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贵妃……不对,阿月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嘴巴张张合合似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尔后又紧抿下唇别过头嗫嚅道,「你、你别听杨清乱讲。我真的不是。」
有点尴尬。
散播谣言和正主直接贴脸开|大了。
「我先去吃饭了……」
杨清面无表情,见势开溜。
只留下我一人面对无能狂怒的卫韫宁。
「贵妃……不对,阿月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嘴巴张张合合似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尔后又紧抿下唇别过头嗫嚅道,「你、你别听杨清乱讲。我真的不是。」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我怜惜地拍拍他的肩膀:「先去吃饭吧,今晚我就不回来了哈。」
太子瞪大眼:「为什么?今晚我们不是要洞房呢吗!」
「啧。女人就该以事业为重。一个二婚摆什么酒,今晚部门聚餐,你不用等我了。」
「哦……」
他似乎有点失落,以至于晚上和小师妹几人聚餐时我都在想,该怎么弥补尊严受伤的男人。
「师姐,你好像有心事。」
小师妹靠过来:「这个月咱部门绩效考核第一,月俸翻倍,你不开心吗?」
「开心。我只是还有点疑问。」
「遇到什么事了?竟然让你连吃席都在想。」
我搅搅碗里的牛乳花生酪,确认周围人都在聊天后小心开口问。
「我有一个朋友,她夫君不举的事儿传出来了,有点伤自尊。你有什么好办法安慰我……那个朋友的夫君吗?」
娇俏的少女瞪圆了眼。
「师姐,你说的这个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她是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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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我们终于攒够了弟子,正式申请宗门认证了!为大家的努力干杯——」
人事长老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地站起举杯拿出了长达五百字的小作文手稿。
然后被一声高亢的叫声打断。
「什么?你二婚了?!」
「什么?!大师姐离婚了?」
「什么?大师姐——咋了?」
好好的庆功宴变成了三堂会审。
「倒、倒也不是你们说得这么夸张。跟调岗一样,不会影响咱后期拉投资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师妹满脸八卦,贱贱地举起两根食指色眯眯地对到一起,「师姐,你们有——这样吗?」
「……没有。」
「啊——」
小师妹顿时失去兴趣,失望地坐回原位。
「所以师姐你现在从贵妃降级成太子妃,前夫哥还变成了爹?」
「……应该是这样。」
兴奋到一半的人事长老感觉有点秃然,举杯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发问:「那咱现在等于是少了一半皇室子弟的投资?」
说起这个,我自信仰头:「那不会。」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我掏出了这段时间办修仙兴趣班、冲刺辅导班、炼气期托儿所以及晚上跑滴滴飞剑所得的全部收入。
厚厚的一叠银票和金灿灿的金叶子差点晃花人事长老的钛合金眼。
一旁刚入宫还未开始行动的小师妹馋得直流口水。
「师、师姐——」
「你说这世界上该死的有钱人这么多,怎么就不能多我一个!」
「我决定了!不榨干皇宫我就不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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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醉醺醺的几人,我回到太子府时已经入夜良久,树上的鸟都不叫了,蝉也噤声了。
我狗狗崇崇地翻过外墙,穿过一间间院子试图找到自己的卧房。
「吱嘎——」
「什么人!」一柄熟悉的剑朝着我的脑门飞来,然后被我轻松接住,下意识甩飞回去。
紧接着,屋内传出「砰」的破碎声,和大量的水倾洒冲击地面的哗啦声。
这是卫韫宁的房间。
我正准备退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悄悄离开,却被屋内人低声喊住。
「……梅月薪?」
「啊……啊哈哈,好巧啊。」
卫韫宁没回我,屋内却多了一串脚步声。
脚掌踩在地面带起的水声混杂着衣物布料的摩擦声在黑暗的空间里格外地响,我这才意识到「卧房」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这是一个极其私密,不容他人窥探,既藏着屋子主人的秘密又让他人想入非非的地方。
好在脑海后面内容被打码前,卫韫宁出来了。
他散着一头还未来得及擦干的湿发,裹着被水渍晕湿的白色单衣靠在门框边,似笑非笑的眸子看得我莫名想逃。
「回来了?」
「啊、回、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忘记自己还是太子妃了。」
如果说第一句是阴阳怪气。
那第二句就是新婚妻子被舍在家对刚搓完麻将回归的丈夫的嗔言怨怼。
怪怪的。
毕竟我并不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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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师妹能顺利入宫,并不是皇帝的随性而发。
而是师父的「计谋」。
在老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前任帝王来昆仑剑山求灵药救子,因此欠下了人情债。
引我和小师妹入宫,便是还了那两次的「人情」。
看太子的模样,好像并不知道事情。
「贸然闯入是我不对。」我肉疼地掏出一丸洗髓丹递给他,「这是洗髓丹,虽然你现在还无法内服,但外用泡澡洗髓改善体质还是没问题的。权当是我重新请你洗个澡了。」
说完,我想立马逃开这个让我氪金伤心的地方。
「等等。」
他一把抓住我捏着丹药的手腕。
「洗髓……你不护法吗?」
「护什么法?这里又没有妖兽也没有敌人。少看点话本子,洗髓没那么危险。」
见留不住我,卫韫宁踌躇开口又道。
「如果……如果我说想让你留下呢?」
我正脸对上男人心虚乱瞟的目光,心底当即警铃大作。
「一个月才给我三十两月俸就想让我加班伺候你洗澡?」
「告诉你,花香蕉的钱只能请得起吗喽!」
「就算是太子也请不到堂堂剑修高手——」
太子抬手打断我的话。
「我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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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
有钱——
TM|D 真的可以啊!
「太子殿下,你看这个水温可以吗?」
为了给予客户至高无上的服务,太子的洗澡水是用灵气加热的,泡澡的洗髓丹都是云霄剑切碎的,甚至连一旁的果盘我都给他一个个摆好,如果忽略卫韫宁在桶里,那现在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人体盛宴。
卫韫宁矜持地拢了拢微卷的长发,用嘴叼过旁边的一粒葡萄。
「太子妃,本宫的头略痛啊……」
我立马放下云霄剑上前给他按摩。
「您看这个力道合适吗?」
「嗯,肩膀也酸……」
「您看捏的角度可以吗?」
「啊……嗯啊……后颈似乎也不太舒畅……」
「那我给您正、个、骨。」
一声声使唤硬是让我将桶里男人的身体,除了重点部位以外,统统摸了个遍。
因为劲道大的缘故,他胸前和脖子上的手印格外明显,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下似乎带上了熏蒸的酒气,让我一度回忆起今天尝到的那瓶醉青梅。
他就像那碗温过的小酒。
入口柔和得不可思议,裹挟着梅子味的酒香过后却是高度白酒直烧肠胃的烈。
「在做这种事你也会走神吗?」
我这才缓过神,发现他与我挨得极近。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到皮肤紧贴皮肤。
以及——
唇对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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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轨了。
我再也不是那个对云霄剑忠心不二的女人了。
作为剑修,虽然身体上的接触是无可避免的,可都是刀刀见血的。
没有嘴对嘴的。
我想找差点动摇我道心的罪魁祸首对峙,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双眼。
「别看。让我缓缓。」
「你——」
浴桶里的人不老实,仅剩一只手还不安稳地撩拨已经泛凉的水。
「再多和我说说话。」
「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同身体一样被水浸湿。
「什么都行……」
我脑子里断了的某根弦像是突然续上了。
这暧昧的场景,这声音,这握力。
TMD!
「这是另外的价钱!」
我一把撤下捂住我眼睛的手,顿时觉得浑身不得劲。
没想到一睁眼见到的却是浑身通红如同醉虾,浑身无力往桶底滑的卫韫宁。
「我的天道奶奶!」
我吓得连忙摇人。
「师妹!师妹!你上回给我的那个洗髓丹不会过期了吧!要死人了!」
传音符那头惺忪的睡音当即散去。
「师姐你在哪,我带着小药箱现在过来!」
以及一个极其熟悉的男音。
「宝宝,这么晚你还要加班啊?」
是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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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带着蒙圈的三皇子到太子府时,卫韫宁已经退烧,幽幽转醒。
然后对上一双八卦的眼。
「宁宁哥,你醒啦?」
我从旁边看过去,这张贼兮兮的脸仿佛在哪见过。
「没想到你表面上看着这么严肃,背地里这么会啊——」
三皇子意味深长地「嘿嘿」两声,凑过去和卫韫宁说起了悄悄话,见状我也识趣地走到研究浴桶的小师妹身边。
「洗髓丹有问题吗?」
「没有。」小师妹看着半身湿透的我,表情欲言又止。
「师姐,你会喜欢上太子吗?」
我:?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就是……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一向活泼的小师妹此刻突然变得寡言,心事重重的。
「当初师父让我们来招商引资,没说不能公费谈恋爱。」我猜到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如果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的话师姐也略懂一些拳脚。」
「不、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还是藏在心里比较安全。」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努力想爬到卫韫宁床上被拦住,跟小狗撒泼似的三皇子。
「可你们不都睡一起了?」
「那没有的!」
小师妹坚定开口。
「毕竟现在还顶着他小妈的身份,有点乱伦。」
她又补了句。
「我现在辈分比他高,准备多听两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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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哥,你是不是修为又精深了!」三皇子羡慕道,「我啥时候才能筑基啊。」
被洗髓丹摧残得面色苍白,仍然坚挺想秀一波恩爱的太子:「我也不知道啊,阿月顺手就给我带到筑基了。」
「她没带你吗?」
三皇子:秀你 M 呢?
「宁宁哥,你修仙难道不是为了追妹子?」他有点吃惊卫韫宁平淡的态度,忍不住又凑过去,「我可是听我家宝宝说了,昆仑剑宗要开始新季度招生了。我的目标可是内门弟子的位子。」
「这样我就可以和宝宝一个师父了!」
床上靠着的人听后神色微变,毫不犹豫地击碎他的梦。
「你想顶着皇子的身份去修仙?」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修仙吗?都快半夜了。」
卫韫宁头疼地捏捏眉心。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对上三皇子纯洁到带着憨气的眼神,卫韫宁突然体会到了父皇的无力感。
「皇室与修真界向来势不两立。太上皇就是因为修真界的祸害丧命,所以父皇才会严禁朝内众人与修真界势力合作。」
三皇子:「为啥?不都说皇帝喜欢求长生吗?修仙多好啊,万一能飞升呢?」
卫韫宁摇摇头,别过脸望向烛光渺渺的方向,声音轻得几乎脱口就散。
「活得太久……也不见得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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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剑宗第二天开始偷偷招生了。
小师妹在宫内悄悄散播消息,我则在宫外筹备大比的项目。
「这是什么?」
「小师妹出的文言文试卷。修仙得识字,师傅们很忙没空教认字。」
「这又是什么?」
「小师妹给的数论试卷。修仙得合理规划时间,不能瞎闭关,万一时间算不准就饿死在洞里了。」
卫韫宁声音有点发紧。
「还要笔试啊?」
「当然,我们剑修虽然莽,但也得是有计划有策略的莽。打不过还硬上,这不就是炮灰吗?」
我发现他对修仙不再是开始时那样抵触,想起这人是当朝国库的下一任继承人,我赶忙拾起一百零一分的热情给他按头安利。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按照目前你的进度,当个外门弟子是绰绰有余的。」
见他还是惶惶不安,手一直捻着一侧的发梢沉默,我又换了个说话。
「如果你要捐栋楼的,前面的话当我没说。」
「不过你现在除了御剑,其他——」
卫韫宁:「要考御剑飞行?」
我:「不确定,但是……」
卫韫宁:「捐栋楼多少钱?」
我:……
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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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考试设了三个考点。
文言考试,在宗门山下被人事长老豪气包场的茶馆。
数论考试,在小师妹寝殿后面被娘娘们包围的花园凉亭。
实践考试,在太子府。
「什么!师父你是第三轮的考官啊!」
三皇子走进院内,见只有我一人不由得好奇问道:「我宁宁哥呢?难道不修仙准备去一心一意当太子了?」
「他不就是太子吗?」
鉴于三皇子的表现一直不太聪明,我决定放弃沟通,直接开干,不,开考。
「第三轮,试着攻击我吧。」
三皇子:「什么?!你让我欺师灭祖啊!万一我把你打伤——」
「没关系,你碰不到我。」
被装一脸的三皇子:……
他掏出被我重新打磨刻画的「库洛米神剑」,摆出了基础剑招。
然后猪突猛进正面刚了过来。
「看剑!风气式,断!」
「吃我一招!云吞山海!哈!」
「无影剑!嘿!」
修仙几十载,我第一次觉得这么吵。
三皇子像只刚从锅里出来的鸭子,下盘不稳地左右开弓,手中的「库洛米神剑」被他绣球似的抛来抛去,翻出各种剑花。
可剑的威力还没喊的声大。
开始上头的三皇子没有半点自觉,甚至兴奋得开始原地转圈。
直到左脚绊右脚将自己摔倒在地,开始莫名其妙跪地大喊——
「斗宗强者,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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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子弟哪都好。
就是脑子不行。
前有一个文理不行走后门的。
后有一个啥啥不行走后门的。
「宁宁哥!没想到你来了啊!我刚刚三试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回家当太子去了!」
卫韫宁:?
「你考过了?」
「怎么可能,我走后门进来的!捐了栋炼丹楼师父就给我过了。」
这句话,好耳熟。
三皇子天真地望着一旁高冷的太子。
「宁宁哥,你考了多少?」
「……我也捐了。」
三皇子:???
「诸位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优秀人才。我代表昆仑剑宗热烈欢迎大家。」
人事长老穿着新定制的宗门长袍,仙气飘飘地御剑伴着洋洋洒洒的小雏菊花从天而降。
鹤发童颜的外貌对于一众刚接触修仙大道的凡人是相当震撼的。
「仙、仙人!」
「真的是仙人!阿娘没骗我!学修仙真的能飞!」
「我去我去,宁宁哥你看见没!这老头真的不老哎!」
卫韫宁并未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神色稍怔。
人事长老像是见到老熟人般温和地朝他点头示意。
「好久不见。」
「……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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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识?」
三皇子悄悄地走到我和小师妹中间,殷勤地想接过她手中的提篮。
「不知道,没听长老提过。」小师妹摇头避开他的手,转身将我的提篮一起提起,挂在另一侧臂弯,刻意避开三皇子伸过来的手。
闹矛盾了?
我好奇地打量二人之间古怪的小动作,一旁的人事长老面带微笑地给合格应试者挨个摸了筋骨。
却唯独略过了太子。
卫韫宁安静低看着我的方向,极深的瞳色像是块吸光的石头,沉默地不带半点慌乱。
「长老?」
我朝他努嘴,示意他看看漏掉的最大赞助商。
人事长老摇摇头,暗自传音。
【谁请来的谁负责,当初派遣任务的时候我可没说把敌方 BOSS 也给捞过来啊!】
【……您少玩点游戏吧。】
「师父,为啥不带宁宁哥玩啊?」
好奇宝宝再度上线,问出的话丝毫不顾太子死活。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你师父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
「啊?」
突然被扫地出门的三皇子还没反应过来,两只大眼愣愣地看着我。
「从今天起,他就是你师兄了。」
三皇子:「不是,凭什么?」
我叉腰:「凭我给我师父收了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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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还没开号,太子先一步握住我的手。
「阿月。」
他垂眸,微卷的长发海藻般遮住大半张脸。
「不必为我费心。我不会入宗的。」
「而且——」
太子凑过来,贴近我的侧脸,轻声耳语。
「你不知道我是狐狸精吗?」
「狐狸精,不入人道。」
在座的各位谁不是耳清目明,谁不是吃瓜大神。
太子自以为小声的悄悄话全被这些人听了个正着,就连向来自持身份的人事长老八卦到双眼放光,脸上写着「你们年轻人玩得真花」。
「不是,你狐狸精?」
我飞快摸摸自己的额头脖子和腰子。
「这也不像啊。」
面对我的质疑,卫韫宁并不忙着解释,而是发出声气音的哼笑。
「我们虽说也有吸食人精气的传闻,但也要看品种和道行的。」
「到我这种境界,不吃心肝。」
「食人欲。」
不是,那照物种起源的说法,整个皇室都是狐狸精?
我:「那……老皇帝算什么?」
「绿帽精?」
先是被自家老婆偷家。
然后又被儿子偷家。
应该不会有这么丢脸的狐狸精吧?
众人吃瓜之际,一队红衣侍卫乌泱泱地闯进太子府。
「有人检举妖人霍乱太子府!」
「所有人,统统带去地牢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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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剑宗招生大会第一天,学生全员被关。
包括太子和三皇子。
「不是,他们有病吧?」
我抓着细细的囚笼栏杆强忍住要骂人的心:「说我们霍乱太子府,结果把太子本人都抓过来?」
卫韫宁倒是不在乎,他甚至开始饶有趣味地在草堆上踱步转圈。
像只搭窝的狐狸。
「你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在准备今晚睡的地方。」
男人散漫的态度像是在皇宫的后花园散步,而不是在皇宫蹲地牢。
他漫不经心地靠着墙坐在地上,华服锦衣散落在草堆上,沾上一片细碎的秸秆。
「没想到我们第一次同床共寝是在这种地方。」他含笑看过来,暗中发光的眼睛终于有几分像狐狸的模样。
它会发光。
「如今你我都是阶下囚。我不是太子,你也成了霍乱太子府的妖人。如何……想报复一下皇室子弟吗?」
坐在地上的卫韫宁忽然开始宽衣解带,手指一挑,束腰的玉带随即脱落,像是应了主人的心意慌忙退场。
他蜷起右腿,侧脸贴在上面,脸显得极小。
滑落至肩头的衣裳更是欲拒还羞。
「我现在可是手无寸铁。」
「正是你报复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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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一生行走坦荡,爱恨分明。
我被他雪白的肩头晃了下眼,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不经大脑朝他伸了过去。
在卫韫宁饱含期待的目光下。
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了上去。
色诱失败的卫韫宁:?
不是,这人是木头吗?
他都快把自己扒光,TM 的衣服都快开叉到大腿根儿了,结果那人萎了?!
「梅月薪。」
「干、干什么?」
「你是木头吗?」
我连忙吸溜一下鼻子,佯装无事发生转过头:「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别试图挑衅我。你打不过我。」
为了更具说服力,我单手将他拦腰抱起。
「你看,像你这样的小狐狸精。我一只手能拎两只。」
「护驾!护驾!这妖人要对太子不轨!!」
外面忽然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似曾相识。
「妖人!快放下太——娘娘!」
前来护驾太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放薪院里头跟着我锻体的那群太监宫女。
不多不少。
23 个。
对上一众熟人迷茫的眼神,我咧嘴一笑。
「恭喜啊,你们都考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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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子殿下!前几日我等接到匿名投诉,说是有妖人偷偷造反,往太子府安内奸妖人,企图霍乱袭击殿下,这才安排了一众人马前去缉拿。」
「没想到……」
「没想到将本宫也一起缉拿了?」
卫韫宁重新整理好衣裳后,风轻云淡地盘腿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喝着丫鬟侍奉上的热茶,仿佛这里不是皇宫死牢,而是什么茶水雅间。
「是在下监管不力坏了殿下好事!求殿下责罚!」
龙鳞卫的侍卫长吓得恨不得挨个给那群新人一个大逼兜。
这群人是真没眼色,太子殿下刚刚那模样一看就是准备那啥,结果这群傻鸟直接给殿下抓到这种鬼地方!
万一因此落下阴影萎了,皇室子孙后代受到影响,他就算八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你们也是为了太子府的安危着想。责罚谈不上。」
太子表现得相当大度。
「我同你身后这队人很合眼缘,不若就派给太子妃当随身护卫罢。不知侍卫长可有异议?」
「绝无二话!」
侍卫长心里松了口气。
不怕受罚,就怕不罚!
区区二十三个人,又不会飞。
等过两日再招一批人就是了。
这群菜鸟送人情刚刚好。
他简直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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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的宗门招生事件算是瞒过去了。
小师妹在宫里写话本子的事暴露了。
「师姐救我!我只是想赚点零花钱给你换个新剑鞘!我没别的想法啊——」
一旁的卫韫宁也搂着我的腰,试图阻止我拔剑的动作。
「写就写,为什么主角顶着我的名字!」
「还不是因为师姐名气大,在一众后宫娘娘里头最有名气!尤其是皇后娘娘,专门出银子点名要看你的番外!我也不想啊,可她们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小师妹抱头躲在三皇子后头,毫无队友情谊地将他当人肉盾牌。
「好。那这个写就写了。为什么是 3P!还是父子局!」
剑光一闪,小师妹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瑟瑟发抖。
「我能怎么办啊!她们给了钱指明要看火葬场!足足两百两啊!我连夜就给她们码了三万字!」
「师姐!两百两啊!你得跑多少趟滴滴飞剑才能跑回本啊!」
小师妹号得像是蒙受了莫大的冤屈。
连一旁的卫韫宁都忍不住开口为她说话。
「阿月,小师妹也是好意,孩子为了你都熬夜赚钱了,都是孩子孝敬你的一片心意……」
「对了,我能问一句。」
「这父子局里,我占了多少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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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最惊悚的就是马甲被扒。
梅幼浅心虚地看了眼笑眯眯的太子,打小流浪的第六感告诉她,决不能告诉他真相。
「啊……很多。」
「是吗?」
太子像是十分满意,衣袖晃动间不小心掉出两片金叶子。
小师妹:!!!
这一刻,她不再是梅幼浅,她是土生土长在黔灵山的吗喽,抢包抢钱不给就甩大逼兜。
少女飞快地翻滚三圈,动作迅速地接住差点落在地上的金叶子。
动作之迅速,行动之敏捷,让卫韫宁仿佛见到了另一个梅月薪。
「……小师妹,身手很好。」
「呵,都是在大师姐手下练出来的。」
论吃席抢菜,没人抢得过大师姐。
「只要赚钱,没有我大师姐做不到的。」
小师妹眼珠一转,仿佛被人点醒,瞬间打通任督二脉。
「师姐,二十两一次,当我模特怎么样?」
我:「……不可能。区区二十……」
「二十五两!」
「我等剑修……」
「五十两!」
我清清嗓子,潇洒地挽了个剑花将云霄剑收入剑鞘。
「这个姿势如何?」
小师妹:……
38
人不为钱,天理难容。
昆仑剑宗已经过够了苦日子,往后新来的弟子我必定要给他们提供更好的修炼环境。
让他们知道,修仙不等于吃苦。
苦难就是苦难,它并不能改变什么。
每当我赚够一百两,昆仑剑宗的新弟子就能有一把新手铁剑和两套宗门服,剩下的七十两都是宗门维修费。
白天当模特,晚上跑滴滴。
回到太子府,我几乎沾枕就睡。
只是今晚,床上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
「狐狸?」
一只成年人手臂长的黑狐狸缩在床的一角,乌溜的眼珠神似某人的眼。
「……卫韫宁?」
它听到自己名字,舔着脸眯上眼凑过来,讨好地扫动蓬松的大尾巴跟条狗似的。
「你怎么变成狐狸了?不对……你真是狐狸精啊?」
狐狸不会说人话,只知道一个劲儿地钻我怀里,头紧紧钻到我胸前衣领里。
「怎么变成狐狸都死性不改?」
我拎起它的后颈,正准备说教,却透过它身后的窗户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窗外的男人转头对上我的眼,看见了我手上的狐狸。
「不对,卫韫宁是人的话,那这狐狸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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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怎么尾巴根疼,原来在你这。」
卫韫宁翻窗进来,接过我手上的黑狐狸就往窗外扔。
「以后见到它不用搭理,直接扔出去就行。」
「我以为是你……」
男人大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变回这么蠢的原型。」
尔后,他又解释。
「那是我的心魔。」
「哦,原来是心……心魔?!」
「你们妖族处理心魔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他自来熟地在我床上找了个地儿,以贵妃卧榻的姿势靠在我的枕头上后,身后的长袍突然鼓鼓囊囊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条雪白蓬松、棉花糖似的大尾巴从衣摆下探出了尾巴尖。
「这心魔杀又杀不死,打又打不坏,反正对我也没影响,管不管都无所谓。」
自从暴露狐狸精的身份后,他在我面前开始毫不掩饰地展露妖精特征。
包括但不限于摇尾巴,抖耳朵,犬式撅屁股伸懒腰。
「不过,今日一见。这心魔还是要处理掉的好。」
晃尾巴的狐狸精眉眼弯弯,软着嗓子道:「大师姐,我有事要拜托你。」
「不……」
「五百两。」
他成功打断我拒绝的话。
「只要帮我杀死心魔,我愿付你五百两的报酬。」
「不是不接,主要是心魔很麻烦……」
「一千两。」
「麻烦算什么!我们剑修天生就爱助人为乐!」
40
我把寻找心魔的悬赏发到了小群里,凡事提供有利线索者均可获得一两银子。
群里沸腾了。
甚至有不少小弟子为了这一两银子表示要连夜御剑参加追捕活动。
「师姐!师姐我有线索!」
小师妹半夜滴滴我。
「刚刚我就在皇后娘娘寝殿里面看见了只会翻跟头的黑狐狸!」
「那是不是心魔啊?黑不溜秋还学人舞剑,一看就不是正经狐狸!」
什么?
有狐狸学人舞剑?
「等我,马上到。」
我偷渡到后宫时,周围已经围了五六个住得近的娘娘妃子,无不惊奇地给前头摇头晃脑、原地翻跟头的黑狐狸鼓掌欢呼。
「呀,这狐狸真厉害,跟人似的!」
「别——」
等不及我制止薄妃,那句「跟人似的」的话一落,众人面前的狐狸骤然消失。
言灵不仅是修道之人的道。
也是普通人的道。
但凡有动物想修道,定然要借助人的「道」化型。
薄妃这一声「跟人似的」直接给了心魔修道的机会。
它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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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皇后娘娘寝殿绕了七八圈也没找到心魔的身影。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
和众人告别,我也回到太子府。
只是刚钻进被窝就摸到一条滑溜溜的、温热的东西藏在被子最里面。
我:!!!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白皙,修长。
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被子滑落,露出两只黑色的尖尖的犬耳,内耳廓有不明显的白色绒毛,却在一团乌黑的半卷长发中十分的明显。
「……卫韫宁?」
「嗯……」
男人露出头,和卫韫宁一模一样的脸,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动作。
他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大大咧咧地撑着头侧躺在床边,眯起的眸子大写着邀请。
「怎么这么惊讶?你和他都认识几百年了,不会连床都没——唔!」
心魔大肆嘲讽,却被我 A 上去捏住耳朵直接物理静音。
「还真是狐狸精啊?」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住手!玩什么替身文学!!!」
42
正主到访,戳破了心魔想小三上位的心思。
我的床上坐着两个男人。
我不确定地指着单穿一身里衣的男人道:
「你是卫韫宁。」
指着另一个光溜溜躺被窝里的男人道:
「你是卫韫宁心魔版。」
我又指指自己:「那我算一女侍两夫?」
「上班时间按白天八小时还是要上夜班?」
「工资怎么算?月结?」
卫韫宁压皱眉按着太阳穴:「心魔干掉后你就是长白班,工资月结。」
「一千两?」
「一千两。」
我大拇指抵上剑柄,兴奋得两眼发光:「税前税后?」
「现、结。」
床上正妖娆地摆各种姿势的狐狸精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见我提剑上前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欣赏自己的指甲。
「当剑修有什么好玩的。」
狐狸精仰起脸,截然不同的双眸妖气四溢,一抹吊尾红得勾魂夺魄。
「小月亮,我们来双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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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狐狸精道行不浅,竟然将我拉进了幻境。
入眼是一片红色,朦胧的灯光透过红布映入眼中的只余下一个隐隐绰绰的人形黑影。
「阿月……」
头顶有人在低声喃喃。
紧接着一支镶金的玉如意勾着绣金边的盖头,轻轻一挑。
我便看到卫韫宁那张仿佛被人玩坏的脸。
「本宫……终于得到你了。」
男人的脸被殷红的烛光照得分外妖异,弯起的嘴唇似是染了鲜血般,俯身弯腰不断朝我的脸下沉,靠近。
忽然,我察觉自己的身体能动了,连忙挣开被束在身后的手一把捂住他的眼。
「打住。」
「我们剑修,卖艺不卖身。」
「你想和我谈恋爱?可以,但不能天天谈,不想谈的时候暂停一下,不然感觉像在上班。」
心魔卫韫宁:???
他的声音迟疑:「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我是修剑的,又不是修佛的。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可我是妖。」
「那你比我值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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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缠了卫韫宁的神魂几百年,道心分离的怨念年年增长。
却戛然而止在今年。
卫韫宁向来翻涌难安的心绪像是陡然结了婚似的毛头小子,不再整日张扬肆虐,难得地安宁下来。
因为他找到了心魔的根源,他的欲念被梅月薪的一言一行投喂得膨胀壮大,轻松压过了心魔本该有的血性,让向来为人恐惧的心魔彻底化身成了恋爱脑。
「你当真不嫌弃我?」
心魔版卫韫宁大胆得很,幻境里的喜服要掉不掉地挂在腰上,被身后的大尾巴勾着撩起高高一个角,露出白得直晃眼的大腿。
他眨眨眼:「那我们双修吧?」
「你确定?」
「当然,你我是夫妻。夫妻就该双修。」
我点头:「行吧,这可是你说的。心魔也是本体的一部分,说话算话不准变卦哈。」
自以为得了好处的心魔美滋滋地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看到我提起剑后却戛然而止。
「你拿剑干什么?」
「你说的,双休啊。」
干死心魔。
原地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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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我!别杀我!」
心魔抱着舞得乱七八糟的八条黑尾巴,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我什么都说!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愿意说!」
「说什么?」
什么话能比既赚钱又双休还重要。
「我其实——不对,卫韫宁其实很早就见过你了!」
「哦。」
「他暗恋你!」
「所以?」
想借由暗恋的名头白嫖我?
心魔没想到说到这个份上还被人用剑尖指着鼻子。
「所以——」心魔赔着笑用手指将剑推开几厘米,「你不想知道吗?卫韫宁的小秘密?」
「他为什么见过你还装不认识,为什么一介狐妖却当了人间太子,为什么九尾狐却只有八条尾巴——」
我剑锋一转,寒光凛然的剑侧轻而易举穿过他一侧发间。
「嗖——」
几缕黑色长发应声而断。
黑狐狸精见状立马噤声,八条黑尾巴吓得当场炸毛成蒲公英。
「打住。」我挽了个剑花,收回剑并背在身后,「既然你的分享欲这么强,那我们就现场聊聊吧。」
「卫韫宁。」
话落,在一侧躲了许久的男人终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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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心魔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卫韫宁站在黑狐狸|精身旁,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一张清俊,一张勾人。
黑白长尾摇曳在身后,截然不同的对比色将这间小小的帷帐染得活色生香。
「黑狐狸|精天天晚上扒我窗户,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
早在入宫为妃那天,我就察觉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一直跟着我。
白天跟在身后当幽魂。
晚上跟在床边当抱枕。
所以在摸到卫韫宁尾巴的时候,我就将两者极其相似的手感划上了等号。
「……那为什么不说。」
卫韫宁身后躲在衣服下的尾巴团动了动,像只巨大的尾巴球,不安地在地上扫动。
「说什么?说我老板是霍乱人世间的狐狸精?说我们宗门投资合伙人是妖怪?」我朝他摆摆手,「没必要,就跟后宫妃子们一样,不一定非得按照规划好的路线走。」
「她们虽然入宫为妃,但不一定人人都得为了讨得陛下欢心干这干那。也可以为了自己喜欢来参加修仙实验班, 也可以来我这儿搭滴滴飞剑,每个人活法不一样。」
说累了, 我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将云霄剑横放在腿上,曲起手臂撑着下巴。
「妖精也是, 谁说妖精一定是坏的。你又没杀人放火, 也没投毒索命。不过是当个太子, 只要不伤人,你也可以是个好妖精。」
卫韫宁咬咬下唇, 弥漫雾气的眸子眨了眨。
然后一脚踹上一旁感动得擤鼻涕的黑狐狸精。
「你哭什么哭!」
「这 TM 我老婆!」
他亲手从后爹手里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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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韫宁生在昆仑,长于昆仑,是世间仅剩的九尾妖狐。
却在化人身时被我发现, 拴在门口成了宗门的看门狗。
它一觉醒来,发现被迫变了个物种后连夜踹了我的门。
「谁 TNND 干的好事儿!老子化人呢!」
那时的昆仑剑宗穷得一把铁剑三个人用,一个门被踹坏得出去跑三天滴滴飞剑的夜班才能赚钱修好。
所以, 当时还未化型成功、缺人口封的卫韫宁被迫当了几百年看门狗。
直到百年前的皇帝上山求药。
人族与修士向来互不两立,如果不是因为皇帝自身难保,小儿即将咽气,没有第二条活路, 他应该也不会求到修真界唯一的穷逼身上。
于是,师父大手一挥请出了看门狗。
卫韫宁挺直了胸脯:「你看我,像人吗?」
「像!您可太像了!您简直和我儿子长大后一模一样!」
卫韫宁:……
淦!
于是, 卫韫宁化型当天,喜提新爹。
昆仑剑宗也正式拉到了第一笔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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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人修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即便老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的招生活动也得在暗处偷偷进行。
主要是为了维护老皇帝所剩无几的尊严。
选拔结束那天, 宗门欢天喜地地给每个新生发了把小木剑。
我也在一众招生业务中拔得头筹。
「所以你要走了吗?」
卫韫宁拉住我, 另一只手拽着我臂弯挎着的小包袱, 故意露出来的犬耳可怜兮兮地耷拉在两侧。
「不出去赚钱,你养我啊?」
他当机立断回答。
「我养你啊!」
对上他激动得放光的双眼,我艰难地拒绝了这个诱惑人的请求。
「那不行, 我们剑修不当小白脸。」
察觉到什么的卫韫宁乐颠颠地跑到我另一侧, 柔若无骨地趴在我的肩膀。
「那你包养我也行。」
「我每个月给你银子,雇你包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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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入学会那天, 后宫里大部分妃子都亲自带着儿子女儿参加入学仪式。
「儿啊, 到了宗门就好好学, 实在学不下去就多吃饭。咱家也是交了钱的——」
「你娘我这辈子就想上一回天,如今愿望落在你身上。娘也不求你能劈天劈地,能飞就行。」
「到了宗门好好和师兄师弟们相处,实在不行就花点钱和师父报个小班上上。」
......
而一众嫔妃里,最洋洋得意的是皇后。
「薪薪, 你别有心理负担, 就当卫韫宁是条狗,该骂骂, 该打打, 千万别不好意思。」
你这样我真的很有心理负担。
皇后八卦地嗑着瓜子,讲着自打我离开后宫后的趣事,什么薄妃三进三出冷宫啦,什么三皇子撬墙角啦。
讲得多了, 我甚至在一众报名的家长中看到了老皇帝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昂扬的绿,手里捏着一沓银票。
「凭什么不让我修仙!」
「凭什么!」
老皇帝不服气地坐到人事长老面前的桌上。
「昆仑剑宗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你们家看门狗都得喊我一声爹!」
来源:小故事来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