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外出打工15年 每月汇款800元,昨天他回来了,我才知道真相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4-29 16:38 3

摘要:村口那棵老杨树又多了几道闪电形的裂痕。前几天下了场雨,树干上的黄泥被冲刷掉一层,露出更深的伤疤。

村口那棵老杨树又多了几道闪电形的裂痕。前几天下了场雨,树干上的黄泥被冲刷掉一层,露出更深的伤疤。

这树和我家阿豪有点像,都是熬过了十五个年头,带着伤痕回来的。

昨天,我正在院子里掐菜,忽然听见村口有人喊:“爱兰,你家阿豪回来了!”

手里的菜篮子差点掉了。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没见过他一面。

我没动,继续掐着菜叶上的虫眼,仿佛是在找什么宝贝似的。心里却乱成一团。十五年来,每个月准时收到的800块钱,从没断过。他电话里说在广州的工厂做事,后来又去了深圳,上海,最后说去了东北。

那时候,阿根才三岁,现在都上高二了。

村口的喊声越来越近,我才转过身。只见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身边围着几个村里的老头子。他四十多岁的样子,比我记忆中的阿豪老了二十岁。

“爱兰。”他站在院子外面,没进来。叫我名字的声音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只是沙哑了很多。

“回来了?”我问。

他点点头,眼睛盯着地上那个水泥补丁。那是去年雨季时,阿根和同学在院子里打篮球,把地面砸出一个坑,他找人补的。

我没请他进屋,他也没问能不能进。村里人都散了,知道我们有话要说。

“家里的事,做得不错。”他说。

我没吭声。家里的事,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扛着的。800块钱,在村里不算少,但也绝对不宽裕。阿根上学要钱,我爹的药也要钱。我靠着在镇上菜市场租了个摊位,一点点熬过来的。

“进来吧,站外面让人看见笑话。”我最后说。

他这才慢吞吞地挪进来,像是怕惊动了什么。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地上划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写什么故事。

屋里的摆设基本没变,只是添了台彩电和一台二手电脑,是给阿根上网课用的。阿豪的目光在屋子里游走,最后停在墙上那张全家福上。照片是十五年前拍的,阿根刚会走路,他抱着孩子,我站在旁边。

“阿根呢?”他问。

“去学校了,周末才回来。”

他点点头,坐在门边的小凳子上,像个陌生人。我忽然意识到,对阿根来说,他确实就是个陌生人。

沉默了一会,我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在车站吃过了。”

又是一阵沉默。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我终于问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问我:“介意吗?”

我摇摇头。他点了烟,屋子里很快弥漫着烟草的气味,呛得我想咳嗽。以前他很少在屋里抽烟的。

“我有话要跟你说,爱兰。”他吐出一口烟圈,“这些年,我没在外面打工。”

我愣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继续说:“我进去了。”

“进去”在农村只有一个意思——坐牢。

我倒在椅子上,感觉血液一下子凉了。“为什么?”

他的目光躲闪着:“那年去广州,在工地上出了事。和包工头起了冲突,我失手把他推下了楼梯,他…他没挺过来。”

我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豪不是那种暴力的人。

“我本来想服完刑就算了,但怕你和阿根受连累,就让弟弟帮忙瞒着。每个月他去看我,我把监狱里做工的钱给他,让他转给你,就当我在外打工。”

所以这十五年,每月准时到账的800元,是他在监狱里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而那些电话,都是他弟弟冒充的。

我突然想起每次通话时阿根总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原来是因为真的回不来。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的声音在发抖。

“怕你担心,也怕阿根知道了,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他掐灭了烟,“我知道十五年,对不起你们娘俩。但我每天都在想着你们。”

我望向窗外。对面赵婶子家的鸡又跑到我家菜地里来了,正在啄食我刚种下的菜苗。

“赵婶的鸡还是这么讨厌。”他突然说,像是要缓解气氛。

我苦笑:“是啊,有些事情十五年都不会变。”

有些事情不会变,比如村口的老杨树,比如赵婶家的讨厌的鸡。但有些事情,已经完全不同了。比如我们。

那天晚上,我把阿豪安排在堂屋的小床上。他说什么也不肯上我们以前的大床,说自己脏。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早些年,阿根问爸爸在哪里时,我总说爸爸在城里打工,很忙,赚钱给我们盖新房子。后来阿根长大些,渐渐不再问了。

村里人背地里都说阿豪抛弃了我们,另外组建了家庭。我从没信过,但心里也会犯嘀咕。如今才知道,那些日子,我在这边柴米油盐地忙活,他在高墙里数着日子,盼着回家。

不知道几点了,我听见堂屋有动静。轻手轻脚地起来,透过门缝看到阿豪坐在月光下,正抚摸着阿根的学校奖状,那是贴在墙上最显眼的位置。

他的肩膀在颤抖。

第二天一早,趁阿豪还在睡,我悄悄出了门,走到村口的小卖部。那里有全村唯一的公用电话。

我拨通了阿豪弟弟的号码。

“嫂子。”电话那头的声音满是疲惫,大概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

“阿豪昨天回来了。”我说。

“我知道,他提前出来了,表现好减了刑。他…都告诉你了?”

“嗯。”

“对不起,嫂子。阿豪不让我说实话,我……”

“我不怪你。”我打断他,“我只想知道,他真的是…失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不全是。那个包工头一直克扣工资,几个月没发钱了。阿豪和其他工人去要,被打了。他是去找回公道的…”

我挂了电话,站在路边发愣。村口的大喇叭正在播放今天的天气预报:“今天多云转阴,有阵雨,请各位村民注意收晾晒的农作物…”

我忽然想起,十五年前阿豪离开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他说去广州打工,一定会赚大钱回来。临走前,他把家里仅有的五百块钱塞给我,自己只带了二百。

回到家,阿豪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帮我铲地。那块地是我这几年开出来的,种些青菜萝卜自己吃。他很快就出了一身汗,额头上的皱纹里都是汗水和泥土的混合物。

“用不着这么急。”我递给他一条毛巾。

他擦了擦脸:“闲不住。里面这些年,最想的就是能出来干活。”

我没再说话,转身去厨房准备午饭。走到一半,又停下来,问他:“你还记得我爹的药方子吗?”

他愣了一下:“记得啊,怎么了?”

“那个偏方挺管用的,我爹的腿好多了,现在能自己上山采药了。”

他听了,抹了抹眼睛:“那就好,那就好。”

我没告诉他,我爹去年就不在了。也没告诉他,阿根去年差点辍学,是我借了高利贷才让他继续念书。有些事,不必一下子都说明白。

中午,我做了几个家常菜。阿豪吃得很慢,像是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

“菜咸了。”我自责地说。

他笑了:“挺好的。那边的菜,永远都是一个味道。”

吃完饭,他说要去镇上,我问他去干什么,他支支吾吾的。我没再追问。男人嘛,总有些面子事。

他走后不久,镇上菜市场的王嫂子来了,说是专程来我家看热闹的。

“你家阿豪回来了?真的假的?”她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问。

“嗯,回来了。”

“这么多年不见,还认得出来吗?”她笑着问,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淡淡地说:“怎么认不出,我家男人。”

王嫂子吃了瘪,又换了个话题:“他这么多年在外面,有没有…”

“没有。”我打断她,“他每个月都按时给钱,隔三差五打电话回来。这样的男人,你见过几个?”

王嫂子讪讪地笑了笑,很快就找借口走了。

她前脚刚走,我就瘫坐在椅子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是啊,这样的男人,我见过几个?坐了十五年牢,却从不让家里人担心,还省吃俭用寄钱回来。

傍晚时分,阿豪回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

“买了点东西。”他不好意思地说,从袋子里掏出一条围巾和一对手套,“这个给你的,冬天快到了。”

围巾是淡紫色的,很朴素,但料子不错。手套是那种能触屏的,现在年轻人都用这种。

“这个,是给阿根买的。”他又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部手机,“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这款…”

我看着那部手机,是普通的国产机,在小县城也就一千多块钱。但我知道,这可能是他积攒了很久的钱。

“阿根会喜欢的。”我说,“他周末回来,你亲自给他。”

他点点头,脸上的褶皱舒展开来,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晚上,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夏末的晚风已经有些凉意了。远处传来收音机的声音,好像是在播什么相声。

“爱兰。”他突然开口,“我想过了,如果…如果你嫌我这样,我可以走。反正阿根也这么大了,不需要我这个不称职的爸爸了。”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院子里那棵小桃树。那是阿根上小学时种的,现在已经长得比房子还高了。去年结了不少桃子,我晒了一些桃干,现在还放在厨房的瓦罐里。

“你这人啊,就是死心眼。”我最后说,“当年出事怎么不早说?非要一个人扛。”

“我怕连累你们。”他低着头,“那时想着最多关几年就出来了,没想到…”

“没想到判那么重是吧?”我叹了口气,“那包工头家里有人?”

他点点头:“听说是市里某个领导的亲戚。”

怪不得。

我忽然想起他弟弟跟我说的话。阿豪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要回属于工人的血汗钱。

“阿根不知道这事。”我说,“以后也别让他知道。就说你这些年在外打工,现在回来了。”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不赶我走?”

我白了他一眼:“赶你走?让村里人说闲话啊?再说了…”我顿了顿,“房产证上写的是你名字,我赶得走吗?”

他愣住了,然后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周末,阿根放学回来了。

看到阿豪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叫了声”爸”,然后就没了下文。十五年,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长了。他对这个爸爸,除了一张泛黄的照片,几乎没有任何记忆。

晚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阿豪一个劲地给阿根夹菜,阿根礼貌地道谢,但话不多。

饭后,阿豪拿出那部手机,递给阿根:“爸…爸给你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阿根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上楼去了。

阿豪坐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儿子不认他这个爸爸了。

晚上,我去阿根房间,看到他正在研究那部新手机。

“爸爸给你买的,喜欢吗?”我问。

他点点头:“还行。”

我坐在他床边:“阿根,爸爸这些年在外面打工,很辛苦的。他不是不想回来,是…工作走不开。”

阿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妈,我知道。”

“知道什么?”

“我知道爸爸坐牢了。”他平静地说,“初中的时候,我去县城图书馆查资料,无意中看到了一份旧报纸,上面有爸爸的案子。”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跟你说,是怕你担心。”他继续说,“我查了那个案子的详细情况。爸爸是为了讨工资,那个包工头先动的手。爸爸没错。”

我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下来。

“妈,别哭。”阿根递给我一张纸巾,“我长大了,能理解这些事。”

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我高出半头的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发现阿豪和阿根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阿豪在教阿根修自行车,两人有说有笑的。

阿根看到我,喊道:“妈,爸爸说他在工厂学了不少技术,连我这破车都能修好!”

阿豪不好意思地笑了:“监狱里有个修车的师傅,教了我不少。”他说完,像是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看了看阿根的反应。

阿根只是笑笑:“技多不压身嘛。爸,你看这个链条是不是也该上油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父子俩忙活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阿豪慢慢适应了村里的生活。他找了份在镇上修车的工作,每天骑着自行车来回,晚上回来就帮我收拾菜地,修修补补。

村里人议论了一阵子,也就消停了。毕竟在农村,男人在外打工十几年不回家的事情太常见了。

只有我和阿根知道,那十五年,阿豪是怎么过来的。而他,永远不会知道,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我是如何咬牙支撑这个家,如何一个人把阿根拉扯大。

有些真相,或许永远不必说破。就像那每月的800元钱,看似不多,却是一个男人所有的尊严和责任。

倒是阿根,比我想象中懂事得多。他偷偷告诉我,准备考警校。“我想了解那个世界,爸爸呆过的地方。”他说,“也许我能帮助一些像爸爸那样的人。”

我没有反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路的权利。阿豪选择了一个人扛下所有,我选择了守护这个家,而阿根,他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

昨天晚上,我和阿豪坐在院子里乘凉,我问他:“后悔吗?”

他看着满天星星,摇摇头:“不后悔。那个包工头太狠了,欠了工人几十万工资,有人家里老人病了没钱医治,孩子交不起学费…我当时脑子一热,就…”

我打断他:“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后悔没早点告诉我真相吗?”

他沉默了一会:“后悔。如果早点说,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我笑了:“傻瓜,我们是一家人啊。”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无论是在高墙内,还是在这个小院里,我们的心始终连在一起。

那每月的800元,不只是钱,而是一个男人对家的承诺,是一种”我还在,别担心”的无声告白。

村口的老杨树依然在那里,带着雷电劈过的伤痕,却仍然顽强地活着。就像我们这个家,经历了风雨,却依然完整。

这,就是我的真相。

来源:淡淡和你说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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