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持续20天,男友和校花在一起了,我改变志愿,四年没和外界联系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4-28 04:39 2

摘要:我是裴家保姆的女儿,七岁那年,蜷缩着住进了他家一楼储物间改的小屋子。

和裴珣冷战到第二十天

他朋友圈突然弹出张照片

他的手和校花的十指交握,配文空白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默默打开填报系统

把志愿改成了隔着大半个中国的兰城

聚会时,他兄弟突然把我推到他面前

"桑月,你再不低头,裴哥真要被人抢走了!"

我攥紧衣角,喉咙发紧

"对不起。"

裴珣轻嗤一声,扯了下嘴角

" 行了,回去收拾东西

明天开学,一起走。"

我含糊地应了两声

没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他不会知道

我早买好了今晚去兰城的车票

行李箱此刻就藏在床底

1

我是裴家保姆的女儿,七岁那年,蜷缩着住进了他家一楼储物间改的小屋子。

从那天起,照顾裴珣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十年光阴,这份责任像烙印般刻进骨子里。

我总是把自己缩成最小的存在,乖巧得让裴珣妈妈直夸懂事。

可裴珣看我的眼神,永远带着刺。

初次见面时,他穿着白衬衫配西装短裤,站在旋转楼梯上像橱窗里的精致人偶。

而我穿着洗得发白、膝盖破洞的连衣裙,局促地攥着衣角,在明亮的客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皱着眉打量我,眼底的嫌弃毫不掩饰。

裴夫人温声介绍:"这是周姐的女儿桑月,家里出了变故,以后就住咱们这儿。"

他冷哼一声,转身踩着楼梯扬长而去。

当晚妈妈攥着我的手反复叮嘱:"裴家能收留咱们不容易,千万不能惹小少爷生气。"

往后的日子,我像台沉默的机器。每天轻手轻脚整理他的衣物,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

头三个月,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

直到那年深秋,他突然发起高烧。裴夫人正在国外度假,家庭医生开的药似乎不管用,深夜里咳嗽声在空荡荡的别墅回响。

我想起奶奶教过的土法子,连夜炖了花椒雪梨。

端到他房里时,他撑着额头冷笑:"桑月,你是想拿这种偏方害我?"

"不会的!这是治咳嗽的..." 我攥紧瓷碗,声音发颤。

"喝出事你担得起?滚出去!" 他烦躁地别过头。

我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

没想到他突然夺过碗,仰头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嘲讽地瞥我一眼。

第二天清晨,他的咳嗽声果然轻了许多。

2

小学入学前,妈妈替我联系了城郊的寄宿学校。

想到不用再面对裴珣的冷脸,不用看妈妈在雇主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我竟暗暗松了口气。

可就在我拖着行李等校车时,妈妈满头大汗跑来:"裴太太说,你和小珣读同一所小学。"

"我能不能..." 我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傻丫头!" 妈妈攥住我的肩膀,"那可是全市最好的学校,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我垂下头,指甲掐进掌心。有些枷锁,从踏进裴家大门那刻起,就再也挣脱不掉了。

3

从校门口小卖部的玻璃门倒影里,总能看见我背着两个书包的滑稽模样。裴珣咬着冰棍走在前面,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而我的影子永远蜷缩在那道阴影边缘。

这种状态持续了九年。小学替他擦掉作业本上的墨渍,初中在食堂窗口踮脚够最高层的餐盘,到高中成了他课桌旁的人形便利贴 —— 凌晨三点被微信震醒,盯着手机屏幕上 "把我球鞋洗了" 的消息,裹着羽绒服蹲在洗衣房。

"平得跟搓衣板似的。" 裴珣靠在门框上嗤笑,目光扫过我单薄的睡衣,"穿成这样勾引谁呢?" 洗衣机转动的嗡鸣里,我数着校服纽扣上的锈迹,突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像片蔫掉的菜叶。

高二期末考冲刺时,我在课桌抽屉里藏了三个闹钟。凌晨一点刷完数学卷,套上围裙熬排骨玉米汤;五点半顶着黑眼圈等在小区门口,看裴珣哈欠连天地接过保温桶。直到某天他把饭盒推给后座男生:"给你了,我没胃口。"

塑胶跑道蒸腾着柏油味那天,我攥着温时川递来的藏青色校服外套,听见看台上炸开的口哨声。他身上有雪松混着阳光的味道,"别管他们。" 少年指腹轻轻点了点我攥紧的拳头,"下周模考要不要来我家复习?我有全套五年高考。"

谣言比暴雨来得更快。午休时裴珣踹翻课桌的动静震得整栋楼发颤,粉笔灰簌簌落在我正在整理的错题本上。他临走前甩下句 "别脏了我的车",我站在公交站台数路灯,却看见温时川抱着竞赛书从斜后方走来。

"选大学这件事," 他把耳机分我一半,英语听力的女声混着地铁报站声,"就像挑生日礼物,得选自己真正喜欢的。" 月光透过车窗在他侧脸流淌,我突然想起裴珣妈妈上次从冰岛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写着 "世界很大,要去看看"。

深夜查完医学院招生资料,听见玄关传来重物坠地声。裴珣倚在鞋柜旁,白衬衫袖口渗着暗红,额角还沾着草屑。"要消毒吗?" 我举着医药箱站在楼梯口,他却像没看见般径直上楼,只留下满室血腥气里,温时川发来的消息框在手机屏幕上明明灭灭:"我整理了历年分数线,明天带给你。"

4

自从校服那件事之后,裴珣每天晚上都变着花样折腾我。

一会儿让我去买饮料,一会儿又要我收拾书桌。

有时甚至让我换床单,还得帮他洗新换下来的衣服。

好在我现在不和妈妈睡一间房了,省得她看见担心。

只要裴珣不睡觉,我就别想休息。

只能在他房间里来来回回干活。

好几次实在困得不行,直接睡着了。

等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他房间的沙发上,裴珣早就不见人影。

自己坐公交上学虽然花的时间长,但心里反而轻松不少。

我甚至盼着能彻底得罪裴珣,这样他就再也别来烦我了。

可惜我也知道,这根本不现实。

现在我只能抓紧时间做试卷,不再浪费精力去讨好他。

一周后,裴珣有场篮球比赛。

以前每次比赛,我都会提前买好饮料,准备好换洗的衣服。

可这次我没去,留在教室里背单词。

妈妈突然打来电话,说裴珣最近情绪很差。

裴家太太特意点了奶茶送到球场,让我去拿。

我抱着奶茶坐在观众席边,听见旁边几个同学在议论。

「我就说她坚持不了多久吧,裴珣一冷落她,马上就贴上来了。」

「当舔狗就得有当舔狗的自觉,装清高根本没用。」

我咬着嘴唇没出声。

球场上,裴珣一个漂亮的三分投篮,引得全场欢呼。

他突然朝我看过来,示意我分发奶茶。

我先把饮料递给了其他队员,最后才走到裴珣面前。

「你的奶茶。」我压低声音说。

裴珣双手撑在身后,眼神带着几分挑衅:「手受伤了,喂我。」

我把吸管插好递过去,他低头喝了两口。

旁边他的哥们吹着口哨起哄,裴珣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一转头,看见温时川坐在对面看台上。

难道裴珣是在和温时川较劲?

他们两个家世好、长得帅,成绩还都拔尖,难免被人拿来比较。

真没想到,平时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裴珣,居然也会在意温时川。

我顾不上多想,只能按照裴珣的要求,把奶茶再次递到他嘴边。

只要能让他消消气,不再晚上折腾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5

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恰逢裴珣十八岁生日,他组了个局请朋友去 KTV 唱歌。

包厢里气氛热烈,大家玩得正嗨。

可裴珣接了通电话后突然情绪失控,抄起酒瓶就往地上砸,瞬间满室寂静,所有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的兄弟看情况不对,想上前安抚,反被他厉声喝退,只能带着其他人匆匆离开。

我在一旁坐立难安,悄咪咪想跟着溜出去,生怕下一个被吼的就是自己。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裴珣冷冰冰的声音。

「桑月,给我过来。」

我吓得浑身一颤,慢吞吞挪到他跟前。

他语气充满嘲讽:「这么怕我?我又不是怪物。」

我慌忙摇头否认。

「礼物呢?参加生日宴空着手来?」

「买了买了,就是看到大家送的都挺贵,没好意思拿出来。」

我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这是路上随便买的,才花了 60 块,和其他人送的大牌根本没法比。

裴珣嗤笑一声。

「行啊你,前年送袜子。

「去年送鞋,我还以为今年要送内裤,结果就送这个?」

我脸涨得通红。其实礼物本是有计划的,前年送袜子,去年送手套。但因为前年被嘲笑,去年咬牙存钱买了双鞋。今年忙着攒大学学费,实在拿不出钱,才随手买了这支绑着粉色丝带花的钢笔。

我小声道歉:「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

「你让我不开心的事还少吗?」

裴珣语气意外平静,却更让人发怵。说完冲我勾了勾手指。

「过来。」

我犹豫着往前蹭了一步,他突然伸手死死搂住我的腰,整个人靠了上来。

他呼吸灼热,我下意识想推开,却被他用力一带,直接跌坐在他腿上。

裴珣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我,低头把脸埋进我的脖颈,嘴唇擦过皮肤的瞬间,一股异样的热流窜遍全身。

我慌得声音都在发抖:「裴、裴珣……」

他顿了一下,突然在我脖颈狠狠咬了一口。

剧痛袭来,我被他抱得动弹不得,最后只能咬着牙不再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我,恢复如常,语气冷淡:「敢把这事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我又气又委屈,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裴珣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临走前,他告诉我准备报考落城大学。

为了遮住牙印,我天天围着围巾,差点被妈妈发现。她从裴珣妈妈那里听说了报考的事,非要我也跟着报。还经常找裴珣打听落城大学的专业。

裴珣每次都耐心解答,在长辈面前温和有礼,和对我的态度判若两人。

裴阿姨也说一起上学有个照应,她家在学校附近有栋别墅,裴珣两年前就远程装修好了,还说我也能搬过去住。我每次都只是点头应和。

至于我自己想去哪,对裴珣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我也没必要告诉他。

日子就在紧张的刷题中一天天过去,好在裴珣今年情绪稳定了不少,没再处处找我麻烦,我终于能安心学习。

可紧绷的神经,直到高考结束才彻底放松下来。

6

高考结束后,我和妈妈窝在小隔间里,度过了我的十八岁生日。

桌上摆着巴掌大的小蛋糕,妈妈笑着祝我生日快乐。

想到即将离开这里,心里满是雀跃。

终于能喘口气了。

夜里,我像往常一样给裴珣送水果。

推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

门在我身后「咔嗒」锁上,裴珣斜倚在门边,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

他身上带着少年特有的热气,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往房间中央走去,嘴里还嘀咕:「胆子真小。」

这时我才看清,桌上摆着精致的蛋糕,旁边放着一套大牌连衣裙。

「给你的。」他随意地说。

我慌了神,「谢谢,但这衣服我穿不了。」

「留着吧,落城大学开学舞会能穿。」

我没接话,其实我的高考分数比他低了 16 分。

裴夫人说这点差距进落城大学不是问题,妈妈高兴得直掉眼泪。

暑假时我向裴夫人请假,说想去打零工,她没反对。

裴珣居然也没拦着,破天荒好说话。

打工时我遇见了温时川,他说手机忘带了。

我请他喝了杯奶茶,他便坐在店门口,认真给我分析兰城大学的专业和就业前景。

没想到,裴珣正巧路过,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眼神里全是嘲讽,冷着脸叫我过去。

我脸涨得通红,和温时川匆匆道别,跟着裴珣上了车。

「这么想和他混在一起?」他突然问。

我连忙解释:「不是,他没带手机,天太热了……」

裴珣脸色瞬间阴沉,「温时川会忘带手机?你当我是傻子?」

我硬着头皮说:「我用自己赚的钱请他,不行吗?」

他突然逼近,眼神带着戾气,「认识我十年,就送 60 块的钢笔。才认识温时川几天,就请他喝 20 块的奶茶?」

我愣住了,他怎么连钢笔的价格都知道?太尴尬了。

「我请朋友喝杯奶茶,有什么问题?」

裴珣冷笑一声,「温时川是你朋友?」

我哑口无言,确实,我们顶多算校友。

可我不懂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我说不过他,只好低头不吭声,闭眼靠在椅背上,盼着快点到家。

「下车。」裴珣突然说。

天已经黑透了,我心里直发怵,但不敢惹他,赶紧下了车。

好在走回去只要半小时。

当晚,裴珣发了条朋友圈,照片里他和一个女生十指相扣。

他朋友立刻评论:「校花?」

我记得那女生一直喜欢裴珣,现在在一起也正常。

从那天起,裴珣彻底无视我。

不管我问他想吃什么,还是说衣服整理好了,甚至连送水果,他都当我透明人。

倒也落得清净。

填志愿前一天,裴珣路过我房间,没直接和我说话,让我妈转达他选的专业。

妈妈应了声,转头问我听见没。

我敷衍地回了句,门敞着,他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真幼稚。

趁他不注意,我偷偷把志愿改成了兰城大学。

7

整整二十天,裴珣连个消息都没给我。

我跟妈妈说想早点回学校,正巧被下楼的裴珣听见。

当晚他朋友组局,一群人涌进我兼职的餐厅。

推开包厢门时,我拿着菜单的手微微发颤。

「桑月,再不去哄哄裴哥,人家可就被抢走了!」

「就是,你真舍得啊?」

我瞥了眼手机,前台的班马上要开始了。

咬着嘴唇,我冲裴珣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道歉什么。

这些年,道歉的话我说了太多,理由早就模糊不清。

反正,这次真的该结束了。

他兄弟开始七嘴八舌地劝:

「裴哥,温时川报的兰城大学,以后见不着面了。」

「他家早就定好联姻对象了,你还计较啥?」

裴珣脸色总算缓和,似笑非笑地扫我一眼:

「行了,回家收拾行李,明天一起走。」

我没多问,只是低头应下。

回到家,我默默整理着他的行李。

裴珣倚在床头,嫌弃我装得太满。

我又一件件往外拿。

「你自己也别带太多,到那边再买。」他突然开口。

我点点头,正要起身,却听见他慢悠悠补了句:

「我晾在阳台的裤子,还没收吧?」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我的脸瞬间发烫。

往常他的贴身衣物,我从不经手。

「新买的,去帮我收进来。」他语气理所当然。

眼看要赶不上末班车,我咬咬牙,快步收了回来。

指尖触到柔软的布料时,心跳得飞快。

裴珣在一旁打着游戏,笑得格外轻松。

出门前,他头也不抬:「明早八点,别迟到。」

我胡乱应了声,关上门的瞬间,眼泪差点掉下来。

深夜,我拖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轻轻离开了家。

裴珣不知道,我的志愿一直都是兰城大学。

车票,我早就买好了。

临走前,拜托妈妈把切好的水果送去他房间。

妈妈也辞去了在裴家的工作。

「这么多年,也想陪你出去看看。」她说。

裴夫人没挽留,只说做完这个月就行,还叮嘱先别告诉裴珣。

等他开学稳定了再说。

坐上火车,我给妈妈发了消息。

盯着裴珣的微信对话框,犹豫许久。

落城与兰城,一南一北,相隔千里。

手指轻轻滑动,拉黑、删除。

车厢外的风灌进来,带着自由的味道。

兰城比想象中冷,出站时,已经有人裹着厚外套。

我提前熟悉校园,认识了新室友。

开学第三天,在小吃街偶遇温时川。

「上次奶茶还没谢你,今天我请客。」他笑着说。

那天,向来不发动态的温时川,发了条朋友圈。

照片里,我的手腕上,戴着那只兔子发圈。

8

裴珣刷到温时川朋友圈的瞬间,行李箱拉杆在掌心硌出刺痛。他刚在落城大学报完到,喉头发紧得像被人攥住,只能大口喘气平复翻涌的情绪。

报名那天明明约好了一起。天还没亮他就醒了,结果下楼只看见空荡的玄关。周妈说话都在打颤,说桑月临时回老家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直到点开微信对话框,跳出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裴珣气得笑出声,冲进桑月房间 —— 衣柜空了,书架空了,连窗台那盆多肉都不见了。连张字条都没留下,走得比搬家公司还利落。

他攥着行李箱的手指关节发白,突然想到最糟糕的可能:桑月偷偷改了志愿,跑去温时川报的兰城大学了。

裴珣转身想上楼翻找,却被裴夫人端着果盘拦住。"别找了,先去落城报到。"

"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他扯出冷笑。

裴夫人耸耸肩:"是我让周妈瞒着你的。桑月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裴珣脸色瞬间冷下来,指节捏得发白。裴夫人见状想溜,又突然回头:"你得明白,桑月不是你的附属品。或许分开一阵子,你们才能看清自己的心意。"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裴珣眼眶发红,胸口剧烈起伏。

"早说你肯定要闹。" 裴夫人叹了口气,"到时候要么你跟着她去兰城,要么逼她放弃梦想。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裴珣一脚踹翻沙发,却在听到 "失去桑月" 时僵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像场漫长的煎熬。白天他强撑着正常上课,晚上却盯着天花板到天亮。周妈总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有天不小心说漏嘴:她准备去兰城陪读,桑月交到了新朋友,每天都忙着探索校园。

裴珣草草扒拉几口饭逃回房间,生怕下一秒眼泪就绷不住。原来在桑月心里,他还不如家里的宠物狗。至少她还记得叮嘱喂狗、浇花,却连一个字都没留给他。

三天后,落城大学报到结束。班级群突然炸了。有人截图温时川的朋友圈,画面里一盘普通的家常菜,右下角露出一截白皙手腕,戴着那只兔子发圈 —— 正是当年他在饰品店随手买下的。

群里瞬间沸腾,都在猜测温时川是不是有了新女友。裴珣盯着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许久,终于打出两个字:【不是。】

群里安静了。大家都明白,能让裴珣如此在意的,只有桑月。

他保存下那张照片,放大、截图,直到画面里只剩下那只兔子发圈。这一刻,这个小小的发圈成了他最后的慰藉,短暂抚平了心底翻涌的不安。

9

晚餐后,温时川坦言自己昨天才到校报到,对校园路线还摸不着头脑。

我主动提出送他回男生宿舍。

一路上,他兴致勃勃地给我介绍兰城的网红打卡地,我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

返回宿舍的路上,我拨通了妈妈的视频电话。跟她分享了最近的生活,还提到在学校附近看中了几套两居室,等她来了就能直接入住。

电话那头的妈妈声音轻快,但说老家突然有事,得先回去处理,大概一个月后才能来兰城。

聊到最后,妈妈突然提起了裴珣。

她说本以为裴珣发现我不辞而别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出奇地平静,每天都窝在房间看书,还总问什么时候能去落城报到。偶尔也会打听我的情况,但说得不多。

我应和着,心里却莫名空落落的。不过,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自己做决定,应该开心才对。我甩了甩头,把这些情绪抛开,告诉自己要专注学业,努力变得更好。

当天夜里,狂风拍打着窗户,气温骤降。我上完晚自习回到宿舍,正翻着书,突然听见室友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天呐,楼下那个帅哥是哪个系的?」

「太帅了吧!这颜值绝了!他好像在下面站好久了。」

「肯定是等女朋友呢,嗑死我了!」

「刚才有人去要微信,被他礼貌拒绝了。」

闺蜜俞薇一把拽住我,拉到窗边:「桑月,快看!以后找男朋友就得按这个标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宿舍楼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个身形颀长的身影。周围围着几个女生,他垂眸看着手机,侧脸轮廓冷冽精致。没说两句,那些女生便悻悻散开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撞进我的眼底。

看清来人的瞬间,我的心猛地漏跳一拍,双腿发软,下意识攥紧俞薇的手。

竟然是裴珣!

10

他怎么会在这里?今天不是该在落城办理入学手续吗?

俞薇察觉到我的异样,笑得一脸八卦:「哟,看上了?要不我去帮你要微信?」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裴珣清冷的声音,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二楼:「桑月,能下来一趟吗?」

俞薇激动得摇晃着我,其他室友也跟着起哄,推着我往门外走:「冲啊桑月!明天必须给我们汇报战况!」

我慌慌张张套上拖鞋,故意没拿外套,想着速战速决。

走到楼下才发现,裴珣好像又长高了。我强装镇定,挤出笑容:「裴珣,你怎么来了?是来找同学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凝视着我,片刻后轻声开口:「我饿了,能带我吃点东西吗?」

这话听起来不像请求,倒像是询问。以前的裴珣向来习惯发号施令,很少用这种商量的语气。从叫我下楼到现在,一切都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就像公司那位雷厉风行的 CEO 突然转了性子。

我一时不知如何拒绝,可今晚已经约了俞薇。「不好意思,我已经和室友约好吃饭了……」

话没说完,俞薇从后面窜出来,把外套塞进我怀里,还热情地朝裴珣挥手:「帅哥你好!我是桑月室友俞薇!」

裴珣礼貌回应:「你好,我是裴珣,和桑月高中同学。」

俞薇冲我挤眉弄眼:「突然想起和男神有约,宝贝你自便啦!」

我无奈点头。她追了多年的偶像好不容易来兰城,确实不能耽误。

等她走远,我披上外套,带着裴珣往小吃街走,心里盘算着房租预算,想着能请他吃点什么。

没想到他径直走进一家餐馆 —— 正是我和温时川昨天去过的那家。

就连包厢都选了同一间。用餐时,裴珣几乎没怎么动筷,一直低头刷手机。我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吃得撑到嗓子眼。

结账后,我试探着问:「你什么时候回落城?」

他放下手机,目光沉沉:「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来,直接赶人?」

「刚才在楼下问过,你没回答。」

这时我才发现,他比以前更瘦了,脸色苍白得不正常,像是生了场大病。

「来办点事,明晚走。」他淡淡地说。

我轻轻「嗯」了一声。

走出餐馆时,裴珣安静地站在门口等我结账。换作以前,他早就不耐烦地自己去付账了。

这顿饭花了 169 元,对我来说算是奢侈消费。不过想着「吃人嘴软」,裴珣总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冷言冷语了吧。这么一想,我暗暗松了口气。只是接下来该去哪儿,他始终没提。

11

我带着裴珣在校园里瞎转悠,他全程举着手机咔咔拍。

塑胶篮球场、梧桐成荫的小道、标志性钟楼,镜头还时不时扫向我。

当他又把手机对准我时,我慌忙往后退:“没化妆呢……”

“化不化都一个样。” 他拇指飞速按快门,语气漫不经心。

我立刻反驳:“才不是!俞薇说我化妆超好看。”

裴珣突然低头笑出声,喉间溢出的轻笑带着几分散漫:“来兰城没几天,开始学精致了?”

走到林荫道拐角,我刚要转弯,突然被一股力道拽进怀里。裴珣从身后圈住我的腰,我整个人撞进他坚硬的胸膛。

心跳瞬间飙到嗓子眼,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裹着温热呼吸,扑在我耳后。那气息带着侵略性,烫得我浑身发颤。

我挣扎着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

“裴珣,你松开!” 我声音都在发抖。

他把下巴抵在我肩头,声音闷闷的:“不放。”

“我腿都麻了!”

“再陪我待会儿。”

我急得跺脚:“不行!快松手!”

沉默几秒,他突然轻声说:“桑月,我快熬不住了。” 声音沙哑得厉害,“半个月没好好吃饭,整夜失眠,还发着低烧。”

“那你该在落城看医生,那边医疗条件多好。”

他自嘲地笑了笑,手臂微微收紧:“你果然一点都不担心我。”

我咬着唇没说话,双腿早就软得像面条。

刚挣脱开他的怀抱,手腕又被拽住。裴珣猛地把我拉进怀里,灼热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我惊得浑身僵硬,他的吻又急又凶,扣着我的后颈加深这个吻。我拼命推搡,却被他抱得更紧。

终于挣脱开时,我抬手就是一巴掌。裴珣偏过头,指尖抚上发红的唇角,脸上看不出情绪。

我的脸烫得能煎蛋,正要开口骂人,却听见他说:“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道歉。以前惹我生气,他总是吊儿郎当说句 “抱歉啊”。

“裴珣,道歉有用的话……”

“要不你亲回来?” 他打断我,语气带着几分无赖。

我气得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桑月,我明晚的飞机,来送送我?”

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攥紧的手心全是汗。

12

深夜躺回宿舍床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第二天睁眼,嘴唇还残留着隐隐约约的痛感。

俞薇瞅着我一脸懵的样子,立马凑过来,非要聊裴珣的事儿。

我简单跟她讲了讲这些年照顾裴珣的经历,说白了,他是老板,我就是个普通打工仔。

俞薇突然笑眯着眼看向我:“桑月,你该不会真觉得他只把你当小跟班吧?”

“他摆明了喜欢你啊!”

“你说,裴珣喜欢我?”

这也太离谱了。

他平日里嫌弃我的话可没少过。

昨晚……

大概是我说话太含糊,让他误会我要去落城,所以才发那么大火。

俞薇看我满脸不信,直接搂住我:“我拿人格担保,他绝对喜欢你!就是这人性格别扭,说不定嫌弃也是他在乎你的一种方式呢。”

我只觉得心累,要是这种喜欢,不要也罢。

下课掏出手机刷朋友圈,看到裴珣哥们儿发了张截图,配文 “666”。

截图里是裴珣的朋友圈,他发了昨晚我俩吃饭时拍的菜,照片里还露出我手腕上戴着的兔子发圈。

完全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拍的,我还以为当时他全程都在低头玩手机。

看着那张照片,总觉得拍摄角度和温时川之前拍的那张神似……

我赶紧关掉手机。

正巧温时川路过,跟我打了声招呼。

他问我裴珣在不在,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我如实告诉他,裴珣今晚就准备回去了。

温时川点点头,目光扫到我嘴唇时,明显愣了一下。

我尴尬地解释:“昨晚不小心撞到了。”

温时川笑着调侃:“听说落城大学课业挺忙的,没想到裴珣还有空跑过来。”

我没接话,只是礼貌笑了笑。

下午接到之前看房的房东电话。

那房子离学校超近,装修风格也很温馨,就是价格稍微超出了我的预算,所以一直犹豫没定。

房东说他准备搬去其他城市,愿意再给我优惠些,但要求签四年合同,租金押一付一。

四年租期倒不是问题,学校周边人流量大,等妈妈过来做点小生意也方便。

而且押一付一这种好事,平时真的很难碰到。

下课后我立马赶过去签了合同,兴奋地给妈妈打了电话,她说月底就过来。

时间过得飞快,妈妈来了之后,我暂时还住在宿舍,又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

我开始跟着俞薇学化妆、学搭配衣服。

她天生衣架子身材,又特别会打扮,在她影响下,我的审美也提高了不少。

偶尔半夜做梦,还会梦到裴珣的那个吻,醒来总觉得像上辈子发生的事儿。

月底妈妈大包小包地搬过来,还说有朋友给她介绍了个公司文员的工作。

她有点忐忑:“桑月,妈年纪大了,学东西慢,去上班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赶忙安慰她别担心,我会陪着她一起学,直到学会为止,还跟她说我相信她一定能行。

之前兼职攒的钱,妈妈都让我存着,学费是她帮我交的。

我用这笔钱买了台电脑,想着这样妈妈在家就能练习办公软件。

没想到她学起来比我高考时还拼命。

好几次半夜起床上厕所,都看见她还守在电脑前练习打字。

她甚至开始规划以后要在我工作的城市买套小房子。

我也重新找了份兼职,想着和妈妈一起努力存钱买房。

有时候回家,看见她为了省电,只开着一盏小台灯,在昏黄的光晕下专注练习。

我悄悄打开客厅大灯,又迅速躲回房间。

13

寒假到了,我和妈妈计划留在兰城过年。温时川发来消息,说他家都出国了,想蹭顿年夜饭。

这学期他常来家里,和妈妈也算熟络,但妈妈对他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一听这话,她面露难色:“你一个没对象的姑娘,平时来家里就算了,过年还来,邻居该误会你们在处对象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拒绝吧,显得太不近人情,毕竟他平时没少帮我。

正纠结时,俞薇打电话来出主意:“你就说男朋友要来,不介意就一起吃呗。”

我无奈笑道:“上哪临时找个男朋友啊?”

“就找上次那个帅哥!叫什么来着,裴……”

“裴珣。”

“对!裴珣!”

我被逗乐了:“他来不也一样会被误会?”

俞薇在电话里直叹气:“你啊,真是榆木脑袋!”

没等我回复温时川,他就说家里有事得赶回去。妈妈上班后,我独自在家宅了一周,随便对付着吃饭。

这几天兰城炸开了新闻 —— 星禾集团的分公司开业,阵仗大得惊人,名流巨星扎堆到场。

连我喜欢的女演员都来了,还办了签售会。俞薇拜托我去要签名照,我一大早就出门,打算先逛逛,下午再去排队。

商场里人山人海,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开业典礼中央的裴珣。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一身黑色定制西装,神态沉稳,下台后又能谈笑风生地应酬宾客。

我知道他向来能力出众,但短短几个月就开公司,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等他结束活动,我去吃了饭,又赶到签售会。女演员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说话轻声细语,我小声问能不能加上朋友名字,她笑着答应了。

给俞薇发照片时,她兴奋得直尖叫。从商场出来,我正往地铁站走,路过小巷时,看见裴珣站在豪车旁低头看手机。

他突然抬头,和我的目光撞个正着。上次接吻后,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了,一时竟不知该打招呼,还是装作没看见。

裴珣径直走过来,递给我一个信封 —— 是女演员的签名照,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还画了个笑脸:“看你刚才只帮朋友要了。”

我确实想要,但现场人太多,不想添麻烦。接过照片说了声谢谢,他却突然开口:“我饿了,能带我吃顿饭吗?”

我一愣,这么大的公司,还不管老板饭?

最后,我带着他来到学校后门的小吃街。这里的小吃又便宜又好吃,裴珣吃得比平时多,心情似乎不错。

他突然说:“这段时间忙疯了,本来想每周来兰城,结果一个月才能来一趟。”

我没接话,心里却有些诧异。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桑月,我为以前的事道歉。”

“以前?”

他眼神认真起来:“所有让你难过、不安的事,都是我的错。”

我放下筷子,空气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14

裴珣捏着咖啡杯的指节发白,冰块碰撞声在寂静的西餐厅格外刺耳。

"这些年我像个混蛋。" 他扯松领带,露出颈侧未消的淤青,"把所有坏情绪都发泄在你身上。"

玻璃窗外的霓虹映在他眼底,让我想起小学时那个浑身是伤的少年。那天他被保安架进家门,校服领口沾着草屑和血渍,而他父亲的迈巴赫正从别墅前呼啸而过。

"你妈妈总用奢侈品填补愧疚,你爸爸把联姻当生意。" 我搅动着冷掉的拿铁,"但这不是你撕碎我录取通知书的理由。"

他喉结剧烈滚动:"我知道错了。"

"有些裂缝修补不了。" 我推开椅子,金属刮擦地面的声响惊得邻桌侧目,"以后别联系了。"

裴珣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疤痕 —— 那是去年他酒后砸酒瓶留下的。"再给我次机会?" 他声音发颤,"我们从头开始,就当... 就当在新生报到那天遇见。"

服务员适时出现:"二位还需要加单吗?" 我抽回手时,他攥着空气的模样像极了那年暴雨夜,他蜷缩在空荡的客厅,死死抓着母亲的香奈儿围巾。

扫码付款时,328 元的账单刺得眼睛生疼。记忆里他撕碎的那张医学院录取通知书,打印费是 18 块。

高烧在深夜袭来,退烧药盒上歪歪扭扭写着 "每日三次,记得喝小米粥"。我盯着天花板,恍惚听见裴珣在暴雨中捶门的声音,和温时川发来的语音消息重叠:"机场等你,最后问一次,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两年后的财经头条推送着裴氏集团并购案,配图里他西装革履举杯致意。我划走消息,继续背托福单词。直到某天温时川在登机口回头,镜片后的笑意带着三分无奈:"裴珣在纽约买了间画廊,挂的全是你高中时的素描。"

15

日子总是在惬意中飞驰而过。

转眼间又是一年春秋,我和妈妈都在时光里悄然蜕变。

大四开学前夕,妈妈成功晋升主管。她笑着说,虽然只是个小职位,但这份同事们给予的认可,对她意义非凡。

为了庆祝这个里程碑,我们决定好好犒劳自己。

饭桌上,妈妈突然问起我毕业后的打算。

我告诉她,准备留在兰城发展。兼职时认识的老板,已经帮我牵线了本地一家大公司的人事。

听到 “兰城” 两个字,妈妈欣慰地笑了:“留在这儿挺好,这些年,我早就把兰城当成家了。”

“有你在身边,兰城就是我们的归属。”

说完,妈妈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开口:“桑月,你和裴珣现在…… 怎么样了?”

我故作轻松:“早就没联系了。”

妈妈却认真地说:“其实裴珣这孩子,本性不坏。他只是成长环境特殊,没人好好引导。你看,裴家那条小狗就是他捡回来的,嘴上嫌弃,还不忘嘱咐我好好照顾。”

我沉默不语。

妈妈接着透露,当年我来兰城上大学后,她曾找裴珣谈过。

她虽然不太懂年轻人的感情,但能感觉到裴珣对我不一般,也察觉到我的不安。

那次谈话,她以家长的身份,委婉地表示我和裴珣在家庭、性格等方面可能不太合适。

她希望裴珣别来兰城打扰我,让我能安心完成学业。

妈妈回忆说,那天裴珣全程沉默,安静得让她以为对方根本没听进去。

过了许久,他才礼貌回应:“阿姨,我知道了,这些年辛苦您了。”

后来妈妈离开裴家时,裴珣坚持安排司机送她,还准备了一堆礼物,让带给外公外婆。

16

我轻笑道:“看来他还挺懂事。”

妈妈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大四开学第二个月,裴珣的死党杜浩突然来到兰城。

他跑到我们学校小吃街,发消息问我哪家店最值得打卡。

刚好有空,我就带他去了。

吃饭时,杜浩感叹:“我倒要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能让裴珣惦记这么多年。”

我心里猛地一颤。

学校离裴珣公司不算远,按理说,他完全可以就近解决三餐。

杜浩一边吃,一边忍不住问:“桑月,你真打算和裴珣老死不相往来?”

“高中那会儿,我们不懂事,总拿你开玩笑,真的对不起。”

我淡淡一笑:“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

如今的我,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过去。

杜浩有些着急:“你都能不计较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原谅裴珣?”

“哪怕只做普通朋友也行啊。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了在兰城开公司付出了多少。和他爸闹得僵了半年,公司本来要开去别的城市,他硬是改到兰城。为了拉资源、攒人脉,在酒局上喝到胃出血,什么苦都咽下去了。”

“他甚至和温时川家抢项目,好不容易拿下,又拱手相让,就为了把温时川送出国进修。”

我震惊地问:“温时川出国,和裴珣有关?”

杜浩连忙解释:“这事儿真不怪裴珣!温时川那家伙太过分了。他明知道裴珣早就计划好去落城大学,还为了你翻新学校附近的别墅,却故意怂恿你来兰城。”

“你还记得高中那次吗?他当众给你校服穿,害得你被人说闲话。以他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对你的影响?摆明了是故意的。后来还是裴珣,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裴珣回家时手上沾着血迹。

杜浩长叹一声:“裴珣哪都好,就是嘴笨,不懂怎么表达心意。”

“实话跟你说,当年他朋友圈发的那张十指紧扣的照片,照片里的手根本不是校花的,是你的。”

17

回家的路上,我整个人昏昏沉沉,脑袋像灌了铅。

仔细回想,我和裴珣单独相处,还能让他在我毫无察觉时拍照的场景, 只有那次因为我请温时川帮忙弄校服的事,惹他生了气。他罚我不停地做事,最后我累得直接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又生气又无奈。

头疼欲裂,浑身提不起劲,好不容易走到楼下,却看见妈妈从裴珣的车里下来。他手里拎着东西,原本打算送妈妈上楼,看到我后,匆匆和妈妈道别就离开了。

回到家,妈妈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轻声解释,是裴珣觉得她摆摊太辛苦,建议她去做文员工作。不过具体介绍工作的,是裴珣的妈妈。

见我皱起眉头,妈妈连忙补充:“后来升职可全靠我自己努力,和他没关系!”

“今天真的只是碰巧遇到,他看我拿的东西太多,才顺路送我回来的。”

我叹了口气,工作的事我心里清楚。这些年妈妈为了这份工作付出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只是没想到,裴珣居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

不想再纠结这些,越想越心烦。

妈妈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桑月,妈不是帮裴珣说话,可这几年他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多过问,当妈的只盼着你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

我笑着抱住妈妈,心里暖融融的。

18

半个月后的傍晚,杜浩突然打来电话,说裴珣病得厉害,问我能不能去一趟。

鬼使神差地,我答应了。

推开裴珣家的门,杜浩匆匆开了门就溜了。

书房里,裴珣穿着皱巴巴的衬衫,正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一个接一个。

他时不时剧烈咳嗽,听起来很是揪心。

我在客厅等了将近两小时,才见裴珣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他看见我,又扫了眼空荡的客厅,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声音沙哑得厉害:「来了多久?」

「两个小时。」我如实说。

「这么久?」他皱了皱眉。

我直截了当地说:「病了就歇一歇,去医院看看,别硬撑。」

裴珣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苦笑:「工作堆成山,根本走不开。」

顿了顿,他突然说:「我饿了,陪我吃个饭?」

「先去医院,吃完饭再去。」我坚持道。

我起身示意他去换衣服,没想到他却突然走近,将我圈进怀里。

我僵在原地,感觉到肩头一片湿热,他的声音闷闷的:「我真的饿了。」

犹豫片刻,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行,先吃饭,再去医院。」

从医院回来的车上,裴珣握着我的手睡着了。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映在他的侧脸,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司机小声告诉我,裴珣长期失眠,靠吃药才能勉强入睡,效果却越来越差。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他下意识地往我手心蹭了蹭。

那天之后,我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过去的事。

每天出门前,裴珣都会小心翼翼地问:「晚上一起吃饭?」

终于有一天,我笑着朝他伸出手:「裴珣,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桑月。」

他先是一愣,随即紧紧握住我的手:「桑月,我是裴珣。」

回到学校后,我第一时间去了裴珣最爱的餐厅,办了张会员卡。

我想,以后的日子,我们大概会经常来这里 ——

我、裴珣,还有妈妈。

或许,还会有更多人。

来源:霜霜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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