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更梆子声穿透雕花窗棂时,楚若颜腕间的银镯突然坠地,碎成两半。她猛地从榻上坐起,冷汗浸透月白中衣,恍惚间还能听见梦里晏铮踏过血泊的声响——那道曾经挺拔的身影,如今拖着残腿,剑尖挑着父亲的官印,暗红血珠顺着玄铁剑身滴落在她绣着并蒂莲的嫁衣上。
第一章 寒梦惊残更
三更梆子声穿透雕花窗棂时,楚若颜腕间的银镯突然坠地,碎成两半。她猛地从榻上坐起,冷汗浸透月白中衣,恍惚间还能听见梦里晏铮踏过血泊的声响——那道曾经挺拔的身影,如今拖着残腿,剑尖挑着父亲的官印,暗红血珠顺着玄铁剑身滴落在她绣着并蒂莲的嫁衣上。
"姑娘可是梦魇了?"贴身丫鬟霜月举着羊角灯疾步而入,烛火在她苍白的脸上摇晃,映得楚若颜瞳孔里的恐惧愈发清晰。梳妆台上铜镜突然晃了晃,镜中倒影分明穿着嫁衣,鬓边凤钗却在渗血。
楚若颜死死攥住锦被,指节泛白。她想起梦里那株种在后花园的晚香玉,明日本该是晏铮班师回朝的日子,而此刻,花骨朵上分明凝着暗红的血珠。"备马,去镇国公府。"她嗓音沙哑,抓过外袍披在身上,发丝凌乱如风中残柳。
霜月吓得跪倒在地:"姑娘,这深更半夜..."话音未落,楚若颜已掀开帘子,寒夜的风卷着几片早樱扑在她脸上。她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上元节,晏铮在朱雀大街为她买下整个摊子的兔子灯,那时他眸中盛着星河,说要带她去看塞北的雪。
镇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在夜色中如巨兽张开的口。楚若颜翻身下马,裙摆扫过青石板上的霜花,惊起檐角铜铃叮咚作响。门房还未开口,她已快步闯入,循着记忆往晏铮的书房奔去。
烛火在书房里明明灭灭,晏铮正伏案批阅军报,玄色劲装勾勒出他紧绷的脊背。听见脚步声,他霍然转身,目光落在楚若颜狼狈的模样上,剑眉微蹙:"阿颜?"
楚若颜踉跄着扶住桌案,指尖触到砚台边缘的凉意。她看见晏铮腰间的玉佩,那是他们定亲时她亲手所赠,此刻却泛着诡异的青芒。"不要去前线。"她死死盯着晏铮眼底的血丝,"北疆有诈,此去必败。"
晏铮愣住,笔杆从指间滑落,在宣纸上洇开墨痕。他起身握住楚若颜的手腕,体温透过袖口传来:"你在说什么胡话?圣上亲点我挂帅出征,怎可..."
"你会断腿!"楚若颜突然失控,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们会用淬毒的箭矢射穿你的膝盖,三年后,你会在我大婚之日谋反,杀我全家!"
空气骤然凝固。晏铮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盯着楚若颜颤抖的睫毛,忽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密信——北疆将领暗中勾结南境藩王,信上字迹与楚若颜的竟有七分相似。
第二章 暗流起朱门
晨光刺破薄雾时,楚若颜站在梳妆镜前,任由霜月为她簪上珍珠步摇。镜中人眉眼含愁,全然不似往日明艳。昨夜晏铮最终答应延迟出兵,却在她离开时,眼底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阴翳。
正出神间,忽闻前厅传来喧哗。楚若颜疾步赶去,只见平靖侯府世子沈明轩正与父亲争执,玄色锦袍上还沾着露水。"楚大人,这桩婚事不能再拖!"沈明轩攥着婚书的指节发白,"圣上已下旨赐婚,晏铮突然称病拒不出征,分明是..."
"住口!"楚若颜冲进厅内,绣鞋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她挡在父亲身前,望向沈明轩时,却想起梦里此人被晏铮一剑封喉的模样。那枚刻着沈家徽记的玉佩,此刻正挂在他腰间,泛着冰冷的光。
沈明轩见她出现,神色稍缓:"阿颜,你可知晏铮此举会让多少将士白白送命?北疆战事吃紧,他却..."
"我信他。"楚若颜挺直脊背,发间步摇轻晃,"世子既心系战事,何不请命代他出征?"话音未落,厅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晏铮骑着玄色战马闯入,铠甲上还凝着寒霜,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亲卫。
"沈世子想出征?"晏铮翻身下马,铁靴踏在地上发出沉重声响。他目光扫过楚若颜苍白的脸,转向沈明轩时已布满寒意,"巧了,本侯刚得知北疆有异动,正想请世子前去探探虚实。"
沈明轩脸色骤变:"晏铮!你这是公报私仇!"
"这是军令。"晏铮从袖中抽出兵符,寒芒闪过沈明轩惊愕的脸,"三日后辰时,我要在北城门见到世子的队伍。"说罢,他深深看了楚若颜一眼,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楚若颜望着晏铮远去的背影,心口突突直跳。昨夜书房里,他曾在她耳畔低语:"阿颜,若我说这一切都是局,你信吗?"此刻她终于明白,晏铮并非拒不出征,而是要将计就计,只是这局中,所有人都是棋子。
深夜,楚若颜辗转难眠。她披衣起身,却在推开房门时撞见霜月鬼鬼祟祟往花园走去。借着月光,她看见丫鬟怀中抱着个油纸包,上面印着平靖侯府的标记。
第三章 暗室藏玄机
楚若颜屏气跟在霜月身后,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青石板路上。后花园的假山后,沈明轩的贴身侍卫正焦急踱步,见到霜月立刻迎上来:"东西带来了?"
"在这。"霜月警惕地环顾四周,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姑娘近日起了疑心,你们得加快..."话音未落,楚若颜突然现身,月光照亮她冰冷的面容。霜月脸色惨白,手中油纸包应声落地,露出里面刻着北疆密信的竹简。
"原来如此。"楚若颜弯腰捡起竹简,指尖抚过上面的字迹,与晏铮昨夜给她看的密信分毫不差。她望向瑟瑟发抖的霜月,声音冷得像冰:"从何时开始的?"
霜月扑通跪地:"姑娘饶命!是...是世子威胁我,说若不帮他离间您和镇国公,就..."
"就怎样?"沈明轩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他身着夜行衣,腰间佩剑泛着幽蓝的光,"就杀了你全家?楚姑娘,你以为这天下还有几人能逃过我的眼线?"
楚若颜握紧竹简,想起梦里沈明轩在婚宴上给她斟的那杯毒酒。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在推动这一切——伪造密信、挑起北疆战事、甚至设计让晏铮断腿。"你为何要这么做?"
沈明轩轻笑一声,缓步逼近:"因为你父亲手中的调兵虎符。圣上老迈,储君孱弱,只要得到虎符..."他眼中闪过疯狂,"这天下迟早是我的!"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沈明轩的耳畔。晏铮从树上跃下,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沈明轩,你的野心该收收了。"他手中长弓泛着冷光,箭尾绑着的红绸在月光下如滴血。
沈明轩脸色骤变:"你早就知道!"
"从你派人往我军粮里投毒那刻起。"晏铮将楚若颜护在身后,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沈明轩,"可惜你算错了一步——阿颜并非柔弱女子。"他转头看向楚若颜,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昨夜她来报信时,我就知道,这场局该收网了。"
沈明轩突然大笑:"收网?你们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猛地击掌,四周顿时涌出无数黑衣人。晏铮握紧长弓,楚若颜也抽出袖中软剑,三人在月光下对峙,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而此刻,皇宫方向突然燃起冲天火光,隐隐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楚若颜心头一颤,想起梦里的最后一幕——晏铮站在宫墙上,身后是熊熊烈火,而他望着她的眼神,既有决绝,又有不舍。
第四章 烽火映宫阙
皇宫方向的火光愈演愈烈,沈明轩脸上的疯狂之色更甚。他抬手一挥,黑衣死士如潮水般涌来,寒光闪烁的刀刃直逼晏铮与楚若颜。晏铮将长弓迅速换成腰间佩剑,剑身出鞘时龙吟般的清响划破夜空,他侧身挡在楚若颜身前,剑尖精准挑飞最前方刺客的兵器。
楚若颜握着软剑的手心沁出冷汗,梦里晏铮瘸腿后厮杀的场景在脑海中闪过。她深吸一口气,软剑如灵蛇般刺向右侧刺客的手腕,却在触及对方衣袖时,嗅到一股熟悉的腥甜气息——正是昨夜密信上的毒药味道!
"小心!他们的兵器淬毒!"晏铮长剑横扫,将三名刺客逼退,转身时瞥见楚若颜微微发白的脸色。他心头一紧,突然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落在假山之巅。夜风卷着远处的喊杀声传来,隐约夹杂着"护驾"的嘶喊。
沈明轩仰头大笑:"晏铮,你以为逃得掉?陛下此刻怕是已..."话未说完,一道明黄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宫墙上。皇帝手持玄铁剑,龙袍染血却依旧威严:"逆贼!朕早就料到你觊觎皇位!"
楚若颜瞳孔骤缩,梦里皇帝明明是被晏铮所杀,此刻却活生生站在眼前。晏铮握紧她颤抖的手,低声道:"还记得我昨夜说的局吗?从你告知噩梦中的未来开始,我便与陛下设下此局,只等沈明轩自投罗网。"
沈明轩脸色剧变,望着皇帝身后出现的御林军,终于慌了神。他拔出佩剑胡乱挥舞:"不可能!你明明..."话音被晏铮的长剑截断,寒光闪过,沈明轩的发髻被削落,几缕黑发飘落。
就在这时,楚若颜突然听见霜月的惨叫。她转头望去,只见霜月被两名黑衣人挟持,匕首抵住咽喉。"姑娘救我!"霜月泪流满面,眼神却偷偷瞥向沈明轩。楚若颜心头一凛,这分明是陷阱!
晏铮似乎也察觉异样,正要阻拦,楚若颜已率先冲向霜月。软剑如闪电般刺出,却在触及霜月衣角时,黑衣人突然松手。霜月踉跄着撞向楚若颜,怀中突然弹出数根淬毒银针!
第五章 毒影乱人心
银针破空的瞬间,晏铮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他的玄色披风在空中绽开,如同一道屏障,将楚若颜完全护在身后。银针尽数扎入披风,晏铮闷哼一声,左手捂住右臂——那里赫然插着三根泛着幽蓝的银针。
"晏铮!"楚若颜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心瞬间凉了半截。霜月瘫坐在地,脸上的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冷笑:"镇国公,中了'噬心毒'的滋味如何?这可是世子专门为你准备的。"
沈明轩趁机重整旗鼓,指挥黑衣人再次围拢。晏铮强撑着站起身,剑刃上的月光在他染毒的脸上明明灭灭:"阿颜,你先走。"
"我不会丢下你!"楚若颜将软剑横在身前,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玉瓶。这是她白日里悄悄调配的解药,原本是为晏铮出征北疆准备的。她迅速倒出一粒药丸,塞进晏铮口中:"相信我。"
药丸入口的瞬间,晏铮感觉一股热流涌入四肢百骸。他望着楚若颜坚定的眼神,忽然想起年少时他们在城郊骑马,她也是这般无畏地迎着风,说要与他并肩看遍天下。
激战再起,晏铮的剑法虽因毒性迟缓,却愈发狠厉。楚若颜配合他的攻势,软剑专攻下盘,两人背靠背厮杀,鲜血溅在假山的青苔上,染红了满地早樱。
就在局势胶着时,一阵悠扬的号角声突然传来。沈明轩脸色骤变,望向皇宫方向——御林军已将他的人马分割包围,为首的正是他的亲弟弟,平靖侯府二公子沈明渊。
"兄长,你太让父亲失望了。"沈明渊手持长枪,目光沉痛,"父亲临终前,还在念叨着要你回头..."
沈明轩如遭雷击:"你说什么?父亲他..."
"就在你起兵谋反的那一刻,父亲气得吐血身亡。"沈明渊握紧长枪,"他留下遗言,要我大义灭亲。"
沈明轩的佩剑"当啷"落地,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突然狂笑起来:"好!好一个大义灭亲!那便来取我的命吧!"他猛地冲向楚若颜,眼中满是疯狂。晏铮想阻拦,却因毒性发作慢了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楚若颜突然甩出袖中暗藏的银丝,缠住沈明轩的脖颈。她用力一扯,沈明轩重重摔倒在地,而晏铮的长剑也同时抵在了他咽喉上。
第六章 旧忆揭迷云
沈明轩被押走后,晏铮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楚若颜慌忙扶住他,看着他手臂上的银针已变成紫黑色,心揪成一团。"别动,我给你拔针。"她从发间取下银簪,小心翼翼地挑出银针,每拔出一根,晏铮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阿颜,你为何如此相信我?"晏铮倚在楚若颜肩头,望着她专注的侧脸,"梦里我可是灭了你全家。"
楚若颜的动作顿了顿,思绪回到昨夜。那时晏铮握着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一个"局"字:"北疆密信是假,圣上病重也是假。沈明轩勾结南境藩王,妄图谋朝篡位,这才是真相。"
"因为我认识的晏铮,绝不会是那样的人。"楚若颜轻声道,将最后一根银针扔在地上,"而且,你还记得我们定亲时,你说过什么吗?"
晏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哪怕虚弱至极,眼中的温柔却愈发浓烈:"我说,若违此誓,就让我战死沙场,不得善终。"
"所以我相信,你宁可战死,也不会谋反。"楚若颜为他包扎好伤口,突然想起霜月的背叛,"只是没想到,霜月竟..."
"她本就是沈明轩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晏铮挣扎着站起身,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当年你父亲手中的调兵虎符,其实是假的。"
楚若颜震惊地抬头:"什么?"
"真正的虎符,一直在陛下手中。"晏铮解释道,"沈明轩以为得到虎符就能掌控天下,却不知从一开始,他就落入了陛下的算计。"
正说着,沈明渊带着一队侍卫走来,手中捧着一个檀木匣:"镇国公,陛下有请。楚姑娘,令尊也在宫中。"
楚若颜与晏铮对视一眼,跟随着沈明渊入宫。皇宫内硝烟未散,宫女太监们忙着收拾残局。路过御花园时,楚若颜突然停住脚步——那株晚香玉上的血珠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含苞待放的洁白花朵。
第七章 暗流又涌动
皇帝在乾清宫召见了他们。龙椅上的帝王虽疲惫却精神矍铄,目光扫过晏铮与楚若颜交握的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朕听闻,此次破获谋反案,多亏了楚姑娘的'未卜先知'?"
楚若颜正要行礼,晏铮已上前一步:"回陛下,是臣与楚姑娘偶然得知沈明轩的阴谋,这才将计就计。"他没有说出梦境之事,楚若颜松了口气,心中却疑惑——晏铮为何要隐瞒?
皇帝颔首,从案几上拿起一份奏折:"沈明轩虽已伏法,但南境藩王仍未肃清。朕有意让镇国公挂帅出征,不知..."
"臣愿往!"晏铮毫不犹豫地应下。楚若颜心头一紧,梦里晏铮正是在北疆断腿,难道这一切仍无法改变?
退朝后,楚若颜在宫门口拦住晏铮:"你明知北疆有危险,为何还要去?"
晏铮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背上的薄茧:"阿颜,有些事必须有个了结。而且..."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我怀疑,沈明轩背后还有人。"
楚若颜想起沈明轩被押走时,那抹诡异的笑容。当时他望着晏铮,低声说了句:"你以为真能全身而退?"难道除了南境藩王,还有更可怕的势力在暗中布局?
回到楚府,父亲正在书房等她。楚若颜这才得知,父亲早已知道霜月的身份,却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引蛇出洞。"阿颜,你长大了。"父亲欣慰地看着她,"晏铮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父亲叹了口气:"陛下虽表面嘉奖晏铮,实则忌惮他的兵权。此次北疆之行,怕是..."
楚若颜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决然:"女儿要随晏铮一同出征。"
三日后,北城门。晏铮一身戎装骑在马上,却在看到楚若颜时愣住了。她身着轻便铠甲,腰间挂着药囊,英姿飒爽:"晏将军,带我一起去北疆。"
晏铮正要拒绝,楚若颜已翻身上马,靠近他低声道:"你忘了?我会医术,还能解毒。而且..."她狡黠一笑,"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晏铮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某处柔软被触动。他扬鞭一指:"出发!"
大军浩浩荡荡离开京城,却无人注意到,城墙上有一双眼睛正冷冷注视着他们。那人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有奇异花纹的玉佩——正是霜月临死前死死攥着的那枚。
第八章 北疆迷雾深
北疆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脸颊,楚若颜裹紧披风,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晏铮正在营帐中查看地图,烛火映得他的侧脸愈发冷峻。自进入北疆,他们遭遇了三次突袭,每次敌人都对他们的行军路线了如指掌。
"一定有内奸。"晏铮突然开口,将手中的情报狠狠拍在桌上,"这是第三次了,我们的粮草、布防,对方全都清楚!"
楚若颜走上前,拿起情报仔细查看。纸张边缘的磨损痕迹显示,这份情报被传阅过多次。她突然想起出发前,沈明轩那诡异的笑容,心中一寒:"会不会和沈明轩背后的人有关?"
晏铮皱眉:"我也在怀疑。只是对方隐藏太深,至今没有线索。"他抬头望向楚若颜,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阿颜,这里太危险,你..."
"别说了。"楚若颜打断他,"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的。"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晏铮,"这是我新配的避毒香,贴身带着。"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士兵冲进来:"将军!发现敌军踪迹!"
晏铮立刻起身,披上战甲:"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他转身看向楚若颜,"你留在中军帐,等我回来。"
楚若颜点点头,却在晏铮离开后,悄悄跟了出去。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她躲在一块巨石后,看着晏铮骑着战马在敌军中厮杀,长剑挥出的寒光如流星般耀眼。
突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向晏铮!楚若颜想都没想,冲出去挡在他身前。箭尖刺破她的铠甲,剧痛袭来的瞬间,她听见晏铮撕心裂肺的喊声:"阿颜!"
晏铮发疯般冲过来,长剑挑飞放冷箭的敌人,将楚若颜抱在怀中。她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战甲,嘴角却带着笑意:"你看,这次换我保护你了..."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晏铮红了眼眶,抱紧怀中的人,对着全军怒吼:"给我杀!一个不留!"他眼中的杀意让敌军胆寒,而此刻,在战场的制高点,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冷冷注视着这一切,手中的笛子轻轻吹奏起诡异的曲调...
第九章 笛音藏杀机
楚若颜昏迷前,恍惚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曲调诡谲,仿佛毒蛇吐信般缠绕在耳畔。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营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晏铮红着眼眶守在床边,铠甲未卸,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醒了?”晏铮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颤抖着握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胡闹?那支箭若是再偏半寸……”
楚若颜想要说话,却猛地咳嗽起来,喉头泛起腥甜。她强撑着坐起,抓住晏铮的手腕:“笛声……战场上有奇怪的笛声。”
晏铮瞳孔骤缩,从怀中掏出一块破碎的玉佩——正是当日城墙上神秘人把玩之物,边缘刻着的诡异花纹,竟与笛声的韵律隐隐呼应。“方才清扫战场时,在一名死士身上发现的。”他神色凝重,“这种音律能扰乱军心,我军有不少士兵听到笛声后突然发狂。”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兵器相撞之声。晏铮迅速拔剑护在楚若颜身前,只见一名蒙面人破帐而入,手中玉笛泛着幽蓝的光。“晏将军,别来无恙。”蒙面人声音经过变声处理,雌雄莫辨,“楚姑娘这一箭,可真是坏了我的好戏。”
楚若颜挣扎着起身,摸到枕边的银针。她注意到蒙面人步法虚浮,似乎受了伤,当即抬手将银针射向对方膝盖。蒙面人闪身避开,玉笛却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楚若颜只觉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
晏铮趁机挥剑刺出,剑锋却在触及蒙面人衣角时,被一层无形的气墙弹开。蒙面人冷笑一声:“晏将军以为,仅凭武力就能破了我的音阵?”说着,玉笛再次吹奏,帐内的烛火竟开始逆向燃烧,化作诡异的幽绿色。
千钧一发之际,楚若颜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古籍记载。她强忍着头痛,抓起桌上的铜盆狠狠摔在地上。“哐——”巨响如惊雷炸响,音波相撞,蒙面人踉跄后退,玉笛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晏铮抓住机会,长剑直取蒙面人咽喉。对方慌忙后退,却在转身时,楚若颜甩出腰间软鞭缠住其脚踝。蒙面人摔倒在地,面具滑落一角,露出半张带着狰狞疤痕的脸。没等众人看清,他竟咬破口中的毒囊,瞬间气绝身亡。
楚若颜俯身查看,在蒙面人袖中发现一张密信,字迹与沈明轩书房里的文书如出一辙。“原来沈明轩的死,不过是弃子。”她攥紧信纸,“幕后之人,还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第十章 雪窟现真相
北疆的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苍茫。楚若颜跟着晏铮在雪山中搜寻线索,突然在一处断崖边发现了被积雪覆盖的脚印。这些脚印呈现出诡异的“之”字形,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积雪较深的地方,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高手留下的。
“顺着脚印走。”晏铮握紧长剑,眼中警惕之色更甚。两人踩着陡峭的山壁,在风雪中跋涉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停下。洞内飘出淡淡的药香,与楚若颜调配的止血散气味相似。
他们小心翼翼地潜入山洞,洞壁上的火把将阴影拉得老长。转过几道弯后,眼前豁然开朗——数十名身穿黑衣的人正在炼制毒药,中央石台上,赫然摆放着与蒙面人相同的玉笛!
“原来他们在这里炼制音毒。”楚若颜压低声音,从药囊里取出解毒丸递给晏铮。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笑声从洞深处传来:“晏将军、楚姑娘,别来无恙啊。”
众人回头,只见沈明渊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正是蒙面人身上之物。他的眼神不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与疯狂:“兄长不过是个蠢货,妄图靠武力夺天下,却不知真正的力量,藏在这小小的笛声里。”
晏铮剑指沈明渊:“你才是沈明轩背后的人?”
沈明渊大笑:“不错!从伪造北疆密信,到设计让兄长谋反,都是我的手笔。陛下以为铲除了沈明轩就高枕无忧,却不知我早已买通宫中侍卫,等你们一死,就是我登基之时!”
话音未落,洞内的黑衣人纷纷掏出玉笛,刺耳的笛声顿时响起。楚若颜只觉头痛欲裂,解毒丸的效力在笛声中渐渐减弱。晏铮挥剑斩断几根笛管,却发现笛声反而更加尖锐。
危急时刻,楚若颜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以音破音!”她捡起地上的碎笛,吹奏起父亲教她的安神曲。悠扬的曲调与诡异笛声相撞,山洞内的空气仿佛都在震颤。
沈明渊脸色骤变:“你怎么会破解之法?”他恼羞成怒,拔出佩剑冲向楚若颜。晏铮立刻挡在她身前,两人缠斗在一起。剑光闪烁间,楚若颜趁机将调制的迷药撒向黑衣人,笛声终于戛然而止。
“不可能……”沈明渊瞪大双眼,晏铮的长剑已经刺穿他的胸膛。临死前,他死死盯着楚若颜:“你……你究竟是……”
楚若颜俯身取下他手中的玉佩,上面的花纹与梦中晏铮谋反时所持的兵符印记如出一辙。她终于明白,这场阴谋早在多年前就已埋下伏笔。山洞外,风雪渐停,朝阳刺破云层,照在两人身上,仿佛预示着这场腥风血雨终于画上句点。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