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身体越来越差了,昨天又去打了一天的短工,感觉很累,腰有点直不起来,没有一点的精气神,浑浑噩噩的,身体机械的在劳作。
身体越来越差了,昨天又去打了一天的短工,感觉很累,腰有点直不起来,没有一点的精气神,浑浑噩噩的,身体机械的在劳作。
晚上收了工,到了我家附近的后街,还是那个大排档,一份炒土豆丝,一盘煮花生,三两酒,一碗面。开店的跟我熟悉起来,给我倒的酒有点多,满满的一杯。
夜色渐次深了起来,路灯亮了,发着淡淡的光。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路灯下斑驳的树影,有些风,地上的影子摇晃不定,仿佛是我此时的心,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我有些不愿回家。
孩子的婚事大体有了着落,昨天找人看了日子,大约就在年底吧。
对于孩子的婚事,我的主意就是凭着他们喜欢。我有多大的能力,全用出来,尽完我的责任,燃完我的余晖,烬尽灰残,就行了。
我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谁让我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就有责任来给他找个对象,成一个家。
喝着浊酒,听着晚风,看着月光透过树影洒在街上,有些清冷,更有些寂静。
吃完面,推着车慢慢地回家。我的电动车跟着我有十几年了,电瓶早就该换了,现在跑一天,到晚上就没有电,只能将就着把我带回家。
进了小院,我把院门重重关上。
孩子在家,坐在客厅里,正跟他的母亲热烈的商量着婚事。见我回来,孩子满脸的喜色的告诉我婚事的日期看好了,正在研究采取哪个风格的仪式呢。
他们希望我能出个主意,爱人也有点小激动,女人面对着婚礼这种事,不管年龄,都会有所期待,更会多一份想像。
我说哪种风格的婚礼我都同意,只要你们能够喜欢就好。
孩子说您给出个主意。我问他有什么打算呢?
孩子说现在比较流行的是自助形式的婚礼,就是租个场地,在室外搭一个礼棚,摆一张长桌,放满酒水和食物,不摆酒席,全在外边露天站着。
这不就是西洋人的婚礼形式吗?我在电影里看过这种婚礼,一般在一个湖边,景色要好,再摆许多漂亮的椅子,一对新人,在证婚人的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然后交换戒指。宾客们一人拿个盘子,端着高角杯,斯斯文文的或站或围的,说着话。
这种方式挺好的啊。我说道。
还有一种就是现在较多的走流程,搭布景,放音乐那种。比较成熟,也比较俗套。孩子又说道。
他说的这种结婚典礼我参加过许多次,宾客们有几人会关注新人深情的表达呢,只关心着快快结束,简单的吃口饭,这人情就算到了。
我有自己的想法,可我也知道不能跟孩子和媳妇说出来。我不想让人讨厌。我内心的想法就是办的越简单越好。
如果按我的想法,我不会通知任何朋友,也不会告诉一般的亲戚,成婚当日,只把双方至亲请一一起,摆上几桌酒席,就行了。
可我知道,如果我把这心思说出来,孩子一定会否定,爱人也不会同意。她是一个“浪漫主义”的读书人。
孩子一再问我有什么想法,我没敢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我说那就来一个中式的婚礼吧,请几个人抬一顶花轿,吹吹打打的把新人娶过门。
爱人听闻,一对凤眸盯着我,仿佛看到一位前朝来的身着长衬,顶着发簪的古人。
孩子也笑了,说我老古板,迂腐的如同老电影里的人物。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去哪找顶大花桥,再租几个吹鼓手呢?
我说那就办成西洋式的吧,自在,少几分拘束。
孩子和爱人把我推回书房,娘俩在客厅里继续研究着。
坐在书房里,院子里的洒着月光。我忽然便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当年何尝不是意气风发,激扬洒脱。
只是岁月无情,带走了我的勇气和果断,更带走了我的年华与青春。我从一个锦衣貂裘的青青少年郎,在岁月流逝之中,渐渐青丝变白发。
当年我何尝不是心有猛虎,何尝不是满腹未来,何尝不期待着一场风雨激荡的人生?到头来,年华老去,岁月蹉跎,雄心壮志早被柴米油盐消磨干净。
每日里为了养家糊口奔波,到头来,却为了孩子成家的彩礼的愁的彻夜难眠。
难眠的长夜里,看着天上的星辰,我就会自责,会反思。
我也曾年轻过,我也曾有过梦想与追求,我也曾认定自己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可是到头来,却连孩子的彩礼都凑不出来。
还有比我混的不如意的吗?
夜阑人静,明月西垂,院子里洒满了月光。
书房的门轻轻的推开了,爱人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进来。爱人把水放到我的案前,双手搭在的我的头上。
安安静静的夜,我能听出爱人的关切,我能体会出她的爱意。
来源:刘有仪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