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然而,我早已知晓了这个结局,心如刀割地撕碎了那一纸婚约,毅然决定开始重新描绘属于我的人生蓝图。
我回到了那一天,和我的丈夫陆宸岩一同走进民政局,准备领证的第十次。
陆宸岩像上辈子那样,再次让我失望,最终放了我一记“鸽子”。
然而,我早已知晓了这个结局,心如刀割地撕碎了那一纸婚约,毅然决定开始重新描绘属于我的人生蓝图。
令我意外的是,陆宸岩居然也经历了重生。
他的第一个举动,是提前两年便找到了他梦中的女人——江怡,并将她带回身边,悉心呵护。
陆宸岩以为,我会像上辈子那样,对他死心塌地,言听计从,任由他摆布。
但他大错特错。
我早已下定决心,不再对他心软,不再追逐那段已成往事的感情。
多年之后,陆宸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他看到我和英俊挺拔的军官丈夫一同举杯祝酒时,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颤抖着问我:“姜蓝,这辈子,你怎么就不要我了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南方军营中最有潜力的年轻军官陆宸岩,即将和一个平凡的护士走入婚姻的殿堂。
大家纷纷羡慕我,认为能嫁给陆宸岩这样的精英,简直是我的幸运。
我曾经也这样认为,觉得嫁给陆宸岩是上天赐予的恩惠。
于是,我满怀期待,整整在婚姻登记处等了他五个小时。
然而,陆宸岩始终没有出现。
五个小时后,陆宸岩的警卫小杨慢悠悠地走进了大厅。
他像上次陆宸岩让我白等九次那样,眼神里满是同情,告诉我:“陆宸岩今天有紧急任务,不能来了。”
我手里紧紧握着填好的结婚材料,心情沉重地离开了民政局。
曾经的兴奋与喜悦,如今都变成了失望和悲伤。
心情低落,我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踩空,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我倒地,鼻青脸肿,满脸鲜血。
就在这时,我重生了。
前世的一幕幕回忆在我脑海中飞速闪过。
那时,我不顾一切地追求陆宸岩,尽管他多次让我失望,最终我们还是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然而,婚后的生活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样甜蜜。
新婚第三天,陆宸岩便接到任务匆匆离开。
走后的第三十天,陆母不幸遭遇车祸,失去了双腿。
为了支持陆宸岩,我不想成为他后腿的累赘,默默放弃了国防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毅然退伍回家,专心照顾陆母。
不久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从怀孕到生产,陆宸岩始终未曾出现在我的身边,他始终在外执行任务。
等到他终于回到家时,我们的儿子已经三岁了。
陆宸岩在军中的功绩显赫,从团长升至旅长,再到军长。
而我,依旧困在家中,日复一日地照顾孩子和婆婆。
我和陆宸岩相见的日子,屈指可数。
日复一日,我围绕着老人、孩子和厨房转,岁月无情,转眼已是三十年。
直到陆宸岩母亲临终时,她却没有对我表达丝毫感激之情,反而恶狠狠地指责我:“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非要嫁给宸岩,他就不会为躲避你去执行任务,我也不会出车祸瘫痪!我宸岩的一生都被你耽误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离婚,成全他和江怡。”
我的大学毕业的儿子也对我说:“妈,你配不上我爸,别再束缚他了,给他自由。”
这番话如晴天霹雳,我才意识到,原来陆宸岩的身边早已有了江怡的陪伴。
大家都认为,我占据了陆宸岩妻子的身份,耽误了他和江怡的未来。
陆宸岩的母亲如此看我,我并不感到特别难过。然而,那个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竟然也站在他们那边,指责我。
三十多年的付出,在他们眼中,竟然如此微不足道、如此可笑。
愤怒和绝望让我决定去找陆宸岩问个明白。然而,在途中,我遭遇了车祸,眼前一黑,最后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头痛欲裂,分不清是车祸的后遗症,还是摔下台阶的剧痛。
内心的绝望和愤怒让我擦去脸上的鲜血,推开扶我的小杨,猛地把手中的结婚报告撕得粉碎。
小杨从未见过我如此模样,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用力撕碎结婚报告,让那些碎片随风飘散。
刚从医院包扎完伤口,我正准备回家。
没想到,刚走出医院门口,我竟然碰上了陆宸岩。
他匆匆停下车,搀扶着一个纤弱的女子下车。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是江怡,那个前世与陆宸岩携手并肩,被大家公认的准陆夫人。
前世,江怡是我和陆宸岩结婚后才认识的。
为什么这一世,他们的相遇提前了?
我心中疑惑,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江怡的脸上。
她的额头有一道伤口,看起来像是被打的。
陆宸岩对江怡关怀备至,他毫不犹豫地准备抱起她上台阶。
或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不经意地扫过来,看到我头上包扎着,衣服上满是血迹。
陆宸岩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严厉,仿佛在质问下属或是犯错的人。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地走下台阶。
“姜蓝,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陆宸岩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我依旧没有回应,步伐却不自觉地加快了。
身后传来江怡柔弱的声音:“宸岩,是不是因为我让姜护士不高兴了?如果是这样,你去跟姜护士解释一下吧。”
“不用管她!你受伤了,得赶紧检查一下。”
我加快了步伐,把他们的亲密交谈抛在了身后,眼眶湿润,泪水在眼中打转。
我恨自己不争气,明明经历过那样痛苦的一世,明明知道自己对陆宸岩的感情注定是自取灭亡,明明知道他心里从未有我,为什么当看到他对另一个女人那么温柔体贴时,我还是忍不住为他伤心?
我像幽灵般回到了住处,路上遇到了一些熟人,他们看到我头上的伤,纷纷关心地询问。
大家都看出了我头部的伤势,眼中充满关切,而我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却没有丝毫的关心。
陆宸岩的眼里只有江怡。
想到前世我独自守着空房,依靠信念和爱苦苦支撑,想到那些漫漫长夜,我因辛劳和思念陆宸岩而泪湿枕巾,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
陆宸岩和江怡依偎在一起,从未给过我任何一丝爱与安慰,最终我彻底绝望了。
陆宸岩,这一世,我不会再傻乎乎地追逐你了!
我打开抽屉,拿出纸张,铺开开始写转业申请。
曾经,我是为了陆宸岩才参军做护士。如今,既然不再追逐他,我决定离开这个地方。
转业辞职,是我迈出的第一步。
第二步,我决定去读书。前世的我,心里清楚自己配不上陆宸岩。
为了追赶他的步伐,为了能与他并肩,我一直在复习备考。
前世,我参加了高考,甚至拿到了国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时,我本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陆宸岩,只是他太忙,一直没有时间。
后来,陆宸岩接到任务离开,我母亲出了车祸,我无法抛下她不管。于是,我默默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成了一个家庭妇女。
这一世,既然不再与陆宸岩结婚,那么我决定上大学,走一条与前世截然不同的路。
递交了转业辞职申请,我的直属上司还以为我是因为结婚才要离职。
“小姜,你和陆团长的婚事并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啊。你这样满脑子都是恋爱可不行,女人能撑起半边天,不能把一生都寄托在爱情和家庭上,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
领导真心为我着想,我也真心感谢他:“谢谢领导的提醒!不过我辞职并不是为了结婚,我打算去进修。”
“哦!恭喜你!但是读书一去就是四年,你和陆团长的婚事怎么办?”
“我和他的婚事已经取消了!顺便说一下,我转业辞职的事希望您能保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领导答应了,并告诉我批复需要一段时间,让我回家耐心等待。
回到住处,还没走近,就看到陆宸岩的军车停在了门口。
这五年来,我一直在追求陆宸岩,他很少来我住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我死皮赖脸找各种借口去缠着他。
今天,陆宸岩竟然开车来找我,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我心中暗自琢磨,正想着时,突然看到江怡。
江怡额头上贴着纱布,陆宸岩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车。
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江怡下车时站不稳,竟然直接摔进了陆宸岩的怀里。
陆宸岩没有推开她,而是一手扶着她,一手拿着钥匙,准备开我的门。
我不明白陆宸岩为什么要带着江怡来我这里,于是故意咳嗽了一声。
听到声音,陆宸岩转过头来,看到我后,他不自然地放开了江怡。
“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眼神中透着疏远,仿佛看的是一个陌生人。
我心中泛起一阵冷笑,觉得这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便没有回应他,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
每次见到陆宸岩,我总是表现得像个痴情的傻子,眼里心里全是他。
而现在,我决定不再为他低头。
陆宸岩显然注意到我的沉默,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明显不满我的冷淡。
“姜蓝,你回来得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以后江同志就住在你这儿了。”
听到这话,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为什么要住我家?”
“她刚调过来,没地方落脚。”
“单位没宿舍吗?”我忍不住反问道。
“住单位宿舍多不方便。”陆宸岩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瞪了他一眼,心中一阵疑惑。
上辈子,陆宸岩并没有把江怡带来,所以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发生。
而这一次,事情似乎都变了样。
但这些变故与我无关。我轻描淡写地问道:“她住我这儿,那我睡哪儿?我得事先声明,我可不习惯和生人挤在一起。”
我的住处是医院分配的。
毕竟我当兵五年,默默奉献,脏活累活总是冲在最前面,大家都看在眼里。
医院领导也因此才给了我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
而现在,陆宸岩竟然自作主张地决定把我的房子给江怡住。
他的脸皮,真是够厚的。
陆宸岩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拒绝。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气愤地问道:“姜蓝,你这是怎么了?这点小事都要计较?”
小事?计较?呵,我凭什么要大方?
我毫不在意他那难看的脸色,冷静地问道:“你和江同志是什么关系?她是你领导,还是你亲戚?”
我话中的意思很清楚——你和江怡到底是什么关系,凭什么为她找住处?
陆宸岩显然以为我是在吃醋,气得胡子都快吹出来:“姜蓝你啥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就说清楚,谁怕谁啊。”我不屑地回应道。
“据我所知,你不是江同志的亲戚吧?那你这么热心为她找住处,觉得管得太宽了吗?再说,她是来工作的,住宿领导自然会安排。你这样不打招呼就把她带到我这里,住我的房子,我真搞不懂你凭什么做这些决定。”
陆宸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江怡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她不甘心地斜了我一眼,娇滴滴地说道:“既然姜护士不同意,那我就住单位宿舍好了。”
然而,陆宸岩显然舍不得江怡住单位宿舍,他阴沉着脸,一把把我拉到一边,低声咆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姜蓝,我告诉你,让江同志住你这儿,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命令!”
命令?我忍不住冷笑,心中满是愤怒:我不是军人,我不属于他的指挥体系,他凭什么命令我?
我冷冷地回答:“你的命令不顶用!”
陆宸岩看出我毫不妥协,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愤怒地说:“姜蓝,你想清楚,你要是拒绝我,不发扬军人家属的奉献精神,那我们结婚的事就得重新考虑了!”
这话分明是拿结婚来威胁我!
他想用这个作为筹码逼我妥协,或者是在江怡面前羞辱我。我看得出江怡眼中闪烁的得意,她挺开心陆宸岩这么对我,仿佛在等待什么。
我收回目光,冷冷地盯着陆宸岩,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陆团长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谈这事。说实话,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士,配不上您陆团长,结婚这事儿是我高攀了,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准备和陆团长好好谈谈。既然陆团长也觉得我们没必要结婚,那从现在起,我和陆团长就彻底断绝关系吧!”
陆宸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吃了只苍蝇般难看,他语气严厉地问道:“姜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陆首长,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逼你!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我们现在就说清楚,以后各走各路,互不干涉!”
我以为这样说了,陆宸岩会顺势答应和我分手,毕竟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所有的事也都清楚了。但令我意外的是,他没有立刻答应分手,反而像要吃人一样瞪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震惊。
我们僵持着,突然,江怡虚弱地晕倒了,陆宸岩立刻转变了态度,心疼地抱起她,急忙带着她去了医院。
我没有任何情绪地走进了屋子,心中早已决定,不再为陆宸岩付出任何感情。
既然已经把分手的话说得这么明了,我知道自己和陆宸岩之间已经彻底断了联系。
我没有心情再去伤感,眼下最重要的是,我要为未来做好准备。
我首先需要等着录取通知书的到来,同时为上大学的学费做好准备。
这些年,为了能和陆宸岩结婚,我确实付出了很多。
婚房里的家具、床品、锅碗瓢盆几乎都是我自己用工资买的。我满心期待,辛苦准备的每一件东西,然而陆宸岩却从未关心过什么,也没有问过我一声。
我省吃俭用五年的工资,几乎都花在了这些准备结婚的事情上,剩下的钱屈指可数。几百块钱根本不够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还得想办法筹集更多的钱。
于是,我决定将婚房里那些准备结婚时买的东西都卖掉,这样可以凑一笔钱。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就去了我和陆宸岩的婚房开始卖东西。
所有的家具、床品、锅碗瓢盆都是全新的,为了尽快拿到钱,我卖的价格比买的时候低了很多。
部队里有不少新人准备结婚,我选的床品又特别漂亮,所以床品是第一个卖出去的。
接下来是锅碗瓢盆,最后才是大件。
大件比较重,价格也相对高,我和要买大件的高指导谈好了,他明天过来搬柜子,先给我一半的钱,剩下的搬完柜子再给我。
不管怎样,东西是卖出去了,我上大学的学费有了着落。
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回到住处已经挺晚了,我在路边的馄饨店吃了碗馄饨当晚饭,这才往家走。
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不经意抬头发现我家的窗口竟然亮着灯,然后看到了门口停着的汽车。
陆宸岩怎么又来我家了?他究竟想干嘛?
我急匆匆地推开门,正巧撞见了正要出门的陆宸岩。
“你来我家干嘛?”我问道。
陆宸岩看着我,显得有些尴尬:“我来取点东西。”
“取什么东西?”我继续追问。
真是莫名其妙,以前我怎么请他来他都不愿意,现在分手了,他却频繁往我家跑,还从我家拿东西。
我直觉这事不对劲,板着脸,向陆宸岩伸出手:
“陆团长,我们已经结束了,你赶紧把我家钥匙还给我。”
陆宸岩轻抿嘴唇,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姜蓝,分手这种话别老挂在嘴边,要是我当真了,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气极反笑:“谁跟你开玩笑了?分手是我认真考虑过的,你赶紧把钥匙还给我!”
我本以为陆宸岩会高傲地把钥匙扔给我,没想到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说:
“我知道你为啥生气,不就是因为我昨天没陪你去领证吗?昨天我确实有事,江同志家出了状况,我得去处理,所以放了你鸽子。这事我不对,我道歉。这样吧,我们明天找个时间去领证,这样你总该消气了吧?”
到现在陆宸岩还以为领证是对我的恩赐,我忍不住笑了。
“陆团长,我们昨天就已经结束了。我对和你领证没兴趣,也不会和你领证。现在我最关心的是,你来我家干嘛?还有,立刻把我家钥匙还给我!”
“姜蓝,你认真的?”
陆宸岩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狠狠地瞪着我,我冷静地回视他,见我毫不动摇,陆宸岩只好放弃。
他推开我,径直往外走,我紧随其后:“还我钥匙!”
陆宸岩完全不理我,上车发动车子离开了,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还我钥匙,陆宸岩已经走了,我只能回到屋里。
推开卧室门,发现我的抽屉竟然开着。
我心里一沉,急忙跑过去一看,我放在抽屉里的五百块钱不见了。
陆宸岩居然一声不吭地拿走了我抽屉里的五百块,这事儿我连做梦都没想到。
我攒这五百块是为了和陆宸岩结婚办酒席的,这事儿我早跟陆宸岩提过。
我真没想到陆宸岩会动我的钱包。
说起来,陆宸岩的工资比我高多了,他怎么就打起我那点私房钱的主意呢?
这不是明抢吗?
要是我早知道陆宸岩会这么干,我就应该换个锁,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昨晚我辗转反侧,气得睡不着,早上一起床,我就直奔五金店,换了门锁。
然后,我直奔婚房继续卖家具,高指导搬走柜子和衣橱后,把剩下的钱都给了我,我也准备离开。
没想到陆宸岩竟然带着江怡出现了。
江怡看起来弱不禁风,被陆宸岩搀扶着,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我。
陆宸岩脸色铁青:“你怎么在这儿?对了,你为啥把门锁换了?”
“我家我想怎么换就怎么换,你管得着吗?”我直接回怼。
想到被陆宸岩拿走的五百块,我毫不客气地问他:“我抽屉里的钱是你拿的?”
“是。”陆宸岩承认了。
“你为啥要拿我的钱?”
“我这不是有急事吗?”
“急事也不能私自动我的钱吧?那是我存的,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陆宸岩你赶紧把钱还给我。”
陆宸岩脸色更难看了,他身边的江怡弱弱地咳嗽了几声,
“姜护士,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宸岩把钱借给我应急,我现在还还不上。”
所以陆宸岩把我辛苦攒的钱都给了江怡?
看着江怡那副无辜的样子,我肺都要气炸了。
用我的钱去讨好江怡,陆宸岩你还有脸吗?
我没理由和江怡争执,毕竟拿我钱的是陆宸岩。
我没再看江怡那副令人作呕的表情,转头对陆宸岩说:“我的钱你未经允许就拿,这就是偷,陆宸岩,立刻把钱还给我。”
陆宸岩没料到我竟然一点情面都不讲,他的脸色一变,露出了尴尬和愤怒:“我若不还,你又能奈我何?”
“你这话真逗,那是我的财产,你擅自拿走就是盗窃,若你不归还,我将报警。”
陆宸岩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我:“什么?姜蓝,你疯了吗?”
“我没疯,陆宸岩,我们已分道扬镳!你擅自闯入我家取走我的钱财,这是违法行为,你作为领导知法犯法,不觉得羞愧吗?”
“宸岩他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错。”
江怡泪眼婆娑地插话,“姜护士,你若有怒气就冲我来,打我骂我都可以!”
“江同志你真幽默,我与你无亲无故,毫无瓜葛,只是路人,你也没对我做过什么不义之事,我为何要打你骂你?”
“都是为了帮我宸岩才动了你的钱,我是罪魁祸首,你不要为难宸岩,有什么都冲我来。”
“行,那你把陆宸岩给你的钱还给我吧!只要把钱还给我,其他事都与我无关!”
“姜蓝!”
陆宸岩怒吼一声,我冷笑回应:“你叫什么叫?我有说错吗?我只要回我的钱,其他事与我何干?”
“就算我向你借的,行不行?我会还你的!”陆宸岩终于放下了他那高傲的姿态。
“什么时候?”我追问,“别是空口无凭哦?”
“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我会把钱给你的,你不信我可以写借条。”
“行,那就写借条吧!”
我边说边拿出纸笔递给陆宸岩,“还钱的时间别拖太久,最好一个月内还清。”
陆宸岩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毫不畏惧,冷冷地盯着他,最终他面红耳赤地夺过笔,写下了借条。
我提醒他:“按个手印吧,以防你日后不认账。”
陆宸岩几乎是咬着牙按下了手印,我接过借条,放入口袋,转身离开。
我刚走到楼梯转角,就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陆宸岩愤怒的声音:“姜蓝,这屋里的床和家具都去哪了?”
陆宸岩搀扶着江怡一进门,就和我不期而遇,他全神贯注地与我争执,却没留意到屋里的东西不翼而飞。
直到他打算让江怡坐定,才惊觉家具一件不剩,连个落座的地方都找不到。
陆宸岩既惊又怒,立刻追出来质问我。
我淡定地转过头,回答说:“我把它们卖掉了。”
他满脸震惊:“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卖掉我们的婚房家具?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我轻蔑一笑:“我掏钱买的东西,怎么处置是我的自由,用得着征求你的意见吗?”
我没理会陆宸岩目瞪口呆的样子,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江怡带着哭腔的声音:“宸岩,都怪我,都是因为我,姜护士才和你闹矛盾,我不该来。”
“没事,这不关你的事,是她的问题。”陆宸岩温柔地安慰江怡。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加快步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二天上班时,同事小张告诉我,陆宸岩在医院陪了江怡整整一天一夜。
小张对江怡很反感:“听说她是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医术不错,但她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医术高明,只是头上破了点皮,啥毛病都没有,就在医院又是上药又是住院的折腾了两天。”
我只是笑笑,没说话,想想自己也挺悲哀的,以前我发烧39度想让陆宸岩送我去医院,他嫌我娇气,让我自己去医院。
我也以为一个合格的军嫂不该娇气,学着坚强,但原来陆宸岩只是不爱我,找的借口罢了。
在他眼里,江怡哪怕是破了点皮也值得他大动干戈,爱与不爱就是这么明显。
好在我已经看开了,心里平静得很,一点也不难过。
小张却很生气:“对了,江怡本来没资格来我们医院的,是你们家陆首长说了话才留下来的。她娇气不住宿舍,嫌宿舍不够宽敞,我们医院都是按工作能力和资历安排住宿的,领导说没办法给她安排单人宿舍,最后陆首长把她带走了,说另外找地方安置。”
原来陆宸岩把江怡带回我们的婚房,是想让她住我们的婚房啊?
还好我早有准备,卖掉了我花钱买的东西,不然岂不是便宜了江怡。
我心里莫名地感到畅快,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小张不解地看着我:“姜蓝你怎么这表情?你是气得反笑吗?你未婚夫对别的女人那么好,你怎么笑得出来?我告诉你,姜蓝你得找你们家陆首长好好谈谈。”
我收起笑容,告诉小张:“陆宸岩的事和我无关,我和他已经分道扬镳了。”
“什么?”小张愣住了:“你们分手了?你们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吗?”
“不会结婚了,我和陆宸岩已经结束了!所以以后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婚房里家具全无,没法住人,陆宸岩甚至把我的钱都给了江怡。
他也暂时拿不出钱给江怡添置东西,最后江怡只能住进了医院的宿舍。
医院里头没设单人房,大伙儿都得挤一块儿。
江怡是陆宸岩亲自送过来的,陆宸岩在场时她表现得弱不禁风,可他一走,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颐指气使地让宿舍里的其他人帮她整理床铺,还告诉大家,她原本被分配到首都的医院。
是陆宸岩特意把她叫过来的,他还特意去了她老家,帮她解除了家里安排的娃娃亲。
她家的娃娃亲是个蛮横无理的人,死活不肯解除婚约,陆宸岩因此还搭进去不少银子。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传到我耳朵里,我只是淡淡一笑。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我能重生,那陆宸岩是不是也能重生?
所以他重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前去找江怡,把她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而江怡会不会也和我们一样重生了?
知道陆宸岩将来会权势显赫,所以她放弃了一切跟着陆宸岩来这里当军医?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我和陆宸岩已经说清楚了,他的事和我无关,我并不关心。
我只是没想到,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几天,竟然又在家门口看到了陆宸岩。
陆宸岩站在车边抽烟,看到我来了就掐灭了烟头。
他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容:“回来了!”
我没回答,反而问他:“是来还钱的吗?把钱给我,我立刻给你借条!”
陆宸岩没想到我会这么反应,表情一下就僵住了:“姜蓝,你……”
我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他,陆宸岩和我目光相对,在我眼里他只看到了冷漠,他终于败下阵来。
“我们谈谈吧!”
“没必要,我们已经分手了,没什么好谈的。”
“姜蓝,我知道你是因为江怡的事在生我的气。我和江怡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之间没什么。”
陆宸岩斟酌着措辞:“江怡她……她是个很好的人,她家里情况有些复杂,她是个很有前途的外科医生,她家庭很不幸,我不想看到她将来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所以才帮她。”
江怡上辈子一直跟在陆宸岩后面做保健医生。
我听说她毕业于名牌医科大学,本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但后来手受伤了,没办法再拿手术刀,只能去做首长身边的保健医生。
这些是上辈子我听说的江怡的事,陆宸岩是怎么知道她会拿不起手术刀的?
我非常确定陆宸岩回来了,上辈子他和江怡朝夕相处,知道江怡经历过的一切,所以他提前拯救了江怡。
多么美妙伟大的爱情啊!
陆宸岩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我鸽子,去拯救自己的心上人。
我应该为他们的爱情鼓掌欢呼。
可惜我是受害者,我没法为他们高兴。
我冷冷地打断了陆宸岩:“你和江怡的事不用告诉我,我不感兴趣,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我和你唯一的联系就是一张借条。”
陆宸岩没想到话说到这份上我还是这么坚决:“姜蓝,你真要这样和我说话?”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么和你说话?陆首长,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和你分手的,不是在玩欲擒故纵,我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请陆首长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陆宸岩这样的天之骄子何曾被我这样冷落过,他几乎是脸色铁青地一字一顿:“姜蓝,你别后悔!”
“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上辈子做牛做马遭受那样的背叛,我脑子有病才会后悔。
我没有丝毫停留,直接绕过陆宸岩关上了门,陆宸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在意,也不关心。
自那晚之后,陆宸岩的身影便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他似乎成了医院的常客,与我不期而遇。
我明白他的来意是为了江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葛,我每次远远望见陆宸岩,都会提前绕道而行。
我清楚自己当前的任务是远离陆宸岩,静候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到来,以及等待转业辞职申请的批准,以便离开此地。
陆宸岩似乎有些失常,尽管我避而不见,他竟然找到了护士站。
我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在其他同事面前直接向陆宸岩索要钱财。
这一行为让陆宸岩极为尴尬,他自此便未再找我,但每隔几天就让警卫小杨给我送些东西,我自然不会接受,一律退回。
江怡曾两次找我谈话,言辞中带着讽刺,说我既然与陆宸岩分手了,就应该断得彻底,不要拖泥带水。
我将她视若无物,她若非眼盲,应能看出是陆宸岩来找我,而非我纠缠他。
再说,我和陆宸岩的关系,还轮不到她来指指点点。
虽然我并不想关注陆宸岩和江怡的动态,但圈子就这么大,他们的消息还是不时传入我的耳中。
护士小张性格开朗,消息灵通,她常与我分享陆宸岩和江怡的近况。
“陆首长今天又到医院来了,帮江怡处理了一起纠纷,说起来江怡真是可笑,名牌大学出身,连个普通手术都能出错。”
“对了,江怡不想住宿舍,她说她很快就会搬走,但医院不可能给她分房子,陆首长这么频繁来医院,大家都在猜她会搬去和陆首长同住。”
“姜蓝姜蓝,你怎么就不生气呢?你真的决定和陆首长分手了吗?”
“这是陆首长警卫小杨给你带的八宝粥,看来陆首长并不想和你分手啊。”
“对了,今天我看见江怡偷偷哭泣,她被陆首长训斥了。”
对于小张的闲言碎语,我只是报以微笑,然后坚定地告诉她,我和陆宸岩,除非太阳打西边升起!
时间飞逝,我终于等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收到通知书那天,我欣喜若狂,特意买了糖果分给同事们。
没想到分发糖果时江怡出现了,她站在护士站门口直呼我的名字:“姜蓝,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尽管江怡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但我们从未有过任何工作往来,所以我不太明白她找我有何事。
我跟随着江怡走到外面,还没站稳,她就给了我一记耳光。
冷不丁地,我脸上就挨了一击,怒火中烧,我几乎是本能地反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
江怡尖叫起来:“天哪,打人了!姜蓝动手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迅速撕扯自己的衣物,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这事儿迅速引起了医院管理层的注意,我和江怡被叫去谈话,江怡指责我到处造谣,诋毁她的名声。
她说这让她在医院无法立足,天天被人指指点点。
我根本没做过,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江怡哭诉时,陆宸岩出现了,他听了江怡几句哭诉就信了她的话。
他站在江怡这边,命令我:“姜蓝,道歉!”
我怎么可能道歉,即使陆宸岩威胁也没用。
我坚持不道歉,局面就这么僵持着,连领导出面调解也无济于事。
陆宸岩怒气冲冲:“姜蓝,你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太卑鄙了!你也是女人,不知道这种背后捅刀子的话会给江怡带来多大困扰吗?我警告你,军区最近在整顿思想,你要是不道歉,我不介意让你尝尝被关的滋味。”
陆宸岩为了江怡,黑白颠倒,真是情深义重。
我清楚自己斗不过陆宸岩,如果真的被他陷害,背上污点,那后果不堪设想。
在陆宸岩的压迫下,我含辱选择了道歉。
江怡得意洋洋,我则低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陆宸岩说因为我,江怡名声受损,在医院待不下去了,让我收拾一下,让江怡搬到我住的地方,说这也是我道歉的诚意。
原来是为了我的房子,真是煞费苦心。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离开医院后,我立刻回家打包行李。
家里我买的东西,能扔的扔了,能送的送了。
和陆宸岩的婚房一样,我留给江怡的,只是一个空壳。
我的转业辞职申请还得几天才能下来,我搬去了医院的宿舍,准备等申请下来就离开。
那晚,陆宸岩竟然找到了宿舍,我不想见他,但他一直在门外叫门。
为了避免打扰宿舍其他人休息,我只好去见了陆宸岩。
陆宸岩脸色阴沉,“你这个姜蓝,真是……”
“我这是怎么了?陆首长,我都已经向你低头了,你还想让我做啥?”
陆宸岩被我的话堵得脸色发青:“姜蓝,你真行,我叫你给江怡腾地方,没叫你把家里搬空,你这是又搞哪样?”
“我买的东西我有权处理吧?你只是让我让出房子给她,没说连我的东西也要留给她。”
“得了,姜蓝,别闹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这事就到此为止,跟我走吧。”
他伸手拉我,我一甩手:“干嘛呢?别乱碰!”
看到我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陆宸岩的眼神里流露出受伤。
他本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特别是对我,脾气更是暴躁。
这段时间他接连在我这里碰壁,让他很受挫,他压抑着怒火,命令我:
“立刻收拾东西跟我走!从现在起,你搬我那儿住!”
“我为什么要跟你住?咱们又没血缘关系,住一起算怎么回事?我不愿意!”
“什么?你不愿意?”我的拒绝让陆宸岩面子挂不住,以前我是多么想靠近他。
现在他大发慈悲让我搬过去,我竟然一口回绝,让他明显又要发怒。
我冷冷地看着他,表情和眼神都表明我坚决不愿意。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不搬也得搬,你这样住在宿舍,别人怎么看江怡?这不是给别人说江怡坏话的机会吗?现在因为你,外面都在说江怡破坏了我们的关系,所以为了平息外面的议论,你必须搬过去和我住。”
为了江怡,他真是费尽心思,可我就是不愿意。
我也是清白的姑娘,我凭什么要搬过去和他同居?
我忍不住问他:“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搬过去算什么?我的名声怎么办?”
“你和我马上就要结婚,我们以后是夫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怕什么议论?”
“可是我不想嫁给你,陆宸岩,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你。”
“什么?你再说一遍!”陆宸岩瞪着我,眼神可怕。
我顶着压力重复:“我不想嫁给你!我早就不想嫁给你了!”
陆宸岩眼睛血红地看着我,我感到他下一秒可能会动手,恐惧让我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我的反应,陆宸岩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当你是在气头上说的,姜蓝,你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别说气话,之前是我忽略了你,我给你道歉行不行?我以后会离江怡远一些,你别生气了!”
陆宸岩的道歉让我很惊讶,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但我一点也不感动,也不会原谅他。
毕竟他逼着我向江怡道歉,从那一刻起,我对他的所有感情都烟消云散了。
看到我还是不打算跟他搬走,陆宸岩的耐心耗尽了:“姜蓝,你必须立刻跟我走!就算是为了江怡的名声,你也必须跟我走!”
我不得不搬进了陆宸岩的住处,他那三室一厅的家。主卧是他自己的私人空间,客卧空着,还有一个房间被他的保镖占据。
我一搬进来就把自己关在了客卧,连门都没踏出过。
清晨,是陆宸岩敲响了我的门,叫我去吃早餐,他亲自买的烧饼、油条和豆浆。
我和陆宸岩面对面坐着,默默地吃着早餐,两人之间没有一句对话。
不久,敲门声打破了沉默,接着是一声娇柔的呼唤:“宸岩,你在家吗?”
门被推开了,江怡提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看到我和陆宸岩坐在餐桌旁,她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显然,她经常光顾这里,只是没想到会撞见我。
气氛变得异常尴尬,我喝完了面前的豆浆,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陆宸岩追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上班,难道我还得向陆首长您报告?”
我带着讽刺的语气,还故意用了尊称,陆宸岩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我没有给他机会,直接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在医院忙了一上午,中午休息时,小张告诉我:
“听说了吗?那个狐狸精今天眼睛肿着来医院。”
狐狸精是小张私下对江怡的称呼,我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
眼睛肿了?陆宸岩竟然舍得让他的宝贝哭?
小张继续低声说:“对了,有个爆炸性新闻,我刚听说的,那个狐狸精学历造假。”
“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
“我表姐认识她,她说她根本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就是普通卫校毕业,她根本没资格做主刀。”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她到医院就做过一次小手术还出了错,之后就一直在找借口推脱,再也没上过手术台。现在大家都在背后说她根本没真本事。”
听了小张的话,我心里开始犯嘀咕,如果小张说的是真的,那江怡确实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陆宸岩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是这样的,会作何感想。
我提醒小张别乱说,毕竟江怡现在是陆宸岩的心头好,万一这话传到江怡耳朵里,被她抓住把柄,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没想到,我的担忧竟然成了现实。
但倒霉的不是我,而是我自己。
江怡竟然把所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都算在了我头上,气势汹汹地来找我算账。
曾有前车之鉴,我担心江怡会算计我。
我一见到江怡就躲得远远的:她每向前一步,我就后退三步。
江怡看到我这样防范她,气得咬牙切齿:“姜蓝,是不是你在外面造谣说我学历造假?我警告你,无端诽谤是违法的。”
我毫不示弱地回击道:“你这么懂法律,应该也清楚,没有证据的诬陷同样是违法的吧?”
江怡得意洋洋地笑了:“我当然知道,但你能拿我怎么办?毕竟,陆宸岩一直站在我这边,他只信我。你猜,如果我去告诉陆宸岩你又在背后诋毁我,他会怎么对你?”
她的威胁毫不掩饰,像是把我当成了软柿子,想任意捏造,但我并非易于对付的人:“那你去告诉他啊!让陆宸岩来替你出头?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陆宸岩,而是来找我?”
江怡被我堵得哑口无言,愤怒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我这是在给你机会,姜蓝,你最好立刻停止对我的诽谤,让你那些闺蜜别再说我坏话,否则后果自负!”
她的虚张声势让我感到极度可笑,我嗤之以鼻:“你凭什么断定流言是我散播的?有句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你这学历的真假我一无所知。如果这些都是我捏造的,你完全可以找领导澄清,何必来找我?”
江怡气得面红耳赤,猛地瞪着我:“我这是看在陆宸岩的面子上才来找你谈的。姜蓝,这是给你机会,立刻停止对我的诽谤!”
“恐怕我做不到,毕竟你的事与我无关。既然你来找我,我也给你个忠告——流言止于智者。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直,又何惧被查?”我目光坚定,语气平静却有力。
看到江怡变幻莫测的表情,我再补充了一句:“对了,关于你和陆宸岩的流言,是你故意散播的吧?你想用这个来栽赃我,让陆宸岩讨厌我,惩罚我,对吧?”
话一出口,江怡也彻底撕下了伪装:“就算是又怎样?你不是被迫向我道歉了吗?姜蓝,明人不说暗话,我和宸岩是真心相爱的。你最好识趣点,离陆宸岩远点,否则有你好看的!我警告你,我狠起来会让你身败名裂。”
我冷笑着回答:“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让我身败名裂!”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江怡,到现在我基本上已经看透你了,我完全明白你的目的和动机了!”
“你在那里装模作样地说自己被诽谤,其实不过是为了不想住宿舍,想搬去和陆宸岩一起住吧?可惜事情没按你的计划来。陆宸岩没有接受你,而是把我的房子给了你。你的计划说起来并不算成功。你以为陆宸岩会因此讨厌我,你以为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陆宸岩身边?只是你没想到,陆宸岩并没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知道陆宸岩为什么没按你的想法去做吗?”
江怡脱口而出:“为什么?”
她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话,想要补救,但我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陆宸岩作为领导,他能爬到这个位置,绝不是靠谈情说爱。他是权力的游戏高手,最擅长看准时机。你散播和他有关的谣言,试图陷害我,难道没想过,如果陆宸岩真把你接到他家里,那不就坐实了你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陆宸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沾上污点呢?”
江怡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她确实是陆宸岩深爱的女人,但她显然没有了解陆宸岩的真正一面。
陆宸岩能爬到今天的地位,他的努力和智慧是不可或缺的。像他这样的人,即便在上辈子身居高位,深爱江怡,也没有选择和我离婚,而是一直把江怡留在身边,维持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考虑的肯定不仅仅是爱情,他还得考虑名声,考虑和我离婚的后果。毕竟,我是他的结发妻子,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如果他和我离婚,外界会怎么看他?他以后又如何以德服人?
所以陆宸岩在上辈子直到我去世,都没有提出和我离婚,娶江怡。
而这辈子的陆宸岩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他也绝不可能和我分手,和江怡在一起。
他需要考虑很多不确定因素,他的竞争对手,他要面对的政治审查,他怕我闹事,他怕自己的前途因此毁于一旦,所以他只能先安抚我,等待机会。
可惜江怡不懂陆宸岩的心思,竟然以为她和陆宸岩不能在一起是因为我。
我现在对陆宸岩和江怡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这两个人如此恶心地在我面前表演,是想让我怎么样?
让我保持沉默,给他们当挡箭牌?
我虽然无法和陆宸岩抗衡,但也不能让江怡随意拿捏。
我继续刺激江怡,“你一大早去找陆宸岩献殷勤,没想到会看到我在陆宸岩家吧?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难过得要死?”
江怡的脸红得像猪肝一样难看。
我笑道:“让我猜猜陆宸岩早上和你说了什么?你对陆宸岩的关心是不是他没有领情,所以你委屈得哭了。然后到医院后看到大家对你指指点点,又来找我,想要从我这里找存在感,继续想污蔑我?”
被我猜中了心思,江怡怨恨地瞪着我。
我嘲讽地笑:“其实你如果真的被冤枉,用不着来找我,你完全可以自己把这一切压下去,别人说你学历有问题,你就拿出证书打他们的脸,至于别人说你不敢手术没有真本事,你就亲自做一台大手术给他们看,这样不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江怡的表情变化莫测,我从她眼里看到了心虚。
所以难道小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江怡真的学历造假,根本不会手术?
说起来我们医院的主刀医生可都是凭真本事进来的。
别说医生,就连普通护士都是精挑细选,只有江怡是被陆宸岩硬塞进来的。
江怡是走后门进来的,她到医院上班已经半个多月了。
这半个多月江怡从来没有拿出一点让人信服的东西。
让她看诊做手术她一直找借口推脱,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并没有怀疑她不看诊不做手术是因为她不会做。
我以为江怡真的是因为身体原因才拒绝的。
现在看着江怡那张脸,见她竟然又想来栽赃我污蔑我,我突然发现,她可能是真的有问题。
不只是她不会做手术学历造假,她的人品也有很大的问题。
毕竟她可以面不改色地污蔑我。
外面的传闻流言,如果江怡有真本事,完全不应该害怕。
她可以凭借一台手术就自证清白,但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而是只知道来找我麻烦。
这种种迹象让我越发的认定江怡是在心虚,江怡竟然可以瞒天过海两辈子,一定有她的独特办法。
上辈子说被人伤害导致手受伤不能做手术,这辈子她现在手还好好的。
没有人伤害她,她为什么不做手术?
不会所谓的上辈子她手受伤也是一个谎言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以后得小心了,我可不想在最后要离开的日子里还发生意外。
江怡那副嘴脸,让我感到反胃,同时也让我感到害怕。
我不希望在我即将离开的时候,发生任何意外。
江怡想要得到的是陆宸岩,既然这样,我就尽量避开陆宸岩。
我申请了夜班,这样可以避开和陆宸岩的碰面。
我一心想要远离是非,但麻烦却找上门来。
一向对我冷淡的陆宸岩,突然变得热情起来,晚上来医院看我,还给我带了宵夜。
我头疼得厉害,把陆宸岩带来的宵夜都分给了值班的护士们。
陆宸岩连续三个晚上来医院看我,第二天早上我遇到江怡,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到她眼中的敌意。
江怡对我的恨,实在是深不见底!
我心里暗暗叫苦,我并不想招惹江怡,可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必须做好准备。
我开始小心提防,但意外终究还是发生了。
那天,我请了假去火车站买票,领导告诉我,我的转业离职申请已经批准,三天后就能正式生效。
这个好消息让我心情愉快,我便向领导请了假,独自去了火车站。
买好火车票后,我提着票回家的路上,竟然遇到了陆宸岩的母亲。
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见到陆宸岩的母亲。
她看上去精神抖擞,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那副模样,既没有瘫痪,也没有截肢。
看到我,她毫不犹豫地叫住了我。
“姜蓝,我们聊聊!”
我愣住了。上辈子,在我与陆宸岩结婚之前,陆母一直不喜欢我。她看不起我的工作,瞧不起我作为孤儿的身份,总觉得我配不上她的儿子。
婚前她对我就不友好,即便我为她尽心尽力,悉心照顾,她依然无法接受我。
车祸后,陆母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她依旧心存怨恨,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认为是我带来了她的灾难。
现在,她主动找我说话,我心头一紧,决定和她说清楚——我不打算和陆宸岩结婚。
于是,我跟着陆母回到了她的住处。却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精心设下的陷阱。
当我和陆母推开门的一刹那,她突然发出尖利的叫声。
“杀人了!姜蓝杀人了!”
陆母的尖叫声把我吓得一愣,随着她的声音,我低头一看——江怡倒在地上,一只手上满是鲜血。
我愣在原地,无法相信眼前的情景。陆母在门外不停嚷嚷,惊慌失措。
警卫听到声响很快赶到,江怡被紧急送往医院,而我则被当场扣留。
说实话,整件事让我感到无比迷茫。我根本想不通,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为什么江怡会躺在地上,手上竟然受了伤?
陆母又为何要诬陷我,称是我伤了江怡?
我被单独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心头乱如麻,但逐渐,我开始冷静下来。
这明显是一个阴谋,陆母和江怡联手设下的圈套。
可是,陆母和江怡到底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了呢?
陆母为什么要帮江怡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她究竟为什么会参与到这样的阴谋中?
我一直以为自己对陆母恭顺待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她真的是那么狠心吗?她真的意识到这样诬陷我所带来的后果有多么严重吗?
被关押了大约五个小时后,陆宸岩终于来了。
他满脸怒色,进门后直接抓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质问我:
“为什么?姜蓝,你为什么要伤害江怡?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江怡到底得罪你什么了?你伤了她的手,对一个医生来说有多么残忍你知道吗?她这一辈子都再也拿不动手术刀了!”
看着陆宸岩愤怒的样子,我微微叹息,轻声说道:“你能先放开我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且头真的很晕。”
陆宸岩被我平静的语气激怒了,他猛地一把推开我。
我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背撞到墙上,疼得我一阵剧痛。
我挣扎着站起身,冷静地对他说:“报警吧!这一切是不是我做的,警方自然会查清楚的。”
“你以为我不敢?姜蓝,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这么陌生?你知不知道江怡手术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我好奇地问:“是什么?”
陆宸岩咬牙切齿地说:“她为你求情,她说她不怪你,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去道歉,承诺以后改过自新,她就不会追究你。”
“所以呢?”我冷笑了一声,直视着他,“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道歉?”
我字字清晰地说:“我不会道歉,死都不会!这件事交给警方来处理!”
“你真是固执到底,姜蓝!”陆宸岩的脸色变得更沉,“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压下这件事吗?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当然不是。”我冷冷地回应,“陆宸岩,我从来没有指望过你来救我,从来没有!我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报警,让警方来处理这件事!”
陆宸岩显然不想将事情闹大,我知道他有顾虑。但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虽然我没有父母,但我还有亲戚。
很快,我的叔叔和婶婶来了,他们坚持要见我。
他们一看到我被单方面关押,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事情的影响迅速扩大。调查组随即进驻医院,开始调查我刺伤江怡的事情。
然而,江怡的伪装很快被揭穿。
她根本不是她所说的那样。江怡不过是个卫校毕业生,却被陆宸岩吹嘘成顶尖学府的高材生。她对医术一窍不通,只会些基本的输液和打针,所谓的手术技能根本就是空穴来风,完全是门外汉。
这件事在组织内造成了巨大反响,陆宸岩作为推荐人,也因此被隔离审查。
调查进展迅速,江怡的真面目不到一天就被彻底揭露。
她能够对陆宸岩撒谎,完全是因为陆宸岩愿意相信她,而组织的调查是基于事实的,绝不会有任何偏私。
当一切的谎言都被拆穿后,江怡终于无法继续伪装,坦白了一切。
她承认了她曾如何精心策划并陷害我,如何说服陆宸岩的母亲一起参与这个阴谋。
江怡辩解称,她并不是真的想伤害我,而只是想吓唬我,让我知难而退,和陆宸岩分手。
然而,这不过是她的片面之词。
她的阴谋早已暴露,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会相信她苍白的辩解。
最终,江怡被判定为捏造事实、诬告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到刑事追究,情节严重,因此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至于陆宸岩的母亲,作为共犯,她的认错态度相对较好。
组织对她进行了讯问,她毫不隐瞒,一口气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她声称,我是一个不祥之人,克死了父母,因而不希望我成为她的儿媳。甚至表示,她希望能找到一个比我出身更好、更有能力的女人。
后来,江怡找到她,告诉她一些难以置信的事情,陆宸岩的母亲震惊之下失去了理智,竟然照着江怡的指示行事。
她向组织坦言,江怡其实是一个能够预知未来的巫婆。
她所说的每一个预言,都得以应验。
组织认为陆宸岩的母亲年事已高,思维有所混乱,因而受到江怡的蛊惑,情有可原。
经过考虑,组织决定对她从轻处理。她被关押了四十八小时,随后被释放,并被要求好好反省。
至于陆宸岩,由于江怡的供词,他被组织认为私生活混乱,因此被停职反省。
那天,我准备离开,阳光明媚,心情格外舒畅,终于可以告别过去,迈向全新的生活。我提着行李,穿过繁忙的街道,朝着火车站走去。
然而,在一个路口,我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一个人被撞飞,重重地摔倒在地。
肇事车辆没有停下,反而从伤者的腿上再次碾压过去,鲜血飞溅,伤者一动不动,地面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我停下脚步,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震——竟然是陆宸岩的母亲。
上一世,她因车祸怪罪于我,声称我是命硬、克她的存在。如今,这一世我没有嫁给她的儿子,那么,是谁克了她呢?
或许这个问题,我永远也无法得到答案。
四年时光匆匆而过,我专注于学业,其他一切都与我无关。
空闲时,我为了谋生,开始打工赚取生活费,日子虽辛苦,却也充实。
这段期间,我确实收到过陆宸岩寄来的信件,但每当我看到信封上的字迹,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销毁。
陆宸岩曾亲自来到学校找我,但我始终选择避而不见。
最终,他找不到我,只能无奈地离去。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东部军区,怀着满腔热情投入到祖国的建设事业中。
在工作中,我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也遇见了那个愿意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我们的心意深深契合,婚礼在部队隆重举行,近百对新人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们面向国旗、国徽宣誓,承诺永远相互珍爱、忠于祖国,并竭尽全力为祖国的建设贡献力量。
婚礼上,我与爱人一同敬酒,与其他新人一同接受军官们的祝福。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人群中,脸色苍白的陆宸岩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盯着我,嘴唇微微颤抖。
我没有停留,平静地挽起爱人的手,缓步离开。
婚礼结束后,我和丈夫准备离开,然而,陆宸岩再次出现了。
他急切地问道:“为什么,姜蓝?你怎么能不要我?前世你明明是我的妻子。”
我轻笑着回应:“你也知道是前世吗?那你知道我前世经历了什么吗?凭什么你认为我重生后还会选择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显然被我的话震慑住了:“你,你…”
我冷冷地继续道:“我回来了,陆宸岩。从回来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思考,如何与你了断。前世的痛苦,我已经受够了。
如果我重生只是为了嫁给你,那我宁愿立刻死去!”
我的话语铿锵有力,陆宸岩的脸色愈发苍白,口中支支吾吾:“不是这样的,姜蓝,我没有辜负你。前世,我也是被江怡欺骗了,后来才知道她的真面目。”
他的这些话语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陆宸岩从未给过我丝毫的温暖与安慰。
我不再理会他的解释,转身离去。
我对陆宸岩的情感早已消散,这一生,我只想专注于我的工作与生活。
但陆宸岩的事情依然传到了我耳中。
我的现任丈夫告诉我,陆宸岩并没有像前世那样飞黄腾达。
因为个人作风问题,他一直受限,无法晋升。
至今,他依然没有再婚。
对了,他母亲也没有像前世那样活到八十岁,她在车祸后的第二年便去世了。
至于江怡,她在坐牢五年后出狱,但不久后因卖淫再次入狱。
来源:元包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