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自以为爱我 却只会成为我的拖累 她死死抓着我 我几乎快要窒息 完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4-19 22:31 2

摘要:母亲自以为爱我,却只会成为我的拖累;她死死抓着我不肯放手,我几乎快要窒息。

当晚,我离家出走。

没走出三天,母亲报警找到了我,又把我抓回来。

她哭哭啼啼地控诉我——

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你怎么就不能为妈妈想想……

妈妈生你养你,真的不容易啊……

她只是个正常的母亲,提的都是普通的诉求。

但我不是正常的孩子。我和母亲之间是结构性的不匹配。

母亲自以为爱我,却只会成为我的拖累;她死死抓着我不肯放手,我几乎快要窒息。

我真的无法承受那些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头脑里的弦越绷越紧,随时会断裂。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我还是上了高中。

我不确定那一夜母亲是否听见我说的话,总之我继续读书,母亲继续工作,一切如常。

每天上学前,我都要看一看西山刑场。那些死刑犯被枪毙的场景,就像重复播放的广告一样无趣。

某一天,母亲推开窗,低着头浇那盆兰花。

我忽然说:「妈妈,抬头看啊,有个人要被枪毙了,脑袋要开花了。」

以往我们心照不宣。这次我一语点破,母亲羞愤异常、不知所措,但她始终不敢抬头看。

枪声响起,我恶作剧一般顺势往床上重重一倒。

母亲摔门而去。

那段时间,我和母亲的关系很紧张,在家互相不搭理,在外还是母慈子孝。

母亲苦苦维持表面的平静,我就陪她演戏。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痛苦了,母亲的存在让我极度压抑。

有一次,杨医生去镇上的孤儿院开讲座,我也去了。

在孤儿院,我认识了一个叫阿源的孩子。

同样是 16 岁的年纪,孤儿院鼓励阿源外出找工作,早日自食其力;而我却被母亲束缚着,无法离开。

阿源对心理学感兴趣,我们志趣相投,经常一起探讨,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高一那段时间,一放学我就往孤儿院跑,成天和阿源待在一起。

我宁愿待在孤儿院,也不愿意回家。

孤儿院有个老师开玩笑,说我都把孤儿院当家了。

孤儿院。

因为对陈渊了解不多,我一直都是被动地接收信息,但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对。

听到这里,我终于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了。

——在陈渊本人的履历上。

同事跟我说过,陈渊是孤儿。

而在陈渊的故事中,父亲已经早早退场,直到目前为止,还有母亲的存在。

我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陈渊说过,他父亲离开正是因为害怕他。

抛开陈渊自己的陈述,我对陈渊确实不了解,他的档案我都没看过。

我出门叫同事去拿陈渊的档案,回到位置上继续。

「孤儿院是个好地方。」陈渊感慨道,「那里很自由,没人管。孤儿院的小孩羡慕我,我还羡慕他们呢。」

「你说,你羡慕孤儿,是吗?」我迟缓地确认一遍。

陈渊多次强调,母亲让他压抑,母亲束缚了他,母亲是他的拖累,害他没办法顺利走上犯罪道路。

又说,他羡慕孤儿。

我顿时血气上涌,「陈渊,你说清楚,你还做了什么?」

「你觉得呢?」

「你是恶魔,你是天生的恶魔……」

难以想象,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人。

——甚至不配称作人。

「恶魔,我是吗?」陈渊反问道。

「我也没办法啊……」陈渊低声说,眼神变得极度晦暗,「曾经我也有幸福的家庭,曾经我也是个好孩子,我又聪明又懂事,父母疼爱我,人人见我都要夸,说我未来有出息,我会考上好大学,有一份好工作,结婚生子,孝顺父母。

「可是二年级的那天起,我的世界完全变了,我被那个人毁了。父亲不肯帮我,抛弃我;母亲她又懂什么,只会不停逼迫我。我只剩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孤立无援,没人知道我有多绝望,有多痛苦。

「我被母亲带到这里,带到那里,她让我去看死刑犯枪毙,让我去接受心理治疗。我为了她,强忍着绝望与痛苦,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考上初中,又考上高中,就为了让她满意。可是有谁在意过我想要什么?母亲她把我揉扁搓圆,逼我变成她想要的样子,她有在意过我想要什么吗?

「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人生唯一的意义就是杀了那个禽兽,我只想自救啊,只想让自己解脱,我有什么错?可她就是不肯放手,她死死抓着我,就是不肯放手,我真的没办法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成为你弑母的理由!」我怒不可遏,「伤害其他人,你都有理由;但是你没理由去伤害母亲,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生你养你,放不下你,只是因为她爱你!

「她本来可以像你父亲一样抛弃你,明哲保身,去过新生活,可是她没有。她带着你搬几次家,打几份工给你治病,还千辛万苦帮你保守秘密。因为她不想让你做错事,不想让你走上不归路。

「她明知道你有反社会人格,却从来没有退缩过;她害怕死刑场面,在你身边却从来没有害怕过。她是那么爱你,那么信任你,结果你就这样回报她,你还是人吗?你杀死了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他妈就是恶魔,不折不扣的恶魔,死有余辜,枪毙一次都是便宜你了!」

陈渊说:「陆医生,有你这么心理疏导的吗?你这样我临刑前的心理压力难道不会更大吗?」

「我只能说,你的目的达到了。今天恐怕临不了刑了,你可以晚死几天。——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你大可以直说,没必要编这么长的故事,介绍再多背景也不可能洗白你的罪孽!」

如果有新的案情,自然需要新的审判。数罪并罚,行刑需要延后。

「可以晚死几天是吗?」陈渊故作惊讶,「那假如我过几天再供一桩案子,是不是又可以晚死几天?」

听这意思,似乎还惋惜自己杀人杀少了。用受害者的性命来给自己罪恶的人生续命,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母亲,简直是丧尽天良。

「我本来还奇怪,你怎么临刑前这么淡定,现在我明白了,你真是——」我咬着牙还想骂,却已经词穷。

我愤然起身,准备将此事上报。

这时,同事把陈渊的档案送来了。我扔在桌上,不打算再看。

「陆医生,我可什么也没供述啊。」陈渊叫住我,「另外,你确定不看看我的档案吗?」

我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翻开档案。

一眼就看到第一条履历——

1990 年-1998 年,在西山县阳光儿童福利院。

我反复确认了几遍,档案上就是这么写的。

怎么回事?

不对吧。

他明明是 1995 年跟着母亲搬到西山县的,怎么可能 1990 年就住进孤儿院了?

「我明白了……」我喃喃道,「你果然是在编故事,你今天所讲的一切都是你编造的。我一开始心存疑虑,听到最后竟然信了……」

「不,我没有编故事。」陈渊收起笑脸,正色道,「我再强调一遍,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你以为我编故事,是因为很多细节我还没展开讲。细节没讲清楚,自然会觉得不合理。」

「另外,陆医生,不要随便臆想一通就高高在上指责我,你没有资格指责我。」陈渊说,「还有十五分钟,让我继续说。」

陈渊的讲述(5)——

还记得最开始我说过什么吗?

我说,我也学过心理学,真正的心理学可不会像这样没用。

初三时,我在杨医生的诊所里学习心理学,并将其应用于自身。我不断审视内心,最后发现周鸿兴是我的心结所在。

只要解决掉周鸿兴,我就可以纾解童年延续至今的痛苦。

可是人每个阶段都会产生新的痛苦,很多事都是过了那个时期,等到多年以后,才会忽然想通。

我能想通过去的事情,却没办法想通现在的事,因为现在的我还深陷其中。

刚上高中那会儿,因为一次失败的离家出走,我和母亲的关系陷入僵局。

那段时间我一有空闲,就去诊所跟着杨医生学习,或是去孤儿院跟阿源一起,总之就是不想回家。

我尽可能回避母亲,不想看见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一直自认为厌恶母亲,但是阿源一眼看破我的隐衷。

阿源问我,为什么童年被性侵的事只告诉了父亲,没有告诉母亲?

我没有回答。

阿源又问,我 16 岁离家出走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三天时间就顺利到达另一个省市,离西山县两百多公里。按当时那个条件,警察找我很难,可为什么我仅仅出走三天就被抓回来了?

我还是没有回答。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我不愿意承认。

——因为母亲会伤心。

由此我终于想通了现在的困局。

为什么我理清童年创伤后仍然觉得痛苦,我本可以 16 岁就一走了之去报仇,根本用不着接着上高中,为什么我非要留在母亲身边痛苦?

因为周鸿兴是我的心结,母亲也是。

曾经我也有幸福的家庭,曾经我也是好孩子。

可是二年级的那天起,我停止了成长,开始腐烂,父亲放弃我了,母亲却不肯放手。

我走上和母亲不同的道路,我都要烂透了,她还像个圣母一样,把我往她的路上拉。她把半辈子都交代在我身上,就为了拉我回正轨。

我为了她努力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努力学习,考上重点初中,又考上重点高中。

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正常人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16 岁生日那晚,我终于鼓起勇气和母亲告别。

我告诉她,我也没办法,希望她能理解我,放我离开。我 16 岁了,可以独自承担全部刑事责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到她。

可她哭着说,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你怎么就不能为妈妈想想,妈妈生你养你,真的不容易啊……

离家的路越远,我才越来越认识到,所谓牵连,远非刑法定责那样简单。

与母亲之间的羁绊不是轻易就能一刀两断的,到了 16 岁不行,甚至到了 18 岁都不行。

被警察带回来的那一天,母亲抱着我哭了整整一夜。

我一滴眼泪也没掉。但我告诉她,我放弃了,我会好好做人,永远留在她身边。

母亲就信了我。听了我的起誓,她就安心了,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我继续上高中,她继续工作。她相信我不会再离开,无条件地相信我。

信任的力量,当真是非常强大的。

我前面说过,成功的催眠有个重要前提,就是信任。

为什么我无法接受催眠治疗,就是因为我无法信任杨医生。即便杨医生悉心教我心理学,将其衣钵传授给我,我也无法信任他。

但杨医生的催眠疗法,也不是全无用处。

母亲对我无条件信任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可以做她的心理医生。

我可以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给她心理暗示,逐渐改变她的潜意识。

孤儿院的阿源和我同龄,身高也差不多。

我羡慕阿源是孤儿,阿源羡慕我有母亲。我们的希求如此契合,诱使我开展一项大胆的实验。

阿源天生偏胖,我天生偏瘦。阿源就开始减肥,我就努力多吃。我经常不经意地跟母亲说,妈妈,我好像变胖了。

阿源脖子上有道疤,我手臂上、腿上也有疤,阿源就把手臂和腿弄伤,我就把脖子弄伤。我告诉母亲,这是走路摔跤被树枝划破的。

阿源找小诊所割了双眼皮,我把头发剪成板寸、把发际线剃高。

我教阿源高中知识,阿源学我的说话语气和生活习惯。

我讲起遥远的过去,小时候一家三口去公园玩,小时候我有哪些好朋友,我将所有美好的回忆告诉阿源,没有告诉他我做了多少坏事,也没有告诉他母亲如何带我东奔西走、为我哭泣叹息,因为痛苦的回忆母亲也不会再提。

阿源替换了孤儿院档案的照片。我也借故烧毁了大部分相册,只留下几张某些角度看来和阿源相像的童年照片,时常拿给母亲看。

但我仍然觉得不够保险。

杨医生开给我的药叫氯丙嗪,副作用很大,容易让人变得呆滞、嗜睡,还会产生认知障碍。

我一次也没吃,但是我把药片碾碎,每天以低剂量掺进母亲喝的水里,以混淆母亲的视听。

——这种做法确实丧心病狂,但是我没办法,我和母亲都走投无路了。

总之,我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不断给母亲心理暗示,让她逐渐模糊潜意识中对我的印象,逐渐习惯我的变化。

我和阿源互相模仿对方,越来越接近,我们交替出现在母亲面前,直至母亲再无疑虑。

我用整个高中时间,给母亲进行了一场长达三年的催眠,教母亲把阿源当成我。

最后的高考还是我去考的,我发挥得很好。成绩出来的后一天,是我 19 岁生日。

那天晚上母亲买了蛋糕,做了一大桌菜,喝了很多酒。就像三年前一样。

我许完愿,吹灭蜡烛。

母亲问我许了什么愿,我说是对你的祝福。

她就很高兴,说儿子有出息,以后要跟着我过好日子了,是不是啊,儿子?

我说,是啊,妈妈。

母亲就心满意足地笑了,趴在桌上睡过去。

我仔仔细细端详她的脸,看了很久很久,才起身离开。

19 岁生日的那个夜晚,我长大,成人,离家,走入茫茫夜色中,再也没回头。

不同于三年前,这次离家我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最后也是阿源替我拿了录取通知书。

我把我的名字贺文希给了阿源,阿源把他的大名陈渊给了我。

我填的志愿在外省,不会再和同学有交集;他成年了也可以离开孤儿院,再也不用回去。

为了尽可能减少对他的影响,我用烧伤和刀伤毁坏相貌。从此贺文希只能是他一个人。

之后的几年,我们保持着微弱的联系。我知道他带着母亲过得很好,他上了我填的那所医科大学,成为了一名医生,定居在一个宜居城市,下一步就是娶妻生子,共享天伦。未来的发展都会如母亲所愿。

我也能了无牵挂地走向我的命运。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吗?就好像把两个平行时空并到了一起。

我翻的不是案,而是一个儿子的人生。

让那位母亲拥有一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儿子,是我对她最深的祝福。

「回到之前的问题,为什么在法庭上我没有供述真正的动机。」陈渊解释道,「因为被性侵的是贺文希,我陈渊和周鸿兴无冤无仇,自然只能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否则就和履历矛盾了。」

「反正都是要死刑的,动机也不重要,一年前我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谁知道贺文希高价请了经验丰富的律师给我做辩护,争取了死缓。

「死缓也挺好,平时通通信,还可以了解母亲的近况,只要不被母亲发现就行。我对人世唯一的贪恋也就这点东西,要不是前段时间被他老婆发现,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怪只怪马鸣倒霉了。」

故事讲完,我仍然没回过神。

陈渊看了看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上路了。」他从容起身。

「这是真的吗?」我连忙发问,「你刚才讲的都是真的吗?」

「把陈渊带出来!」门外的同事高声喊,「到点了,准备验明正身!」

陈渊说:「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为什么临刑前才说,就是因为现在不重要了。临死前随便说说,有什么要紧的。」

两名法警把陈渊带走了。

我呆坐片刻,追出去。

昏暗的走廊尽头,天还蒙蒙亮。脚镣沉重迟缓的当啷声越来越远。

「等一下——」我喊了一声,正要追。

后面一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陆,你干嘛呢?」

我一惊,回头看是我的前辈。等会儿负责验明正身的就是他。

我赶紧拉住前辈,语无伦次地把陈渊的事复述一遍,太过着急, 以致前言不搭后语。

前辈沉默片刻,两句话就让我噤了声:「罪是他犯的吗?两个人是他杀的吗?」

「是的。」前辈自问自答,「我不知道他以前叫什么,他现在叫陈渊, 档案上也是陈渊。不管他是主动跟人交换了名字, 还是高考被冒名顶替了, 管他什么原因,罪确实是他犯的。那么验明正身会有问题吗?不会。对结果有什么影响吗?没有。他在编故事,不要多想了,这么离奇的故事你也信,小陆,你还是太年轻。走吧。」

听完前辈的话, 我渐渐冷静下来,摇了摇头,缓步跟上去。

验明正身,交付执行,一切都按程序进行。

一大早,太阳还没升起,整个刑场笼罩在幽蓝晨光中。山风裹挟着雾气,又湿又冷。

我打了个寒颤,才惊觉我跟上了刑场,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刑场。

而眼前这一幕和陈渊描述的何其相似。

陈渊讲的故事无论是真是假,都不会影响他的结局。

——可他的故事, 到底是真还是假?

陈渊走上那片空阔的草地, 静立片刻,就跪下了。

从判决书下来到现在,他一直都很冷静, 无牵无挂, 无欲无求。

枪上膛的那一刻, 他一个激灵, 猛然抬头,看向远处。

我也顿时想起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眼便看见,西山第二机械厂最西边的宿舍楼。因为废弃太久,墙体布满裂缝, 窗户都是破的。

树丛掩映间,某一扇窗外突兀地装了个花架子。

上面有个红陶花盆,杂草丛生。

如今陈渊还是迎来了他应有的结局。死缓考验期故意犯罪,情节恶劣,自然不必再缓,死刑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心跳猛然漏掉一拍, 我匆忙收回目光, 张皇地看向陈渊。

「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 枪口对准他的后脑——

他的瞳孔骤然散大,濒死的目光紧紧盯着远方的窗台,嘴唇发着抖、呼着气, 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法警提醒:「嘴张大!」

他跪在地上,仰着头,竭尽全力张大嘴, 哭嚎道:「妈妈!——妈妈!——」

枪声响起,被惊起的鸟都寥寥无几。山野重归平静。

我想那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全文完。

来源:招财进宝的小可爱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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