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楚明昭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树下,指尖轻轻拂过粉白的花瓣。她身着湖蓝色织金襦裙,外罩月白色轻纱大袖衫,发间只簪一支银丝缠珍珠步摇,既不失侯府夫人的体面,又透着将门之女特有的利落。
春日的京城,镇北侯府后花园中,百花争艳。
楚明昭站在一株盛开的海棠树下,指尖轻轻拂过粉白的花瓣。她身着湖蓝色织金襦裙,外罩月白色轻纱大袖衫,发间只簪一支银丝缠珍珠步摇,既不失侯府夫人的体面,又透着将门之女特有的利落。
"夫人,西府的夫人和小姐们已经到了,正在花厅候着。"丫鬟青竹快步走来,低声禀报。
楚明昭微微颔首,唇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备好的云雾茶可送去了?"
"回夫人,已经按您的吩咐,用那套青瓷莲纹茶具奉上了。"
"甚好。"
楚明昭整了整衣袖,步履从容地向花厅走去。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二十八岁的她,既有少妇的风韵,眉宇间又依稀可见当年那个随父习武的飒爽少女的影子。
花厅内,几位贵妇正低声交谈,见楚明昭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诸位夫人小姐不必多礼,今日赏花宴,只求尽兴。"楚明昭声音清朗,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宴会进行得热闹而有序。楚明昭周旋于宾客之间,谈吐得体,不时引得众人轻笑。谁能想到,这位举止优雅的侯府夫人,十岁时就能拉开两石强弓,十五岁随父出征,曾在战场上亲手射杀过北戎斥候。
"夫人。"宴会正酣时,贴身丫鬟墨兰悄悄靠近,借着斟茶的机会低声道,"青竹姐姐让奴婢传话,说侯爷的事...查实了。"
楚明昭执杯的手微微一顿,杯中茶水纹丝不动。
"人在何处?"
"城西的碧梧院,是...是二小姐。"
楚明昭眼中寒光一闪即逝。楚婉如,她同父异母的庶妹,当年父亲战死后,那个迫不及待卷了家中细软跟情郎私奔的庶妹。
"多久了?"
"已有半年光景。"
楚明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时,日已西斜。楚明昭回到内室,褪下华服,换上一身素色窄袖衣裙。
"夫人,侯爷回府了。"门外小厮通报。
"请侯爷过来一叙。"楚明昭端坐桌前,面前摊开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笺。
不多时,顾承渊推门而入。三十岁的镇北侯英俊依旧,眉目如画,只是眼角已有了细纹。他看到楚明昭的装扮,眉头微皱:"今日赏花宴如何?你这身打扮..."
"侯爷去碧梧院看过了?楚婉如可还伺候得周到?"楚明昭开门见山。
顾承渊脸色骤变:"你...你如何知晓?"
"侯爷是怪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楚明昭冷笑,"半年了,侯爷瞒得可真好。"
顾承渊很快镇定下来,反而露出几分不耐:"既然你已知晓,我也不瞒你。婉如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像你,整日里不是习武就是读书,哪有半点为人妻的样子?"
楚明昭静静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同床共枕七年的男人陌生得可怕。
"顾承渊,"她缓缓起身,声音冷得像冰,"当年你求娶我时,说正是看中我将门之女的气度。如今倒嫌我不够温柔?"
顾承渊语塞,随即恼羞成怒:"那是当年!你看看京城哪家夫人像你这般?整日舞刀弄枪,连个孩子都——"
"住口!"楚明昭厉声打断,"我为何无子,侯爷心知肚明!三年前那场刺杀,是谁替我挡了一箭?又是谁因此落下病根?"
顾承渊脸色一白,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楚明昭不再多言,将桌上纸笺推到他面前:"签字吧。"
"和离书?"顾承渊瞪大眼睛,"你疯了?离了我,你能去哪?楚家早已败落,你——"
"这就不劳侯爷费心了。"楚明昭从袖中取出一枚印章,轻轻按在和离书上,"七年夫妻,好聚好散。侯爷既已觅得新欢,我自当成全。"
顾承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明昭,你何必如此?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我不过养个外室..."
"常事?"楚明昭冷笑,"那侯爷可知,你那温柔体贴的外室,当年卷走了我楚家半数家产?可知她与人私奔后,害得我母亲郁郁而终?"她逼近一步,"还是说,侯爷本就喜欢这等寡廉鲜耻的女子?"
顾承渊脸色铁青:"楚明昭!你别太过分!"
"签字。"楚明昭不为所动,"否则明日早朝,我会亲自向皇上陈述镇北侯宠妾灭妻之事。想必御史台会很感兴趣。"
顾承渊终于慌了。他了解楚明昭,说到做到。颤抖着手,他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
"多谢侯爷成全。"楚明昭小心收好文书,转身从柜中取出一早收拾好的行囊,"我的嫁妆明日会有人来取,其余物件,侯爷随意处置。"
"你要走?现在?"顾承渊彻底乱了方寸,"你去哪?"
楚明昭在门前驻足,回眸一笑,那笑容竟有几分少女时的明媚:"天高地阔,自有去处。侯爷保重。"
门开了又关,顾承渊呆立原地,手中还握着那份墨迹未干的和离书。
"和离?楚明昭,你疯了吗?"
兵部尚书李府的书房里,年过六旬的李大人拍案而起,案上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这位曾教导过楚明昭兵法的老人,此刻胡须都在颤抖。
楚明昭端坐在客椅上,背脊挺得笔直。窗外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素白的衣裙上。自和离书交换那日起,她便只穿白色,既是为七年婚姻服丧,也是向京城宣告自己的决心。
"恩师息怒。"她声音平静,"学生心意已决。"
"糊涂!"李大人踱步到她面前,"你可知道,满京城都在看你的笑话?那些贵妇人们巴不得你这位'将门虎女'摔得粉身碎骨!"
楚明昭唇角微扬:"她们想看,便让她们看个够。我楚明昭行事,何曾在意过旁人眼光?"
李大人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长叹一声,坐回椅中:"你呀,和你父亲一个脾性。"他揉了揉太阳穴,"说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祖宅?"
"北疆。"
"什么?"李大人再次瞪大眼睛,"你可知北疆现在是什么情形?北戎连年犯境,边关十室九空,你一个女子..."
"恩师,"楚明昭打断他,"学生虽为女子,却也随父征战多年。北疆军中有父亲旧部,我去了,多少能尽一份力。"
李大人沉默良久,终于摇头苦笑:"我早该知道劝不住你。"他拉开书案抽屉,取出一封信笺,"拿着这个,去找北疆大营的沈毅将军。他欠我一个人情,会照应你的。"
楚明昭双手接过,郑重收入袖中:"多谢恩师。"
"明昭啊,"李大人忽然语重心长,"你这一走,可就再难回头了。京城虽是个腌臜地方,但好歹有规矩可循。北疆...那是刀剑说话的地界。"
楚明昭起身,深深一揖:"学生明白。但比起京城的规矩,我宁愿去听刀剑的声音。"
走出李府大门,楚明昭深吸一口气。五月的京城,空气中已带着夏日的燥热。她抬头望了望天色,对身旁的墨兰道:"去告诉青竹,今日申时前收拾妥当,明日一早启程。"
"夫人..."墨兰欲言又止。
"嗯?"
"方才府里传来消息,说...二小姐来了,正在花厅等您。"
楚明昭脚步一顿,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她倒是会挑时候。"
镇北侯府的花厅里,楚婉如正悠然品茶。七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美艳动人,一袭鹅黄色纱裙衬得肌肤如雪,发间金步摇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姐姐回来了?"见楚明昭进门,她放下茶盏,笑容甜美如蜜,"妹妹可是等了许久呢。"
楚明昭径直走到主位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楚婉如,七年不见,你倒是越发不知廉耻了。"
楚婉如笑容不变:"姐姐这话说的,妹妹不过是来探望亲人,怎么就成了不知廉耻?"她故作惊讶地掩口,"莫非姐姐还在为承渊哥哥的事生气?"
"承渊哥哥?"楚明昭冷笑,"叫得倒是亲热。怎么,当年跟戏子私奔不够刺激,如今改偷姐夫了?"
楚婉如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姐姐误会了。当年是妹妹年幼无知,被人欺骗。多亏承渊哥哥收留,才没沦落风尘。"她眼中闪过一丝恶毒,"说起来,还要谢谢姐姐没尽到为人妻的责任,才让妹妹有机会...安慰承渊哥哥呢。"
楚明昭静静看着她表演,突然笑了:"楚婉如,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
"一只捡了剩饭还沾沾自喜的野狗。"楚明昭轻啜一口茶,"顾承渊那样的男人,你想要,拿去便是。只是..."她放下茶盏,目光如刀,"你记住,你永远只能捡我不要的东西。"
楚婉如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楚明昭!你别太得意!你以为和离了还能有什么好下场?一个被休弃的女人..."
"我是和离,不是被休。"楚明昭纠正道,"另外,你似乎忘了,当年卷走楚家财物私奔的是你,害得母亲郁郁而终的是你,如今给人做外室的还是你。"她一字一顿,"残、花、败、柳。"
楚婉如猛地站起身,茶盏被她扫落在地,摔得粉碎:"你!"
"墨兰,送客。"楚明昭不再看她,"记得让二小姐赔了茶盏再走。上好的越窑青瓷,值十两银子呢。"
楚婉如气得浑身发抖,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狠狠砸在桌上:"楚明昭,咱们走着瞧!"说完,转身冲了出去。
楚明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七年前那个怯生生的庶妹,如今竟变得如此面目狰狞。权力和欲望,果然最能腐蚀人心。
"夫人..."青竹匆匆进来,"侯爷派人来问,您明日几时启程,他好来相送。"
"不必了。"楚明昭摇头,"既已和离,便是陌路。何必再做这些表面功夫?"
夜深人静,楚明昭独自在房中整理行装。七年的婚姻,留下的不过几箱衣物、几册兵书,还有父亲临终前交给她的那柄短剑。她抚摸着剑鞘上熟悉的纹路,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明昭,剑比人可靠。"
突然,院中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楚明昭警觉地抓起短剑,刚走到门边,门就被猛地撞开。
顾承渊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身酒气,双眼通红。曾经风流倜傥的镇北侯,此刻发冠歪斜,衣襟散乱,哪还有半点侯门贵胄的模样?
"明昭..."他踉跄着向前,伸手想抓她的衣袖,"你别走..."
楚明昭侧身避开:"侯爷喝多了。青竹,去叫侯府的人来接他们主子。"
"不!"顾承渊突然跪倒在地,抱住她的腿,"我错了,明昭...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个楚婉如,我马上就打发她走...你原谅我好不好?"
楚明昭低头看着他,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七年前,就是这个男人,在父亲灵前发誓会一生护她周全。如今却为了一个楚婉如,跪在这里摇尾乞怜。
"顾承渊,"她轻声道,"你起来。堂堂镇北侯,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我不要体统!我只要你!"顾承渊抬头,脸上满是泪痕,"明昭,七年夫妻,你就这么狠心?"
楚明昭闭了闭眼:"是你先负了我。"
"我只是一时糊涂!那个楚婉如,她...她勾引我..."
"够了!"楚明昭厉声打断,"顾承渊,别让我瞧不起你。做了便是做了,何必把责任推给女人?"
顾承渊呆住了,酒似乎醒了几分。他缓缓松开手,跌坐在地上:"你真的...不再爱我了?"
楚明昭沉默片刻,转身从柜中取出一个小木盒:"你还记得这个吗?"
顾承渊看向盒中——那是一支断箭,箭头上还带着暗褐色的血迹。
"三年前秋猎,刺客那一箭本是冲我而来。"楚明昭轻声道,"你推开我,自己却中了箭。太医说,再偏半寸就会要了你的命。"
顾承渊眼中浮现回忆之色:"我记得...你守了我三天三夜..."
"那时候我想,这辈子跟定你了,刀山火海也去得。"楚明昭合上盒子,"可现在..."她摇摇头,"顾承渊,人心是会死的。"
顾承渊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纸。
"回去吧。"楚明昭收起木盒,"明日一别,各自珍重。"
顾承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突然大笑出声,笑声中满是凄凉:"好一个楚明昭!好一个将门虎女!我顾承渊...真是瞎了眼!"说完,转身冲入夜色中。
楚明昭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直到听见院外马车远去的声音,才缓缓坐倒在椅子上。她抬手摸了摸脸颊,不知何时已是一片冰凉。
次日清晨,五辆马车整齐地停在镇北侯府门前。楚明昭一身利落的骑装,长发高高束起,腰间佩着父亲留下的短剑,再无半点侯门夫人的模样。
"夫人,都准备好了。"青竹禀报道。
楚明昭环顾这个住了七年的宅院,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吧。"
车队缓缓驶出城门时,楚明昭似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城墙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独立风中,衣袂翻飞。即使隔着这么远,她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中的复杂情绪。
"夫人,要停下吗?"墨兰小声问。
楚明昭收回视线,摇了摇头:"不必。前路还长。"
车轮滚滚向北,扬起一路尘土。京城巍峨的城墙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而前方,是广袤无垠的北疆大地。
北疆的风比京城凌厉得多。
楚明昭勒住马缰,抬手示意车队停下。他们已经连续赶了七日路,距离北疆大营还有一天路程。远处山峦起伏,像伏卧的巨兽,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夫人,前面就是黑风岭了。"护卫队长陈忠驱马上前,"这一带常有山匪出没,要不要等明日天亮再过?"
楚明昭眯眼看了看天色。五月的北疆,白昼虽长,但太阳已经西斜。她摸了摸腰间的短剑——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不必。多耽搁一日,就多一分变数。"她回头看了眼马车,"让大家都打起精神,过了黑风岭再扎营。"
车队缓缓进入山谷。两侧峭壁高耸,投下浓重的阴影。楚明昭本能地感到不安,右手始终没离开剑柄。
突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陈忠肩膀!
"有埋伏!"陈忠忍痛大喊,同时拔刀出鞘。
刹那间,数十名蒙面匪徒从岩石后跃出,喊杀声震得山谷回响。楚明昭的护卫们迅速围成一圈,将马车护在中央,但匪徒人数明显占优。
"青竹、墨兰,待在车里别出来!"楚明昭厉声喝道,同时抽出短剑。
一名匪徒挥舞着大刀向她扑来。楚明昭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入对方肋下。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味。七年未上战场,但身体似乎还记得每一个搏杀的动作。
又一名匪徒从侧面袭来,楚明昭来不及回剑,索性用剑柄狠狠砸在对方太阳穴上。匪徒闷哼一声倒地,但更多人围了上来。
"保护夫人!"陈忠带着几名护卫拼命向她靠拢,但被匪徒隔开。
楚明昭背靠一块巨石,短剑在手中划出凌厉的弧线。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明昭,剑乃手臂之延伸,心不乱,剑就不乱。"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眼中只剩下敌人进攻的轨迹。
但寡不敌众。一名匪徒的长枪擦过她左臂,带出一道血痕。楚明昭咬牙继续战斗,但护卫已经倒下一半,剩下的也伤痕累累。
难道要死在这里?死在离北疆大营只有一日路程的地方?
就在此时,山谷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是整齐的弓弦震动声。箭如雨下,精准地射倒了外围的匪徒。
"北疆军!是北疆军的箭!"匪徒中有人惊恐大喊。
一队骑兵如旋风般冲入战场,为首的年轻将领手持长弓,箭无虚发。他身着轻便皮甲,没戴头盔,黑发在风中飞扬,眼神锐利如鹰。
匪徒们顿时乱了阵脚。不到半刻钟,死的死逃的逃,战斗戛然而止。
楚明昭靠着巨石喘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她强迫自己站直身体,看向救命恩人。
那年轻将领已经下马,正大步向她走来。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他突然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北疆斥候营校尉徐岩,参见楚小姐!"
楚明昭一怔:"你认识我?"
徐岩抬头,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他约莫二十五六岁,眉骨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非但不损英俊,反而增添几分硬朗。
"末将曾跟随楚将军三年。"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小姐虽比当年长开了些,但眉眼神韵未变。"
父亲旧部!楚明昭心头一热,正想说话,却见徐岩突然变色:"小姐受伤了!"
她这才注意到左臂的伤口已经浸透衣袖。可能是放松下来的缘故,疼痛突然变得鲜明起来。楚明昭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接住了她。失去意识前,她闻到一股混合着皮革、铁器和某种清冽松香的气息。
再次醒来时,楚明昭发现自己躺在一顶军帐中。手臂已经包扎妥当,伤口传来清凉感,显然是上了好药。
"夫人醒了!"墨兰惊喜的声音传来。
楚明昭撑起身子:"我们这是在哪?"
"在北疆军的临时营地。"青竹端来一碗热水,"那位徐校尉说,明日亲自护送我们去大营。"
正说着,帐外传来脚步声。徐岩的声音响起:"楚小姐可醒了?末将有事禀报。"
"徐校尉请进。"
帐帘掀起,徐岩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戎装,腰间配着一把造型独特的弯刀。
"打扰小姐休息。"他行了一礼,"关于今日袭击,末将有些发现。"
楚明昭示意他继续。
徐岩从怀中取出一支箭:"山匪用的箭,做工精良,绝非普通匪类能有。"他翻转箭杆,指向一处细小标记,"而且,这里有个'楚'字。"
楚明昭瞳孔一缩。那是楚家私兵的标记!她接过箭仔细查看,心跳加速——箭上的"楚"字写法特殊,只有楚家嫡系才使用这种写法。
"楚婉如..."她喃喃道。
徐岩似乎没听清:"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楚明昭收起震惊,"多谢徐校尉相救,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徐岩摇头:"末将只是尽了本分。楚将军当年对我恩重如山,能保护小姐,是我的荣幸。"
他的眼神真挚而热切,让楚明昭想起父亲在世时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她突然觉得,来北疆或许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来源:九月秋风影视汇聚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