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翻动那些泛黄的书籍,总会不经意间忆起遗落在尘埃里的闪光碎片,或温馨或感动,亦或悲戚与失落。这是一本书籍所给予我的回馈,应该庆幸,我还能为此有所感触,没有被无情的现实摧垮,在这鸡零狗碎的尘世里还留存着一丝向上的冲动。
张长勇
林州市人民法院合涧人民法庭庭长
翻动那些泛黄的书籍,总会不经意间忆起遗落在尘埃里的闪光碎片,或温馨或感动,亦或悲戚与失落。这是一本书籍所给予我的回馈,应该庆幸,我还能为此有所感触,没有被无情的现实摧垮,在这鸡零狗碎的尘世里还留存着一丝向上的冲动。
读书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一种偏好的选择,是个体灵魂的私密朝圣,也是一种《地方性知识》,深深打上某某人的烙印。但不管怎么说,开卷有益,书中另有乾坤。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始终是我坚持的读书信念。虽遥遥不可及,却也用点滴的阅读记录浮生。
小时候父母忙于生计,但还是注重教育,鼓励多读书。那时的童年异常温暖,没有做也做不完的功课。我记得最初的阅读是从爷爷买的小人书《水浒传》开始的,油墨清香裹挟着梁山好汉的豪情,在幼小的心田种下最初的文学胚芽。由于时间的久远,没有更多的详实细节可资回味,总认为那是一种快乐的阅读。只可惜,这些小人书几经搬家,如今已是七零八落。
小学高年级和中学时代是与经典名著相伴的岁月,恰似谷雨时节枝头的《繁花》。但随着电视走入千家万户,电视剧却占用了大量时间,尤其电视剧《西游记》把神魔小说具象化,似乎在童年的印象里更有吸引力。如今回想起来,还是觉得铅字构筑的想象宇宙始终更让人着迷。那些早年的勾勾画画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泛花了,有些批注又显得那时的想法太过幼稚了,而且好多名著的具体情节也忘得干干净净。
最让人不能忘记的却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的那句名言“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本漓江出版社的全译插图本至今还珍藏在书架上,我还把这句名言多次摘抄到新购书籍的扉页上,是为座右铭。
记得路遥《人生》题记上记载着柳青《创业史》中的一句话“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要紧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那年高二,我从《人生》走过,也迷茫无助过,但那些苦难中生存、逆境中抗争的意念却播下了种子,我也循着那种挣脱苦难与逆境的风筝线,一路走来。
大学时的阅读主要集中在法学类书籍上,那时阅读沈宗灵翻译的罗斯科·庞德《通过法律的社会控制》,意在表达法律仅仅是社会控制的一种手段。但英语苏珊老师推荐的《教父》却让我认识到了另一个不同的隐密的世界秩序。这个阶段我延续了汪国真的《我微笑着走向生活》,也开始接触大量的散文和诗歌。跟着时髦淘了一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跟着感觉读了林清玄《漫步人生的花园》、余光中的《乡愁》、席慕蓉的《七里香》,更是跟着“男生不可不读王小波,女生不可不读周国平”的善意警告,走向周国平《各自的朝圣路》,接触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这样的时光不知不自觉地从晨曦里划过,转眼已成过往。
刚参加工作那几年,只要有时间就去城里书店逛逛,好像购书成了减压的一种方式,类似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那恋恋不舍的模样。如今电子信息大行其道,纸板书籍越发式微,但我却对纸板书籍的热爱不减,总被它特有的温度与重量牵绊。渐渐地也就形成了一种习惯,只要去往外地,我就踅摸当地的书店,必须一探,最少一家,有时两三家。也必须购买一两本书籍,以此作为留念。
现如今,总喜欢在周末的闲暇时光里,看窗外的四季起落,读书里的人生沉浮。你看,窗外腊月飘香的金黄蜡梅,盛夏藏绿的椭圆叶片,秋风萧瑟的灿灿彩衣,时序留给我们最美的一年。你看,书里“我微笑着走向生活,无论生活以什么方式回敬我”,“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我不去想,未来是平坦还是泥泞,只要热爱生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书籍赠与我们无穷的力量。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样喜欢上了读书,也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狂爱,是若即若离,似乎又须臾不可分离,读书成了生活的一部分。读书与我而言,不再是简单的文字摄入,而是一次次反思中重塑肉身的蜕变,更是一次次跨越空间的心灵慰藉。林语堂在《生活的艺术》中曾说“我们不去追求完美的理想,不去追寻那势不可得的事物,不去穷究那些不可得知的东西。最重要的问题是怎样去调整我们的人生,使我们得以和平地工作,旷达地忍耐,幸福地生活”。
每当书页沙沙作响,恍惚听见时光深邃里传来阵阵回音,那是无数个自己正在文字构筑的《围城》里,与永恒对话。是啊,读书不就是让我们在面对生活的暴风雨时,既有乘风破浪的勇气,又有云卷云舒的从容。
来源:澎湃新闻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