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去年那笔五百元的泰山导游费还在我的支付宝里静静躺着，像一颗未引爆的炸弹。窗外五月的阳光刺眼，照得书架上那本《中东石油战争》烫金标题闪闪发亮。 "这次真要来了？"我回复道，顺手点开她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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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十分钟 手机震动时，我正在整理书架。

APPLE姐的微信只有七个字："已登机，济南见。" 我盯着那个绿色的对话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去年那笔五百元的泰山导游费还在我的支付宝里静静躺着，像一颗未引爆的炸弹。窗外五月的阳光刺眼，照得书架上那本《中东石油战争》烫金标题闪闪发亮。 "这次真要来了？"我回复道，顺手点开她的朋友圈。

最新动态停留在三天前——迪拜塔的夜景，配文"生意比风景更迷人"。 没有回复。我拨通租车公司的电话，要了辆七座商务车。

电话那头的小哥听说我要去济南接机，声音立刻殷勤起来："陈哥，要安排个接机牌不？" "不用。"我顿了顿，"对方有地接。" 挂掉电话，我翻开笔记本。APPLE姐上次提到的五家地炼厂名字被我潦草地记在最后一页：滨州华信、东营海科、烟台万华...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问号。

美国财政部上月发布的制裁名单上，这三家赫然在列。 开车去济南的路上，收音机里正在播报山东地炼产业困境。"...受制裁影响，部分企业原油进口量下降40%，转向东南亚市场寻求替代油源..." 机场到达厅熙熙攘攘。

我站在接机口，看着APPLE姐快步走来时，差点没认出她。剪短的栗色头发，米色西装套裙，手里拖着登机箱的架势像个准备冲锋的将军。她身后跟着四个同样步履匆匆的男女，清一色的深色西装。 "陈阳！"她朝我挥手，眼睛却扫向出口处的接机牌。

一个举着"伊朗国际能源"牌子的年轻人正朝这边张望。 "就十分钟。"她把我拉到一边，香水味里混着机舱的干燥气息，"这次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泰山了。" 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不见了。

去年在深圳见面时，那枚蒂芙尼钻戒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理解，工作要紧。" 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山东人酒桌上谈生意，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我笑了："现在时代变了。

要么滴酒不沾，要么..."我做了个倒下的手势，"没有中间选项。" 她身后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咳嗽一声。

APPLE姐看了眼手表："还有个问题，和山东企业签合同要注意什么？我们负责这片区的同事说..." "契约精神？"我接过话茬，"南方签合同前吵得面红耳赤，签完严格执行。

北方正好相反，签的时候称兄道弟，执行时才开始较真。" 她眉头微蹙。远处举牌子的年轻人已经接到她的同事，正朝这边张望。 "不过大企业会规范很多。"我补充道，"尤其是上市公司。" APPLE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涂着透明的指甲油。"明天有空吗？陪我们去趟滨州。"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你对当地了解。" 没等我回答，她塞给我一个文件夹："华信的资料，今晚看看。"转身前又回头，"对了，你叔叔是不是在北京大学工作？" 我愣在原地。

文件夹沉甸甸的，封面上印着"华信能源-商业机密"的红色字样。等我再抬头，她已经和接机人员握手寒暄，背影挺拔得像出鞘的剑。

回停车场的路上，手机又响了。

父亲的声音罕见地急促："你叔回来了，全家都得到齐！"

推开饭店包间门时，我差点撞上正在摆盘的服务员。

十二人的大圆桌只坐了六个人，叔叔坐在主位，正低头看手机。

他抬头时，我注意到他眼角新添的皱纹像刀刻般深刻。 "穿成这样见长辈？"父亲盯着我的运动短裤。

叔叔却笑了："年轻人火力旺。"他招手让我坐旁边，"听说你最近在写原油市场的文章？" 我心头一跳。

APPLE姐给的文件夹还在车里。"随便写写。"我岔开话题，"您这次回来是..." "看看老房子。"婶婶接过话茬。

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绿，"你弟媳妇怀孕了，我们打算把孩子接回北京上学。" 大姐端着茶壶过来倒水："叔，您尝尝今年的日照绿。" 话题很快转向家长里短。

我偷偷观察叔叔，他喝茶时左手无名指上的疤痕依然明显——那是他年轻时在实验室被硫酸灼伤的印记。

现在这双手指导着北大最顶尖的能源政策研究团队。 "陈阳有出息了。"叔叔突然说，"文章写得有深度。"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最近在研究的课题，你可能有兴趣。" 信封没有封口。

我抽出一看，是份题为《国际制裁下中国地炼产业风险评估》的内部报告，扉页盖着"内部资料"的红色印章。 "叔，这..." "你小时候就爱研究这些。"他轻描淡写地说，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现在山东地炼厂日子不好过吧？" 二姐夫正在给父亲看手机视频，突然插话："昨天滨州有家化工厂起火，网上说是..." "华信能源？"我脱口而出。

包间瞬间安静。叔叔的茶杯停在半空。 "你怎么知道？"二姐夫惊讶道。 APPLE姐给的文件夹在我脑海里燃烧。

我干笑两声："新闻上看到的。" 叔叔慢慢放下茶杯："华信上个月被列入SDN清单，所有美元交易都被冻结了。"他转向我，"你朋友在做伊朗原油？" 我后背渗出冷汗。父亲疑惑地看着我们："你们在说什么？" "生意上的事。"叔叔微笑着夹了块鱼肉，"陈阳，明天有空吗？陪我去老房子看看。" 服务员开始上果盘。

婶婶突然问："你们谁知道临沂有个做特斯拉的姑娘？说是陈阳的读者。" 我叉子上的西瓜差点掉在桌上。"是有这么个人。"我努力保持镇定，"她负责整个鲁南地区的销售。" "真巧。"婶婶擦擦嘴角，"我侄女在特斯拉中国总部，说山东这边有个销售特别较真，连瓶水都不肯收。" 话题就此转向。

我低头吃水果，心跳如鼓。

叔叔的报告和APPLE姐的文件夹，滨州化工厂的火灾，特斯拉销售...这些碎片在我脑中旋转，却拼不出完整图案。

聚会结束前，父亲提议全家合影。

站在叔叔旁边时，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一丝医院消毒水的气息。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微微发颤——这位在电视采访中侃侃而谈的能源专家，此刻显露出罕见的疲惫。 "陈阳。"临别时他低声说，"少掺和原油的事。水太深。" 数据异常 凌晨三点，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APPLE姐给的资料摊在书桌上——华信能源去年从伊朗进口原油的航运记录，每批都标注着奇怪的字母组合"KTI"。 叔叔的报告更令人不安。

第七页用红色字体标注："部分地炼厂通过第三方中转伊朗原油，规避制裁风险。相关交易存在洗钱嫌疑..." 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华信王总有猫腻，小心引火烧身。" 我猛地坐起。

窗外传来夜鸟的啼叫，月光把书架的影子拉长在地板上。

华信的王总，正是APPLE姐明天要见的人。 拨回去，提示空号。

清晨的京沪高速上，APPLE姐的团队正在商务车里讨论谈判策略。

金丝眼镜——他自我介绍叫林总监——不断强调付款条件必须用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 "陈阳，你了解华信吗？"APPLE姐突然问。

我握方向盘的手出了汗："听说他们储油罐最近有点问题。" 车内突然安静。

后视镜里，林总监和金发女同事交换了眼色。 "什么问题？"APPLE姐声音紧绷。 "可能是..."我斟酌着用词，"设备老化？" APPLE姐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接听后脸色骤变："什么时候的事？...确定是34号罐？" 挂掉电话，她转向我："改道去华信西厂区。" 导航显示需要绕行二十公里。

当我们抵达时，厂区西北角冒着淡淡的黑烟，十几辆消防车停在那里。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拦住我们："临时检查，外人不得入内。" APPLE姐亮出证件："我们是伊朗国际能源的，和王总约好了。" "王总不在。"工作人员眼神闪烁，"去东营开会了。" 林总监突然指着远处："那是不是王总的车？" 一辆黑色奥迪A8正从侧门驶离。透过半开的车窗，我认出财经新闻里见过的圆脸。

副驾驶坐着个戴墨镜的年轻女子，正低头看手机。 "跟上去。"APPLE姐命令道。 我们尾随奥迪来到一家偏僻的茶楼。

透过竹帘，我看到王总和墨镜女坐在角落。女子从包里取出文件夹时，腕表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蓝光——百达翡丽的星空表面。 "在这等着。"APPLE姐抓起手机下车。五分钟后她回来，脸色铁青："回济南。现在。" 返程路上没人说话。直到下高速，APPLE姐才开口："陈阳，谢谢你今天的帮助。"她递给我一个厚信封，"接下来我们自己处理。" 信封摸着像有两万块。

我没接："出什么事了？" 她摇下车窗。初夏的风灌进来，带着黄河淤泥的气息。"34号储油罐的原油样本检测结果异常。"她声音很轻，"硫含量和伊朗原油对不上。" 我心头一震。

叔叔报告里提到的"油品置换"案例闪过脑海。 "可能是混装了？"我试探道。 APPLE姐冷笑："华信用我们提供的伊朗油做掩护，实际在走私委内瑞拉原油。"她转向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

美国对委内瑞拉的制裁比伊朗更严厉。我的手机突然在兜里震动，是叔叔的短信："晚上见个面？有急事。" 抬头时，APPLE姐正盯着我："你叔叔是能源专家？" "做学术研究的。"我尽量保持语气平静。

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当我们驶入济南市区时，远处"齐鲁石化"的巨大烟囱正在蓝天背景下喷吐白烟，像一柄直插云霄的利剑。

加密文件 叔叔约见的地点选在了大明湖畔的茶馆。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几份文件，眼镜反射着湖面的粼粼波光。 "坐。"他头也不抬，手指敲打着桌面上一份蓝色文件夹，"今天见的那家地炼厂，有什么异常？" 我喉咙发紧。

服务员送来碧螺春，蒸腾的热气暂时模糊了叔叔锐利的目光。"您怎么知道我去华信了？" 他终于抬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你车上有华信的访客证。"他指了指窗外——我的吉普车就停在湖边，挡风玻璃前确实贴着今早保安给的临时通行证。 "只是陪朋友去看看。"我啜了口茶，苦涩在舌尖蔓延。

叔叔从公文包取出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我："认识这个吗？" 那是一张航运路线图，十几条红线从伊朗阿巴斯港延伸至青岛、日照等港口，每条线都标注着"KTI"代码。

和APPLE姐给我的文件上一模一样。 "这是..." "过去半年伊朗原油的航运记录。"叔叔调出另一张表格，"但有趣的是..."他放大一组数据，"这些油轮的吃水深度和申报载货量对不上。" 我心跳加速。

窗外湖面上，一艘游船正缓缓驶过，游客的笑声隐约传来。 "您是说...走私？" 叔叔合上电脑："KTI是家注册在马绍尔群岛的空壳公司。"他递给我一张照片，"今天见你的人，是她吗？" 照片上的女子约莫三十出头，栗色短发，米色西装，站在迪拜塔观景台上——正是APPLE姐。 "您认识她？" "伊丽莎白·张，中文名张萍。"叔叔慢慢啜着茶，"前年因违反美国对伊朗制裁条例，被纽约南区法院起诉，后交保释金离境。" 我握茶杯的手微微发抖。

APPLE姐从未提过这些。 "她找你做什么？" "牵线地炼厂..."我突然想起什么，从手机调出今早拍的照片，"叔叔，您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是偷拍的，模糊但能辨认出王总对面女子的百达翡丽腕表。

叔叔的眼神明显变了。他迅速收起照片："不要留着这个。" "她是谁？" "宋薇。"叔叔的声音突然压低，"华信实际控制人的女儿，现在负责..."他顿了顿，"特殊渠道采购。" 远处传来琵琶声。

一位穿着旗袍的艺人开始在大厅表演，唱的是《茉莉花》。叔叔趁机凑近我耳边："明天起，不要再接触张萍团队。" "但已经答应去东营..." "听着！"叔叔罕见地失态，茶杯被碰翻，茶水在文件上洇开，"这不是普通的商业欺诈。"他指着被浸湿的数据表，"这些异常油品可能涉及..." 琵琶声戛然而止。

叔叔突然噤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茶馆门口站着两个穿深色西装的男子，正和经理低声交谈。 "我们走。"叔叔迅速收拾文件，"后门。" 穿过厨房时，我闻到大火快炒的油烟味。

厨师诧异地看了我们一眼，继续颠勺。

叔叔的黑色奥迪就停在后巷。 "上车。"他发动引擎，"你最近写过关于原油的文章？" "只是些市场分析..." "有没有涉及山东地炼？" 我想起上个月发表在行业杂志的那篇《制裁阴影下的地炼困局》："提到过华信的转型案例。" 叔叔猛打方向盘，车子急拐上高架桥。"有人盯上你了。"后视镜里，一辆灰色大众正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 "因为那篇文章？"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叔叔的声音冰冷，"又认识不该认识的人。"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APPLE姐发来短信："明天行程取消。

团队临时撤回深圳。" 灰色大众在一个岔路口消失了。叔叔把我送到千佛山脚下："自己打车回去。

记住，别再接触他们任何一方。" "叔叔，到底..." 他摇上车窗前最后看了我一眼："有些原油不能碰，会爆炸的。" 暴雨袭击了济南。我坐在书房里，反复翻看APPLE姐留下的文件和叔叔给的数据。

窗外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手指在敲打。 两份资料都指向同一个疑点：华信申报进口的伊朗原油硫含量应在1.8%-2.4%之间，但实际检测结果却显示0.3%-0.5%——这是高品质轻质原油的特征，与伊朗重油明显不符。

手机亮起，是陌生号码："王总今晚见宋薇，地点黄河度假村。

别多管闲事。" 我拨回去，又是空号。

雨水在窗上蜿蜒成扭曲的河流。我打开电脑搜索"华信 宋薇"，只找到一条三年前的旧闻——《华信能源董事长女儿宋薇获剑桥大学能源经济学硕士》。

门铃突然响了。

监控屏幕显示是快递员。

我打开门，发现地上放着个没贴面单的纸箱。

箱子里是行车记录仪。

我插上电脑，视频显示时间是昨天下午——正是我们跟踪王总的时候。

画面中，王总的奥迪拐进一条小路，停在一排白色油罐车前。戴

百达翡丽的宋薇下车与司机交谈，随后油罐车开始卸货。

视频在第3分17秒突然中断。最后几帧捕捉到一个模糊的画面：油罐车侧面的编号"鲁M-34729"。

我立刻搜索这个车牌，结果显示属于"东营联运物流"。

公司注册地址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更奇怪的是，这辆车在交警系统的年检记录显示，它上周就应该报废了。

雨声渐歇。

我拨通二姐夫电话："能帮我查个车牌吗？系统内的那种。" 半小时后他回电："见鬼了，这车三年前就在一场火灾注销了！" "什么火灾？" "滨州化工厂爆炸案，死了六个工人。"二姐夫压低声音，"你最近在查什么？刚才系统显示这个查询被标记了。" 我挂掉电话，浑身发冷。

三年前那场爆炸案曾上过新闻——正是华信旗下的化工厂。而现在，一辆理论上已经消失的油罐车，却在运送不明来源的原油。

电脑突然蓝屏，随后自动重启。所有浏览记录和下载文件都消失了。

窗外，一辆没开车灯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门前。

我拔掉电源，把手机也关了机。

书架上那本《中东石油战争》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翻开的页面上有一段被荧光笔标记的文字："石油贸易中的幽灵船，常被用于规避制裁..." 凌晨三点，我被引擎声惊醒。

窗帘缝隙看去，那辆黑色轿车又回来了，停在马路对面。

车内红光一闪，可能是有人在抽烟。 我悄悄拿起棒球棍，突然听到手机震动——尽管已经关机。

拆开后盖，发现里面多了个微型装置，正规律地闪烁着绿光。

我把手机扔进微波炉，按下30秒加热。

微弱的爆裂声后，那个装置停止了工作。

黑色轿车在天亮前离开了。

我开着备用车直奔父亲家，路上买了十个肉烧饼当幌子。

父亲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我这么早来访，惊讶得水壶都拿歪了。"出什么事了？" "叔叔在哪？" "北京啊，昨晚的飞机。"父亲皱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塞给他烧饼："突然想吃这家的了。"转身要走时，父亲叫住我。

"你叔留了个东西给你。"他从抽屉里取出牛皮纸信封，"说你要是来找他，就给你。" 信封里是一把钥匙和地址：青岛香港中路76号，保险箱118号。

回车上我给婶婶打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背景音嘈杂。

陈阳？这么早..." "叔叔在家吗？" "在...在书房。"她声音有些迟疑，"你找他有急事？" "没什么，就想谢谢他昨天的指导。" 挂掉电话，我盯着导航屏幕。

青岛，三个半小时车程。油箱是满的。

刚上高速，一辆熟悉的灰色大众就跟了上来。我加速变道，它如影随形。

在经过服务区时，我假装要进站，最后一秒猛打方向盘冲回主路。

大众反应不及，被甩在了后面。

青岛的银行金库需要双重验证。

钥匙插进118号保险箱时，柜员要求输入密码。 "生日。"我想起叔叔的习惯，试着输入他的生日——不对。

又输入我的，还是不对。 "最后一次尝试。"柜员提醒道。

我输入父亲生日。

锁开了。

箱子里只有一个U盘和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叔叔站在北京大学校门前，旁边是个穿军装的男子，两人勾肩搭背，笑得灿烂。照片背面写着"1982年秋，与振华兄"。 U盘需要密码。我试着输入"振华"，提示错误。

又输入"1982"，依然不对。

银行WiFi信号很弱。

我连上手机热点，搜索"振华 军人 1982"，第一条结果是一则讣告："沉痛悼念李振华同志（1958-1985），原济南军区..." 下面的生平介绍让我手指发僵："...曾参与我国首支海外能源护卫队组建，1985年在伊朗执行任务时牺牲，年仅27岁..." 我试着输入"李振华"，U盘解锁了。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点开后，叔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似乎是某家酒店房间。 "陈阳，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的担心是对的。"他神色疲惫，"三年前华信那场爆炸不是意外，而是..."画面突然晃动，传来敲门声。

叔叔快速说了最后一句话："振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离他远点！" 视频到此中断。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青岛号码。"陈阳先生？"陌生男声，"您叔叔托我转告，今天下午三点，石老人海水浴场见。" "你是谁？" "李振华的儿子。"对方顿了顿，"也是你手机里那个追踪器的安装者。

未完待续，，，

来源：恭喜发财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