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4年仲夏，身为美国某“国家实验室”研究员的儿子（仍为中国籍）到北京参加第51届IEEE国际等离子体科学会议，我和妻子前去与儿子团聚。父子一别九年整，相见拥抱手难松。重游了京城，会议结束后我和妻子跟随儿子赴美暂住。
在美国翻越大沙丘
文/楚 扬
2024年仲夏，身为美国某“国家实验室”研究员的儿子（仍为中国籍）到北京参加第51届IEEE国际等离子体科学会议，我和妻子前去与儿子团聚。父子一别九年整，相见拥抱手难松。重游了京城，会议结束后我和妻子跟随儿子赴美暂住。
从位于美国中西部的科罗拉多州首府丹佛到新墨西哥州首府圣达菲，车程6个多小时，除了大山、城镇，一路上看到的尽是沙漠、戈壁。我对儿子说：“这儿比起咱们国家的西北，更荒凉！那儿尚且‘孤城乔木堕荒凉，白云带溪碧。’这儿一出城镇和村庄，极目远望，沙海茫茫，何曾看到一棵乔木、一条小河？有的地方甚至茅草都稀稀拉拉，无精打采，更不曾看到一处农田。假如分文不收，白白送我几十亩、几百亩，我也坚决不要。”
途中我们游览了普林斯众神公园，之后来到面积达340平方公里、有美国 “撒哈拉沙漠”之称的大沙丘国家公园。桑格累得克里斯托山脉倒是松林苍郁，它怀抱的大沙丘却几乎寸草不生，尽管沙丘下有一条源自山麓的小河。沙浪随着微风缓缓前滚，沙沙地作响，竟然滚上一座座高高的沙丘之巅。沙丘连绵起伏，潜伏之处犹如天池，有些池壁的坡度可达七八十度甚至几乎垂直，使你不得不惊叹大自然力量的神奇。妇女、儿童多在坡度稍缓处下滑，仍有“百米沙坡倏忽还”之速。男人们多翻越一座座沙丘，向高峰进发。
大沙丘公园，儿子从陡峭的沙坑爬上来
或攀登或爬坡，我和儿子不知翻越多少个沙丘，前不见攀登者，后不见跟随者。蹲坐高处，我喘着气，然呵呵笑道：“美国人大多个头高大，但论爬山、下山，他们不占优势。因为他们腿长，重心靠上。” 儿子说：“前面就是群丘之巅，前年我爬上去过。”我肯定与儿子一起继续爬，但我想试探儿子的心态，我说实在太累了，咱不爬了。儿子问我此前爬过沙山没有，我说爬过甘肃敦煌南郊的鸣沙山，大伙皆骑着骆驼绕山坡。“那也叫爬沙山？！今天您有机会刷新自己的爬山记录，不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哟。”儿子使了激将法。我则欣喜不已：父子虽数年天各一方，仍理念共同矣！“老夫聊发少年狂”，我抖抖精神继续爬。路径乃一道沙脊，两边是深深的沙坑。好在沙松，埋了脚脖，不会轻易滑倒。上得巅峰，远望与沙丘交相辉映的雪山，俯瞰颇似一座座城堡的沙丘和那些“劳作”的人们，颇感美景多在险远处，实乃心旷神怡，悠然自得。下沙丘, 赤脚不觉沙子热,蹦着跳着脚滑着，不费劲儿,悠哉乐哉！而一些五大三粗的美国人就不敢跑步下沙丘。
8月初的一天，我们去另一处以沙命名的公园——白沙国家公园。说是沙，其实是石膏。巨大的波浪状石膏沙丘一望无际，白沙很细，据称有770平方公里。形成原因，大约2.5亿年前，这儿是内陆海，海水渐渐消失后，钙、硫磺留了下来，形成石膏岩，以结晶形式呈现。
我们沿着路标前行，只见白沙打着滚儿向前，地面平缓处恰似河水泛起的涟漪，类似大沙丘公园，只是这儿的沙丘矮而密集，小巧玲珑，顶部少有起尖，形态或圆顶，似倒扣的大锅；或状如长带，远看似玉带般的河流；还有新月形的，抛物线型的，形态各异。此刻，你不能不感到自然力的伟大和人群的渺小。
白沙公园，夫妻合影
感触颇深的还有，这两处公园都十分洁净，压根儿看不到纸屑、塑料袋等垃圾，游客的文明素养令人赞叹。
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尽管攀爬大的沙丘也很费劲儿，我们依然兴致勃勃，觉得远处的沙丘更壮观。不料突然刮起狂风，沙打着人的脸、耳朵，沙顺着脖颈下滑，前胸后背不舒服，双眼也被沙眯住了。天不随人愿，只得打道回府。风停了，数个较高沙丘上的游客们在惊呼、跳跃。是的，大风重整了白沙公园，沧海桑田，面目一新，在晚霞的映照下壮美极了。
身处异国白沙公园，心念故乡
这么富饶的石膏矿，没有一点儿开采的痕迹。有关资料介绍，美国宁可从国外进口石膏，而把这些资源留给子孙后代。这使我想起了中国一位学者提出的“代际平等”理论，他认为当代人与后代人共同拥有地球的资源和生态环境，当代人的资源利用不得阻碍或透支后代人的资源使用权。
记得2002年1月8日，我们科里人员到邮政局，收看现场直播的第五次全国环境保护电视会议，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在会上脱稿讲的那些话、举的那些事例，大家听的得入神，恰似醍醐灌顶。朱镕基总理说的这么一段话，令我铭刻于心。他说：“保护环境直接关系现代化建设的成败和民族的复兴，我们要切实爱护、合理开发和利用自然资源，绝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去夺后代的饭碗、断子孙的后路。”
朱总理及学者所言极是，相信读者们亦深以为然。
图片由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楚扬，荥阳人，本科学历，供职于平顶山市教育局，从事文秘及新闻报道工作，2018年元月退休。宣传岗位28年，被全国20多个省市200余家新闻单位包括人民日报、新华社、瞭望、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人民政协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农民日报、中国教育报、北京晚报等采用时讯、杂谈等作品3000余篇，其中60多篇见于一版头题，100余篇获奖。
来源：作家世界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