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殿礼:白面馍事件 ——《槐花飘香》(小说)选载9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4-24 09:01 2

摘要:“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秘史是—条不死的鱼”。收到老战友张殿礼寄来的长篇小说《槐花飘香》,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展现在眼前,皖北农村半个多世纪的风云变幻,由弱变强、由穷到富的壮丽诗篇在耳边回响。征得老战友同意,本平台将选载部分章节,让读者从中领略跨越世纪的

“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秘史是—条不死的鱼”。收到老战友张殿礼寄来的长篇小说《槐花飘香》,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展现在眼前,皖北农村半个多世纪的风云变幻,由弱变强、由穷到富的壮丽诗篇在耳边回响。征得老战友同意,本平台将选载部分章节,让读者从中领略跨越世纪的人间百态。(文中标题为编者所加)

第九章 :白面馍事情---《槐花飘香》(小说)选载

东队食堂一开始有米有面有汤有菜,天天七个碟子八个碗的怪像模像样,再说都是第一次这么多人在一起聚餐感到新鲜,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煞是热闹,吃起来也是津津有味,让人兴奋不已,真以为到了共产主义社会。但没过多久,八个菜就慢慢变成了四个,四个变成了两个,再后来就只剩下一盆大杂烩,白馍变成了黄馍(玉米面饼子),再后来就只剩下红芋了,不是整红芋就是红芋片子而做成的窝窝头,再就是红芋片子面熬出的稀粥。到了1959年下半年,连红芋片子窝窝头也限量了,大人两个小孩只能一个,一周岁以下的娃娃连一个囫囵的窝头都给不了。

那时的口号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闲时喝稀忙吃稠。大干快上夺高产,俭省节约少吃饭!大红标语就悬挂在食堂的门口。这是上级的号召,全国都这样,有意见上一边提去。提了又有啥用!大河里没水小河里干,粮食囤里没米干瞪眼。没米下锅想多吃总得有啊!不想喝稀的也没办法呀!

1958年风调雨顺,的确大丰收。可是丰收不丰产,原因有四个:一是下半年以钢为纲,一切都要为大炼钢铁让路,村里的劳力(能干重活的人)全部投入到炼钢之中,很多庄稼都收不回来,烂在了地里;二是农民受浮夸虚冒之风的影响,认为小麦亩产上万斤、红芋亩产十几万斤,粮食大丰收吃不了盛不下,浪费一点没有啥,不愿搞复收细:三是很多农具都毁掉练成了钢铁,仅靠生产队留下来的几套农具根本就不够用,尤其是红芋用犁子犁出来仅占三分之二,剩余的三分之一,农民手里没有刨铲和抓钩,基本上都掩埋在了地下;四是浮夸造成的严重后果,这也是更重要的,上级是按上报的粮食产量依一定的比例征收的,虚报的越多征收的越多。相比之下,槐树庄东队的粮食就比其他生产队上缴的多得多,以至连基本口粮都不保,留下种子所剩就寥寥无几了。东队的社员就有意见了,可是又上哪儿说去呢?

老槐根和张长进都不干了,公社至今没给槐树庄配备书记,听说正在发展麻五入党,一旦批准下来,就让麻五书记、大队长一肩挑。即便麻五现在没当书记,大队小队都是麻五一个人说了算。时至今日,他并没意识到由于他的浮夸给全队社员严重性,也没预料到由于他强行收缴铁器给生产造成缺乏农用工具带来重后患,更没有去想明年的土地该怎么种,粮食能打多少,够不够农民糊口。他仍然沉浸在登上大会上席台披红戴花的光坏之中,沉浸在大权在握为所欲为的霸权之中,他为了防止社员聚在一起议论“朝政”,也为队干吃小灶方便,在不解散公共食堂的前提下,让村民统统把饭打回家吃。这样,他们几个队干部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就谁也管不着了,食堂搭配的细粮几乎全都进了他们的胃囊,甚至连小麦种子也敢磨成面粉蒸成白馍吃进肚子,有时还偷偷背些粮食到集上换点白酒解解小馋,当然他们的家人也会跟着沾点光。白馍卷子也会经常拿回家给妻子儿女打打牙蔡。这不,麻五的儿子满仓,有一次就拿个白馍塞给了槐花,槐花不舍得吃,就送给了正在生病的秋生。满仓特喜欢槐花,可槐花偏偏不理会他,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在他看来,只有他有资格不去理会其他人尤其是女孩子,其他人包括女孩子怎么可能不理会他?也是的,平时在学校里,不管女孩还是男孩都得围着他转,除了长相身材义气霸道之外,那就是权威了,当然这个权威是仰仗老子的。他虽然动过不少脑筋,曾经买些女孩喜欢的扎头绳啊发卡什么的送给槐花,可槐花总是不屑一顾,硬塞的紧了,槐花就接过来扔到路沟里。他后来发现,自从生产队食堂断绝了粮食后,槐花对红芋产生了厌食,听说她只要一吃就作心,甚至干哕(呕吐)。.

那天放学后,槐花最后一个人走出了学校。满仓故意落在了后面,等槐花走近时,就快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白面馍馍,做贼似的塞到槐花手里,满仓本以为槐花会拒收或收后把馍扔到路沟里,没想到槐花左右环顾一下,迅速装入了书包。满仓暗暗高兴,心说你只要肯收下就好办了,以后我还会给你拿的。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小的白面馍馍竟惹出了天大的乱子。

槐花哪会得吃,他知道秋生胃口不好,挑食。自从生产队食堂没了面食之后,一顿只吃半个红芋,身子越来越瘦了。槐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天刚麻挤眼(傍晚)的时候,槐花就约秋生到大队部院门外来玩,半路上槐花偷偷把那个白面馍馍塞给了秋生,秋生也不舍得吃,就拿回家给了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长进很是诧异,食堂里连一点杂面都没有,哪来的白面(小麦面)蒸馍?秋生就把这个白面馍是满仓给槐花的,槐花又给了他的过程说了一遍。长进就让秋生把老槐根叫来。老槐根也很纳闷,两个人琢磨着,麻五胆子大得很,啥事都能做出来,说不定是他嘴馋了,把麦种弄出来吃了。这还得了!没了麦种,来年种啥?不种麦子庄户人又吃啥?不行!昨管?两个人都不是干部了,一个普通社员咋能管得了人家干,绝不能让麻五胡作非为!

老槐根站起来就走,长进急忙把自馍麻五理论,他要先做一番调查,然后找出充分的证据和理由让否则弄不住麻五,倒叫自己下不了台,那就不划算了。他在挨黑喝完茶(晚饭)之后拉着鞋子装着无事的样子见到生产队保管员周成家。他不想让周成猜到他是专门有事找他的,而是让周成以为他闲得无聊才找他穷拉家常的。

周成刚喝罢茶推开碗躺在屋门口软床子上歪着身子吸他的水烟袋。水烟袋是他家的传家宝,黄铜材质,经他几辈人常年累月的抚摸,通身锃明瓦亮。大炼钢铁那会儿,生产队四处收集废铜烂铁,亏他鬼精灵瞒天过海,再加上麻五帮他有意隐瞒不报,差一点没有把他的传家宝扔进炼钢炉。他从水烟袋上提溜着的烟布袋里撮出一镊子碎烟末按到水烟袋的嘴上,点燃之后一口接一口地吸起来,只听从水烟袋的葫芦里发出有节凑的呼噜呼噜的响声,他听这种声音如痴如醉,甚至要比他最爱听的当地一种戏曲---二夹弦好听一万倍,当然他那时还不懂什么是贝多芬音乐。

正当沉浸在妙不可言的呼噜呼噜梦幻之中时,他被孩子唤醒了,他正想为打断他欣赏着的美妙之音而脑怒光火时,抬眼看见了老槐根。要是换作别人,包括麻五,他充其量嘴离开烟嘴漫不经心地说声“坐吧”,连身子都不会动一动,继续呼噜呼噜地抽他的烟,老槐根就不一样了,就见周成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继之丢掉烟袋呼隆站起来,从软床子底下捞出来一个小板凳,说,槐根哥,恁咋有空到俺家来了,坐坐。

没事了,在家闲得无聊,想出来跟你拉拉呱解解闷。老槐根边说边坐在了小板壁上。

周成比老槐根小不了几岁,是在他八九岁的时候由他爹带着他流浪到此地的。据说他爹很穷,娶不起媳妇,拐了邻村一个傻闺女跑到外地拾荒,傻闺女生下周成不长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死了。地保发现那傻女子浑身青紫,淤血十几块。地保根据他爹脾气暴躁,认定是被他爹打死的,就报了案,他爹做贼心虚,没等人来抓他,就连夜带着儿子逃到了千里之外的槐树庄,上述情况他们父子不说,槐树庄的人咋能知道,还因为那个傻女子无根无底,没有娘家人上告,官家也懒得追究,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父子俩流落在槐树庄之后,他爹靠给人家打短工养活儿子,可是两年之后他爹就被抓了壮丁,临走时哭着把周成托付给了村里有名的老善人---老槐根他爹。周成的爹自从被抓走后一直杳无音讯,后来听说在战场上被枪子打死了。时间一长,村里人包括他唯一的儿子周成也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他的名字也记不起来了。

父亲被抓壮丁,对周成来说是因祸得福。如若父亲不被抓壮丁,小周成又能如何?还不是饥一顿饿一顿的经常填不饱肚子,穿着衣不遮体的破布烂衫,跪曲在摇摇欲坠的破草棚里……自从老善人收留了周成之后,他算是掉进了福窝子里。老善人待人不薄,视周成为己出,吃穿待遇与槐根没有两样,还安排周成进了私塾,与槐根同桌念书。一直到周成成家立业之后才离开老槐根家,你说这样的大恩大德周成咋能忘记?对亲如兄弟的槐根哥怎能不尊重?老槐根对周成好归好,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始终不是那么亲近,原因是他们两人无论对人对事对问题的看法总是相左,动不动就抬杠,抬得脸红脖子粗,周成的歪理谬论成筐成囤,甚至对恩人老善人吃斋行善都持异议。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老善人吃斋行善咋有可能收留他并视为出?老善人临终病危之时,他不在病床前伺候行孝,却偷了老善人家里的钱外出吃 喝玩乐,连丧葬都没参加。尽管他回来后在老善人坟前哭得琉璃喳子一样,也没取 得村人和老槐根一家人的谅解。

也可能像俗语说的那样五岁看大十岁看老。周成十岁之前随父四处流浪,居无定所,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穿着破衣烂衫,吃着猪狗不如的食物,受到世人无尽的歧视欺凌,人性的变异和心灵的扭曲,便使他产生了与众不同的自私狭隘冷漠的性格,当然与正常人格格不入了。周成长大了也劣根难改,禀性难移,一肚子花花肠子,当面说好话,背后捅刀子,全村公认的“弯弯绕”。就像电影《青松岭》里的钱广,谁也猜不透他肚子里到底藏了多少坏水?所以自从周成成家之后,老槐根与他来往并不是很多,故周成一见老槐根来家,就说“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稀客稀客!”

周成这话是真诚欢迎还是虚情假意或是讽刺挖苦?老槐根并不在意,因为老槐根知道周成就是这么个人,曲曲弯弯让人捉摸不透,他也懒得去琢磨,费脑子,再说老槐根是带着任务来的,有事还得求周成。

老槐根与周成打了半辈子交道,知道对付周成这种人也要绕绕弯道,不能直来直去,就装着来到他家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专门来找他拉呱的。两个人东扯葫芦西扯瓢的,扯了半天。老槐根正琢磨着从哪儿把话题引到生产队麦种上自然些,没想到周成主动扯到了今年的麦收,说麻五这个人太能吹了,生产队的牛全都让他吹死了。去年小麦亩产上万斤,打下的粮食几乎全交了公,今年打那么一点小麦只够留麦种的,一年下来累死累活的,到头来连白面馍馍啥味都没尝上,你说麻五这队长是咋当的?要是恁……本来周成与麻五关系算是不错的,生产队仓库保管员死了,周成看这是一个肥缺,就“毛遂自荐”非要当仓库保管员不可,老槐根极力反对,为这周成没少损他。麻五知道周成是个刺棱头不敢得罪他,就自作主张把这个保管员的头衔给了周成。周成本来就是个势利小人,此后就疏远了老槐根,整天跟在麻五屁股后头点头哈腰到奉承着。麻五也对他信任有加,凡是生产队的活动,都离不开周成,把周成当成了军师,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麻五把周成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几次想提拔他当副手,都因老槐根死活不同意才没让他当成。但是,生产队分粮食红芋啥东西的,都是让周成掌秤,收大粪、青草什么的也由周成过磅,连发放工分也都交给了周成。周成本来心眼就不平和,根据他的喜好亲疏,想给谁多一些给谁少一些,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如有人不服气,找麻五评理,十有八九都是周成的对,吃亏的人也只好哑巴吃黄连苦在肚子里。麻五即便这样对他,十次九次对他好,偶尔有一次不称他的心,他背后还要损麻五。

老槐根唯恐他把话题扯远,再说自己也不想随着周成的话题说麻五的不是,一来自己从来没在人后议论过他人的是非,二来如若顺着周成的话说下去,说不定啥时候周成就会添油加醋地学给麻五,就此挑拨离间。于是老槐根就打断了周成的话,说,不说他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刚才说,今年打的小麦都留了种子,你虽然不是队干部,但对生产队的事儿还是蛮上心的,再说你也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而且账头子功夫特硬,你算算东队留的麦种够不够今冬种的?果然周成的算术很精,三下五除二就把全队多少麦子地仓库多少种子每亩需要播种多少斤,都算得一清二楚。

周成说,如果不是麻五调出280斤,绰绰有余,现在还缺260斤。他没说那 280 斤调哪儿去了?说是公社调的。

老槐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面馍,说,据我所知,公社根本没有调,而是调到几个队干部肚子里了。

啊?麻五个孬孙真不是个东西,瞒着我偷吃队里的麦种!周成不是心疼麦种,也不是为种不上小麦担忧,而是感到一种受人欺骗的屈辱,你麻五口口声声说亲如兄弟,既然是亲兄弟,为什么偷吃好东西不叫上我?叫上我你们能少吃多少?周成心里嘀咕着,脸上并没显露出更多不满、惊讶、愤怒等变化表情,这就是周成与众不同的城府。

偷吃麦种事关重大,关系到全队入冬小麦种植面积的减少,到头来社员都会挨饿的呀!

周成没接话,从布袋里摄出一小撮烟叶按到烟锅上,点燃后递给老槐恨。老槐根推开水烟袋说不想抽,然后又说,平时你对生产队的事儿都非常关心这次你可不能不管啊!

周成收回水烟袋放到自己嘴上,呼呼噜噜地抽起来。老槐根一把夺过他的水烟袋,说,你倒是说话呀!

你叫我说什么?我一个小小平头百姓能说啥!你是大队书记,你咋不说?

狐狸一样的狡猾。老槐根心里嘀咕一句,然后说,屁!你还不知道俺已经辞职了吗?

常言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虽然辞职了,但官威还在啊,您说话肯定比我管用得多!

老槐根想了想说,好!我说。但你可要站出来作证啊!

周成不置可否,不说管也不说不管,嘴里唔哝半天连坐在离他仅有一尺的老愧根都没听清他到底唔哝的啥。

夕阳照射在树叶上,给周成脸上印满了花花搭搭的烙痕,更显示出了他内心的阴险狡诈。

老槐根看了周成一眼,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脸上透出的阴阳影像,实在让人难以捉摸。老槐根看看在周成身上难以弄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起身告辞。

“弯弯绕”周成的心思着实让人难以捉摸。他之所以不站出来为老槐根作证,自有他的小九九算盘。

把麻五偷吃麦种的事揭露出来,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弄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一一你想啊,自己是保管员,队干偷吃麦种你都不知道,那不是失职吗?既然不称职那还能让你再干吗?不干不就吃大亏了,一早一晚的从仓库里倒弄点东西回家打新牙祭这样的好事,怎么能轻易丢掉?再说即便社员不会提出撤换,那得罪了麻五,麻五还能饶了自己?麻五现在大队、东队一手遮天,要是整我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不能干!得不偿失的事儿我周成什么时候干过?更重要的是,把柄落了我的手里,还愁麻五个龟孙不给我乖乖就范?拿住这个把柄,就等于拿住了麻的命门,麻五肯定会让我进入队干这个小圈子,这样不就成了不是队干的队干,那是一件何等荣耀的快事啊!真成了跟着麻五混,吃喝不用问!于是周成连夜到了麻五家里,趁家人熟睡的当口,隐隐约约地说出了有人检举他带头偷吃麦种的事儿。周成满以为他会大加赞赏自己一番,然后讨好地对自己说,以后队干有啥活动你也一块参加。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麻五没这样说,而是声色俱厉地训斥道,这种话你也信?算你白跟了我这么多年,人家嚼舌头你也跟着瞎起哄?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那麦种是被公社调拨走了,你怎么连我的话都起疑?

周成彻底蔫了。但他不会轻易服输!(末完待续)

作者简介

张殿礼,安徽省亳州市谯城区古井镇人。1970年12月应征入伍,在部队服役20年,1983年初提拔为副团级干部,1990年转业到地方工作,在亳州市(含县级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担任副局长职务20年(期间担任谯城区第一任工商局长3年)。转业后,开始业余创作文学作品。先后在《短篇小说》《百花园》《安徽文学》《天池小小说》等省以上文学刊物上发表百余篇短篇小说。2017年,出版长篇小说《欧阳五姐妹》。1994年后,相继创作了《军嫂》《华佗五禽戏》《工商所长》等五部影视剧,先后在电视台和网络平台上播出,其中《军嫂》在央视播出。1995年加入安徽省作家协会;2011年加入中国电影家协会。现为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安徽省硬笔书法协会会员、亳州市硬笔书法协会名誉主席、亳州市书法协会会员、亳州市美术家协会会员。退休前曾担任亳州市影视艺术家协会主席和亳州市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

来源:接俸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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