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种了7亩水果亲戚朋友吃掉一半,我发条朋友圈再没人白薅羊毛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16 22:12 2

摘要:我叫徐长安,一个回乡务农的七零后。十几年前在县城一家国营纺织厂上班,厂子效益不好,我成了最早一批下岗工人。

七月的清晨,我推开院门,一群陌生人正在果园里忙活。

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钉在门上:"欢迎自采,随便吃!"娘的字迹,我摇摇头。

我叫徐长安,一个回乡务农的七零后。十几年前在县城一家国营纺织厂上班,厂子效益不好,我成了最早一批下岗工人。

那时候爹娘还住在老家的青砖房里,屋前一片闲置的荒地无人问津。

记得那年春天,我回家探亲,发现娘把院前的荒地翻了个遍,种下了十几棵果苗。

"这是干啥呢?"我站在地头,看着娘满手的泥巴。

"种点果树,以后家里来人了,有东西招待。"娘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你爹退休金少,我又没工作,种点果树,说不定还能补贴家用。"

那时候我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娘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谁知道几年下来,那片荒地竟成了方圆十里有名的果园,杏树、桃树、李子、柿子、苹果,一年四季硕果累累。

前些年父亲病了,我辞了城里新找的工作回来照顾他们。七亩果园成了我家的主要收入来源。

可惜,娘把大半果园变成了"社区食堂"——亲戚朋友,甚至是素不相识的路人,只要进了园子,总能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阿婆,这水蜜桃真甜啊,我再摘点带回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手里抱着满满一篮子水蜜桃,对娘笑得灿烂。

"摘吧摘吧,够吃就行。"娘笑得比那桃子还甜,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满足。

天地良心,娘栽种果树不容易。我记得她春天掰断的指甲,记得她夏天被毒虫咬得肿起来的胳膊,记得她秋天收获时弯酸的腰。

那双粗糙的手被老茧和裂纹覆盖,却总是慷慨地把最好的果子送人。

我曾看见娘蹲在地里,双手被粗糙的树皮磨出血泡;曾看见她天不亮就起来,背着半旧的喷雾器在果园里穿梭;曾看见她晚上还要拿着那盏发黄的小手电筒,查看有没有害虫。

而现在,这些果子成了亲戚朋友们的"免费午餐"。

夏末的一天,表哥一家来了,带着两个孩子在果园里撒欢儿。他们住在县城里的单位分房,两室一厅,在那个年代已算宽裕。

"表弟,这果子真好吃啊!比超市里那些强多了!"表哥咬了一口桃子,汁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

"是啊,纯天然无公害,多吃点!"娘递给表哥一块手帕,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心里五味杂陈。

"晚上留下吃饭!"娘热情地邀请。

"好嘞!正好尝尝嫂子的手艺!"表哥一边说,一边指挥孩子们多摘些水果。

"长安,去杀只鸡!"娘回头对我喊道。

我叹了口气,去了鸡棚。那只大公鸡是我准备卖钱给父亲买药的。

晚饭后,我躺在堂屋的老式木板床上翻来覆不能入睡。屋外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村里的广播喇叭里还在播放着"农村政策宣传"的内容。

"娘,咱这果子得卖钱啊,不能全让人白吃了。"第二天早饭时,我小声说道。

娘正在灶台前忙活,炉灶上的铁锅里,稀饭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这是我们家常见的早餐——白粥配咸菜,有时加个鸡蛋,那就是改善生活了。

"嗨,亲戚朋友来了,吃点水果怎么了?"娘回过头,伸手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老祖宗说,亲戚好,走遍天下都有靠。"

她盛了一碗稀饭,放在我面前,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我碗里,"再说了,他们吃咱的果子,心里记着咱家的好,这人情往来比钱值钱多了。"

父亲坐在八仙桌旁,咳嗽了两声:"你娘说得对,人活一辈子,靠的就是这份人情。"

他的脸色有些发黄,病了这么久,家里积蓄花得差不多了。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发黄的小本子,开始默默记账。这本子是我小时候用来记作业的,上面还有语文老师用红笔画的星星。

立秋后,表姐一家从省城来了。表姐在国家机关工作,丈夫是私企老板,衣着光鲜,开着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轿车。

轿车刚停稳,表姐的两个孩子就蹦出来,直奔果园,根本不用大人带路。

"表弟,又来蹭吃的了!"表姐笑着打招呼,她穿着时髦的连衣裙,一副大城市来的风范。

"快请进,屋里坐。"我挤出笑容。

表姐踩着高跟鞋在果园里东摘西摘,领着丈夫、孩子还有公婆,一连三天。

傍晚时分,她坐在我家那张破旧的藤椅上,向娘诉说城里生活的不易:"房贷啊,车贷啊,孩子上学还得择校费,哎呀,就是一个钱字,愁死人!"

娘连连点头表示理解,还说:"你们城里人确实不容易,花销大。"

我心里冷笑:那你怎么不考虑我们的花销?

第三天临走时,表姐后备箱装得满满当当,连个苹果都塞不下了。

"表弟,谢谢啊!明年还来!"表姐挥挥手,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地灰尘。

我站在路边,目送那辆轿车消失在乡间小路上,然后默默拿出小本子,在月光下轻轻写下:"表姐一家,三天,约五百斤水果。按市场价五毛一斤,价值二百五十元。"

那个年代,二百五十元可不是小数目,够我家半个月的开销了。

中秋将至,家里又迎来一批接一批的"客人"。有的是真亲戚,有的是远房表亲,还有一些是娘当年插队时的知青伙伴,甚至连村里路过的陌生人都会被娘热情招呼进来尝鲜。

"尝尝我家的苹果,又脆又甜!"娘总是这样自豪地介绍。

一个秋天下来,我的小本子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算下来,亲戚朋友们"免费"拿走的水果,按市场价值近万元。

而家里,父亲的病越来越重,医生说需要做手术,费用至少两万多。我翻遍了家里每个角落,甚至掏空了我的"铁饭碗"下岗费,还是差了一大截。

那天晚上,村里放露天电影,家家户户的人都去了,我家却罕见地亮着灯。

"长安,爹的手术费还差多少?"娘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灯光下她的白发格外刺眼。

"还差两万多。"我叹了口气,手里摆弄着那个小本子。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父亲在里屋的咳嗽声。那台老式电视机早就没开了,省电。墙上的挂历翻到了九月,上面印着一幅丰收的画,讽刺的是,我们家的"丰收"都进了别人的腰包。

"明天我去找你舅舅借点。"娘眼圈红了,声音有些发颤。

"借什么借!"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把小本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您那些亲戚朋友,一年到头在咱家白吃白拿,到咱家有难处了,谁来帮忙了?"

"长安!"娘厉声喝住我,"你这是什么话!人家来咱家,是看得起咱家!"

"看得起?"我冷笑一声,翻开小本子,"您瞧瞧,李家三口,一下午摘了六十多斤水果;张家一家五口,两天,一百多斤;还有您那个什么知青战友,带着全家老小来了十几口人,一车水果就走了......"

"够了!"娘的脸色变了,双手微微发抖,"那是亲戚啊!是乡亲啊!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

"我不是斤斤计较,我是心疼咱家的血汗钱!"我猛地站起来,"爹病成这样,您还想着四邻八乡的情分,谁来心疼爹?谁来为这个家着想?"

娘被我吼得一愣,然后泪水夺眶而出。

我心里一软,却还是倔强地拿出手机,当着娘的面,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今年果园水果丰收,开始正式售卖,亲友价八折。欢迎大家来采摘。祝大家中秋快乐。"

发完消息,我看着娘,她背影显得那么单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扛着看不见的重担。

那一刻,我有点后悔了,但倔强的性子让我没有立即删除那条信息。

第二天一早,果园里冷清了许多。往常这个时候,总有三五成群的人来摘果子,今天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直到中午,才来了两个城里模样的年轻人,他们小心翼翼地问价格,然后挑选,付钱,道谢离开。

隔三差五来的李婶没来了,经常带孩子来的张嫂也不见了,就连村东头那个总来"借"几个苹果的老王也不见踪影。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秋风吹过果树发出的沙沙声。

娘坐在院子的老槐树下,一言不发地择着菜豆。那双曾经灵活的手,如今显得更加粗糙,布满老茧。

"长安,你这是做什么?"傍晚时分,娘终于开口了,声音颤抖,"你这是断了咱家的人情啊!"

我刚从果园里回来,手里提着半篮刚摘的红富士,这是父亲最爱吃的品种。

"娘,我这是为咱家着想。"我放下篮子,坐在娘对面的小板凳上,"咱家现在困难,大家都明白,可有谁来帮忙了吗?"

"人家又不知道咱家困难!"娘反驳道。

"那您告诉他们了吗?"我反问。

娘噎住了,眼睛红红的。

我张了张嘴,最终拿出那个记账的小本子和父亲的医药费单据,递到娘面前:"您看看,这是半年来白送出去的水果,还有爹需要的手术费。"

娘接过本子,借着夕阳的余晖,一页一页翻看。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数字,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娘低声呢喃,"我只是想让大家都尝尝咱家的果子,记住咱家的好......"

看着娘佝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酸楚。我知道,娘这辈子没读过多少书,在她的世界里,情分比什么都重要。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能拿出东西招待亲朋好友,是一种光荣,一种体面。

可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

这时,邻居老张挎着篮子进了院子。老张是村里的老支书,退休后在家颐养天年,为人刚正,深受村里人尊敬。

"翠兰啊,我来拿点梨。"老张站在院子中央喊道。

他是土生土长的老农民,说话声音洪亮,腰板还是很硬朗。

看到我们的样子,老张愣住了:"这是咋了?婶子,你哭啥呢?"

娘擦擦眼泪,把情况简单解释了一下。老张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那我买点梨。"

"老张叔,您不用..."我想推辞。

"买就买,瞎客气啥。"老张打断我,把钱塞进我手里,"咱们是几十年的邻居,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但你娘这些年借着果子联络感情,村里谁不知道翠兰心好?可人情归人情,该收钱的时候也得收。你爹病了,大家都应该出把力。"

他看着娘,语重心长地说:"翠兰,你这心肠好是好,但也不能把家底都搭进去啊。家里有难处,亲戚朋友不帮忙,还来搬空你家,这算什么亲戚?"

老张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娘的心上。她呆呆地看着地面,不说话。

"行了,我先回去了。"老张拍拍我的肩膀,低声说,"你做得对,但也别太硬气。亲情是亲情,生意是生意,得把握好分寸。"

老张走后,娘坐在院子里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长安,把那个牌子拿来。"

我疑惑地看着她。

"就是你写的'水果售卖'的牌子,我要改一改。"

月亮升起来了,院子里的老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娘在一块新木板上认真地写着什么,她写一个字就要停下来想一想,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娘没上过几年学,认识的字不多,写得也歪歪扭扭。但她写得很认真,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果园门口多了块新牌子:"采摘园开放,家人邻里适度优惠,欢迎品尝购买。有困难的乡亲可商量。——徐翠兰"

娘站在牌子旁边,看着自己的"作品",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自豪。

那块牌子歪歪扭扭的,字迹稚拙,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慢慢地,人又多了起来。不过这次不一样了。老张带着他儿子来帮忙搭凉棚,说是给采摘的人遮阳用;退休的李老师来教我怎么做农家乐宣传,还亲自设计了一个"果园游"的活动;就连村里的刘大妈也拿出了自家的老式缝纫机,帮娘缝制了几件采摘用的围裙。

最让我意外的是,表姐开车回来了,车里带着她公司印的宣传单。

"表弟,对不起。"表姐难得露出歉意,递给我一个信封,"我们太理所当然了。这是我们一家的一点心意,给叔叔治病用。"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沓钱。

"表姐,这..."我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吧,我们确实不应该。"表姐看着果园,声音低沉,"城里人忙着赚钱,忘了最基本的情分。你这一下子提醒了我们所有人。"

她指着车里的宣传单:"我做了这个,准备发给单位里的同事和朋友。你这果园环境好,水果又好吃,完全可以做成农家乐。以后我们来,该付钱付钱,该帮忙帮忙。"

我把表姐带到房里,让她看望病中的父亲。

父亲躺在床上,看到表姐,硬是要坐起来。表姐红着眼圈,握住父亲的手:"叔叔,您好好养病,手术的事情我已经和医院打过招呼了,下周就可以安排。"

原来,表姐的丈夫在市里最好的医院有熟人,可以优先安排床位和手术。

那天晚上,我们全家都睡不着。娘坐在堂屋里,一会儿抹眼泪,一会儿又傻笑。

"长安,"她看着我,眼里闪烁着泪光,"娘这辈子没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只知道人要讲情分。没想到,是你教会了娘,情分和日子,都得讲个度。"

我走过去,抱住娘瘦弱的肩膀:"娘,是您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我只是提醒大家,情分是相互的。"

父亲在里屋咳嗽了一声,我和娘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冬天来临前,父亲的手术做完了,恢复得不错。院子里搭起了简易的农家乐棚子,并排放着几张从镇上旧货市场淘来的方桌。

村里人也来帮忙,他们不再是来"拿"的,而是来"给"的——给力气,给主意,给温暖。

腊月的一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果园里,把光秃秃的果树装点成了童话世界。

有时候,我会看到娘站在果园边,望着远处发呆。

"娘,想啥呢?"我走过去,轻轻问道。

"想啊,人这一辈子啊,不容易。"娘抚摸着一棵苹果树的树干,上面结满了冰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种这些果树,就是想让亲戚朋友们都尝尝,让他们记着咱家好。可我忘了,人情和生计,得有个度。"

她转过身,看着我:"长安,咱这果园,就和人心一样,得好好经营,才能有好收成。树儿不修,果子就酸;情分不明,心里就苦。"

"娘,您这话说得真好。"我感叹道。

她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你爹说了,明年开春后要栽种更多品种的果树,还要修个小水塘,弄个垂钓区。你说,咱们家这日子,是不是越来越有奔头了?"

我点点头,伸手搂住娘的肩膀。

远处,几个游客正欢笑着走进果园,他们的笑声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清脆。

村口的大喇叭里传来年前慰问团到村的消息,还说今年村里评选了十户"致富能手",其中就有我们家。

果园里,最后一批苹果红得发亮,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蜿蜒着通向未来。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人间最珍贵的果实,不是挂在树上的苹果,而是那些经过风雨洗礼后依然甜美的人心。

而我们的果园,正在收获着这最珍贵的果实。

来源:村庄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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