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赌债累累跑路十年 村里人都骂他,昨天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块碑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12 18:31 2

摘要:天一亮,村里的大喇叭就开始播放着十点半要开村民大会的消息。我正在厨房里掰着玉米杆准备添炕火,邻居王婶就一头扎进了我家,连鞋都没换。

天一亮,村里的大喇叭就开始播放着十点半要开村民大会的消息。我正在厨房里掰着玉米杆准备添炕火,邻居王婶就一头扎进了我家,连鞋都没换。

“听说了吗?老杨回来了!”

玉米杆啪的一声折断。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老杨,我大爷的儿子,我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堂哥,十年前因赌债累累跑路的那个老杨?

“你确定?”

“大爷亲口说的,昨晚回来的,背着两块石碑!”王婶一脸神秘,好像见了鬼一样。

院子里响起我媳妇的声音:“老二,快点儿!锅要干了!”

等我出去的时候,王婶早就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跑去继续传这个惊天大消息了。

老杨十年前离开村子的时候,我刚娶媳妇不久。那会儿微信还不普及,老杨是寄了封信回来,说他欠了赌债,家里那点地卖了也不够还,他出去找钱。只要不回村,债主也不会来村里闹。

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年。

我大爷一家成了村里的笑柄。尤其是老杨媳妇王凤,每次出门买菜,都能听到背后的指指点点。

“看看,就是那个赌鬼的老婆。”

“那么多债,她还敢住在村里。”

“她男人肯定是找别的女人去了,不会回来了。”

王凤硬是顶着这些闲言碎语,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那孩子今年都十七了,学习不错,在镇上重点高中读书。

唉,想起老杨,心里就堵得慌。他爹妈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他不但不管老人,还给家里惹了一身债。这么多年,村里人都问我,我怎么回答?我只能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爹年轻时也是村里有名的赌鬼,只是后来被他娘管住了。老杨呢,却是越赌越大,最后连房子都想卖。

十点半,村委会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

春天的风还带着些凉意,几个妇女把板凳搬出来,围坐在向阳的墙根下。几个老头蹲在一起抽烟,烟雾在空气中打着转儿,混着刚发的玉米面饼子的香气。

我把自行车支在一边,往里挤。老远就看见大爷坐在村支书旁边,低着头,两鬓全白了。嘴里叼着烟,抖得厉害。

再一看,老杨站在院子中间,和当年比瘦了一大圈,脸上刻满了风霜。

最让人惊讶的是院子里放着的两块黑色大理石碑。我凑近才看清,一块上面刻着”张金贵”,一块上面刻着”李秀兰”,都是我们村已经去世的老人。

村支书咳嗽两声,大家安静下来。

“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事要说清楚。老杨回来了,他有话要对大家讲。”

老杨走上前,双手攥着帽子,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穿的还是十年前那件褪色的夹克,领子已经磨出了白边。

“我…”他的声音嘶哑,好像很久没说话似的,“我对不起大家,尤其是我爹妈和我媳妇孩子。”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现在知道回来了?欠的那些钱都还了吗?”

“闭嘴!”老杨媳妇王凤突然站起来,瞪了那人一眼。

老杨接着说:“十年前我欠下赌债跑了,是我混账。我去了广州,什么活都干过,搬砖、守夜、捡垃圾…刚开始挣的钱都用来还债了。”

“那你怎么不回来?”有人问。

老杨抬头看了看那几块碑,眼睛红了:“两年后,债还完了,我想回来,但我没脸。正好在广州碰上个老板,做墓碑生意的。我去给他打工,从学徒做起…”

他的话被风吹散了一些,我只听见他说自己慢慢学会了刻碑,后来成了老板的得力手,去年老板退休,把店铺低价转给了他。

“你回来干啥?炫耀你发达了?”村里一个老头冷笑着问。

老杨摇摇头:“我做碑这些年,见过太多死亡。每次刻碑,我都在想,如果哪天给我家人刻碑,我心里该多难受。昨天是我娘去世五周年,我爹写信告诉我的。我…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我记得五年前大娘去世,大爷瘦了一大圈,满村找人借钱买棺材。那时候没人提起老杨,好像他已经不存在一样。

老杨接着说:“这两块碑…是我做给张老爷子和李婶的。他们生前对我家有恩,张爷爷当年借钱给我爹盖房子,李婶照顾我娘生病…我想着,虽然他们已经去世多年,但我欠的情,总该还。”

几个老人走上前,摸着碑面,点点头。

“石料是上好的,你这手艺不错。”一个老头评价道。

“这两块碑值不少钱吧?”又有人问。

老杨摇摇头:“不值啥钱,就是我一点心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给村支书:“这是我这十年来的一些积蓄,给村里修路用。我欠村里人的情,也该还了。”

村支书接过信封,称了称分量,眉毛挑了起来。

“还有…”老杨环顾四周,目光停在几个当年的债主身上,“我欠的钱,当年跑之前已经还了八成,剩下的两成,加上这些年的利息,我都带回来了。各位叔伯大哥,咱们一会儿单独算账。”

有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我大爷抹了抹眼睛,把烟头掐灭在地上:“臭小子,你娘在下面看到你这样,该安心了。”

老杨媳妇王凤站了起来,走到老杨面前,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谁也不说话。老杨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终于,王凤开口了:“你吃饭了吗?”

这句话问得怪,明明是大白天。但我们都听懂了,那是在问:你还回来吗?

老杨看着她,点点头:“吃过了,不过…想吃你包的饺子了。”

他们没有拥抱,只是并肩往家走去。老杨的儿子小军站在人群中,眼眶红红的,却倔强地不哭。

会后,我去大爷家帮忙把两块碑运到墓地。老杨的手粗糙得像树皮,但刻在碑上的字却很细腻,转折处带着几分书卷气。

“你这些年…”我想问他过得好不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行。”他轻声回答,好像知道我想问什么。

碑放好后,我们在坟前点了香。老杨对着张老爷子的坟磕了三个头:“老爷子,当年要不是您,我爹盖不起房子,我可能早就冻死了。这碑不算啥,就是我一点心意…”

风吹过麦田,发出沙沙的声音。老杨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土,望着远处的村庄。

“十年了,村里变化挺大。”

我点点头:“通了自来水,大部分人家都装了太阳能。你家那块地,王凤一直种着,收成不错。”

老杨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她心里还有我。”

回村的路上,我看到路边有几个妇女在说话,看见我们,立刻安静下来。

老杨好像没注意到,只是走得更快了。

“你打算在村里待多久?”我问。

他顿了顿:“碑店我转手了,拿了点钱。想在村里待着,找点活干。小军快高考了,想陪陪他。”

“村里人…”

“我知道。”他打断我,“再给我点时间。”

晚上,我去小卖部买烟,碰到了王婶。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听说了吗?老杨给村支书的信封里装了二十万!”

我吓了一跳:“这么多?”

“可不!支书当场数的。说是要修村口那段路,还要给村小学捐些书。”

我默默点了点头,没说话。

“还有,你猜怎么着?”王婶压低声音,“当年最恨老杨的赵二狗,下午和老杨对账,结果老杨多给了一万多。赵二狗说不用给那么多,老杨说这是十年的利息,一分都不能少。”

我买了烟,往家走。路过老杨家时,看见院子里亮着灯,传来说话声。

透过没拉严的窗帘,我看到老杨坐在桌前,正在辅导儿子做题。王凤在一旁削苹果,时不时抬头看他们父子俩。

老杨的脸上有了笑容,不再是那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我去田里看麦苗,遇到大爷在地边抽烟。

“大爷,您咋不多睡会儿?”

大爷摇摇头:“睡不着。那臭小子回来了,心里怪得慌。”

我陪他蹲下,也点了根烟。

“大爷,您别怪他了。人家现在不也改好了吗?”

大爷深吸一口烟,眼睛看着远处:“你知道吗?他娘生病那会儿,一直念叨他。临走前,抓着我的手说,别怪他,他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地吸烟。

“他昨晚跟我说,这些年在外面,每次新年,他都会给家里打电话,但从来不敢出声,就是想听听我们的声音…”大爷的声音哽咽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老杨能回来就好。”

大爷擦擦眼睛:“我和他娘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没把他教好。现在他能回头,他娘在下面也该安心了。”

一个月后,村口的那段路修好了。水泥路面平整得很,两边还种上了树。村小学也添置了一批新课桌椅和图书。

老杨每天早出晚归,在镇上的建筑工地打工。周末回来,就在自家院子里刻些小石碑,说是给村里老人们准备的。

慢慢地,有人开始叫他老杨师傅,请他刻些牌匾和小物件。

村里人的态度也在变化。尤其是当老杨拿出第一笔工资,全部给了王凤买菜钱后,村里的闲话少了一大半。

小军参加高考那天,老杨请了假,一大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着。考完最后一科,老杨递给儿子一瓶水,拍拍他的肩膀:“尽力就好。”

小军看着父亲,突然抱住了他。这是十年来,他们第一次拥抱。

又过了两个月,高考成绩出来了。小军被省城一所不错的大学录取。

那天晚上,老杨请村里人吃饭,摆了十几桌。大家都来了,连那些曾经最看不起老杨的人也来了。

酒过三巡,老杨站起来敬酒:“谢谢大家这些年照顾我家老小。我知道我亏欠太多,可能这辈子都还不完。但我想说,我老杨回来了,不会再跑了。”

村支书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村里需要你这样的手艺人。”

席间,我碰到了那个当年最恨老杨的赵二狗。他喝得脸红红的,拉着我说:“你表哥,真是变了个人。知道吗?他还主动来还我钱,多给了一倍利息。我都不好意思收。”

我点点头:“是啊,十年,能改变很多事。”

赵二狗又灌了口酒:“其实…当年他欠我的那点钱,早就在我心里一笔勾销了。看他这样,比啥都强。”

宴席散后,我和老杨坐在他家院子里喝茶。夏夜的风带着稻田的清香,蛐蛐在草丛里叫个不停。

“小军上大学要不少钱吧?”我问。

老杨点点头:“是啊,不过我攒了些,够他读完大学。剩下的,慢慢来呗。”

我看着他:“你这次回来,是真打算在村里待着了?”

老杨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我在外面这些年,见过很多地方,也认识了不少人。但每到过年过节,心里都空落落的。”

他拿出一张照片,是他和王凤结婚时的合影,已经泛黄,边角都磨损了:“我一直带着它,每次想逃避,就拿出来看看。”

“小军考上大学,我真为他高兴。”他眼角有些湿润,“你知道吗?有几次我偷偷回来,远远地看他上学。那孩子,越来越像他妈了,倔强,不服输。”

我想起小军小时候,村里孩子笑他没爹,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哭,从不在人前流泪。

“你这一走十年,他们受了不少委屈。”

老杨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亏欠太多,可能这辈子都还不完。但我会尽力弥补。”

他拿出一个小本子,里面工整地记着名字和数字:“这是村里帮过我家的人,我都记着呢。慢慢还,一个都不会少。”

我翻了翻,里面记了几十个名字,有些已经打了勾。

“这些年,苦没少吃吧?”我问。

他笑了笑:“还行。刚开始在工地干活,一天下来浑身疼。后来遇到那个做碑的老板,是我们老家那边的,看我可怜,就收我当学徒。”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那老头人真好,从不嫌我笨。教我刻字,说这是百年手艺,要心平气和地做。”

“所以你就学会了?”

“哪有那么容易。”老杨苦笑,“头三年,我刻坏的石料,够我赔一辈子的。但老头从不骂我,只说:‘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夜深了,我起身告辞。老杨送我到门口,突然问:“你说,村里人真的能原谅我吗?”

我拍拍他的肩膀:“时间会证明一切。你已经迈出第一步了,剩下的,一天一天来。”

小军上大学那天,全村人都去送他。老杨给儿子买了新行李箱,王凤包了一大袋子饺子。

站台上,小军抱了抱父母,然后转身看着村里的乡亲们:“谢谢大家这些年对我家的照顾。等我毕业了,一定回来报答大家。”

列车启动,载着小军和他的梦想驶向远方。老杨站在那里,目送列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为止。

回村的路上,老杨一直沉默。直到经过村口那段新修的水泥路,他才开口:“这辈子,我哪也不去了,就在村里好好过日子。”

王凤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人生最难的,不是走出去,而是走回来。老杨用了十年时间,背负着两块石碑,重新赢得了尊严和信任。

如今,老杨在村里已经小有名气,不少人请他刻碑刻牌匾。他的手艺越来越好,隔壁镇上都有人找他定做。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村民大会上的情景:老杨站在两块石碑前,低着头说:“我欠的债,该还了。”

那不仅仅是钱的债,更是情的债,是十年来欠下的所有愧疚和亏欠。

村里人都说,老杨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沉稳,更可靠。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变了,而是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那条路很长,走了十年,却只有走过的人才知道有多难。

来源:蝉噪林逾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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