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曾经是我与姐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成想，我竟然也成了这里面的主角。
我的夫君有一个生死相许的白月光。
他曾为她九死一生闯过魔窟。
她也曾为他从斩妖台上一跃而下。
这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曾经是我与姐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成想，我竟然也成了这里面的主角。
天界与魔界的又一次较量中，神族大胜，天帝大宴群臣。
爹爹是这次大战的主将，我有幸跟随前往天宫赴宴。
席间美食佳肴，美人美景自是不必多说。
天帝赏赐了爹爹一杯琼浆玉液，我好奇什么味道，偷偷尝了一口，脑子有点晕。
迷糊间听到了我的名字，和那一道清冷的声音。
“无所谓是谁。”
“好，我娶。”
爹爹突然小声问我。“小曦，一会爹爹带你去黑水河，给你母亲捕一尾鲦鱼好不好？”
我眼神一亮，非常开心的点了点头。
母亲最爱吃鲦鱼，尤其是黑水河的鲦鱼，肉质细腻紧致口感极佳。能给母亲带鲦鱼回去，我当然非常乐意。
父亲眼神有些躲闪，粗糙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
待我醒了酒，天帝的赐婚旨意已经三界皆知，我成了凛苍殿下的未婚妻。
母亲头一回跟父亲翻了脸，那做好的鲦鱼被掀翻在地。
父亲据理力争。
“小曦有多好，你我皆知，那狐女拿什么跟小曦比，只要凛苍殿下跟她朝夕相处，心里必定容不下别人。”
母亲气的摔碎了她一直珍惜的花瓶。
“殿下满心满眼都是那狐女，又怎么可能给小曦机会，再说，我的女儿，凭什么要去捡别人剩下的男人？”
“殿下与她清清白白，并无...过分的举措。”
“那又如何？心里已经装过别人，配不上我的小曦。”
姐妹们轮流来给我道喜，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为了凛苍殿下和狐妖紫陌的爱情，指责我不知好歹的。
我说不出的苦涩，曾经我也是他们的支持者啊！
我是一个凡事并不喜欢计较的人，很少会生气，可是这件事，我真的很生气。
父母是最好的榜样，他们爱情甜蜜，我又如何能接受一个深爱别人的夫君？
给母亲留了字条，我去了人间。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我与凛苍殿下的婚期定在一年以后。
一年有很多变数，何况人间那是三百六十五年。
来到人间我也有私心，想要在这人间寻觅一个真心爱我的人，陪他终老一生，不辜负他，也给我自己寻一个盛放心的地方。
那样便不会去跟那狐女争风吃醋，跟凛苍声嘶力竭。
那青衣秀才长的眉清目秀，看起来秀色可餐，可惜我尚未来得及下手，就被一个老头榜下捉胥，带走了去。
我暗暗懊恼，决定下次一定及早下手。
那少年将军鲜衣怒马，竟然能接的下我的一掌，我决定重点观察，看他是否具备做夫君的潜质。
他每天找我切磋，一次次被我撂翻在地，仍旧乐此不疲，一年以后他攀着我的肩膀，一脸义气的跟我说。
“好哥们，下个月我成亲，你做我的御弟，陪我一起去接亲可好？”
我心底苦涩，默默祭奠我那来不及绽放的爱情。
就这样游游荡荡，我在人间已经待了十数年，愣是没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男子。
我开始自我怀疑，难不成爱情与我绝缘？我注定要无情无爱的过这一生？
看着师弟递给我的无情道修习法门，我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默默的收下了书。
我是下一任帝后，不可以因为个人情绪，伤害任何一个生灵。
若我找不到内心的平衡，修习无情道也算是一个选择。
可是这个法门有个致命的缺点，没有共情，我会变得越来越冷血无情，凡事只讲天条律令，再无人情可言。
不过，总比心魔产生，为祸三界的好，实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
做好了打算，最后一次游历人间，看看这里的大好河山，可能往后我再不能体会这一切的美好。
一个采药的医师从天而降，掉在了我的面前。
在我的认知里，这个高度掉下来的凡人，应该会粉身碎骨，再无生还的可能。
可是他？还能爬过来抓住我的衣裙。
他努力的抬头看着我，那俊美的脸庞，瞬间就吸引了我，人间待了这么久，如此绝色我第一次见。
无情道先往后靠靠吧！
我第一次在人间显露了原貌。
看着他惊艳的小眼神，我心甚慰。
“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可能是神，可能是妖，也可能是魔，唯独不是凡人。
无论他是哪一种我都不怕，战神的女儿，骨子里当然少不了战斗因子。
何况这张脸，我喜欢。
“我...我采药时，不甚掉了下来，求姑娘救救我。”
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你倒是演戏敬业一点啊！
我抿唇，强憋着笑看着他。
他努力酝酿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干脆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
看着我问道“小姐姐在哪里修道的？可有找个道侣的想法？"
我眉头微挑：“有啊。”
他眼眸一亮，试探着问道：“那...不如咱们两个凑一对？”
我笑了笑回道：“好啊。”
他大概是头一次碰上我这么干脆的，一时竟然愣在了那里。
“怎么？害怕了？”我笑着问道。
他回过神问道：“什么？害怕？哈哈哈......"
他笑声爽朗，是我喜欢的声音。
“你敢嫁，我为什么不敢娶？”
这话说的，倒好像是给他自己壮胆用的。
他带着我回了自己的巢穴。我才知道，他是一尾青蛇。
原身竟然跟凛苍有九分相似？
这让我有点犹豫，我那帮姐妹会怎么说我？正主得不到，就出来找了个替身？
凛苍是龙，他是蛇，天与地的差别。
他看着我皱眉，有点举措不安。
“你可是觉得我这山洞，冷清了些？”
那能不冷清吗？连个睡觉的床都么有。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他挠了挠头，眼神有点虚。
“那个，我昨日刚刚渡过雷劫，被雷云劈的有点迷糊，一时没想起来我原来的洞府在哪里，就新找了这个洞...府。你别嫌弃，我记得我挺有钱的。”
人间的银钱之类我并不在意，可是睡觉总得给我一张床。
看了看那张好看的脸，我忍了。
“好歹先弄个床吧。”
他面上爬上一抹红云，羞涩的回了一句好，就转身离去了。
我一边巡视这个山洞，一边梳理自己的内心。
这么草率作出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他是蛇妖，寿命不是短短的一百年，数千数万，或者更久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与造化。
而我已经是凛苍的未婚妻。
不过以爹爹的战功，和母亲师门的势力，顶多也就是退婚了事，如此一想，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又开始庆幸，不做未来的帝后，我的神生该是多么的逍遥自在，谁又愿意承担三界众生的份量呢？
小蛇妖竟然扛回了一张全新的汉金白玉床，连上面的被褥也是全新的，而且还是喜庆的大红色。
这一份华贵，跟这个山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是看到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我就觉得，这已经是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他忙上忙下的打扫了山洞，把人间娶妻用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受到他的感染，我也一起帮忙布置自己的婚房。
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甜意。
等忙活完了已经到了晚上，我们才发现，人太少了。
我们只有两个人，并且没有亲戚朋友。
“要不，明天再成亲？我找些人来，热闹一下？”
“会有人在山洞里成亲吗？还是不要吓唬凡人了。”
他面色绯红的点了点头，去外室换喜服。
我也换上了喜服，蒙上了盖头，内心有了隐隐的期盼。
一根红绳牵两端。
跟着他的步伐，随着人间的礼仪。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他掀开了我的盖头。
眼眸深情，带了些许幽深。
我这一刻仿佛有些明白了夫妻的定义。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额间咒印发烫，我难受的抚住了额头，这是我生来就带的，是守护也是惩戒。
这咒印上次亮起，是我幼时，因玄狮伤了母亲，而起了杀心，那次我足足七天看不见任何东西。
今日的它，疼的格外的狠，比上次疼数倍。
他扶住了我，让我不至于摔倒在地。
我才想起来，我好像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
这拜完了天地，还不知道自己夫君名字的，我这也算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我已经疼的看不清东西，隐约间听到了那清冷的声音。
“你胆子还真大。”
我如遭雷击，强撑着把新鲜的夫君往身后推了推。
“你快走。”
“走？”
那声音好像就在我身侧，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夫君快走。”
没有离开的脚步声，难不成我的夫君已经被凛苍控制了？
“夫君？”
我试探着开口。
过了少许时间，我才听到他回了一声嗯。
似乎有点不太熟悉，回答的有点生硬。
“凛苍殿下？”
“本君在。”
我暂且放下心来，还在就好，还活着就行。
我已经顾不上其他，那额间的咒印，越来越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我恨不能亲自劈开自己的头颅，好让这深入骨髓的疼痛就此止住。
如此想了，也就如此做了。
可是我的手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
紧接着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味道是小蛇妖的。
“夫君。”
“嗯。”
他的手掌抚在我的额头，冰冰凉凉的灵力缓缓输入我的额间。
我暂缓过来，寻找着凛苍刚刚说话的方向，对他说道。
“殿下已有心仪之人，何必强人所难？”
“心仪之人？是你有了心仪之人吗？强人所难？那天不是你亲自答应的吗？”
回想那天的情形，爹爹步步为营，可谓是大费苦心。我总不能卖了自己的亲爹，就当是我任性吧。
“那时候尚且不知情为何物，如今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望殿下成全。”
“才认识一天，你就懂了情为何物？”
“有些人，一眼就抵万年。”
“你...因为这幅皮相？”
这话让我心虚，当然，我绝对不认。
“当然不是，是感觉。”我嘴硬道。
他沉默良久。
“罢了，你开心就好，就是日后莫要后悔。”
他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可后悔。后悔没去他身边当个无情道的上神吗？
“待我眼睛恢复，自会去天宫请罪，请求天帝解除婚约。”
我想要屈身行礼，被小蛇妖牢牢地抓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才松了松手。
我才发现，自己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行礼。
小蛇妖看我站不住，很快又把我拉回来怀里。
凛苍的声音再次响起。
“解除婚约？大可不必。”
我都已经嫁人了，他竟然还不解除婚约？
什么意思？各玩各的？
“本君没空与你们在这里闲扯，你们切记不可行差踏错，不可......过分。”
嘶......，凛苍殿下真是好大的肚量。
“嗯。”是小蛇妖的声音，他竟然还答应下来了？
“过分？夫妻之间，什么是过分？”
我是最受不了要挟的，再说他凭什么管到别人闺房中来？
凛苍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而是对小蛇妖说道：“你可记住了？"
“嗯。”
小蛇妖面对凛苍好像就只会回答这一个字？
我气愤的锤了小蛇妖的胸口一锤。
只是今日实在是没有力气，拳头也是软绵绵的。
小蛇妖直接横抱起了我，就往洞内走去。
这让我有点手足无措，小声对他说道。
“凛苍还没走，这样不好。”
“你很在意他？”
小蛇妖语气听起来有些不高兴。
“他已经走了。”
我赶忙说道：“怎么会，他可是有喜欢的人。”
“那他没有喜欢的人，你就喜欢他了？”
“不不不，绝对不会，我都不知道他的样子，怎么可能喜欢他。”
小蛇妖步伐微顿。“你不知道他的样子？”
我抬头想看看小蛇妖的脸，可是视线一片黑暗。
“按说是见过一面的，可是我喝醉了，没有注意。”
“喝醉？他还说你答应与他的婚约了？”
提起这事来我就生气，对待小蛇妖倒是不必隐藏。
我把爹爹诓骗我的事跟他说了。
小蛇妖把我放到了床上，动作温柔的给我盖上了被子。
“这么说来，他就是一厢情愿？”
“嗯？哪里有一厢情愿，他与紫陌是两情相悦。”我坚定的回道。
“有些事传言不可信。”
“世人皆知，怎么会是传言？”
“若他与那个小妖并没有任何关系，你可愿回去与他成亲？”
“怎么会，我现在有夫君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衍生。”小蛇妖回答的磕磕绊绊。
“衍生？很好听啊，我叫姜曦。”
只有一张床，衍生自然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同床共枕，夫妻本就该如此。
虽然有点羞涩，我还是往他身边靠了靠。
他隔着被子抱住了我。
我非常开心，小声嘟囔道。
“他能管得了我们，哼，夫妻就应该一起睡的。”
“嗯。”衍生轻轻拍了拍被子，像是想要把我哄睡。
我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抬头问道。
“夫妻之间，是不是应该亲亲？”
“嗯？”
衍生的胸口起伏不定，好像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温软的唇吻在我的额头，一触即退。
一阵电流传遍我的全身，我有点懵懵的，牵住了他的手。
在我想要更靠近他的时候，他隔着被子把我抱在了怀里。
“睡吧，明天去给你买童兴记的小笼包。”
“嗯，好。”
我有些疲惫，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被人拥抱着睡觉还是头一次，感觉整颗心都被撑满，甜甜的，温暖的。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我想起来忘了跟衍生说一声，我的眼睛大约要七天才能看得见。
明天再跟他说吧。
第二天清晨，衍生早早的就去童兴记买小笼包去了，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狐妖紫陌。
我对她本无恶意，甚至还带了点愧疚。因为我是以后来者，破坏者的身份，强行加入了她和凛苍之间。
可是她一开口，就让我喜欢不起来。
“你就是姜曦？”
语气高高在上，还带了些鄙夷？
她一个狐妖，我一个上神，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竟然鄙视我？
下一瞬间我就知道她的优越感来自哪里了，凛苍！
“凛苍是不会喜欢你的，他爱我入骨，怎么会为了你舍弃我，你就算是嫁给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应付三界众人的幌子罢了。”
我想她今日一定是盛装打扮，身姿仪态也一定下了苦功夫，可惜在我这个瞎子面前，算是白费了功夫。
她这话说的极为难听，甚至有些刻薄，若是这凡间的小女子碰到她，气的投河自尽都是有可能的。
我心底暗自怀疑，这就是我一直喜欢的紫陌？果然是传言不可信吗？
如果凛苍殿下喜欢的是这样的女子，看人的眼光如此特别，那这个三界，他是否有能力领导？
看我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她继续开口说道。
“听说，你找了一个跟他很像的小蛇妖？蛇跟龙怎么比？你还真是自甘堕落。”
听到这话，我心里莫名的来了气。
“妖？你不也是个小妖吗？哪里来的底气，鄙视我的夫君？”
“你......，呵？夫君？哈哈哈......，战神的女儿，果然够野，光明正大的给凛苍带绿帽子。”
紫陌好像捉到了我什么错处，从一开始的恼怒，到后来的喜不自胜。
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再听她废话，感觉听多了都是在侮辱自己的耳朵。
“出去。”
可是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喋喋不休。
“你知道殿下为了我，独自一人去往魔窟吗？他是神族，魔窟于他而言，就像是炼狱一般，可他还是为了救我去了，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差点就不行了。
帝后要惩罚我，为了他，我甘愿受罚，不就是斩妖台吗？
可是帝后还是放了我，因为凛苍爱我，没了我，他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是我叫醒了他。
她可能有些太着急证明自己，声音有些破音。
我皱眉，感觉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疯婆子。
“你为何去了魔族？是哪个魔王捉了你？殿下又是怎么带你出来的？”
“这与你何干？”紫陌恼怒的说道。
我轻笑一声：“对啊，与我无关，所以你为什么要说给我听？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还有，如果我没有记错，斩妖台上放着的是一把铡刀，你跳下斩妖台，是......逃跑的意思？”
好半天没有言语，只有紫陌粗重了不少的喘息声。
突然我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紧接着是紫陌一声凄惨的哀叫声。
“啊~”
他拉我的瞬间，我就知道他是衍生，并没有抗拒，随着他的力道安稳的靠在他的怀里。
“眼睛看不见，还敢跟人家斗嘴？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躲。”
我有点心虚，这才知道，原来刚刚紫陌暗算我了？
“我不知道她这么大的胆子。”我讪讪的回答。
“胆子不大，怎么敢攀附凛苍。”
这话是讽刺的意思？
紫陌被狠狠的摔了出去，发出的暗刺全数被射回了她自己的身上。
紫陌知道遇到了硬茬，打算赶紧开溜，可是在看到衍生的一瞬间，她愣住了。
“凛苍殿下？”
她的声音好像在发抖？
我惊讶的抬头，眼睛虽看不见还是习惯性的看向四周，凛苍又回来了？
衍生把新买来的早点放在桌子上，扶着我坐好，又拿了一个包子放在我手里。
“趁热吃，我去处理了她。”
我吓得一个激灵，反手抓出了他的衣袖，包子都差点掉了。
“别...她可是凛苍殿下的心头好，你可不能伤着她。”
他的手好像微微颤抖，似乎是憋着笑。
“心头好？就她？”
难道不是？明明三界皆知啊。
“快吃，我不会伤她。”
他帮我把吹散的头发抚到耳后，我有点羞涩，低下头乖乖的啃手里的包子。
凛苍和紫陌与我何干，我才懒得管，我要在意的只有衍生。
那紫陌安静的很，好像被衍生给打回了原形，提着后脖颈子拎出去了。
衍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银子，在京城最是繁华的地段买了一个二进的小院。
我们两个喜欢二人世界，所以并没有雇佣很多的下人，只有两个言语不多的厨娘，和一个手脚麻利的洒扫丫鬟。
“你来人间，可不是为了吃苦的，京城集聚天下美食，咱们就在这里，把这人间的美食吃个遍，等你眼睛好了，我再带你逛遍大江南北。”
我点点头，美食美景加上衍生这个美人都是我所爱，如此人生还真是圆满。
想起来眼睛我就不得不郁闷了，明明上次七天就好了，这次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竟然还没有好转的意思，难道是因为在人间？那按照天界的时间，我岂不是要瞎上七年？
“阿衍，我想回家一趟。”
叫夫君总是会红了脸，所以我一直叫他阿衍。
我摸着他的肩膀，仰头看着他，虽然眼睛看不见。
“想家了？”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我的耳朵都麻麻的。
“嗯。”我确实有点想我的爹娘了。
阿衍笑了笑，刮了刮我的鼻头。“我陪你回去。”
“不要。”我不加思索的回答。
我能感觉到阿衍身子略微僵硬，赶紧解释道：“我怕他们对你不利，毕竟我这次办的事，真的有点过分。”
在跟凛苍殿下有婚约的情况下，嫁给了一个蛇妖！
天家的颜面何存？
天帝不动我的爹娘，也不能动我，那所有的火气岂不是都要加在阿衍身上。
我才发觉自己冲动了，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不好受的事。
可是想想阿衍的脸，阿衍的声音，值了！
更想快点看见阿衍了。
“阿衍，我快去快回，能看见东西了，我就马上回来。”
“好。”
阿衍把我再次抱进怀里，他好像特别喜欢抱着我，因为是蛇，所以喜欢缠着人吗？当然，我也喜欢窝在他怀里。
“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走吧。”
现在的天界应该是白天，不过我并没有与阿衍多说，要分开，我也有点不舍。
“好。”
睡觉前，阿衍说我此去跋山涉水，路途遥远，非要帮我洗脚解乏！
那是我最怕痒的地方，坚决不让。
阿衍发现我怕痒，故意挠我痒痒，结果一盆水全扣在了床上！
等重新收拾好了床，才发现只有一床被子了。
阿衍怕冷，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肯睡觉。
我很大方的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等着他裹成一个蚕蛹。
“我不怕冷，你盖上，我抱着你。”
阿衍眼神有点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那怎么行，你是我娘子，哪有娘子冻着，夫君盖被子的道理。”
“可是你怕冷啊。”
“我……，不如一起盖吧。”
说完这话，也不等我反应，就直接把被子盖在了我身上，然后把我揽在了他的怀里。
我被捆的有点紧，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
“这被子太小了，盖不过来两个人。”我有些闷闷得说。
“不会，离我近一点就好了。”
阿衍的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我的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炽热的体温仿佛要将我融化，我不自觉的仰起头，往他身上靠了靠，嘴唇不经意碰到了一抹柔软，过电似的酥麻传遍全身。
我有些茫然，这是什么？
阿衍的吻铺天盖地的袭击了下来，我从来不知，一向温和有礼的阿衍，竟然有这样生猛的一面。
“姜曦……，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你莫要听信谣言。”
我被他亲吻的喘不过气来，脑子都有点迷糊。
“嗯？你还有谣言？什么谣言？”
很快嘴巴又被他的唇重新堵上了。
这一夜缠绵悱恻，也仅仅是亲吻拥抱，我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
第二天醒来，我没有见到阿衍，他给我留了话语，藏在风铃铛里。
“娘子，我已经遵循你的指令，藏了起来，保证谁都找不到我，你尽管放心。记得代我跟岳父岳母问好，等我能光明正大的拜见，再亲自上门提亲，给你一场世人皆知的婚礼。”
我抿唇微笑，知道他是不想看着我离开，所以才藏了起来，世人皆知的婚礼，他可是一条穷蛇，一个二进的院子已经榨干了他所有的银子。
等他筹备好了婚礼的银子，我得等上多少年？
回到了赤阳山，我竟然瞬间就恢复了视力。
果然是天界养我啊！既然回来了，当然得去看看爹娘，我隐匿了身形，打算给二老一个惊喜。
阿爹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一脸的苦大仇深。
母上大人坐在一旁，不时的斜眼看上一眼。
“这个东西，太难写了。”
阿爹小声抱怨道。
“哪里难了？你对付女儿的心眼子，用十分之一在这里就足够用了。”
阿爹懊丧的垂着头，还是心有不甘的辩解道“小曦不是已经跟凛苍定亲了嘛！也不回来知会一声，竟然就直接定亲了！而且还动了伽蓝印，她是心甘情愿的。”
“啪……。”
母亲手里的书本直接扔到了桌子上？
我的脑子里哄的一声巨响，伽蓝印，我心甘情愿？
“谁知道那小子干了什么好事？他明明在上清境冲击上神之境，那跟小曦定亲的是谁？他的一个分身对不对？”
分身？衍生？
我突然心口抽痛，不是生气他骗我，而是他若是分身，终有一天要回归本体，而那个本体，有无数个分身，他既是衍生，又不是衍生，我想要的仅仅是一个衍生。
爹爹继续说道：“那不都是凛苍吗？有什么区别？”
“你就是个木头。”母亲气的捶打父亲。
我心境不稳，隐匿术失效，爹娘都看到了我。
“小曦？”
“小曦？”
两个人异口同声，眼底都带了担忧。
“小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娘亲赶紧走到了我的身旁，拉住了我的手。
“黑了，也瘦了，凡间到底是比不上天界的。”
爹爹尴尬的搓了搓手，还不着痕迹的收起来他刚刚写字的纸。
“小曦，凛苍对你十分用心，不然也不会在冲击上神之境的时候，分出一个主魂去往你的身边，莫要任性了。”
我胸口被堵的生疼，到底是我矫情了嘛？
那凛苍一面冲击上神之境，一面跟狐妖紫陌卿卿我我，还分了个身来跟我谈恋爱，真是够忙的。
我一头火气的前往下界。
这一来一回不过半日的功夫，凡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
院子还是那个样子，下人们一直打扫收拾，并无任何不同。
下一瞬，衍生出现在了小院里。
“娘子，你回来了？”
我回头看着他，剑眉星眸，眼含桃花，他还有多少个分身？还有多少个紫陌？还有多少个像我一样的姜曦？
心头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是凛苍？”
他脸上的惊喜瞬间愣住，眼底闪过慌乱，原来凛苍殿下也会因为谎言被拆穿而害怕？
果然是，心口一阵阵抽痛，我淡漠的转过身，一滴眼泪悄声滑落。
衍生慌乱的解释道。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走错路。”
“走错路？不嫁给你就是错的吗？”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凭什么我就一定要嫁给凛苍？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听信外面的传言。”
不要听信外面的传言，是那天衍生在我耳畔说过的话，真的只是传言吗？
他走了过来想面对面向我解释，我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让他看见我为他哭泣的样子，再次转过身去。
“娘子，我对你是真心的。”
娘子，这两个字现在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讽刺。
与我拜堂成亲，看着我跟个傻子一样天天窝在他怀里撒娇，他是不是就把我当个笑话来看？
而且他说过无所谓是谁，只要是帝君安排的，他都会娶。
对我何时来的情深？又何时来的真心？
“殿下应该在上清境好好冲击上神之位，不该分身来此。”
衍生不由分说抱住了我，我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开，正准备使用法力把他推开。
他一脸委屈的说道。
“三年前你就已经是上神之境，就算是我本体在此，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尽管打死我吧！”
这话说的好赖皮，我只是打算推开他，什么时候要打死他了？
“我这是主魂分身，可以永久存在，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娘子若是愿意，我可以陪你永生永世在一起。”
我想都没想反问道：“然后呢？本体继续跟紫陌卿卿我我？以后再看上个女人，是不是就再分个身？”
“不不不，不论分身本体，都是属于娘子一个人的。”他一脸正经的起誓道。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这话的意思是我对他情根深种，还吃起醋来了？
衍生继续转到我的面前，抬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泪。
“别哭，是我不好，没有与你解释清楚。紫陌是我在魔域的时候捡到的一只灵宠，当时她奄奄一息，是一只紫狐的模样，我并不知道她已经能化形，就留在了身边。”
这些年她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我也略有耳闻，我懒得应付那些别有心思的女人，索性就没管，没成想竟然让你如此难受。”
我生气的挡住他的手，自己胡乱的擦了擦眼泪。
心底暗暗懊恼，人间这趟白来了，没有找到风花雪月的爱情，反而自投罗网直接进了他的怀抱，亏的很。
“别哭了，上神之泪，很珍贵的。”他一脸疼惜的说道。
“你等我找个男宠养几天再说。”阿娘对付阿爹的手段，那就是阿爹有的她必须有，阿爹做了什么她必须做。
阿娘说过，别指望别人能对你的经历感同身受，除非他也经历了你经历的。
衍生脸色黑了黑。
“我承认是我不对，你要是实在是想养个男宠，我倒是也可以化为原型。”
我强忍着不笑，一条小青蛇？
“你倒是对你的本形很有自信，可惜我喜欢毛茸茸的。”
他皱眉，很是深思熟虑了一番。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变化。”
我推了他，他看我没有生气的意思，松了手。我反过身来看着他问道。
“你养紫陌多久了？”
“三千多年了。”他看起来有点心虚。
我笑了。
“三千年？那让你做男宠三千年太委屈你了，不如换个人吧。”
衍生突然皱眉，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我吃惊的看着他，被我几句话气吐血了？
“你怎么了？”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努力咽下了喉喉咙里的血。
“我若是回了本体，你还认我这个夫君吗？”
我的心逐渐下沉，一个很不好的想法在我脑海回荡。
他的本体出问题了，而且还是不小的问题，需要他回归本体。
以后再见的就不再是衍生了。
凛苍殿下是出了名的冷血克制，而衍生更像是一个凡人，七情皆具。
我眼泪忍不住流出，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哪里还来得及跟他吃醋生气？
“你回了本体，还会记得我吗？”
他眼神略微闪烁，能不能记得我，做主的是本体凛苍。
有些上神分身很多，为了不影响主题的思想，大多数不会接受分身的记忆，只是如同看了一出戏一样，草草扫过分身的一生。
“他会记得的，就是他让我来的，如果不是他实在是来不了，他肯定会亲自过来。”
又一口鲜血涌出，很明显本体是撑不住了。
他眸底全是眷恋，轻轻的握着我的手。
“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心犹如被三千刃凌迟，痛的我喘不过气。
可是我不能阻止，主题出事，分身又如何存在呢？
这一别竟是三百年，说好的婚期也延后了。
关于我与凛苍还有紫陌的传言，依然是三界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姜曦上神克夫，凛苍殿下与她刚刚定亲就出了事，三年都还没醒。”
“姜曦上神脾气暴躁，在凡间偶遇了狐妖紫陌，就直接把她打回了原型，还要剥皮抽筋，要不是刚好被凛苍殿下的分身看到，那紫陌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紫陌对凛苍情深义重，为了凛苍殿下，不顾危险多次前往魔域，只是为了寻得修复神魂的良药，让凛苍殿下早日出关。
诸如此类多不胜数，大多都是紫陌凛苍天生一对，而我霸道专横，强势的介入。
更过分的是，我被形容成一个秃发面黑的女魃形象，而我的本命之火，也成为了我就是女魃的铁证。
爹爹多次因为这些传言，跟别人大打出手，反而更证明了，我就是霸道专横，因为我随了我爹？
这些个传言，我并不在意，反倒是给了我不少便利。
比如我出门时再也没有那么多偶遇的俏公子了，比如我报一下名号，在坐的众人就没有一个大声喘气的，我放杯子声音大了点，都能把众人吓一个哆嗦，这威风，我爹恐怕都达不到。
当然我也没闲着，说了的话我是一定会去做的，当初说了养个男宠，就必须养个男宠。
我放出风声，想要一只毛茸茸的灵宠，各大家族争先恐后，送来了自己家最最好看的崽子们。
一番筛选，我要了青丘家的一只白狐，和朱雀家的一只玄鸟。
为什么选这两个家族的？
嗯？青丘家的当然是因为颜值，而朱雀家的！那玄鸟一见了青丘家的就跟个乌眼鸡似的，不叨他一口就不解恨。
这两家素来不和，我就是想看看，这印在骨子里的敌视血脉，有没有可能化解？
青丘的男娃，取名白墨，没有任何特长，只有一个优点，长的好看。
朱雀家的是个女娃，取名赤炎，她的特点是喷火，虽然那火星子一口唾沫就能湮灭，但是欺负白墨那是绰绰有余。
我并不会青丘家的术法，只能让他的家人，定时的来这里给他授课。
而赤炎由我亲自教导，修为一日千里。
白墨第一个学会的术法是隐身术，没办法，他太需要这个术法了，他那一身的皮毛，被赤炎烤的没个好的时候，当初的颜值，常常是十不存九。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三百年已过。
凛苍终于要出关了，一大早我就等在了上清境。
他看见我，猛地步伐一顿？
我没有说话，努力想从这张与衍生一模一样的脸上，寻找衍生的影子。
凛苍嘴角微张，到底也没说什么。
我心抽痛，阿衍还在，只是他不是他了。
“恭贺殿下，荣盛上神之境。”我曲膝行礼。
凛苍走了过来，想扶我起身。
“殿下。”
紫陌飞奔而来，直直的扑向凛苍，而凛苍下意识的接住了她，仿佛已经是刻入骨髓的习惯？
我被两个人的这一番举动，给逼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子。
“殿下，您终于出关了，紫儿等了你好久。”
凛苍皱眉，有些冷漠的把她扔到了一旁。
“退下。”
“殿下？”
紫陌不敢置信的尖叫一声。
“你是因为她才对我这样吗？”
她用手指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我懒得看他们的是非恩怨，只是心疼我的衍生。
“臣女告退。”
我离开了上清境，回了人间。
借酒浇愁是凡人们最爱的法子，我也试着用了用，不好用。
我动了想要封印这段记忆的想法，可是我又不舍得忘记他。
凛苍没错，衍生也没有错，错的是我。
我就应该乖乖的修习无情道，那样就不会伤害任何人。
我把这个小院放进了自己的芥子空间。
然后去往无情界修习无情道，那本就是我的正途。
我听到很多人在门口吵闹。
有爹娘的声音，有我很多的小姐妹。
他们说，紫陌跟凛苍的关系是主人和宠物。
她不过是凛苍在魔教时顺手救回来的一只紫狐。是她自己对凛苍有些想法，又爱狐假虎威，到处传播谣言，以至于她自己也信以为真。
凛苍一直努力修行的动力是，我比他早三千年就成了上神，所以日赶夜赶就是为了能与我并肩齐行。
凛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对我说，若我只能接受衍生，他愿意让出主位，以衍生的神识为主。
可是我已入定，也已经毫无挂碍。
三千年后，我从无情界出关。
与凛苍大婚，又过了两千年后凛苍继任天帝之位。
三界盛传帝后情深，一夫一妻。
天帝仁和大度。
而天后，只讲天条历律，不通人情，不会变通。
…………
番外
我名凛苍，是未来的天帝。
自我幼时，父帝就告诉我，我的妻子名为姜曦。
我自是不认的，所以任由那狐妖出去散播谣言，说我对她情深义重我也没有阻止。
父帝大宴群臣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她。
她长的很美，甚至称得上媚，可是她眼神清明，那一份媚就很好的被压制住了，没有人敢轻视她。
她跟一只小松鼠一样，自入席就开始吃，还偷偷喝了她父亲的琼浆玉液，那酒我喝了都晕。
可是她跟个没事人一样，只是不再吃了。
父帝提起来婚事，问我怎么样？
自幼就定下来的，我能有什么想法？虽然她看起来很让人喜欢，可是我心里到底还是有气。
“无所谓是谁。”
“好，我娶。”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跳都快了几拍。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她还是刚刚的坐姿，表情也是？
将军低头跟她说了几句话，她眼眸弯弯，很高兴的点了点头。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三千年前她就已经是上神了，虽然她是天生神体，可是我也不想被她落下太多，去上清境里闭关修炼。
我虽然人在修炼，可是关于她的一切，我都知晓。
她去了人间，在人间寻觅各色美男？还想找个人成亲？
还好她眼光颇高，让我来得及把分身送出去。
她对我的分身一见钟情，这让我沾沾自喜。
所以说，那天的宴会上，她不吃不喝就已经是醉了？竟然连我的样貌都没看见。
成亲那天，她的珈蓝印动了，天地间的灵气因此而浓郁了数倍。
她心甘情愿的嫁给我，虽然那只是我的分身。
一时受到天地规则的影响，我被传到她的身旁。
她很害怕我会害了她的小夫君，这让我心情很不好。
故意吓唬了她几句，也告知分身，不可过分。
因为是主魂分身，我并不能控制他的所思所想，更不能控制他的行为。
结果她说要去退亲，这怎么可以？我仓皇而逃。
我有点担心，若她对分身动了情，那我这个正身她能否接受？
因为珈蓝印发力庞大，每次动用她都会失明一阵子。
而她等不及想看我的样子，嫌弃人间时间过的太慢，而去往天界。
这个小色女，竟然是个只看中颜值？竟然这么肤浅，还好，这么肤浅的颜值我正好拥有。
回天界确实对她有好处，赤阳山上还有灵泽，她回去还能沾点灵泽。
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听到了她父母的对话，知晓了衍生就是我的分身。
而此时我的上神之劫已经来临，我不敢赌她看不到我会不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比如那本我在凡间第一次见她，她就盯着的无情决，所以还是冒险把分身送了回去。
可是上神之劫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好渡过的？
分身回归了我的本体，我全力修补神魂，期盼能快点出去见到她。
她的消息时不时传入我的耳中，她养了两只灵宠，一只白狐，一只玄鸟。
这两个物种天生相克，互相看不顺眼，可以想象她的院子有多么热闹。
衍生与我一切都是共享的，他所有的一切，我都感同身受。
出关那天，我一眼就看见了她。
我本想叫她娘子，可是又怕她觉得我孟浪，犹豫了一瞬间没有开口，也就更不好意思开口了。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不悲不喜。
“恭喜殿下，荣升上神之位。”
她这是？我心口钝痛，感觉仿佛要永远失去她。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已经修炼了无情决？
我上前一步，想要扶起她，紫陌竟然直接冲了过来。
以前她是灵狐的样子好直接冲进我怀里，我也总是顺手接住，这一次我竟然也顺手接住了，而她并不是狐狸的姿态。
还扭捏的说了一句。
“殿下，阿紫等你好久了。”
我简直百口莫辩，这可是当着姜曦的面。
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直接走了。
而那紫陌不知道弄了什么，在我面前一晃，我竟然有些眩晕？
这紫陌莫不是已经入了魔族？
想想在人间时，我的分身衍生对她那可是实打实的抽筋剥骨，废了她的全部修为。
短短三百年，她竟然还能化形成人，还修为不减反增？
我运转修为依然压不下去那眩晕的感觉，只能先拖延时间。
“你为何在此？"
“我对殿下情深义重，殿下对我竟然没有半点怜惜，抽筋剥骨，殿下可知道我有多疼？”她答非所问。
“本君何时对你情深？今日这事，也是你精心策划的？”
“是又如何？一个天天想给你带绿帽子的女人，也值得你这般对她？”
“何时对我情深？殿下若是不喜欢我，就不会从魔域带我回来，把我带回来又一直不闻不问，全靠我一个人主动。殿下现在是腻了我，想要势力与你匹配的女子了？
天天想给我带绿帽子，这话还真不假，不过还好，那也是我。
“本君当初见你的时候，你只是一只狐狸，本君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一只畜牲生出什么想法，你不觉得自己想多了吗？”
“可是你身边除了我，再没有其他女人。”
“本君就是不喜欢女人叽叽喳喳，太吵了。”
“为什么姜曦就可以?因为她不爱说话吗？”
紫陌情绪激动，终于被我抓到了破绽，一举拿下。
我把狐狸拎着扔到了天牢，然后赶紧去找姜曦。
可姜曦不见了。
我去了人间，她已经收走了那个院子。足以说明衍生在她心里的位置。
我找遍了三界，都找不到她的影子。
于是只能发动众人一起找，可是依然没有找到，直到她的师弟，颤抖着举手说。
“我当初跟师姐开玩笑，给了她一本无情道的修习法门。”
是了，我曾经看到过那本书。
众人慌乱成了一团，我也乱了。
无情道？她对衍生竟然情深至此吗？
无论众人怎么呼喊，她都不曾打开无情界的大门，待众人离开，我悄悄跟她说。
“若你只能接受衍生，我可以退出主位，以他为主魂。”
可她依然没有打开门，她竟然抛弃了所有人？
三千年，她终于出来了。
我在门外等候的日子，千思万想，终于明白当初她一眼就否决了我是衍生，是因为我那无波澜的眼神。
她看了我一眼，我想笑笑不出来。
那双眼，如菩萨一般，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广爱众生，不会为某一人停留半刻。
她修成了无情道。
我如愿娶到了她。
无论她心里是否有我，是否还有衍生，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
我教导她收的那个灵宠白墨，他已经能游刃有余的对付赤炎了。
只是两个孩子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吵闹，偶尔有点小摩擦，也都会去后山凭武力解决。
她执法很严，这样也好，天条律法本就是要遵守的。
父帝身归混沌，我成为了新的天帝，她也成了天后。
万年间，她贬落凡间的仙人，高达数千。
她开始自我怀疑，后来干脆放手了律法。
“我是不是太过了？”
“还好，是他们自己触犯了天条。”
“我想去人间投生，寻回我的七情六欲。”
她低着头，好像一个知道自己错了的孩子。
“好，我陪你。”
来源：宫墙往事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