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父亲的倾诉:8000退休金的我,没帮儿子还房贷,就有错吗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19 20:58 3

摘要:父亲陈建国走的那天,是1989年最冷的一个冬日。整个北方被冰雪覆盖,县城的暖气时断时续,家家户户都在火炉旁搓着手取暖。

未归的嘱托

"老三,大姐还是没来?"母亲拉着我的袖子,眼里带着模糊的期盼。

我摇摇头,轻声说:"也许,路上堵车了。"桌上的搪瓷缸子里,父亲生前最爱喝的枸杞茶已经凉了。

院子里那台老式喇叭广播正播放着《东方红》,铿锵有力的曲调与眼前的悲伤形成了强烈对比。

父亲陈建国走的那天,是1989年最冷的一个冬日。整个北方被冰雪覆盖,县城的暖气时断时续,家家户户都在火炉旁搓着手取暖。

北风刮得院子里的柿子树"咯吱咯吱"直响,像是在为这个朴实的老工人送行。老柿子树是父亲三十年前亲手栽下的,见证了我们全家的喜怒哀乐。

父亲走得很安详,只是眼睛一直望着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那双因长年在机械厂车间劳作而布满老茧的手,最后还在被子上抓了几下,像是要抓住什么。

我叫陈国强,排行老三。我们兄妹四人,大姐陈秀英比我大十岁,早年靠着父亲加班加点挣来的学费考上省城大学后留在那里工作,成了家里第一个吃"商品粮"的人。

在那个还需要粮票布票的年代,这是多少人羡慕的事啊。村里老人常说,秀英命好,投了个好胎。

二哥陈国华在县里供销社当会计,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制服,每天骑着二八大杠往返于单位和家之间。小妹陈丽华嫁在隔壁公社,夫家是开拖拉机的,在当地也算殷实人家。

父亲病重时,我们都赶了回来,只有大姐,电话里说会来,却一直未见人影。

"电话是打到她单位去的,她说一定回来。"母亲不停地看向院门,仿佛下一秒大姐就会推门而入。

每一辆路过的自行车响铃声,每一阵风吹动门栓的声响,都让母亲激动地抬起头,又失望地垂下眼帘。

父亲的追悼会上,院子里挤满了前来吊唁的工友和乡亲。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气味和压抑的悲伤。

堂屋里摆着父亲的黑白遗像,那是他穿着厂里发的蓝制服照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目光坚定而慈祥。

邻居王大婶拉着我妈的手絮叨:"林大姐,想不到秀英这孩子,竟这么绝情啊!自个爹去了都不回来送一程。"

"可不是嘛,当初可是老陈同志省吃俭用,才把秀英供出来的。"另一位大爷摇着头,用大拇指搓了搓眼角。

县城里的人都知道,父亲为了供大姐上学,连厂里补助的冬衣钱都省下来了,自己穿着补了又补的棉袄,硬是挺过了好几个严冬。

母亲林桂花没说话,只是抹了抹眼泪。我知道,这泪里有对父亲的思念,也有对大姐的怨恨与失望。

我的心里也涌起一阵怒火:"大姐怎么能这样?爸爸待她那么好!"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怕刺痛母亲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那晚安顿好宾客,母亲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望着父亲的遗像发呆。屋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的花格子,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轻声劝道,生怕吵醒了角落里已经睡着的小侄子。

"你大姐,她会有什么事耽搁了吧?"母亲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帮母亲掖了掖被角,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显得异常憔悴。

那年之后,母亲再没提起过大姐。每逢春节,大姐寄回的汇款单和问候信,母亲都交给我处理,自己从不过问。

二哥每次看到那些信封,都会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孝顺了?爸走的时候在哪呢?"说完便重重地放下搪瓷碗,碗底与桌面相撞发出"咣当"一声响。

小妹倒是心软些,有时会小声问我:"三哥,大姐的信里都说些什么?"我通常只是摇摇头,含糊地说:"没什么,就是问候几句。"

实际上,那些信里总是充满了对家乡的思念和对母亲健康的关心,字里行间透着愧疚和遗憾。但这些,我从没对家人提起过。

我和二哥、小妹心里也有一本难念的经,大姐的问候电话变得越来越少,我们的回应也越来越冷淡。

时间一年年过去,我从县机械厂的学徒工,慢慢成了技术骨干。母亲的黑发渐渐被白霜覆盖,脸上的皱纹也一道道加深。

一家人就这样,被时间推着向前走,推着走进了新世纪。电视机从黑白变成了彩色,院子里的柿子树又结了十几季的果实。

2019年三月的一天,春风还带着丝丝寒意。我正在厂里车间忙活,接到省城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位女士,声音温和却略显疲惫:"请问是陈国强同志吗?"

"我是,您哪位?"我一边应答,一边用抹布擦去手上的机油。

"我是省人民医院的护士长王芳,您姐姐陈秀英是我们医院退休的老同志。"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陈同志,您姐姐秀英昨天晚上去世了,是肺炎引起的并发症……"

那一刻,车间里的噪音似乎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电话那头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三十年的怨气突然散去,剩下的只有震惊和痛楚。

我匆忙请了假,带着母亲赶往省城。母亲八十有三,腿脚不便,却执意要去,一路上不发一言,只是两手紧握着放在膝上的手帕。

那是一条粗布手帕,边缘绣着细小的花纹,已经褪色,是大姐小时候绣给她的。母亲一直珍藏着,尽管这些年从未在大姐面前拿出来过。

坐在开往省城的长途汽车上,车窗外的景色由乡村渐渐变成了城市。穿过拥挤的街道,我看到了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与记忆中的省城大相径庭。

大姐的住处是个老式单元楼,红砖外墙已经被岁月磨得暗淡无光。五楼没有电梯,我搀扶着母亲一步步爬上去,听着她急促的喘息声,心里又酸又痛。

房门是王护士长来开的,她见到母亲,眼睛立刻红了:"林阿姨,秀英经常提起您,说您是世上最好的母亲。"

母亲只是轻轻点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我们走进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家具陈旧但整洁,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国画,像极了父亲生前的品味。

角落里的柜子上摆放着一台老式收音机,正是父亲当年在厂里立功换来的那台。大姐竟然一直保留着它,尽管收音机的外壳已经泛黄,旋钮也有些松动。

临终前,大姐嘱咐同事联系我们,说有东西要交给家人。那是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同事说钥匙藏在大姐床头抽屉里。

抽屉里还放着一个旧钱包,翻开后里面夹着一张全家福——那是我十岁生日时照的,父亲穿着新做的中山装,母亲戴着难得一见的笑容,大姐刚考上大学,眉宇间写满自信。

"秀英一直把这张照片带在身边,无论搬了多少次家。"王护士长轻声说道,递给我一把小钥匙。

木箱不大,漆面已经斑驳,但上面的铜锁擦得锃亮。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叠照片和几本装订好的日记本。

翻开第一本,扉页上是父亲熟悉的瘦长字迹:"秀英,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了,是咱陈家的血脉,不能丢。"字迹有些颤抖,应该是父亲晚年所写。

我的心猛地一跳,继续往下翻阅。日记本里夹着一张张泛黄的照片,记录着一个男孩从童年到青年的成长历程: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站在校门口的小学生,参加知识竞赛捧着奖状的中学生,身着学士服笑得灿烂的大学生……

照片背后都有大姐工整的笔记,记录着日期、地点和简短评语:"小鹏今天考试第一,要买《十万个为什么》奖励他"、"小鹏青春期叛逆,和老师起了冲突,明天去学校一趟"、"小鹏大学录取通知书来了,比父亲当年还高兴"……

"原来是李家那个孩子。"母亲突然出声,拿起一张照片,手微微颤抖。

我恍然大悟,这是父亲工友李师傅的孩子。李师傅和妻子在我小时候一场车祸中双双离世,留下年幼的儿子李小鹏。

那时正值八十年代初,单位里的人虽然都很同情,但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没人愿意承担抚养孤儿的重担。父亲和李师傅是老战友,常说过命的交情,看不得老友的孩子无人照料。

"你们还记得吗,那年爸爸经常往省城跑,说是去看大姐。"我翻着日记本,声音有些发颤。

"怪不得。"二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他取下眼镜,用手帕使劲擦拭着,遮掩泛红的眼眶。得知消息后,他也从县里赶来了。

原来父亲那时瞒着我们,将李小鹏托付给了在省城工作的大姐照顾。而大姐,默默接下了这个责任,独自抚养着这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翻到日记本最后几页,是大姐去年写的:

"小鹏已在北京站稳脚跟,这是父亲托付的最后一件事,我也算完成了。只是没想到,当年不能回去送父亲最后一程的愧疚,会跟随我一生。"

"那年冬天,小鹏突发高烧,在医院昏迷不醒,医生说情况危急。我不能离开,父亲知道后在电话里说:'秀英,你做得对,孩子要紧。'那是我们最后的对话。"

母亲的眼泪滴在日记本上,洇开了一小片墨迹。她颤抖着说:"你父亲临终前一直念叨秀英的名字,原来他知道,他都知道啊!"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父亲走时眼睛一直望着门口,为什么他的手在被子上抓了几下。他是在牵挂着远方的大姐和那个孤儿,是在确认他们是否安好。

在大姐的遗物中,我们还发现了一封未寄出的信,信封上写着"家人"二字。拆开来,里面的信纸已经有些发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亲爱的母亲、弟弟妹妹们:

三十年了,我不敢回家,怕面对你们的责备和失望。父亲走时我没能送他,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但我知道,他会理解我,因为我在完成他的嘱托——照顾李叔的孩子,这是他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事。当年小鹏病危,医生说如果离开24小时,后果不堪设想。我只能在电话中听着父亲最后的话语,却不能见他最后一面。"

"这些年,我不敢告诉你们真相,怕你们觉得我多管闲事。时间久了,我更不知道如何开口。每次想起父亲安详的脸和您日渐苍老的音容,我都痛不欲生。"

"如今小鹏已成家立业,我终于可以卸下这个责任。我想回家看看,看看母亲,看看你们,看看那棵院子里的柿子树是否还在……不知你们可还记得我?可还愿意接纳这个不孝女?"

信的末尾,是一个地址和联系方式,是李小鹏在北京的住所。

读完信,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诉着三十年的误会与隔阂。

"我就知道我女儿不会无缘无故不回来。"母亲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我们心上。

二哥一拳砸在桌上,木箱里的照片被震得跳了一下:"我们冤枉大姐了!都怪我,从来没给她机会解释!"

小妹赶来后,在听闻一切来龙去脉,禁不住抱着大姐的遗像痛哭:"大姐,对不起,我们不该怪你……"

王护士长默默地为我们倒了一杯开水,轻声说:"秀英同志一直很想念家乡,经常对我们讲你们小时候的事。有一次喝醉了,抱着我哭,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父亲最后一面。"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说不出话来。我们这些年的怨恨与责备,对大姐而言该是多大的伤害啊!而她,却独自扛下了一切,没有任何怨言。

晚上,我们守在大姐的遗体旁,轮流讲述这些年家里的变化。尽管知道大姐已经听不到,但我们仍希望她能在天上看到家人团聚的场景。

母亲抚摸着大姐已经冰凉的手,低声呢喃:"秀英,妈对不起你,妈不该不给你机会解释……"

大姐的面容安详,嘴角似乎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在说她已经卸下了心头的重担。

半个月后,我们终于联系上了李小鹏。他已是一位成功的建筑师,在北京有自己的工作室。得知大姐去世的消息,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赶了过来。

见到我们时,这个高大的男人眼圈通红:"秀英阿姨就像我的母亲,"他哽咽着说,"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他告诉我们,大姐这些年如何省吃俭用,将微薄的工资用在他的学费和生活费上;如何在他生病时彻夜不眠地照顾;如何在他叛逆期耐心开导;又如何在他每一个人生重要时刻给予支持和鼓励。

"每年过年,阿姨都会给我讲你们家的故事,说她有个很疼她的父亲,很慈祥的母亲,还有三个聪明能干的弟弟妹妹。"李小鹏擦着眼泪说,"她说她对不起你们,但从没后悔照顾我。"

听着这些话,我们不禁泪流满面。大姐一直将我们挂在心上,而我们却辜负了她的牵挂。

初夏时节,我们带着李小鹏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家。县城已经扩建,许多熟悉的街道都变了模样,但我们的老院子依然故在。

院子里的柿子树依然挺立,只是树干更粗壮了,枝叶更繁茂了。树皮上的沟壑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皱纹,见证着这个家庭的悲欢离合。

母亲颤巍巍地走到柿子树下,仰头望着枝头初绽的花朵,眼中含着泪水:"秀英小时候最爱吃这树上的柿子,每年秋天都要你爸爸摘好多给她。"

李小鹏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树干上的一道疤痕:"阿姨经常说,她最想念家乡的柿子树,说那是她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就像小时候一样,听着蛙鸣虫叫,看着满天繁星。李小鹏给我们讲述了他与大姐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我们不曾知晓的三十年。

第二天,我们带着李小鹏去了父亲和大姐的合葬墓前。墓地在一片青翠的山坡上,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田野和村庄。

母亲站在墓前,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微笑着说:"秀英,你做得很好,比我们都好。你爸爸在天上一定很欣慰,看到你完成了他的嘱托。"

李小鹏跪在墓前,献上了一束白菊花:"阿姨,我来看您了,也来见见我的'爷爷'。谢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我一定会好好活着,不辜负您的期望。"

那一刻,我明白了真正的亲情不在于形式,不在于场合,而在于心中始终不变的牵挂与责任。大姐用她的方式履行着对父亲的承诺,完成着家人之间无言的嘱托。

也许正是这份责任,让她在悲痛与愧疚中坚持了下来;也许正是这份嘱托,支撑着她度过了孤独的三十年。

夕阳西下,柿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是通往远方的一条路,连接着我们与那些离去的亲人,也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母亲握着李小鹏的手,柔声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陈家的孩子了。秀英阿姨养育了你,你就是我们的亲人。"

李小鹏泪如雨下,点头应允:"谢谢奶奶,我一定常回来看望您。"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母亲走得很慢,但步伐却比来时坚定许多。

"知道吗,"母亲突然说,"你大姐小时候,最喜欢在这条路上等你爸爸下班。每天傍晚,她都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远远看见你爸爸的身影,就高兴得直跳。"

我鼻子一酸,不由得想象起那个场景:穿着蓝布褂子的父亲,骑着吱呀作响的老自行车,车后座上坐着扎着羊角辫的大姐,夕阳下,两人的笑容那么灿烂。

如今,他们在天上团聚了。而我们这些留在人间的人,也终于解开了心结,重新联结起这份被误会隔断的亲情。

回到家,我将那个木箱小心地放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那里曾经是家中最重要的地方,父亲生前总是在那里写信、算账、教我们做作业。

"这个箱子,以后就放在这里吧,"母亲说,"让它提醒我们,亲情的珍贵,和误解的可怕。"

我点点头,心中默念:大姐,您放心,您的嘱托,我们都收到了。您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勇敢前行。

窗外,院子里的柿子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责任、亲情与和解的故事,一个关于未归的嘱托终被完成的故事。

来源:隔空思亲人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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