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乌托邦电影:秩序与训诫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2-19 18:04 3

摘要:福柯之后,权力不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控制,而被看作“鱼”与“水”的关系。福柯认为,权力在流动、循环,每个人既是施用者,又是接受者。在这样的乱流中,人们时常迷茫,无法为自己定位。所以,反乌托邦电影总在尝试解答一个终极问题:我是谁?

反乌托邦电影中,乌托邦的秩序、恐惧总有一个源头,不管这个源头是傀儡还是一股力量,只要它存在,乌托邦的罪恶便没有洗清的机会。

福柯之后,权力不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控制,而被看作“鱼”与“水”的关系。福柯认为,权力在流动、循环,每个人既是施用者,又是接受者。在这样的乱流中,人们时常迷茫,无法为自己定位。所以,反乌托邦电影总在尝试解答一个终极问题:我是谁?

福柯在《疯癫与文明》一书中,阐述了乌托邦诞生的缘由。“疯癫”是给特异分子安上的“罪名”,当人们以理性、启蒙或科学的名义排斥、隔离“疯癫”的异己时,理性、启蒙或科学不能使自由增长,相反,会产生森严、残酷的训诫制度。

没有制衡体系,任何人都有可能以“疯癫”的罪名而被判处极刑,从文艺复兴时期的塞尔维特开始,这样的悲剧屡屡发生。究竟是什么力量让浅显的真理消失,人们缄默不语?反乌托邦电影的解答是:领袖——看不见、摸不到的神秘之物。

电影一般对权力与领袖的抽象化处理,暗含着导演的身份定位,导演的潜台词是:我们是跟反乌托邦群众一起的,权力是我们共同面对的神秘力量。在电影《遗落战境》中,当被奴役的克隆人冲破层层阻挠,寻找到“我是谁”的答案时,他来到了外星人权力系统的中心,一个冷酷的巨大空间站的心脏位置,看到的“领袖”却是一个会说话的大秤砣。话语即权力,即便是一个秤砣,只要它以“领袖”的名义说话,便具备领袖的身份。

张艺谋的早期电影,也曾制造过一个微型乌托邦。《大红灯笼高高挂》中,陈府的领袖陈老爷没有一个正面镜头,这时的张艺谋对权力的处理显得相当亲民。而在《英雄》中,张艺谋放弃了群众路线,豪不含蓄地将秦始皇——一个焚书坑儒、大兴土木、严刑酷法的帝国的领导人——赤裸裸地包装成“仁君”。

为了显示权力掌控者的威严,乌托邦领袖往往都冷峻而挺拔,简而言之,高富帅。作为弱势群体的反乌托邦者的领袖一般是矮穷挫,有时,比矮穷挫还要矮穷挫。最好是有色人种,更能体现包容的文化隐喻和政治正确。在施瓦辛格主演的《宇宙威龙》中,反抗火星暴政统治的革命军领袖叫“寡头”,这个“寡头”连正常人都不算,他寄生在别人肚子上,像一条畸形的大肉虫。

领袖形态的大不同,映射出乌托邦与反乌托邦的两个世界不同的分配制度。乌托邦世界,领袖聚集了权力、财富与生产资料,在公有制的幌子下干着敛财的勾当,甚至他的外貌也是对资本独裁的隐喻。

反乌托邦的世界,领袖的权力、财富与生产资料等生产资料被无私分化,他自身有时会负资产,相貌亦是对资本负数的隐喻。但是,当反乌托邦英雄杀进领袖豪华的寝宫时,往日伟光正的领袖也会恐惧,也会颤栗地跪下求饶,裤裆下热尿流一大滩。

20世纪70年代末,后来的“星球大战之父”乔治•卢卡斯拍过一部电影叫《五百年后》。故事发生在未来的一个地下基地,基地到处装着冰冷的摄像头,人们被剃了光头,编了代号,每天服用奇怪的药片,并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

他们自始至终被灌输一种思想:集体利益至上,每个人都要为集体做出贡献。主人公的代号是THX1138,他在室友的启发下停止了服药,觉悟之后逃出了基地。情节有点类似《逃离克隆岛》。

如果说编号还不足以将人体制化,服药这种新式的医疗植入手段,则更加稳妥。“药”不一定呈胶囊的形态,书籍、广播、电影、电视都是最广泛的“药物”。

教育无可厚非是一剂重“药”。在《理想国》中,柏拉图抱着乌托邦的理想主义观念,要求统治阶级把孩子训练成为专业性的武士阶级,“必须让他们骑上马看看真实的战争;而且如果能够保证安全,必须把他们带上战场,并让他们尝尝血腥味道;就像人们对那些小猎狗所做的一样”。哲学家卡尔•波普尔在其反乌托邦巨著《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中,认为这种驯服人民灵魂与肉身的教育形式,“就像一个聪明而冷酷无情的牧人对待他的羊群一样;并非过分冷酷,只有真正的蔑视……”

秩序具有不可抗拒性,即便人人都知道它的不合理、不人性,但都不得不屈膝于之下,卑微如蝼蚁。秩序并不是服务于人,而是坑人,或者说它只服务于极少数人。秩序后面,藏着枪炮,也藏着辛酸、无奈、懦弱和人类所有的弱点。

《一九八四》的第二年1985年,游离在好莱坞主流电影之外的特里·吉列姆导演的《妙想天开》上映,这部电影具体地展现秩序如何折腾人的细节。

餐厅里,没有菜单,只有编号,所有客人按号码点餐,不管你点什么,端上来的永远是同一道菜。所有工作必须逐一上报、申请、填写表格,“流程管制”日复一日地抹掉着人们的才华和意志,压抑着人的愤怒。在这些繁复的秩序后面,是冷酷的权力对人民的镇压。终于,百无聊赖的主人公梦到了爱情、飞翔和自由。多少反乌托邦的故事,都是从一个梦开始,梦给了我们无限的可能和希冀。

反乌托邦电影描述了普遍的人性,反映了社会的普遍共性以及人类自身的忧患意识。不仅是《饥饿游戏》《极乐空间》这类反乌托邦电影,如动画片《瓦力》《机器人9号》等,包括反乌托邦电脑电视游戏如《镜之边缘》《生化奇兵》《地铁2033》等都大获成功,这说明人类的患有共同焦虑症,虚拟的乌托邦千万不要进入现实世界:别了,乌托邦。

来源:非常道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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