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头条免费首发,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文|青穗
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头条免费首发,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我是皇后,
后宫独宠6年。
陛下如愿接回白月光后,给足了恩宠。
还劝我:“她受了那么多苦,不能委屈了她。”
她放火置我于死地,他不管。
避子汤也动了手脚。
既然如此,我怎么能让他如愿呢?
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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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自打秦瑶被接回来的那天起,沈言澈就再也没来过这凤弦宫。
我照常去给太后请安,太后也只抚摸着我的脸看着我。
“月儿,让你受委屈了。”
沈言澈下朝之后就直奔我这儿来。
“啪!”
脸上的热烫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言澈不由分说的给我这个巴掌是我始料未及的。
清晨铃铛为我梳好的发髻被这一巴掌打得散落在耳旁。
“宁疏月,这么些年来我也算敬你,也算是事事都顺着你。”
“阿瑶这才刚回来没几天你就刁难她,这点子小事也犯得着去太后那告状吗?”
面对沈言澈一声声的质问我不明所以然。
未等我为自己辩解个什么就听到沈言澈的当头一棒。
“你贵为皇后却争风吃醋,德行有亏,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以后宫里的事就交给贤妃去处理吧,你就留在凤弦宫中好好反省反省。”
说完便挥袖离去,自始至终都没给我反驳的机会。
六年来,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朕”。
成婚当日他在我耳边说的“只愿做一寻常夫妻”定会一直爱我护我的话仿佛就在昨日。
如今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不由分说的打我。
呵,年少的心事终究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笼。
不知道他若是知晓我腹中胎儿一事会是何感想。
只叹这命运无常。
“娘娘,奴婢刚才去打听过了。”
铃铛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说是午间的时候秦小主被太后唤了去抄诵佛经,结果抄了还没半个时辰就晕过去了。”
“秦小主身边的宫人也不管陛下还在上朝就闯入了大殿之上,哭诉求皇后娘娘开恩饶了她家小主,说什么她家小主身子弱,禁不起这般磋磨……”
“行了,铃铛,屋里有些闷,你陪我到外面走走吧。”
不必说后面怎么样众人都再清楚明了不过了。
我打断了铃铛的碎碎念,抚平了袖口的褶皱站起身来。
“是了,他让我留在凤弦宫中好好反省。”
我自嘲的抬头看了眼这四方的宫墙。
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腿脚发麻都未曾察觉。
08
我是什么时候怀上这个孩子的呢?
是在我生辰礼的那个晚上。
沈言澈说我是一国之母,那我的生辰礼也该万民同贺。
平常处处小心谨慎的一个人,那日会破例和百官同饮。
宾客散尽,他双颊酡红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说他今天好开心。
那晚,他像一头喂不饱的狼,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细细想来,他是那日接到了大胜东辽的来信。
所以哪有什么一国之母,不过是他终于可以接回秦瑶的托词罢了。
腊月将近的时候,我的肚子开始慢慢显怀。
我只得穿一些宽松厚实的衣物来掩人耳目。
在凤弦宫将养的这些日子里,沈言澈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要纳秦瑶为妃。
他失去了理智,像是被人夺了舍。
言官接二连三的奏疏也未能阻止他。
封妃的大礼定在了小年这天。
我一直都知道秦瑶看不惯我凡事不争不抢,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她这招铤而走险的棋子我只觉得无趣。
“陛下,不好了,陛下,凤弦宫走水了!”
下面的宫人来报的时候沈言澈正身着华服和秦瑶祭告天地。
我早就料到秦瑶会对我动手,所以早早就做好了金蝉脱壳的打算。
看到秦瑶从东辽带回来的婢女偷摸在凤弦宫旁放下柴火的时候我置若罔闻。
为的就是这一天。
柴火和火药碰撞的一瞬间,整个凤弦宫浓烟滚滚。
一时间整个凤弦宫人作鸟兽散。
我换了婢女的装扮带了铃铛正准备从密道逃走。
“轰!”
大火将整个凤弦宫包裹其中。
房梁被吞噬燃尽,承重的架子不堪负重瞬间倾倒。
我被推到一旁,摔了个踉跄。
顾不及往日的体面,我疯了似的朝铃铛爬过去。
若不是她舍命救我,被房梁压在下面的就会是我。
“铃铛!”
“铃铛!”
“铃铛!”
“你起来呀!”
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试图将她拉起。
可她好像纹丝未动。
泪流了满面,她轻轻抬手为我拭去。
“娘娘,不要哭,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能保护娘娘是铃铛的福气……”
“可是……”
“往后的路……就要娘娘自己去走了……”
浓烟灌入喉咙的时候,像吞了千百根银针,是令人窒息的疼。
“快走!”
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扯下我腰间的玉佩将我推开。
09
“铃铛!不要!”
“不要离开我……”
一梦惊醒,汗湿了衣裳。
“夫人,您节哀。”
“为了孩子,您得保重身体啊!”
客栈的老板娘疼惜的帮我擦去了额间的冷汗。
我在大火燃尽之时趁乱逃了出来。
这些年沈言澈送的,关于沈言澈的,什么都没有带。
唯独带了父皇在我出嫁前给的一个令牌。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会让他们永远沉睡。
他们是一只散落在各地的精锐。没有号令,他们可以是摊边的一个小贩,也可以是达官贵族的座上宾。
在大火里待了太久,吸入的浓烟灼伤了我的嗓子。
以往清亮的嗓音变得低沉,嘶哑,宛如一个七十老妪。
沈言澈,这都是你欠我的。
攥紧被子的骨节微微泛白。
昏睡的这几天里,发了高热,孩子险些不保。
花影告诉我,国母新丧,沈言澈封妃大典延期举行。
然,我并不在意。
毕竟保住这个孩子才是当务之急。
在客栈休养的七日,我易了面容,换了装扮,跟随南下的马车一同离开了这个我暂留了六个年头的地方。
我呆呆的望着高筑的城墙离我越来越远,想到来时沈言澈也是站在那里迎我进京的。
忽而惊觉,宛如大梦一场,可笑至极。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我假死的消息并告诉任何人,新启用的人之前也并未见过我。
因为,我要走的路如果输了,是万劫不复。
南诏与西川边境处有一小镇,地处偏僻,往来的商人极少,这样不易被阿兄发现,所以我便在那里落了脚。
随行的是彼时客栈的老板娘,花影,也是望星阁的人。
一路奔波,抵达益州时已接近临盆,我也时常能感受到腹中胎儿的动作,想来是个顽皮的孩子。
10
看着手中的密信,我不由冷笑出声。
沈言澈,你可曾知道你怀里的温香软玉也曾无数次在别人怀里搔首弄姿。
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也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火盆里燃烧的火焰透过密信映在脸上只觉得可怖。
手一松,纸张缓缓落入盆中,不剩丝毫。
没有什么是值得自己去害怕的,握在手里的刺,越是用力,越疼。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
酷暑的天,只有夜晚才能稍许清凉些。
浮躁的内心只有在此刻才能归于平静。
要不是常年累月的汤药伤了根本,我断不会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也不用在此刻承受这撕裂般的痛,犹如锐利的尖刀刺入肌肤,让人痛不欲生。
“夫人,大口呼吸,用力啊!”
就算是像王婆这样经验老道的接生婆婆也急得满头大汗。
“胎位不正,稍不注意就是一尸两命啊!”
无尽的黑暗……
“阿月,醒醒,阿月,别睡”
是母后的声音。
一滴清泪随着汗水滑落。
又是新一轮的折磨席卷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紧绷的弦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元和三十一年,我诞下一名男婴,起名“宁远”宁静致远。
从这一刻起,他便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元和三十七年,镇北侯反,该我入局了。
11
中秋佳宴上。
皇帝与众臣举国同庆。
靡靡之音中是各色的美人舞琴弄萧。
为首的秦瑶衣着清凉,攀附在沈言澈的身上,像无骨的蛇。
众人都觉得皇上变了。
先皇后还活着的时候,皇上可不爱这些庸脂俗粉。
众人恨恨的看着台上的秦瑶。
“要不说这妖女惯会蛊惑人心,从前的皇上那叫一个爱民如子,现在倒好,七日有五日罢朝。”
“那可不,如今南下的水患逼得百姓苦不堪言,镇北侯又跟西川多有勾结。”
“诶,你说皇上是不是真的爱这妖女,要不然怎么镇北侯做出这诛九族的事来,皇上还如此宠幸她?”
众人摇摇头,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几杯佳酿入喉,沈言澈已有了醉意。
“你,到朕跟前来”
沈言澈推开秦瑶,指向台下舞女装扮的我,姣好的面庞,鲜红的唇。
“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我应声上前,却不言语。
为首的舞女上前替我解了围。
“回陛下,她是哑女,因着姿色好才斗胆给陛下献舞。”
“倒是可惜了。”
宴会结束已是月上中天。
沈言澈喝得烂醉不醒,却指着要我侍寝。
小福子只得差人将我送入茗惜阁。
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往事像是一场走马灯自脑海划过。
听闻近几年沈言澈的身体每况愈下。
我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比我离开时多添了几道细纹,眼底的乌青也更加深重。
“阿月,是你来看我了吗?”
沈言澈双眼迷离的看着我。
“你好狠的心啊,整整五年,你都不来我的梦里。”
沈言澈哭着指责我。
我冷笑着看他,这又是什么戏码?
我在的时候他口口声声只有他的阿瑶,怎么如今佳人在侧倒是惦记起我来了?
哭闹中我看见了他腰间的玉佩,是铃铛留下的那块,是我的。
一夜荒唐。
我在沈言澈醒来前穿戴好,留下了镇北侯勾结外敌的证据,偷摸溜出了宫,顺道带走了那块玉佩,他不配留着。
迟来的深情比野草都轻贱。
12
人心不足蛇吞象。
欲望不被束缚的时候,哪怕是堕入深渊也难自知。
镇北侯反的那天,我正在教小阿远为君之道。
想来是留下的证据起了作用,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狗急跳墙。
我看着天边高悬的明月,周遭繁星闪烁,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
满城的火光将皇城照得宛如白昼。
叛军直逼太和殿。
御林军在镇北侯剑指沈言澈前一步斩下了他的头颅,任由着分离的尸首从殿前的阶梯滚下。
树倒猢狲散,散兵游勇在片刻间就被收押进了诏狱。
在得知镇北侯死的时候,秦瑶自尽了。
想来也是个可怜人。
家国的选择中,女子永远都是被牺牲的那一方。
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本可以和心爱之人美满团圆,最先被推出去的却是自己,自己的父亲也救不了她,那个男人也救不了她。
只身前往东辽的时候,她的荣耀,她的家国全都不复存在了,她只有她自己。
野蛮的东辽王将她玩腻了便丢给了有军功的将士。
将士们玩腻便随意将她丢在马棚,马夫都可以随意欺辱她。
鲜红的枫叶又落了满地,没人管她死活。
直到她所谓的母国来了,那个男人来了,说是要带她回家。
可哪里是她的家呢?
她早就没有家了不是吗?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天真貌美。
而自己却像块破布,只有到处逢源才能求得一条活路。
好不容易回来了,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了。
父亲的逼宫的计划她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息。
后来无意间听承央宫的宫女提起,秦瑶曾说过“她不怨任何人,只怨这命运不公”
或许她也没想到这条白绫会是她最后的结局吧。
13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言澈瞬间老了十岁。
“噗……”
一口鲜血喷在御案前,弄脏了上面的奏折。
“御医,快宣御医!”
小福子惊慌失措的扶起昏迷的沈言澈。
满堂的太医噤若寒蝉,皇上中的这毒实在是未曾见过。
中秋宴的那晚,我之所以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出现在大殿上,就是在赌,赌他有没有对我动过一点私心。
口脂上被掺了西川皇室的毒,而我提前服了解药。
在听到他宣我侍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赌赢了。
这种毒起初会让人觉得浑身乏力,而后会四肢疼痛,最后伤及经脉窒息而死。
先说爱的先不爱,后动心的不死心。
哪怕知晓他对我动过心我也未曾放在心上。
是他亲手放弃了我们的感情啊。
镇北侯身边的谋士林历,是望星阁的人。
负责殿前洒扫的宫女阿鸢,也是。
所以在沈言澈咯血昏迷的第一时间我便得到了消息。
我乔装成太医进了宫。
除了小福子与太医之外,沈言澈身边竟无一亲近之人守在身前。
“沈言澈啊沈言澈,要说你最爱我,你又满心满眼都是秦瑶;要说你最爱秦瑶,你又不曾碰她丝毫,未曾让她为你留下一儿半女。”
我轻轻的附在沈言澈耳边说到。
“一边装深情的是你,一边为了权势舍弃的也是你。”
“说到底,你最爱的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到如今,你不过是空守着这个位子的可怜虫!”
趁其他人离开的间隙,我在熏香中加入了些许解药,能让他醒来一个时辰。
阿远继位可不能名不正言不顺!
熏香燃上一炷香的时间沈言澈便有醒来之意。
“皇上,你怎么样了?”
见他悠悠转醒,我卸去了来时的伪装。
“阿月?”
“是你吗?”
沈言澈的气息微弱,但还能听出一些。
“那夜的哑女,是你,对不对?”
沈言澈的眼眶微红。
“消失的玉佩还有那些信件。”
“我就知道你没死。”
没说几句沈言澈就开始大口喘气。
“是我。”
嘶哑的声音让沈言澈不可置信。
“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还有你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沈言澈一时心急,又是一阵咳嗽,涨红了本就苍白的脸。
小福子听到闻声赶来,欲将我拉走,沈言澈却抬手制止了他。
“你出去吧,我想和阿月说说话。”
我背过身,抚摸着十年如一日的陈设,轻轻说到。
“那个避子汤都没能流掉的孩子,你想,见一见他吗?”
我让阿鸢将孩子带了进来。
“阿远,这是父皇。”
我扶着他的肩膀指了指床上的男人。
“乖,叫父皇。”
沈言澈气急攻心加速了经脉的断裂。
一瞬之间。
不等阿远叫出口沈言澈便再没了呼吸。
14
“皇上……驾崩了……”
小福子尖细的声音穿透了太和殿。
一时间,举国哀悼。
沈言澈至死也不会知道是谁给他下的毒,我又为何出现在那里。
不过,他不必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他咎由自取,因果报应罢了。
丧期服了一月有余。
但,国不能一日无君。
在沈言澈咽气的时候我便让太医滴血验亲。
如今镇北侯这个最大的威胁已经被处理了。
那我扶持幼主上位明正言顺。
其余的藩王不过尔尔,不足为惧。
我一直在教阿远为君之道。
小小年纪便有了君王之威。
阿远上位便以雷霆之威解决了南方水患的问题。
南下的子民无不称颂幼主千秋。
有时候,我做母亲的也心疼孩子,若不是因为我一意孤行,也不会让他早早的就失了童真。
白天他得上朝,晚上还得精进课业。
少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我时常会问他,会不会责怪我早早就给了他这么重的担子。
他只是像个小大人一样,抱抱我“母后,儿臣不苦,也不怪你。”
“儿臣要快快长大,不让坏人欺负你,儿臣会帮你把坏人都打跑的”
“所以母后,你不要自责”
我摸了摸怀中团子柔软的发,看着他已然是个大人模样了。
在阿远成年的这年,我已经四十岁了。
看着铜镜中华发初生的自己,我不禁有些恍惚,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我提出要出宫去,看看我的父亲母亲还有阿兄。
听说阿兄的商队已经开始向海的那边扩展了。
果然,我阿兄是最厉害的人。
父亲母亲不愿去跟阿兄一起生活,尽管早已步履蹒跚,还是住在幼时我们一家春猎住的木屋里。
木屋里还有我幼时的玩具,推开门的一瞬间已是泪流满面。
“是女儿不孝,未曾在您二老面前好好尽孝”
我只愿在他们面前长跪不起。
母亲为我哭瞎了眼。
父亲也难得的红了眼眶将我扶起。
“好久不见,女儿好想你们”
我抱着他们不愿撒手,生怕一撒手就会找不见。
往后的三年父母还是相继离我而去。
葬礼上我哭得不能自已。
阿兄告诉我,其实二老一直盼着我回来。
今生还能再见一面已是无憾。
那晚的星星很亮,我仿佛又梦到了十六岁,初遇沈言澈那天,我们擦肩而过,不曾认识……
我笑着向父皇母后跑去,是光亮的方向……
(故事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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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素娘写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