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哮喘发作,顾宴琛不顾我死活,转头载着白月光到了野外飙车。还纵许她的宠物猪在我衣柜里拉屎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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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白月光一朝回国,两人整日黏在一起,暧昧至极。
所有人笃定我会疯狂吃醋,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是并没有。
两人丑闻被曝,我亲自出面澄清。
哮喘发作,顾宴琛不顾我死活,转头载着白月光到了野外飙车。还纵许她的宠物猪在我衣柜里拉屎撒尿。
我非但不恼,反而忧心起二人安危,一路叮咛。
就连宋雨薇痛经难耐时,我更是会贴心地递上一杯红糖水。
顾宴琛不解地捏起我的下巴,语气嘲弄:
“沈清离,没想到你真这么下贱,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表面装作不在乎,其实心里早就酸死了吧——”
两人笑骂我是重度恋爱脑,爱顾宴琛爱到无可救药。
可只有我知道,他白月光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
是我妹妹的。
……顾宴琛拥着他刚回国没多久的白月光进门时。
有关两人的热度话题冲上热搜。
惊爆!顾氏集团总裁为其白月光置办豪华接风宴
顾总一掷千金,送出绝美城堡,只为博为白月光一笑
宋小姐晒城堡细节图,网友直呼太羡慕
宋雨薇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眼眶红红:“沈姐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宴琛他只是宠我。”
“要是因为介意或者误会我们的关系,姐姐被气到嘴歪眼斜流口水,那可就不好啦!宴琛出门可是会被大家笑话的!”
说完,宋雨薇靠在我怀里,小鸟依人般亲昵蹭了两下。
感受到她的胸脯此起彼伏,那颗心脏正在胸腔中有力跳动。
眼里涌出一股热泪,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顾宴琛突然拧眉拽住我的胳膊。
捕捉到我两眼充泪,他轻勾唇角。一把将我甩在沙发上,靠在我耳边轻笑:
“既然已经坐上顾太太的位置,就该安分守己,别再肖想其他。沈清离,你该知足了——”
我眨着泪眼,对视上男人戏谑般的目光。
在顾宴琛眼里,我这副模样分明就是赌气把自己气哭了!
他认定我会哭嚎着一遍遍地发疯质问。
毕竟,当年嫁给他时。
手捧花是假花,婚纱是租的。
就连婚礼现场,也是当天临时布置搭建而成。
就像我和他的婚姻,草率又敷衍。
预期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宋雨薇嘟着小嘴,摇晃起发愣的男人:
“哎呀宴琛,人家刚回国饭都吃不习惯,你不是说沈姐姐为了你可是苦练出一番好厨艺,让她给我们做饭吃好不好?”
我迅速擦干泪水,赶在顾宴琛开口前系好围裙,顺便将一颗剥好皮的葡萄塞进宋雨薇嘴里。
“饿坏了吧?先吃个水果垫垫肚子。”
又觉得稍有不妥,也往顾宴琛嘴里塞了一颗。
两人愣神的功夫,我已经从冰箱拿出食材,准备到厨房起锅烧油:“想吃什么跟我说,就当在自己家一样,千万别见外。”
一顿饭吃完,宋雨薇贴在顾宴琛怀里撒娇,两眼却一眨不眨紧盯着我。
“宴琛,都怪你送人家的城堡太大,陪我去逛逛商场嘛!”
目送两人到门口时,我突然飞奔到顾宴琛面前,眼神乞求地看向他:“晚上回家,可以吗?”
男人却一把甩开我的手,语气轻蔑:“收起你那些拈酸吃醋的把戏,雨薇才刚回国,自然需要我多照应——”
刚要开口,宋雨薇神色挑衅,凑到我耳边轻声说:
“姐姐,你可千万别这么快被气死哦,我还挺想和你争一争顾太太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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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亲昵地手挽手离去,我竟莫名觉得这幅画面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然而,数天后。
顾宴琛口中的“照应”直接冲上了各大媒体平台!
宋雨薇各种角度的艳照爆出。
两人丑闻在网上疯狂滚屏,传播速度惊人。
网友们唏嘘不已。
“天哪,能不能给我洗洗眼,我真的要吐了!”
“早就说过这两人身份不纯,顺带喊话顾总!你这个白月光可真一点都不‘白’!”
从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一下子变为人人鄙夷的对象。
宋雨薇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显然哭过:“这可怎么办,人家的明星梦还没实现,啊呀,心口好痛!”
她捂着胸口小脸耷拉的模样,使我的心都跟着揪紧了!
顾氏集团的股票一跌再跌。
大家坐等着看戏。
准确的说,是看我这个顾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以何方式来结束这场闹剧。
毕竟,哪个女人就算再能忍。
也绝对无法接受老公和白月光纠缠不清,艳照飞漫天的景象!
还有比这更丢脸难堪的事吗?
总裁办公室里。
顾宴琛攥紧了拳头。
他两只眼死死盯着播放画面。
连周遭的气息都骤然降了几分。
画面上,我笑容得体,站在各大媒体前,亲自澄清了两人的关系。
“沈清离,算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能爱我到这个地步!”
晚上,一直没露面的顾宴琛难得回了趟家。
在他的身后,宋雨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眼神躲闪。
我淡淡瞥了一眼,继续处理手上的工作。
男人漆黑的眼眸顺势移向电脑屏幕。
这一看,他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固!
宋雨薇惊得跺脚,尖声叫道:“沈清离,你没病吧!”
“我和宴琛我们……你不仅亲自在媒体前澄清,现在宁肯熬夜也要做好善后工作?”
“你真就一点都不气?”
顾宴琛抿紧唇,一点点向我靠近,眼底情绪翻涌:“还是说,这是你欲擒故纵,妄想让我在意你的把戏?”
男人俊俏的脸一点点凑近,似是要将我看穿。
他觉得,下一秒我便会收起这副无所谓的表情,然后趴在他怀里破防大哭。
曾经无数次望向这张脸时,我的心跳都会变得错乱,脸上不由得发出红晕。
可现在,“你误会了。”
我只是轻轻挪动身体,脖子后仰,躲开他的触碰。
我的动作使顾宴琛的呼吸有一瞬的错乱。
他胸口上下起伏,满是怒气。
感觉有东西蹭我的腿,我疑惑地低头,这一看,直接瞪大了双眼!
察觉我脸色突变,宋雨薇嬉笑着将她的宠物猪从桌下抱起,塞到我眼前——
“阿宝,快叫姐姐!”
与宠物猪两眼对视上,我惊叫一声,感觉吸进肺部的空气都变得异样。
我大口喘息着,跑进卧室,迫切地翻找出药瓶。
突然,一只大手将我的救命药夺过。
“把药……给我……”
呼吸越来越急促,我脸色涨得通红。
顾宴琛顺着视线蹲下,笑得混蛋:
“啧,又装上了?”
“沈清离,你出把戏还挺快啊,要不我把你送进娱乐圈?这么精湛的演技,被埋没真是可惜了。”
我狼狈地趴在地上,呼吸声粗重,身体止不住颤抖。
“顾宴琛,我真的有哮喘……把、把药给我,不然我会死……”
记不清是怎样从顾宴琛手里把药求回的。
照见额头处鼓起的一片淤青,我恍然。
“沈姐姐演戏也太严谨了吧,居然都肯磕头学狗叫哦!”
顾宴琛带着鄙夷的目光,把药瓶甩在地上后扬长而去。
“沈清离你记住,你是顾家养的一条狗,就算是死,也得先经过我的允许——”
3
曾经,我几度以为能和顾宴琛相敬如宾到老。
想起初见面时,他骨瘦嶙峋,是顾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而我,这个刚被寻回,流落在外的沈家千金,顶着一张蜡黄的脸,穿着一套不合身的礼裙。
婚事敲定那天,外界的嘲笑声巨大。
大抵是说,身份尴尬的私生子娶一个不受宠的千金。一窝子见不得光。
婚礼只走了个过场,仓促至极,可我对此并不介意。
我和顾宴琛。
两个命运相像的人凑在一起,抱团取暖。
或许是老天的撮合吧。
婚后,我努力尽好一个妻子的责任,体贴细致照顾他的生活。也曾幻想我们能有一个美好未来。
可突然一天,顾宴琛的助理传来他坠落冰岛的噩耗。
我疯了般雇佣一批救援队,在事发之地不分白天昼夜搜寻他的下落。
无果后,又拖着疲累到快要透支的身体。
跪在顾家老宅门口,一遍遍磕头。
寒风渗透骨髓,我唯一的祈愿就是顾家能发动资源,帮忙寻找顾宴琛的踪迹。
身边人都劝我,放弃吧,一个掉进冰窟的人怎么还会有生还的可能?
我含泪摇头,每天都处在崩溃边缘,“顾宴琛,我等你回来——”
我夜以继日疯魔般找人时,有人在外网上刷到他和白月光旅游各国的美照。
顾宴琛确实没死。
这三个月,潇洒地搂着别的女人逍遥异国,好不快活。
下飞机看到我眼窝塌陷,脸颊凸起的憔悴模样时,男人嗤笑:“沈清离,你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我无力跪趴在地上,忍着哭腔,一遍遍质问他为什么。
男人嫌恶的话至今犹言在耳,他说:“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生活?记住,你只是顾家利益交换回的,一条狗而已——”
回忆戛然而止。
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死了没?没死的话,抓紧给雨薇收拾出一间房。”
电话那头,宋雨薇把手机抢在手里,笑得俏皮:
“出国这么久,我喜欢黏着宴琛这个习惯一点都没变……对了,被子和枕头都要双人式的哦!”
“以后咱们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姐姐不会生活得不习惯吧?”
我内心毫无波澜,“不会,人多热闹嘛。深更半夜的,你们在哪儿?”
“宴琛正带人家在野外飙车呢,可刺激啦……砰——嘟嘟嘟……”
电话突然被意外中断。
再度回拨,已是忙音。
我猛地站起身,手指微不觉察地颤抖。
突然,我闻到一股恶臭。
衣柜打开,熏天的腥臭味顿时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
想起意识模糊间,宋雨薇面露讥诮,在顾宴琛默许的目光中,特地将她的宠物猪塞到我的衣柜:“阿宝,好好表现哦!”
……
“中心医院。”
顾宴琛的消息弹出时,已是半夜,我紧紧攥着手机,浑身的骨节都跟着颤抖起来。
“小初,小初……”心脏处绞痛,我紧咬嘴唇,任由泪水糊了满脸。
空无一人的街道。
医院阴暗的长廊。
仿佛又将我带回八年前那个夜晚。
那个和我在孤儿院相依为命、会昂起满是稚气的小脸,甜声喊我姐姐的小初。
明明,马上就能把她接回独属于我俩的小木屋,门口有条小溪,打开窗就能嗅到花香……
可是……我最爱的小初,我捧在心尖上的妹妹。
死在了八年前,我和她最临近幸福的时候。
“怎么,就这么怕我死啊?”
冲进病房时,顾宴琛倚在门前好笑地看我。
从他身侧穿过,目光直直落在病床那人身上。
接着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放手啊!看我受伤,你心里一定痛快死了吧?”
我忙不迭摇头。
伸手想触碰宋雨薇心脏的位置,却被人猛然攥紧了手腕。
“承认关心我有那么难吗?沈清离,你服个软会死啊?”
“没有,我只是……”
顾宴琛眯起眼冷笑,伸手过来:“说到底,不还是怕我出事?你看你,急着赶来鞋都跑掉,眼也哭肿了——”
“啊呀宴琛!”宋雨薇凶狠地瞪我,语气逐渐娇弱:
“人家胸口好痛,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顾宴琛宠溺地摸着她的头,两人当着我的面,彼此交换着暧昧的眼神。
我视若无睹,每天变着花样做饭、炖补汤。
宋雨薇情绪低落,我扮鬼脸哄她开心。
她捂着肚子痛经难耐时,我的心都揪紧。忙冲上一杯红糖水,给她按揉肚子。
甚至为了她能更舒服点,我还提出要帮她擦洗身体。
“不要脸!”宋雨薇红着脸痛骂,“你觉着我身材好,想趁机占我便宜是不是?”
瞥见我手上狰狞的刀疤伤口,她吓得直往顾宴琛怀里钻。
男人锐利的目光扫向我:“你成心的是不是?雨薇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道歉,使劲拽着衣袖。
在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她恢复得极好,脸色越发红润。
反观我一脸憔悴,黑眼圈极重的模样,顾宴琛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正想说什么,宋雨薇努了努嘴:“真是恋爱脑上头,蠢得要死。”
“什么?”顾宴琛不解。
“笨蛋宴琛,沈姐姐爱你爱得要死要活,所以才费尽心力地讨好我呢。”
两人相视一眼,眉眼中染上嘲笑。
“怪不得要亲自出手照顾雨薇,原来想连护工费都省了?”
见我沉默,顾宴琛捏起我的下巴,得意地笑了:
“沈清离,没想到你竟爱我到这般!眼巴巴看我们亲近,表面装作不在乎,心里一定酸死了吧——”
宋雨薇用手轻捶他的胸口,娇嗔道:
“哎呀宴琛,你可真坏,都把沈姐姐形容得像个贱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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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笑得前仰后合,大骂我是重度恋爱脑,堪比王宝钏。
我不怒也不恼,只是平静地将所有嘲笑尽收心底。
宋雨薇出院这天,顾宴琛派人送来一套高定礼裙,不仅如此,成队的豪车已然候在院外,气派无比。
“嗨,宴琛总喜欢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我说过几次,他都不听,只说我配得上世界上所有浪漫和美好,真是土死了——”
宋雨薇双手合十,做出抱歉的模样,眼底的轻蔑却掩饰不住:
“沈姐姐,你可千万别吃醋哦!”
我摇摇头,“没事,这套衣服确实挺合身,你穿上还蛮可爱的。”
回到家,我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主动搬进了客房。
毕竟,原本的卧室全然充满宠物猪排泄的气味。
看我主动把房间腾出,宋雨薇嘴角微勾,“真是不好意思啦沈姐姐,你的卧室用来圈养我的阿宝,刚刚好呢!”
我只是盯着她心脏的位置,回予一个淡然的笑。
深夜,看我衣着单薄靠在阳台边上。
她迎着微寒的风,缓缓向我凑近。
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狠戾。
“小初……”
我突然回头紧紧攥住她的手,任凭眼泪一滴滴砸下。
“沈清离,没猜错的话你这么百般讨好我不光是因为宴琛,更是因为这颗心脏,对吧?”
宋雨薇讪笑着低下头。
顺着她的视线,我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胸腔的位置。
面前人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人畜无害。
尖锐的指甲却死死掐住我手上将要愈合的伤口。
我沉默着,将一盘剥好的虾递过去。
“沈清离,你不仅下贱,还真是个十足的蠢货啊——”
“你孤儿院那个所谓妹妹的心脏,确实在我的身体里不假,可它只存在了四个月,宴琛就帮我寻到了更好的供体。”
“你知道吗?一个有娘生没娘要的贱货,容忍她的心脏在我身体待了四个月,我都觉得自己变脏了呢!”
“所以,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妹妹,早就彻底死透了,世界上再没她存在过的痕迹。我觉得你和她挺像啊,沈家不也是把你当一颗棋子抛给宴琛了吗?”
我死死呆愣在原地,眼神空洞,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
我真的好想大声质问她是不是在编假话骗我。
可全身骨节似是要散架,我只能无力地跪趴在地上。
“沈清离,大晚上你又发什么癫?”身后男人的暴怒声让我一点点回神。
宋雨薇哭得梨花带雨,手臂伸出,全是我刚才紧握出的红痕。
“宴琛,我起夜时看到沈姐姐在这里,怕她受凉喊她回房间,不成想沈姐姐突然发了狠地拖拽我,想要把我推下楼!我要吓死了呜呜呜,幸好你出现得及时……”
顾宴琛脸上满是戾气:“没想到你嫉妒雨薇到这个地步!竟想要了她的命,沈清离,你真恶毒……”
忽而,他的瞳孔竟映出我仰面坠楼的身影!
顾宴琛想伸手去抓,脚下突然一个趔趄。
他双眼变得赤红,语气中满是惊恐:
“不!不要——”
5
将满身血迹的我慌忙放上担架,顾宴琛疯了般揪住医生的衣领: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医生叫来,一定要救活我老婆,一定!要是人没了,我顾宴琛要你们整座医院跟着陪葬!”
被揪住的那名医生目光沉着:“顾先生,您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如果你不松手,只会耽误顾太太的抢救,她的情况恐怕更加危险!”
一群医护人员匆忙将我推进手术室,随即展开激烈的抢救。
顾宴琛浑身沾满了我的血迹。
他摇晃着身子,两眼呆滞而空洞,面上尽是颓然。
宋雨薇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模样。
印象中,顾宴琛总是一副冷傲矜贵,就算有少许温柔,也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可现在,她分明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和心疼。
手指攥成拳,心里嫉妒到发狂。
等顾宴琛彻底回神,怀疑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你究竟,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沈清离竟做事极端到跳楼?!”
“雨薇,你知道的,我顾宴琛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欺瞒和背叛——”
宋雨薇瞪圆了眼,满脸不可置信,“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她绞着手指,眼里瞬间蓄满了泪。
“宴琛,你是忧心沈姐姐安危才这样说的对不对?我也同样怕她出事啊,你怎么能这样想我……要是你不相信的话,那我就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好了!”
说着,宋雨薇作势要冲上墙壁,碰头撞死!
可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
宋雨薇面色一凝,比顾宴琛更先一步上前,急忙抓住医生的手臂:
“快告诉我,里面人到底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医生摘下口罩,微微蹙眉。
“这话说的,哪有盼死不盼活的啊?”
随即,医生看向顾铭修说道:“顾先生,经过连夜抢救,您太太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后续可转至普通病房,需有人悉心陪护和照顾。”
听见期盼中的结果,顾宴琛心中石头重重落地,他发觉自己浑身血液仿佛在此刻重新疏通。
道过谢后,顾宴琛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表示要为这所医院重新建栋大楼。
宋雨薇提议请护工,顾宴琛转头吩咐助理送来了办公用具。
一连几天,他都是线上办公,寸步不离地守在我床前,期待我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他。
如他所愿,我醒了,当顾宴琛惊喜地扑过来时。
我只是冷眼扫过,躲开他的触碰:“你是谁?”
男人有片刻的怔愣。
“都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怎么还跟我闹脾气呢?”说着,顾宴琛笑着想来揉我的脑袋,我却再一次躲开他。
纵使亲耳从医生口中听到,我是因脑内神经组织被积血压迫,从而导致的短暂性失忆。
可顾宴琛还是一副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真失忆了?”
“沈清离,你怎么能说忘就忘呢,我们结婚八年,我是你的老公、是你丈夫、是你爱人,你凭什么任凭你的大脑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允许!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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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面前疯子般咆哮的男人,烦躁地撇了撇嘴。
“这里是病房,你要发疯就出去,别打扰我休息。”
男人被我的话噎住,终于不再做声。
这之后几天,顾宴琛冷着脸给我按摩。
冷着脸喂我吃饭。
冷着脸搀扶我下地走动。
身体机能正在一点点恢复,不得不说,照顾人这方面,顾宴琛确实有两把刷子。
但也,仅此而已。
“顾宴琛,我们离婚。”
当我提出这句话时,顾宴琛敲打键盘的手猛地顿住。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愠怒所取代。
男人
来源:海棠花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