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拿到影后那晚,万众瞩目的辛南却将我压在墙边,耳鬓厮磨:「姐姐,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因为精通算命,我成为女星辛南的经纪人。
原打算助她趋吉避凶,拿奖后我就功成身退,却被美艳大明星缠上:
「姐姐,你算出我喜欢你很久了吗?」
我落荒而逃,和辛南形同陌路。
拿到影后那晚,万众瞩目的辛南却将我压在墙边,耳鬓厮磨:「姐姐,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我猛地想起,以前为哄辛南拍戏,我许诺只要她能拿到奖,想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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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刚和上一位经纪人交接完物品,手机上「辛南」两个字跳出来。
露出自求多福的神情:「辛南一般不打电话,但打电话一般都是大事,预祝你顺利处理。」
刚一接通电话,对面劈头盖脸的质问甩过来:「为什么我房间有个男的!谁把他放进来的,你快把他弄走!」
接着是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和男人的辩解声,似乎还夹杂着几声「救命」。
我问了地址赶过去,刚开门,一个枕头就朝我飞来。
我抓住枕头,反手关门后走进房间。
一眼就见到房间最明显的存在——坐在床边的女人一头黑色卷发,浓妆艳抹,穿着修身包臀裙,姣好面容带着愠色。
「辛小姐。」
辛南打量我一下:「新来的艺人?」
「我是你的新经纪人,云清。」
辛南神色多了丝古怪,进而说道:「一分钟,把他弄走。」
他是辛南出道第一部剧里的男主,张赫。
缩在角落衣衫不整的张赫见到我,忙道:「我不知道这是辛小姐的房间,是……是我经纪人给错房卡了。」
给没给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张赫知晓辛南身份后,在炒期间动手动脚搞暧昧,被辛南多次无视。
这次他竟然敢在录节目前一晚,偷偷进辛南房间自荐枕席!
「张赫先生你好,我是辛南的经纪人,现在我要带辛南离开,你今晚就待在这,今晚的事情不能对外声张一点,明白吗?」
张赫眼神游移,目光多次落在墙上时钟:「呃,可是我感觉我的腿很难受,我想去医院。」
还好山医命相卜,我都会一点。
我蹲下身,直接撩起张赫的裤腿,问他哪里疼。
张赫不说话,我直接上手检查,确定他是在撒谎。
我沉声问:「你今晚没有联系狗仔来吧?」
张赫抿唇,神情闪躲。
「给我三个数字。」
辛南不知何时站到我身边,饶有趣味地看我操作。
在辛南的「逼迫」下,张赫哆嗦说了三个数字,我掐指一算,不太妙。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刹车声,我掀开窗帘一角查看,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偷摸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长枪短炮。
我立马扯着辛南从消防通道下楼,辛南穿着高跟鞋嗒嗒地响起,她抱怨:「为什么是我走,不是他走?」
我来不及跟她解释占卜结果,只能简单说明:「目前你走才是最优解。」
「之前说公司来了个会算命看风水的经纪人,是你?」
我点头。
消防通道出口近在眼前,我看到狗仔的身影一闪而过,又立马拉着辛南往楼上走。
「她在楼上!」狗仔注意到动静,开着闪光灯跟上来。
糟了!
辛南突然垂头,在我耳边低语:「我知道有条路,跟我来。」
辛南拉着我走,从员工通道轻车熟路地到了酒店后门。
我和辛南躲进无人的小巷,初夏的闷热扑面而来。
休息片刻后,我打算绕去停车场,却一把被辛南拉回来,我闪躲不及,一下扑进她怀里。
辛南低头看我,轻笑:「投怀送抱呢?」
我低声道:「放开!」
辛南却抱得更紧:「嘘,别动。」
接着辛南的黑色外套带着淡香将我和她一起兜头盖住,我们几乎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视野变暗,嗅觉和听觉变得更加灵敏。
小巷外,有人声传来:「跟丢了!去前面找!」
暗色里,我和辛南挨得极近,我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跳与蝉鸣一起喧闹。
辛南带着笑,轻声道:「你用的什么香水,好香。」
02
我没回,等狗仔走远后,一把扯下衣服,掉头就走。
辛南落后我几步跟着,语气吊儿郎当:「哟,生气啦?」
「现在凌晨两点,再不睡可以直接去节目现场了。」
辛南翻了个白眼:「没劲。」
我心里叹气,对自己做经纪人的决定有一丝后悔。
辛南的母亲辛汶桦,是水心娱乐的老总,两月前找到我,希望我能暂任她女儿经纪人。
因为辛南执意要进娱乐圈,但性子桀骜不驯,气走七个经纪人,现在没人敢接手。
娱乐圈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我会替剧组开机算吉时,给公司看新人适合什么人设,还会给娱乐圈大佬布置家中风水。
辛汶桦在我师父在世时还捐过不少香火,现在又多次重金邀请,我就同意了。
连夜安排辛南入住后,我拿出明天的综艺台本给她。
辛南看也不看,把台本甩到一边:「不去,见到那人就晦气。」
「我们已经签了合约。」
辛南站起身,面无表情:「我不喜欢被人管,不要对我指手画脚,明白吗?」
「那恐怕不行,我是辛总特地请来的。我能帮你拿到金像奖,你得听我的。」
金像奖是国内电影节专业性评选的最高奖,也是每个演员梦寐以求的奖项。
辛南挑眉一笑,表情嘲讽:「还以为你知情识趣,没想到也和之前的经纪人一样。」
我不紧不慢道:「还是不大一样的。你三岁父母离异,七岁爬树摔断腿养了一个月,十二岁游泳险些溺水……」
「这些网上一查就知道,骗骗我妈就够了,你还骗不到我。」
我仔细地看了看辛南的脸,问:「最近你是不是睡不好,还经常做噩梦?」
辛南神色微变:「现代人都有的毛病,不足为奇。」
辛南前段时间出去拍戏,去的地方没什么人气,还顺带沾了些晦气回来,就导致她心神不稳,多噩梦。
我伸手按在她神门穴上,又给她一张装在红布里的安神符。
接着我往另一个穴位按去,才发现她小臂被刮伤,估计是跑的时候被刮到了。
等我细细涂好药之后,才发现辛南一直在看我。
「还有别的伤口吗?」
她摇头,随意地抓抓头发,撑着下巴看我:「明天找我说综艺的事儿。」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脸上有个小小的梨涡。
「好。」
大概是现在的气氛柔和,我摸了摸她蓬松的卷发,手感像是金毛。
辛南桃花眼半睁不睁,吐槽:「讨厌没有边界感的经纪人。」
回了自己房间,我开始静心打坐,不出意外师父又来批评我。
师父常说我六根不净,红尘没断,要不是我根骨不错,是不会收我,结果我现在不专心学习,跑去当经纪人。
我气不过,当即就要起卦算,还没算出个所以然,鼻血先流下来。
「看来这个苦你是非吃不可了!」小老太太气呼呼地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呆愣地坐在床上:我夫妻宫怎么变了?
原本命盘上显示我将独身终生,但红鸾星此时却有了变动。
我当这一次经纪人,难不成还能有个对象?
03
虽然被师父批评了,但我答应辛汶桦,也不会反悔。
而且我更想弄清楚为什么我夫妻宫此时有了变化。
大家常听会算命的人不给自己算,其实原因很简单。
一是修行人的命有变数,二则是算不准。
越是与自己相关的问题,应力越大,卦就不准,就跟医生不能给自己亲属手术一个道理,关心则乱。
算不出夫妻宫为何变化,不如我自己亲自走一趟。
只是刚来就碰上辛南这个硬茬,头疼。
明天的综艺准备录制了,毕竟那部校园剧是辛南主演的第一部,宣发不能出岔子。
隔天一早,我替辛南算了一卦,告诉她一定要谨言慎行,不然会有口舌之争。
辛南桃花眼慵懒地耷拉下来,无所谓道:「你吓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但总算软磨硬泡地让辛南去了节目现场。
主持人问辛南和张赫私下关系怎么样。
辛南嘴角一勾就准备吐槽:「关系啊,也就……」
我在台下朝她做个拉嘴巴的动作,示意她一定不要心直口快。
接收到我的信号,辛南挑眉,丝滑接上话:「也就是有肢体接触那种关系。」
打架难免嗑碰,这样的肢体关系怎么不算肢体关系呢?
主持人转头问张赫是不是这样。
这算得上是辛南第一次正面回应炒,张赫受宠若惊,忙不迭点头:「对对,是这样。」
周围嘉宾都一副「嗑到了」的表情。
辛南微笑不语,我却莫名读懂她的表情: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但这次合体炒也算破了之前的不和传言。
辛南的热度随着综艺和校园剧大结局播出,到了新高度。
甚至连带节目花絮里出现的我,都有一点儿讨论,说什么我和辛南的互动好甜好可爱。
这届网友关注点倒是挺新奇,不关注主角,关注经纪人来了。
辛南录完节目说要休息几天,倒头就在家里看小说,我开玩笑说给我也推荐下。
辛南眼神闪躲,含糊道:「这文不太适合你看。」
我没多想,只趁热打铁给她接了几个剧本。
辛南她问我选哪个比较好。
我把预测结果告诉她:「一个有话题度,一个稳扎稳打。」
「姐姐,你希望我选择哪一个?」
辛南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让我想起原来养的小土松,想吃东西时也是这样看我。
「选择在你。」
辛南犹豫片刻后,选了第一个。
第一个是《卿如雪》,大女主古装剧,讲亡国公主复仇成为女帝的故事,其中还有不少打戏和女扮男装的桥段。
试镜后不久,我们就接到进组通知。
开机仪式上大家烧香祈福,辛南突然惊呼一声,她手里的香竟然从中间齐齐断掉,掉落的香灰把她的手烫出红印。
周围围观的群演窃窃私语:「老天都看不惯资源咖了。」
「没事吧?」
辛南摇头,又点了一次香,但始终不燃。
在这期间,男主孟知舟的香也断掉了。
导演表情凝重,让制片赶紧找人来看看。
我迅速掐了个诀,知道原因后安抚辛南:「别担心,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回来。」
我们开机的地方十里外原是乱葬岗,现在一闻到新鲜的香火,有些东西就急躁起来。
它们试图用阻碍开机仪式结束的方法来吃更多的香火。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欺负到我的人头上,我就不会放过。
我回房间拿出我吃饭的家伙,心中默念法诀:「六戊六己,邪鬼自止。六庚六辛,邪鬼自分。六壬六癸,邪鬼破灭!」
感觉到阴冷气息渐渐散开后,我拿了大百解符出门。
「姐姐,说来也奇怪,刚才你走没多久,我这香就点着了!」
看着辛南傻乎乎的样子,我把符悄悄塞给她:「贴身放好,别沾水。」
「这是?」
「开机礼物。」
辛南把符放到口袋还拍一拍:「你人还怪好嘞。」
和辛南熟悉之后,我才意识到她看似高贵冷艳脾气大,实则是个傻乎乎的金毛。
04
辛南这次认真许多,认真琢磨人物小传,听导演讲戏。
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门口有人敲门:「姐姐你睡了没?」
这小祖宗又来了。
打开门,看到辛南靠在门边,手里拿着剧本:
「这是明天的重头戏,但我想来想去不得劲,想找姐姐帮忙。」
我接过来一看,这,这是我能看的吗?
男主带兵向女主投诚,意外知晓女主女儿身后,甘愿以身为献。
女主将计就计收服男主,男主单方面告白,女主一心只知事业,是个感情白痴,把男主告白当作是计策。
但这场戏也是女主男主感情线的破冰进展。
「所以我要怎么帮你?」
「姐姐你可以演我的角色吗?我想换个角度看如何接下这个戏。」
熟悉剧本后,我眼神示意辛南可以开始——
我倚靠在床头,看着俊逸的副官推门而入,不动声色地摸到枕下的匕首,冷声问:「为何深夜造访?」
来人单膝跪下仰头看我,眼里一片赤诚:「主上还是不愿信我吗?」
「你要我如何信?」我揪住她的衣领,眼底满是审视——敌军将领投诚,我能容她做副官已是极限。
「末将愿,以身为献,表诚意。」
辛南慢慢站起,眼睛却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看我,她一点一点地侵略我的领地,却又像献祭一般朝我露出脆弱的颈脖。
我嘴角勾起冷笑,想看她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抬手扯开她的衣襟,匕首带着力道划上去:「你当明白,该奉谁为王。」
辛南眉头微皱,抑制不住的痛意从唇间逸出,热息洒在我肩头。我们视线交锋,她眼底的光却越来越盛,像是突然发现某种事实一般。
突然,她抓住我的手腕,在手腕内侧落下虔诚一吻:「您是我唯一的王。」
这不是剧本里的,辛南临时改了戏。
恍惚间,我有种快被她拆吞入腹的错觉。被亲吻的地方像火在灼烧,辛南的温度从我们手腕交叠处源源不断传过来,明明空调开着,我却莫名觉得有些燥热。
我问辛南:「好……好了吗?」
「姐姐!」辛南一把抱住我,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的脖子,「你真是我的缪斯,我知道该怎么演了!」
打发走辛南,我闭眼睡觉,脑海里辛南亲吻我手腕那一刻的眼神却挥之不去,就像是狼王盯上猎物一样。
我坐起来又念了几十遍静心咒。
和我对过戏后,隔天辛南拍摄直接一遍过,明明是男主孟知舟的高光时刻,辛南的应对也毫不逊色。
导演连连夸赞辛南,说她有灵气肯努力。
辛南一边听导演讲话,一边偷偷瞄我一眼。
我仿佛看到她身后晃动的巨大尾巴。
在那之后,辛南像是尝到甜头,隔三差五就要找我对戏。
我忍不住吐槽:「你不该和男主吗?」
辛南眉眼耷拉下来:「姐姐,可是我跟你演更有感觉,我只是想演得更好点。」
我叹气扶额:「行吧,今晚尽早结束。」
辛南这又才眉开眼笑。
又一次对戏晚了,辛南睡在我房间,她太累,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轻轻把她手机取走,打算放到床头充电,突然屏幕一亮:【您的评论被点赞:太太好会写,我是蒸煮我认证,清清宝贝嘴唇特别软!】
05
为了和辛南有更多话题,我决定去搜一搜这个超话。
打开超话一看,首页的照片就把我冲击到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有如此以假乱真的我和辛南的亲吻照?
底下评论一水的:【嘿嘿,好嗑!】【嘿嘿,爱看!】【高举心情大旗!】
往下翻,各种以辛南和我为主角名字的小短篇也映入眼帘。
而辛南那条评论,正是热度短篇「当辛南第一次和云清接吻的时候」的热评。
而这篇文中的描写简直,不堪入目!
凌晨四点,我连夜注册小号,怒发:【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们!】
看着身旁睡得一脸香甜的辛南,我觉得这件事不能细想。
她应该,只是点错了,不小心评论错了而已,一定是这样。
但自从上次之后,辛南在我房间待的时间越来越晚,我实在没忍住,把辛南赶回她自己房间去了。
辛南前脚刚走,我就看到辛南小号在超话里更新的动态:【今晚不能和清清宝贝一起睡觉,难受,想哭。】
一想到辛南委屈巴巴眼里含泪的样子,我内心唾弃自己:美色误人。
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男主戏份结束后,大家提早收工聚餐。
制片人点了酒,男主孟知舟知情识趣地给制片人敬酒。
气氛其乐融融。
或许是辛南脾气好些,喝醉的制片让辛南再喝一杯,硬是把她红酒里又倒上白酒。
辛南道:「我明天一早还得拍戏。」
「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啊,在外应酬谁不喝点。」
张制片在娱乐圈挺有资历,即使是辛汶桦来了,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起哄。
辛南不动。
我连忙起身拿过辛南那一杯:「我替我家小辛喝,来,我敬您一杯。」
「那得加罚!」
「好。」我又给自己那杯满上。
「等等——」辛南站起身,「她喝不了。」
我立马意识到辛南要干什么,把她按住,低声警告:「他在万花奖上能说得上话,你控制下。」
辛南眼里跳着的火焰越燃越烈,抓得我手都有几分疼。
我不禁皱眉,辛南这才松开我的手,却又从我手里拿过酒杯:「我来喝。今天和张制片不醉不归。」
说完辛南仰头把两杯一起喝掉。
「好,我就欣赏小辛这样的青年演员,有气魄!」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我私底下问她要不要吃解酒药,她不回答。
一直到开车回剧组,辛南都没和我说话,我以为她是累了,就送她回酒店。
辛南半闭着眼靠在我身上,我扶她到床上,她却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辛南睁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看向我,道:「我没醉,不准走。」
还说没醉。
我松手,她却用力把我一扯,我猝不及防失了重心,摔在床上。
「陪我睡一会。」
辛南不由分说地抱住我,她的气息从背后贴近,淡淡的香水和酒气合在一起,就像雨后竹间照进的熹微晨光时,空气中浮动的水雾。
感觉到辛南靠越来越近,鼻息洒在我脖间。
我身体僵住,感受到辛南的手臂从我的腰际慢慢往上滑去,在触摸到某个卡扣时,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问:「辛南,你真的喝醉了吗?」
背后的人不说话,但呼吸滞了一瞬,随后若无其事道:「没醉……」
对,她没醉,是我糊涂了。
之前我一直以为辛南只是年轻好奇,粉丝写点什么,她可能会去看。但现在看来,她受同人文的影响有点大了。
我用力推开辛南搭在我腰间的手,翻身下床。
辛南坐起身,明艳的面庞在月色里晦暗不清,她看向我:「吓到你了?我不会让你很疼的。」
「辛南。」我打断她的话,严肃道,「我只是你的经纪人。」
辛南朝我走来,她一手抚上我的脸庞,低头,如情人般呢喃:「不要急着拒绝我。」
我毫不留情地拍掉她的手,一字一句:「我们没可能。」
辛南以往恋爱只消勾勾手指,就有人前仆后继,眼下却被我接连拒绝。
但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倒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辛南,不要越界。」
窗外月色被乌云遮住,她的表情沉了下来,抬手把大百解符扔到地上。
辛南见我还站在原地,冷笑一声:「怎么,云大经纪人不走,是改变主意了吗?」
亏我还担心她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我捡起地上的符收好,转头就走。
06
那日之后,我和辛南的关系陡然降到冰点,往日亲昵不复存在。
关系好的工作人员还特地问我是不是和辛南吵架了。
「没有吵架,只是这几天她比较忙。」
没了辛南缠我,我得空处理公司的事情,又买了下午茶犒劳剧组工作人员们。
辛南看了眼我送过去的果汁后,就又对着台本看。
「你不喝我就拿去给春桃,正好差一杯。」
春桃是我新招的经纪人助理。
辛南斜睨我一眼,没说话,只是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幼稚。
随后我开车前往市区,和执行经纪人一块进行商务谈判。
应酬结束后,我原本打算在市区留一晚,却接到春桃的电话,她慌张道:「云姐,辛南姐突然高烧不退,我们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挂了电话,我立刻前往医院和她们汇合。
辛南挂完水后好多了,但后半夜突然又反复高烧,抽血查样却一切正常。
我让春桃把我走后辛南发生的事情告知我,这才知道了症结所在。
「所以是抬棺那场戏之后辛南开始发烧,对吗?」
涉及到遗像、棺材这类戏份时,一般会给演员一个红包祛祛晦气。
但今天不知怎么没有,辛南刚拍戏也不清楚这些,拍完说自己不舒服要去休息,晚上春桃叫辛南吃饭,才发现辛南已经烧晕了。
我让春桃去买瓶矿泉水,然后掏出包里的朱砂黄纸开始画。
我屏退其他人后,用矿泉水仔细地擦洗辛南的手。
接着抬手扔出符篆,符篆悬在辛南面前,无火自燃。
我心里默念法诀:「破!」
一瞬间,床单无风自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哀号着翻滚。
突然,「辛南」睁开双眼,原本墨黑的双眸一片血红,她抬手向我抓来。
我反手贴了镇符,冷声喝道:「不要肖想你不该碰的人!」
「辛南」发出锐利的尖叫,带着痛苦:「你不是不管她了吗!骗子!」
「不骗怎么能把你引出来。」
上次开机后,我就知道有东西一直没走,但因为藏得好,我也找不到,没想到它今天终于忍不住了。
「辛南」血红的双眸盯着我,最后还是不甘地闭上眼。
辛南也软软地倒在我怀里,高温退去。
我安置好辛南后,将抓来的小玩意随手塞进矿泉水瓶,贴上符篆封口放到包里。
翌日,我半梦半醒间感觉手上有轻微的触感,睁眼一眼,辛南正圈着我的手指摩挲。
我轻咳一声,辛南立刻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你好些了吗?」
「生龙活虎。」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辛南眼神有些游移,问:「昨晚,我其实有意识。你当时说的话是……」
「随口一说,不要当真。」
我要起床,辛南却强势地摁住我的腰:「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不让你走。
「你其实是有点喜欢我的,对吧?」
辛南墨色的桃花眼里,清清楚楚地映着我,她眼巴巴望着我,非得等到答案才罢休。
「喜欢不喜欢重要吗?我只是你的经纪人……唔!」
半晌,辛南才餍足地松开我,毫无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嘴滑。」
我推开她,逃一样地离开病房,心乱如麻。
而辛南似乎不肯放过我,手机的消息接二连三传来:【姐姐的嘴唇真软。
【但是吻技有待提高哦,我会好好教姐姐的。
【给我个机会吧,姐姐。】
许久没更新动态的辛南小号,也更新了,就一句话:
【真的和梦里一样软。】
07
我知道我夫妻宫为何变化了,原来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定好了。
师父当初拦我,或许就是预料到现在的情况。
我六根不净,红尘未断,从见到辛南那一刻起,丝丝缕缕的因果就将我们缠绕在一起。
每当我动一次私心引导辛南的选择,命运的蝴蝶便扇动一次翅膀,直到引起的飓风呼啸而至。
不,肯定有办法。
我匆匆离开,借口回公司处理事情,辛南也回了剧组。
辛南像是有意给我喘息的时间,我们心照不宣,不见面不交流,一切沟通由春桃代劳。
直到《卿如雪》边拍边剪,想冲一波暑期档,七月中旬辛南接到新的综艺邀约。
这个综艺以密室逃脱为主题,为配合《卿如雪》宣传,还特意打造一个古风密室,辛南作解题主手,孟知舟是副手。
密室开头,以八卦为引,五行生克为题,串联全局。
我本想让春桃转告,但她生病休息,于是我还是跟去了节目现场。
「大概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我讲完,却发现辛南眼神半点没落到纸上。
「辛南!」
「我听了,就是金克火,水生土……」
听了个空气!
我面无表情地看她,辛南偏过头去,小声嘀咕什么,半晌耳朵都红了个透。
我把草稿纸扔给她,想去洗手间洗手,却没想辛南也跟了过来。
「让开。」
辛南不退反进。
卫生间空间不大,淡淡熏香浮动,明亮灯火映在辛南灼灼眸光里,她轻声道:「姐姐,你生气的样子,真的好漂亮。」
见我还是不说话,辛南举手投降,像惹了祸的金毛讨好似的撒娇:「好吧,谁叫你这么久不见我,我没忍住嘛。」
「五行生克再背一遍。」
「生是金水木火土,克是金木土水火,对吧?」
我口不对心道:「一般。」
说着就被辛南按在了洗手台上:「姐姐,我要先预支奖励!」
我的一句「你别得寸进尺」没说出口,就被堵在唇间。
辛南心情大好地补口红,之后的节目录制十分顺利。
看着辛南游刃有余解题的样子,甚至面对「突脸杀」,其他嘉宾「抱头鼠窜」,她还有空提醒特技演员看镜头时,我才意识到,她又骗我!
但心底却又对她生不起气。
我原以为这次宣传效果会挺不错,却没想到预告片放出来,评论风向却不太对。
【我说某二代加戏不要太明显了,真当我家哥哥没有粉丝吗?】
【一看就是背台词,粉丝别吹了。】
【原来大女主戏就等于男主降为男二啊,难解好大的排场。】
「难解」是辛南的黑称,想想就知道是谁买的水军。
孟知舟那边不满戏份被压,就买通稿骂辛南,利用舆情给自己造势。
「新知」还没炒起来,孟方就迫不及待虐粉提纯了,真是好手段。
但片方保持默认态度,有人吵才有热度和流量,才能最大程度让《卿如雪》受到关注。
就连辛南本人对此也表示无所谓的态度:「网上骂我又听不见,还能让姐姐你心疼我,挺好啊。」
我看着她手机里那熟悉的超话界面,心想:恋爱脑没救了。
但我还是让人发了几个拍摄时的路透视频,为辛南回些血。
争议与期待齐飞的《卿如雪》播出后,收视率一小时破四千万,之后小时内总播放量达到一亿。
我趁势让辛南再发了个动态。
辛南与我讨价还价:「姐姐,一个动态换一个亲亲可以吗?」
08
亲亲当然没有,只有我沙包大的拳头。
密室综艺那边也特意放出嘉宾的特辑花絮增加热度,我教辛南的那一段赫然在其中。
【我怎么看着辛姐这眼神不太对劲啊?确定这是经纪人不是对象?】
【入股心情,稳赚不赔,特别好嗑!】
【楼上不说我还以为是嘉宾,长得好好看。】
【这经纪人有点刷子,讲得蛮好的。】
【都是背台本,认真你就输了。】
辛南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不干涉评论,转头就和黑粉对喷,网友围观乐子,让话题热度不减反增。
在《卿如雪》大结局女主复国登基,坐拥无边江山却痛失所爱时,「卿如雪女帝登基」词条直接冲上热搜。
辛南凭借这部剧,打了个漂亮的跃迁仗。
明年年初的万花奖,也透露出提名辛南的意思。
一时间,辛南风头正盛,各种代言广告和节目邀请接到手软。
事业得意的辛南又开始对我软磨硬泡:「姐姐,我这绩优股不值得你入一下吗?
「跟我谈恋爱吧,我自备一个亿当嫁妆。
「姐姐,我对你是认真的。」
谁能面对大美人撒娇而无动于衷?
我只能说违心的话:「我不喜欢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她可怜兮兮地问我,为什么不喜欢她,她可以改成我喜欢的样子。
我沉默以对。
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
我背负的因果太大,扛不住的人会遭到反噬。
有师父的前车之鉴,我不想辛南落入那种境地。被辛南问多了,我叹气,道:「辛南,少看点吧。」
辛南面色绯红,手足无措,平时怼人一分钟输出八百字的人结结巴巴道:「啊?什么啊,我没看什么啊,我也不是很想看啊,就她们写了我就看一点点……」
一句话,把辛南大招都骗出来了。
「我还没说什么呢。」
辛南哭丧着脸,眉眼耷拉,问我:「姐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算了,再说下去这小孩可能要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了。
「也没多久。」
辛南半信半疑,最后同手同脚从我房间出去。
但果然掉马威力巨大,辛南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小号也没有更新了。
09
暑去寒来,兜兜转转到年末,趁着辛南去外地录节目,我给辛汶桦告假回家过年。
我原本打算在山上过年,像往年师父还在那样,看看春晚,嗑嗑瓜子,好好休息一下。
可闲下来,脑子里总是想到某个人。
不行,不能想!
这时,一位老主顾的儿子联系我,想搬迁祖坟,希望我帮他找个好点的地方。
这些年想找风水宝地,不是个容易的差事。
但我怕自己闲下来又想东想西,就接了。
冬天山上冷湿路滑,信号时有时无。
下了山有信号,手机跳出的条消息里,有一条是老主顾儿子的,剩下条全是辛南的。
我先给老主顾儿子回了消息,说地方找好了,他得空就自己过来看。
接着给辛南回了个消息:【我回家了,有事找值班同事。】
辛南秒回:【姐姐你好狠的心,竟然一声不吭就走了!】
【我跟辛老板打过招呼了。】
【我不管,我伤心了我要闹了!】
【没用。】
其实我没敢和辛南告别,有个原因就是怕辛南一撒娇我就会冲动留下来。
老主顾儿子终于在腊月二十一抽身来实地考察。
见到对方我还有些意外,对方竟然是辛南曾经接过代言的产品公司的总裁萧藤。
萧藤也很意外:「之前传闻水心公司有高人,没想到就是您啊。」
「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术数而已。」
考察过地方后,时间也晚了,我们索性在当地酒店住了一晚。
我刚洗完澡,辛南的视频就打过来了:「你这是在酒店?怎么突然去酒店了?最近你不是没工作了吗?」
「我接点私活吃饭。」
「没钱你找我呀,我给你转十万先用着。」
接着,十万到账的信息跳了出来。
我靠在床头,闲适地笑了笑:「辛南,你现在脸上写满了冤大头三个字。」
辛南露出狡黠的笑:「谁是冤大头还不一定呢。」
突然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我点的外卖到了,起身去开门,没曾想是萧藤。
「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的罗盘落在我这儿,特意拿过来给你。」
「谢谢,麻烦您了。」
萧藤笑道:「还得多谢云清小姐不辞辛劳。」
客套一番后我接过东西关门,手机那头的辛南却炸开了锅:
「那个男的是谁!他大晚上的来找你是何居心!
「不行,我现在就要来找你!」
10
我和她解释:我和萧藤就是质朴的甲方乙方。
好不容易安抚下辛南,她以保护我安全为由,要我整晚和她语音通话。
窗外飞雪在万家灯火里翻飞,耳边是心上人清浅的呼吸声,恍惚间,真的像是同床共眠一样。
在我睡意上涌时,辛南小声问了句我睡了没。
我睡意蒙胧不想回答,当作没听见。
再三确认之后,辛南才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说:「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其实我一直很后悔最开始对你那么凶,其实我见你第一眼就很喜欢。
「云清,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点点啊。
「我可以走九十九步,只要你肯迈出一步,只要……」
说到这儿,辛南声音里带上哭腔和哽咽。
她沉默一会后,才道:「没关系,不管怎样我都喜欢你。」
小狗的爱永远真诚大方,毫不保留。
原本的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原本以为辛南不过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她喜欢我的程度如此之深。
但我却不能回应。
性别、家境、舆论,甚至是我的另一个职业,每一条,都能把我们打到谷底。
辛南年轻不懂事,我不能跟着不懂事。
第二天我和萧藤告别回山,路上接到辛南打来的电话,她东扯西扯后,问我昨晚听到什么没。
我内心苦涩,若无其事地回答:「我睡得很好,什么也没听到。」
辛南语气有些失落,但之后她又振作起来,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公司。
「正月初七。」
「要不你早点回来,我请你吃烤鸭!」
「吃腻了。」
「那火锅呢!」
「太辣了。」
「盐水鸭!」
「太淡了。」
辛南嘟囔:「难不成你真的只喝露水吗?」
「你对我的误解未免有些太大。」
聊了几句后我挂了电话。
看到后视镜上的自己,满脸笑意。
我用手把笑容给拉下来——不许笑!
11
山上人烟稀少,我从前很享受这份独占的宁静,但最近却越发觉得无聊。
见日出,见雪落,见飞鸟,无一是她,无一不是她。
算了,等初二祭拜完师父,我就回去。
结果没等到过年,屋里跳闸了。
电工说要换线,会耽搁过年,只能先用发电机顶着。
送走电工师傅后,我心想今天没接到辛南的消息,还有些不习惯,一看手机才发现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等我刚给手机充上电,电话就打来:「姐姐!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两天没回我消息,我还以为……」
电话那头的辛南像是在走路,气息有些不稳。
「我没事,只是家里断电,现在才恢复。」
「那就好,对了,姐姐记得做两个人的饭!」
「啊?」
辛南挂了电话,我翻看消息记录才知道辛南前天联系不上我,就问了地址过来找我。
点进超话里,许久没动静的辛南小号一小时前更新了:【要去找宝贝了,好激动。】
我莫名有些紧张。
这里虽是小城,但万一有人认出来了呢,辛南做事向来有些急躁,我得去接她。
打定主意后,我开着破金杯去镇上。
一米七七的辛南在人群中一眼可见,我还没喊她,她转头看到我,像流落数日的小狗终于找到主人一样,兴奋地冲过来。
我稳稳地接住她,顺手接过行李,问:「你多久回去?」
「姐姐,我才来你就要赶我走吗?」
明明心底是有欣喜的,我只能绷紧了脸:「你现在是上升期,不能浪费时间。」
「和姐姐见面,不算浪费时间。」
辛南勾勾我的小指,见我没反应,偷偷地又抓住了无名指和中指,最后是整个手。
许是风雪太大,辛南的手里太暖,我纵容自己松懈一次。
我原本打算让辛南住县里的酒店,但她非要和我一起回山上。
无奈,我只能去给她现买洗漱用品和棉被。
我进超市,让辛南就在车上等我。
老板是熟人,问我要什么。
「不,不要这款,要最贵的那个。」
她说:「你以前不都是用这款吗。」
「我给我朋友买。」
老板打趣:「哟,男朋友啊?」
辛南扒着车窗,声音夹杂着风雪传来:「是女朋友!女朋友!」
我连忙付钱走人,生怕辛南再说出「惊雷」。
「姐姐,刚才我说我是你女朋友,你可没反驳哦!」
辛南趴在车窗上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把她脑袋塞回车里,转移话题:
「不是让你别开窗吗,热气都跑了,你不冷吗?」
「见到姐姐我就不冷啦。」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下握紧,又缓缓松开。
「油嘴滑舌。」
12
辛南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四处转悠,问东问西:「姐姐,你是不是就坐在这上面,像电视里那样打坐啊?
「姐姐,你真的就一直在这住的吗?」
我叹了口气,制止她的「探索行动」。
「是,我三岁以后就住这儿。」
辛南坐到我身边,眉眼低垂:「三岁啊,那你妈妈爸爸呢?」
我望着辛南那双天真无邪的黑眸,不知怎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我父母在我三岁的时候出车祸没了,我举目无亲,在街上流浪。后来被我师父碰到,才捡回这里,之后就一直在这儿。」
而现在,师父也离开了,只留我一个。
突然,一滴水砸到我的手背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辛南哭得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串珠,烫伤我的手背。
她扑过来一把抱住我,像是捧着她破碎的珍宝。
传过来的温度,将我内心干涸熨烫成绿洲。
「姐姐,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就是你的家人。」
我别过头去,不敢听这个长久的许诺。
辛南却不依不饶,捧着我的脸,非要我给个答应。
我无从应对,只能换个话题:「别哭了,明天带你去见见我师父。」
辛南眼睛红得像兔子,还不忘吐槽:「你这是不是见家长的意思,可我没带礼物,怎么好见师父……」
「没事,我师父不讲究这些。」
辛南在我身边睡下,挨得我很近,她身上温暖的气息把我紧紧地裹住,一只手还非得抓着我,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幼犬。
我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打坐。
许久不见面的老太太拿着戒尺作势要打我:「你真是个犟种!」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跪下伸出手让老太太揍出气。
高举的戒尺没有落下,师父难得疾言厉色:「你不是她的正缘,有缘无分。
「你一意孤行,最终会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啊!」
我一直不敢窥探我与辛南的走势,现在却全被师父摊开了。
字字诛心,像是五指山压下来,压得猢狲五百年,也压得我也万劫不复。
「师父,您不是说过命无定论吗?万一有破解呢?」
师父沉默以对。
我俯下身长拜:「对不起,师父。」
我只是个普通人,如果这是我要过的一劫,我心甘情愿。
她的罚,都由我来承担好了。
睁开眼,辛南睡得正熟,我偷偷地,轻轻吻上她额头。
「晚安。」
13
辛南还是和我一起去了师父那儿,她认真地和我一块除草,为初二祭拜做清扫。
但这条路我明明一直牵着辛南,她还是摔了好几回。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蹲下身,示意我背她。
「要背也是我来嘛!」
「你要是不想我们一块摔下山,就上来。」
辛南这才趴到我背上,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小声嘀咕:「姐姐,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姐姐,你耳朵怎么变红了?姐姐,你在害羞吗?姐姐,我叫你一声女朋友你敢应吗?」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把她放下来,示意她低头,然后吻了上去。
辛南睁圆了眼,但她很快反将一军,按住我的后脑,篡夺主动权。
之后,我终于把变成「哑美人」的辛南带下山了,不过我身后也多了一条尾巴。
我走哪,她跟哪。
「辛南,你已经跟了我一下午了。」
「姐姐,你快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揪了下她的脸,轻轻一下就有红印。
「痛痛痛,姐姐吹吹!」
我刚倾身,就被辛南按倒在床上。
辛南带着狡黠的笑贴近我,眸色渐深:「姐姐在我脸上留了印,我也要在姐姐身上留印!」
「等等,不要在脖子上……」
辛南含混道:「有围巾,没关系。」
我感觉浑身像是有热流在涌动,窗外是隆冬飞雪,室内却春意盎然。
辛南在我耳边呢喃:「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也是,我也特别喜欢你。」
山花漫过春冬,丛木绿过一载,我终于能堂堂正正说出这句话了。
14
我很珍惜这段时间,但它如掌中流沙,越想抓住,流得越快。
眼见到了除夕,我和辛南一起煮饺子,辛南说她在里面包了硬币,谁能吃到硬币,谁来年就有好运。
我笑着咬了一个饺子,吃出一个硬币;再吃一个,又是一枚硬币;接连几个都有硬币。
我看向辛南。
她抱着我的胳膊撒娇:「我想让姐姐一直好运,我愿意我把我的好运气都给姐姐。」
「不行!」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我却像被触碰到某根紧绷的神经,非逼着辛南收回那句话。
辛南依言照做,又问我刚刚为什么那么凶。
「对不起,我……」我只是有些草木皆兵。
我想到这几天在师父的古籍里找到的方法,准备再试一试。
那符每次一画,脑子便如针扎一般,往往到不了最后一笔,我就疼得眼前发黑。
但还没画完,效果落在我身上就这么明显,想来它肯定有用。
吃过饺子后,我们一起看春晚。
我不理解笑点,但辛南边看边笑,我也跟着笑起来。
主持人高声倒数,辛南也拉着我一起倒数。
「三,二,一!恭祝全国人民,新年快乐!」
辛南突然靠过来,在我额头珍重地落下一吻:「姐姐,新年快乐。我爱你。」
山下焰火在此刻炸开,绚烂的焰火瞬间点亮漆黑夜空。
「辛南,我爱你,新年快乐。」
15
是谁先吻上谁的已经记不清了,但大年初一起晚了是真的。
我浑身酸软,而始作俑者还拉着我赖床:「姐姐,你再睡一会儿嘛,毕竟昨晚你那么辛苦。」
我的脸又一下红了。
明明撒娇的时候看着很好拿捏,但昨晚却像换了个人一样,任凭我如何喊停告饶,都被回绝,身上的痕迹更是不敢看,从耳后、脖间、腰际,一直到脚踝。
今天初一,我收到了许多祝福,我一一回复过去。
辛汶桦也发来贺岁信息,还问我辛南怎么样了。
旁边神清气爽的某人见状,非要抢我手机给她妈发语音,说自己过得非常好,下次还来。
辛汶桦打视频过来,面对一无所知的辛总,我还是有些心虚。
辛南倒是大大方方和辛汶桦聊天,但她面上藏不住的春风得意,还是被辛汶桦发现了。
辛汶桦问:「辛南,你这是谈恋爱了?」
我的心一下收紧,不动声色地捏了下辛南的手。
辛南挑眉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记得给我保密。」
「恋爱了也不跟我说,云清,你和她天天在一起,你肯定知道是谁。」
「我……」我勉强笑道,「辛南藏得严,我也没发现。」
辛南接过话头,三言两语打发走她妈。
挂了电话,辛南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公开。
「我现在还是你的经纪人,而且你是公众人物……」
「那我退圈好了!」
接收到我严厉的视线,辛南自觉改正:「等我拿了奖,慢慢淡圈,可以吧?」
我安慰道:「等你拿了奖,做什么都可以。」
新年假期转瞬即逝,也到了复工的时候。
初春的万花奖通知辛南被提名了,喜事接踵而至,圈子里有名的周导联系我,问辛南有没有档期。
她将执导一部主旋律文艺片《春天的故事》,内容是山村教师支教,片酬不高,却是冲着拿奖去的。
但周导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为贴合人设,主演要封闭训练六个月。训练后再跟组拍摄,没个一年半载搞不完。
如果去了,就意味着至少一年内会失去关注度和流量,圈里多年的明星都不敢赌,更何况辛南一个新人。
我试着问辛南的意见,她却十分乐意。
「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姐姐,我想好了。早点拿奖,早点昭告天下!」
16
辛南说干就干,兴致勃勃地去试镜,还被选上了。
我只能加紧把护身符画出来。
最后一笔落下,几乎站不住脚,双手撑住桌子才勉强站立。
接着我将晾干的符仔细地折好,包进红布里。
抽屉里已经有十几个小包了。
多一张,辛南就多安全一点。
突然,门被敲响,不用想肯定是辛南。
在一起之后,她软磨硬泡要我住一起,我还是搬了进来。
我收好东西,才去开门。
「姐姐,你这么久才开——」辛南的抱怨戛然而止,变得慌张,「姐姐,你流鼻血了!」
我抬手一抹,手上全是血,低头一看,衣襟上也都是血。
画得太入神,竟然都没发现。
辛南替我止血,唠唠叨叨半天,让我不要熬夜,少操心。
我一一应下。
看着辛南担心的神情,我心里却轻盈许多,心想:应在我身上了,可就不能再应到辛南身上。
辛南准备进组前几天,我们去了万花奖颁奖典礼,拿了个最佳新人奖。
辛南受到鼓舞,非要拉着我去吃烛光晚餐庆祝。
我坐在长桌边,辛南推着蛋糕出来。蛋糕上有个精巧的小圆盒,里面装着一对精致的戒指。
辛南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单膝下跪,表情肉眼可见的紧张。
「亲爱的云清小姐,请问你愿意做我不离不弃的伴侣吗?」
之前辛南一直说我们在一起不够正式,要找机会补一个,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我。
我笑了笑,正准备点头,辛南却突然面色苍白,捂住腹部。
「辛南,你怎么了!」
辛南疼得冷汗直冒,但倔强地要我把手伸出来:「先戴上……」
我伸出手,她的手抖到根本拿不住戒指,僵持了一分多钟,才终于把戒指戴到了我的无名指上,压着疼意笑道:「现在你是我的了。」
「别说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等等。」辛南朝我举起手,「还有我的呢。」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另一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替她戴上。
「现在我也是你的了。」
两枚对戒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我把护身符放到她口袋,送她去医院。
辛南的鬓发被冷汗打湿,贴在颊边,看起来很是可怜,她在我怀里还有心情打趣:「你别哭啦,我不是还在吗。」
「你说点好的。」
行至中途,辛南说自己好多了,要再续烛光晚餐。
我驳回请求,并表示已经给她安排了全套检查。
但检查完了,没有任何问题,医生建议我们去做个精神检查,说可能是某种神经痛。
我摩挲着手上的戒指,透骨寒凉,想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所有步骤都是按照古籍上做的,怎么还是会让她受到反噬!
辛南拿着报告单,坐在我旁边,说:「我觉得还可以顺便做个婚检,你觉得呢?」
我看着辛南眉眼弯弯的样子,想着要不要分手。
17
反噬强度和时间不定,但离我越远,沟通越少,反噬的频率也会降低。
可如果告诉辛南真相,以她一身反骨,说不定还会更加坚定和我在一起的心。
该怎么办?
这么看来,辛南进组也不算是坏事。
送辛南进组那天,我特意把护身符郑重地交给她,让她每个月换一个戴,辛南认认真真地记下。
我刚坐进车里,辛南跑过来,拉开车门就抱住我:「姐姐,我舍不得你。」
「手机可以联系,你别担心。」
「可我心里总有点慌,感觉你不要我了一样。」
「抬头。」我主动吻上辛南,辛南浓密的长睫颤如蝶翼,旋即她闭眼加深这个吻。
我推推辛南示意她可以走了。
辛南顺手牵住我的手吻了一下:「我可真走了,你要记得每天给我发消息!」
「好。」
但现在辛南人远在剧组,一切只能由我说了算了,比如我今天只准自己给她发一条短信,辛南再撒娇我也不会破例!
我有计划地淡出辛南的事业和生活,开始用「工作忙」、「没空」来敷衍她。
辛南回复的频率也随着进组时间变长而降低。
果然,时间会冲淡一切。
等到辛南意识到不对劲时,我已经半个月没回她消息了。
辛南打了视频回来,我本想着让她自己挂掉,却不小心碰到接通键。
再次看到辛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为什么一直不回我消息,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让春桃来,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的心都在滴血,却只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最近我职位变动,你的事情大部分不再由我负责。」
「那你也要回我消息啊,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我没说话。
辛南眼里有水光:「姐姐,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改,但是你别不理我,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我死命地掐自己,才能让自己不哭出来。
良久之后,我才说:「你很好,不用改,是我的问题,分手吧。你安心拍戏,我等你拿奖。」
说完我马上挂了视频关机,心痛到无以复加,脑海里辛南的模样却更加清晰鲜活。
辛南,你很好,你特别好,只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我本想给自己放个短假平复心情,却接到萧藤的信息,他说他家祖坟那边出了点问题,希望我能去看看。
我回家拿了东西,萧藤开车接我过来。
我不太想开车,车是辛南送的,我怕睹物思人。
我上了萧藤的车,接到辛南的消息:「姐姐,你现在在哪里?」
辛南没头没脑地这么问了一句,我没回。
萧藤那边的事情并不算难处理,但我们还是在当地住了一晚才回来。
回了家,我却感觉家里有些不对劲,像是进了人。
我往前走一步,灯突然熄灭,我感觉我的眼睛被蒙住。
「再乱动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18
对方故意压低了声线,但我还是听出是谁。
我正准备问她,她打断我:「嘘,我现在不想听。你的力气,留着等会喊吧。」
我被她带进卧室,「砰」地一下甩到床上。
双眼还不适应黑暗,就被蒙上布条,双手也被捆在床头。
她的手有些粗糙,从我脸庞一直滑到锁骨。
她俯下身,贴近我耳边:「两天,夜不归宿,告诉我,那个男的是谁?」
明明是很平静地问,我却感觉出暗含的疯狂和压抑。
「只是同事,你别这样……」
「我不会伤害你,但我也确实需要一些手段让你有个教训。」
我看不见她的动作,但听见她拿出了一些东西,还故意触碰我,问我知不知道是什么。
我摇头,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但求饶还没说出口,就碎在喉咙里。
她的动作带着横冲直撞的狠意,我浑身战栗,没有丝毫的力气。
我突然明白,她只是在我面前伪装成天真无害而已,本质上她仍是顶级掠夺者,狼擅长潜伏,最后对猎物一击毙命。
最后,她抱住汗涔涔的我,在我脖间印下一个又一个痕迹,语气痴狂:「姐姐,你不能离开我。」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辛南就躺在我身边。
我稍微一动,她的手臂就收紧,冷漠地问我:「你要去哪?」
「上班。」
辛南把我按回床上,语气不容置喙:「不行。」
「我以为我之前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
「我没有同意!」
这样争论没有结局,辛南根本不听。
可辛南一靠近我,她的反噬又出现了。而且这次她偷溜出来,连护身符也没有带。
我只能趁着她因为疼痛昏睡的间隙,为她重新绘制符篆。
画至中途,疼痛一波比一波剧烈,我死死地抓住桌沿,用力到关节泛白。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辛南冲过来,我喝住她,还差最后一笔,马上就画好了。
但事与愿违,这次不仅是鼻血,嘴边也溢出鲜血,滴到符上,毁了这整张符篆。
辛南急匆匆地要送我去医院,我拦住她,告诉她没用。
「那我能怎么办啊,难不成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吐血吗!」
我抹开嘴边的笑,笑道:「你离我远点就行。」
辛南怔在原地,她似乎认出了桌上的符篆和红布:「这是你之前给我的护身符?是因为我吗?」
漂亮的桃花眼里盈起泪光,辛南倒退几步,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辛南,回剧组去吧,我没事,只是一些小小的惩罚。」
我闭上双眼,叹道:「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这次反噬比以往都更严重,不仅吓到了辛南,也吓到了我自己。
或许,这是老天在提醒我,我和辛南缘分已尽。
第二天我收到辛南的消息,只有短短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一出,我感觉压在我身上无形的施压瞬间消失,一切回到原状。
我偷得与辛南的三个月时间,此后即使烈火焚身,也心甘情愿。
19
辛南那边偶尔有路透视频或照片流出,吊足观众的胃口。
春桃告诉我,辛南演得很好,导演十分欣赏她。
只是感觉辛南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戏的时候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我其实也好不到哪去,搬出了辛南家,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虽然辛南还是我名下带的艺人,但我和辛南闹掰的事情,成了公司心照不宣的秘密。
辛汶桦不知内情,看我这么拼命,主动要给我加年终奖。
送上门的钱当然要了,等我攒够了钱,就修一座道观,红尘是非都留在观外。
如此过了一年,我都以为我淡忘掉这段感情时,辛南回来了。
当时我正准备去开会,一群人走了过来,辛南走在前面,众星拱月一般。
她穿着黑色衬衫,及肩碎发,看起来利落冷漠,气质也更加内敛,像是一把宝剑懂得隐藏自己的锋芒,只偶尔从眼波里会流露出锐利。
她经过我,像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面无表情地离开。
看来她真的放下了。
我收回心神赶去开会,发言时却接连说错几次。
这是以往我不会犯的错误。
我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在会议间隙偷溜出来平复心情。
却看见不远处的辛南站在落地窗边,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袅袅白烟从她修长的指尖往上飘,晕染了她的眉眼。
她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这时,一个女人从办公室里出来,我认出她是新转到我手底下不久的当红艺人许心溪。
她和辛南交谈看起来十分愉快,甚至还从辛南手里拿走了烟,放到嘴边抽了一口。
我和辛南没关系了,她和谁交往是她的自由。
我回到会议室,但脑子里控制不住浮现出刚才那一幕。
熬到会议结束,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辛南回来后,各种宣发也要重新跟上,为了带人气,公司安排辛南和许心溪上同一个综艺。
主持人问辛南去年做了什么,辛南淡淡一笑,道:「隐姓埋名去了。」
许心溪补充:「其实是转战大荧幕,拍《春天的故事》。」
主持人:「据我们所知,《春天的故事》当初海选竞争很大,你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的?」
辛南抬抬镜框,直面镜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她说:「想拿奖证明自己。」
因为辛南形象变化,形象稳重许多,再加上公司有意造势,她多了一批女友粉,她们称辛南是圈天菜。
【姐姐戴眼镜真的好帅!】
【就我一个人觉得南姐和心心好嗑吗!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明明心情更好嗑!】
辛南马不停蹄接了新的电视剧,接洽新的电影,她在往上走,拿奖也只是时间问题。
最新的卦象显示,她能拿到奖。
我也安心递交了辞呈。
20
《春天的故事》上映,赚足了票房与泪点,在年尾的金像奖上,影片成功摘得「最佳故事片奖」,而辛南也一举拿下「最佳女演员」奖。
颁奖现场,无数镜头给到辛南,她起身,一身妥帖的宝蓝色西装衬得她身形修长挺拔。
她接过奖杯,发表自己的获奖感言:「能拿到这个奖,我其实并不意外,因为导演的严格要求,剧情每一个工作人员的认真付出,以及粉丝们长久的陪伴。这个奖见证了我的成长,也是对我的认可。
「但我最想感谢的人,是我的经纪人云清。
「三年前第一次见面,她就说要带我拿奖,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我竟然真的站到了这里。
「我想说,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云清姐姐?」
那一刻,辛南隔着镜头与屏幕,和我遥遥对视。
烧成灰的感情只用一瞬间,再次被点燃。
当晚,辛南的发言词条「辛南云清经纪人约定」冲上了热搜。
我和辛南的过往也被悉数扒了出来。
从自称圈内人的透露,再到《卿如雪》深夜对戏,辛南超话小号也被对照时间线找出来,密室综艺时辛南毫不掩饰的眼神,为反驳黑粉对经纪人的质疑狂怼层楼,甚至于辛南和我一起过年的事情也被路人发了出来,情侣对戒,还有辛南在《春天的故事》剧组里后半期消沉的照片……
一切都有迹可循。
评论除了少数人表示不理解、难过之类的,更多的竟然是祝福就像是买了水军一样。
【算老粉了只能说恭喜。】
【妈妈我嗑的成真了!】
【有一说一她俩真的很配啊,清冷御姐和直球小狗。】
【因为密室对视入坑的我,今天终于吃到真情侣了!】
【心情,永不!】
公司同事看到热搜也纷纷打趣我。
之前我俩搞得那么僵,她们还担心我和辛南见面吵起来没想到原来她们也是中的一环。
我苦笑坦白:「我也是到现在才知道。」
我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辛南,就看到刚拿了奖的大明星毫无形象地蹲在我家门口。
见我回来她站起来十分骄傲地从口袋里掏出奖杯:「我做到了!」
辛南一步步朝我走近,直到把我逼退到墙边,耳鬓厮磨:「你说过拿到奖我做什么都可以。
「对你做什么也都可以吗?」
21
我在市郊建了座小屋,原本没什么人知道但自从辛南来了一次之后,游客纷至沓来。
获奖那晚辛南跟我说,她曾经梦到个很慈祥的老太太,看她很可怜,告诉了她一个破解之法。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来找我,之后出资帮我修起了这座小屋。
广结善缘积累福报,可抵。
我心想师父还是记挂着我的。
再加上辛南有意宣传,这甚至成了个旅游景点。
大家都说这求姻缘特别灵验。
辛南很骄傲地表示:「能不灵验嘛,都是我真金白银诚心诚意供出来的呢。」
辛汶桦知道这事后也没反对。她说她很早就看出了,辛南不会藏事,眼神早就暴露一切。
想想也是谁家同事会仅仅因为两天联系不上就大老远跨越天南海北去对方家里找人反正刘备和关羽不会这样。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我问她和许心溪是什么关系辛南颇有些不好意思:「她说她家那边有很灵的神婆可以介绍,我想着怎么能解开你的反噬。」
那烟也只是她帮许心溪拿着而已。
我和辛南没有联系那段时间辛南一边演戏一边天南地北地寻找破解的方法。
辛南当时心想,要是反噬都在她身上就好了这样她能痛并快乐地和我在一起。
但事关我的身体,她却不敢赌,担心我受到的反噬会加重。
我们的态度竟然不谋而合。
好在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又是一年落雪时,我和她漫步在雪地,飘转的雪花落在发梢。
辛南笑道:「他朝若能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我替她拂去雪花雪花在我手里化作一团小小的湿润笑道:「说吧,等着说这句话排练了多久。」
辛南哼唧道:「姐姐!别拆台嘛。」
辛南牵着我,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姐姐抓紧我的手。」
「好。」
此后,我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他朝若能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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