人。
直到陆父两眼发直,哐当一下倒地,他才宛若一个木偶般停下了动作。
陆父受了刺激,加上摔了一跤,得了脑出血。
下半辈子基本要在床上度过了。
陆母短短几天,仿佛一下子虑舟老了十岁。
她已经无暇顾及陆宴泽,天天守在病床旁看护丈夫。
三天后,郑文倩被放了出来。
程序化地抹了几滴眼泪后,便缠着陆母要替她报仇。
“阿姨,那个陈时宜这么欺负我,你得帮我出气。”
“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也没事吗,小题大做把我送进了警局。”
见陆母默不作声,郑文倩像个撒泼的孩子一样嚎哭了起来。
陆母立刻低声喝止:“闭嘴,你没看你陆叔还躺在病床上吗,嚷嚷什么!”
郑文倩表情尴尬地愣在了那里,她不明白怎么短短几天所有人都变了一个模样。
就连原来最疼她的陆母脸上也透着不耐烦。
于是她赌气地转身走了,不在寄希望于他们。
转眼到了周一,我如约到了民政局门口,而陆宴泽却迟到了两个小时。
我最后实在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结果铃声就在不远处的树后响起。
陆宴泽原来早就到了,他一直在那里看着我。
我很不解,高铁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点了,我不想耽误时间,于是立刻往里走。
陆宴泽却突然在我背后出了声。
他的声音很低,却掩盖不住浓浓的绝望。
“我以为一直不来你就会放弃。”
我顿住了脚步ๅๅๅ,微微回头看去,嘴角扯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以前只要我们发生争吵,递台阶的人永远是我。
只是没想到一直高傲的陆宴泽,有朝一日肯底下他那高贵的头颅。
可我却没有丝毫的感动,自顾自的拿出了所有证件,办理了离婚手续。
再次从这个门走出去时,我神清气爽。
陆宴泽则是沉默不语地看着我,他还算有良心。
分给我了七位数的现金,外加一辆新提的车,加上我自己的小金库,我其实也算财富自由。
可正当我走向汽车时,郑文倩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
她见我们从民政局出来,脸上的笑容喜形于色。
“你们离婚了?宴泽哥绿̶不要你了!哈哈哈!活该啊你!”
“你为什么上这辆车,滚下来。”
她愤怒地拍着车窗,像是我偷了她的车一样。
不过没几下,她便被后面快步走来的陆宴泽扯住胳膊仍在了地上。
然后转身从另一辆车后面拿出了行李箱摔倒了她面前。
冰冷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厌恶:“以后不准在踏进我家半步,吸血鬼当得够久了,是时候滚蛋了。”
郑文倩彻底傻了,她完全顾不得我了。
跪着抱住陆宴泽的腿止不住地哭。
“宴泽哥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是不是那个贱人说我坏话,那都是假的!”
“既然你已经不要她了,那我们结婚吧,我绝对比那个贱人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一遍一遍地保证着,涕泪纵横。
陆宴泽的脸色却越来越差,看着越来越多的周围围观群众。
他的忍耐到达了顶点。
一脚踹开了她,可郑文倩却死性不改,跟狗皮膏药一样再次粘了上去。
我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那滑稽的场面,笑了一声后便扬长而去。
从此以后,我会过上我想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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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甜炒栗子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