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了更好地推广学者的研究成果，我们将不定期地推送一些尚未见刊的稿件的精华观点，以飨读者。本文为本刊已录用文章《意、法国家公园的多层级跨界合作及启示——以大帕拉迪索国家公园和瓦娜色国家公园为例》的精华版，作品的发布已取得作者授权。欢迎读者指正、讨论。在此感谢在百

【作者的题外话】

笔者李纯在意大利接受博士联合培养期间，多次实地考察意大利大帕拉迪索国家公园（又译“大天堂国家公园”）和法国瓦娜色国家公园。这两座相邻且接壤的国家公园的景观呈现出完整性和连续性特征，引发了笔者对其背后治理逻辑的进一步思考。在研究过程中，笔者李纯与风景名胜区领域专家宋霖老师就欧洲经验迁移至中国的实践价值进行了深入讨论；面对内容繁杂的文字资料，同时受多国语言翻译的挑战，杨会会老师多次协助梳理优化论文研究思路。本研究还得到同济大学沈清基教授的内容指导，以及意大利都灵理工大学CED-PPN欧洲自然公园规划文献中心所提供的丰富历史资料和文献资源支持。此外，在投稿过程中，笔者有幸得到两位审稿专家的宝贵评阅意见和建议，为论文理论视角构建提供了重要启发。在此，笔者向两位审稿专家致以衷心的感谢！

建立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已成为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公园往往需要保护大尺度的区域生态系统，但生态学意义上的保护范围边界与行政管辖边界常常不一致，甚至冲突。如何实现生态效益和公共价值，分配管理责任和机构安排，成为国家公园跨界保护与治理过程中的现实问题。

20世纪末，欧洲一体化加速，政府权力分配与互动日益复杂，这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欧洲国家公园的跨界合作。意大利与法国在地理上相邻，均延续拿破仑式的行政传统，是研究南欧国家公园跨界合作的理想案例；此外，作为典型的大陆法系国家，在法理逻辑和权力纵向结构上，两国与中国相似，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由此，本文从多层级治理视角，选取意大利大帕拉迪索国家公园（Parco Nazionale Gran Paradiso）和法国瓦娜色国家公园（Parc National de la Vanoise）为研究对象，按照“理论基础—背景介绍—案例聚焦—经验借鉴”的框架，探索两座国家公园的跨界合作，以期为我国国家公园治理提供启示。

多层级治理视角下的跨界合作分为三个维度：（1）垂直维度，关注在国家公园事权下放和支持上移的背景下，不同层级主体如何跨级互动；（2）水平维度，考察同一级别主体在“公—公”和“公—私”网络中如何结对合作；（3）等级维度，是对垂直和水平维度的补充，强调欧盟指令如何弥合国家公园间不同治理进程的差距。

意大利大帕拉迪索国家公园和法国瓦娜色国家公园于1972年结对开展联合保护行动（图1），两者的跨界合作经历了以下三个阶段（图2）。（1）实用阶段（1922—1971年）：确定共同需求，聚焦问题的解决；（2）协同阶段（1972—2012年）：在制定合作条款的基础上，丰富规划和管理的工具体系；（3）全面合作阶段（2013年至今）：利用欧洲层面的技术和法律框架，在合作区域设立独立法人，统筹各类治理手段。

图1 大帕拉迪索国家公园和瓦娜色国家公园分区规划图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参考文献[1-2]绘制

图2 大帕拉迪索国家公园和瓦娜色国家公园跨界合作的阶段演进历程

具体而言，意大利大帕拉迪索国家公园和法国瓦娜色国家公园的多层级跨界合作主要通过垂直、水平和等级等维度的合作，落实生态保护，分配管理责任，创新公共价值（表1）。垂直维度为跨越主体级别的结构性合作，水平维度强调推动联合项目的自愿性合作，等级维度则强化底线标准的指令性合作（图3）。

表1 大帕拉迪索国家公园和瓦娜色国家公园的多维度合作

图3 大帕拉迪索国家公园和瓦娜色国家公园跨界保护与治理的多层级合作模式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参考文献[3]绘制

意法两国在国家公园垂直、水平和等级维度的跨界合作经验，可在生态保护、责任分配和价值创新方面对我国国家公园跨界合作提供以下启示：（1）垂直维度，明确国家监督、区域协调、地方落实的各级事权；（2）水平维度，协同各层级在生态保护与价值创造中的合作目标；（3）等级维度，设定生态保护底线指标和层级传导机制。

值得一提的是，欧洲的多层级治理模式虽构建了共同决策的治理机制，但其立法和领土管理的分散性和复杂性也受到诟病。在我国国家公园跨界治理中，需充分考虑时代背景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从垂直维度的管理权责、水平维度的目标协同以及等级维度的指标设定，探索符合我国国情和文化特征的跨界合作机制。UPI

参考文献

[1] GALLAND P. Report of the visit of the independent expert to the gran paradiso national park[R]. Strasbourg, France: Council of Europe, 2022: 10.

[2] Parc national de la Vanoise. La charte | Parcnational de la Vanoise[EB/OL]. 2015[2023-04-28]. https://www.vanoise-parcnational.fr/fr/parc-national-de-la-vanoise/la-charte.

[3] KERN K. Cities as leaders in EU multilevel climate governance: embedded upscaling of local experiments in Europe[J]. Environmental politics, 2019, 28(1): 125-145.

对本文感兴趣的读者，可于中国知网检索本文的录用首发版本。

作者：李纯，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意大利都灵理工大学区域与城市研究及规划系，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lichun@tongji.edu.cn

宋霖，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湖北省城镇化工程技术研究中心，讲师。330293605@qq.com

杨会会（通信作者），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博士后。cqyanghuihui@sina.cn

本文为本订阅号原创

来源：国际城市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