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丈夫离世留下三个娃 婆婆责怪她克夫 20年后三个孩子都考上大学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13 09:00 2

摘要:村里的广播喇叭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整天只能听到滋滋啦啦的杂音。刘婶说,也好,喇叭响起来就像是催命,每次都是谁家谁过世,谁家谁摔了腿,要全村人去帮忙抬担架。

村里的广播喇叭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整天只能听到滋滋啦啦的杂音。刘婶说,也好,喇叭响起来就像是催命,每次都是谁家谁过世,谁家谁摔了腿,要全村人去帮忙抬担架。

那天喇叭偏偏没坏,响得很清脆。“刘家集的刘根宝同志,因突发脑出血,经抢救无效,于昨晚八点十七分去世,享年三十二岁。”

我妈拍了一下炒菜的锅铲,油星子溅到了我的脸上。“咋还年轻轻的就走了呢?”

那年我才九岁,记得很清楚,因为刘婶的大儿子刘建国跟我同班,小学三年级。刘婶还有个二儿子刘建军,跟我们差一级,在二年级。最小的是个女儿,叫刘小花,才上幼儿园大班。

刘根宝走的那天下着雨,不大,但是很细很密。我跟着妈去吊唁,路上黄泥巴把妈的塑料凉鞋都糊住了。到了刘家,那个院子里站满了人,都穿着黑色雨衣,像一群无所适从的乌鸦。

刘婶坐在堂屋里,头发散乱,眼睛红得像兔子,一直盯着梁上的一个钉子。小花穿着红色的背带裤,拽着刘婶的袖子,一声声地叫妈妈,刘婶像是听不见似的。建国和建军坐在墙角的小板凳上,眼睛直勾勾的,也不说话。

那时候村里人都信,人刚死,魂还在屋里飘着,所以不能大声喧哗。只能听到雨打在泥地上的声音,还有西屋传来刘婶婆婆的抽泣声。

“这个家毁了。”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年夏天特别热,几乎没怎么下过雨,庄稼都蔫头耷脑的。刘根宝走得突然,年轻人,村里人都没想到。听说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倒下去了,送到镇医院就没了。

刘根宝走后的第三天,我妈拿了两斤米和一瓶酱油去刘家,回来时脸色很难看。

“刘婶婆婆说刘婶命硬,克夫。”妈妈摇着头,“还说要把孩子都接走,让刘婶回娘家去。”

我把脸凑到妈妈的肩膀上,才发现她的衣服还是湿的,大概是刚才在刘家的院子里被雨打湿了,有一股雨水混合着泥土的气味。

“刘婶能把孩子带走吗?”我问。

妈妈没回答,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那年的中秋节,刘婶和三个孩子搬到了村东头的一间破瓦房里。那是村委会闲置的房子,平时用来放一些农具。房子很小,前面的院子里堆满了杂物,后面是一片玉米地。院墙很矮,我站在外面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有一次我放学路过那里,看到刘小花蹲在院子里的一个小水洼旁边,拿着一片树叶当船,推来推去。我叫了她一声,她抬起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

“你哥哥呢?”我问。

“种地去了。”小花回答。

那时候建国才十岁,建军八岁,就已经跟着刘婶去地里干活了。刘婶没什么文化,以前在家带孩子,后来只能到村里的砖厂搬砖,风吹日晒的,皮肤变得粗糙发黑。每天天不亮就去上工,天黑了才回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我妈有时候会带着一些吃的去看刘婶。有一次,我跟着去,看到刘婶家的墙上钉着一个日历,还是刘根宝在世时挂的那个,停留在了他去世那一天。

刘婶听不得别人替她出主意,尤其是劝她改嫁的话。村里有人说,“带着三个孩子,谁愿意要啊”。这话被刘婶听到了,她当着那人的面说:“我刘根宝的孩子,我养得起。”

她的倔强像是杂草里的石头,看起来不起眼,但怎么也磨不平。

那年冬天特别冷,早上起来,水缸里的水都结了冰。刘婶家的瓦房很漏风,晚上睡觉,孩子们都穿着棉袄。村里通电了,家家户户都换上了电灯,只有刘婶家还点着煤油灯,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纸,在夜里看起来像是一团摇晃的鬼火。

有一次,建国发高烧,刘婶背着他走了十多里路去镇医院。那天下雪,路很滑,刘婶摔了好几跤,膝盖都磕破了,但她还是把建国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再晚一点,高烧会烧坏脑子。

刘婶婆婆偶尔会来看孩子,但从来不进刘婶的家门,就站在院门口,把带来的东西放下就走。有一次她带了几个苹果,放在门口的石阶上。建军看到了,连忙跑过去,把苹果捡起来,但没有一口咬下去,而是拿回屋里,洗干净,切成了四份。

“奶奶不进来坐坐吗?”建军问。

老人家只是摇摇头,眼圈红了,随后匆匆离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孩子们也一天天长大。建国很争气,每次考试都是班里第一名。建军虽然不如哥哥聪明,但也很用功,常常在煤油灯下看书到很晚。小花也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像刘根宝。

刘婶省吃俭用,供孩子们上学。她把砖厂的工作做得很卖力,后来老板看她勤快,让她负责厂里的食堂。虽然工资不高,但比搬砖要轻松些。

小花上小学时,有一次需要交书本费,刘婶没钱,就去卖了自己唯一的一对银耳环,那是她结婚时刘根宝给她买的。

“妈,耳环哪去了?”小花问。

“借给你大娘戴了。”刘婶笑着说,随手把小花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

那个动作我至今记得,轻轻的,满是温柔。

村里有人背后议论,说刘婶太拼命,怕是想给自己找个新人家。这话被建国听到了,他一气之下跟那人家的孩子打了一架,把对方的牙齿都打掉了一颗。刘婶知道后,罚建国跪在院子里反省,一直跪到天黑。

那天晚上,我躲在刘婶家院墙外面,看到刘婶蹲在建国面前,给他膝盖上药。建国一直低着头,像是在忍着哭。刘婶的声音很低,但很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妈不怪你,但你要记住,拳头解决不了问题。你爸走得早,你现在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要争气。”

那一刻,月光照在刘婶的脸上,我看到她眼里有泪光,但她很快用袖子擦了擦。

小学毕业后,建国和建军都考上了县里最好的中学。当时村里很少有孩子能考上那所中学,大家都很羡慕。刘婶婆婆听说后,悄悄地托人送了两套新校服到刘婶家。刘婶没有拒绝,只是让孩子们去谢谢奶奶。

上初中后,建国和建军住校,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他们回来,刘婶都会杀一只鸡,炖得很烂很烂,说是补脑子。

我那时候考上了镇上的职高,学电工,毕业后在县里的电器厂上班。偶尔回村,会遇到刘婶,她变得更黑更瘦了,但眼神还是那么坚定。

“建国他们还好吗?”我问。

“挺好的,建国说要考重点大学呢。”刘婶笑着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建国他们都上高中了。那几年,刘婶为了多挣钱,除了在砖厂工作,还在镇上的饭店洗碗,有时候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她的手变得粗糙,指甲缝里总是有洗不干净的污渍。

2008年,北京要举办奥运会,村里的广播喇叭终于换了新的,又能正常广播了。那年夏天,广播里突然传来一个好消息:“我村刘根宝之子刘建国同学,在今年高考中取得优异成绩,被北京大学录取!”

全村人都轰动了。大家纷纷去刘婶家道贺,院子里站满了人。建国有些腼腆,躲在屋里不肯出来。建军和小花站在院子里,接受着大家的祝贺,脸上笑开了花。

刘婶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她的嘴角微微上翘,但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根宝,你看到了吗?”她小声地说,像是自言自语。

那天晚上,刘婶婆婆来了,带了一大包东西。她站在院子里,看着刘婶,欲言又止。最后,她走到刘婶面前,拉起她的手。

“闺女,这些年,苦了你了。”

刘婶摇摇头,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两个女人相拥而泣,化解了多年的隔阂。

第二年,建军也考上了大学,是省城的一所师范。小花已经上高二了,成绩也不错。刘婶的脸上有了笑容,虽然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她的眼睛依然明亮。

2011年夏天,我休假回村,正好遇到小花高考完。她长得很像刘婶年轻时的样子,高高瘦瘦的,扎着马尾辫,活泼开朗。

“阿姨,我想考医学院。”小花对刘婶说。

刘婶笑了,点点头:“好,妈支持你。”

那年秋天,小花如愿以偿,考上了医科大学。三个孩子都上了大学,村里人都夸刘婶有本事。刘婶只是笑笑,说:“都是孩子自己争气。”

有一天,我在县城遇到了刘婶。她已经不在砖厂工作了,而是在县里的一家超市做收银员。看到我,她热情地打招呼,问我工作怎么样。我说还不错,问她现在生活如何。

“挺好的。”她说,“建国毕业后在北京工作,每个月都寄钱回来。建军在省城当老师,小花还在读书。”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疲惫,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只旧手表,表带都磨损了,但表盘擦得很亮。

“这是根宝的表。”刘婶看我盯着她的手表,解释道,“他走的时候还在走,我一直舍不得丢。”

2015年,建国结婚了,在北京办的婚礼。刘婶第一次坐飞机,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建军和小花陪着她,一路照顾。

婚礼上,建国敬酒时专门感谢了母亲。“如果没有妈妈这些年的付出,就不会有我们今天的幸福。”他说,声音哽咽。

刘婶坐在台下,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色旗袍,头发也染黑了,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她微笑着,眼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刘婶婆婆也来了,已经七十多岁了,坐在轮椅上。她拉着刘婶的手,一直不肯松开。

“妮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老人家说,“当年是我糊涂,怪你克夫,其实根宝走得早,跟谁都没关系。”

刘婶摇摇头:“妈,都过去了。现在孩子们有出息,根宝在天上也会高兴的。”

我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起了刘根宝刚走时那个雨天。谁能想到,转眼二十年过去,当年那个被说”克夫”的寡妇,如今桃李满天下。

婚宴快结束时,建国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他和妻子买了一套北京的房子,准备接妈妈去北京住。

刘婶惊讶地看着儿子:“妈在村里住惯了,不想添你们麻烦。”

“妈,这不是麻烦,是我们想和您一起生活。”建国说,“您辛苦了这么多年,该享享清福了。”

建军和小花也附和道,说轮流接妈妈去住。小花更是撒娇说:“妈,等我毕业当了医生,您生病了我可以随时照顾您。”

刘婶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傻孩子,妈不会生病的,妈还要看你们成家立业呢。”

回村那天,我和刘婶同路。夕阳西下,村口的老槐树投下长长的影子。刘婶走得很慢,一瘸一拐的。

“你腿怎么了?”我问。

“没事,年纪大了,风湿犯了。”她笑着说,但我看得出她在忍痛。

走到村口的小卖部,刘婶突然停下来,买了三包糖。她说,这是建国、建军和小花小时候最爱吃的。

“他们现在都不爱吃这个了,说太甜。”刘婶说,“但我还是习惯买,就像他们还小的时候。”

她站在夕阳下,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二十年的风风雨雨,把一个年轻的媳妇变成了满头白发的老人。但她走路的姿态,依然透着倔强和坚韧。

“你说,根宝在天上,会看到孩子们现在的样子吗?”她突然问我。

我点点头:“一定会的,他一定很为您骄傲。”

刘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我就想着,等哪天我也去了,见到根宝,可以跟他说,孩子们都好,都有出息了。这一辈子,值了。”

她说这话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在雨中抱着三个孩子的年轻女人。

风吹过田野,麦浪翻滚如金色的海洋。远处,村里的广播喇叭又响起来了,播报着今天的天气。刘婶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看天空。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她说。

是啊,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来源:一颗柠檬绿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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