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兰英:功是功,过是过!革命样板戏《白毛女》应有公平的评价!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4-13 21:15 2

摘要:1930年的晋中平原,黄土夯的院墙挡不住倒春寒。四岁的郭兰英蜷在土炕角落,听着父母压低的絮语:"咱家连糠菜团子都供不起了……"门外传来骡车吱呀声,母亲突然把她搂进怀里,粗布衣袖沾着灶台的草木灰。

1930年的晋中平原,黄土夯的院墙挡不住倒春寒。四岁的郭兰英蜷在土炕角落,听着父母压低的絮语:"咱家连糠菜团子都供不起了……"门外传来骡车吱呀声,母亲突然把她搂进怀里,粗布衣袖沾着灶台的草木灰。

"跟师父去吧,总比饿死强。"老郭头把五个铜子儿塞进班主手里,铜钱在粗粝的手掌间泛着青绿。小兰英攥着母亲塞的硬窝头,被一双生满老茧的手抱上驴车。车辕颠簸着碾过结霜的田埂,她回头望见母亲褪色的蓝布头巾,在料峭春风里飘成模糊的灰点。

戏班子驻扎的破庙比家更冷。晨鸡未啼时,小兰英就被师父用竹板敲醒。压腿时青砖地上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她的羊角辫沾着草席碎屑,在晨光里簌簌发抖。"脚面贴额头!"师父的旱烟杆敲着小腿肚。别的孩子哭嚎着求饶,她却咬着牙把眼泪憋回去——她知道哭没用。

六岁那年腊月,小兰英第一次登台。扮的是《武松杀嫂》里的小武生,戏服长及脚踝,油彩糊住眉眼。师父在后台举着油灯:"刀尖离台板半寸,低了要罚跪。"

台下一片朦胧的烟袋火星。锣声乍响,她踉跄着跑圆场,刀尖在石板地上划出火星。前排的二狗子叔突然高喊:"好!"她一慌神,刀尖戳进台板裂缝。师父的竹板没打下,台下倒响起善意的哄笑。十三岁那年在太谷县唱《算粮》,郭兰英第一次听见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她踩着跷功在台口亮相,鬓边绢花颤巍巍地摇晃。前排穿羊皮袄的老汉突然站起,把铜烟锅砸向台柱:"再唱一段!"

那年红高粱丰收,戏台周围飘着新酿高粱酒的醇香。有回在张家口连唱七天,她成了戏班子里的活招牌。可每当卸妆时看见铜镜里青紫的膝盖,就会想起师父的话:"台柱子不是人当的,是刀砍斧劈出来的。"

1945年深秋的张家口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戏班子驻扎的院子突然来了穿灰布军装的同志,袖口补丁摞着补丁。"乡亲们,咱们要演新戏了!"领头的女同志嗓音清亮,手里展开的油印剧本还散着墨香。

郭兰英攥着唱词本,煤油灯下字迹在风里摇晃。师父破天荒没催功,蹲在灶台边扒拉算盘:"给发工钱,还管三顿饭。"老戏班里炸开了锅,有人收拾包袱要回家,她盯着剧本上"红色娘子军"五个字,突然说:"我演。"

头回穿军装上台,粗布裤腿扎着绑腿。台下坐的不再是戴瓜皮帽的掌柜,而是扛步枪的战士。她唱到"向前进向前进"时,前排的小战士跟着打起拍子。谢幕时有人往台上扔红绸子,她捡起来系在腰间,比戏台上的鸾带还鲜艳。

1946年的张家口,郭兰英裹着貂皮大氅走进华北联大文工团的土坯剧场。台上正演到《白毛女》第三幕,喜儿在黄世仁家受尽折磨,突然高唱起"我要活!"三个尖利的晋中腔调字,像锥子扎进她后脖颈。

"啪嗒",眼泪砸在手背上。她看见喜儿在雪地里爬行,白发结着冰凌,突然翻身坐起,指天划地唱起"太阳底下把冤申"。郭兰英攥着戏票的指节发白,嘴半张着,平生第一次觉得戏词里的每个字都在往心里钻。

散戏后,她追着导演舒强跑了半条街。"我要演喜儿!"寒风中,十六岁的姑娘眼睛亮得吓人。

郭兰英对着镜子练眼神。喜儿在"白虎堂"那场戏,要演出从惊恐到羞愤的七层情绪。她点起煤油灯,让火苗在镜中跳动,眼睛追着光影忽明忽暗。有时练得眼眶发酸,就跑到院子里看蚂蚁搬家,观察它们触角相碰时的细微颤动。

演《白毛女》躲进深山那幕,她三天没照过镜子,让眼睛蒙着层山野雾气。登台时,台下战士突然集体抽气——她眼里的绝望,比台词更让人心碎。

戏台上的惊雷

1950年的长安大戏院,后台飘着槐花蒸饭的香气。郭兰英对着镜子往鬓角贴白毛,舒强导演突然掀开布帘:"兰英,第五幕的情绪要收着些。"她抹着凡士林膏的指节顿了顿,镜中倒影映出导演手里的剧本——画满红圈的台词页。

"讨——血——债——"她攥着红头绳的手突然发抖,唱词像冰雹砸在青石板上。台下开始骚动,有战士"哗啦"推开椅子站起来。舒强在侧幕急得直搓手,打手势让她接唱下一段。可郭兰英眼前全是喜儿在雪地里爬行的画面,喉咙里迸出的已不是唱腔,而是裹着血泪的嘶吼:"天——理——何——在——"

春寒料峭,长安大戏院后台飘着淡淡的艾草香。郭兰英对着镜子将白发藏进喜儿的黑头巾,镜中人眼角的皱纹里沉淀着四十年的风尘。排练厅的暖气管"咝咝"吐着白汽,她扶着墙压腿时,腰椎发出"咯吱"的抗议。

"郭老师,这段跳跃动作要不减两拍?"副导演小陈递来热姜茶。她接过搪瓷缸,指腹摩挲着杯沿的豁口:"当年跳崖的戏都拿下来了,这点高度算什么。"话音未落,人已站上道具箱,墨绿戏服在聚光灯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戏魂里的山河

春节,郭兰英在空政文工团后台给徒弟示范水袖。她手腕轻抖,三尺白绸像活了似的在空气里游走。"当年演《窦娥冤》,六月天穿棉袄……"徒弟刚要记录,她却摆摆手:"这些苦处不必说。"转身对着镜子,将银发仔细藏进戏帽。

有个年轻演员问她保养嗓子的秘诀。"少说话,多琢磨。"她摘下老花镜,指腹抚过戏箱上的包浆,"当年唱《我的祖国》,提前半月就禁声了。"徒弟们围着她,看阳光透过窗棂,在她手边的茶盅里投下琥珀色的光。

深秋,郭兰英站在中国音乐学院空荡荡的教室里,手指抚过斑驳的钢琴漆面。窗外飘着银杏叶,她想起周总理在301医院握着她手说的那句话:"兰英啊,你离开舞台时,得把民族艺术传下去。"

初春,郭兰英挎着军绿挎包走进辽宁锦州火车站。月台喇叭里播放着《红梅赞》,几个穿的确良衬衫的年轻人跟着哼唱。在凌河区文化馆,82岁的张淑芬老人攥着她的手:"兰英啊,我送丈夫上前线时听《南泥湾》,送儿子抗美援朝听《我的祖国》,送孙子当兵还是听你的歌。"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青筋像地图上的河流。

后来,对样板戏《白毛女》的评价几经波折,郭兰英斩钉截铁:功是功,过是过!革命样板戏应有公平的评价!

转到广东韶关钢厂,郭兰英唱完《八月十五月儿圆》,工人们往台上扔的不仅仅是鲜花——还有钢盔、安全帽,甚至沾着机油的手套。有个小伙子红着脸喊:"郭老师,我给您唱段粤语《刘三姐》!"跑调的旋律在厂房里回荡,她突然明白,民族艺术的根不在庙堂,在升腾着烟火气的人心里。

来源:细看历史三棱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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