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凯旋归来迎娶的不是我,本该沦为笑柄的我却嫁到了司徒府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16 17:21 2

摘要: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地,“回皇上,听闻城将军带了个女人回府,郡主……郡主提剑就……”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听闻宋城带了个女人回府,我怒不可遏,手持长剑直奔将军府。

“你说什么?给朕再说一遍!”龙椅上的男人盛怒。

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地,“回皇上,听闻城将军带了个女人回府,郡主……郡主提剑就……”

“好啊,宋城,好得很呐!”男人的脸阴沉得可怕,拳头攥得咯咯响,随后奋笔疾书下了圣旨。

将军府的下人平时见我向来不拦,今日却——

“郡主,您不能进去!”众人纷纷后退,小心翼翼地拦着手持长剑的我。

“给我滚开!”我怒吼。

“你闹够了没。”身着黑衣的宋城怒目扫视众人。

他剑眉星目,战场上磨砺出的戾气让他自带一股威压。

众人赶忙跪地,“参见将军。”

这场闹剧并未如我所想那般发展,我本该冲上去质问他为何负我,可脚步却像被钉住,再也迈不出。

“圣旨到!”

众人齐刷刷跪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安郡主,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恭淑慎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展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朕闻之甚悦,兹特以指婚司徒隐,责有司择吉日完婚,钦此!”

我的脑海中只有“指婚”二字,其他都听不进。

“君主,接旨吧。”

传旨公公弓着身,将明黄色圣旨递到我手里。

“承安接旨,谢主隆恩。”

“郡主,主上命我接您回府。”蓝玄总算赶来,我心里明白,本是父亲想纵着我大闹一场的,哪料半路杀出这道圣旨。

也罢,看来要找的人不在此处。

我朝承安郡府而去,“我要进宫。”

“郡主。”

“父亲那边我自会去说。”我把佩剑交给他,骑马进宫。

勤政殿,公公进去通报三次,擦着虚汗躬身说:“郡主,皇上还在忙,要不您先回吧。”

“舅舅不肯见我。”我盯着勤政殿的牌匾,寻思着舅舅为我婚事操心,却躲着我。

“让开。”

“郡主,使不得啊,郡主!”

我还是快了一步,来到书案前。年轻的舅舅看着我。

“承安来了呀,舅舅还在忙呢。”舅舅笑着说。

“舅舅为国事如此操劳,还能记挂着我的婚事,我好感动哟。”我阴阳怪气地说着往前走。

“哎哎哎!站好!”舅舅抬手制止我。

我停下脚步,等他给个说法。

“宋城还未娶你,就带回个没名没分的女人。”

“舅舅,这道圣旨不会是为了打宋城的脸,给我出气吧?”

“那是自然,朕的承安就该配上世间最好的男儿。”

“所以司徒隐就是那世间最好的男儿?”我尾音上扬,满心不情愿。

“那是自然,司徒君为政勤勉,乃为官者的表率。”

“舅舅可知,在我心里,理想的夫婿是像宋城那样征战沙场的将军,而非只会在笔杆子上舞弄的文人。”

“舅舅自然明白,可承安你也要知道,这文弱书生的才智谋略,未必就比战场上的刀剑逊色。”皇上看着我,我半晌没有作声。

“圣旨不可违,承安信舅舅。”我缓缓跪下行礼。

“宋城这笔账,舅舅记下了,只是当下承安能否看在朝堂局势的份上,放他一马。”

“我明白,边境不宁,舅舅烦恼,若能留着他,让舅舅在处理边境祸事上少些忧愁,承安没什么不答应的。”

离开勤政殿,我去找皇祖母。我深知舅舅虽贵为皇上,却独怕皇祖母的唠叨。

“郡主。”蓝玄在府门前等着。

“父亲呢?”

“在前厅。”

我大步迈进前厅,只见座上留着大胡子的父亲一杯接一杯地灌茶。

我笑着说:“女儿竟不知喝茶能解气。”

父亲抬手一挥,茶杯摔得粉碎。

“你去找皇上了。”

“是啊,父亲莫忧,宋城就先留着他解决边境战乱吧,我这点小事算私事。舅舅说了,这笔账他会记着。”

“边境战乱频发,皇上也为此发愁,可宋城仗着军威,一声不吭地带回个女人,这不是打咱们镇国公府的脸吗!”

“算了,他若真的爱我,就不会这般鲁莽地带女人回府,他要是对我无意,我也犯不着自寻烦恼,自取其辱。”

“承安,你真这么想?”

“自然。”我笑容背后,满心苦涩。

回想起来,宋城曾救过我,我把他引荐给父亲,后来他在父亲麾下一路晋升,做了军中主将。

我与他也曾情意绵绵,父亲因我也顾不上什么门第之见。本以为会等他立功归来,皇舅舅就会为我们赐婚,却不想等来这样的消息。

我甚至不知道他何时变的心,又何时结识了那个女子。

“蓝玄,你知道司徒隐这个人吗?”

蓝玄是父亲给我安排的侍卫,也是我的陪练,此刻他抱臂站着,回忆道:“听说过,司徒家独子,容貌出众,是好官,也是当今圣上的至交。”

“他可有妾室?”

“并无,司徒隐从小体弱,不然司徒家哪会在他这辈出个文官。”

“唉……”

皇宫夜宴。

“想不到真等到了这一天。”皇上满脸通红,明显喝多了。

对面的男子轻抿几口酒,淡声道:“此次多谢。”

钦天监选定了良辰吉日,三日后大婚。

我对司徒隐印象不深,如今却要嫁给这个陌生男子。

不过母亲打听得很仔细,说此人没有不良嗜好,也不迷恋女色,正直且家境殷实,门第与镇国公府相当,算得上门当户对。

大婚当日,母亲哭着松开我的手,红色盖头下,我只见马上一个模糊身影,随后便进了轿子。

父亲让我带上蓝玄和琉卿,琉卿从小就陪着我,跟我亲如姐妹,在司徒府有她陪着,我也不会太无聊。

外面的喧闹声持续了一整天,我掀开盖头,蓝玄站在门外,琉卿正在为我梳洗。

“今夜他肯定会喝得酩酊大醉,不管了,我先睡啦,真困呀。”

琉卿拿我没办法,帮我盖好被子后便悄悄退下。

“公子。”

“今夜无事,你退下吧。”

门外传来蓝玄和陌生的声音,不用猜,定是司徒隐。

接着是推门声,我睁开眼,穿一身红喜服的他显得别具一番韵味。

“夫人。”他笑着唤我。

我掖好被角,缩到一边,哪有这么亲热就叫的。

蓝玄说得对,司徒隐长得俊美,是都城贵女心仪的对象。

他慢慢坐下,带着酒气,长睫下的琥珀色瞳孔盯着我,眼里满是笑意。

“我先睡了。”

“夫人,今夜可是洞房花烛啊。”他特意强调。

“我累了。”

他轻笑几声,我却皱眉瞪他,知道他是在逗我。

“罢了,咱们来日方长……”说罢,他离开,我终于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

宋城的事就像做了一场梦,整个都城都在谈论我和司徒隐的婚事。

关于那个女子,我也不想去深究。

司徒隐待我堪称完美,清晨他会穿着白衣为我画眉,还直夸:“夫人天生丽质,根本无需粉黛。”

我练剑时,他就在一旁作画;夜里我们坐在院子里看星空、喝酒,只是他酒量不大,几杯下肚就醉意浓浓。

“你可知,过这样的日子,我盼了很久了。”我靠在他胸膛,听他闷声道。

“承安,我可以等,等你慢慢忘掉他,等你真心爱我。”他轻轻抚着我的发丝,温柔地说。

这样的日子倒也惬意,他从不在意我女子舞剑,有时还会在旁吹箫助兴,从白衣袖中掏出帕子为我擦汗。

回门那日,父亲和他相谈甚久,谈着谈着到了国事上,我和母亲便找借口离开了。

“他待你可好?”

“母亲放心,他对我的确极好,事事都依着我。”我笑着回答。

“看你这么开心,母亲也就安心了。”

我有些不舍地上了马车,司徒隐握着我的手说:“夫人若想回来,我随时陪夫人回来。”

“好。”

看他笑了,我也笑了。

“司徒隐人呢?”

一大早不见他的身影,蓝玄告诉我他在厨房。

我过去一看,他一袭白衣沾满污渍,实在碍眼。他和宋城确实不同,带着一种清冷似神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

他转身看向我,眉眼含笑,温柔道:“夫人还未曾尝过我的手艺呢。”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菜肴和香浓的粥便摆在了我面前。他目光中满是期待,我举起筷子,夹起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滋味如何?”他急切地问道。

“极好,可与御厨的手艺相媲美。”我赞道。

他的笑容越发浓郁。往后的日子里,下朝归来,晚膳皆由他一手包办。

“夫君这般忙碌,晚饭还是让旁人做吧。”我心疼道。

他看着堆满的碗碟,依旧不停地夹菜,轻声说:“若非如此忙碌,本该一日三餐皆陪夫人共食。如今能有一餐相伴,为夫已觉十分愧疚,夫人若连这一餐都不让我做,那为夫真要伤心至极了。”

“……”说罢,我细细品味,发现近日胃里好似被司徒隐养得愈发娇贵了,就连平日里爱吃的菜肴,此刻吃起来都觉得少了些味道。

“司徒隐呢?”皇上淡淡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司徒大人请假了,说是带郡主外出游玩了。”侍从恭敬地答道。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仿佛释怀了什么,“罢了,罢了。”

“怎的今日想出来游玩了?”我好奇地问他。

“带你去个地方。”他卖起了关子,一路上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肯说。

直到下了马车,眼前如梦如幻的花海让我不禁一怔。我欢快地跑过去,手指轻轻抚摸过娇艳的花瓣。他静静地站在我身旁,微笑着说:“这是送给你的。”

“送我?”我惊讶地问道。

“嗯。”他点点头。

“你怎知道我喜欢牡丹?”我疑惑地盯着他。

“猜的。”他笑弯了眼,模样憨态可掬。

我追着他问个不停,一路嬉闹,心情愉悦极了。随后,我寻了处偏僻的山林,兴致勃勃地为他展示射术。

一番忙碌后,我只猎得一只野兔。他却一个劲儿地夸赞我,让我满心羞涩。

“司徒隐,你为何对我这般好?”我不禁问道。

“承安,你相信吗?从很久之前我就钟情于你了。”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

“我信。”这深情若是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他那双满是爱意的眼眸,每次望向我,都如冬日里的暖阳,直直地照进我心底。

“出来得有些久了,我们回去吧。”他说道。

“我背你。”他自告奋勇。

“好。”本想关心他的身子,可看他背着稳妥的样子,便也不再坚持。

“承安,你愿意接受我吗?”他轻声问。

我趴在他背上,思绪纷杂。我想我是愿意的,可一想到宋城,心中又隐隐犹豫。

司徒隐听不到我的回答,只是温柔地说:“承安,总有一天你会愿意的。”

我搂着他的脖颈又紧了紧,他嘴角却微微上扬,我却未能察觉。

不久后,将军府传来喜讯,宋城纳了妾室。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女子很快便诞下一女。

仅仅一个妾室,他便要大摆宴席,刹那间,都城的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涌来,汹涌不息。

父亲得知后,怒不可遏,传信给我:“与家中有些许关联的人家,都不愿再与将军府来往,再加上司徒府的压力,恐怕宋城的这场宴席会冷冷清清。”

想到此处,我不屑道:“一个妾室,也想拿来羞辱本郡主,还不够格。”

“你为什么喜欢宋城?”司徒隐的眼中闪过一丝波澜,显然是情绪波动不小。

若他真的爱我,自然不愿听我说喜欢他人。

“年少时狩猎遭遇危险,是宋城救了我。而后我把他引荐给父亲,他在军中表现优异,立下不少战功,才坐到如今的位子。”我缓缓说道。

“你怎么确定是他救了你?”他追问道。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如此追问。

“我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当时快晕倒时,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等我醒来,便是宋城守在我身旁,送我回了府。”我尽力回忆着。

“原来是这样。”他轻轻点头。

“不过如今,我和他已毫无瓜葛。”我连忙解释。

他笑着说:“我知道。”

此后一个月,因政务繁忙,司徒隐几乎每日晚归。我起初还能习惯他陪我吃饭,可渐渐地,自己独坐餐桌,总觉得无趣。

“郡主,要不咱们换个厨子?”琉卿提议道。

“不是厨子的缘故。”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他怎么还没回来?”我有些失落。

“要不我先伺候郡主去休息?”琉卿劝道。

“再等等吧。”我揉了揉眼睛,实在舍不得睡去。

“驸马……”

“嘘……”我让琉卿噤声。

迷迷糊糊中,我睁开眼,竟看到司徒隐正欲抱我。

“你回来了。”我惊喜地叫道。

“怎的不去榻上休息,别着凉了。”他略带责备地说。

“我想等你回来,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嘟囔着。

“傻瓜,近日我确是忙碌,你若无聊,就带上你的护卫和侍女出去玩儿,明日早上我陪你一起用早饭。”他轻声哄我。

我嘴上不饶人,却乖乖地点头:“好吧。”

待我睡着后,半夜醒来,身旁依旧空荡荡的,伸手一摸,凉凉的。

司徒隐陪我用过早饭,便又去上朝了。

我只能带上琉卿打发时间。

恰巧贵妃下了请帖,要举办赏花会。蓝玄驾着马车,我们一行便去了。

门口陆陆续续有诸多王宫贵女鱼贯而入。

“好多人啊。”我感叹道。

“郡主,要不咱们从后门进?”琉卿提议。

“行行行!”我应道。

“小承安!”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喊声。

我转身行礼:“贵妃万安。”

“你可真是的,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非得走后门。”贵妃无奈地戳着我的额头。

“贵妃今日的衣衫真是光彩夺目,比这园中的花儿还要迷人呢。”我夸赞道。

“就你嘴甜~”贵妃笑着说道。

“走吧,贵妃。”我作势让开,给她带路。

贵妃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今日那柳尚书的千金也在,本宫怕她找你麻烦。”贵妃轻轻拍着我的手背。

“柳丹丹啊。”我和她虽不算熟识,但也有所耳闻。

她号称都城第一贵女,这个称号不过是那些无事可做的酸儒编出来的罢了。

不过她一直爱慕司徒隐,如今我先他一步,她生气倒也情有可原,但若真想找我麻烦,那就是自不量力了。

“贵妃怕我吃亏?”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狡黠的笑容。

贵妃无奈地抿着嘴:“怕只怕,是别人吃亏哦。”

“今日是贵妃的地盘,承安定会谨言慎行。”我连忙保证。

我坐在离贵妃最近的位置,众人纷纷行礼。

“贵妃金安。”

“郡主万安。”

“坐吧。”贵妃微微抬手。

“谢贵妃。”我与琉卿应道。

“这儿的花开得真好,瞧着你们一个个容颜清丽,在这花下,这些花儿都要失色几分了。”贵妃笑着说。

“行了,都不用拘着,咱们去赏花吧。”贵妃提议道。

我和琉卿径直向牡丹花丛走去。司徒隐赠与的牡丹花海还历历在目,此刻看着眼前几株盛放的牡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郡主你看,那朵开得可真好。”琉卿笑着指向一朵牡丹。

“是啊。”我附和着。

“参见郡主!”身后传来声音。

我回头,果然是柳丹丹。

“起来吧。”我随意抬手。

她身姿娇柔,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平心说,她若是能与司徒隐匹配,倒也能成为一段佳话。

“郡主也喜欢牡丹啊。”她用被花瓣染上颜色的指甲轻轻划过花瓣,摘下一片放在鼻下轻嗅。

“喜欢。”我应道。

我正欲出言制止她的动作,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如此娇艳的花朵,的确让人爱不释手 。

那看来,我和郡主的眼光颇为相似。

柳丹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我平日甚少观察人的眼睛,记忆中多的是宋城,只是他总不苟言笑。

再有便是司徒隐,他笑起来着实好看,眉眼弯弯如高空之月。

柳丹丹则不同,笑意未达眼底,透着几分深意。

“像吗?”她轻声问道。

“我喜欢牡丹,自然会以其涂染指甲,佩戴簪花,这般才不辜负牡丹国色天香之美。”

她神色坦然,接着道:“花如此,其他亦如此。”

我微微勾唇,她便行礼离去。

“郡主,她这般行事,我总觉得来者不善。”

“罢了,莫要多想。”我摆摆手。

却见芊芊与一男子低声交谈后,男子颔首,消失于转角。

“郡主,您的茶。”

“给我吧。”琉卿从侍女手中接过茶盏,递至我面前。

“郡主,请用茶。”

“嗯,茶味有些怪,不合我口味。”

我将茶盏递还给琉卿,“走吧。”

我与琉卿并排前行,湖中心有座长桥,不经意抬头间,仿佛在那桥的那头看到一个熟人,细瞧却消失不见。

“郡主,怎么不走了?”

“无妨。”

还未回到厅堂,我便口干舌燥,忙唤琉卿去拿些茶水。

“郡主,且前往偏殿休息片刻吧。”侍女在前引路,我头晕难耐,只好点头跟上。

“郡主请在此歇息。”

“对了,告知我的侍女,免得她寻不着我。”

“是。”侍女退下,我便坐在床上歇息。

未几,脑子浑浊一片,身体开始脱力。

“那杯茶!”我立刻催吐,却只吐出些水,只抿了一口就有如此后果。

咚咚……

“谁?”

今日赴宴未带兵器,我后悔平日不带珠钗,不然也好当个利器。

“郡主。”门外声音刻意压低,我甩甩头想清醒些,手却抖得厉害。

“何人。”我稳住气息,朝外喊道。

那人似担心药效未发作,不敢贸然进来。

我摇摇晃晃走到桌前,拿起茶杯,门却晃动开来。

“嗯!”

一声闷响,外面的人影消失,门被撞开,我摔碎茶杯,握住瓷片。

“你是谁?”

“参见夫人,在下乃司徒大人侍卫。”

我手抖着的紧紧握着瓷片,更觉清醒些,血珠子冒出来滴落在地板上,可疼痛让人清醒了些。

“既是司徒家的人,那便听我的,退下,找我的侍女琉卿来,我方可信你。”

“是。”那人果断离去。

意识渐渐涣散,瓷片钳进皮肉也无知觉。

汗渍湿透后颈,发丝粘在额头,连抬眼皮都觉沉重。

“司徒隐……”

一阵巨大的开门声拉扯着我的神经,我费力地抬眼,只见他一身白衣,啊是他来了。

“承安!”

瓷片最终滑落,一路上嘈杂声不断,有琉卿的哭声和司徒隐一遍遍喊着“承安”。

“承安,别睡,你不能睡……”

“这是怎么了!”蓝玄看到一行人出来,上前询问,却见司徒家的马车快速离去,他冷眼,跟了上去。

“承安……”

“我在,承安。”

“大人请先出去,让为女为夫人把脉。”

“好。”司徒隐虽不舍但离开并守在门前,他眸中情绪昏暗晦明。

大夫出来忙擦汗“如何?”男人抓着大夫的胳膊问。

“夫人乃中了催情药。”

“可解?”

“大人,如今只有您能救夫人,卑职无能为力。”大夫委婉回答,司徒隐脸色阴沉,让侍卫将大夫送走,他抓着拳陷入两难,榻上之人意识模糊。

他低沉着声音“承安?”榻上之人应答。

他低声解下腰带,外衣散落,“承安……”,开始解我的衣衫,不停地颤抖。

药劲过去,我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司徒隐,可知道下药的是谁?”

“放心,为夫不会放过他。”他俯身轻吻我的锁骨。

他两难回答着“放心吧,交给为夫。”

他俯下身吻在我的锁骨,我与他十指交缠,一遍遍唤着承安,暧昧在房内延绵。

第二天合衣时,我瞧见他头发未乱,额头上却带着难见得绯红,我打趣着并且承诺会教会他骑马之后我坐在榻上。

我手轻轻的摸着他后背的疤痕。

“这是何时有的?”

他握着我的手,转过身“早年不小心摔的。”

“这伤得来的?”我打趣着他,他自嘲地笑着,我笑他答应日后教他骑马。

休息一天,我却觉得疲惫不堪,倒是司徒隐神清气爽,心中有些忿忿不平。

用过晚膳我又呼呼大睡去了。

地牢里。

“说不说!”

“冤枉啊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被铁链锁着,直喊冤枉。

蓝玄皱眉,血腥气太重。

司徒隐身着玄色衣衫,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宗夜出来行礼“大人,招了,是尚书的千金柳丹丹。”

“嗯。”

“公子打算如何处置”蓝玄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此事你与宗夜同去办。”

男人起身离开,又嘱咐道:“此事切勿告知郡主。”

“是”蓝玄只能听命,面前之人的深不可测他是看明白了。

宗夜,那张在宴会上让我感到熟悉的脸。

他的轻功实在太好,我只见了一眼,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与他仅仅见过两面,直到后来再次相遇,我才从他口中得知,原来是司徒隐派他暗中保护我。

这就是司徒隐当日能如此迅速赶来的原因。

蓝玄当时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旁观。

宗夜捏着柳丹丹的下颌,强行将催情药灌了进去,然后干净利落地退出了尚书府。

至于后续的事情,没人告诉我详情。

不过经此一事,司徒隐便将宗夜派到我身边,与蓝玄一同保护我。

宗夜谨遵命令保护我,我想从他口中打探些消息,他却守口如瓶。

就算是想学他的轻功,也得司徒隐点头同意,他才肯教我。

此后倒也风平浪静,我每日在府中潜心习武,日子过得飞快。

直到那一日,司徒隐彻夜未归。

“不好了,夫人,皇上把大人打入大牢了。”跟在司徒隐身边的侍从慌慌张张地跑回来禀报。

手中的长剑不自觉地滑落,我惊愕地喊道:“你说什么!”

宗夜没有说话,可他那凝重的表情让我感觉到他内心的担忧。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落下。”此时情况危急,我必须保持冷静。

先不说司徒隐究竟做了何事,就算他有错,皇帝舅舅也不至于如此重罚,连审理都不审理一番就直接打入大牢,念及他们往日的情分,这实在不合常理。

蓝玄驾车疾驰如飞,没一会儿就到了宫中。

我顾不上什么郡主仪态,一路小跑着奔向勤政殿。

值守的公公说皇上不在,我一听到“不在”两个字,头也不回地扭身就跑,任凭身后的公公在后面呼喊也不停下脚步。

“皇祖母,承安求见皇祖母!”我跪在坚硬的石板地上,殿门缓缓打开。

“郡主请进。”里面传来皇祖母温和的声音。

我赶忙跑进大殿,皇祖母已经出来迎接我。

“承安,快来见过皇祖母。”皇祖母关切地说道。

“多谢皇祖母,您一定要救救司徒隐啊。”我焦急地说道。

“快起来吧。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等过一会儿我去劝劝皇帝。”

“多谢皇祖母,那司徒隐到底犯了什么罪,皇祖母您可知道?”我急切地问道。

皇祖母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慢慢说。

“你别着急,看你这跑了一路的,满头大汗,先喝杯茶缓缓。”

我便听话地喝了口茶,可当我想接着问的时候,却困倦得再也说不出话了。

“皇……”我刚开口,就被打断。

“来人呐,扶郡主去偏殿歇息。”皇祖母吩咐道。

“是。”侍女应道。

“蓝玄,你说郡主怎么还不出来?”琉卿满脸焦急地盯着宫门,仿佛要用目光把它看穿。

蓝玄依旧沉默不语。

直到里面出来一个人,说道: “二位请回吧,太后留郡主用膳了。”

“可是……”琉卿还想再说些什么。

“走吧,我们回去。”蓝玄当下说道,随后便载着琉卿改道前往镇国公府。

“琉卿,你们怎么回来了?”一个侍女问道。

“主上呢?”琉卿问道。

“主上此刻还在朝堂上呢。”侍女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不对,感觉哪里不对劲。”琉卿摇了摇头,想不通其中缘由。

“我们去找宗夜。”蓝玄说道。

“找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跟着蓝玄师兄先回司徒府了。”于是,两人便随着蓝玄往司徒府赶去。

我醒来的时候,听着外面乱哄哄的,却不见皇祖母的踪影。

我实在不敢相信皇祖母会给我下药把我迷晕,可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本想悄悄绕过看守的侍女离开,可走到外面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绕到院子里,一个伫立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竟是从赐婚那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的宋城,他身披战甲,手握长剑,早知道我站在这里。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醒了。”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紧张地问他。

“司徒隐谋朝篡位,现在已经被囚禁起来了。”他冷漠地说道。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却又突然变得陌生的脸庞,大声说道:“这不可能,你别胡说!”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心急如焚、泪水盈眶的样子,心里也隐隐作痛。

“跟我回宫去吧!”他轻声说道。

“我一定要见皇上!”我坚定地说道。

“皇上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自己把位置让出来了,现在这皇宫我说了算。”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说什么,宋城,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气愤地揪着他的盔甲,手因为用力,放开时已经沾满了冰冷的铁锈和自己的鲜血。

“是你谋逆篡位,这一切都是你......”

“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是由胜者书写的,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质问道。

他的手指轻轻捏住我的下巴,目光空洞地说:“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便让你见到他们。”

“那司徒隐呢?”我继续追问。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恶狠狠地说:“我现在还没打算杀他,你要是再提,我立刻就把他碎尸万段!”

我失望地跪倒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问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谋朝篡位的消息还没传开,皇帝舅舅和我的舅舅他们不可能一无所知。

可是司徒隐还在牢狱里,他那单薄的身体怎么能承受得住牢狱的折磨呢?

又过了一天,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各种办法我都尝试过了,可宋城早就把皇宫守得水泄不通,在墙根安排了好多士兵严密看守,我的身手用来防身还行,但和那些经历过无数次战争、训练有素的士兵比起来,无疑是蚍蜉撼树。

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带着圣旨来到了慈宁宫,其他宫女都已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只有我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那太监听到我这边没动静,大声喊道:“大胆!”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本郡主大呼小叫!”我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着:这肯定又是那个宋城提拔上来的马屁精。

小太监也是头一遭碰上我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硬着头皮拿着圣旨,艰难地宣读着。

“立后之规,建国所系,上承宗鹢之重,内凭辅佐之勤。思进贤才,以昭阴教。修纮紞而隆礼,执圭瓒而训恭,肃奉徽章,承安郡主,可立为皇后。所陈嘉会,仍俟吉辰,所司择日备礼册命。”

“滚!”我怒喝一声,小太监听了这话,吓得浑身发抖,但皇命难违,他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见风使舵的家伙罢了。

“承安。”宋城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声音仿佛魔音一般,让我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我依旧没有理会他,扭过头去。

“下去吧。”宋城见我没反应,也没了耐心。那小太监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

“怎么,承安日日期盼着嫁给我,如今朕封你为后,你不喜欢吗?”宋城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我原本满心期盼的宋城早已不在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个遭人唾弃的逆贼罢了!”我冷冷地说道。

“我始终都是我,承安,那些过往实乃事出有因,迫不得已啊。”宋城皱着眉,耐心地解释道。

“哼,倒是巧。你娶的应该是边陲部落某位首领的女儿吧,原来,这就是你获得兵力支援的筹码,难怪非得立她为后!”我嘲讽道。

“承安果然聪慧过人,那个女子确实是我在边境营救的意外之喜,后来得知她竟是土烈部的公主。为了得到土烈部的援手,我只能娶她为妻,让我岳父出兵助我。”

“可如今,我就是这皇帝,朕想要立谁,全凭朕一句话!”宋城嚣张地说道。

“要是我不答应呢?” 我毫不退缩地瞪着他。

“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放了司徒隐,让你见他一面。”

“你简直是卑鄙无耻!”我愤怒地质问着,同时愤怒出手,然而,他的武功显然远在我之上,几招过后,我便被他死死地制住。

“司徒隐的命此刻就在你一念之间,留不留他,你自己决定!”说完,他甩袖离去,留下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一个时辰的寂静,仿佛一柄重锤,狠狠压在我的心头。

不久,一名侍从抱着皇后服饰,满脸谄媚地走进牢房。

若不穿上这衣服,就见不到司徒隐。

想到司徒隐还在牢房里生死未卜,我咬了咬牙,心一横穿上了那该死的皇后礼服,朝着大牢走去。

外面烈日如火,烤得大地发烫。

而那阴森的大牢之中,却如同寒冬腊月般寒冷刺骨,不时有几只老鼠窜来窜去,发出“吱吱”的声响。

这恶劣的环境,让我更加为司徒隐的身体忧心。

直到在一间牢房停下,我看到那身白衣蜷缩着满身血污,一时泪水不住的留下来。

“放我进去。”

宋城一个眼神,那官兵就开了铁锁。

“司徒隐,你醒醒!”我上前想要将他散乱的头发拨开,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

“让我们单独相处。”我回头看着宋城,他还是冷着脸,眼神对峙后,他转身离去。

“你如何了?伤的重不重?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呜呜呜……”我哭的泪眼婆娑,他只是抓住我的手沉默再沉默。

我竟觉得他是伤的严重已经不能开口,便从怀中掏出了各种药瓶,这是我在宫中来时偷偷塞到怀中的,宋城并不知晓。

“夫人。”

“你……”

宋城派人来催,我只得离开,只是不愿看他那张脸,径直走向马车。

“人也见到了,回去便准备封后仪式。”

我合上眼,没有理会,宋城当我默认,我下车时他也跟了过来。

殿门口站着一人,我不认识,可见宋城脸色却不好,他快步上前。

“你怎的来这里。”

“妾今日未见陛下,甚是挂念,听闻陛下在此,便来寻了。”

“你先回宫去,如今前朝未定,朕过些日子去看你。”

“她是谁?”

“我是皇后啊。”我大声回答,宋城难见的神色慌乱。

“陛下,我嫁你时做妾只为掩人耳目,如今陛下上位,我却不是皇后,若是父王知晓,可能同意吗?”

宋城吼道:“够了,现在我是皇上。”

我心中冷笑,那女人不依不饶,被宋城冷着脸拉走了,这下清净了我便要想想如何做才能拖住立后一事。

宋城晚上没再来我这儿,应是那女人缠的厉害,我脱的只剩里衣,站在院子里用木瓢淘了水一遍遍从头浇下去。

如此,便也能拖延两日了吧。

结果如我所想,次日我便发了高烧,殿外跪了一地的太医,宋城坐在高座上一言不发。

“皇上,郡主已服药,不时高烧便能退了。”

“会耽误封后仪式吗?”

我听着外面的对话,太医回道:“郡主现在身体过虚,不易挪动,应尽心修养才是。”

宋城站起来,凝视着回话的太医,我知道他此刻跪在那并不好受。

“劳烦太医为我拖延时间。”

“郡主,老臣明白。”

宋城最终松了口,气愤的离去。

我长呼一口气,如此便能躲个几天了吧。

好景不长,宋城每每盯着我喝药,才两日,我的烧便退了个彻底。

他更派了十几人看着我,我再也不能做淋水的行径。

“承安身体痊愈,明日就行皇后册封礼。”

“宋城,你觉得你坐的了皇位吗?”我冷声质问。

他似乎被我的话逗笑的,乐不可支,笑的低下头肩膀一个劲儿的颤。

突然他抬头看向我,眼神中满是肆虐冰冷,如同深井爬来的蛇

“为何不能?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是因为你们从出生那刻便决定了你们一辈子都是荣华富贵,可我呢!”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宋城,他如今已经疯癫了,他是疯的。

“这就是你谋朝篡位的理由吗?我舅舅治理我朝,百姓生活安乐,无论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是谁,重要的是他为百姓谋福利,你呢?”

“承安,这些无需你劳心,朕!会做一个好皇帝,你只要安心做我的皇后便可。”

“别做梦了,我不爱你,更不会做你的皇后。”我偏过头不再看他,如今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宋城了。

他却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不爱我,那你爱谁,司徒隐吗?也对,毕竟当初是他救的你呵呵……”

我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此事告诉你也无妨,当初救下你的是他,不是我,我只是恰巧路过,看到一个男子在一个躺着女子面前鬼鬼祟祟,待我发出声响,他便悄悄离开了。”

“你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我,便将我当作救命恩人,引荐给你的父亲,如此看来,朕还要多谢他了。”宋城笑的玩味,讽刺十足。

“原来从始至终你都在骗我。”

“承安,你要相信我对你是有真心的,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做皇后。”他握着我的手,我却从心底里犯恶心。

“真心?却还是抵不过你要的皇位。”

“承安,没人不想坐上这个位置。”

“呵,司徒隐不会。”

“他当然不会,因为他是司徒家的嫡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什么都有了,我们呢,我们这种人需要什么样的努力才能做你们脚下一条狗!”

他大吼着,身上的黄袍太过刺眼。

年少情深,不过是一场欺骗而已。

“你疯了。”

“承安,我会像以前待你一般好,你的父亲我可以给他仅我之下的地位,而你也是我唯一的皇后,我们将重新开始。”

我缩回手,戒备的看着他,“我们回不去了。”

他突然收了笑脸,背对着我道:“无妨,我们来日方长,明日封后仪式,承安最好乖乖配合,否则你知道的。”

我暗暗攥拳,真的拖不下去了。

天色渐晚,宫女换上了蜡烛,偌大的宫殿如同牢笼,为了确保明天的封后仪式顺利,宋城留在殿中,那女子遣人来请,他拒绝了。

我知道他是怕我闹什么幺蛾子。

可我看着这张熟悉却又不禁让我恶寒的脸,实在没有胃口。

放下筷子,擦拭了几下,道:“我要休息了。”

宋城大手一挥,几个宫女纷纷行礼离开,殿中只剩二人,我起身回榻上,却被凌空抱起。

“你做什么!”

“明天你就是我的皇后了,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我奋力拍打着他的胸口,“你混蛋,放开我!”

奈何力量悬殊,他一步步将我抱到榻上,轻轻放下,我立刻翻身攻击,几招内便落了下风,被钳制的死死的。

“承安真的很不乖,但很快你就会想起你有多爱我。”他语气淡然,眸子里是我看不到的情绪。

“我不爱你。”

“不爱我,爱司徒隐是么?可是你注定是我的人啊。”带着薄茧的指腹一搭一搭的摸着我的脸,从眉骨到鼻梁,最后停留在唇边细细摩擦,当这张脸压了下来,我眯着眼,从枕下抽出一片瓷片。

他痛呼一声,捂着脸上的伤口起身,我呼着气快速坐起,却又被他反手掐着脖子。

“你会遭世人唾弃的,杀了我!”

他猩红的眸子告诉我,他会动手,肺部憋闷到最后一刻,脖子上的力道骤减,我猛烈的吸着空气,缓了片刻,宋城又恢复到淡然的模样。

他看着我,血液从伤口不断冒出,从前我最担忧他在战场上受伤,可如今,脸上这道伤口是我所为,堂堂护国将军,现下也成了最为不齿的反贼。

可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今日你便陪我。”他丝毫不顾及我还会再伤他,只是利落的脱了最为爱惜的黄袍。

握着的刀片上还残留他的血迹,“别过来!”

他一步一步走来,最后坐到榻上,“你杀不了我。”

“那这样呢。”我将瓷片放在自己的脖颈,是,我杀不了他,可他不能阻止我自杀。

宋城的眸子明显的紧缩,难掩紧张的神色。

“若你死了,司徒隐就得陪葬。”

“也好,生不离,死不弃…啊!”宋城速度很快,我怎会是他的对手。

瓷片只被他用腕部稍稍用力就脱离了我的掌心。

接着他一手钳制我的双手,另一手不紧不慢的解着里衣。

“放开本郡主!”

“很快我便放你。”他光着上身,将我压倒,屈辱在这一刻到达顶峰,这就是我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啊!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打湿了他的手心,宋城呆了一瞬,而后擦去我的泪水,近乎柔情,“承安,我会对你好的。”

我声音抖着,泪眼看着他,道:“宋城,别让我恨你。”

如今我已为砧板上的鱼肉,再无他法,若宋城顾念我们之间的情义,这便是唯一的办法。

只听他笑着说:“恨便恨。”

少年情义从此刻崩塌,或轻如羽毛,随风而逝,什么都不剩了。

他埋到我的颈间,单手解着我的腰带,绝望,无奈,屈辱,无言。

“皇上!”

我睁开眼睛,期望是出事了。

宋城的动作顿住,被打扰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他冷着脸披上内衣,像外走去。

巨大的开门声,显然是外面的人直直撞开的。

“皇上,救我……”那个叫喊的小太监还未到殿前便被抹了脖子。

而持剑那人,正是我所想之人。

“司徒隐……”宋城自言自语道,他还被蒙在鼓里。

“将反贼拿下!”司徒隐持剑指向宋城,身后的士兵包围了宋城。

宋城怎会轻易罢手,可他没有佩剑,只得赤手空拳的对付那些士兵。

从战场上做主帅的人哪会那么容易对付,士兵团团围住,接二连三的攻击让宋城消耗了太多体力,逐渐难以应对。

我站在殿中,趁着蜡烛的光,血迹染红了大殿前的台阶。

在那些人里,司徒隐没有穿平日的白衣,与士兵的盔甲融在一起,我看不真切,到最后宋城倒了下去,被士兵带走。

黑压压的盔甲越来越远,在人群中,只有一人伫立在那里没有挪动半步。

长剑落地发出声响,接着是那道人影飞速跑向我。

司徒隐气喘吁吁,带着夜的湿冷将我拥入怀中。

“结束了。”

“嗯。”我闷在他的怀里不想离开,可宫中逆党还未完全清楚,他不得不离开,好在他也派了琉卿和蓝玄来陪我。

琉卿吓坏了,抱着我哭了许久。

再三确定我无事,才露出一个笑脸。

原来在我进宫后,蓝玄载着琉卿回到司徒府中,隔着远处便看到鬼祟的黑衣人,蓝玄悄悄跟了上去,黑衣人最后进了书房。

蓝玄在外侯着,待黑衣人出来,他便擒拿。

只是过了两招,黑衣人将面罩摘了,蓝玄立马收了剑。

“承安呢?”

“郡主进宫被太后留下了。”

后来的事我就知道了,在地牢里宗夜与司徒隐调换了身份,宗夜告诉我一定要拖住宋城,尽力保全宫中人的性命。

皇帝舅舅扣押司徒隐本就是送给宋城一个谋反的机会,他们早就想除掉宋城,这些年宋城战功赫赫,舅舅也不曾薄待他,只是他永不知足,私下结交大臣,屯私兵,勾结边境部族,犯了大罪。

几天时间,都城的天换了又换,宫中过道被鲜血浸染,万幸皇祖母,舅舅,父亲及朝中大臣无事。

皇帝舅舅派使臣送回了那个土烈族的公主,还带了一封圣旨,土烈族只得退兵。

我回到了司徒府,从那晚再也没见到司徒隐,宗夜也日日不见人影,想打听一下也不能。

叛乱已平,我才得以进宫面圣。

再见皇帝舅舅时,是在皇祖母的寝宫。

“舅舅,司徒隐呢?”我等不及,只觉得在舅舅这里能得到答案。

只见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战事未平,舅舅派他去平定边境了。”

“什么,司徒隐的身子如何能带兵?”

这话一出,倒是舅舅脸上满是疑惑。

“司徒文韬武略,皆是出众,若非他隐去锋芒,哪还有宋城的将军可做。”

“你说什么!司徒隐会武功…他…他不是身体不好吗?”被欺骗的感觉太差了,前是宋城,后是司徒隐。

“司徒不喜打打杀杀,只想做个文臣在朕身旁辅佐,那时镇国公向朕举荐了宋城。”

“原来如此,舅舅可知司徒隐当年救我一事?”

“自然,司徒当年对你一见钟情,只是当日为了隐藏自己,不得已才没能告诉你,后来朕也让他告诉你,那时你已经喜欢宋城,他不愿打破你这份美好,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忍着。”

“竟是这样……”我不禁湿了眼眶。

“宋城早有不轨之心,司徒考虑到你,一再设法压制他,却不能立马捅破,怕的就是会祸及到你,宋城带一女子回府那日,朕便知晓时机到了。”

“所以舅舅立刻下旨为我赐婚。”

男人点点头,感叹了一番。

原来他一直这样守护我,用他自己的方式,那么多年。

“敢问舅舅,战事何时能平。”

“至多一月。”

一个月,我日日站在府前,一日原来那么长啊。

我开始学女红,为他缝制荷包。

“郡主歇歇吧,再这样怕是眼睛受不了了。”琉卿劝我,我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物件儿。

“许久未出门了,我们出去逛逛吧。”我提议道。

“好嘞。”

我们二人身着男装,蓝玄执意跟着,进了酒楼,蓝玄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几个女子便离我们远远的了。

郁闷的我只好喝酒解闷儿。

酒楼有三层,二层是供人休息,三层是雅间,一层人最杂乱,我们三人坐在角落中,此时一个说书先生躬着腰坐到了大堂的台子上。

“啪。”

我磕着瓜子,听着说书,倒是打发时间了。

邻座的几个女子围着两个男人,左拥右抱。

“爷,你看我美吗?”那女子细腰被男人的大手揽着,男人笑着捏了一把,惹的女人笑呵呵的。

“美,不过不是最美。”

“那爷说谁最美。”

“自然是我们都城的承安郡主了。”

我竖着耳朵听,说书先生的嘴一张一合全被我忽略了。

“那是怎么样的可人儿啊,让那司徒公子和反贼宋城争的头破血流。”

“可不是么,听说宋城还要封她为后呢。”另一个男人附和道。

两人笑哈哈的,达成了共识。

“你还不知道吧,这承安郡主和宋城本就是青梅竹马,是那司徒隐横插一脚啊。”

蓝玄要起身,我却按住了他,摇头示意他别乱动。

蓝玄食指在剑柄旁,我确定那剑会随时出鞘。

“听说宋城被铺那天晚上还在郡主的床榻上呢。”

“要我说,死在郡主榻上死了也值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郡主。”琉卿一脸愤恨的看着那两个男人。

我已经不知道我的脸色差到何地,原来外面竟是传我这般……

司徒隐呢,他会怎么想……

走出酒楼,阳光打在身上才将冻结的血液暖化了些。

“郡主,我去查。”

我没开口,蓝玄便没了踪影,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听我的命令。

回到司徒府,看到下人的眼神都觉得心里不舒服,他们也是这么看我的么?

认为我与宋城有染。

蓝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本想悄悄的回去,怎料我还没睡,入夜微凉,我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发呆,躺着怎么也不能入眠,只得出来透气。

“郡主。”蓝玄走到我面前,请喊一声。

“都城现在都在传是吗?”

“是。”

“枕国公府知道吗?”

“并未。”

我想也是,若父亲母亲知道,早不知道会抓多少人了。

一个月仿佛过了半辈子,听闻边境大捷,陛下设宴在九清宫。

我看着路上的军队浩浩荡荡的,始终未见他的身影。

我不免有些失落,琉卿安慰我说:“郡主别急,今夜宴会便能见了。”

我一想,也是。

“郡主穿什么都美。”

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所有衣衫试了一遍,总是不满意,直到进宫的时间到了,才停下来。

“琉卿,看看我还有哪里不妥?”

“我的郡主啊,您一路上已经问了很多遍了,很好看,哪都好。”

“那就好。”马车里,我已经紧张的手心满是黏糊的汗液。

那么久没见,他是否瘦了,是否受伤……

“郡主,太后有请。”

“现在吗?”我有些错愕,眼看宴会的时间就要到了。

公公重复了一遍,确定不会传错话。

我半信半疑的入宫,一进门还未请安,皇祖母便拉着我的手,喜极而泣。

“皇祖母,承安无事,让皇祖母担忧了。”

“好孩子,无事就好,皇祖母一定要见见你才能放心啊。”

“皇祖母,宴会要开始了,等我回来再陪皇祖母好吗?”我有些着急见司徒隐。

皇祖母没有作声,我隐隐感觉不对。

“皇祖母是不是有事告诉我?”

“无事。”

“那承安先走了。”我退后几步行礼。

皇祖母却叫住了我,我回头看她,只见她一脸慈祥的看着我,“承安,有何事就来找皇祖母。”

“谢皇祖母。”我又行礼,缓缓出了殿门,便拔腿小跑起来

九清宫的灯火通明,我喘息着,脸上挂着笑容,我感觉到心跳加快,如同司徒隐每一次对我笑时那般的恍然心动。

“参见陛下。”我恭敬的跪下扣头。

重臣对我行礼,我也微微颔首示意,“参见郡主。”

我看到陛下脸上有一丝不自在,再仔细看时,他已经开始喝酒。

我落座后开始找寻司徒隐,第一遍没找到,心里已然沉了沉,却不死心再找一遍。

“琉卿,他没来吗?”我难掩失落的神色。

“郡主,好像真的没有。”

我知道没有。

宴会上如坐针毡,看着陛下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待宴会结束,他由贵妃扶着,似是喝多了。

“陛下!”

他们明明听得见,为何不回头看我,连贵妃也不曾回头。

大臣纷纷退场,我被宫女推搡着,贵妃站在上座的位置,语气清亮,“陛下醉了,郡主有事改日再议吧。”

“不,贵妃,我有事现在就要说。”

哪知贵妃竟不听我一言,下了逐客令。“好生送郡主离开。”

“郡主,请。”

我冷着脸,看着身前十几个宫女,隔开了我和陛下。

“舅舅是在赶我吗?”我大声质问,自知这是不敬,可眼下我顾不得了,若再敬就会被请出去,于我的事,无益。

贵妃都不肯再与我多说什么,定是舅舅的意思。

“承安,不得无礼。”贵妃妄想这样就把我赶走,我今日来了就一定要见到司徒隐。

“让开!”我对身前的宫女吼道,换做平时她们必定恭恭敬敬,如今,却丝毫不动。

我冷笑一声,定然有蹊跷。

“那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我施展轻功,踩在几人肩头,轻松绕开,来到距离高座不远的地方。

“承安!”贵妃瞪大了眸子,还要阻止我。

“承安有罪,自当认罚,可今日承安见不到司徒,是不会离开的。”

“愣着做什么,还不送郡主下去!”贵妃命令那些宫女,我将簪子拔下,戳在颈部,众宫女见状便不敢上前。

“承安只想见到司徒隐,还望舅舅成全。”

“承安……”贵妃无奈的攥着手,担忧的看着我。

又是这种眼神,同皇祖母一样。

手只稍稍用力,簪子便刺破了脖子,血顺着簪子滴答滴答……

“承安,不要!”

“舅舅要承安血溅当场吗!”我哽着脖子,丝毫不退让。

终于醉酒的男人起身,眼中清明,“够了。”

“承安,快放手。”贵妃冲到我面前,将簪子夺下。

晚风微冷,吹的眼睛干涩发红。

“承安,舅舅不想这样。”

“边境大捷,舅舅还要瞒我吗?”

“这是司徒托朕做的,朕也不想。”

听到这个名字,我再也忍不住,哭着问,“他在哪儿?”

再见到他时,是在一处偏殿,床榻上的人,只穿着的里衣,躺在那一动不动,毫无血色的脸比白色的里衣过犹不及。

“发生了何事。”我哑着声音,摸着他的脸,微凉的触感让我更难受,心里像塞满棉花,堵的厉害。

“那日司徒带兵救下你之后,就去清扫余党,宋城在押解的途中逃了,趁司徒不备,偷袭了司徒,司徒重伤,昏迷之前托朕瞒着你。”

“朕想着边境战乱,才想出这个理由,这一个月,司徒偶然转醒,只是过不了片刻又昏昏睡去。”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你就这样躺了一个多月吗。”

“朕命太医尽力医治,承安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请舅舅准许我留下陪他。”

“好。”

舅舅执意留下几个宫女照顾,我只好答应,可这个房间除了太医便只有我自己守着。

我握着这双好看的手,扶在自己脸上,笑着给他讲许多话。

“我会绣荷包了,女红和练武一样不简单,我被针扎了好多次,想着待你出征归来,为你绣一个好看的荷包。”我从怀中掏出荷包,上面的图案歪歪扭扭。

“你可不许嫌弃,待我日后多练练,再为你缝个更好的。”

“你快些醒来吧,牡丹花期快到了,你再不起就看不到花海了。”

“郡主。“门外太医来了。

我擦了擦眼泪,长呼一口气,开了门。

“李太医免礼。”

“太医说你的伤好了许多,我真的很开心。”

“皇祖母今日传我去用膳,我就去一会儿,很快回来。”我笑着看这个不会回应我的人,他只是躺在那,如同睡美人,我轻轻在额头落下一吻。

忍不住又湿了眼眶。

榻上的男人眉心未皱,眼球转动,额头上还有未干涸的泪珠。

“皇祖母。”

“承安近日看着瘦了许多,吩咐太医院熬些药膳给你补补身。”

“是。”

皇祖母也未留我多呆,我抬头看,宫墙的四角被洒落的月光照成银白色,偏殿十分僻静,我提起衣裙踏入殿门。

恍然间,眼前伫立着一个身影,穿着我梦中的白衣。

泪水夺眶而出,渐渐什么都看不清。

直到司徒隐走到我面前,带着难见的沙哑,“承安。”

我主动拥他,搂的发紧。

舅舅知道司徒隐醒了的事,一会儿工夫便赶来看望。

“你啊,承安为了你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司徒隐的身体仍是虚弱,还要起身行礼,被舅舅扶着坐下。

“你受苦了。”

我摇摇头,“不苦。”

“咳咳,朕就不打扰了,先行回宫,待你伤好之后再行回府。”

“是。”

陛下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此时房内只剩我们两人。

“累了吧。”我扶他坐下。

“不累,我想看着你。”

“以后有的是日子看,先休息吧。”现下唯恐累着他,他却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无奈,只得坐在他身旁。

“司徒隐。”

“嗯。”

“我都知道了。”看着他的眼中一愣,我继续说道:“当初是你救我,这么多年也是你在默默保护我。”

“嗯。”

“你为何不告诉我,婚后为何不告诉我。”我气急了,对他质问起来。

“我只是觉得往事不必再提。”

“可是我要知道,我要知道你的心意。”

他哑着声音,是我喜欢的眉眼,“你已经知道了。”

“以后任何事不许瞒我,当日听闻你被扣押入了大牢,你可知我的心情。”

“对不起,委屈你了,我若存在,宋城便一直有所顾忌,没了我,皇上失去有力的一臂,只有打压我,甚至杀了我,宋城才会放松警惕,露出破绽。”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贸然进宫,太后留下你是在保护你,可是太后也低估了宋城对你……”

“罢了,不提了。”他说。

我要求他必须休息,司徒隐不情愿的躺了回去,连连抱怨躺了那么久身子太累,我翻了个白眼,为他揉了半晌。

“累吗?”司徒隐握着我的手细细摩擦,爱惜之意溢于言表。

“不累,只要你好。”

“我昏迷的时候,听得见你的话。”

“你都听见了。”我有些难为情。

他见我如此,笑了几声,继续柔声道:“我想抓住你,你却越跑越远,我睁开眼睛,房间里空荡荡的,直到跟宫女确认,才知道你真的在我身边,那些话原来不是梦。”

“承安,能再讲给我听吗?”

他的眼神太过热烈,我轻咳几声,不动声色的避开,他也不再抓着我不放。

兴许是才醒来,身体太过虚弱,陪我说了一会话,又昏睡过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招进来,我看向窗外,如释重负。

我害怕昨夜那只是梦,司徒隐没醒,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当我在床榻旁醒来时,对上那双美眸,还好这不是梦。

又过了半月余,司徒隐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皇帝舅舅恩准他回府将养些时日,只是他不愿再躺着,痊愈之后便要去上朝。

他说:“经此一事,宋城一党尽数剿灭,朝堂需是大换血,他必须回去辅助陛下尽快稳定下来。”

我知他心性,总归是拦不住的,便由着他去了。

宗夜迟迟不回府并未跟着司徒隐在宫中,而是去了军营练兵,因为他不知道如何欺瞒我,索性直接消失。

我知道时亦是一脸黑线。

在花期结束之前,我们去了一次花海,我兑现了诺言,教他马术。

司徒隐又骗了我,他的马术十分卓越,哪需要我教,之前只是逗我罢了。

“我早知你的背上不是骑马摔得,那是刀伤。”

我靠在他的胸膛,骑在马上。

未能他说话,我看着牡丹花说:“日后不许再骗我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他俯在我耳边,话语间带着笑意,“一切都听夫人的。”

地牢

“主上,传言一时已查明,是柳丹丹。”

居高临下的男人开口道:“尚书府被抄,她人在哪儿?”

“兰苑。”

“做的干净点。”

“是。”

蓝玄一直跟踪散播传言的人,查到某处就断开了,始终没什么头绪,可就在今日他回来说,传言消失了,仿佛大家商量好的一同失忆了。

我不想深究,想着总归是好事,我总担心司徒隐听到这些话,如此便是最好了。

“郡主,听说花楼里有人从三层跳下来了。”

“是吗?”

“太吓人了,郡主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去那里玩儿了。”

如今我日日繁忙,哪有空出去玩,何况还是花楼。

“去哪玩儿?”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两人行礼后便退下了。

司徒隐揽着我,“下朝便回来了,我想你。”

我娇嗔的打他两下,又忽然抱在一起。

“怎么了?”他总能察觉到我的情绪。

“无事,这样抱着你真好。”我感叹道。

司徒隐开心的笑着,然后将我拦腰抱起,我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想要你。”

司徒隐变坏了。

我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还好周围没什么人。

冬日,看着雪落,我兴奋的要出去玩,推开门便撒欢的在雪中奔跑。

司徒隐跟在后面,臂弯中是我的斗篷。

“郡主!”

“承安!”

随着二人的喊叫,我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是躺在暖烘烘的房间中。

“承安,你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司徒隐告诉我时,自己也难掩的高兴。

“我有身孕了……”我喃喃道。

“郡主胎像不稳,还是少活动,多歇息才是。”

一时间司徒府和过年似的热闹,府门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镇国公府,皇宫里送来的补品堆成小山。

快到临产时,皇帝舅舅特准司徒隐不去早朝,陪我在家待产。

“郡主,用力啊。”

“啊!”

伴着一声婴儿啼哭,我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司徒隐在我身旁。

“承安,你为我生下一个女儿。”司徒隐握着我的手,握的发烫。

“快让我看看。”

“乳母抱下去了,待你休息一会儿再让乳母抱来。”

“承安,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我生产的消息当晚传到了皇宫,皇帝舅舅亲自赐了小字,莫大的殊荣。

一年后……

司徒隐为我牵马,悠哉悠哉……

司徒隐转身抬头望向我,“承安,牡丹花开了。”

我笑着回道:“是啊,牡丹花开了。”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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