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父亲为建房与三叔大打出手,如今两家老宅荒草丛生,人去楼空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18 08:51 2

摘要:"爹,你说这老宅,还能再住人吗?"我站在杂草丛生的院落中,望着那两座相邻却各自冷清的房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老宅的记忆

"爹,你说这老宅,还能再住人吗?"我站在杂草丛生的院落中,望着那两座相邻却各自冷清的房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用拐杖拨开脚下的荒草,眼神落在那道早已斑驳的围墙上。

那是他和三叔曾经争执的见证,如今却像一位沉默的老人,守着两家三十年的恩怨。

清明节返乡,本是为了祭拜祖先,却意外见到了这两座荒芜的老宅。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是八十年代初的一个春天,我刚上初中,村里开始分配宅基地。

那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农村,家家户户都想盖新房,摆脱祖祖辈辈住的老土坯房。

我家和三叔家挨着,从爷爷辈分家起就这样,两家的烟囱几乎挨在一起,炊烟相融。

"多亏了生产队长给咱家分了好地方,靠近大路,以后娃娃们回来方便。"晚饭时,母亲端着一碗刚从灶台上盛下来的稀饭,脸上满是期待。

"嗯,是个好地方。"父亲一边借着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看报纸,一边应和着,"明天就去县里买些红砖回来,趁着农闲把地基打好。"

我注意到父亲说话时,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什么心事。

"娘,爹和三叔又吵起来了。"那天我放学回家,远远就听见院子里的争吵声,几个小伙伴都朝我们家方向张望。

邻居王大娘站在门口叹气:"唉,两兄弟吵得鸡飞狗跳的,为了那一尺地方,何必呢?"

我急忙跑进院子,看见父亲和三叔面红耳赤地站在一起,他们之间是一根用红线拴着的木桩。

"你三叔硬说围墙该往西推一尺,你爹不依。"母亲一边和面一边低声说,手上的动作显得特别用力,"两兄弟,亲得像一个人似的,如今为这一尺地,竟要拔刀相向。"

我注意到母亲说话时,眼角湿润了。

那时的农村,宅基地就是一家人的立身之本,比什么都重要。

父亲李德忠和三叔李德义,是村里有名的兄弟俩,同是能工巧匠。

父亲木工手艺好,三叔泥瓦活拿手,村里盖房子的时候,常常请他们一起去帮忙。

兄弟俩平时最是和睦,逢年过节,三叔家的牛肉酱总会给我家送来一罐,而母亲蒸的枣花馍也会分给三婶几个。

可这宅基地的事,却像一把利刃,生生划开了血脉亲情。

"德忠,那围墙本就在原址上,咱爹分家时早就说好了的。"三叔站在院子中央,脸涨得通红,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纸,那是爷爷当年立下的分家文书。

"德义,你拿出证据来!爹在世时围墙就在这,地界石埋在这,你凭啥说往西移?"父亲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我从没见过父亲如此激动,平日里他总是沉默寡言,村里人都说他稳重。

"啪"的一声,三叔把那张纸摔在地上:"你心里没数吗?当年盖房时,是我主动让了半尺地给你家,如今分了宅基地,凭啥你还要占我的?"

"胡说八道!那半尺地本就是我家的!"父亲冷笑一声,"你自己记性不好,可别乱说。"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一砖一瓦都来之不易,何况是立家之本的宅基地?

当晚,我听见母亲和父亲在外屋嘀咕。

"当家的,这事能不能好好商量?大家都是一家人啊。"母亲劝道。

"不行!"父亲一拍桌子,"我李德忠这辈子没占过别人一针一线,谁要是说我贪心,我跟谁急!"

"可是……"母亲还想说什么。

"别可是了!明天我就去找生产队长评理去!"父亲打断了母亲。

窗外,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我猜那是三婶。

夏日的一个傍晚,我帮父亲搬运从县里买来的红砖。

那时候,建房材料都要凭票购买,父亲托了不少关系才买到了这批红砖。

夜色如墨,我们蹑手蹑脚地推着小车,生怕惊动了三叔家。

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只露出一点微光,照在那些崭新的红砖上,像是镀了一层银。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拦在路中央。

"德忠,你这是偷偷起建,是不是心虚?"三叔黑暗中的声音带着颤抖,手里拿着一根竹竿。

"德义,公家已经批了,我凭啥不能建?"父亲放下小车,直面三叔。

远处的生产队养猪场传来几声猪叫,打破了夜的寂静。

月光下,两兄弟面对面站着,我仿佛看到了两棵同根生长的老树,却因一阵风,枝叶纠缠碰撞。

"你别敢动那块地!那是我家的!"三叔举起竹竿,指向那片争议的土地。

"谁说是你家的?你有什么证据?"父亲冷笑一声,"大家都看着呢,别仗着是哥哥就欺负人!"

"轰"的一声,父亲推倒了三叔搭起的木桩。

三叔也不甘示弱,一脚踢翻了父亲的砖头,几块红砖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像两个倔强的孩子。

邻居们闻声赶来,几个壮年男人七手八脚地拉开了他们。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打架,像什么话!"王大娘的丈夫王老四呵斥道。

"他不讲理,凭啥我要让着他!"父亲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暴起。

"是他蛮不讲理!"三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愤怒。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村口的两条老狗,为了一块骨头打得不可开交,却不知道远处已经来了更大的敌人。

奶奶听到消息,拄着拐杖赶来,看到这一幕,老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们是亲兄弟啊,怎么为一尺地,就要撕破脸皮?"奶奶的眼泪顺着皱纹滑落,"老祖宗的牌位前,你们可曾想过要这样?"

看着跪在地上的奶奶,父亲和三叔都愣住了,片刻后,两人一左一右将奶奶扶起。

"娘,您别跪,儿子不孝,让您操心了。"父亲低声说。

"哥,咱们改天再说这事吧,先送娘回去。"三叔的声音软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一人搀着奶奶一边胳膊,默默往老宅走去。

我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晚上,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新闻联播》,那熟悉的旋律回荡在屋子里。

父亲坐在八仙桌前,喝着自家酿的米酒,眉头紧锁。

"明天我还是要去打地基的。"父亲突然说,"那地方本来就是我家的。"

母亲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缝着衣服,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第二天,生产队长张树根闻讯赶来调解。

张队长是个老实人,村里大小事都要经他手,说话算数。

"两位老兄弟,我看这围墙还是按照原来位置建。"张队长掏出一支"大前门",点燃后深吸一口,"德忠你先停工,德义你别着急,大伙儿评评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各自有各自的看法。

"我看德忠占理,那地方原来就是他家的。"有人说。

"不对不对,德义家那块地早就画好了,德忠家要是再往东,就侵占了公共道路。"也有人这么说。

争论没个结果,最后张队长决定:"这样吧,先缓几天,我去县里调查一下当年的分配记录,有了确切证据再说。"

这个决定,看似公允,实则是拖延战术,给双方一个冷静的机会。

可谁知父亲那晚回家后,突然高烧不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母亲慌了神,四处寻医问药。

那是村医老韩出诊的日子,他背着药箱来给父亲看病,递给他两包中药。

"德忠啊,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上火了,加上心里郁闷,这才烧起来了。"老韩摸着胡子说,"心结不解,病根难除啊。"

我为父亲煎药,那苦涩的中药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就像这几天笼罩在我心头的阴云。

"娘,三叔来了!"第三天清晨,我看见三叔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包草药,脸上满是犹豫。

这在以前是很正常的事,兄弟之间互相关心。

可如今,这却成了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走开!德义,我家不欢迎你!"婶婶站在门口,挡住了三叔的去路。

"弟妹,我就是来看看德忠,听说他病了。"三叔低声说。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要不是你们家逼得太紧,他怎么会病?"三婶毫不客气地反击。

父亲与三叔的争执,也成了两家人的对立。

三叔的草药终究没能送进门,但那一刻,我在三叔眼中看到了担忧和愧疚。

他默默地将药包放在门口的石阶上,转身离去。

"别碰那东西!"三婶厉声对我说,"谁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心中一阵难受,想起了小时候,每次生病,三叔都会来看我,给我带零食和小玩具。

如今,却连一句话都成了奢望。

秋收过后,父亲的病渐渐好了,但两家之间的冷战仍在继续。

村里人路过,都会摇头叹息:"亲兄弟反目,为了一尺地,值当的吗?"

直到一天,我放学回家,在村口的小卖部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你们知道吗?德义老师这学期又垫了五个娃娃的学费,自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王教书感叹道。

王教书是村里小学的老师,和三叔关系不错。

"德义老师心眼好,可是也得顾着自己家啊。听说他家存的钱都用来给村里贫困娃娃垫学费了,现在自己两个儿子上高中的学费都成问题。"小卖部老板娘接着说。

"谁说不是呢?前几天他媳妇还来典当了家里的缝纫机,就为了凑学费。"

我一惊,三婶的缝纫机可是她的宝贝,当年还是陪嫁的东西,平时连我们摸都不让摸一下。

那晚我将此事告诉父亲,他沉默良久,只说了句:"傻子,名声值几个钱?"

但我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敬佩,又像是内疚。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时,发现父亲已经不在家了。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县里办事。"母亲告诉我,脸上带着疑惑。

晚饭时,父亲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这是什么?"母亲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一些旧账本。"父亲随口说道,将布包放在了炕头上。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目光有些闪烁。

晚上睡觉前,我无意中瞥见父亲小心翼翼地将一沓钱藏进了那个布包里。

那是一摞崭新的人民币,在油灯的光下泛着浅绿色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时,又看见父亲鬼鬼祟祟地出了门,手里拿着那个布包。

出于好奇,我跟了上去。

父亲径直走向三叔家,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后将布包放在了门槛上,然后匆匆离开。

我躲在不远处的树后,看见三叔打开门,发现了那个布包,疑惑地四下张望,最后将包拿了进去。

这件事,父亲从未提起,三叔也不曾说过。

但从那以后,父亲脸上的阴霾似乎少了一些。

他仍然坚持在那块争议的地方建房,但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有时,我甚至看见他偷偷绕道从三叔家门前经过,远远地望一眼,然后迅速离开。

时间一天天过去,父亲的新房子渐渐成型,红砖青瓦,比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气派。

三叔家也开始动工了,他们的房子朴素一些,但同样结实。

那道围墙,最终还是按照原来的位置建起来的,两家谁也没让谁,却也不再争执。

奇怪的是,两家的大门都开在了相反的方向,仿佛故意避开彼此的视线。

开春时,三叔的两个儿子都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村里人都替他高兴。

我听见母亲对父亲说:"德义家两个娃娃真争气,考得好着呢。"

父亲只是嗯了一声,但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两家的房子都建好了,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

父亲和三叔仍然不相往来,但村里人都觉得这事总有和解的一天。

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哪有隔夜的仇?

年轻人都陆续离开了村庄,去城里打拼,村里剩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

我在省城安了家,工作渐渐稳定,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九十年代中期,母亲去世了,父亲在守灵时硬是没让人通知三叔。

"不必了,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了。"父亲摆摆手说。

但那晚,我在灵堂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三叔。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最后只是留下一束白花,默默离开。

几年后,三婶也走了,听说是肺病,拖了好几年。

这次父亲犹豫了很久,最终没有去吊唁。

他只是让我带了一份厚厚的礼金,远远地放在三叔家的祭台上。

时光荏苒,八十年代过去,九十年代也走远了。

我和三叔家的孩子都在城里有了自己的家庭,偶尔回村探亲,也是匆匆来去。

父亲和三叔渐渐老去,各自搬到了子女身边生活,老宅便慢慢荒芜了。

直到今年清明,我陪父亲回村祭祖,两座相邻的老宅已被岁月侵蚀,只剩下斑驳的围墙还在诉说着往事。

"爹,你看,那是咱家的井吧?"我指着被野草掩盖的一口古井问道。

"是啊,那口井是你爷爷挖的,水特别甜。"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三叔家也常来这儿打水,那时候你三婶还总夸这井水煮出来的饭香。"

父亲说这话时,眼中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柔情。

在收拾老宅的杂物时,我在箱底发现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时的父亲和三叔,一起扛着木料,笑得那样开怀。

照片背面写着"1963年,德忠德义兄弟俩帮公社盖粮仓"。

"那时候,我和你三叔一起帮公社盖粮仓,扛木头没人比我们快。"父亲接过照片,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多年,真傻啊。"

他轻轻抚摸着照片,仿佛在抚摸那逝去的时光。

"那年,你三叔背着一根大木料,差点摔下脚手架,是我一把拉住了他。"父亲回忆道,"他呀,从小就冒冒失失的,可心眼比谁都好。"

我第一次听父亲这样评价三叔,心中不禁一暖。

母亲对我耳语:"你父亲去年听说三叔住院,偷偷去看过,只是站在病房外头,没敢进去。"

"三叔知道吗?"我低声问。

"谁知道呢,这两个老家伙,犟着呢。"母亲摇摇头,"你父亲回来后,塞了一沓钱给我,让我托人送去给三叔买补品。"

我突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凌晨,父亲偷偷放在三叔门口的布包。

原来,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并非完全隔绝,而是用各自的方式,维持着那份血脉亲情。

"爹,三叔现在还好吧?"我试探着问。

"听说腿脚不好,常年坐轮椅,这次回村不知道来不来。"父亲语气平淡,但我看见他不停地望向村口的方向。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远处传来了自行车的铃声。

三叔的小儿子推着轮椅,载着三叔慢慢地向这边靠近。

父亲一下子站直了身子,但又很快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三叔的轮椅停在不远处,他也望着这边,然后低下了头。

两个老人,隔着那条曾经争执的围墙,各自沉默着。

"爹,要不我们过去打个招呼?"我轻声问。

父亲摇摇头:"不必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打什么招呼。"

但我看得出,他的眼中满是不舍和期待。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围墙那边的三叔抬起头,静静地望着这边。

我鼓起勇气,朝三叔走去:"三叔,好久不见了。"

三叔脸上的皱纹比我记忆中更深了,但眼睛仍然炯炯有神。

"娃娃,你也回来了啊。"三叔微笑着说,"你爸爸还好吧?"

"嗯,挺好的。"我点点头,"三叔,我爹就在那边呢,要不要过去坐坐?"

三叔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不了,不了,大家都老了,各自安好就行。"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在返程前,我对父亲说:"爹,我想把这两座老宅修缮一下,办个小小的乡村图书室,就叫'德忠德义书屋',您看行吗?"

父亲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点点头,眼眶湿润:"行,挺好。"

我没告诉父亲的是,在离开前,我也向三叔提了同样的建议,而三叔的回答和父亲一模一样:"行,挺好。"

回城的路上,春雨淅沥。

我想起围墙下那株坚韧的老槐树,它的根早已在两家的土地下交织在一起,比任何围墙都要持久,比任何争执都要真实。

如今,老槐树已经枯萎,但那些根却依然存在,就像那看不见的亲情纽带,虽有争执,却永不断裂。

三个月后,"德忠德义书屋"正式落成,村里的老人和孩子们都来了。

父亲和三叔各自坐在轮椅上,被安排在一起剪彩。

他们谁都没有拒绝,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伸手,剪断了那根红绸带。

在掌声中,我看见父亲悄悄地把手搭在了三叔的肩膀上,而三叔则轻轻地握住了父亲的手。

没有言语,没有寒暄,只有岁月沉淀后的默契与谅解。

那道争议的围墙如今已经被拆掉,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石子小路,连接着两座老宅,也连接着两颗曾经疏远的心。

最终,我们带走的不是一尺土地,而是那些刻在心上的乡愁与亲情。

那道围墙终将倒塌,而血脉中流淌的亲情,却永远不会断裂。

来源:那一刻的思绪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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