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原是我朝与北凉之战,太子被北凉细作暗杀,受伤还中毒,太子恐军中生变,请我夫君前去假扮他,安抚军心,因他俩长得极像......
太子殿下的亲随拿着信物找来时,我正在喂儿子吃饭,他精疲力竭,几乎瘫倒在地,要见我夫君。
我夫君和大司农正在田间劳作,我马上命人去请夫君回来,又安排人带太子亲随去歇息。
原是我朝与北凉之战,太子被北凉细作暗杀,受伤还中毒,太子恐军中生变,请我夫君前去假扮他,安抚军心,因他俩长得极像......
一,
太子殿下的亲随杜知许说,细作暗杀太子的武器上有毒,做了两手准备,虽有随行的太医试着配制解药,但不能完全解毒,只能不断调整解药配方,太子中毒后,听不到吵闹,只能送到僻静处休养,还不知何时能完全解毒。
太子已派人回京请求另派主帅,但没那么快抵达,恐他久不露面,军中生变,故而,他想到我夫君萧沛和大司农沈伯元在这边试验田种粮食,便想着让我夫君前去假扮他,时常露面,安抚军心,待援军到来。
这里距战场约六百里,在京城和前方战场的中间位置,太子此举,的确是个拖延时间、安抚军心的好法子。
夫君是太子殿下的同父异母兄长,两人生辰之差短短数月,也是长得最为相像的兄弟,夫君若假扮太子,外人是分不清的。
我夫君萧沛,人生的前二十年,被乳娘调包,送到乡下抚养,他不识字不会武功,只会种地打鱼这些农活,后来他认祖归宗后,皇上让我爹做他的师父,教授他读书练武,至今方才五年。
夫君对农事有兴趣,也有经验,又跟着大司农等人学习,在试验田里,他时常跟大司农及手下一起下地劳作,选种、播种、收割......
四年前,我与夫君成亲,三年前,我俩的儿子萧霆钧降生,夫君和大司农来这边的试种小麦的新品种,我和儿子也离开京城,跟他们一起来此地,还把大司农的夫人和一对儿女带上了。
我夫君认祖归宗的五年里,只有我分娩和坐月子时,他没有空读书习武,其他时候,他日日勤勉,但跟他的兄弟比起来,还有相当大的差距,更可况他如今醉心于农事,不参与朝堂政务。
他去边关,我不大放心,需与之同行,我将孩子交给大司农夫妇,立即与夫君、杜知许和几位随从即刻启程,日夜兼程,赶赴边关。
二,
我们抵达后,杜知许先去见了太子,带回两套士兵的衣裳,我和夫君换上后,跟着杜知许秘密去见太子。
太子伤的很重,卧床不起,面色蜡黄,太医说他的毒日日发作,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甚是折磨人。
太子殿下,先前是睿王,名萧珩,乃是贤妃的儿子,在我和夫君成亲后,他才被册立为太子。
太子殿下的衣袍、佩剑、印绶等,一并交给我夫君,他看到我,多了几分欣慰:“我原本想着你要照顾钧儿,不好让你同行,又担心皇兄露馅,如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我出身护国公府,将门之后,自小与兄弟一起跟同爹习武,读兵书,行军打仗、宫里礼仪等,我比夫君在行。
我问:“这几日,北凉军可有来叫阵?”
“日日都来叫阵,对了,北凉军里,有个戴面具的武将,武艺高强,我麾下的将军,或死或伤在他手上多人,似乎对我军将领的武艺十分熟悉。”
“必是我朝的某个叛/将,否则,他为何不敢露面,让人瞧见真面目?”
“武艺方面,我不如皇兄燕王,也不如护国公父子、安国公父子,因此,我派人去京中求援,希望父皇派他们中一两人前来,只要斩杀了那个戴面具的北凉武将,重振军心,接下来之事,便好办了。”
我是女子,不能参与政事,对朝中将领,自是没有太子殿下认识的多,连他都猜不出来的人,那我更猜不出来了。
“下次北凉军叫阵,容我一试?”
我的话出口,夫君和太子俱是愣住,随后纷纷说不可,我清楚,太子麾下武将是久经沙场的男儿,尚且败于面具男的手里,何况我区区一女流之辈,上战场只能送死罢了。
“试一下,我也要戴个面具,若那人是我朝叛将,见我戴着面具,识不清我来历,必不敢立即上前与我战斗,与我对战之人,便是旁人。我打不过,逃了便是,若打赢了,斩杀了敌将,反倒能重振我大启军心。”
两人仍是不同意,我再三坚持,因为军中将领或死或伤,短时间内,已无能够上战场接受敌军挑战的将军了。
夫君换上了太子的衣冠,佩戴他的宝剑和玉佩等物,太子命杜知许着人为我弄一副面具,我一身男子装束,着甲胄,化名江浔。
因为赵姓和江姓同出自嬴姓,而我叫赵婉凝,和夫君名叫萧沛,我俩名字带水,所以,我取假名,两个字都带水。
太子在僻静处养伤,我和夫君在杜知许的带领下,秘密赶往营地,顺利住进中军帐,据说北凉军已在阵前骂了半日,我军受了数日的窝囊气,怨气冲天。
即便如此,今日,亦不可能迎战,我需休整一下,明日,或将迎战。
三,
我夫君派人将所有的将领叫进中军帐,每进来一人,杜知许低声告知他们的名讳和职位,几乎每个人都带着伤,上不了战场。
众将问起太子的伤,我夫君在军帐空地走了几圈,道:“已无大碍,太医已为孤解毒,不日便可痊愈。”
众将大喜过望,他们全都没认出我夫君这个加太子,向夫君道喜,之后,夫君将我介绍给众将,他们诧异我的来历和武艺,为何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江浔的来历不重要,尔等只知他是大启的良民即可。北凉军中戴面具的武将,极有可能是我朝的叛/将,对我朝将领的武艺了如指掌,故而,尔等不能胜他。今杜侍卫请来江浔,而敌将定然摸不清江浔的底细,他日再战,定能重振我军士气。”
众将道:“如此甚好,这几日,北凉军阵前叫骂不休,让人好生烦恼。”
散帐后,夫君让杜知许在外面守着,他握着我的手,满目的担忧:“娘子,若对方真是我朝叛/将,他不了解你,却了解岳父和舅兄,你的武艺由岳父传授,那敌将岂不是也很了解你?”
“不要紧,我爹也算是半个武痴,除我家传的武艺,他还学了别的,而且在不停地改进其中的不足,也教给我们。我爹他们已好多年不曾上过战场,没有在外展示过武艺,像你学的那些,已是我爹改进过的。十七岁时,我在先太后的寿宴上舞过剑,在场之人,皆是女眷和孩子。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些小男孩,最大的到今年也不满十三岁,不可能会是那个戴面具的武将。”
“我还是害怕......”
“别怕,我不会输,夫君,我保证会陪你到老,不会有事的,你如今是太子,我是江浔,别喊错了我的名字。好啦,太子殿下,我们跟杜侍卫一起选武器吧,末将要一杆长枪,一把佩刀。”
“......好。”
四,
次日清晨,该死的北梁军又在营外叫骂,我今日非杀杀他们的锐气不可。
我翻身下床,隔壁床上的我夫君,他早就穿好衣袍,坐在床上,盯着我这边看,顶着俩黑眼圈,像我月子期间的他。
“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我一想到你今日要上战场,就脑子里很乱,睡不着,”他起身,拿了我的衣裳:“先更衣梳洗吃饱饭。”
“外面有多少敌军?”
“一千左右。”
“那便给我点一千兵马,我要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与你同去......”
“不可,你如今是太子,是主帅,敌军这些点兵马,他们还不配我军主帅亲自指挥作战,你就坐镇中军帐,等我的好消息吧。”
“......千万小心谨慎,你若打不过,赶紧逃了。”
“你且宽心,我才不吃眼前亏呢。”
我好歹将夫君安抚了,又交代他安排击鼓的军士,将鼓声擂响一些。
五,
我策马在前,身后跟着几个轻伤的将领,领着所点兵马出营。
敌军叫骂多日,不见我军迎战,当我们是缩头乌龟,今日亦不会迎战,因此,当我领着兵马迎战时,敌将慌了,匆忙上马,提了兵器。
“大启军帐中无人了吗?弄了个戴面具的无名之辈,还跟着一群残兵败将,可是来送死的?”
敌将说完,北凉军笑成一片,我并不在意,这些不过是呈口舌之快罢了,只是策马朝前方空地上去了。
“汝可敢与我一战?”
“有可不敢?我还怕汝不成?”
敌将甚是嚣张,当即策马而来,他手持长刀,两军鼓声响起,震耳欲聋,敌将并未拿我当一回事,他笑着奔向我。
我也笑了,站在原地并未动弹,只是双眼丈量着我俩人逐渐缩短的距离,在他朝我挥刀时,我一矮身,将枪刺进他胸口,把他挑下马。
我将枪收回,直接带人杀入敌军,起初他们还抵抗,后面见实在打不过,他们只好丢盔弃甲,向我军投降。
我军士气大振,而多日不露面的太子殿下,也出现在众将士面前,之前敌军有关太子殿下受伤中毒的传言,自是不攻而破。
杜如许和将领们说,北凉军这次所有武将,跟我军皆有过交战,先前我们赢了许多场,就那个戴面具的神秘武将出现后,我军才受到重挫。
今日,我杀那敌将,只用了一招,恐是那边看不到我的武艺,接下来的战斗里,神秘人不会直接出战,必先让其他将领对战,他在一旁观战,猜我的身份,看我的武艺如何。
“看吧,我安然无恙,”众将散去,我摘下面具:“你完全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
夫君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今日听到战鼓响,手脚冰凉,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别怕,没什么好怕的,我可是很厉害的。”
“可是接下来你还要打很多场。”
“无碍,说不定打着打着,我爹他们就来了呢,别怕,我只要吃好喝好睡好,就有力气战斗。”
“我让人给你传饭菜来,吃饭后,你再继续睡觉。”
“嗯嗯,好。”
可是敌军不给我睡觉时间,竟然又来叫阵了,这次,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来了,领了约三千兵马,但他们的主帅没有到场。
夫君却要一起去,这次,我没有拒绝,他在敌军面前露了个面也好,有助于乱他们军心,毕竟先前数日,他们都以为太子中毒受伤快死了,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子。
如我先前所想,神秘人没有出战,我连斩两个敌将,用了我爹学的别家的枪法,而非我自家的,不过是迷惑神秘人罢了。
敌军一日死三个将领,我军一雪前耻,敌军立即鸣金收兵。
接下来五日,敌军再未来阵前叫骂,军中再无怨声,我夫君也自信起来。
我与夫君同在中军帐,夫君和杜知许外,我一直戴着面具,从不单独出去,如此,也好防着敌军安在我军的细作打听我的底细。
六,
敌军再次叫战,仍不是神秘人,但我想着他应是急不可耐了,却不知我底细,他应是先让旁人消耗我的体力,他再上前杀我。
我方也看出他们的阴谋,好在这段日子,我方将领也养的差不多了,自有人上前迎战,轻松把敌将斩于马下,我们战鼓齐鸣,士气大涨。
我方避免敌军采用车轮战,打胜之后,将领立即撤回,敌将再上前,又有我方其他将领上前迎战,如此反复斩杀五六个敌将。
那个神秘人总算上前了,等的就是他。
我策马迎战,夫君叮嘱:“千万小心,打不过就回来。”
“好!”
我与神秘人收住马,他沉声问我:“你叫江浔?”
“正是。”
“可大启的将领里,没有人姓江。”
“那是你孤陋寡闻,从今之后,大启有个叫江浔的将领,你且记好了。”
“哼,你戴个面具遮掩面容,但你上回用的是颜家的功夫,你是颜家人吧?”
“废话少说,我是哪家人不重要,你通//敌//叛//国,罪不容诛,今日,我便要看看你的真面目,让你祖宗十八代都因你这败类蒙羞。”
“试试好了。”
那人提矛刺来,我提枪格挡,本想着太子等人评价他武艺高强,我便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和力量对战,哪知他不经打,不过二十个回合,我将他挑下马。
我满是疑惑,不大放心,又在他脖颈处补了一枪,他立即毙命,我再挑他的面具时,听到几声嘶吼“小心”,随即,我听到羽箭飞来的声响,慌忙后仰,羽箭从我上方飞过。
我心中惊骇,若我没躲过去,这箭可是正中我眉心打,当场毙命,敌军好生卑鄙啊。
我来不及细细研究那神秘人,直接削了他首级,提着盔缨,我军正好进发时,敌军又鸣金收兵了。
这个神秘人,并非我大启人,而是北凉人长相,杜如许和将领们也说,方才我和神秘人打斗,见他武艺,不及从前,心下有疑惑,如今可算知晓原因了,这个是假的,故意诱我出战。
北凉军不可能人人都会我们的语言,我就不信对方能够弄到许多替身,那人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后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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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林泉随笔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