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晨4时,张熹驾车到第一单乘客的上车点,下车整理好后备箱的杂物,预留出给乘客放行李的空间。完成所有准备工作后,他放倒靠背,安心打一会儿盹。张熹今年41岁,曾是一名北漂,从事程序员工作十年。为了家庭,他选择回到老家绍兴,又成为杭州机场专线的一名司机。
凌晨4时,张熹驾车到第一单乘客的上车点,下车整理好后备箱的杂物,预留出给乘客放行李的空间。完成所有准备工作后,他放倒靠背,安心打一会儿盹。
张熹今年41岁,曾是一名北漂,从事程序员工作十年。为了家庭,他选择回到老家绍兴,又成为杭州机场专线的一名司机。
他向九派新闻介绍,成为机场专线司机的这三年来,他一共接单4000余次,包含成本在内,总流水66万余元。在过去一年,他成为杭州3000多名机场专线司机中的“单王”,获得携程授予的“城市王者”奖牌。
曾经的梦想与不羁渐行渐远,他推倒了既定的生活路线和年少的理想,但仍在坚持着自己最为珍视的那部分。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上周在南宁万象城给我点了杯生椰拿铁。视频通话中,他身后电子屏的"机场快线候车中"字样不断滚动,手机支架稳稳地架着接单用的平板,显得格外忙碌。"这杯是给你儿子的,"他晃动手中印着"滴滴出行"logo的保温袋,笑道,"南宁的网约车现在都用上保温箱了,服务比北京四环外的那些创业公司还周到。"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蜷缩在北京五道口出租屋的飘窗上,屏幕蓝光映着泛青的眼圈。猎头的电话和窗外炸开的春雷同时响起:"张工,杭州新开的AI实验室给您开双倍薪资。"他盯着桌上泛黄的南宁老友粉外卖单,突然把工牌摔进泡面桶:"我要回广西。"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错愕。中关村三小的家长群里,他曾经是"海淀妈妈"们追捧的编程课讲师;西二旗的咖啡厅里,他总爱用匈牙利语和匈牙利籍同事讨论算法优化。直到有一天深夜,他发来一段女儿在城中村天台放风筝的视频,风筝线缠绕在晾晒的壮锦上,孩子兴奋地举着自拍杆大喊:"爸爸快看!这风筝线像不像你写的代码瀑布?"
初到南宁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在青秀区租的公寓离地铁站要走二十分钟,楼下便利店老板总把临期面包塞给他:"张师傅帮我在后视镜贴个二维码,我儿子要学编程。"后来才知道那是网约车司机招募广告。第一周接单,由于对机场高速尚不熟悉,他的服务分被扣除,深夜时分,他孤独地蹲在万象城停车场,手中捧着热腾腾的老友粉,手机屏幕上,北京前同事的朋友圈动态映入眼帘,他们正举杯欢庆,成功拿下某大厂的百万级项目。
转机出现在三月三歌圩节。他载到个穿马骨胡戏服的壮族老人,后备厢里装着铜鼓造型的蓝牙音箱。"小伙子,我教你用壮话报站嘛。"在老人耐心地教他念出“宁明花山岩画”这一地名时,车载导航突然响起,一条新政策映入眼帘:方言报站奖励将翻倍。那天他跑了十四单,傍晚收工时发现手机壳里夹着张字条:"后生仔,南宁的晚风比代码温柔。"
现在的他成了南宁机场快线的"单王"。白色比亚迪后座装备着绣球香囊和六堡茶,车载屏幕循环播放《夜空中最亮的星》壮语版。有一次,我搭乘他的车前往吴圩机场,目光所及之处,仪表盘上贴着一张女儿亲手绘制的“爸爸加油”卡通贴纸,副驾驶座位上则安静地躺着《广西网约车司机权益保障手册》,扉页上赫然印着“您已进入工会爱心服务区”的字样。
上周暴雨导致机场高速瘫痪,他载着最后一位乘客绕行安吉大道。雨刮器疯狂摆动时,乘客突然说:"师傅,您知道吗?您刚才绕的那条路,是南宁最早通5G的路段。"后视镜里,他眼角的笑纹比朝阳广场的霓虹还明亮:
"在南宁跑车,堵车也是风景。"
来源:小杨看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