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又然影像志》摄制组,2023年8月6日建组,8月7日开机。从中法关系史和延安文艺史李又然专题探究,按志鉴体例以“李又然反战抗战著译真版原件考”“李又然当时当地名家日记信札考”构成版本叙事——即,影像志可替代或强化口述历史,但,不可替代或超越众多著作权人真版
《李又然影像志》
《李又然影像志》摄制组,2023年8月6日建组,8月7日开机。从中法关系史和延安文艺史李又然专题探究,按志鉴体例以“李又然反战抗战著译真版原件考”“李又然当时当地名家日记信札考”构成版本叙事——即,影像志可替代或强化口述历史,但,不可替代或超越众多著作权人真版原件和个案相关人事日记信札的摄录编播(如,李又然题赠张闻天的个人散文集《国际家书》初版珍藏本、现存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李又然致罗曼·罗兰的七封信等);以此集中深刻地揭示传主诗人、散文家、翻译家、教育家的一生。李又然反战抗战
著译真版原件考
李又然当时当地
名家日记信札考
李又然影像志
撰稿 李兰颂
顾问 王益鹏
导演 李语然
作曲 杨人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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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烈士纪念馆、太阳岛青年之家、哈尔滨中苏友好协会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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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然
影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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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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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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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太阳岛,是来亲近江水和阳光,吸取它们的凉爽和灼热,使我的身体迅速恢复健康,好更从容前进,更有利于庄严伟大的人民事业。
可是我有一个更大的愿望:愿意参加“青年之家”同学们的集体的生活和学习。
你们充满朝气,有自己还不认识的力量,我愿意接受你们的影响,就像花草、树木、森林吸收露水那样。
而作为微薄的答谢,我愿意把自己对于生命和斗争的认识献给你们。我希望啊:自己五年才学会的东西能使你们——我的多么亲爱的兄弟姊妹们——一年半年甚至一星期就了解;自己从痛苦中领悟的东西呢,就更希望你们能从欢乐中接受了!
可是我们没有认识多少天就分开了:“青年之家”因为秋季快到就要胜利的结束⋯⋯
你们有的回到学校去,有的去参加实际工作,都是好的,都是幸福的。我就祝福你们每一个人(我自己也在内)每天都更进步,都更活泼!
都去更自觉地、更主动地接受最高的命令,就是说:都去更用心地倾听人民的声音。
都去更英秀的站定在人民的立场上看一切、想一切、做一切。⋯⋯天要下雨了!我们第一就要想到这雨是否有益于农民。要是有益,那就认它为美,即使它把我们淋湿,好像我们走在街上也在游泳似的。否则,倘若这雨落给痛苦的农民以更深的忧患,我们就应该憎恶这雨,不要莫不相关。
讲不完。再见了,我的同学们!我们在街上再见,在江沿再见,在今年最后几次游泳的波浪中再见!
我们再见!我们以后,在全国人民庆祝解放战争最后永久的胜利的大会上再见!
注释:原文标题为《再见》(《太阳岛》)散文,署名李则蓝,1946年8月19日在松花江北岸的哈尔滨太阳岛上作,初见署名李则蓝散文集《国际家书》,吉林书店1948年11月2日第一版(《国际家书》增订本上海文化工作社1949年、1951年两版;《伟大的安慰者》作家出版社1955年、《李又然散文集》长江文艺出版社1984年两版)。改名为《太阳岛》)散文,署名李又然,编入《太阳岛周刊》1996年6月14日出版·第23至24期合刊,李兰颂编辑。又编入《东北三省革命文化史》,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1月第一版,编著:张连俊、关大欣、王淑岩,责任编辑:张晔明,后编入《哈尔滨日报·太阳岛副刊》2003年7月10日第七版“情牵太阳岛”征文,主编:刘向宏,编辑: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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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哈尔滨市委书记钟子云及夫人、离休后接受哈尔滨日报社记者采访、和李兆麟将军的警卫员拜谒遇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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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然
影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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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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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然自传》
[初稿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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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四”到“七七”,我只在合江联中工作了两个月,就到哈尔滨。
本来是去哈尔滨养病的,但我一看有个什么“哈尔滨大学”,挂我们民主政府的牌子,用我们民主政府的钱,却让那些旧人在进行国民党的思想教育。我就准备去接管。我到市委,宣传部长蒋南翔挺高兴,说正想找你。南翔同志要我去当哈大副校长,说了五次,我只准备教书,都没有答应。最后,由清华出身的何礼当副校长,我就只教书。但老何一再要我当文艺学院院长,说你只挂个名,具体问题我处理。我只得同意。
老何是挺好的同志,但是,怎样办哈大,我和他两种意见。从学生和所谓教授的水平来说,哈大够不上大学。我想取消它。可是,一上来就取消它,许多同学会跑到国民党那边去,将会造成一大损失。当时谁要跑到国民党那边去十分容易。我是想把这些同学送到军大、医大⋯⋯去。这也轻易也不能做到:当时东北青年,大多数还不认识共产党,还对共产党存有戒心,他们宁可花学费进哈大,也不进军大、医大等学校。因之,我主张,表面上,煞有其事般“三院九系”地正规开办哈大,实际上只把哈大作为一个短训班,而后,设法把哈大同学送到军大、医大等学校去。我管这叫“摆渡船”。但是,副校长何礼却真地要正规化了,这就和我意见相左了,对立了,也可以算是两条路线这么一个问题吧。后来事实证明,我的主张是对的。
校长车向忱先生,一位挺好的老人,但小手小脚,也是旧类型而正规化的。哈大校舍原是医科大学,全部有暖气等现代化设备,条件挺好;只拿暖气来说,花点钱修理一下就行了。但车先生装火炉,花钱比修暖气更多还不暖,又只在教室装,宿舍不装,在哈尔滨那么冷的地方这怎么过冬?难怪学生要生火取暖。后来哈大火烧,来了很多消防车,但得到远处去装水,真叫“远水不救近火”,结果,哈大宿舍大部分烧掉。据说就是一个同学,因为冷,夜里在宿舍生火取暖,不小心引起的。对外则说是“特务放火”。要是修理了暖气设备,自来水不冻,消防车也能就地装水,房子至少不至于烧掉那么多。我知道了挺痛心,但没表示什么;车先生还有点失望过,说哈大遭了大火灾,李院长信都不来一封!(那时候我已在榆树)。
上星期日和达妮谈起,中共哈尔滨市委负责同志五次要我当哈大副校长,我没接受。达妮说:给你权力,你为什么不要?孩子是对的;人要做点事,手中就得有权力。我要是当了哈大副校长,不让给别人当,那些房子就不会几乎被烧光了;“摆渡船”的目的也达到了!
我对哈尔滨很有好感,原因之一是,它有很多外国人。以前在上海,也有很多外国人,但他们中有许多人不把中国人当人看待:“华人与狗不得入内”——中国人和狗不得进外国人占的公园里。在解放了的哈尔滨,由于政治和经济等原因,外国人曾和中国人和睦相处。现在,上海也这样了——我是喜欢每个城市都有许多外国人的,只要他们遵守中国法律。再一个原因是,哈尔滨的确很美,使人怀念。
最使我愿意回忆的是,谈成功了一次恋爱,不是为自己,是给同志。哈尔滨大学有个女生,很漂亮,有同志中意她,要丁克全同志介绍。老丁说:“找李院长,他威信高。”于是我找女生谈。她非常看不起老干部,说到一个地方换一个老婆,顶不可靠,卑鄙。我说,有这样的人,那是极个别的,绝大多数老干部都挺正派。你们做朋友,我保证他绝不欺侮你。我谈了五次之多,最后女生说,好吧,就见一见。那位同志,每天一下班就来听消息。他挺能干,但很老实,问我见面时是不是可以握手。他们终于结婚,一起进关,有了一个儿子,是要好的夫妻。至今还怀念着我,说幸亏我介绍,使他们这样幸福地结合。
能使同志幸福,我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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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大学旧址、哈尔滨日报社第一批记者李准、采访哈尔滨日报社长陈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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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然
影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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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大学
和
《致王少燕》
《李又然致王少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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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四到七七”是说在1946年。日寇投降那年(1945),大概8月底离开延安,本来是到华中去的,因为那时据说东北和平建设,华中有内战,自己要求去华中。行军到半路,中央来电报,说除了本来从华中来的干部而外,其他干部一律转到东北。这样,我也就上东北了。行军半年,先在哈尔滨附近的宾县住了一下,随即到了佳木斯,那就已是1946年了。行军半年,方向一直是朝北,天气呢越来越冷,身体却越走越好。
到哈尔滨是去养病的。但一到那里,看见一个所谓哈尔滨大学,挂我们的牌子,用我们的钱,却由一些旧人在进行国民党教育,我们没有人去管。于是我到哈尔滨市委,碰到蒋南翔,他十分喜欢,说“听说你来了,正要找你!”当时他是市委宣传部部长,要我当哈尔滨大学副校长,我只要求教书,不做行政工作。他一定要我当,提出了五次,我始终没有答应。最后他把他的一个同学,也是清华的,从部队调回来当副校长这就是何礼;校长是民主人士车向忱先生。我把全部所了解的关于哈尔滨大学的情形都告诉了何礼。我们把哈尔滨大学分为社会科学院、文艺学院、教育学院、医学院。我就准备只教书。但何礼最恳切地要我当文艺学院院长,说“你就挂挂名,琐琐碎碎的事都我做!”我没有办法,只得同意,这样,我就当了所谓“院长”。
哈尔滨大学是收学费的。好些男女青年不愿进军大、军医大学,那都是免费的,宁可花钱进哈尔滨大学。我主张表面上三院九系地搞正规化,实际上呢,把哈大的学生引向军大、军医大学去。我说哪天哈大不存在了,我们就任务完成了。我把哈大当作“摆渡船”,但何礼真地要正规化准备长期办下去,这样,两人意见不合,这是我离开哈大的最大的原因。
哈大遭了火灾,好好的宿舍几乎全部烧光。对外说是特务放火,其实是一个学生不小心,失火的缘故,快冬天的时候,我主张修理暖气,但校长车向忱先生却按火炉。这也是有点道理的,因为当时哈尔滨局势不稳,随时可能撤退。问题是实际上按火炉又不暖和,而一遭火灾没有水——都冻住了。就这样哈大的宿舍几乎全烧光的。所花的钱比修暖气多。遭大火时我在吉林榆树办“吉北联中”了,心里很难过。听说车先生还怪我,说“哈大遭了火灾,李院长不写一封信来!”他不知道我心里的难受。更不会想到按火炉的失策。但我和车校长、何副校长的关系始终是好的。
这里也说一件往事。
哈尔滨大学有一个女学生,挺漂亮的,广东人,因为有姐姐,在哈尔滨才也到哈尔滨的。一位老延安年青同志,追求这个女生,她不应,说“老干部都靠不住,到一个地方就结一次婚”。那位同志实在渴慕的厉害。有人告诉他:“找李院长,他威信高⋯⋯”于是这位同志每晚坐着汽车去找我,总深夜才回去。我就找那个女生来谈,首先对她说“老干部确实有靠不住的,到一个地方结一次婚的这样的老干部也确实有,但都只是极个别的,一般老干部都忠诚“老实”。我对她说我只是劝劝,希望她和曹海波(那位同志叫曹海波)见见面,至于以后怎样,完全由他们自己决定。女孩子终于同意见面。老曹第一夜问我是不是可以和她握手。你看老实到这程度!最后他们结了婚,一同到武汉工作。结婚后一直双方都很满意,总感谢我。我在武汉时老曹劝我就留住武汉工作,问我要不要当水运学院的副院长,我却要回北京。于是他自己当的。水运学院改为交通学院。老曹以院长身份每次带着秘书到交通部开会,总要看我的。反右后从报上看到他当了中国科技大学副校长;华罗庚和一位也是名科学家好像严济慈也都当副校长,名字都在老曹后头。我到科技大学去看过他,那边的人说他坐汽车撞伤了手臂,在医院养伤。文化大革命时他在高级党校。
有的人也替别人说合,结果把女据为己有;而我们正因为替别人说合,对女的更极端严肃。
把哈大办成“摆渡船”,修理暖气,这些主张都证明是正确的,但只因我只是一个院长,正确的意见也不能实现。所以我后悔过不该坚持不当副校长。你要做成功些什么,手里总得有权,手下总得有人。当然这人必须忠诚于党的事业不是自私的人;这权必须在当地使用。
注释:摘自于《李又然致王少燕信》1974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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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又然散文集《国际家书》由哈尔滨日报连推三天广告,李又然自书简历、新老编辑、作者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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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